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皇帝的副官,在希特宫殿前僵持不下时,皇帝一方面气急败坏,一方面又不想真的让皇太子,未来的帝皇太难堪。
于是拜托尤里斯亲王进宫处理此事,并吩咐闲杂人等不许在皇宫逗留。
尤里斯亲自来到太子住的地方,没有任何护卫敢拦。
亲王殿下没有得到任何阻拦,一路绿灯直接闯进殿里,无视皇太子希特糟糕的脸色,亲手扣下了艾拉。
悄咪咪逮捕艾拉后,直接押送最高法院,不叫外边的人看了皇室笑话。
自此,艾拉彻底下线。
等待他的,将是垃圾星无期的流放。
被各大平台封号群讽了一波后,艾拉这个名字,逐渐淡出虫民的视线——
多么讽刺,与他之前信誓旦旦要闯出一番名堂,为此不惜拉踩别人,最终踢到铁板再也无法成为虫上虫的可笑梦想完全背道而驰。
劳伦斯家族也经历了一番大洗血。
劳伦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兄弟,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子爵继承人的位置。
在鉴定完血统后,劳伦斯被子爵除了名。
劳伦斯被逐出家族后,他终于完全撕开了彬彬有礼的假面具。
他暴力用抑制环控制住西莱尔后,将他打到半残,然后剥夺全部财产,以雌君无法保护雄主,还偷偷伤害雄主取血为名,将西莱尔告上法庭。
没有雄虫愿意收留西莱尔做雌侍。
西莱尔将面临的刑判,和当初克莱因面临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但克莱因遇上了席勒,席勒愿意伸手捞一把这位英雄战神。
而恶毒的西莱尔,却无人问津。
西莱尔,寄。
席勒知道了后很唏嘘,克莱因听到了后很庆幸,还好自己遇到了席勒。
除此之外,就没有分出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无关的虫身上了。
因为莫扎特4岁的生日快到了。
但席勒和克莱因,却在这件事上产生了分歧。
————————
看了一眼皇太子的新名字,
我很满意!
虫族4岁的生日,是个重要的分化点,尤其是对于小雌虫而言。
差不多在生日前后的这段时间里,小雌虫就能够分化出一项重要的功能:
——准确分辨雌雄的功能。
在4岁以前,小雌虫们对于雄虫和雌虫的分辨,并没有那么准确,时常容易出差错。
因此,在没能完全进化出这项功能以前,小雌虫只能呆在家里,不可以去上幼虫园,也不可以单独外出。
以避免因为分不清雌雄,而不小心冲撞了尊贵的雄虫。
由此可见4岁分水岭的重要性。
但即便如此,过生日这项活动,也一向是雄虫专属,无论是小雄崽还是成年后的雄虫。
而对于雌虫而言,从来就没有过生日这一回事。
是的,虫族社会以雄虫为尊,雄虫的开心快乐最重要。雌虫作为雄虫的附属品,什么时候生日根本无虫关心,包括雌虫自己。
席勒能知道莫扎特4岁的生日快到了,还是因为那天晚饭后,他看着乖巧坐在沙发上的小虫崽,突然意识到什么:
“克莱因,咱啥时候送莫扎特上幼虫园?”
“等他年龄过了4岁,能够准确辨认雌雄后就行,也差不多就在最近了。”
面对席勒的问话,克莱因没做他想。
于是席勒这才问到了小虫崽的生日。
席勒和克莱因商量:“你觉得莫扎特生日那天,我们邀请几个熟悉的朋友,一起在家里给小虫崽庆生怎么样?”
没想到克莱因却眉头微微一皱。
席勒以为克莱因不喜欢外人来家里,不等对方开口,话头一转又说道:“或者我去订个包厢,大家一起在外边过也行,少将觉得哪个好一点?”
结果克莱因还是摇了摇头:
“雄主,谢谢您对莫扎特那么上心,但雌虫一向不过生日的。您的朋友都是顶尖的大佬,邀请他们特地过来替雌虫幼崽过生日,他们会不会不高兴?”
席勒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回过味来,又觉得自己这个雌君某些时刻真是心细如发,不愧是铁血战神,不仅武力值爆棚,脑子就是好使!
克莱因:?
收到自家雌君关爱的雄虫,心满意足地偷了个香:“少将放心,我不会让自家虫崽受委屈的!”
克莱因:??
