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华丽的场所，偏偏戚梧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居民胡同区，那个堆满垃圾的地方，昨天戚梧进了原身的家，里面遍地都是霉点、腐烂的木头以及掉皮的天花板。
大厅中随意的一颗钻石都足够把整个胡同区进行改善了。
戚梧跟着领导，继续往前走，里面是一间一间的小包间，包间的门用的都是檀木，走进时还能闻到礼佛般的淡淡清静。包间门的边角料，都够建造好几个居民胡同区了。
寸土寸金大致就是这样吧。
饭局的包间在最里面，戚梧一路跟过去，除了打量这些昂贵的大门外还在悄悄记着路线以及环境布局和人员分配。
“到了。”侍者停下脚步，弯腰的同时握住钻石门把手推开了檀木大门。
这件包间比前面的所有包厢都要华丽奢侈。
戚梧已经没有词汇去形容它了，脑子中只有大和亮。
“悄悄，这人都看傻了。”坐在主位的一位纯种人类，吸着从旁边递过来的雪茄，吐出一口气指着戚梧说道。
戚梧顺从的鞠躬，一张脸上遍布小人物的慌张惶恐以及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景时该有的怯懦。
“哈哈哈，不用拘谨，随便坐，来个人，给他倒酒。”
戚梧的表现明显让这位大人物很开心，当然这一举动也成功让戚梧成为酒场上的焦点。
在场的人很多，有不少人都借着酒杯偷偷打量着这位刚来就夺人目光的新人。
“我们今天就是随便吃个饭，你看，还搞得这么大的场合，多不自在，不过这里的饭确实好吃，很多特色菜，你们一会一定要多吃点。”
大人物说了一堆话，很大一部分都是对着戚梧说的。
戚梧面上怯懦的点头喝酒，心里不禁疑惑，这钻石人到底是什么实验，能让他一个小职员受到如此高的待遇？
“王部长！你带来的这位，我看很合我眼缘啊，你可要好好培养！”
领导点头哈腰，“当然当然，这小子得了您的眼缘，这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管到了哪个世界，不管科技发展到什么阶段，不管人类文明有多么先进，酒桌文化和人情世故永远都存在。存在于人类的虚荣心中，存在于上位者的荣耀中。
戚梧又给自己添满酒，拿起酒杯，对着所有人说上几句好听的话，然后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饭局就是针对他的鸿门宴。
既是鸿门宴，如果喝醉了酒，那就套不出任何信息了，只要酒喝的够多，他们也分辨不出真晕假晕。
“哎呦呦，今天你可是主角，可千万不能喝晕了，来人！给这位先生换成果汁！”
戚梧：……好手段！不过没关系，到时候他们全晕了结果也是一样的。
“我可是听王部长说你的新项目钻石人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来了来了！这老匹夫终于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了。
“在场的也有研究这一方面的专家，实验进展上遇到什么难题，可以说出来讨论讨论，今儿就当做是交流会！所有人都不允许把今天听到的话说出去！”
老匹夫还听懂，知道内部实验不能外泄。
如果是原身到也还好，能说出一两句话来，可是现在是戚梧，他什么都不会啊。
在所有人的期盼当中，戚梧不好什么都不说，但他能说什么呢？
“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实验上能遇到什么困难！我可是天才！什么困难能难得到本天才！今天！你们有问题的，尽管问我！我什么都会！”
戚梧想到自己的人设，瞬间就有了解决方案。他现在喝了酒，正是发疯的好时机！
第一百四十章 人与人造人：同意加入
胡言乱语的戚梧在酒桌上说了很多，但任何有关于钻石人的专业问题是一点没说。这成功引起了老匹夫以及在场所有人的不满。
眼看戚梧又要继续发疯，老匹夫皱着眉摆摆手，领导就架起他踉跄着出了门。
真好，又糊弄过去了。
坐上悬浮地铁时戚梧还在想，钻石人到底是一个关于什么的实验项目，就这么重要吗？或者说，重要的不是钻石人这个实验项目，重要的是戚梧的态度。
坐车回到老破小的垃圾胡同区后，关上门，戚梧立马从醉醺醺的状态转变为清醒的状态。
智脑是不能用的，容易被检测到，无奈，戚梧只能在精神链接里面询问。
可还没来得及询问，戚梧的智脑就响了。
“马上月底了，你还要不要继续居住了！胡同区的房子可是很抢手的，你如果要继续住，最迟今天晚上就要把这三个月的房租转过来！”
不等戚梧说话，对方啪的一声挂断了智脑。
就这房子，掉皮的掉皮，发霉的发霉，半点风雨都挡不住，还很抢手？
戚梧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上悬浮地铁去了宏达。
正是中午，他还没有吃饱饭。公司有免费的午餐。
饭刚好，戚梧还没拿起筷子，那位同事就坐了过来。
