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文的恶毒炮灰之后—— by柚子奶糖

作者:柚子奶糖  录入:03-27

【任务奖励:复活。】
黑暗中,江寻倏然睁开眼睛,大脑瞬间清醒,心脏在胸腔里加速跳动,仿佛浑身血液开始逆流。
好一会儿,他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
果然,林简和他哥在一起了么?
六六六:【是的。】
明明完成了任务,江寻该高兴的,但他此时却连一丁点儿喜悦的情绪都没有。
心脏像是被一团打湿了的棉花裹住了,很沉很闷。
身边的傅晏礼似乎已经睡着了,他不敢发出什么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寻才在脑海里问了句:【老六,如果我复活了,那现在这具身体怎么办?】
六六六:【自然死亡。】
听到这冷冰冰的四个字,江寻心里一窒,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喉结微滚,舔了舔干涩的唇,【我能不能不回到现实世界,就一直待在这具身体里。】
六六六:【不能。】
江寻:【你就不能……不能跟上次一样帮我走走后门吗?】
六六六:【很遗憾,我老板也无权干涉这件事。】
江寻心里升腾起来的一丝期望也熄灭了,他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完成任务,成功复活,这具身体就会死亡。
不完成任务,这具身体也会在一年后死亡,他的灵魂也随之死亡。
没有第三条路。
【那……我会在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
【一年内。】
江寻没有再问什么,他重新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傅晏礼怀里,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尽管江寻极力掩藏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被傅晏礼察觉了。
傅晏礼睡得很浅,江寻稍微一点小动静,他就醒了过来,在黑暗中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
“怎么了?还不睡?”
江寻的所有小情绪在傅晏礼面前都很难掩藏,也幸好帐篷里没有灯光,他脸上的情绪都被掩藏在黑暗中。
他轻叹一声,“就是有点睡不着,老是惦记着我哥和林简的事情。”
江寻说着就翻了个身,“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傅晏礼赶紧把人摁进怀里,无奈地低笑了一声,“明天就知道了,赶紧睡觉。”
江寻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躺着。
“晚安。”
一夜无梦。
江寻第二天醒来得比较晚,错过了山上的日出。
他坐在帐篷里,迷迷糊糊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嘴里小声抱怨:“你怎么不喊我起来啊。”
“宝宝,你睡得太沉了,想让你多睡会儿。”傅晏礼抬手放在江寻的头顶上,压下一撮翘起来的呆毛,“我给你录了像。”
江寻还是小声嘀嘀咕咕:“录像哪里比得上亲眼所见啊。”
傅晏礼好笑地哄着他,“下次再带你来。”
江寻低着头,半晌才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江怀瑾和林简也早就起来了,正坐在小桌前吃早餐。
两人之前的氛围明显有些不对劲,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林简的嘴角沾上了面包果酱,江怀瑾直接伸手替他擦掉。
林简呆愣地眨了眨眼,耳朵尖悄悄泛了红,“……谢谢。”
江怀瑾脸上笑意加深,亲自将拆开吸管插进盒装牛奶里,递给林简,“来,喝点牛奶。”
江寻毫不客气地在旁边坐了下来,托着腮帮子,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审视。
随后他疑惑地皱了皱眉,“林简,你的嘴角怎么破皮了?”
林简差点儿被牛奶给呛到,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解释个所以然来,反而闹了个大红脸。
“行了,臭小子明知故问。”
江怀瑾直接把涂好蓝莓果酱的面包塞进自家弟弟嘴里,“从今天开始,林简就是你嫂子了,你嫂子脸皮薄,别捉弄他。”
听到这话,林简更是从脸颊红到了脖子,什……什么嫂子啊,明明才刚刚交往。
江寻看着他这模样,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哦……嫂子好。”
“小寻,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傅晏礼在这时候坐在了江寻身旁,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江寻冲对面的林简那边抬了抬下巴,“喊嫂子。”
傅晏礼也没多少意外,很平静地接受了,还真冲林简喊了一声嫂子。
林简这回直接没脸见人了,大名鼎鼎的傅总竟然喊他嫂子。
江怀瑾倒是很满意,好不容易找着了对象,嘴角的弧度就没有降下来过,连带着看傅晏礼也顺眼了几分。
四人在山上待到了下午,这才收拾东西准备返程。
江寻虽然说着毕业之后要当一条混吃混喝的咸鱼,但他也没有真的闲着。
他在音乐圈里的知名度算是打响了,各种演出邀约不断,没过两天,他便独自飞去了外地参加演出。
更多时候,江寻还是待在A市,要么就是待在江家,要么就是在傅晏礼身边。
傅晏礼能察觉到江寻这阵子更粘着他了,有时候直接在他办公室里,一待就是一天。
江寻也没打扰傅晏礼工作,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
最近他闲着没事,心血来潮买了一幅大拼图研究着怎么拼。
吃过午饭,江寻便盘腿坐在地毯上拼拼图,拼了两天也才拼好四分之一。
傅晏礼在他身后坐下,随手把江寻圈进了怀里,低声问:“怎么最近变得这么粘人?”