莫扎特生日那天,几个熟人都到了。
家里有同龄小虫崽的,还特意带来了他家的崽崽,一起和莫扎特做个伴。
“祝你生日快乐呀。”
“谢谢你过来参加我的生日,你生日那天也要邀请我哦。”
“嗯嗯,我们一言为定。”
莫扎特第一次过生日,觉得很新鲜,也很开心。
而小虫崽们之间的交流,也让在场的雌虫们都忍俊不禁。
没有任何一只虫的脸上流露出:小雌虫崽不该办生日会的意思,大家的态度都很友好,甚至称得上是和善。
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席勒的面子上,但总的来说宾客尽欢。
克莱因暗自松了口气,莫扎特得到了生日礼物也很高兴。
甚至当天的小型生日宴中,还出了个小插曲:
——皇帝派人送来了生日礼物。
尤里斯亲王一大早就送来了贺礼,一方面是亲王日程很忙,另一方面他的身份确实也不适合家常露面。
亲王殿下会送来礼物,席勒表示了感谢却没有很惊讶,但没想到皇帝居然也会送来礼物。
皇帝身旁的副官进门恭贺时,一屋子的大佬们都噤了声,很显然都被惊到了。
副官亲自对莫扎特道了:“生日快乐”,没有停留太久,送完礼物就走了。
留下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大佬们心里想着:这只年轻雄虫果真前途不可限量。
副官走后,克莱因悄悄对席勒说:陛下大概是为上次皇太子的事表示抱歉。
席勒了然。
“别的小虫崽我管不到,但莫扎特是我的小虫崽,他叫我一声雄父,我就希望他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长大。别的小雄崽有的,我们莫扎特也要有。”
宾客散去后,席勒对克莱因说道。
克莱因点了点头,看到雄主兴致好,他没说什么泼冷水的话,但瞧着明显比平时兴奋的小虫崽,心里头却隐隐有些担忧:
——雄父不可能陪崽子一辈子,您现在把他当雄虫幼崽一样疼爱,把他宠坏了,等将来长大后,他的雄主会不会对他不喜呢?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席勒第7次直播的时候,提前一天通知了直播的时间。
席勒对于定好的直播时间一向准时,甚至都会提前一会儿开播,再加上直播前的晚饭时间,原本算是绰绰有余。
然而,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学院里临时出了点事。
和最近演习受伤的学生们有关。
由于数量有点多,之前的一批剪纸又优先供给了亲王的第一军团,校内的剪纸储备量不多,席勒不得不留下来,增加额外的剪纸量。
到了晚上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快到约定的直播时间了。
失约不太好。
但席勒有幸尝过克莱因的厨艺,实在很难勉强称句好,席勒经历过末世后,又对食物的味道有更深的执着,实在不愿意喝营养液事。
然而如果现在就开播,两人都得饿肚子。
席勒又不想直播自己做饭的样子,因为怕又有闲虫报警,说什么雌君虐待雄虫,逼雄主亲自下厨煮饭。
他想了片刻,对一同回家的克莱因说:“克莱因,你帮我播一会儿吧,我先去做饭,很快的。”
反正他已经掉马,那么雌君帮自己直播一会儿,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进厨房前,席勒想了想又转头补充道:“如果弹幕问你什么问题,你就挑想回答的说,有找茬的直接点举报就行。”
克莱因点了点头,内心觉得有些失笑,雄主真是把自己当小孩一样了。
实际上,克莱因之前需要面对镜头回答问题的时候,还真不少。
被一堆话筒怼着,当然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回答,同样也是挑着讲,只不过那时有胆子当场向他出提尖锐问题的记者,还是少数。
作为少将的时候,自己也三不五时需要面对镜头讲话,今天帮雄主直播应该性质也差不多?
