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礼单手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同时用极其平常的口吻说了句:“在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当晚。”
“……”江寻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很快,汽车便缓缓驶进了大平层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傅晏礼熄了火,从驾驶座下去,随后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看着仍然坐在里面表情极其复杂的江寻,弯腰替他解开安全带,嘴角似有若无地往上牵了牵,“小寻,下车吧。”
江寻迟疑了片刻,才弯腰下了车,任由傅晏礼牵着他往电梯那边走去。
进电梯,电梯缓缓上升,到达目的楼层后打开。
解开门锁进公寓,再换鞋。
然后呢?然后要干什么?
江寻茫然了一瞬,就看到一坨圆滚滚的身影从里面冲过来,像炮弹一样撞在了他的小腿上。
“嗷嗷嗷……”
又长大了一圈的萨摩耶吐着舌头,站起来,伸出两只前爪热情地扒拉着江寻的大腿。
江寻的注意力瞬间就被狗子吸引了,他弯腰疯狂地呼噜着萨摩耶毛茸茸的脑袋,变身小夹子。
“丧彪你怎么胖了这么多,有没有想哥哥啊,跟哥哥握手手!”
“真棒,咱们丧彪是这个世界上就最聪明的狗狗对不对?”
“嗷嗷嗷!”
傅晏礼就在旁边看着江寻逗丧彪玩,眼看着他的心思都在小狗身上,不由出声提醒:“小寻,要不要先去洗澡?”
江寻觑了傅晏礼一眼,“算了,我今晚就想陪丧彪玩儿。”
“明天再玩。”傅晏礼弯腰把萨摩耶从江寻怀里抱了过来,萨摩耶不安分地倒腾着小短腿,想挣脱主人的怀抱,嗷嗷地乱叫着。
傅晏礼直接捏住了它的嘴筒子,周围瞬间安静了。
“先干正事。”话是对江寻说的。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这是什么正事。
“我穿什么衣服。”
“我拿给你。”
傅晏礼把丧彪放下来,转身往房间走去。
得到了自由的丧彪立刻扑向了江寻的怀抱,毛茸茸的狗头蹭着江寻的小腿,嘤嘤嘤地哼哼着,狗脸看着颇为委屈。
“好了好了,乖宝宝不委屈。”
江寻跟哄孩子似的,抱着狗子往傅晏礼的卧室走去,“傅晏礼坏,咱们不跟他玩儿。”
他刚踏进房间,男人正好从衣帽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衬衫。
“就在这里洗吧,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江寻把丧彪放下来,接过傅晏礼递过来的衬衫,不用看都知道这衣服是对方的,而且还是穿过的,闻起来有淡淡的洗涤剂清香。
“裤子呢?”
傅晏礼:“在衬衫下面。”
江寻翻开一看,表情顿时变了又变,分外精彩。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手里的那块布料,白色的三角内裤,而且还是他的尺码。
这老色批,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傅晏礼面不改色,口吻相当自然地解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过来,所以就提前准备了。”
江寻满脸的黑线,随后冲他微微一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人还怪好的呢。”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过来,提前给他准备了三角内裤,还是白色的,连条裤子都不肯给他。
算盘珠子都快蹦他脸上了。
“小寻,时间不早了,先洗澡吧。”傅晏礼温声提醒。
江寻也不是什么放不开的人,当初还穿着衬衫光着大腿给傅晏礼拍过擦边照,他没再说什么,拿着衣服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氤氲着水汽。
江寻懒洋洋地靠在浴缸里,睁着一双微微红肿的眼睛看着对面的墙壁,眼神没有聚焦,像是失去了灵魂。
仿佛进入了事后贤者状态,下一秒就要点上一根香烟,快活似神仙。
傅晏礼任劳任怨,才刚侍候完江寻快活,现在又服侍他洗澡,“感觉怎么样?”
江寻眼睛缓缓阖了起来,假装自己睡着了没听见。
他能怎么回答,说自己挺爽的?
