市刑侦队,全员沙雕/正在调查中—— by顾兰亭

作者:顾兰亭  录入:03-27

黎元苦恼地抓了两把头发,说:“正在忙,请转接魏局,谢谢!”
说完立马挂断,然后整个人跟软骨头一样,趴在谢林的病床上,闭眼装死,咸鱼尾巴两米长了。
谢林好笑地抬脚隔着被子往上升了升,道:“起来,干活。”
黎元把脸闷在被子里说:“不要,我昨天受了内伤,要养一百天呢。”
谢林挑眉,道:“你不审我了?”
黎元说:“审什么审,那村子里的事又跟你没关系。”
谢林伸手揉了揉黎元的头发,说:“黎警官,你这是要假公济私啊。”
黎元说:“这不叫假公济私,这叫避免无谓的牺牲。”
另一边,魏局的电话再次被打爆,几个上层被黎元的事吓得够呛,连忙打电话问黎元那几个人有没有出什么事,问完后又开始骂骂咧咧,直说要收了这小子的权。
魏启洲一边敷衍地嗯嗯嗯,一边又把说了千八百次的话术拿出来哄人,一整个生无可恋的状态。
程韶在打电话打趣了一下黎元后,直接奔去看长平村的那姑娘了,他们早就问过话了,长平村出来的人,除了那姑娘,没谁是可以接受问话的。
身为盲人的他们,离开熟悉的地方后,连自理都够呛,精神似乎也有问题,呆呆傻傻地,问他们也不说话,但不吵不闹,倒是乖。
而那个姑娘醒了后定定看着警察问了一句“你们是谁。”,然后就哭,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程韶和沈乔安,作为刑侦队里亲和力最高的俩人,听到女孩醒了,立马就赶来了。
雪白安静的病房里,女孩坐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偶有飞鸟滑翔而过,碧蓝的天空上浮着白云朵朵。
女孩穿着病号服,身材纤瘦,一头长发微卷,颜色黑中带着点儿微黄,有些深咖色的味道,头发有些枯,但脸是极美的。
一双瑞风眼含波带情,挺翘的鼻梁,鼻翼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皮肤白中带着粉,脸部线条柔和,沉静下来有一种温婉的美。
程韶目不斜视,温和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低头,道:“我叫宋思思。”
一旁的沈乔安扯了扯程韶的袖子,将手机拿给他看,程韶瞟了一眼,没什么反应,又问:“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宋思思说:“我爸爸叫宋哲,我的妈妈……我不知道,爸爸说,在我出生后,他跟我妈离婚了,我没有见过她。”
程韶和沈乔安对视了一眼,目光复杂,因为,在资料里,宋哲并没有离婚。
程韶说:“你是怎么来到长平村的?”
宋思思用力攥着被角,说:“我是跟踪我爸去的,但是后面好像被谁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个老婆婆在摸我的脸。”
她哽咽了一下“我以为,我以为自己被拐卖了。”
沈乔安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安抚,说:“没事的,我们是警察,警察在这儿呢,没人能伤害你。”
宋思思将情绪平复好后,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天已经黑得不见五指,深夜十二点,宋思思被一个噩梦惊醒,起床想去洗手间洗洗脸,然后听见书房里有声音传出来,门缝处还有光透出。
她有些疑惑,爸爸这么晚了都还没睡觉吗?于是靠近听了一耳朵。
因为有一道门隔着,她听得不算太清楚,只依稀听到几句——“人到了……货……”、“什么……时间?……”、“你会满意的……”
带着满满的疑惑,宋思思回去睡觉了,直到,她再次在深夜听到爸爸和另一人的谈话,这次她听到了祭祀、鬼神、复活,以及……她自己的名字。
宋思思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想要听到更多,然后,她和一双眼睛对上了,是那个和爸爸谈话的老女人!
那一瞬间,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对方只是微微弯弯眼睛,没有揭发她,宋思思立马就被吓得回到自己房间盖上被子。
后来,她老是发现爸爸带回来一些玫瑰花,但从来没见他把玫瑰花插在花瓶里,甚至看不见玫瑰花枯败后的花茎。
宋思思开始怀疑,爸爸是不是要给她找一个后妈?
