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规则：进入中场休息时间，直播间不关闭。还请三天后准时观看直播。】
第378章 以你的名义借钱
这一次天选者没的选择，他们只能回到现实，转眼站在许久未归的家中。所有天选者进入诡异世界的地点是不确定的，但选择回到现实后的位置一定是在家中的某一处，或保持离开时的动作。
舟霂燃看着面前熟悉的家具沉默，心说：最终局吗？
他侧目看向杨泽，二人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他们面前竖着一台早已没电关机的手机。
舟霂燃拿起手机摆弄两下，“我去充电。”他站起身，走进房间，充上电的一瞬将手机开机，本想无视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上面弹出的内容却令他呼吸一滞。
这是杨泽的手机，他自已的手机自被选中为天选者后再也没充过电，所以杨泽手机上怎么会收到刘茂的信息？他们之前交流过？还是杨泽从哪里得到了刘茂的联系方式？
舟霂燃勉强无视弹窗的信息，点开外卖软件，胡乱点了两份餐后他还是没忍住地点进短信界面，上面有许多条来自刘茂的短信，发的内容他花费好长时间才看明白，就在他要点开微信，看看杨泽是否添加刘茂为好友时一只手将手机抽走。
杨泽弯下腰，将缩在毛毯上的小燃完全遮盖住，他一手支住床沿，一手翻动手机信息，“刘茂是谁？”
舟霂燃抿唇不语。
“你认识他？”杨泽见小燃的反应便猜出一二，“你和刘茂之间有、龃龉？”
舟霂燃紧蹙眉心，“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看下微信好友申请，那个我认得。”
杨泽没有听小燃的指示操作，反而不紧不慢地将信息看完，这个刘茂到底想做什么，他至少要搞明白。
舟霂燃被迫又看了遍短信上的内容。
【刘茂：杨泽，我是你表哥刘茂！真是好久没见了，表哥好想你啊！看到你在直播间里的表现，表哥甚是欣慰！杨泽，你出来后我们一起吃个饭啊，带上你的那个男朋友，我们见一见！】
【刘茂：杨泽，表哥没钱了，都是因为你和他很多粉丝不断骚扰我，这段时间表哥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表哥现在非常窘迫，你若是见了我一定能明白！你不要带上你的男朋友，毕竟是家里事，我不希望让对方知道。】
【刘茂：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可不可以借你的名义借些钱花？反正你也有很多钱，再说你也没时间花钱，而表哥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困顿，你一定能理解的！】
【刘茂：我欠条上写了你的名字，手机号也给了债主，他们若是联系你，你就帮表哥还个钱，好吗？表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等你回来一定磕头谢恩！！！】
【刘茂：我认识你那个小男友，是个很好的男生，等你出来我们一定要见见面！】
杨泽挨个看完，一脸无语，“这人谁啊？”他反手给刘阿明拨去电话，还没等对方接下，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杨泽面无表情地看到来电信显示上的“未知联系人”五个字，半晌接起电话，他沉默不语，那边试探着发问。
“是杨泽吗？”
“不是。”杨泽冷声回道。
舟霂燃错愕地抬头看向杨泽，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杨泽三分之一的侧颜，对方冷硬又傲慢，却让他笑出声。
杨泽勾起唇，垂眸看向小燃，接着挂掉电话拨给了刘阿明，这一次铃声响三下那边就接起了。
“杨泽，怎么打给我了？”刘阿明觉得这个时间他们应该会洗个澡，吃个饭，再搂搂抱抱才对，从刘阿明的猜测来看他确实非常了解舟霂燃和杨泽，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已不在的日子里同事捅出了大篓子。
“我手机号泄露了。一个叫刘茂的人找上我，说他是我的表哥。”杨泽语气还算缓和，听起来没什么语调，简称漠然。
