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by甜梅星

作者:甜梅星  录入:03-29

《恋爱的犀牛》过去了很久,那时候拥有烦恼的张尘涵追到了他的心上人,而爱情司机曾经载过的乘客则早就不欢而散。命运是如此奇妙,永远也无法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蒋承临还在惦记着我来不来北京的事。
西西弗:【代练,你现在真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近又给哥玩消失了。】
我:【最近没空。】
西西弗:【忙什么!你说说你忙什么!又不上线又不来北京。】
我:【……】
一路往北。
途径某个地方的时候,我在那座城市的路边偶然发现了一片枫叶林。我站在枫树下,举起相机,把镜头对准了穿透树叶的阳光。按下快门,却怎么也不满意,直到我反复地拍了很多遍,才怅然若失地离开。
很想回到那时的红枫。
很想再见一见我的“男朋友”。
回酒店后,我给蒋承临发了枫叶的照片。
西西弗:【哟。】
西西弗:【陶冶情操了?】
我:【我和我前男友以前爬过一座到处都是红枫的山。】
西西弗:【……】
他过了很久才回我:【我说你啊,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
西西弗:【老子是你的情感树洞?】
我洗完澡后坐在床上忍不住看着手机笑,其实我觉得蒋承临也挺好玩的。
西西弗:【你们到底是怎么分开的?】
我:【因为他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西西弗:【怎么,他是霍比特小矮人啊。】
我没有继续和蒋承临聊天,每天发完朋友圈之后,我便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收到一连串的点赞,朋友们也能知道我一个人在路上没出事。
这天我在街上乱逛的时候走到了老城区的一座小寺庙,寺庙太小了几乎无人问津,门口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老人,我在相机镜头的这一边看他,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像是我的姥爷,又像是离开不久的魏爷。
我没有拍照。
我走过去和那个老人搭话,问他寺庙能不能进,他耳聪目明,说话声音很洪亮,笑着告诉我可以进。于是我走进寺庙,拿了僧侣的香,上香后在佛前跪下。
信仰是我缺少的东西,我没有信过什么教,但在这一刻,我却变得十分渺小,仿佛在我走进来的那一刻,我的前尘往事,所爱所恨都被神明看穿,所以我跪下。
我在心里许愿,我说,保佑杨舟、我的朋友们身体健康。
离开那座小寺庙后我出发去了车站,下一站便是我这趟旅行的目的地。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一天。直到坐上车后,我才给蒋承临和大龙发了消息。
我:【我来北京了。】
龙的传人:【?】
西西弗:【??】
龙的传人:【???】
西西弗:【什么时候。】
龙的传人:【我睡醒了吗?】
我:【大概下午两点半到,酒店在这。】
我在车上睡了一觉,睡醒之后蒋承临给我打了电话:“你不要住酒店了,住大龙家吧。”
我说:“别了吧,我酒店订了。”
蒋承临说:“可以退。”
我说:“不退。”
蒋承临笑着骂我:“你小子怎么是个倔驴。”
大龙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跟个破喇叭似的响:“我他妈已经紧急让保洁阿姨打扫干净了!”
他刚说完,列车在下一秒进了站。
北京到了。

见网友不是什么时髦的事情,但这两年“见网友”已经变成“面基”。
蒋承临和大龙的帮会里面经常有人面基,一会儿谁谁谁和谁谁谁见了,一会儿谁谁谁和谁谁谁出去吃火锅。
但是据后来蒋承临所说,我给他俩都打了个措手不及,我在车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在紧急开会,把后面几天要做的事情全都推了。
我还是去住了酒店。
因为不赶时间,所以放下东西后我也没什么事,待在房间里看了会儿电视。
我把背包里的秘密罐子拿了出来,放在手里晃了晃,里面的小纸片随着我的动作而在瓶子里四处摇摆。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打开罐子时——
蒋承临的电话打了过来。
蒋承临言简意赅:“下楼。”
大龙咆哮道:“我们来了。”
我顿了一秒,面无表情地说:“你们不会把我卖了吧?”