至于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她下意识地就想忽略掉,毕竟她不迷信,但又实在害怕。
再之后,爸爸突然开车出去,她偷偷地花高价雇了一个司机跟在了后面。
她跟着爸爸进了长平村后,突然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之后,就看到了那个祠堂的老婆子,也就是当初宋思思偷听的时候,对上眼神的那个老女人。
“那个人怜惜地看我,喊我女儿,我要是不应,她就会打我。”
“她还每天都给我喝黑乎乎的药,如果不肯,她就会硬灌。”
宋思思抱着膝盖缩在墙角,有些神经质地说:“她的力气真大啊,我怎么挣都挣不脱。”
程韶停止了问话,沈乔安上前安抚,人又躺回了床上,安安静静的,睁着眼睛看窗外的天,还有飞鸟与云。
程韶走在路上,一边想整件事情的脉络,一边问:“伤情鉴定那边,有说宋思思受过哪些虐待吗?”
沈乔安跟上大步流星的程韶,小跑着说:“都是轻伤,推测是竹条和鞭子,淤青和红痕,但不会有什么外伤,哦对了,她有被电击过。”
程韶说:“她有被性侵害过吗?”
沈乔安说:“处女膜不完整,但下体没有明显撕裂伤,可见最后一次发生性关系后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伤口已经长好。”
“宋思思刚好已经成年,这应该……是正常性关系?”
程韶点头,问:“精神方面呢?”
沈乔安说:“没有问题。”
程韶猛地停顿,转头的瞬间变得冷厉,沈乔安都被吓懵了一瞬,这眼神,简直就是二哈爆改雪狼!
沈乔安:“怎……怎……怎么了?”
程韶摇了摇头,继续大步流星,问:“宋哲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没?”
沈乔安直接苦瓜脸,说:“程副,化验是要时间的,你也太为难人法医室了吧,生产队的驴都不是这么使唤的。”
程韶叹了口气,推开眼前的门。
“谢顾问……”

第141章 是我不配了
程韶一句“救场”还没说出来,就和抬头的黎元对上了眼神,而此时的黎元,上半身压在谢林的腿上,支起右手撑着脑袋看向门的方向。
而谢林的手放在黎元的头上,将他的头发rua成了狗窝,在看到程韶的时候还十分淡定地收回手,仿佛刚刚作乱的人不是他。
偏生黎元是个不值钱的,还摆出一脸不耐烦,你坏我好事的狗样子。
程韶:“……”
你堂堂刑侦正队长,有自己的豪华病床单间不享受,跑来别人病房里,当舔狗?
沈乔安:呜呜呜呜!这是什么绝美爱情!锁死!必须锁死!
谢林敛眸动了动腿,率先打破了沉默,道:“黎元,腿麻了。”
黎元瞬间坐直,谄媚地给人捏腿,然后说:“程韶,有事就说,别在那憋着了,多不健康。”
程韶啧了一声,他们搭档了这么久了,当然听得出对方是在笑他憋话跟憋屎一样,瞬间就想跟黎某人打一架了。
沈乔安将手机拿给黎元,说:“这是宋思思的基本情况,黎队先看看。”
黎元插了一块苹果,一边嚼一边看,“哟~棺材里那姑娘原来叫宋思思?宋哲的闺女……嗯?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谢林提醒了一句,道:“上阳二中。”
黎元眼睛一亮,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一锤,说:“对了,原来是她!”
程韶:“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
黎元解释,说:“这是去年的事了,我和谢顾问一起去过一次上阳二中,了解了一些林宣的事。”
“林宣曾经差点被猥亵,宋思思就是那个拍视频公开,致使林宣遭受男性凝视的人,后来被学校开除了。”
他一句话说得太平淡,也太简略,但最快速地将事情前后都解释清楚了。
再一次刷新了程韶对宋思思的认知,刚见面的时候,他觉得宋思思是一个温婉含蓄的女孩,谈过之后就觉得对方是个神经质的姑娘,现在,只觉得割裂。
他再一次感叹,一个人的外表是极具欺骗性的,在这方面,温阑很有发言权。
黎元继续往下看,在看到验伤报告的时候,皱了皱眉,问:“电击?”