“你可真行，愣是半点信息都没有透露出去！真牛！”
戚梧撇了他一眼，基操而已，值得这么夸吗？
“其实领导找你我是能猜到的，饭局上的人都是财阀，就是他们想要你手中的技术的。”
对方是财阀，可宏达和财阀是对立面啊，为什么领导会带他去见财阀呢？难不成，领导也是……
“对了，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今天29号，你能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明天，大概就是戚梧被开除的日子，想到胡同区705中房东打来的电话。
戚梧三两下把饭吃完，擦擦嘴说道：“我同意了。但我有一个前提，先给钱！”
对方愣了一秒，然后表现出巨大的惊喜，“当然当然，只要你同意，多少个前提都没事。”
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后，戚梧端起饭碗离开了。
路上，戚梧在精神链接中说了自己的决定。
[我同意了。]
明白的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比如越冰就不明白。
任时和冰安随后也立刻在精神链接中开口。
[明白。]
[明白。]
与此同时，安保部门中，冰安收到了戚梧的消息。再次抬头看着对方喋喋不休的怒骂，抬手拿过桌边的文件，快而狠的摔在对方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凭你的背景？你那惨不忍睹的业绩？我告诉你，下次见到我绕着走！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冰安没有掏出铁锤，只是扇了两巴掌作为警戒，只是机械手臂的巴掌，可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周围的人禁若寒鸦，看着变化如此大的冰安，不由得都愣在原地。
“看什么！你们想为她说话，也想挨巴掌？！”
众人如鸟兽一般散去。
真爽啊！冰安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痛觉，自从海底副本之后，她就再没有感受过愤怒和喜悦的情绪了，如今手臂换成机械的，反而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情绪。
医务室，任时。
他的那个上司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任时眼不见心不烦，拿起包都走了，他的那个上司还追出去说教。
一会省钱一会压迫。
在收到戚梧消息之后，任时不忍了。
“麻烦在说教我之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嘴脸，你走什么资格说我，除了占个领导的位置，你有哪点资格说我？别再跟着我了，不然废了你！”
任时不是在说笑，自从来了医务室，他每天都怀揣一把手术刀。一来防身，二来打架。
手术刀亮出来，上司果然住了嘴。
任时在心中冷笑，让人闭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武力制服。
研发部，安保部，医务室。
下午时候，裁员名单就出来了，比往常的还要快。
研发部中，75号研究员的名字赫然位列其中，位置还很考前。
安保部，冰安。楓
医务室，任时。
与此同时，他们分别和最开始的同事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同意加入财阀集团。
在这个科技高度发展的赛博朋克世界，劳动力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各类机器人层出不穷，生活上工作上学习上，都有机器人的身影。
但同时，也有机器代替不了的行业，比如戚梧所在的研发部，如果机器人会自主研发创新，那这个世界人类就会被淘汰了。
晚上，三人乘坐同一班悬浮地铁，回到了老破小的居民胡同区。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胡同区就又多了一座垃圾山。里面传出动静，戚梧停下脚步，示意任时和冰安可以离开，他一个人可以。
“里面什么人？出来！”戚梧冲垃圾山大喝一声，里面瑟缩的走出几个骨瘦嶙峋的小孩，看上去不过五六岁。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看到是纯种人类小孩，戚梧的语气都不由自主的变得缓和。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比其他小孩大的小孩站出来，视死如归说道：“这些垃圾是新倒的，里面有很多吃的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