刘阿明嘴巴微张，半晌啊了一声，急忙解释说：“这个我得先和你说清楚，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刘茂确实是你的表哥，但并非血亲！应该说你和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是被刘茂的姑姑领养的孩子，从小和刘茂一家并无干系，甚至没见过面，原主也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表哥，你对他完全不用担负任何责任！”刘阿明声音清晰地说完，忽地话音一转，“刘茂和舟同志倒是有点关系，但他们之间只存在民事纠纷关系，这一点我会在三天内着手办理！总之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杨泽面色变得温和，“谢谢你。”他抿起唇，看向小燃，抬手摁在对方发顶。
“没关系，应该的。”刘阿明正要挂断电话，杨泽却又说道。
“刘茂以我的名义借钱了，数额未知，我把跟我打电话的号码发给你。”杨泽知道刘阿明能力大，也知道刘阿明可以短时间内解决问题，不如一股脑告诉对方，好方便对方的工作。
刘阿明的脸色瞬间黑了，“好，我知道了。”他挂掉电话的瞬间气得骂道，“卧槽刘茂，你真是个畜生！别让老子知道是谁接手的刘茂，不然我杀了他！”
该同事浑身一冷，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心说：不对劲啊，天选者们出来后，杨泽得知自已的亲人不该感谢他吗？为什么会有一股阴森森的冰冷？
杨泽这边电话刚挂断，刘茂便打来了电话，他本想摁掉，小燃却伸手拿过他的电话。
舟霂燃面色冰冷，将电话接通。
“喂？外甥啊，我是你表哥，你怎么说这不是你的电话呢？害得表哥被人好一通骂，这点钱不算什么的，怎么就不能帮帮表哥呢？”
刘茂那边油腻的鸭子嗓一出，舟霂燃冷笑出声。
“刘茂，你借了多少钱？”
“你、舟霂燃？！你让杨泽接电话！”刘茂心跳加速，没想到二人这么快就凑到了一起，若是舟霂燃添油加醋地在他外甥面前抹黑他，可还了得？！
“你不说我挂了！”舟霂燃嗤笑一声，心知不过三息时间刘茂便会妥协。
“好，好，我说！不过说之前我可警告你，我是他表哥，现在你和我外甥搞同性恋，要是想继续下去就别惹我，不然我让我外甥和你分手！”
刘茂语气里满是不屑、嫌恶、得意、傲慢……
舟霂燃翻了个白眼，清越的声音响起，“傻逼！”
第379章 又出事了？
刘茂被骂懵了，大概是习惯了原来那个没有斗志、逆来顺受的舟霂燃，对方突然变得锋芒毕露反而被吓住了。
“刘茂，你是脑残吧？你说不说？”舟霂燃看着手机通话界面上闪烁的录音标识，防止刘茂恶意剪辑。
即使他不在乎，他也要为杨泽争个理。
“……一千、一千万……”
“你说多少？！”舟霂燃惊了，“你真敢！借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你真是杨泽的表哥？杨泽跟你有血缘关系吗？你脸怎么这么大？！”
“他被我姑姑养大，就是我外甥！你们认也好不认也罢，他都是我外甥！舟霂燃，你就挑拨我和我外甥之间的关系吧！你就是看不得杨泽好！他身边有个亲人的好，你当然不会懂！你就是一孤儿……”
“嘟嘟嘟……”
舟霂燃挂断电话，火速拉黑，“他就是想占你便宜，你别被他给骗了！”
“我不会。”杨泽伸个懒腰，站起身说，“我去洗澡，你去不去？”
舟霂燃抿起唇，“我要等外卖。你先去，我接到外卖再洗。”
“好。”杨泽钻进卫生间，里面很快传出水流哗哗的声响。
舟霂燃叹了口气，摆弄杨泽的手机发呆，他翻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消息，还有不时打进来的电话号，他将其复制到刘阿明的聊天框，至于是不是刘茂换着手机打就跟他没关系了。
刘阿明那边已经联系到了自已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最近生病住院，虽然知道有人接手了刘阿明的工作，但并未在意。他听完刘阿明的汇报后差点气死过去，当即联系人对接舟霂燃和杨泽那边的工作，务必短时间内彻底接过手。
接手刘阿明工作的同事在三分钟后被以危害国家安全罪逮捕，同时刘茂被以非法牟利罪及侵害英雄名誉、荣誉罪双重罪行逮捕。
就在舟霂燃翻看网上评论时，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缓缓眨动双眼，这意味着他根本不用费力这件事就算了结了，甚至公开了刘茂和杨泽一家根本没有往来后，网络上的评论一边倒，一旦有反向评论便会在下一秒被管理员删除……
啊，这……就是官方的实力吗？舟霂燃抿起唇，震惊过后，门口传来摁动门铃的声音。
他起身去开门，接过外卖后瞥了眼外卖小哥，小哥扬起脸，脸上没有五官。他紧绷住脸，空闲的那只手不由紧握成拳，短暂的沉默之后就听外卖小哥笑了，吱嘎吱嘎的笑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断断续续的话。