沈乔安点头:“腿部细胞有损伤,神经传输有迟滞。”
黎元想起第一次见这女孩的时候,这人就直接抱着罐子摔在了他面前,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给姜穆回和陈意白拜了个早年。
嘿,这不就连起来了嘛。
“对了。”黎元说,“她的眼睛你们检查过吗?虽然是白瞳,但我肯定她是看得见的。”
程韶说:“医生那边给出的解释是,虽然能看清物体,但她已经分辨不出色彩,应该是药物影响后天形成,但具体是什么药物,那边也不清楚。”
简而言之,就是这姑娘被一碗药给药成了色盲。
大概是想把宋思思药成瞎子,但奈何她的眼睛太难杀,没能成。
谢林问:“有问话视频和录音吗?”
“有的。”程韶说,“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让谢顾问看看,我觉得这姑娘的状态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于是,几个人围在一起回顾了一下刚刚宋思思的整个问询回答过程。
谢林闭眼沉思了一会儿,说:“她好像,并不紧张。”
程韶:“怎么说?”
谢林指了一下黎元手中的手机,说:“最基本的心理测试,她是正常的 ,有一点现在社会上最普遍的多愁伤感,问讯过程也表现得很正常,是一个遭受惊吓后,被救出的受害者形象。”
“这些都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害怕、惊恐、难过。”
“但她没有尝试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遭受这些、那个老婆子是谁,一个人如果不问,有两个可能——不敢、和已经知晓。”
沈乔安:“也许她是不敢问呢?毕竟才刚刚脱离危险。”
谢林笑了笑:“脉络太清晰了,从怀疑她爸爸,然后到跟踪,再然后被绑,故事的前因后果,完美陈述,你觉得这像什么?”
沈乔安回想自己以前问过的一些人,他们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是先从问题本身来回答,等说完之后才会再加一句“对了!我想起来……”。
但宋思思,从头到尾,都没有那种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补充的时候,在程韶问她父母的名字后,甚至强调了一句“我没有见过她。”
众所周知,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往往会着重强调某件事。
沈乔安喃喃:“所以,宋思思,是见过她那个据说已经离婚的母亲的。”
她看了一圈,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副‘我早就猜到了,你怎么才意识到’的模样。
沈乔安:“……”
是我不配和你们玩了。
谢林说:“她说的都是真的,程副的判断也没错,这个宋思思不是被迫的,而是顺从,甚至是主动的。”
顺从和主动两个词一出,程韶的脑子就跳出一个词——斯德哥尔摩。
黎元瞥了他一眼,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斯德哥尔摩是指犯罪中的被害人对于加害人产生好感,但宋思思没有,她对加害人甚至采取的是忽略的态度。”
谢林说:“宋思思对于‘伤害’这个词似乎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
沈乔安试探性地说:“受虐型人格障碍?”
谢林笑了笑:“有点这方面的意思,但还不能确定,得做过检测之后才能有定论。”
程韶还是疑惑:“既然你这边都已经基本确定她精神方面有问题了,可为什么精神检测显示正常?”
谢林:“有些人是能做到伪装正常的,比如说深入卧底的人员,他们在外必须忘记自己警方的身份,才能欺骗过谨慎的犯罪人员,伪装正常人,这还不简单?”
黎元想了想,说:“程韶,不要在宋思思这里浪费时间了,直接深入查宋哲,他那边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程韶点头:“明白,不过你们这边还是注意一下她。”
见黎元点了头,他才带着沈乔安退了出去,不打扰他们谈话了。
门被轻轻合上,黎元叹了口气,问谢林:“你刚刚那话,是想说姜穆回……”

第142章 原来是给自己找了个靠山
谢林笑了笑,说:“她的问题倒是不大,就是生活过得太刺激,有点不太适应温吞的大环境。”
黎元说:“她是罕见的,卧底回来依然开朗的人,有时候我都觉得,她其实一直在警队里没有离开过。”
谢林:“她这么凶残,你觉得像是没离开过的人吗?要是沈乔安像她这么干,早就被制裁了。”
黎元又瘫了下来,说:“咱不说她了,说起来…宋思思好像提起了玫瑰花?”
谢林沉思,道:“宋哲的成分,有些复杂啊。”
又是周家的管家,又是毒品线的联络人,还跟玫瑰花扯上了联系,简直就是复杂成分结合体。
黎元突然说:“要不,我们私奔吧?”