财阀们随意倾倒的垃圾都是这群落魄小孩的生活收入来源。
小孩子的体型小，骨骼还没有完全发育，正好能钻进垃圾山中寻找他们需要的物品。
“如果你要占领这个垃圾山我们让给你！但你就不能杀我们了！”
这种程度，完全达不到杀的程度。
“我不跟你们争，只是提醒一句，太脏的就别吃了。”
戚梧本来想让这几个小孩去他家里的，但去了家里又能怎么样呢？他的家里有什么？有破败的房间，腐朽的木头，发霉的墙壁，以及挡不住风雨的天花板。
他的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任何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可能还不如眼前这一座新的垃圾山。
偏偏这样的地方每月的收费是5000。
社会阶层的明确划分和种群之间的严重割裂就是这个世界的背景。
二天一早，三人迟到了三个小时才到集团。
30号，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他们只需要完成今天的打卡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
只是打卡，迟到无所谓，迟到三小时的原因是因为公司有免费的午饭，等到了公司刚好能赶上饭点。
三人到了公司门口，各行其是。
只是还未走到工位，三个人就在电梯中晕了过去。
是麻醉气体，和上次的应该是同一种型号。晕倒前，冰安还在想，怎么又晕了，这一次又要进行什么实验了吗？
三人被绑在椅子上，戚梧是最先醒过来的，普通的麻醉剂对他的作用不大，所以晕过去的原因除了麻醉气体之外，一定有其他因素。
“你醒了。”
戚梧晕涨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人。是那个劝说他加入财阀的同事。
戚梧低头淡笑一声，“我还叫你Theo吗？”
面前的人听后无喜无悲，对于戚梧猜到他的身份一点都不震惊。
“你们是玩家。”Theo道，用的是肯定句。
冰安和任时也晕晕转转的醒了，他们的反应和戚梧一模一样，这很不正常。
戚梧是因为眼前的人是拉他入伙的同事所以才惊了一瞬。
那么，冰安和任时为什么也这么震惊呢？他们不应该认识研发部的人才对。
“你都没有用你最真实的面孔来面对我们，所以，你这么胆小吗？”戚梧猜到了原因，那就是千人千面，他们看到的不一样。
“你们还没资格。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我问你答。”
戚梧淡淡拧眉，对方的情绪太过于平静了，没有半点波动。有些棘手。
“你们有多少同类？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玩家。”
任时和冰安彻底坐不住了，为什么对方连这个也知道？玩家的身份只有游戏系统和同为玩家的人才会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两个人看向戚梧，后者耸耸肩，表示不是他说的。
其实他们从进入副本开始就暴露了，不过是戚梧用精神力逃过了一劫。
可如果说，游戏副本当中有另一个精神力高于戚梧的玩家呢？
三人不回答，Theo也不慌，冷静的抬手。一股电流穿过三人的身体。
他们被绑在椅子上，只能承受。
“电流强度会呈指数级上升，下一个问题如果你能还是不回答，那么下场犹如被雷电劈死。”
初级电流已经让三人晕厥了几秒，实在不敢想象下一阶段的电流强度会有多大。
“你把我们绑在这里也不是为了让我们死吧？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会让我们死。”
“当然，我们为了活命一定会说出一些东西，只是真假就不一定了。”
Theo静默了，没有再次抬手，也没有说话。半晌后，开口道：“所以，你的条件，说出来，在一定范围内我会满足你。”
对方知道戚梧是三人团队的首领，所以说话一直是对着戚梧说的。
“何必要把问题想的这么复杂呢？我们之间就只能是对抗的关系吗？”
对方情绪极其稳定，不是正常人。
要用最理性的思考方式和对方讨论最感性的问题。
“我们可以合作。互利共生。我们提供你想楓知道的一切，你供我们生存，只是三个人的生存，你应该能搞定吧？”
对方笑了，只是笑容寡淡，语气仍然是冰冷无感情的，“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们是玩家，不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我手中就只有你们三个玩家吧？”
这个副本是封闭式副本，很适合团队之间提升等级，所以除了三个人之外，就只有越冰和伏念了。
伏念不属于玩家，那就只有越冰了，不过戚梧觉得，越冰不在对方手中。
“我赌你手中只有我们三个玩家。前几批玩家已经折磨致死或者已经被这里完全同化了吧？”