江寻手里的动作没停,只是扭头觑他一眼,“怎么?不喜欢啊?那我现在就走?”
“喜欢。”傅晏礼亲亲江寻的耳朵,随后将他手里捏着的一块拼图拿过来,放在了左上方的位置,正好严丝合缝地对上,“在这里。”
“还真是,我半天没找着。”
两人坐在一块儿拼了会儿,江寻觉得困了。
傅晏礼:“别拼了,进去睡会儿。”
江寻:“嗯,你不睡吗?”
傅晏礼:“我还有几份文件没看完。”
江寻起身走进了休息室,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了大概两个小时,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掀开被子正要下床。
却不料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液体突然从他的鼻腔里淌下来,江寻伸手去摸,当看到手上鲜红粘稠的血后,他不由愣怔了一瞬。
然而,鲜红色的液体还在继续顺着鼻腔往外流,由不得他怔愣多久。
江寻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捂住鼻子,快步往洗漱间走去。
大概十分钟左右,他才堪堪止住了鼻血,将沾了血的纸巾扔进马桶里冲掉。
平时就算被桌角撞一下,江寻都会跟傅晏礼撒娇喊疼,但现在他却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傅晏礼,而是选择了隐瞒。
自这天以后,江寻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不再那么粘着傅晏礼了。
因为他隔三差五就会流鼻血,有时候人还特别容易累,浑身乏力,就连蹲一会儿再站起来,眼前都是黑的。
要是换做正常人,早就去医院检查了,但江寻知道这没有用,他的病是治不好的,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所以能瞒一天就是一天吧。
江寻闲着也无聊,每天弹弹钢琴,拉拉小提琴和其他乐器,断断续续也把那幅大拼图给拼好了。
拼图是他特意定制的,拼好的图案是一幅海上的日落照,傅晏礼搂着他站在游艇甲板上,身后是笼罩在落日霞光下的海面,几头海豚从海面上灵活地跃出来,挥洒下来的水珠折射着金色的光。
那是三年前他们出海给傅晏礼庆祝生日的时候。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傅晏礼从身后把江寻拥在怀里,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拼图上的少年笑容明媚的眉眼,温声询问:“把它挂起来怎么样?”
江寻怀里还抱着白乎乎圆滚滚的大胖萨摩耶,他顺势往后靠,一边撸着狗头一边说:“还是算了吧,在墙上挂自己的照片看着怪别扭的。”
傅晏礼也没再说什么,他把拼图放在一边,低头去吻江寻的眼皮,温热的唇缓缓往下。
江寻仰着脸,任由对方亲吻,最后唇舌交缠。
丧彪瞪着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主人,随后冷不丁地张开大嘴巴子嚎了一声。
傅晏礼微一蹙眉,对于被打扰这件事显露出几分不虞,他腾出手,无情地捏住了丧彪的嘴筒子。
六七十斤的萨摩耶耶不出来了,只能委屈地哼哼唧唧。
吻了会儿,傅晏礼稍稍移开唇,在亲吻的间隙间低声开口:“怎么最近都在家里待着,不觉得无聊?”