各处已经是断壁残垣,抬眼四下,满目焦土,村子往外延伸,是草木峥嵘,松树成林。
考古队已经到达,他们要在爆炸后的地底下,发掘并紧急保护下面的大墓。
老考古员带着研究员学生一起,人群中有几个显得青涩,明显是来实地学习的。
一个男生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一边画一边讲,走近一点就能发现,对方是在讲有关寻龙点穴的方法。
而听的那个男生十分认真,面容清秀,眼神清澈,手腕上缠着一条银链子,上面坠着一个精致小瓶子。
队伍里的人朝他们喊了一声:“走了,我们要出发了!”
那个拿树枝的男生应了一声,向男孩告罪一声,就跑过去了。
在他走后,男孩蹲在原地盯着地上用树枝画出来的图,定定地看了将近一分钟,然后用手将痕迹给扫平,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向树林深处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他胸口挂着的牌子,就知趣地没有多问,因为,那个牌子写的是——国安部。
他越走越偏,然后进了一个山洞,里面坐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正拿着一根烟,地上已经落了许多烟头,一看就知道抽得很凶。
如果谢林在的话,他一定能看出,这个山洞正是他之前出来的地方,只是现在他出来的那扇“门”重新关上,又成为了这里最普通的一块石壁。
国安部少年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正是温阑,他笑嘻嘻地对坐着的人说:“秦争,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争把手上的烟头扔到地上,脚下狠狠一碾,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面无表情地说:“荆自许死了。”
温阑靠在石壁上,歪头无辜道:“那又如何?”
秦争握拳,咬牙:“你说了,会救他的。”
温阑面无表情:“秦争,没人能救得了他,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秦争笑了,道:“可卫扶苏不就活了吗。”
温阑皱眉:“你真是个疯子!”
秦争:“你不也是疯子吗?少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了。”
温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走吧,从此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他将手指伸进凹槽,将一块石壁都给拉动了,石壁移了一个位置,露出一个孔,温阑将手上缠着的小瓶子放了进去,瓶子被吞了进去。
机关再次启动,门开了。
秦争走了进去,从此,前尘后缘,尽断。
温阑转身,一如当初和谢林背道相驰,他这辈子做了一个最大的亏本买卖,就是欠了秦争一个因果。
他沿着原路回去,然后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人一头长发,身上穿着灰扑扑的道袍,但掩不住他身上的戾气。
温阑歪头,笑:“你是……卫、云、楼。”
卫云楼:“国安部的?那里的人可没谁像你这样高调的啊……你缠着我家谢林干什么?”
“因为……”温阑说,“好玩儿啊~”
卫云楼低低笑了笑:“小朋友,不叫自家大人来,可是会玩脱的哦~”
温阑和他擦肩而过,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是叔叔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另一边,黎元和谢林说完私奔,就把人给带去了自己家,一起快快乐乐地撸猫。
就是撸猫撸到一半,出了点小意外。
黎元和谢林进门,警长一下子就跳到谢林的怀里,黎元笑骂自家猫谄媚。
进门后他就知道,他的猫猫为什么这么热情了,原来是给自己找了个靠山好免得被打骂。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亲手做的一个陶瓷大花瓶给这猫摔了,一地的水和碎片。
黎元:这么熊的毛孩子,必须打!有靠山也没用。
他说:“谢顾问,帮忙看看猫有没有受伤。”
谢林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禁好笑地rua了一下猫咪的头,一边检查一边同情地小声说:“看来是免不了一顿打了,等会儿就哭大声点,这样你爹才会心软……”
黎元忍着气拖地扫地,将地板给收拾好了后才抓过警长教训,猫被放在膝盖上,整只猫晾成了猫条,黎元用鸡毛掸子抽在猫屁股上。
警长被打一下,声音就大一分,喵呜喵呜地,还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好像是在谴责对方虐待猫猫。
可惜黎元是个铁石心肠,谢林看这个场景只觉得好奇,甚至自己也想尝试猫条瘫在腿上的感觉,眼睛里都是跃跃欲试。
黎元不仅在肉体上教训了猫,甚至在精神上也要教训警长,克扣了猫粮,还把小鱼干吊在它头上让它能看却不能吃。
这简直就是折磨,谢林有些不忍心,想帮警长拿下来,被黎元阻止了。
黎元:“你看,还有后续呢。”
谢林抱着想知道后续是什么的心思,没有干扰,结果就发现,警长猫猫居然用前爪抱住了小鱼干,一整个用力,把小鱼干带棍子给扒拉了下来。
谢林:“……”
猫咪不是喜欢玩逗猫棒的来着,怎么这只猫就只知道吃?
