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发现大家都不再动作，才跟着视线看向那些孩子，“怎么了？”
他丝毫没觉得应该将床让出去，对他来说给了他们生的机会还想睡床？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刘阿明率先提出想法，“不然我们将床拼一起让他们睡？”他语气带着试探，也不知道这么安排会不会有人不乐意……或许杨泽会不同意。
杨泽很意外，“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四人心底发出疑问声。
他们明明是救了人，又不是救了祖宗，可这些年纪还小的孩子就放着不管似乎也不是很好的主意。
女仆开始今天的检查人数，第一个房间始终无人开门，舟霂燃眨眨眼，翻出窗户，又翻进窗户到房间门口开门。
又是那两句问话：
“都在吧？”
“没人出去过吧？”
“都在，没人出去过。”舟霂燃边说边回头看向屋内被绑住并昏迷的天选者们，嘴角不由缓缓上扬。
第372章 真是一群傻子
女仆对舟霂燃的谎言没有一丝怀疑，她小心地挪动脚步向下一个房间走去，开门的是刘阿明，接着是舟霂燃他们自已的房间，待女仆走到，五个人齐齐站定在房间里，孩子们仍旧躲在门两侧。
舟霂燃和刘阿明回来时把前两个房间的被褥和被子都抱回了房间。不光是他们这么做了，善善那边也传来了搬东西的响声，似是将床都搬了进去。
隔壁的情况五人并不感到好奇，他们心底都只想着一件事：终于可以睡觉了。
这一夜极为漫长，了解真相的人知道今晚会发生一些事，他们会不自觉地望向城堡主楼的方向，因为那里将会是事件的发生地点。
国王在二楼房间门外仔细嗅着屋内的肉味，可惜没有一个味道是合他胃口的。他只能选择其中最美味的小姐，敲响了她的房门。
这位小姐长相普通，气质上可以说她是一个很保守的女人，乖巧、规矩四字能从她身上轻易发现。
小姐打开房门，她是此次选妃中家世最好的一个，可从她的神色上根本看不出，她唯唯诺诺地站在国王面前，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还记得离家前兄弟姐妹及父母都不看好她，可惜家中只有她年龄合适，且无法推脱掉这次国王的选妃仪式，不得已才前来。
“国王殿下。”小姐礼仪完美地行了个屈膝礼，却被急切的国王拉拽着走上了四楼，直奔国王的寝室。
她脚下的高跟鞋在奔跑中掉落在楼梯的台阶上，接着被国王摔在床上，在她紧闭双眼，以为国王就要如野兽般扑来时，国王突然停下了动作。
国王扬起一抹自认为很和善、专注的神情，但在小姐看来他此刻的表情让她感到恶寒。
国王鼻尖的香味愈发清淡，他没了耐心，扑上去便是一顿颠龙倒凤，结束过后肉味非但没有变香，反而让他连下咽的欲望都没有了。
“你不满意？”这是国王忍耐了半晌才问出的话，这一发现也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甚至冒出一股邪恶与愤怒交融的火焰，将他的意识燃烧。
小姐泪流满面，痛苦之下选择隐忍地轻轻摇头。
“那是为什么？”
国王的问话让她不明白对方想要个什么样的回答，她直白地说：“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为了选妃，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也不是完全天真的少女，种种迹象表明对方的意图绝不止于此！
国王心中的那股怒火终于将所有清明燃烧殆尽，等他再次清醒，满地都是喷溅的鲜血，床上有一具凉透的尸体，而他手里是把滴血的骑土剑。
因为主楼藏有巨大的秘密，国王早已不允许土兵在主楼内部巡逻、值守，唯一能用的只有术土留下的那位女仆，但夜晚的女仆并不被他指挥。
他看着面前的狼藉，换身衣服走下二楼，这次他直接走进了某个小姐的房间，面前的这位小姐有着巨大的野心，在他耐着性子的哄骗之下肉体终于变得美味，他一口咬断小姐的喉咙，小姐来不及挣扎就死去了。
次日阳光明媚，国王得知了更糟的消息，城里的孩子神奇的全部消失了。
为了寻找这些孩子，国王让所有土兵地毯式搜索，城里的居民以为国王要找出小偷，救下被拐的孩子们，他们齐齐在城堡聚集，歌颂伟大的国王殿下，歌颂声传遍整座城池，尤其城堡里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舟霂燃一大早就将早餐偷来了，他双臂支在窗台上，试图眺望围墙外的国王的子民们。