江寻撇撇嘴,“在家待着多舒服,外面那么热,我才不愿意出去。
“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司。”
“一天到晚待在一起你也不嫌腻歪啊,一段健康的感情还是要保持距离感的。”
“嗯。”傅晏礼口吻淡淡:“但我现在只想跟你负距离。”
江寻:“……”我看你是油盐不进。
傅晏礼一向是个实干派,话刚说完,他便把江寻给抱了起来,长腿阔步往卧室走去。
丧彪摇晃着大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然后……被自家主人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它又是委屈地哼唧了会儿,随后就地趴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动作非常熟稔。
因为这三年来,丧彪早已经习惯了。
江寻今天穿的是宽松的长裤,傅晏礼很轻松就将裤子脱了下来,引入眼帘的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莹润有光泽。
他却突然发现江寻的两条小腿上有几道淤青,江寻的皮肤白,所以看着格外明显。
傅晏礼的动作一顿,“怎么弄的?”
江寻低头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他回想了一会儿,才不甚在意地解释:“白天遛狗的时候,丧彪跑得太快了,我不小心撞了几下。”
傅晏礼微微拧眉,随后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我先给你喷点药。”
江寻敛下心中的情绪,摆烂似的往床上一趴,“好吧。”
打开房门,他看到丧彪正趴在外面睡得正舒服,于是面无表情地伸脚往它身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下。
丧彪被吵醒,无辜地睁着一双狗眼看向自家主人,便听到一句冷冰冰的:“这个星期的罐头都没有了。”
大概是听懂了,丧彪顿时凄惨地嚎了一嗓子。
它最近都乖乖的没捣乱,为什么要克扣它的罐罐!
三天后,江寻在Y国有一场演出,他本来打算独自前往的,傅晏礼却特意抽出时间要跟他一起去。
江寻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然而在演出当天,他却突然发起了低烧。
当然,演出是不能缺席的,幸好烧得不严重,江寻带病上了场。
演出地点是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剧院里,场下坐满了观众,大部分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黑发黑眸长相英俊的傅晏礼坐在人群当中,显得格外出众。

第166章 确诊白血病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穿着一身黑色三件套高定西装的江寻缓缓走向舞台中央,从容优雅弯腰向观众席行了一礼,随后在三角钢琴前坐下。
顶上明亮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侧脸柔和而精致,垂下的长睫在眼底投下一抹浅淡的阴影。
舒缓流畅的钢琴曲从他干净漂亮得宛如艺术品的双手间倾泻而出。
剧院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倾听着这美妙的音乐,惊叹于弹奏者的出众才华,以及优越的长相和气质。
江寻的一举一动都游刃有余,轻松惬意,仿佛这里就是他的统治区。
坐在观众席里的傅晏礼微抿着唇,视线紧盯着舞台上的人,只有他知道,江寻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他在强撑着。
一共三首曲目,演出结束的时候,江寻获得了观众们雷鸣般的掌声。
他微笑着弯腰致谢,随后迈着从容的步调走向后台。
傅晏礼也同时起身,离开了观众席。
异国他乡的夜晚也没什么不同,深蓝色的苍穹上挂着一轮弯月。
一辆私家车里,江寻仍然穿着演出时的黑色西装,但不同于舞台上的状态。
他此时微阖着眼眸,身体歪向一边,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傅晏礼的肩膀上,唇色是苍白的。
傅晏礼抬起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微烫。
他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到江寻唇边喂着他喝了几口,很轻地抚着他额前潮湿的碎发,“小寻,我们得去医院。”
江寻不满地皱了皱眉,抓着傅晏礼的衣服小声嘟囔:“不想去,只是低烧而已,回去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听话。”
“我就是不想去嘛,我不管。”
傅晏礼无奈但又拿江寻没办法,只好妥协。
要是明天再不退烧,他就算把江寻绑起来也得去医院。
幸好,江寻回酒店吃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退烧了。
傅晏礼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直到凌晨五点,确认江寻退烧了他才放心休息。
病好了,江寻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兴高采烈地拉着傅晏礼往外走,“我们今天去外面玩儿吧,计划我都做好了,先去圣彼得大教堂打卡,再去斗兽场……”
傅晏礼笑着在江寻脑袋上揉了揉,“都听你的。”
然而,还没走到房间门口,江寻的脚步突然一顿,因为他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正顺着他的鼻腔往外流。
很熟悉的感觉。
他急忙抬手捂住了鼻子。
不过这回傅晏礼就在他身边,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了。
果不其然,傅晏礼下一秒便看到了江寻指缝间溢出来的鲜血,他神色一凝,连忙掏出手帕捂住江寻的鼻子,拉着人往洗漱间走去。
过了好几分钟,鼻血也没止住。
眼看着傅晏礼抿着唇,神色凝重,江寻还有心思笑着说:“没什么事,你别这么紧张嘛,大概是不适应这边的天气,上火了。”
傅晏礼没说话,心中突然涌现一股难言的不安,导致他脸上的情绪越来越不好。
他继续帮着江寻止血,直到十来分钟后,才堪堪止住。
“好了没事了,我们现在能去玩了吧?”
