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 by云川倾

作者:云川倾  录入:04-14

平常他对堂妹没有称谓,他心情不好就叫堂妹全名。说得好听点他叫爱憎分明,难听点就是冷酷无情。
何茜说:“不喊你,你个冷血的小气鬼。”
后来她在古街角落里扮演可怜小乞丐的时候,心里就想着堂哥待她不好,内心凄凉,演得倒有几分真,一条过。
他们还拍摄了树林里的相关场景,其中一个是二人在树林里分离,朝着两个方向缓缓走去,象征着形同陌路。
茗了撑着一把伞,一滴泪滑落下来,可他始终面无表情,清冷破碎感却拉满了。这些都被何谙记录在相机里。
何谙想,他好想把那滴泪攥在手心里。
傍晚,他们五个人在外面的餐厅吃了晚饭,吃完之后还坐着聊天。
何谙不爱说话,可是话题总是容易围绕着他。比如今天社员问,何谙学长是不是一直有很多人追。
何茜吃着蟹腿说:“我哥没人追,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有距离感,很疏远,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大神。别人还会觉得他择偶要求很高。”
说到这里,何茜问了一句:“哥,你择偶标准高吗?”
“很高,天花板。”何谙淡淡回应。
他斜对面的茗了低头吃烤鱼,乖乖炫饭,毫无参与话题的兴趣,可是炫得很投入,大概是因为好吃。
何茜喝了一口汽水:“我记得你还有一句名言,智者不入爱河,我这两天觉得你可能要动摇了吧。”
何谙不置可否。
本来何茜说要请客,可她是女孩子,围着两个男主忙活一天了,茗了很有风度地走到前台结账。
正听服务员说了价格,掏出手机扫码呢,一个人影靠到他身后。
何谙抢先一步用手机扫码付了钱,说了一句:“我来请客。”
没想到何谙注意到他的动向了。他见何谙已经付款成功了,也就不阻挠了。他不是喜欢说客套话的人。
说实在的,何谙搞拍摄也挺辛苦的。这怎么好意思呢。看来只能下次再请了。
何谙说:“我妹妹想法天马行空,难为你陪着她疯。”
拍摄的时候,何茜一直加入自己的想法,要怎么样拍,茗了都陪着调整了,十分顺从,想呈现最好的状态。
茗了说:“也不算疯的,我们是正经参加比赛。学长你也很纵容妹妹。”
“她要不是我妹妹,我绝对不来。”
“平常朋友,学长都不帮忙吗?”
“不帮,自生自灭吧。”
何谙发挥了一贯冷酷无情的作风。
何茜突然从他们身后冒出来:“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讨厌讨厌。”她握拳在何谙的手臂上砸了两下,然后露出调皮的笑脸。
茗了笑笑说:“是在夸你们兄妹情深。”
何茜“哦”了一声,又挽住两人的胳膊,一手一个:“学弟,我把我哥介绍给你做男朋友怎么样?我记得有一次聊天,你说你喜欢话少的。”
何茜果然是看出来了,何谙喜欢他,这般明显。而茗了尚未说话,只是浅浅笑着,不知如何开口。
“你有没有脑子,当面问这种问题?”何谙冰凉的眼神中透露出嫌弃。
何茜:“那我私下里就可以问了?”
何谙:“滚。”

第32章 逃无可逃
何茜气得拿身体撞他,何谙将何茜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半分揶揄地看着她:“你这小姑娘,没有自知之明。”
何茜172,在南方姑娘里绝对不算矮,只是她哥太高了。
“你才小姑娘,少用这种老成的口吻,我们同年的好不好?”何茜剧烈反抗,挣脱开来,整理了一下宽松的男式T恤。
茗了出来主持正义:“学长,你干嘛欺负她,她是一个女孩子呀,你怎么能跟她计较呢。”
何谙觉得他的语气词特别可爱,好像有点急了,解释道:“我们从小这样,打闹惯了。我没有妹妹,她跟我亲妹妹一样。她就是这个性格,说话不过脑子。你别介意。”
亲妹妹还这么不给面子。何茜敢怒不敢言,张了张嘴,握住了拳头,一脸不爽。
茗了替社长挽尊:“我觉得学姐蛮可爱的,而且直率。”
谁料何茜满血复活,凑上来笑盈盈地说:“我也觉得你可爱,而且温柔死了。做我哥的男朋友好不好?”
