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物收藏家—— by水兵洛

作者:水兵洛  录入:04-11

说着她便将头用力往地上一撞,立刻血花四溅。
沈吉表面故作嫌弃,实在也吓得不轻,瞬时间头晕不已,只能松手站起身来,轻声说:“算了,看来她只是口无遮拦罢了。”
侍者立刻把南笙拽到旁边,紧急包扎伤口。
见沈吉走回了赌客座位,吴弥尔恶意满满地一笑:“至于吗?谁都知道沈少爷对女人没兴趣,这丫头分明就是故意回避锋芒的!”
沈吉嘴硬:“不要脸的人,可能无法理解别人不想尊严扫地的痛苦吧?”
话虽如此,但南笙之故意却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因为她刚才所念的诗句,竟是这个月云楚军低级间谍的接头暗号!
但……如此明目张胆,而易与高桥二人又全无反应,反倒像个陷阱了。即便内心稍有震动,沈吉在那刹那电光火石之间,还是选择了故作无知。
他就是本能地无法相信,南笙便是自己的同伴!
第二位开始审讯的,是早就迫不及待的吴弥尔,可惜他抽到了被自己揍得半死不活的黄嘉,早认为已将对方查个底掉,以至于兴致不高。
黄嘉实在是又疼又怕,就连刺杀易朝夕那个遥不可及的愿望也被这群恶棍粉碎了,自然全一副摆烂样子,仿佛任君刀剐。
吴弥尔眯起桃花眼,意外地盘问:“南笙是怎么勾搭你的,说说清楚,我就不伤你。”
黄嘉怔愣,而后艰难动嘴:“她想活命、想下船,要我想办法。我之前在外玩乐,跟她也算是有几面之缘的……所以……”
吴弥尔:“到了这种时候,就别装英雄好汉了。”
说着他走去刑具区,拿起个钳子又大步走回。
黄嘉已吃过这人的大苦头,立刻说:“她、她愿意委身于我,还愿意帮我去色|诱易老板……我想着不要白不要,就稍微跟她交了底!”
吴弥尔停步,笑了:“这种女人,至于被扒件外衣就要闹自杀啊?沈公子还是太纯洁了。”
沈吉没吭声。
确实,南笙态度的反复,怎么瞧都不算正常。
吴弥尔终走回黄嘉面前,狠狠一脚踢到他肩部伤处,然后追问:“还有呢?你想找易老板复仇,就没云楚军暗中帮你吗?”
黄嘉疼得满地打滚,喘息艰难地否认:“没……没!”
吴弥尔完全不信,抓起他的手便要拔出指甲!
黄嘉惨叫:“我试着找过!但被拒绝了!这次全是我一人前来的!具体过程我可以交代清楚!”
吴弥尔切了声,将他丢回地上:“好吧,既然是冲易老板来的,那就留着让他慢慢收拾你。”
而后他便抱手表态:“很明显,有问题的是南笙!故意在这赌局里搅混水,不是黑鸽,也是在为黑鸽遮掩!”
易朝夕微笑点头。
眼见南笙和黄嘉被折腾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陈寒怕得满脸是汗。她似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第三个坐到审讯位上。而其将要面对的,则是全身没一处好肉,仍旧满脸怒意的常风生。
陈寒努力想拿出气势来,瞪着杏眼说道:“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就全招了吧!”
常风生咬牙切齿:“老子招什么!老子卖他们战马,本就是为了钱!”
陈寒说:“赚钱的法子可多了,你明知道那是掉脑袋的事,还真敢连续做许多年吗?”
常风生呸她:“是吗,既然你嘴里有那么多法子,怎么还一屁股债?”
陈寒:“……”
常风生露出混不吝的态度:“我知道,卖云楚人东西,本就是个死罪!无所谓,你们动手吧!”
陈寒威胁:“死对你来说太容易了,看来你老家的妻儿,你也都不在乎了!”
常风生不为所动:“那种见风使舵的老娘们,死了更好!少拿这个威胁老子!”
陈寒:“……”
高桥三郎在旁瞧着,对陈寒表现非常不满,那双眼充满怀疑,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个洞来!
而沈吉的注意力全被常风生吸引了去。
其实最初他并不关注这个人,只觉得他像个点火就着的笨蛋,可现在一瞧,也算是个老油条的陈寒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句句都在发泄,却句句密不透风,露出种没有短板也不怕死的孤绝之意。
难怪易朝夕会把大家引到这里来,分明就连他自己都没更好的办法了。
沈吉在脑海中呼唤:“有没有这个人更多的线索?”