“傅晏礼,你别绷着张脸了,不过就是流点鼻血而已……”
江寻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傅晏礼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
他拉着江寻往外走,摁着江寻的肩膀让人坐在沙发上,“小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傅晏礼屈膝半蹲在江寻身前,一双格外深沉锐利的眼眸直视着江寻的眼睛,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傅晏礼不是没有感觉到江寻这段时间隐隐的不对劲,但他没有往深处想。
直到现在,他心中突然出一种难言的不安,这种不安愈演愈烈,像是一种预感。
江寻不甚在意地笑了下,“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傅晏礼你别想那么多。”
傅晏礼沉默了片刻,突然说了句:“让我看看你腿上的淤青好了没。”
话音刚落,他已经挽起了江寻的裤管。
白净的小腿上,原来的淤青没有褪去,反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几道。
傅晏礼呼吸微滞,他的脑海里瞬间冒出了一个念头,使他握在江寻脚踝上的手不由收紧,声线紧绷着:“这也是不小心磕的?”
江寻低着头,沉默了好半晌才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捏疼我了,傅晏礼。”
结果当然是不能出去玩了。
傅晏礼一刻也没有停留,带着江寻乘坐最早的航班回了A市,直奔中宇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抽血做检查。
因为是加急,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当看到检查报告的时候,医生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傅晏礼的一颗心也随之悬在了嗓子眼里。
“患者的白细胞异常升高,血小板只有6……结合他身体的这些症状。”医生为难地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斟酌片刻,这才继续道:“这种情况有可能是白血病,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做个骨髓穿刺才能确定。”
听到这个结果,傅晏礼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早在知道江寻的症状后,他就想到了这个病。
但不意外,并不代表他就能平静地接受。
傅晏礼甚至是怔愣了好一会儿,搭在大腿上的手用力地攥着,手背上浮现道道明显的青筋。
那双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此时泛着血红,无声地掠过一丝慌乱不安,几乎令他无法维持冷静。
几分钟后,傅晏礼拿着检查报告出来,看向坐在走廊长椅前的江寻。
江寻很安静地坐在那儿,微垂着眼眸,百无聊赖地抠着手指,他的脸色要比平日里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更乖巧。
看到傅晏礼出来,他抬手朝他挥了挥,脸上挂着几分笑意,“傅晏礼。”
傅晏礼嘴角似乎动了动,却没有笑出来,只是沉默地来到江寻面前,屈膝半蹲下来,抬手在他柔软的短发上轻轻摸了摸。
“宝贝,我们得再做个检查。”
江寻也没问检查结果是什么,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骨髓穿刺要比抽血难受许多,傅晏礼的脸色很不好,眉心微拢,浑身蔓延着低气压。
但他面对江寻时,说话的嗓音却愈发柔和,跟哄孩子似的低声哄着:“不怕,忍一会儿就好了。”
“我不怕。”江寻抬手放在男人的眉心里,轻轻抚平,“别皱着眉了,不好看。”
“好。”
因为打了麻药,再加上医生的技术好,所以江寻在全程都没什么痛感,很顺利地做完了骨髓穿刺。
检查结果也同样很快出来了,同时也打碎了傅晏礼的最后一丝期望。
江寻确诊了急性髓系白血病M2,高危型,需要马上住院治疗。
江寻的接受能力倒是非常良好,甚至还能安慰傅晏礼,“我会好好配合治疗的,你别担心。”
傅晏礼沉默地握住了江寻的手,他什么话也没说,眼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泛了红,那双写满了各种情绪的黑沉眼眸,此时隐隐有些湿润。
他想不明白,就在三个月前,江寻才做过一次全身体检,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很健康。
不过短短三个月,怎么会确诊白血病。
而江寻前段时间那些偶尔有些异常的行为,像是预见自己将来会得病,甚至会……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傅晏礼的心脏倏然收紧。
他用力把江寻抱进怀里,亲吻着他的发顶,低声喃喃:“能治好的,只要我们配合治疗。”
现在医学发达,白血病不是什么绝症,治愈率并不低。
江寻被傅晏礼的手臂勒得有些发疼,他将脸埋进男人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嗯,能治好的。”
这件事情瞒不住,也不能隐瞒。
当天晚上,江家人就知道了江寻得病住院事情,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一行人忙不迭地赶了过来。
一见到小儿子,邓舒就忍不住开始哭,她握住江寻的手,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明明小寻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就突然得病了……”