傅晏礼无声地扯起唇角笑了下,随后抬起江寻的一条腿,给他清洗着身体,“那下次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了。”
江寻还在一动不动地装睡,实际上也懒得动弹,他现在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就跟没骨头似的。
没有拒绝,傅晏礼就当他默认了。
清洗完身体,江寻还是不愿意动弹,一副等着别人侍候的姿态。
傅晏礼将人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用干浴巾裹着他的身体,跟抱小孩似的抱出了浴室。
灰色的大床上有些狼藉,床单也脏了,那件白衬衫和白色内裤凌乱地躺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这张床是不能睡了,傅晏礼也没有收拾,直接抱着江寻来到了另一间房,把他放在床上,随后找来一套新的居家服给人穿上。
江寻原本是装睡,现在也已经迷迷糊糊了。
他掀开眼皮,眼看着傅晏礼又要转身离开,于是伸手抓住了对方的一根手指,“别忙了,赶紧睡吧。”
嗓音里带着沙哑和浓浓的倦意。
傅晏礼顺势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小寻,我现在还难受着,需要去解决。”
江寻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半,又掀开眼皮往男人身下扫了一眼。
“那你……赶紧去。”
“嗯,你先睡。”
江寻翻了个身,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尖,他刚才是舒服了,但傅晏礼还没有,光顾着侍候他了。
下次……下次一定。
凌晨三点,傅晏礼才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暖色的夜灯,床上的人睡得正沉,半边脸埋进枕头里,身上的被子被他踢掉了一半,两条腿敞开着,睡姿非常洒脱。
傅晏礼给他盖好被子,把那两条大敞开的腿收拢好,这才掀开被子躺在了身旁,把人搂进怀里。
“宝贝,晚安。”
江寻的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跟小狗似的无意识地蹭了蹭。
一夜无梦。
翌日中午。
会所包厢里还飘荡着一股没有散去的酒气。
褚星野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半个身体几乎悬空。
他被一泡尿憋醒,还没睁开眼睛,一翻身就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褚星野痛呼一声,嘴里一边咒骂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快步往洗手间的方向奔去。
等解决完了生理问题,昨晚的记忆才逐渐涌进他的脑海里。
褚星野的脸色变了又变,一阵红一阵白,整个人缓缓裂开。
他大骂一声草,随后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妈的!他居然在那姓白的小子面前哭了!而且还吐了对方一身!啊!!
那几个没义气的崽种居然扔下他跑了!
褚星野崩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洗手间里嚎了半天才站起身,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把外套兜帽一戴,低着头挡着半张脸跟做贼似的匆匆忙忙出去了。
千万别碰上那姓白的,他丢不起这人。
可偏偏越不想碰见什么,就来什么。
褚星野从电梯出来,脚步匆匆地穿过会所大堂往大门外走去,然而,刚走到一半,就被一道黑色的身影给挡住了。
撩起眼皮看过去,正好对上白敛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褚星野下意识后退两步,不对,老子为什么要怕他,于是又昂首挺胸地上前,“好狗不挡道。”
白敛无动于衷,只冷漠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还没结账。”
“……”褚星野耳尖发烫,不屑地回了一句:“急什么,难不成本少爷还会逃单不成。”
说着,他便往前台走去,干脆利索地结了帐。
随后又在衣兜里翻找着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百多块钱现金,零零散散皱巴巴的,不由分说地塞进了白敛手里。
“弄脏了你的衣服,这些是补偿。”
“要是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褚星野凶神恶煞地盯着白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此时又红又肿,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撂下狠话之后就潇洒地转身走了。
白敛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把钱塞进兜里便继续工作。
这是他应得的,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褚星野从会所出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哪儿,跟无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转。
看到一辆空的出租车,他便伸手拦了下来。
“小伙子,你要去哪儿?”
褚星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几乎是下意识就报了傅晏礼公寓的地址,可能是昨晚喝的酒还没有完全清醒,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老子……老子要找傅晏礼单挑去!
老子要报仇!