梦傀:“没有,你的角色根本不认识他。”
沈吉心里越发起疑,瞧见常风生那张因愤怒而肌肉颤抖的脸,他忽然冒出个想法:会不会这人根本就不是玩家?而和南笙一样,只是混淆视听用的剧中角色?不然这玩家也太深藏不露了些。
难道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原来还存在非赌客玩家吗?他顿时狐疑地瞧向表情悠闲的易朝夕,不动声色的余芍儿,温婉腹黑的羽纱,以及别扭极了的高桥三郎。
易朝夕察觉,故作关心:“怎么,沈公子瞧累了?”
沈吉的确是从南笙自残开始便极不舒服,想着接下来便轮到江之野去审讯那胖妇人,若有什么情报他必会故意分享,便轻叹:“这房间实在太闷了。”
他面色惨淡,不像装的。
高桥三郎抬眸吩咐羽纱:“给他瞧瞧去。”
羽纱立刻微笑:“沈公子,这边请。”
沈吉朝江之野笑了下,想着多半很难再见到这几名落败的赌客了,便又扭头看向黄嘉:“先标记他!”
梦傀开始工作。
“梦傀触发玩家标记请求……”
“标记成功!”
“黄嘉,27岁,六司侍郎。”
“家道因故中落,全凭左右逢源方才谋得官职。”
“当前同化指数:46%”
此时羽纱已经温和走近,作势要搀扶沈吉。
沈吉摆手,抿住嘴角随她暂离了这房间。
牢房区因常常动用刑罚,医室内自是工具齐全。
羽纱在屏风后帮沈吉诊脉,又认真听诊,而后道:“没有大碍,怕是过度疲劳了。沈公子应该是打小便心脏不好,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情绪激动吧?”
沈吉回想自己的人设,轻轻点头。
羽纱安慰:“那卷进这事里,真是为难您了。我给您开点安神的药。”
沈吉来此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想和羽纱搭话。
他趁机询问:“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羽纱弯起眼睛:“老师很多,也有些是自己琢磨。东瀛如今流行西医,军营里的大夫,也多喜欢用西药了。”
沈吉颔首,故意指出:“你的汉语很好,比那个高桥三郎强上不少。”
羽纱笑:“我离开家很久了,少佐是战时才来大梁的,自然比他熟练些。”
原来羽纱并不是高桥三郎的亲随?再联想那舱底的废弃药人牢房……沈吉惊讶地投去目光。
羽纱忽伸手点住了沈吉的嘴唇:“沈少爷,你还是别在我这里打听了,和你聊多了,对我们都不好。”
话毕她便带着笑意起身离开。
梦傀:“这个美女姐姐不像玩家呢。”
沈吉:“为什么?”
梦傀:“人类一般都有缺点,而且很难完全掩藏,就连我都能分辨。但她好像没有呀。”
的确,即便像吴弥尔那种专职折腾心印的疯子,言谈举止也不愿代入角色。就算玩家再怎么城府深,完全看不出异常的可能性也不高。
再说里世界中已找到陈寒的线索,若常风生不是玩家,那隐藏玩家也该是个男人才对。
服过羽纱的药之后,沈吉靠在医室的床榻上休息过几分钟,还真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睡了。
梦傀着急:“清醒一点呀!小心遇到坏人!”
沈吉:“唔……”
梦傀:“嗨呀,拿到这种病歪歪的角色最麻烦了!”
沈吉努力睁眼,瞬间就被床前的高挑身影惊道,立即瞪向不怀好意的吴弥尔,扶着枕头坐起:“你怎么不去听审?又想干吗?”
真不知吴弥尔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在迷宫里明明受了很重的伤,此刻却看不出颓势,很难说不是体内其它的心印力量带来的益处。
江之野不在身边,沈吉生怕他又使出那种几乎让自己瞬间崩溃的力量,又提防道:“出去!”
吴弥尔坏笑:“是你挑头要在那里审讯的,自己偏先跑了,怎么,已经拿到想要的信息了?”
沈吉不想理睬:“与你无关。”
吴弥尔靠近:“我真的很好奇,沈家人到底是怎么捉到心印的呢?”
沈吉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立刻起身想走。
但吴弥尔这家伙可完全不客气,伸手就将沈吉推倒在床上,而后单膝跪上去,狠抓住他的短发质问:“真不和我分享一下吗?还是说,吃了亏你才肯讲呢?”
沈家与吴家的矛盾,对沈吉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但他多少清楚,自己被梦傀激活的能力非常特别,所以哪怕对李蜀他也没详细说过,更别提告诉这个明摆着的敌人了!