空间中是良久的沉默，戚梧趁着这短暂的时间打量周围的一切，白色，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装饰。
“你是一个聪明的玩家，所以我猜不出你的心思，只能直接询问了。”
重点来了，从进入宏达开始一切怪异的现象都有了解释。
“你们要叛离宏达加入财阀吗？”问题问出后，Theo也不着急索要答案，反而自顾自说了起来。
“你们原本的身体主人都有叛离宏达加入财阀的意图，本来是正常裁员的，只是你们来了，所以我要重新测试，也就有了这一切。”
“可是，哪怕直到现在你们确定了要加入财阀我仍然看不透你们的心思，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要真正加入财阀。”
是的，经历过那场饭局，又看到垃圾场上的三个小孩，戚梧确实不打算加入财阀。
一个只顾自己逍遥享乐的集团，又怎么会对他们有优厚的待遇呢？
物以及人，小以看大。
“我们确实不会加入财阀，只是，这个决定是你逼我们的，你想让我们离开，我就顺着你的意思而已。如果不这么做，也不会见到你。”
Theo恍然大悟，“你确实是一个聪明的人类，我庆幸你没有加入财阀，不久的将来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决定是正确的。”
椅子上的钢铁圆圈骤然解开，三人自由了，只是个人技能仍然受到限制。
“但是我仍然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这让我心安也是你们能够留下的重要原因。”
戚梧想了想，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从垃圾山后出来的三个怯懦的小孩。“或许是财阀太富有了吧，我这人仇富，他们又爱显摆，我就想把他们的钱占为己有，然后肆意挥洒。”
Theo点点头，“调查结果显示，你确实仇富，这个理由可信。”
“那么，我的朋友们，欢迎真正的加入宏达。”
戚梧三人的能力限制解除了，一瞬间，戚梧决定身体中的某一处通顺了，之前一直是堵塞状态。
Theo还有底牌没有亮出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财阀研究出来的人工智能吧？”
【距离限时任务截止时间不足12小时，请玩家抓紧时间】
【限时任务：三天内找出宏达集团内部中财阀的眼线】
戚梧淡笑，在游戏系统的输入框中输入Theo的名字。
作为宏达集团绝对的领导者，Theo同时也是财阀制造出来的。
没有人会想到，人工智能有一天也会拥有自己的思想。这是重大的突破，也是最具有毁灭性的突破。
“是的，我是财阀制造出来的，但对于财阀的所作所为，我并不完全认同，所以才诞生了自我意识。”
为什么Theo敢毫不犹豫的承认这一切？
还没等戚梧想明白，游戏系统再次发送了通知。
【检测到该副本有特殊NPC的存在，请所在副本的玩家积极提供线索】
【举报有奖：无条件满足玩家一个心愿】
游戏系统怎么又检测出来了？伏念那边出什么事了？
仅凭戚梧，是不可能知道整个副本中都发生了什么大事的，只有人工智能能做到这一步。
“既然我们已经是盟友了，那你的盟友此刻有一个问题想让你帮忙。”戚梧顿了顿，继续说道：“最近三天内，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Theo顿了一秒，仅仅一秒。“三天内，幻度共发生395874起车祸，25836人（包括人造人）身亡。其中最瞩目的一件事是财阀集团新研发的最具人类特征的人造人成功逃脱实验室。”
那个最具人类特征的人造人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伏念了。
人与人造人，两个相对的立场，他和伏念真是有缘。
“能查到此刻人造人逃到哪里了吗？”戚梧再次问道。
这一次，停顿了很久，Theo：“目前检测到，宏达集团招聘的一名员工与人造人相似度高达89%。”
戚梧听到答案后就笑了，Theo此刻看着戚梧，像人类一样打趣道：“那是你的朋友吗？但是看你的样子似乎又不是普通朋友，高于朋友的感情，我目前只知道爱情。”
冰安饶有趣味的看着戚梧，一副：看吧看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你只需要知道有了这个人，你一定会立于不败之地。”
不是戚梧狂妄，也不是他对伏念过于自信，实在是因为伏念就是有这个能力，再者说，就算伏念没有特殊能力了，他戚梧也会帮助伏念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不理解你们人类的感情，但作为盟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人造人与人类有本质的区别，你的朋友此刻是人造人，希望你不要忘记立场。”
作为人工智能，Theo总是能把理智思考出来的结果发挥到最大。