结果直播间刚一打开,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观看人次就高达3亿。
饶是克莱因上新闻的次数多了,却也对着数据挑了挑眉。
【嗷嗷嗷嗷嗷!少将是真的少将】
【怎么是少将在直播?少将你的雄主呢?】
【大佬今晚还会直播剪纸吗?还拍卖吗?少将和你雄主说说吧,后台预售能不能卖贵一点啊?十万星际币一张我根本没机会抢到啊】
【知道主播心善,咱就是说稍微调高一点,卖一百万星际币一张可以不?我觉得挺划算的】
【少将少将,您雄主做什么去了呀?晚上就是少将直播吗?席大佬还会回来吗?】
【+1少将是刚回家吗?是不是和雄主一起回家的?主播大佬是先洗澡去了吗?】
【怎么是雌君在直播?就算是前少将,难道就不用伺候雄主吗?】
【前面的你在阴阳怪气什么,肯定是大佬有什么事,不忍心放我们鸽子,才会请少将帮忙直播一会儿的啊】
【赞同】
弹幕飞速滚动,克莱因饯行雄主的嘱咐,老神在在地挑问题回答:
“嗯,雄主请我来直播间替他顶一会儿。”
“你们问他去干嘛了?哦,没干嘛,就是给我和虫崽做饭去了。”
3亿观众目瞪口呆。
【我有没有听错?】
【我觉得我可能幻听了】
【大胆点我们没有耳背!】
【嘶——他说雄虫去做饭了?!】
【雄主去为他做饭了?】
【雄虫会做饭?】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虽然但是,嗷嗷嗷嗷嗷我信了!我吃!我吃!啊啊啊】
【这狗粮撒的】
【震惊两个字我已经不想再说了】
【我麻了】
【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可以让雄虫做饭啊?】
【雄保会的呢?举报了】
【虐待雄虫石锤已举报】
【少将你家还缺虫崽吗?两百多个月大的那种】
【我的天雄主亲自下厨,就算食物有毒我都能全部咽下去!】
【虽然很震惊,但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错觉啊】
【我也】
弹幕噗噗噗噗噗,像导弹发射一样炸了满屏。
【一生一世一双虫】直播间再上热搜第一。
事情自然惊动了雄保局。
然而大晚上的,包括长官在内,没有一只雌虫愿意上席勒家找晦气。
下属:“头儿,您看这事……现在派人上门吗还是……”
长官:“这只叫席勒的雄虫有报警吗?”
下属:“没有。”
长官:“那他有主动向我们求助吗?”
下属:“也没有。”
长官:“他在以往的直播中,有流露出委屈或是对雌君一点不满意的意思吗?”
下属:“……好像也没有。”
长官:“那我们上门干嘛?闲得没事找抽吗?”
他又不傻,就这只雄虫对克莱因那腻歪劲儿,哪天爆出他给自家雌君洗脚都不奇怪好吧。
啧,不就做个饭嘛,这才哪跟哪。
才不承认自己有点酸呢。
雄保会大龄雌虫长官默默想着,转头对着不机灵的下属嫌弃道:
“你让开点,不要耽误我抢剪纸!”
“呃是,长官。”
4岁生日一过,莫扎特可以上幼虫园了。
报道当天,席勒以雄父的身份亲自送他过去,不仅惊呆了一众雌虫家长,甚至还惊动了园长。
同时,克莱因恢复了雌君的自由身份,尤里斯大手一挥,批示他恢复少将的身份,同时邀请他到自己负责的第一军团帮忙训练新兵。
克莱因欣然前往。
只是万万没想到,上学的第一天,莫扎特就出事了。
————————
第46章 含泪忍耐
在幼虫园里,甚至在整个上学阶段中,学校内通常都是把小雌虫和小雄虫,分作不同的班级来进行教学活动。
除去本身对雄虫和雌虫教育的不同之外,这样做也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出现意外,从而导致小雄虫受伤。
莫扎特来幼虫园上学的第一天,周围的小伙伴也都是小雌虫。
在最开始的一点点胆怯和陌生过后,很快小虫崽们就玩在一起了。
——原来幼虫园那么好玩呀。
莫扎特开心地想。
直到午餐的时候,小朋友们都乖乖巧巧坐在座位上,面前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好了餐盘。
老师按顺序分发简易午餐,身后还有个小雌虫做老师的小帮手——
负责跟在老师身后推小推车,给每个小雌虫发小面包。
而随着老师和小雌虫的走近,莫扎特像突然见到什么一样如临大敌,嘴角不再挂笑,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原来这是一只小亚雌!