在吃痛之际,他使出最大的力量想把吴弥尔推开,混乱之中,甚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可吴弥尔的体质完全超乎了政策人类的范畴,那些挣扎对他似有些不痛不痒,被打到脸的瞬间,更被惹起怒气,竟然拽着沈吉便把他压到枕头上,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天旋地转间沈吉只觉得一阵钻心疼痛,他急着想要踢开这疯子,却被吴弥尔用身体压住。
与此同时,吴弥尔终于松了口,用力捏过沈吉的下巴,眼神凶恶而冰冷:“真可怜啊,不甘心吗?看来姓沈的不过如此。”
沈吉的手脚全被他控制住,又因这角色的破体质而一阵阵心悸,只能面色苍白地愤怒回视
吴弥尔失笑:“生起气来倒是挺可爱的。”
说着,他便要强吻上来!
「观察者数量:35821」
「啊啊啊我的沈吉吉!」
「为什么这人被这么多心印辐射还能活着啊?」
「唔,有点疯批,再多看看。」
「令使大大你再不来就不要来了!」
「嗯嗯?只有我卡了吗?」
「信号断了!快恢复啊!」
沈吉差点精神崩溃的瞬间,忽觉身上一轻,而后耳畔便是屏风和药柜被撞到的混乱动静。
他思绪混乱地支起身子,发现是江之野将吴弥尔揍了开去,这才捂住生疼的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撞倒了屏风的吴弥尔重新站稳,他瞧向江之野的眼神里唯剩下怒火。
而江之野的表情同样冰冷,只是没像他那样不加掩饰罢了。
矛盾一触即发之际,易老板那行人已经到了门口,他半笑不笑地瞧过满地狼藉:“呀,这是干什么?各位若是不管管自己的脾气,便是不给易某面子了。”
沈吉用冰冷的手拉住江之野的胳膊,示意他无需冲动,同时轻声道:“抱歉。”
吴弥尔擦了下嘴角,快步冲出门去。
易朝夕这才笑意寒凉地吩咐:“审讯结束了,天色已晚,各位自行休息吧。我们明早再见。”
话毕,他便先陪着高桥三郎离开此地。
几名持刀侍者在门口虎视眈眈。
沈吉不想横生是非,以免干扰接下去的行动机会,也拉着江之野走出了医室。
他望见陈寒婀娜的背影,暗声吩咐:“梦傀,标记。”
“梦傀触发玩家标记请求……”
“标记成功!”
“陈寒,29岁,京城花魁。”
“已在风月场纵横十余载,热衷赌博,人脉恒通,是位牌九高手,但风评很……
“当前同化指数:39%”
“新增标记玩家数量达到2名。”
“触发里世界探索,限时30分钟。”
沈吉眼前冷冰冰的牢狱船舱,瞬时间被梦傀的能量打散,重新组合成了岸边的荒芜渔村。

第50章 金银舫
由于进入了里世界的关系, 剧中属于沈少爷的虚弱病痛瞬间缓和了许多。沈吉狼狈地轻咳过两声,无需多言,便直奔尚未探索的房屋而去。
梦傀似是心有余悸:“远离吴家人, 太可怕了!”
沈吉:“我会好好锻炼自己的。”
梦傀:“那你也抵不过傀儡的心印之力!在副本里尚且有能量限制他, 要是现实起了冲突……我真担心他直接把你杀了!”
这话并非杞人忧天。也正是刚才那恐怖的威胁,才让沈吉认识到, 吴家和心印究竟有多可怕,难怪沈誉白的喜福会坚持要毁灭心印……
梦傀着急:“喂喂, 你不会变心了吧!心印要回收博物馆嗷。”
沈吉轻笑摇头:“你知道的,我不止为了心印。”
他想找回亲人, 他想搞清那些往事,以及更多!
在脑内琢磨的功夫, 沈吉已于渔村内外翻找起来,幸而他对未探索区域记得十分清楚, 尽管这次多花了不少时间, 但终于在最后时刻, 于个几乎腐烂了的渔船里拖出个皮质公文包。
这种款式, 是上了年纪的男人才喜欢用的。
梦傀照常催促:“搞快点!马上要超时了!”
由于太过急紧张切, 沈吉的手都有点发抖, 他试图打开手机,虽被密码拦截,却清楚地看到操作界面全是日语,再翻出本深蓝色护照,里面的照片竟然……
梦傀同样震撼:“啊?高桥三郎?”