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出租车停在了公寓楼下。
褚星野像是下定了决心,气势汹汹地打开车门下去,表情凝重,目光凛冽,捏着拳头一路往里面奔去,进了电梯。
到达公寓门口,他也没有礼貌地按门铃,而是直接用指纹解了锁。
咔擦一声,大门打开,褚星野连鞋子都没换,他挽起衣袖,做好战斗状态,板着脸杀气腾腾地往里面冲去。
目之所及之处都没有人,只有白乎乎圆滚滚的丧彪趴在地板上咬拖鞋玩。
褚星野忍住了撸狗的冲动,站在客厅犹豫片刻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他直接推开,“傅……”
接下来的话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猛然顿住。
江寻穿着一身居家服,坐在书桌上。
而同样穿着一身居家服的傅晏礼则站在江寻身前,掌心扣在他的后颈,俯身激烈地含着他的唇瓣吮吻着。
另一只手则从江寻的衣服下摆探进去,上下抚摸。
极其暧昧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褚星野被这一幕刺激得心脏差点儿骤停,满眼都是震惊与茫然。
与此同时,正搂抱着亲吻的两人也停下了动作。
江寻把傅晏礼推开,眼里也满是错愕,“大……大外甥,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被打扰,傅晏礼很轻地拧了拧眉,看向外甥的目光里多了一丝不快。
“星野,你来干什么?”
褚星野依旧愣在原地,满身的气势在看到刚才那一幕后便消失殆尽了。
“我……啊!!”
褚星野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同时崩溃地捂着自己的脑袋落荒而逃了。
江寻:“……”
江寻:“不追出去看看吗?”
孩子估计被刺激傻了。
傅晏礼收回视线,语气寡淡:“多刺激几次也就接受现实了。”
江寻用谴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等两人从书房出去的时候,褚星野已经不在了。
江寻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四处张望着,目光停留在地毯上躺着的一只被咬得坑坑洼洼的拖鞋上。
草,丧彪不见了!
江寻和傅晏礼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丧彪的身影。
“该不会是刚才偷跑出去了吧?”
“没事,先看一下监控。”
于是,两人又进了书房,傅晏礼坐在电脑前,找到客厅的监控录像打开。
监控时间倒退到十分钟前,丧彪还趴在地毯上咬拖鞋,直到褚星野开门进来……
褚星野捂着脑袋崩溃地从书房一路往门口跑去,突然又折返了回来,二话不说就把狗子嘴里的拖鞋扯了出来,把狗抱进怀里,继续崩溃地朝门口狂奔。
“……”
江寻嘴角狠狠一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大春哥一怒之下把狗偷走了!
傅晏礼显然也没预料到外甥的举动,他一言难尽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我让他把狗还回来。”
傅晏礼说着,便掏出手机给褚星野拨了个电话过去。
此时褚星野正抱着狗坐在出租车上,一边疯狂蹂躏着狗头,一边接通了电话。
丧彪还不知道自己被拐走了,还吐着舌头憨憨地傻乐。
“星野,把狗还回来。”
褚星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语气坚决:“不要,除非让江寻来赎它。”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的脸又瞬间垮了下来,抱着丧彪嚎啕痛哭。
丧彪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嗷~”
前排的司机被吓了一跳,心想这小伙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疯了。
江寻无力吐槽,这年头有人劫持人质,倒是头一回见到劫持狗质的。
“没事,就让丧彪在他哪儿待几天吧。
这傻狗被人拐走了,还咧着嘴巴乐呵呵的。
反正在褚星野那儿也是好吃好喝地侍候着。
“我先回家了,路程太远你就别送了,我打车回去。”
傅晏礼待会儿还有工作,便把江寻送到了楼下,在他要上车的时候,低头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江寻耳尖发烫,伸手把人推开,“你急什么。”
褚星野等了好几天,江寻也没有联系他要丧彪的意思。
倒是丧彪天天拆家,吃得又多,也许是不适应新环境的缘故,每天晚上还天天嚎叫,吵得人睡不着。
在自个儿珍藏的一套手办被丧彪撞倒之后,褚星野终于受不了了,抱起咬着拖鞋的狗子就往门外跑。
一路从家里开车来到了江家别墅门口。
江父江母和江怀瑾都出门了,只有江寻和几个佣人在家。
佣人是认识褚星野的,于是他很顺利地进去了。
江寻此时正在卧室里,牵着狗绳遛他那只亲手做的叫江建国的纸狗,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建国,要不要去花园玩儿?”
江寻说着,就牵着建国往外面走去,他走到门口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
外面传来一声气势汹汹的破锣嗓子:“开门,我是我舅!”