“……人性难测啊……真是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舟霂燃脸色微微发白，忽地晃神，眼前的外卖小哥变成正常模样，对方的手在他眼前挥动。
“先生，你还好吗？”
舟霂燃抬臂略微一挡，“没、没事。”
外卖小哥面色奇怪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舟霂燃沉默地关上门，心说：是至高规则？诡异之主？董爽？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和他对话？它们想做什么？
他满脸不解，将外卖放在案面，转身走向主卧，主卧门口杨泽立在那里，一脸担心地看向他。
舟霂燃朝杨泽招手，“先吃饭。”
二人面对面而坐，舟霂燃咬住筷子头发呆，“哥，你说至高规则它们若是出手干预现实，会怎么做？”
“它们可以吗？这有悖于规则吧？”杨泽随口说道。
舟霂燃眉心微蹙，“规则吗？什么规则？”
虽说它们要掌握一定的平衡，但那只是相对的，对人类来说他们仍陷入被动，没一点选择的余地。所以规则？还不是它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至于更高存在，三个神一般的生物都不知道的存在，出手干预的可能性极低。
杨泽咽下米饭，稍作思索，“据说是有底线存在的，但它们从未触碰到红线，最高存在当然就不被大家察觉。”
“这么说，它们还挺规矩的。”舟霂燃不由虚伪地表扬了句。
杨泽一愣，“是啊，大概有被提醒过吧，不然以它们的胡来程度触及红线也是迟早的。”
舟霂燃埋头扒饭，忽地抬起头，“哥，你觉得最终奖励是什么？”
“最终奖励吗？”杨泽喃喃地重复一遍，“自由？”
“那你觉得这个奖励该是谁发放？”舟霂燃觉得放走天选者的权力它们三个是没有的，一个规则制定者，一个诡异之主，一个诡异制造者，它们的职能甚至无法给出天选者们想要的。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存在？”杨泽觉得小燃真敢想，那就是所谓上帝，或者造物主般的存在吧？
舟霂燃笑着点头，“仔细想想，干扰天选者现实生活算是红线。哪怕至高规则处罚人也只能通过间接的方式，他们在这边做不到随心所欲。”
“就算干预也只是给我们添点堵，只要不在意就无所谓的。”杨泽将吃完的一次性碗筷扔掉，转身说，“干净衣服我放床上了，你这身脱了直接扔进洗衣机。”
舟霂燃垂眸看身上的高档羊毛西装，“哥，这个得送去干洗店，先放起来，等我们拿到最终奖励再送去洗吧。”
“好。”杨泽跟在小燃身后，将脱下的衣服装进密封袋里，接着塞进衣柜中。
衣柜里的衣服少却全，每个人只有五套衣服，春夏秋冬四套及一身睡衣，在抽屉的收纳里还有两身睡衣是备用。
杨泽边收拾，边盘算家里缺少的用品，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添些什么……突然他愣怔住，心说：小燃的生日是在后天！
杨泽脸颊忽地涨红，跑到床头拿起手机拨号给刘阿明。
刘阿明正美美地享受全身sPA，接到杨泽的电话一愣，心说：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杨同志，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小燃后天生日，我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推荐？”杨泽还是第一次给人过生日，想到小时候看到幸存者过生日的场景，心底愈发期待。
“额……你有没有想法？”刘阿明觉得生日买个蛋糕就完事了，可自从喜欢上成佳后他心思也变得细腻了，这一刻竟然想到惊喜、布景，所以他很谨慎地反问了杨泽，以免他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杨泽不禁回想过去。
那一天快结束时对他来说都是平平无奇。他漫无目的地走在空荡又充斥着腐臭味的大街，他却只敢贴边走。他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是个路过的幸存者都会忍不住地将他推倒，那时候他心想：只要度过一天他就离进副本更近一天了，只要能走进副本他就可以恢复健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杨泽不禁驻足旁观，看到他们围绕着一只打开的罐头，上面插着几根半个手指宽的树枝，树枝顶端冒着黑烟。
“小孩，过来，今天心情好，让你舔一口。”头上戴花圈的女人对他招手，可她的同伴却并不乐意与他分享，哪怕只是舔一口，但他们看向杨泽的眼神带着满满的侵略性，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阻止女人的好心。