“这是你的小面包。”
“谢谢。”
小亚雌和善地递出一只只小面包,而收到午餐的幼崽们,也很有礼貌地向他和老师道谢。
今天负责分发午餐的亚当老师见状,也暗自点了点头:
克劳德阁下的虫崽,就是聪明伶俐有教养,做事一点不含糊落落大方,是个雌君的好苗子。
于是,莫扎特眼睁睁看着亚当老师眼露赞许地望向哈特,心里更慌了。两虫一前一后地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自己面前——
“这是你的小面包哦。”
哈特含笑宴宴,眉目之间都是友好,朝着莫扎特递出了手里的小面包。
然而,此时的莫扎特,已经彻底紧张到说不出话了。
不仅如此,因为角度问题,小亚雌前面给同学递小面包,都是直接放在对方桌子上的。
但到了莫扎特这边,由于站的角度问题,小亚雌是站在推车后,举起手臂将面包伸向莫扎特,而不是直接放到他的餐盘里。
于是就这么几秒的时间,哈特就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一直举着手臂没放下,表情中还带着疑惑,似乎在不解新同学怎么还不伸手接过自己的小面包。
分发午餐的进度缓了下来。
亚当老师受人所托,一直有在随时关注小亚雌的情况,今天请哈特帮助自己分发午餐,也是为了能多多培养他。
看到哈特和莫扎特一时僵持的局面,亚当老师紧紧皱起了眉头:
啧,果然不是所有幼崽都像哈特一样令人省心!
反应慢不懂礼貌没有眼力见,什么都要自己一点一点教,烦死了!
但想归想,脸色已经明显沉下来的亚当老师,还是在发飙之前,忍着脾气先看了一眼“不懂事雌虫幼崽”的胸牌:
莫扎特。
普普通通的名字,听都没听过,压根不在提前和自己打过招呼的名单里。
亚当老师回想片刻后,看向莫扎特的眼神更加不屑了,语气也非常不善:
“莫扎特!你雌父难道都没有教过你礼仪吗?
没看到亚当同学手伸得很辛苦吗?你不知道伸手接吗?就会干坐着等别人把食物放到你碗里是吧?
你要因为自己一只虫拖累全班同学的午餐进度吗?”
老师尖锐的质问三连,让莫扎特原本就高度紧绷的神经,更加岌岌可危了。
他顶着老师冰冷刺骨的目光,以及凛冽寒风般呼啸而过的压力,在周围同学好奇害怕的眼神里,避开哈特的眼睛,战兢又沉默地接过自己的小面包——
“你的教养被狗吃了吗?得到午饭你应该说什么?哑巴了吗?”
亚当老师还在依依不饶,说出口的话语愈加刻薄恶毒。
莫扎特低下头,掩饰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地板艰难地开口说道:
“……谢谢。”
“不客气。”
哈特一点也没被冒犯的不喜,笑眯眯地回答道。
亚当老师这才暂时熄了火。
只是用嫌弃的目光恶狠狠地刮了一眼莫扎特,并一把拿走小虫崽手上的小面包:
“不听话的小虫崽会被惩罚!”
“今天中午莫扎特没有小面包了,你可以喝营养液和吃别的食物,但小面包没有了!”
一只小面包而已。
少了它也不会挨饿,即使家长知道了也不会因此而责怪老师,缺了自家小雌虫崽吃的喝的。
况且小雌虫又不像小雄虫那么珍贵,老师的这个惩罚看上去,也是警示多于训诫的成份多。
教育雌虫幼崽嘛,严厉一些也是合情合理。
但别的小朋友都有小面包,只有自己没有,还额外得到了一顿训斥。
在委曲求全过后,小面包还是没有了。
莫扎特低着头,接受亚当老师对自己的惩罚,委屈得一整顿午饭都默默掉金豆豆。
但他不敢哭出声,泪珠子一滚落,就赶紧用手背擦掉。
眼泪是咸的,和着营养液一起被吞下,这才过了多久,自己都快忘了眼泪的味道呢……
沮丧害怕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活动的时候。
虽然亚当老师暂时没有再找莫扎特麻烦,雌虫幼崽们也没有因此疏远了莫扎特,甚至哈特还在课间休息时特意跑过来问:
——莫扎特,你中午有没有吃饱,肚子饿不饿?
小亚雌问的时候一脸纯善。
但当对方靠近自己时,莫扎特还是绷紧了后背,浑身上下散发着拒绝接近的味道,并退后一步,偷偷在背后握紧了小拳头。
从分发午餐开始一直到现在,上幼虫园的喜悦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无限的戒备提防,以及——
熬时间。
莫扎特恨不得时间快点跑,最好能马上到放学时间,赶紧让自己回到有雄父和雌父的家中,才能安心下来。
雄父早上还在说,今天是第一天上幼虫园,晚上回去要做大餐给自己吃呢,里面会有自己最喜欢的宝宝面。
雄父做的鸡蛋拌宝宝面最好吃啦!