蒋承临笑起来:“不会,快点下来。”
我只好把玻璃罐子放在桌上,重新穿好羽绒服,戴好围巾,拿着相机下了楼。我刚出电梯,就看见两个男人在酒店大堂里面玩五子棋,正是蒋承临和大龙。
我犹豫着开场白,但蒋承临最先抬头发现了我,大冷的天,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长款羽绒服,头发用发胶抓了抓,见到我后他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拍了拍大龙的肩膀。
大龙又是咆哮了一声,说:“嗷!你打我干嘛!哎……哎哟我操,谢……然?”
我走过去,对他俩笑了笑:“嗯。老板,大龙。”
大龙说:“终于见到你真人了啊。”
蒋承临站了起来,对我说:“别叫老板了,叫蒋承临就行。走,去吃饭。”
和他们两人面基的过程顺滑得难以想象,不过这多亏了蒋承临和大龙两人都很外向,又因为彼此是朋友的关系,听他俩讲话像是听相声。
蒋承临开车带我去吃了烤鸭,还有各种北京的特色小吃。他们问我怎么忽然过来了,要待几天,我说不是你们喊我过来的吗?这时候又不算数了?蒋承临和大龙都瞪着眼睛,说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北京欢迎你。
饭店里暖气足,我脱了外套吃饭,还是吃了一身汗,大龙拿着个手机,很正式地叫了我的名字:“谢然。”
“什么?”
“可以直播你吃饭吗?”
我一口雪碧差点喷了出来。
大龙说:“帮会里面的人都想看你。”
蒋承临往我这边坐了一点,说:“拍张我和我专属代练的照片给他们当做赏赐,直播不许。”
大龙说:“可以拍吗?”
我说:“可以……吧。”
我“吧”还没说完,大龙就拍了,还开闪光灯,闪得我眼睛都要瞎了。
蒋承临立刻窜到大龙身边,说:“我看一下拍的好不好,记得把我脸上的痘印P掉。”
我忍不住笑,觉得他俩真是太有意思了。
吃过饭后他们带我去清吧喝酒,蒋承临走我前面,回过头问我:“你能喝酒吧?”
“能啊。”我说,“最近几年感觉酒量锻炼得还行。”
我这么信誓旦旦,但其实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头就开始有些晕,而蒋承临和大龙则什么反应也没有,仿佛他俩喝的是白水。
我坐在清吧的沙发上,抬起头看被打成蓝色光调的天花板,不远处有驻场歌手在唱歌,他唱了一首赵雷的《南方姑娘》,十分好听,但我看不清他的脸。
南方姑娘,我们都在忍受着漫长……
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楼遮住了你的希望……
我想,我终于又来到了北京。
这次没有杨帆的助理帮我订机票,也没有第一次坐飞机时感到的局促。没有了像是即将坠落深渊一般的害怕,也没有了来到新世界,遥望杨舟时感到的自卑。
我为什么会放弃。
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卑。
因为我什么也没有,所以我觉得我配不上。
但这次的旅行,我走出来了,完全是靠着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来到了这里。我的背包里装着的是孤独,而我不再害怕孤独。
蒋承临问我:“你醉了吗?”
“没有。”我笑了笑。
“我和大龙喊你来北京那么多次你都没答应,怎么忽然想通了?”蒋承临看着我,“让我猜一猜,你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大龙深沉地接道:“我有酒,你尽管说……你那个忘不掉的前男友现在在哪儿?”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来了。”
我推辞了一会儿,不太想说。唱南方姑娘的歌手没有下台,继续唱着温柔舒缓的民谣,第四杯酒下肚,我还是忍不住对蒋承临和大龙说了杨舟,说到了我们玩笑一般的相遇,说到了一起去海边,说到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周都会从北京飞过去看我,还有我为什么玩剑网3,也是因为他。
蒋承临和大龙很安静地听我说,但我后来真的醉了,说出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很爽,像是不断地吐出积攒在胃里的毒酒。到了最后,我喝得越来越多,看蒋承临和大龙的脸都有些重影。他们两人一人一边,拎着我的衣服出了酒吧。
“围巾。”我含含糊糊地要回去。
蒋承临笑道:“我帮你拿。”
他回来得很快,糊弄地帮我把围巾戴在脖子上。三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叫了代驾来送我回酒店。
“你猜谢然明天几点能起床?”我迷迷糊糊听见大龙走之前这么问蒋承临,“咱们还能去故宫玩儿吗?”