杨泽太好奇了，他小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过生日啊。”女人笑眯眯地说。
杨泽不敢随便上前，他担心这些人是在哄骗他靠近，然后杀了他加餐。
“什么是生日？”他追问道。
几个成年人面面相觑，还是那个女人回答，“就是我出生的日子，为了庆祝这一天，我会叫上好朋友开心地度过。”女人面上带上几分怜惜之色，也只有这一天她会心软，过了今天她再遇到杨泽会毫不犹豫地将之杀死加餐。
杨泽抿起唇，缓慢离开，他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
其实回忆里还有个让他触目惊心的结尾，次日，他再次经过那个位置，那里赫然多出一具被分尸干净的女尸，衣服碎片上的花纹是昨晚过生日女人穿的，他心说：看来过生日也并非是开心的。
杨泽从回忆里出来，罐头是他们那时候最好的一顿饭，放到这里就不大合时宜了，“我的想法是，准备一顿最好的晚餐，我还想邀请你过来，我们一起为小燃庆生。”
这一次不会有人死掉，并且小燃会度过开心难忘的一天。
“这样，我中午来庆生，晚上留给你们自已。”刘阿明很贴心地将夜晚留给了这对火气旺的情侣，“我中午会带蛋糕过去，蛋糕的样式我发你，你选好后我这边立刻订上。”
杨泽再次陷入迷茫，“蛋糕？”
“对，等我发你你就知道了。你准备什么礼物？”刘阿明也不知道杨泽知道多少，所以尽可能替对方想齐全。
杨泽被问住了，“还需要礼物？”
“是啊，最好是个惊喜，不要让舟同志发现。”刘阿明慢慢地教杨泽，突然电话那边挂掉了，他不禁笑出声，“是被发现了吗？”
杨泽惊恐回头，面色冷峻非常，他看见小燃从卫生间门口钻出来，二人对上视线。
舟霂燃桃花眼微眯，“你怎么了？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泽眉心微蹙，知道他说没有小燃也不会相信，便直白道：“不能告诉你。”
舟霂燃微微瞪大眼，随后一脸无所谓地退回卫生间，再出来时身上穿着睡衣，“睡觉了。”他说着扑在床上，手向床下伸，将杨泽从地上拉起，拽到床上。
杨泽捧着手机倒下，转头看向身边的小燃，“我还不困。”
“睡。”舟霂燃抬手搂住杨泽的腰，下一瞬便闭上了双眸。
杨泽呼吸放得很轻，手指在手机界面上和刘阿明继续商讨买什么礼物合适，因为时间紧迫，刘阿明给杨泽推荐京东配送，一般第二天就能到货。
杨泽一脸了然地下载软件，在上面仔细翻找小燃会喜欢的商品，另一边刘阿明将银行卡号和支付密码发给杨泽，这上面的钱是属于杨泽个人的，只是一直没机会交给杨泽。
刘阿明很是神秘地说：你随便花，不够花我倒立洗头。
杨泽听此不由查了下自已的余额，一共有七个零，开头数字五。他不由想到那所谓的表哥随随便便借到了一千万且记他账，可真敢啊……
毕竟刘阿明说的随便花，杨泽就真以为这个单位数值是最大的。杨泽不知道的是，他还是买不起超一线城市市中心的房子，虽然他已经有一套了，算上这套房子的价值，他的资产高达几个亿。
杨泽知道自已有多少钱后，随即他发现刘阿明果然没骗他。他也就真随便花了，只要看到认为小燃喜欢的商品就下单，同时他也有注意下单商品是否京东配送。等他疲惫地关上手机，至此已有二十多笔订单在出库状态中。
杨泽嘴角微勾，他已经想象到小燃看到礼物后会有多惊喜。他放下手机，一脸满足地抱住小燃闭上眼，梦里杨泽看到了小燃满脸的笑意。小燃头戴花环，他为小燃唱生日歌，刘阿明在一旁……刘阿明在干什么？嘴角怎么是鲜红色的？仔细看小燃的手指还少了一截！
杨泽是被吓醒的，他猛地睁开眼，小燃还没醒，可他却睡不着了，他下意识拿起手机，又下意识点进了购物软件，继续买礼物吧……
舟霂燃感觉这两天的杨泽怪怪的，可对方明显是有事不想让他知道，既如此他便老实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打游戏，精力充沛时便拉着杨泽亲热一会。
今天早上，舟霂燃起来后便压住杨泽缠绵许久，做完后他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杨泽身后，因为是最后一天了，他一秒钟也不想和杨泽分开。
杨泽忽地转身，“小燃，吃饭前你先睡个午觉吧。”
舟霂燃正想说不困，下一秒便打了个哈欠，他搂住杨泽不撒手，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小燃，你只要乖乖去睡觉，吃完饭我就陪你玩游戏。”杨泽这几天忙得拒绝了小燃的好几次邀请，这会他应承对方是非常有自信能让小燃乖乖听话的。
果不其然，舟霂燃眼睛一亮，“说话算数！”