江寻:“……”
他打开门,就看到褚星野抱着一坨狗站在门外,狗子嘴里还咬着一只拖鞋,看到江寻之后立刻松开了拖鞋,嗷嗷地叫唤了两声。
褚星野二话没说,直接把丧彪塞进了江寻怀里,“还给你。”
江寻抱着丧彪摸了摸狗头,视线由上往下扫了对面的人一眼。
褚星野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眼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无精打采,就连说话的时候嗓子都是破的,像是被人糟蹋了一天一夜似的。
江寻怜惜地拍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大外甥,你要振作起来啊。”
褚星野:“……”
“要实在不行,这狗再借你养两天?”
丧彪似乎听懂了江寻的话,立刻哀嚎一声,委委屈屈地把脑袋埋进江寻的胸膛里,哼哼唧唧。
褚星野额角青筋微微一跳,好了,现在连狗都嫌弃他。
他幽怨地凝视着江寻,“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了,我舅舅哪儿比我好了,他私下就是烟酒都来啊,年纪又比我大那么多,死得肯定比我早。”
江寻理所当然:“死得早我就可以继承他的家产了啊。”
褚星野仔细一想,竟然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原来自己是输在了年纪小,死得晚。
“小地缸,我是不会祝你们幸福的,更加不会喊你舅妈。”
撂下这句话,褚星野就垮着一张批脸离开了。
江寻摸着怀里的狗子,觉得莫名其妙。
喊他小土豆,他忍了,小地缸绝对忍不了!
江寻气得在房间里团团转,随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傅晏礼拨了个电话过去,不一会儿,对方便接通了。
还没等傅晏礼开口,江寻就幽幽地问了句:“傅晏礼,褚星野说你私下里烟酒都来的。”
仔细想想,他还真没见过傅晏礼抽烟,平时应酬倒是会喝酒。
此时的中宇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傅晏礼不紧不慢地把指间夹着的燃到一半的香烟放进烟灰缸里摁灭,随后若无其事地回了句:“偶尔会抽一根。”
紧接着又问:“他还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江寻话语一转:“就是说你年纪大,死得早。”
傅晏礼:“……”
傅晏礼:“星野五岁的时候经常吃鼻孔里的小零食,六岁的时候还尿床,七岁的时候抢屎壳郎的粪球,并且捏成方的还给它。”
“八岁的时候以为只要亲嘴就会怀孕,结果不小心被家里养的宠物兔子亲了,后来兔子生了一窝小崽子,他对天发誓以后绝对不会亏待让它们娘几个。”
江寻:“……”
大外甥的童年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不愧是大春哥。
傅晏礼语气平静中掺杂着一丝报复的意味:“还想听更多吗?”
江寻:“……”
男人的报复心也是很强的。
此时,正开车回家的褚星野突然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谁,到底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一晃眼,寒假时间便过去了,学校要开学了。
期末放假的时候,江寻连夜扛着行李从公寓离开,并且发誓再也不要住在傅晏礼那儿。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啪啪啪打脸,住自个儿老婆家怎么了?
于是江寻高高兴兴地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并且让傅晏礼把自己洗干净等着他。
江世渊和江怀瑾却不答应了。
江世渊:“男孩子家家的,怎么能随随便便跟别人住在一起,多不像话。”
江怀瑾:“我在你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以后就住那儿。”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服了。
“傅晏礼是我对象,我跟他住在一起怎么了?”
“怎么了?你现在年纪还小,当然要以学业为重。”江世渊板着一张脸,理直气壮地反驳:“怎么能整天跟一个老男人厮混在一起,多不像话。”
江怀瑾跟着附和:“你要不看看你那破成绩,七门专业课挂了两门了,要不要我再打印出来给你看看?你还好意思谈恋爱?”
江寻:“……”
江寻拔高声音开始放大招:“妈,你管管他们俩!”