蒋承临说:“等他醒了再说呗,你他妈一年到底要去几次故宫,故宫是你家啊。”
我大概睡到凌晨五点钟,天还没亮,但我却忽然醒了过来。在黑暗中我的心脏跳的很快,口干舌燥的,鼻子也特别干。我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蒋承临和大龙给我留了言,让我醒了找他们。
iphone4用到现在,已经有些明显的卡顿,新手机出了一个接一个,我却还一直用着杨舟送我的这个。
我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后还在回想自己喝醉前到底说了什么,能想起来内容,但是具体怎么说的不记得了。没哭吧?应该没,我已经很久不哭了。
酒店的房间灯火通明,我盘腿坐在床上,又一次地拿起了那个秘密罐子。窗外是黎明前最安静的那一刻,我在北京的酒店里屏着呼吸打开了玻璃罐的盖子。
它已经不怎么新了,盖子上充满了各种划痕,岁月留下了痕迹,却带走了当初买它送我的人。我伸手进去,像以前的很多次那样拿了张纸条。
那不是杨舟给我写的。
是我自己写的。
这狗爬字我太熟悉了。
对啊,是我自己一个人偷偷写了很多想要告诉他的事情。
但是我忘了,我怎么能忘了,还以为是杨舟又回到我的身边。
我把纸条重新放回了罐子里,终于必须承认这一切——所有的所有,不管是看见他的影子也好,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也罢,发现罐子里的纸条增多也好,都是我的幻觉,都是在我潜意识里默认下的产物,我在自我催眠,想要逃避的真相是,他的确不会回来了。
再转头,窗外的天一点点亮了起来,我身上最后的一点“负担”也被卸下,我穿好衣服,看着太阳升起,不再执着于海边的日出,因为……山上的日出很好看,江边的也是。
我一大早就给蒋承临和大龙打电话,把他们叫了出来,三人开始在北京瞎玩。故宫特别美,人也特别多。什刹海结了冰,南锣鼓巷热热闹闹。
他们没人问我昨天的事。
吃过午饭逛了一会儿,蒋承临说要带我去喝咖啡,大龙则一脸痛苦,说他每次喝这玩意儿就拉肚子。我哈哈大笑,吸入了过多的冷空气,整个人变得冰凉。
的确需要一杯咖啡暖暖胃。
我和蒋承临逼着大龙跟我们一起,下午两三点,咖啡馆里的座位上零零散散地坐了人。我们点好咖啡后坐了下来,我举着相机想拍照,却在取景框里看见了一个背对着我们坐的男人。
他的头发不短不长,穿着一件有些宽松的白色高领毛衣,背部宽阔,依稀能看出他的手臂和背部线条十分性感好看。
他很像杨舟。
或者说,长大一点的杨舟,成熟一点的杨舟。
我曾经很多次走在杨舟的身后,这样望着他的背影,这个陌生男人再次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不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了我们的咖啡,蒋承临说:“别拍了。”
“嗯。”我低头喝了口咖啡,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刚那个男人却不见了——咖啡馆不止一扇门,他一定是从前面的那个门走出去了。
又或者……那其实也是我的一个幻想,一个存在于取景框里的温柔幻觉。
但说来也怪。
自从这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这些幻觉了。我在北京待到了元旦结束,错过了网吧最忙的三天,秦哥可怜巴巴地问我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这才恋恋不舍地告别了蒋承临和大龙。
春节很快到来,我去给王医生当了伴郎,大龙突然在微信上对我说:【谢然,你偷偷告诉我,你觉得蒋承临这个人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文案中提到谢然和杨舟都尝试过和别人交往,在谢然这里,这个人就是蒋承临
不过没成,下一章就失败了。当然失败了之后,蒋承临和谢然之间,还有其他的连结
我觉得这是一段还蛮有趣的关系,人与人之间可以有各种各样的连结,不一定都会发展成爱情,也不仅仅是友情。这些连结只有人和人交流沟通后才会有产生的可能,也许只是以前不经意间做的一件事情,在以后就能改变很多
ps:重逢快了快了

我:【这还没续上吗?萤老板以前跟我说他的空窗期顶多一个月。】
龙的传人:【嗯……该怎么说好呢,我说直白一点吧,我觉得他有点喜欢你。】
我坐在网吧的吧台里看着大龙的话愣了很久,居然也没那么惊讶——很早之前大龙跳到YY频道里时,我就有过这样的猜想。我又不是死人,当然还是能感受到一点的。但去北京时,蒋承临和大龙完全表现得像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也没再多想。
龙的传人:【他这个人,嗯,虽然谈过不少吧,但其实也没几个正式的。人傻钱多,过了年二十九,比你大几岁,样貌咱不说多帅到多么惊天动地,中上总是有的。】
我:【是蒋承临让你来问的吗?】
龙的传人:【哪能呢。】
其实就是蒋承临让大龙来问的。
他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不敢正面问我,还要这么迂回地找大龙当中间人。
我没有回复大龙。
回家以后我仔仔细细回忆是否有对蒋承临心动的地方,但那感觉很难说。我应该是不讨厌他,但不讨厌怎么又算得上是喜欢?