杨泽无奈地笑了，待小燃呼吸均匀后立刻闪身走出房子，在门外堆满了纸箱，他小心沿着晋升的小小缝隙走到电梯门口。
刘阿明出现时面上扬着快乐的笑，结果电梯间一开门就把他给吓住了。
“太过分了……”刘阿明说出这句话后就像被禁麦了似的，若不是人还在电梯间，他真不想挪动脚步。
“太多了……确实太多了。”杨泽同样犯愁地抬手摸在鼻尖。
“你记得买过什么吗？”刘阿明发问。
杨泽上前接过刘阿明手里的包装盒，“大概记得。既然是惊喜，就不能提前告诉你。”
刘阿明诶了一声，“告诉我又没什么……不过，你真能瞒住舟同志？”
舟霂燃躺在床上发呆，他猜到杨泽在做什么，可他不敢肯定对方真的这么做了，今天对他来说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后发现惊喜或掩饰失落，不打开地等待惊喜或掩饰失落到一天结束。
舟霂燃翻过身，面朝天花板，鼻尖的香味自客厅飘散开，耳边是刘阿明的脚步声。
刘阿明也来了？舟霂燃按捺住想起身的冲动，翻身滚进被子里，将自已蒙了个严实，这样他也就有充分的理由不知道客厅发生的一切。
杨泽走进卧房，见床上的鼓包，他走过去，轻拍被子下面的小燃，“小燃，该吃午饭了。”
他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笑意，略微细长的下垂眼满是温情。
舟霂燃感觉后背浮出一层冷汗，他是装成了睡觉，可他还没睡着，这时候怎么装作刚醒的模样？他只能在被子里多折腾会儿，翻腾许久感觉差不多了才坐起身，为了不让杨泽看到自已的眼睛，他双臂挂在他哥的脖颈。
杨泽下意识抱起小燃，他想小燃大概是不想走到客厅了。
舟霂燃头皮一阵发麻，连忙从杨泽怀里跳下来，穿上拖鞋，连头发都不敢打理地跑向客厅。
刘阿明心知肚明，瞥了眼还打算装一装的舟霂燃，二人对视一眼，舟霂燃瞬间不装了。
舟霂燃不装不代表直接戳破，反而笑着说：“阿明哥，你带来的午饭？”
刘阿明心领神会，“是啊，杨同志专门邀请我来的。”
舟霂燃转身看向杨泽，“怎么不跟我说？”
刘阿明轻咳一声，示意杨泽可以直说了。
杨泽将掌心的汗渍擦在衣摆上，“今天你生日，我就叫来了阿明和我们一起过。你过来，我带你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舟霂燃眼睛一亮，他知道门口有东西，可昨天门口的动静太多了，让他也不清楚杨泽到底在搞些什么。现在来看原来是他的礼物啊，到底是什么样的礼物呢？是需要组装的吗？他一点也猜不到。
刘阿明嘴角微勾，觉得杨泽准备的惊喜大概率会成为惊吓。
舟霂燃相跟着杨泽走到门口。
杨泽将门打开，脸上笑容不变，余光却见小燃的脸色猛地一变。
舟霂燃的笑容差点凝固至消失，门外堆成山的快递不会都是、他、的、礼、物、吧？
“你不喜欢？”杨泽心底不由忐忑起来，明明小燃还没拆，怎么就知道不喜欢呢？
舟霂燃猛摇头，一脸期待地看向杨泽，“喜欢，喜欢……我现在可以拆开吗？”
杨泽却摇头拒绝了小燃，“先吃饭，吃完饭再拆礼物。”他抿起唇，略显腼腆地拉住小燃的手腕，将人推到餐桌的主位上。
刘阿明笑眯眯地从橱柜下面拿出准备好的蛋糕，蛋糕通体白色，上面点缀了满当当的草莓，总体来说还算简约，也有点可爱。
刘阿明在杨泽选好蛋糕样式后就感到了疑惑，问过杨泽为什么选这个样子的蛋糕。
杨泽好半晌才回复说：“上面的红色，很醒目，就像小燃一样。”
刘阿明看着眼前的蛋糕，眼底多了几分落寞，最终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或许诡异世界仍旧不会消失，可天选者将会换人，至于未来龙国国运到底如何，也和通过最终局的天选者不再有干系，这是他分析出的可能性，这还都不是让他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他要和成佳分开了，在没有等到成佳再次变回人类，他就不得不和对方永久的告别。
杨泽给放在餐桌中心的蛋糕插上蜡烛，再用打火机点燃蜡烛，一共二十四根蜡烛，此刻的蛋糕就像是只刺猬，美感完全被他的鲁莽给破坏了。
舟霂燃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心底说不出是何滋味，看着在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听着他们嘴里唱出的生日祝福歌，他仿佛还看见了善善他们，如果他们也在现场会更加热闹，尤其是善善，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折腾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