她没有茗了高,要仰着头。
何谙说:“一边去。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何茜要炸了:“我以德报怨,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一整天,知理都在帮忙写词,字字斟酌。
写这种东西对于他们中文系的学生来说,不算太困难,他之前也听过一些古风歌,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写。
晚上,容澈在电脑前码字,敲着键盘。知理坐在沙发上将歌词删删改改。
他们经常这样,两个人待在房间里,容澈写作,知理玩手机或是处理学校的事情,各做各的,互不干扰。
知理把第一版本的歌词发给容澈的微信,他穿上拖鞋走到容澈身边——虽然他不住这里,只是偶尔睡这里,可是这里已经有了一些他的日常用品。
他弯腰说:“哥哥,我写了第一版歌词。我发你手机上了,帮我看看吧。”
容澈不喜欢写作被打断,思绪如潮的时候被人打搅是件很烦躁的事情,过往的作精男朋友要是敢因为这件事情跟他闹矛盾,他会冷处理,置之不理。
对于知理,他总归比较心软。
他认真看了,说道:“你写得很华丽,引用了不少古诗词,基本的押韵也做到了,但是有些词藻堆砌了。我建议你捋一捋,写成叙事风格,通篇读下来,至少要让人知道你在写什么内容。不过吧,一个短片的BGM,这够用了。不改也可以。”
容澈从没写过一篇歌词,只是对于文字比较老道,而且他身边有谈休这样音乐人,耳濡目染,再者,他收到过很多自己小说的同人歌曲,很多很多,他都记不清有多少了。读者朋友是真心厚爱。
知理看着手机里的文档说:“不行,这是我第一次作词,我想写得好一点,不想被李星冉那个小子看轻,我再改改。”
容澈看着他这副认真劲,就觉得他可爱得紧,揽着他的腰说:“好,那亲一个。”
“别闹,你码你的字去。”
知理这会儿正投入呢,在想怎么改才能改成叙事风格,望着手机凝神思索,在那十几行字上反复逡巡。
“下一次什么时候出去。”容澈问。
知理吓得手机没拿稳,生怕地看着他:“你跟前任都这样吗?你可不能这样,太纵情了。”
熟识之后,知理劝诫他经常用这个句式——“你可不能这样”,蹙着眉头,一本正经又怪可爱的。
容澈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他:“没有啊,我跟他们又没做过,当时想着大一年纪都还小。再相处相处。”
知理惊讶地说:“外头把你传得可风流了,你居然没有做过?不对啊,可是我也刚满十八岁。”
“那抱歉。我忍不住了。”容澈握住他的手,放到嘴唇边吻一吻,“理理,你真的很漂亮,我知道这个词不太合适,可是不管是脸还是别的,你都很像顶级画手笔下的耽漫男主。”
“前几任不好看?我才不信。你眼光肯定高。”
“不如你。真的不如你。我没说谎。”
知理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浮起一抹笑:“过段时间再说。”
第三天周日,何谙他们把需要的场景都拍摄得差不多了。
何茜说附近有个地方,有个水上秋千,想去那里拍一个片段作为结尾。大家就开车去了。
她想象得非常美好,清凌凌的水面上,浮着青黄相接的落叶,上方有一棵茂盛的大树伸展枝丫,一根枝丫上挂着秋千。
茗了站在秋千之上,手握秋千绳,在秋风里微笑,肆意洒脱,一笑悠远。
他们也照着这个想法拍了。
何茜、何谙和茗了租船过去,船夫摇着船,何谙带着摄像机在船上拍摄,茗了从船上爬上秋千。
茗了小心翼翼地上去,踩住那块木板,双手抓住两根粗绳。他看了一眼底下不可见底的水,有点怕掉下去。
他是不会游泳的。星冉才会。
他们看茗了站稳了,就把船摇远一点,找准角度继续拍摄,拍了两段,都挺好的,就跟茗了说准备打道回府。
茗了也准备下来了,在上面挂着也挺难熬,可是他穿的是繁琐的古风cos服,下摆很长,不知道哪里牵扯了一下,他重心失衡,从水里跌下去了。
何茜一下子大惊失色。
说时迟那时快,何谙把摄影机往旁边一丢,毫不犹豫地扑到水里救茗了。
他游过去,把茗了往岸边拖。
茗了太害怕了,抱得何谙很紧,何谙几次差点被他束缚住手脚,他安抚了一句“别怕,不会死掉的”,好在,最终还是平安地把他送到岸上了。
上岸后,两个人都湿透了,尤其是茗了,假发都在往下滴水,狼狈不堪,他还咳了几下,刚才呛进去了。