我对舒悦和张尘涵说了这事儿,今年张尘涵去舒悦家里过年了,两人算是迈向了见家长的第一步。而且特别好笑的是,为了迎接张尘涵,舒悦她爸和她妈又恢复了以前和和气气的“恩爱”夫妻设定。
舒悦一听说蒋承临,立刻兴奋得不行。晚上十一点多闹着要和我出来放烟花,我约他们去散步,舒悦看了我两眼,问我:“买新衣服了?”
“嗯。”
“手机也换了?”
“嗯。”我说,“那个电池有点不行了,放在家里当备用机。”
舒悦大力地拍着我的背,说:“早该换了……说说蒋承临是怎么回事?”
我简短地告诉了他们,说我觉得我对他并不喜欢,只是不讨厌。
舒悦一个劲儿地说:“试试呗,试试看啊!”
“会不会不太好?”我有些迟疑。
张尘涵推了推眼镜,这回站在了舒悦那边,说:“就当相亲了。”
相亲这也太老土了。
我都变成gay还得相亲!
没过两天,蒋承临自己坐不住了,在微信上问我:【最近有空吗?】
我:【不是很多。】
西西弗:【我们去找你玩儿?我和大龙两人。】
我真的很想问他一句——大龙是自愿的吗?
可我想了半天,最终决定试一试,于是对他说:【行,你们什么时候来?】
西西弗:【晚上。】
我:【……这么快?】
西西弗:【正好有航班。】
他们十点多落了地,在市中心的酒店住下。我坐地铁过去找他们,发现他们几乎什么行李也没带。
我问:“喝酒去?”
大龙一脸麻木,说:“嗯。”
蒋承临笑着点头,说:“这回你带我们去。”
我找了家以前和舒悦他们去过的酒吧,是个精酿啤酒吧,我们三人并排坐在高脚凳上点啤酒。
大龙说:“南方好冷。”
我说:“我去把空调的风扇调一下对着你吹。”
过了一会儿,大龙的整个脸被吹的通红,又说:“南方好热。”
老板终于发现空调有点不对劲,吓了一跳,赶紧对着大龙说抱歉,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
我和蒋承临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龙也在此时找到了机会,说:“我出去抽根烟,透透气。”
于是只剩下我和蒋承临两人。
他闷头喝酒,一句话也不说,还是我先开了口:“听大龙说你有点喜欢我。”
“咳,咳咳……”蒋承临被呛得不行,“你就……就不能……给我点缓冲。”
“我不讨厌你。”我说,“但这可能也算不上喜欢,我大概会让你失望。”
蒋承临愣了几秒,笑了起来:“这么认真吗?我俩该不会是在相亲吧?”
我茫然道:“差不多吧。”
蒋承临问我,你还在乎那个前男友吗?我说,从北京回来后就还好了,好像心里的包袱全部甩出去了。蒋承临又问,但是也无法再谈一个像以前那么热烈的恋爱?我说,嗯,我觉得是,这我不能说谎。但感情的方式应该不止那一种,如果我再谈恋爱,也一定会认真地去对待,只不过没有那么……热烈。
我几乎是掏心掏肺地和蒋承临交了底,希望他能理解我,也希望无论我们有没有试成功,都别再让彼此受到伤害。
蒋承临放下酒杯,想了很久,侧过脸说:“谢然。”
“嗯。”我应道。
蒋承临说:“我亲你一下试试?”
“嗯……行。”我也没太扭捏。
他朝我凑了一点,我很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蒋承临的嘴唇最后停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小酒吧里只有音乐声传来,我听不见蒋承临的心跳,也听不见自己的。
蒋承临没亲下来。
他自言自语地说:“不合适。”
我有些愣住,反问:“不合适吗?”