“限时已到, 即将关闭里世界。”
“请尽快标记剩余玩家。”
通知声准准响起, 根本不给沈吉细瞧的机会。由于所获线线索乎想象,他的意识回到船舱走廊的刹那, 竟然腿软趔趄了一下。
江之野立刻用力扶住,而后干脆把他打横抱起,这里皆是守卫和熟人,沈吉不由僵住手脚。
走在旁边的羽纱却喜闻乐见似的,双手合十,笑嘻嘻地轻拍了拍:“二位感情真好呢。沈公子今晚要好好休息哦,这心疾可大可小,若不舒服,再来找我便是。”
这下子,沈吉不由愣住,因为羽纱当面用手打出的拍子,和昨晚的提示属于同一套暗语,而且还重复了两遍,其意为:“解救常。”
她……竟然是同伴吗?而常风生,就是她提示的那个下线?
江之野显然同样接受到了部分信息,看过两秒,才淡声回答:“多谢。”
沈吉有些诧异。
他想过江之野应该不是恶人,但现在这里属于云楚的力量是不是太多了些?
不过此时此地并不适合纠结这些,由于羽纱拍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前面的几个危险人物也并未察觉,算是令人心跳加速地蒙混过关了。
“小叔叔,你怎么了呀!是不是被坏人欺负了!”
在房间里闷了整日的妙妙一见到沈吉,就像小狗似的急着扑过来,又跳又叫的求抱抱。
江之野把沈吉稳稳地放到床榻上,而后拎开这小孩:“他不舒服,你不要闹他。”
妙妙郁闷:“嗨呀,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沈吉被她人小鬼大的表情逗笑,无奈眼前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只能拉住江之野的手,匆匆把高桥三郎的身份写在他的手心。
难得有让江之野也意外的消息,如今想来,那个武士的寡言少语和奇怪坚持,多半是身为玩家生怕露馅的故意表演罢了。怪只怪忽有个汉语都讲不好的外国人入局,迷惑性着实不小。
江之野思索片刻,又在沈吉手心匆匆写了四个字和一个问号。
“东京。吴家。”
日本人是吴家的帮凶吗?这点沈吉也无法确定。
难道吴弥尔同样不是孤身前来,而有家族的傀儡里应外合?可也没见他们有何交流。
不过在故事里,吴弥尔无所忌惮,从来也不为自身辩解,的确像是掌权者故意安置的棋子。
两人这般打哑谜的动作,让妙妙在旁瞧得兴致勃勃,她忍不住开口:“小叔叔,你们——”
沈吉吓得立刻打断她:“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妙妙点头:“吃过啦,还去甲板上放风筝了呢!”
而后她又捂住嘴巴:“哎呀!”
沈吉质问:“不是不让你乱跑吗?”
妙妙委屈:“但这里实在是太没意思啦……”
江之野似是想到了什么,望向孩子的表情也微妙了起来。沈吉心领神会。
虽然他们不能乱走,但好像……没人会提防五岁的小丫头?甚至因为沈丞相对她照顾有加?江之野是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形象的,如果利用妙妙的外形,是不是可以和猫咪一样,让大人们不设提防呢?
沈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陪小叔吃点再休息?”
妙妙听话:“好哇。”
江之野似乎另有打算,拿出怀表看了眼说:“稍等,我去帮你拿些药回来。”
心疾本就是剧情元素,难不难受并不打紧的,多半是他需要找借口先去见羽纱一面。
沈吉虽好奇,但也不方便跟随,只点头答应:“嗯。”
羽纱的私人医药室,满是放置各类药物的木柜和各国文字的医书,看样子便绝非短暂上船的客人,而是长期居于此处,才有功夫布置那些东西。
再联想到船舱下方那些恐怖的药人,她应该并非真是高桥三郎的医师,而是易先生强加的眼线。
意识到这点后,江之野见面谨慎了些,落座道:“阿吉的病真的没有大碍吗?他连走路都没力气了。”
羽纱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来此,微笑:“重要的是放宽心,多休息,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是很难做到的了。”
江之野追问:“那怎么办?”