想到自己现在的雄父席勒,莫扎特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放松的微笑——
他在内心里希望自己的雌父和雄父,能一辈子好好的,以后也都能像现在一样,一直好好的,不要有变化。
这是自打午饭开始后,莫扎特脸上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然而,总有虫看不惯这个微笑,心里头觉得刺眼,非要想办法打碎它才行。
现在是今天最后一节活动课了。
隔壁的小雄虫班级学生不多,活动场地却很大,透过间隔的小栏杆,可以看到对面的小雄虫们在玩滑滑梯。
像这种纯玩的活动项目,无论是幼虫园还是小学,中学阶段,都是小雄虫专属的。
即使滑滑梯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雌虫们却没有机会能玩上一次。
小雌虫们从小被教育了,要违背自己的本能,克制自己的欲望,不可以玩物丧志。
因此,从幼虫园开始,为雌虫幼崽们设计的游戏活动,也往往都带有训练的性质,绝不可能存在滑滑梯这种享受类的纯玩活动。
比如现在的球类活动课,就很符合训练类游戏的标准。
活动课过去了大半节,已经接近了后程,剩下半节课结束后,就要到放学时间了。
也正因为如此,莫扎特警惕了一下午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了一些。
但还没等到他完全放松下来,意外就发生了。
或者说,果然发生了。
拍皮球的时候,两虫一组,就近组队,最后没能成功自主找到小伙伴的小雌虫,由老师代为组合。
因为哈特中午帮老师分小面包,而且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显得很友善,周围的小朋友都想和他组队。
结果哈特抱着小皮球,径直走向了莫扎特的方向。
看着明显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哈特,莫扎特内心一慌暗叫不好,下意识扭头随手抓住了一只小手手:
“你,你好,我叫莫扎特,我们组队吧!”
莫扎特磕巴地说道。
对方也是一只小雌虫,一下子被抓住手臂,短暂懵了一会儿后,瞬间喜欢上了这位“热情”的小伙伴:
“好呀,我叫卡门,我们一起玩小皮球吧。”
“嗯嗯。”
莫扎特胡乱地点头,然后拉着卡门走到另一个对角,有意识地远远避开哈特。
远处的哈特见此,脸上露出了可惜的表情,但转头和身边的小雌虫说了句什么后,还是小跑着追了上去。
“嘿,哈特好像在追你耶?我们现在是在玩躲猫猫的游戏吗?”
卡门被拉着跑,明显很兴奋。
莫扎特听到卡门的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地上去。他偷偷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就露出了一脸仿佛在被狗追的表情,围着三五成群的小虫崽们,开始了绕圈圈的躲闪。
如果有监控,就能看到此时操场上莫扎特“落荒而逃”,而哈特“穷追不舍”的滑稽一幕。
都是4岁左右的小崽子。
一个拼命躲,一个拼命追,亚雌的身体素质天生还不如雌虫,哈特追了几下没追到,就原地停了下来。
“哈特停下来了,他没追上我们,所以是我们赢了吗?”卡门的眼睛亮亮的。
“……嗯。”
莫扎特看了看被自己一路拽飞的小伙伴,最后选择点了点头。
再忍忍,只用再忍过半节课,就可以回家了。自己一个下午都小心避开了,千万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
莫扎特偷偷在心里握小拳拳。
于是,在接下来拍皮球的时间内,莫扎特更加小心翼翼了,甚至连身旁的小伙伴卡门说了什么,都有些记不清楚。
但他拍球小心翼翼,不代表所有虫拍球都小心翼翼。
比如哈特,虽然长相乖巧,但玩球时明显属于“豪放派”。
刚开始拍球没多久,就一个不小心把皮球砸到了莫扎特身上去:
“砰!”
皮球砸到身上不算太疼,但是从斜后方过来的,还砸在了后膝上,莫扎特一时之间没站稳,趔趄一下了。
“啊!莫扎特!你没事吧!”
哈特惊呼。
不等远处的哈特靠近,莫扎特就立刻捡起了哈特扔过来的小皮球,抛了过去以阻止对方的靠近。
看见哈特还想过来,莫扎特迫不得已大喊:
“……我没事!你们继续拍皮球吧!不用过来!我们也要继续玩了!”
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莫扎特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的小皮球,加快了和卡门玩球的速度,假装沉浸在快乐的皮球游戏中。
然后猝不及防又被一个皮球砸在了后脑勺上:
“砰!”
莫扎特瞬间眼冒金星。
“噢天哪!莫扎特你没事吧?”
哈特再次惊呼,并一路小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都怪我不小心,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