但戚梧有些难以相信，因为作为人工智能的Theo，他的本体不是人类，按理说他和财阀对立就是和人类对立，那么他应该属于人造人阵营的，但此刻，对方却提醒戚梧要小心对方人造人的身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作为人工智能，我并不看好任何一个阵营，不管是纯种人类还是人造人，都有致命的缺陷。”
“人类过于贪婪，这也要那也要，往往欲望过多人类就会忘记最想要什么，这就导致他们的目标不纯粹，而不纯粹的后果就是失败。或许会有一两个人类明白这个道理，但对于人类来说，他们只尊重大部分人的声音。
科技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很难再往前推进了，所以人类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只能加速他们的灭亡。”
“而人造人呢？他们是人类制造出来的，他们模仿人类，对人类的一切照搬就抄，他们摸索着前进，哪怕拥有人类的身躯，人类的世界，他们也永远被人类所禁锢。他们或许有一天会突破这种禁锢，但他们永远不能在进一步发展，因为在人类的文明史中，理智虽然占据大部分，但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恰恰是那一小部分的感性。”
人类与人造人是互利共生，在猜疑对抗中和平生存的关系。
“所以呢？”戚梧轻轻问出声。
“所以我要将二者统一，他们只有在一个强有力的压迫下才能放下对立阵营，合作起来共同进步，将人类文明推向一个更高的发展。”
野心不小，这是戚梧的第一想法。Theo为什么会认为人与人造人会臣服于一个人工智能呢？
如果没有坚硬的底气，对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所以Theo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对方一点都没有透漏出来，戚梧就算是猜测也只是盲猜，没有半点依据。
话锋一转，Theo对三人淡笑说道：“但我们现在是盟友的关系，作为同盟，我有义务提醒你们这一点，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现在”是盟友，有“义务”提醒，戚梧笑的有些张狂，对方这一字一句，都是在提醒他们此刻这个盟友关系是谁在主导。
“我知道了，那么你可以放了我们了吗？毕竟宏达集团的电梯还要用呢。”
任时和冰安疑惑，他们此刻又不在电梯，关电梯什么事？
但Theo很爽利的说道：“你很有趣，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就在意识朦朦胧胧期间，戚梧又说道：“最后一个要求，既然是盟友，就不能监视我们的智脑了，这是最基本的信任问题。”
Theo淡笑，“当然。我的盟友。”
下一秒，戚梧，冰安，任时，在宏达集团的电梯中醒了过来。
冰安：“！！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刚才一直在电梯中？
“是的，我们刚才进行的一切谈话一切合作，全都是在我们的深层意识中。”
再简单一点说，他们被精神力控制进入了意识的最深层，而对方的精神力比戚梧要高，所以才能在他们的深层意识中建造出一个供他们谈判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Theo敢在他们面前毫无保留的说出那些话。
因为即便说出来了，除了他们三个没有任何人会听到这些话，哪怕他们把这一切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招致祸端。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与人造人：碰面
伏念进入副本，看到和戚梧一样的身躯，心里是高兴的，但是在和戚梧分开之后，从街角走出来一些穿戴特殊的人员，不知对他做了什么就晕了过去。
那种晕倒不是作为人体的晕厥，而且一股电流流窜入身体而导致的晕厥，那时候伏念就意识到他和戚梧是不一样的，起码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被带了回去，前方的大屏幕上流窜着各种数据。这群人没打算瞒着他，就算看他醒了也仍旧各忙各的。
仿佛在他们眼中，他是一个物品。
他看到上方相似度从75%一路窜到89%，伏念看不懂什么意思，但周围人都很高兴。
没醒多久，伏念又晕了过去，仍旧是人为的，这群人掌握着他的昏睡和苏醒。
他不是人类。伏念想。
在所有人对着数据狂欢时，没有人注意到伏念身体上的一根电线被他扯松了。然后趁夜晚轮班，伏念从人体舱中逃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