羽纱说:“还是少让他忧虑为妙,毕竟除掉病引,也就没有病痛了。”
江之野沉默以对。
羽纱笑:“也许明天就能真相大白,抓到那个奸细是易先生唯一的目的,所以您也别怀恨在心。我再给沈公子一些安神的药吧,不过这东西也不能多吃,一日三次,一次两粒。”
说着她便从旁边的柜子拿下个大药瓶,把药缓缓到到盒子里。
药粒轻声落入,绝非随意。
一声快、两声慢……多有乾坤。
江之野仔细分辨,才知她已打出了新的行动暗号:“南。东瀛。除之。”
【主线任务:除掉南笙】
【接受】
【拒绝】
听到系统提供的任务,江之野便知道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他缓慢颔首,拿过药盒说:“麻烦了。”
沦为阶下囚,当然维持不了自由的体面。
晚餐又是被侍者送进房间的。
沈吉勉强吃过几口后,便只扶着温水慢慢啜饮,努力缓和身体的不适。
今日真被吓到够呛,很难说吴弥尔那家伙不是故意来激怒自己的。
此时妙妙已经安静睡下了,江之野拉住沈吉的手,将自己准备好的计划慢慢告知于他,一笔一划,认认真真。
至此,两人的相似的剧情立场已经昭然若揭了,但沈吉隐隐感觉得到,江之野还藏着更麻烦的终极任务没有表达,多半是因为不想自己更加忧心。
但无论如何,现在瓦解掉易老板与高桥三郎的联盟,在金银舫上制造混乱,以便救出常风生,都是非常重要的事,不然被迫继续那个赌局,定会付出极痛苦的代价。
如此决定后,江之野便走入了卫生间,片刻间,再走出来的,便是活灵活现的沈妙妙。
沈吉惊讶地重新观察床上熟睡的小女孩,而后才壮着胆子拉起假妙妙的手,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江大人休息了,你们不要打扰他。”沈吉这般对侍者说,“我想再见易大人一面。”
易朝夕多半是并不抵触单独跟沈吉交流,侍者没再如上次那般刁难,反而痛快点头答应。
假妙妙立刻闹说:“小叔,我也要去玩!”
沈吉故作为难:“能帮我带孩子去透透气吗?不然她又要哭了,我头痛得紧。”
侍者又答应,并吹响了口哨,很快便出现了两位眉清目秀的侍女,其中一位微笑伸手:“小妹妹,带你去看烟花好不好呀?”
假妙妙声音甜甜地答应:“好~”
想到江之野平时的高冷样子,再见小萝莉的甜甜笑意,沈吉难免深觉违和。不过屋里的妙妙随时都会醒来,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才行,他清了清嗓子,立刻示意侍者带路。
白日干了那么多残酷之事,易朝夕却全无心理负担,正坐在自己奢华无度的房间里喝酒逗鸟。
沈吉从没跟他装过客气,现在也不用客气:“我有事说,让他们退下。”
易朝夕抬手挥了挥,而后笑:“又怎么了?过来坐。”
沈吉实在受不了他手脚不老实的毛病,只落座在离床榻较远的单椅上,而后道:“南笙是你安排的吗?她四处套话,无不无聊?”
易朝夕放下酒杯,眼神微醉中带着犀利:“我以为你不关心这些。”
沈吉哼道:“我本来是不关心,但你能放我走吗?”
易朝夕微笑:“怎么不能?”
沈吉:“很明显,我若走了,这两日做过的事,就不可能一笔勾销!”
易朝夕:“沈公子要报复我吗?我好怕啊!”
沈吉终于认真地看向他:“你孤注一掷做这些,是不是自己也遇到了麻烦?你到底想要什么?”
易朝夕抬手,听话的鹦鹉便乖乖落了下来,他做出满脸愉悦的表情,根本不想回答。
沈吉日常工作的地方,所从事的也是情报工作,虽然他这角色平时夜夜笙歌,但也不至于太过无知,此刻说出推断,应该不断突兀吧?
他继续打量易朝夕:“让我猜猜,云楚军的重要特务身上,能有什么值得你垂涎的?莫非是……密文母本?这黑鸽的级别,有那么高吗?”
虽然云楚出身草野,不像朝廷财大气粗,但他们都颇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志。不仅打仗格外团结拼命,做起情报工作也几乎滴水不漏。
能被朝廷抓到的,都是些激不起风浪的小角色,他们所捕获的各种情报,常常不知其意。此时战线焦灼,若能得到沈吉所言的东西,的确是大功一件,足以让任何人咸鱼翻身。
易朝夕叹气:“沈公子还是明白人啊,相见恨晚。”
沈吉哼说:“这不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吗?”
易朝夕这才光着脚走下床榻,拿着鹦鹉向他缓步靠近:“你谦虚了,不过,易某的事易某自己解决,沈公子跟我非亲非故的,还是别多问为妙。”
每次此人近在咫尺,沈吉都觉得心底发寒。
易朝夕:“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打听南笙的事吗?”
沈吉说:“不是打听,而是我确定她有问题。”
易朝夕:“哦?”
沈吉随即与其对视:“她叫我带给她父亲的话里,那句诗,是云楚军本月的暗号,在当时的场合说出来,难道不是居心叵测,寻求帮助?”
易朝夕眼神定了定:“沈公子又是如何得知?”
沈吉:“我也是做这行的,难道事事都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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