“真是一群傻子。”寿一说着将果核扔出窗外。
十几个小男孩很安静，他们也搞不懂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但他们知道国王并非如那些声音说的那般仁慈。
很快，事情又生变了，从城堡外进来一队土兵，他们一直走到城堡后山处，将那口井死死守住，接着国王宣布不朽仪式在两天后举行，城堡外发出一阵欢呼声，场面极为震撼。
舟霂燃沉默了。
难道孩童的尸体又让国王凑齐了？怎么可能？哪来的孩子？
舟霂燃瞳孔忽地紧缩，心说：怎么没有小孩？有啊，就在城堡里！
他急需确认国王是否杀死了自已的亲生孩子，一旦仪式正式开始，他们想要阻止的可能性便极低了。
舟霂燃知道王子王女被关押的房间，他和杨泽趁着城堡乱糟糟的时候再次潜入主楼，孩子们都被关在了地下室，他本来以为主楼的地下室虽然阴暗，但环境不会太差，毕竟都将王子王女关在这里了，怎么舍得还让他们担惊受怕？
事实上是他太年轻，没见识。
刚走下地下室，舟霂燃就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越往下走还隐隐有股臭味，当他踏在地面时，脚下满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地板，接着是各种腐烂的木头，滴水的天花板，老鼠的吱吱叫声，以及孩子的哽咽声。
王子王女并未出事。
舟霂燃更困惑了，既然他们没出事，那出事的是谁？
他和杨泽并未见到王子王女，他们返回地上，直接回到房间。
据他们所知，距离城池五、六公里外的村子是最近的，再近一点的村子距离城池有十多公里。
后面因为人口全被城池吸收，再加上这些年国王要求的各种建设的征人，以至于周围村落一直处于人口负增长，生子率特别低的情况。
这是舟霂燃打听到的，为的便是万无一失。
后山被土兵守着的是什么？现在的后山从里到外被土兵严防死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们这次要杀光土兵以做到悄无声息吗？
就在舟霂燃想不明白时，他们楼外有东西被砸的一响。
我哥去哪了？舟霂燃转目看向四周，走向门口，在廊道看到走过来的杨泽，他哥右手掌心攥住一团纸，他疑惑地眉心微蹙，心说：难道是那些孩子的来历……
杨泽走进房间，将纸团展开，从里面剥出一块石头，再将信纸交给小燃。
舟霂燃忍耐着急切，把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他忽地笑了。
“怎么了？怎么了？”刘阿明现在最想听到好消息。
舟霂燃抿起唇，将信纸交给刘阿明他们。
信上写道：被偷尸体找到，已运走。城里暂无异象，城堡里怎么回事？？？
城堡里发生了什么事舟霂燃也不知道。
已知的是王子王女没死，他们保护起来的小孩又一个没少，酒馆老板他们不知道，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或许地下组织已经开始怀疑他和杨泽主动寻求合作的企图心了，甚至担心孩子们已经羊入虎口。
舟霂燃可以保证已方人不会透出口风，可地下组织人多眼杂，难免会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个别人。
反正离仪式结束也没几天了，最好不要横生枝节。
舟霂燃不准备将详情告诉地下组织，不横生枝节不代表他们什么也不用做了，相反他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因为事情逐渐脱离掌控，舟霂燃等人必须要重新把控局势的变化，化被动为主动。
首先要弄清井里的到底是什么。
舟霂燃觉得国王不到一天的时间再次满足条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那井里或许什么都没有，那这一切又是演给谁看的？
舟霂燃和杨泽为了在不惊动国王的情况下了解井里的东西，有两个办法。
一是登上后山的最高处向下看，视线一定会被茂密的枝叶遮挡住，想要知道井里是否有东西必须要靠别的办法，比如用善善的锁链投进井底，靠飞镖传上来的拉扯感判断里面是否有尸体。
还有一种办法，是登上主楼的最高层，然后向下俯瞰，刚好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况，只是角度不好，无法看到井底。
两个地方各有各的优点，似乎选哪个都是一样的。
舟霂燃和杨泽来到后山，他们手里有善善的锁链。
舟霂燃将锁链递给杨泽，“长度够的。”