“嗯。”蒋承临随意地点点头,“亲不下嘴,我觉得……我得再想想对你的喜欢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我说的话吗?”
“不是。”
大龙抽完烟回来,我和蒋承临也没再要酒。我送他们回酒店,然后再自己回家。
洗完澡后发现我被大龙的微信给轰炸了。
龙的传人:【??】
龙的传人:【你拒了蒋承临吗?】
龙的传人:【啊啊啊怎么说啊。】
龙的传人:【我好奇死了。】
龙的传人:【他现在去睡觉了,他以前不到两点不睡觉的。】
我:【没。】
我:【嗯。】
龙的传人:【到底是什么?】
我:【试了,不合适。】
龙的传人:【动作真快啊。】
我:【睡吧,大龙。明天我去找你们玩儿。】
第二天的蒋承临满血复活,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外向开朗的他。我们去爬山的时候,他说:“谢然,我想过了,我是挺喜欢你,但更多的像是对朋友,或者对弟弟的那种喜欢。”
“昨天想亲你的时候……”他说,“心好像跳不动,觉得你很可爱,但却没有占有欲。”
“我他妈很可爱?”我面无表情地说。
蒋承临也面无表情地回我:“不可爱吗?你长得跟仙女似的。”
“……”
2015年的第一次爬山,收获了“仙女”的称号,我是死活也想不到。
我们在山顶坐下休息,春节假期还未过完,游客不多,大部分是本地人过来放松放松。我和蒋承临又聊到了杨舟,他给我分析说,当时我们都还是小孩子,其实也不懂得怎么处理问题,更不懂如何反抗,分手也是必然的。
我问:“如果换了是你呢?”
蒋承临吊儿郎当地叼着根烟,悠悠地说:“如果是我啊……”
“如果是我,首先就不会赌气离家,我会先拿到钱和资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尽快地掌握话语权,那么好的机会,浪费了……”
“其次的话,我会让你……”蒋承临对我笑了笑,拿着烟的手隔空点了点我,“我会让你……不,我会帮你强大起来。恋爱什么时候都能谈,但我必须要让我的宝贝光芒四射,任何时候都不能被别人欺负。”
我愣在原地,蒋承临又说:“哎,我没有说你前男友坏话啊,我知道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只不过那其实不算是成熟的恋爱。”
“嗯。”我点点头,“我知道,我不生气。”
蒋承临和大龙在我的城市里待了几天,临走的那一晚,他们约我出来吃饭。吃完了饭,蒋承临和大龙很认真地问我:“愿意来北京发展吗?来我们公司里工作?”
“你俩还有公司?”我说,“二位难道不是游手好闲的暴发户富二代?”
蒋承临和大龙的脸顿时齐刷刷地黑了。
“你以为暴发户容易?!”
“你以为富二代容易?!”
“压力很大的!”
“压力真的超级大!”
“不努力的话,家产在我手里败光了,回村里能被说死知道吗?”
“……”
好吧,原来游手好闲都是假象。
他们在北京有个正儿八经的团队,业务范围是做APP和手机游戏,想让我过去加入他们。
我犹豫起来:“你们知道……我只是读了个大专吧?学的那些玩意儿都快忘光了,我过去能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试试啊。”大龙说,“你别以为互联网公司全部都是高大上的工作,进去了都是拧螺丝钉。你玩了这么久的mmo,怎么就什么也不会了。”
“那我……我属于走后门?”我思前想后,又问。
蒋承临说:“没让你一步登天,你只是进去后从零学起,这算什么后门。”
“我……”
“来吧。”大龙说,“你在网吧干能干出个花来啊,干一辈子都没前途的。”
“但……”
“别但是了。”蒋承临笑道,“给你三天时间收拾一下东西,然后过来北京。”
“去北京?”我完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嗯。”蒋承临淡淡地说,“来开始你的新生活吧,谢然。”

“开始你的新生活吧,谢然。”
蒋承临的话像是烙印,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送走他们之后,我久久不能平静。我在家里关了灯,又像是几年前那样焦虑,不停地从楼梯里走下来,再走上去。
但我没有想太久。
甚至没有跟舒悦和张尘涵商量。
第二天一早,我坐公交车去找秦哥,我对他说:“秦哥,我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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