最后还是邓舒出来打圆场,让父子俩闭了嘴,看着小儿子那眼巴巴撒娇的模样,顿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江寻斜乜了脸色很不好的便宜爸爸和便宜哥哥一眼,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来了句:“你们之前还说呢,晏礼那么优秀,让江寻跟着他好好学习,哎哟现在就成厮混了,打脸疼不疼呀。”
江世渊和江怀瑾:“……”
这场没有硝烟的争论,最终还是以江寻压倒性的胜利告终。
就算真让江寻单独出去住,他也能偷偷跑到傅晏礼那儿去,管不了,没法管。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老实回答。”江世渊继续板着一张脸,表情严肃得犹如在公司开会,“你跟傅晏礼发展到哪一步了?”
旁边的邓舒和江怀瑾也同样盯着江寻看。
江寻:“……”
江寻摸摸鼻尖,又双手搓了搓大腿,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羞涩的弧度,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就……你们都懂的,都别看着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还没有真枪实弹实践过,但也差不多了。
江世渊气得眼前一黑,差点儿当场撅过去。
江寻才几岁,傅晏礼也下得去手!
禽兽!不要脸!
邓舒和江怀瑾的脸色也是分外精彩。
意识到接下来的情况对自己不利,江寻赶紧起身往楼上跑去,“我先去收拾行李了!”
最后一个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是周日,江寻晚上睡觉前还特意定了个闹钟,早上七点就起来了。
在江世渊和江怀瑾起床之前,他匆匆吃过早餐,跟邓舒告别之后便带着一堆的行李和丧彪上了车,出发前往傅晏礼的公寓。
到达公寓楼下,正好是上午九点。
江寻并没有提前通知傅晏礼,让家里的司机帮忙把行李搬了上去,悄没声地开门进屋,在玄关换了鞋子往里走。
今天不是工作日,傅晏礼应该在家的。
江寻直接往主卧走去,他上次在主卧的门锁里录了指纹,所以现在直接用指纹打开了房门,光着脚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然而,在看到里面床上的场景后,他脚步顿时一滞,整个人呈石化状态。
傅晏礼靠在床上,身上的居家服甚至称得上整齐,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的状态甚至是舒适慵懒的,只有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隐忍,脸庞也有薄汗。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江寻突然出现在他的卧室里,他手里的动作也没停,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撩起眼皮,深深地注视着对面的人。
“……”江寻的视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直到他注意到男人那骨节分明的手里攥着的一块熟悉的白色布料,整个人缓缓裂开。
那是他上次穿的那条。
“小寻。”傅晏礼喊了一声江寻的名字,嗓音又沉又哑,还裹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性感,极为撩人:“你还站在这里,是要帮我么?”
触碰到对方的眼神,江寻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移开了视线。
他小声咕哝了一句老变态,然后急急忙忙地转身出去了。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傅晏礼才从卧室里出来,他已经冲澡换了身衣服,身上裹着淡淡的水汽,黑色短发还是半潮湿的,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神情松弛,还有几分散漫。
江寻没给傅晏礼什么好脸色,嘴里骂骂咧咧说他是变态,老色批。
大早上就在房间里做那种事情也就算了,还拿着他穿过的衣物。
傅晏礼抬手抄起额前垂落下来的碎发往后捋了捋,在江寻身边坐下。
江寻乜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傅晏礼也跟着往旁边坐,直到把人逼到角落里,他才开口说话:“宝贝,我在自己家里解决,是你突然闯进来,我是不是有点冤枉?”
他的神色沉稳,磁性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温和与耐心。
像是认真解释这件事。
江寻理不直气也壮:“那你也不能拿着我穿过的裤衩子!”
傅晏礼:“不拿你的,难道还要拿别人的?”
他思索片刻:“那你还是拿我的吧。”
傅晏礼唇角微不可察察地往上牵了牵,奖励性地抬手在江寻短短的头发上摸了摸,“好。”
话音刚落,他的小臂就被人给抓住咬了一口。
江寻松开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傅晏礼,你把我当傻子呢,快把我的裤衩子还给我!”
绝对不能留在傅晏礼的手里让他亵渎!
傅晏礼看着小臂上浅浅的两排牙印,眼皮一抬,不急不缓地回答江寻的话:“已经脏了,洗干净再给你。”
江寻:“……”
哈哈,他的脑子也脏了。
江寻抓抓耳朵,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否则又上开车上高速了,他最近搞学习搞得肾虚,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