何谙问了句“没事吧了了”,没得到回应,就又说了句:“你说句话啊。”
茗了露出惊魂甫定的表情,惨白着脸说:“我没事。”
船靠岸,何茜忧心地看着他们,内心也是自责懊悔,问着“没事吧”。早日到会这样,倒不如不来。她也被吓到了。
何谙恼火地对她说:“你想的馊主意,水上秋千,现在成水人了。反正都拍完了,你带社员先回学校,我带茗了去附近的酒店洗个澡。”
来的时候开了两辆车,那个扮演“医师”的男生也开了车来。何谙刚好带茗了走,去了最近的酒店,生怕他着凉。
去酒店后,何谙先让茗了洗澡,然后才洗。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时,茗了已经吹完头发,在给弟弟发微信了。
茗了抬起头,把吹风机递给他:“学长,快把头发吹了。”
何谙听话地站在床边,把头发吹干了,男生头发短,吹个几分钟就干了。他放下吹风机,试探性地问道:“你没有被吓到吧?”
茗了微笑着说:“还好。谢谢学长救我。改天请学长吃饭吧。”
何谙微微叹气:“你总是这么客气。每次你站在我的面前,我都觉得你离我很远。想跟你说句话,总是隔着很多不相干的人。”
这是在酒店的单人间里,两个人都穿着浴袍,湿淋淋的衣服收在两个纸袋里,就在茗了右手边的床头柜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茗了不喜欢这个氛围,下意识就想逃避,可是何谙不允许他逃避,这样的环境下,他也逃无可逃。
何谙清清冷冷似月,望着他说:“李茗了,我喜欢你,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沦陷了。刚才看到你落水,一瞬间恐惧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不想听。”茗了说。
他发现他对所有人慈悲,面对何谙的时候,总是用伤害的方式阻止人家靠近。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茗了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何谙学长,请不要自作多情,我们不过几面之交。”
何谙眼里浮现几分受伤的情绪,一双手握紧:“你究竟是因为不喜欢我,还是因为不想李星冉难过?”
“我不喜欢你。”茗了的双眼黑白分明,“我说得还不够直白吗?希望学长可以为别人考虑一下。你这样我很困扰。”
“好,那我会远离你。我先找人送两套衣服到这里。”何谙近乎卑微地说。
何谙皮肤生得白,眼眶稍微有点红就很显眼。茗了的心一下子揪起来,真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不把话说绝,怕他心存幻想。
把话说绝,又显得他这个人太冷漠无情。
情之一字,最为麻烦。智者不入爱河真是真理。
何谙的朋友在附近开服装店,答应送两套衣服过来,他们在酒店等待一段时间。而等待的这段时间最是难熬,茗了玩着手机,拒绝跟何谙沟通。
最后,茗了说:“何谙学长,我觉得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最好不见。我现在还记得,我弟弟那时候因为你的事情黯然神伤。他很宽容,没有因为你的错认而怨恨我,所以我认为,我也应该为他考虑。”
何谙问:“茗了,难道因为我一次错认,你们兄弟俩就要对我封杀到底吗?”
茗了沉默了。其实说来。谁有这个资格封杀他呢。

第33章 住在这里?!
那套送来的衣服,虽然只是简单的白T加黑裤,但是是品牌的,价格并不便宜。
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倒像情侣衫,反正茗了穿完这一次,是不会再穿了。瓜田李下,难以解释。
回学校的路上,茗了对开车的何谙说:“学长,你的电话号码报给我一下。”
何谙没有心防,以为茗了是要联系他用,就报了一串数字,结果听到了自己手机支付宝的收款到账声音。
何谙生气地说:“你在给我转钱?我不要。”
何谙从来都是冰冷的,茗了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生气的语气说话。而他只能平静地说:“我说了,我不想跟学长再有牵扯。”
“你觉得人情是可以用钱还清的吗?”