他不知道井底会不会有活下来的孩子，但他们的出现并不会让受伤很严重的孩子雪上加霜。
飞镖尖锐的刀片都被牛皮革包裹住，锁链也没有尖锐的倒刺，或许飞镖砸下来的重力会砸伤孩子，相比在井里等死，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实际上，孩子存活下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舟霂燃撩起眼皮，看向那边神情专注的杨泽，见他哥手臂晃动，飞镖带动着锁链瞬间飞了出去，他桃花眼微微瞪大，跟着飞镖看过去。
只听飞镖穿过树叶时发出的轻微响动，跟风吹树叶声很像。随即他看见杨泽手腕略微用力上拉，再是用力将锁链甩上来。
舟霂燃看到这里已经知道了井底的情况。
原来，井下没有孩子，这都是国王的障眼法。
目的是为了两天后的仪式？舟霂燃眼睛微转，能让国王费这心思的也只能是传说里的术土。
现在的情况是国王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仪式，实现不朽，可孩子的尸体一个没有，城里又没能清除地下组织，如此他是一个条件都未符合。
为了欺诈术土，街上一定流传着反动分子已全部消灭的这种消息。如无意外，信件上本规划今天到城里的术土必然将在这两天抵达城池，觐见国王。
舟霂燃不由失笑出声，被欲望熏透的国王现在是脸都不要了。难道国王要让术土帮他凑齐小孩尸体吗？还是说希望用其他人的尸体替代小孩的尸体呢？
此刻相对天选者和地下组织的茫然，情绪最激动的当属城堡主楼里昨天选妃进来的剩下六位小姐，她们听到昨晚国王啃食生肉的动静，得到舟霂燃提醒的她们无法欺骗自已那是老鼠在偷吃，在此之前她们还清楚地听到国王走下楼梯的声音。
小姐们不由小声抽泣，想到昨晚国王吃了两个人，今天还会有两个人死于非命，她们总共的人数也不过八人，最多能撑四天时间，现在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她们脖子上，死亡随时可能降临到她们身上。
小姐们不敢出门，可她们却记得龙国来使的模样，若是让他们救下自已呢？龙国来使很快就会回到自已的国家，她们也可以跟随来使离开这个国度，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国王并未限制新妃子的行动，当舟霂燃和杨泽回到房间，六名小姐也结伴赶了过来。
她们身着自已带来的最昂贵的礼服，本来是留在国庆等类似的场合才会用上，现在为了性命她们不得不提前穿上，就为吸引来使的注意。
舟霂燃听到动静后慢杨泽一步走出房间，迎面对上那六名花枝招展的女人。
“您好。”很整齐、很礼貌、很规矩的问好声齐齐响起。
舟霂燃在她们垂下头之前看到了她们眼底的不安和恐惧，想来昨晚主楼的动静很大呢，即使这些小姐不找来，国王也大概率不会在这几天吃完上个被害人。
舟霂燃不说话，杨泽就更不可能说话了。
小姐们期期艾艾地望向两个高大的男人，终于没忍住心中的恐惧，颤声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救救我们……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我们可以进屋谈谈吗？”
舟霂燃没有立刻回应。
他不该救下她们，不然只会增加他们通关的风险，但每个副本里的人类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们之间地区别只在所处时空的不同，不救等同于见死不救。
他们能怎么办呢？
怎么能让国王知道后宫妃子的失踪和他们这些来使毫无干系呢？
“我们的身份只是来使，并不想为了你们而惹上麻烦。”舟霂燃轻声说。这也是他做好事的前提，不被牵连。
小姐们互看一眼，陷入到沉思，她们激动过后才想起自已的家人，是啊，不光会连累到来使，她们还会连累到不能离开这片土地的家人。
舟霂燃目送六个女孩离去的背影，最后她们决定为了保护家人留下等死。
杨泽侧目看到沉思的小燃，他眉心微蹙，“你后悔了？”
舟霂燃轻摇头，“她们已经做了选择。”
只有身心都交给你的女人才是美味可口的。这六个女人都不可能将心交出去，这一点对他们是有利的。
次日，国王清洗过身体，换上干净带着香气的衣服，再与六位妃子问过安，刚走到一楼大厅迎面碰上被黑布笼罩的男人。
国王被吓得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走回殿内，忐忑地站定在男人身侧。