江寻曾经在那对人贩子养父母那里受了十几年的苦,好不容易回家了,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却又患上了这种病,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
想到这些,邓舒的心里愈发难受,只恨不得得病的是自己。
江世渊和江怀瑾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圈都是红的,看向江寻的目光里都是心疼。
众人中,反倒是江寻这个病人的情绪是最平静的,还能笑着安慰他们,“好了,你们都别这么看着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绝症。”
他又亲昵地抱住了邓舒,轻轻拍着她的背,“妈妈别哭了,没事的。”
“对,能治好的。”江怀瑾嗓子发哑,“一定能治好的……”
说着,他却突然起身走出了病房,低头弯腰颓丧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没让家人看到自己情绪失控濒临落泪的模样。
没过多久,江世渊也红着眼睛从病房里出来了。

等到了晚上,江家几人才离开病房,傅晏礼留了下来。
从知道自己得病之后,江寻依旧能说能笑的,他天生就是乐观的性子,从来就不会多愁善感,有什么事情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忘记了。
直到现在夜深人静,他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眉眼间露出几分怅然之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着想着,他便觉得鼻酸眼胀,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江寻翻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默默把被子扯起来,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
傅晏礼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
他走到病床前半蹲下,隔着被子拍了拍江寻的肩膀,“小寻,睡了吗?”
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担心惊扰到被子下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被子里才传来闷声闷气的一声:“嗯。”
傅晏礼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于是强行掀开了被子,下一秒便对上了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灯光下,江寻侧躺着,黑色短发凌乱,下面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块。
他整张白净的小脸已经无声无息地淌满了泪水,眼睛跟兔子似的泛红,浓密乌黑的眼睫微微颤动,唇部肌肉也控制不住地轻颤着。
江寻没有放声大哭,只是安静地掉着眼泪,却显得愈发难过而脆弱,就像一只走投无路的无助小动物。
傅晏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寻,当下整颗心也揪成了一团。
“你别看了,怪丢人的……”江寻哽咽地嘟囔了一句,就要转过身去,结果下一秒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拥进怀里。
傅晏礼掌心扣着江寻的后脑勺,将他的脸轻轻往怀里一摁,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想哭就哭,别憋着。”
江寻抓着傅晏礼的衣服,终于开始哭出了声,温热的泪水很快将男人肩膀处的布料沾湿。
哭了一会儿,他吸着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着:“傅晏礼,我害怕……”
“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傅晏礼双手捧着江寻湿润的脸颊,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寻小声抽泣着,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亲亲我。”
“好。”
江寻最怕的不是生病也不是接下来要面临的治疗,他怕的是要永远离开傅晏礼,还有便宜爹妈和便宜哥哥、林简……还有许多人,甚至是季云添那神经病,这会儿他都觉得不舍。
江寻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舍不得离开。
江寻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着哭着就累了,傅晏礼一直在旁边哄着,直到怀里的人睡着。
傅晏礼没睡,他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屈膝蹲在床边,动作细致地轻擦着江寻脸上的泪痕,以及红肿的眼睛。
做完这些,傅晏礼才起身离开了病房。
此时已经是深夜,高级病房区很安静,他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掏出一根香烟衔在唇边点燃,沉默地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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