他说:“你们一定经常玩这个游戏吧,它这熟练程度,不像是第一次。”
黎元已经进了厨房,听到谢林的话,探出头说:“可不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他还能拉开柜子翻猫粮呢~对了,今天我给你秀一下五星级大厨的手艺,谢顾问有福了!”
谢林笑了笑,说:“祝你成功吧。”

黎元在厨房里叮叮当当,谢林坐在沙发上逗猫,气氛温馨和睦。
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谢林疑惑地抬头看,还没等他去开门,那边就又传出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谢林瞬间警戒,哪个小偷敢来撬警察的家门?
原谅他实在没有正常人家的生活,想不到外面在开门的除了小偷,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父母。
于是,当一个女人东西进来的时候,谢林整个人都僵住了,再看到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男人时,谢林的小脑都萎缩了。
他咽了咽口水,喊了一句:“叔叔阿姨好……”
谢林大脑飞速运作,他到底是该像个主人一样,去帮对方提东西,还是就待在这里?怎么看都有点没礼貌唉!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啊。
幸好叔叔阿姨靠谱,只愣了一瞬,将东西都放在空地上,笑着对谢林说:“你好啊。”
于是谢林懵懵地跟俩人握手,啧,有领导人会晤那味儿了。
黎元听到了动静,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看见人的时候瞬间惊讶:“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黎母比他还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黎元:“……”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还能在哪儿?”
黎母摆摆手,说:“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怎么会从厨房里钻出来。”
黎元:“做饭啊,显而易见。”
黎父一脸严肃地拿出手机:“我们应该做好准备,先订个外卖。”
黎母点头:“我赞同。”
黎元冲出来,一把抢过黎父的手机,说:“今天,谁也不许出去吃或者叫外卖!五星级厨师亲自下厨,你们就偷着乐吧。”
黎母表情复杂:“儿啊,不是我们不信你,是……是,外面的东西更有性价比。”
黎父偷偷瞥了一眼谢林,说:“而且,儿……这还有谢顾问呢,人家大老板胃金贵着呢。”
谢*金贵的大老板*林:“……”
谢邀,别拿我当挡箭牌。
最后黎元还是妥协了一部分,一半外卖,一半自己做。
谢林趁着洗水果的机会,溜进了厨房跟黎元咬耳朵:“你怎么不跟我说你父母要来?”
黎元一脸无辜,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今天会来啊,可能是凑巧吧。”
谢林面无表情:“可你一点也不意外,一点都没有被打个措手不及的慌张,黎元,你很可疑。”
黎元举双手作投降状,道:“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我们家就是这样,聚在一起跟突击检查似的,我都习惯了。”
“如果你刚好遇到他们忙的时候,你还能看到打仗一般的相聚方式,以及突击枪一样的妙语连珠。”
“你们的相处方式真的好……”谢林说,“好厉害。”
原谅他被冲击的脑子无法及时产出适合的形容词,只能来了一句只可意会的‘厉害’,用来代替形容词了。
厨房里,他们俩人在咬耳朵,厨房外面的黎父黎母也在咬耳朵。
黎母扒拉了两下黎父,压低声音说:“你看那孩子,长得怪标志的。”
黎父也压低声音:“黎元经常提,他一说我就知道,在给我们打预防针呢。”
黎母笑了笑:“啧啧,他还是大老板,又在警队做顾问,势均力敌,一看就不缺共同话题。”
黎父一脸严肃,说:“但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好像并没有确定关系。”
黎母:“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小谢挺无措的,像是互相心知肚明,但还有一层窗户纸。”
黎父:“啧,不给力啊。”
黎母:“估计是还有顾虑……”
俩人在外面,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俩人现在的关系给分析的明明白白。
他们这边快乐相聚,另一边的徐均赋在长平村,听考古队叽叽喳喳,一边的人说要挖,另一边的人说要保护,听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徐均赋现在知道,秀才遇到兵不是最苦的事,最痛苦的是两拨持不同意见的秀才一起干一件事情,他只觉得这些人只差吐口水扔鞋子了。
起码,比联合国大会要高雅一点,他如此安慰自己,然后默默远离战场,反正他们警方不管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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