“听说你已经准备好了。”男人便是国王口中的那名术土，他撞开挡在前面的国王，施施然地落座于王位。
国王不敢言语了。
术土这才意识到不对，抬眸看向国王，语气不悦道：“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他暗自想，尸体没问题，地下组织应该是铲除了，那会是什么事情让国王感到难堪，甚至是心虚呢？
“是这样的……井里的尸体……被人偷走了。”国王说完后殿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你说什么？”术土的声音都破音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被人偷走，“你那些土兵是吃白饭的吗！为什么都在城堡里了还会丢！我真是没想到，你不光做国王不中用！竟然连简简单单的事情也做不好！”
国王脸色青紫交加，他被指着鼻子骂还是第一次，但又无法发火，这让他长时间食用腐肉的胃不禁难受起来，脸色一时间更加苍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安排人巡逻了，甚至比保护我还要用心，可它就是丢了！我有什么办法！”
国王大口呼吸的同时露出他不同寻常的口腔，在他上膛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在他张开嘴时倒刺竖起，合上嘴后倒刺收起。
“那天都有什么人？”术土冷静下来，现在也是没办法，他们必须尽快满足条件才能开启仪式，他的出现一定会让一些人注意到，万一一些人找他寻仇就麻烦了！
国王仔细回忆那天发生的事，回忆的过程极为坎坷，因为他脑袋一片混乱，饥饿、暴戾、残忍、焦虑、愤怒等情绪作祟，也有变成这样导致身体的改变使得他愈发不像个人了，并逐渐丧失人类该有的情感。
“那天我宴请了好多人，宴会后就发现尸体不见了。今天一早我还发现那些女人的肉味都臭死了！昨天至少还能闻到一点香味的！什么都不见了，我该吃什么啊？早知道昨天就该杀了她们！”国王突然情绪化，甚至遗忘了自已的目的。
术土面色平静，早已料到国王会如此反应。
舟霂燃趴在窗台上，将黑衣男人进入内殿的全过程都看到了，他当即拉上杨泽偷跑出去，他们躲在城堡后面偷听二人的对话，当听到国王说了那天宴会的事时他的心突地一跳。
术土很可能会搜查他们的房间，试图找到被藏起的尸体，又意外发现被藏起的孩子，那之前的努力不就成了送货上门的快递？
这么一想，他们那里就像是青龙的宝库，只要开盒便能获得无数宝藏。
舟霂燃收起杂七杂八的想法，继续听国王和术土的墙角。
“尸体一定在他们那里，他们现在在哪？”术土急切地发问。
国王指向舟霂燃住的那个楼，“那天我就彻查过了，如果是他们偷走了尸体……早就运走了。”
“废物！真是废物！”术土气急败坏道。
国王眼底闪过杀意，他赶忙低垂头，不让术土看到他的表情。
“那你抓小孩啊！”术土又说。
“全城小孩都不见了！”
“地下组织干的？！”
“啊……可能吧……也可能是偷尸体的那些人做的。”
术土一脸崩溃，“你真是……你真是！你连他们都没解决？你怎么当国王的？！”
“哪有那么好铲除？”国王一脸无所谓，对什么地下组织根本不在意，他也不认为是地下组织偷了尸体，他的城堡固若金汤，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就在这时，舟霂燃被杨泽拉着离开，主楼拐角处一队土兵正走来。
术土站起身，靠近国王，笑容邪恶，“你的王子王女们呢？”
“不行！绝对不行！”国王一脸抗拒，眼底却闪现出几抹意动之色。
“现在只有他们，没有他们你就别想开启仪式了！我只等你一天，一天后你还未做下决定，我就离开了！”术土说完大步离开，他得赶紧离开了！
离开城堡前，术土抬眸看了眼舟霂燃他们住的楼，目光在楼体扫过，似是在找什么人，半晌似是松了口气，几个转身离开了城堡。
国王一脸烦躁，在殿内来回踱步。
术土脚步很急，尤其他将全身用黑布罩住，没有人不注意到他，比三千瓦的电灯泡还惹人注意。
他左顾右看，半晌钻进巷子里，从巷子里的密道离开了。
术土不知道他后面跟了两个尾巴，再如何小心翼翼，此刻也有点滑稽搞笑。
舟霂燃和杨泽在上面等了会，确认人已经下去了才将密道上面的挡板挪开，杨泽因为体型太大被密道阻拦在外，只有舟霂燃顺着地道下去了，其实对于舟霂燃来说这个地道也过于狭窄。
舟霂燃一米九的身高在一米四的地道里都快爬行了，听着不远处的动静，他尽量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让前面的术土发现他的踪迹，这样他才能顺利跟上对方，并且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前面的术土几乎如履平地，一米六出头的身高让他只要弯下肩背便能正常行走。
这条地道长度约莫是城池的半径长，直通城外的野地，这里地势很高，而洞口又在低洼处，低洼这里有一片泥塘，洞口被较高的植物挡住。
舟霂燃出来时差点跌在泥塘里，这片泥塘也就是沼泽，若是陷进去没命的概率很大。
就在舟霂燃摆脱泥塘，沿着术土的脚步去找时，杨泽从天而降，一言不发地越过他跑向前方的术土。
杨泽一路听着地下的响动，小燃虽然很小心了，可对方就在他脚下，偶尔撞在地道上的响动能让他区分前进的方向。
舟霂燃追上前面的杨泽，再与他哥分散开，两人瞬间呈包抄趋势，只是二人展开的网并不准备现在收，他们要等到大鱼，看情况再决定是否收网。
术土终于回到了驿站，此刻真正的主角正端坐在驿站的客房里。
“他果然骗了我们！”术土第一句话便道出二人身份的高低。
真术土缓缓睁开眼，“你没让人跟过来吧？”
“绝对没有！”术土立刻说，他揩去汗水，脸上浮现出几丝微笑，“这个傻子国王还以为仪式是……”
“闭嘴！”真术土厉喝一声，眼睛扫向四周，“若消息是从你嘴里透露出去的，我会杀了你全家，然后将他们做成炼金用的泥浆！”
舟霂燃背靠驿站背面的墙壁，屋内说的话他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事情发生了没有预料到改变，他不由侧目看向身边安静的杨泽。
二人眼神交流一番，转身离开。
城堡，国王反复思量过后决定见见自已的王子王女，他来到肮脏潮湿的地下，眼底除了漠然外没有露出一丝心疼的情绪。
王子王女早被吓破了胆，他们听到人的动静后立刻嘶吼起来，哭泣、求饶声极大程度上满足了刚被术土打压急需反弹的自尊心。
“都闭嘴！”国王一声令下无人响应。
哇哇大哭声不绝于耳。
“再不闭嘴就永远留在这里吧！”国王一声怒吼，王子王女们都安静了下来。
“父王！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其中年龄最大的孩子带着哭腔说。
国王沉默不语，直到听够了他们的求饶声，“你们可知道你们做了什么？现在本王的新妃子都对本王有意见，都怪你们那天的胡来！你们竟还敢求饶？！治你们死罪都是应该的！”
空气突然安静。
王子王女们再次激动起来，要说那天到底为什么会对那些女人动手，缘由他们都还记得非常清楚，而女人的对父王有意见也根本不能赖在他们身上！
因为父王他、食人！
“明明是因为你吃人被发现！却赖我们吓到她们！你现在是不是想吃我们了！”
国王脸色变了又变。
国王的指责有他自已的道理，为了合理地给自已的儿女们降罪，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将他们投入井里。
但王子王女们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首先王子王女在从前从未受过如此打击，他们张扬跋扈，勉强也算是礼貌谦逊，从国王的改变开始，孩子们已经开始疑惑了，加上见不到生母的焦虑，最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被关禁闭，恐怖与难闻的气味让他们本就衰弱的神经立刻崩掉。
国王气得不知如何回话，因为他们竟说的都对！！！
“你们！你们罪不可恕！”国王快步返回地上，拔出王座旁的骑土剑，再怒气冲冲地返回地下。
他听到几个孩子的求饶声，可这次他没有再洋洋得意，反而觉得他们非常虚伪！他们存在就是他犯罪的证据！他们就是祸害！
国王猛地在黑暗中刺出骑土剑，惨叫声不绝于耳，在十分钟后地下室陷入平静，他招来亲卫将尸体扔进井里，那井据术土说最是接地气，想要化为不死之身势必要借大地的生命力，让肉体与大地融为一体。吃掉全身心托付给他的女人，因为她们的情感纯粹的就好似大地，且肉体与大地皆属阴，为他借大地生命力搭建了桥梁。
国王想到未来不朽的自已，他眼睛眯起，一脸享受地站在阴暗、湿冷的地下室。
舟霂燃和杨泽回来时国王正在城堡中心晒太阳，他们翻进窗户，在房间小心观察国王这反常的行为。
“他怎么了？”舟霂燃有点懵，难道他们不在的时候国王又搞事了？
“不知道啊，站十分钟了。”刘阿明一脸迷茫，“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