“那学长要我怎么样?以身相许吗?我还以为学长是最通情达理的,救人一命不图回报。”
何谙握着方向盘,被气笑:“好啊,你现在开始跟我玩道德绑架了?我也以为你最温柔,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茗了沉默不语,车内的空气里一片静谧。
过了一会儿,何谙妥协地说了一声“抱歉”,温和又无奈,好像又回到了最初他们之间的状态,茗了也回答了一句“没关系”。
茗了拎着衣服袋子回到公寓,正在打游戏的星冉分出神看他:“你怎么换了一套衣服?我记得你出门穿的不是这一件。你这次出去还去逛街啦?”
茗了不想聊这些事,开口就跟星冉说:“冉冉,他向我表白了。”
星冉“哦”了一声,低头玩手机,姿态别扭:“意料之中的事情。看你怎么想。反正我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说是不在乎,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有根刺。
说实在的,倘若最初何谙找对人了,他没准还会站在一线给茗了出谋划策,撮合他们在一起。世事难料。
茗了坐下来,讲了今天的事情。他的性格温润,讲故事从来不惊心动魄,包括自己掉水里的事情,也是简简单单带过。
星冉手机都不玩了,问道:“你那时候怎么想的?你看见他眼眶都红了。不许瞒我,要跟我说实话。”
茗了想了想,犹豫再三,才说:“好想欺负他哭。他越哭我可能越兴奋。”
“哈哈哈哈李茗了,你有毒吗?”星冉笑得直拍大腿。
“这可是冰山帅哥。”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有不为人知的小癖好,谁能想到茗了的点在这里,欺负人家哭。
他的骨子里也许是强势的。
星冉说:“那要不谈一下?”
茗了从果盘里拿了一颗龙眼,剥开外壳:“谈一下?我为了你明确拒绝他,现在反悔算怎么回事,我太没有原则了吧。我要是何谙都看不起我自己,太cheap了。”
星冉开心极了:“你真是太好了。我请你吃晚饭,然后吃甜点。那家全国连锁的乐醒开到这附近了。”
“那家甜品店价格挺贵,我怕吃穷你。”
“开玩笑。随便买。”
两个人相伴出门去了。
谈何在容澈的公寓里喝酒。
谈休是陪着何谙过来的,他说想喝,于是坐在沙发上,拿着透明杯子,一杯一杯地喝酒,一句话都不说。
何谙的气场很低,谈休坐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他的低情绪。他这个人从来没遇到过挫折,家境优渥,长相卓越,成绩优异,一路顺风顺水,这是他第一次受到打击……
不对,不是第一次,茗了拒绝他不止一次。
谈休拍拍他的肩膀,仗义地说道:“老何,想哭就哭出来吧,不丢人。哥们儿又不会笑话你。”
何谙还是不说话,哐哐喝了几瓶,容澈都吐槽说他要把自己珍藏的酒都喝完了。
最后何谙说:“可能就是没有缘分吧。我认命了。”听得谈休心酸。
从604出来,两个人准备回房间了。
这时,电梯门打开来,茗了和星冉走了出来,走向606的门口。
八目相对,谈休不敢置信,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李星冉,你他妈的住这里?你就住我们隔壁?”
住在这里?!那他之前那么大费周章,枉费心机做什么?!他明明每天开门左转就能见到他喜欢的人。神经病啊!
星冉不耐烦地捂住右耳:“这么大声干嘛?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住隔壁啊。又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
茗了低头开锁,星冉站在他身后等,不太想搭理他们,主要是不想搭理何谙,顺带看谈休不顺眼了。
谈休走过去一把将星冉打横抱起,往房间里走。星冉被吓到了,板着脸往他身上捶。茗了开了灯,谈休把他放到沙发上。
星冉骂道:“狗东西。”
“再骂?”谈休把他压在沙发上,攥着他的两只手腕,压在沙发顶上,眼里都是笑意。
星冉蹬起双腿踹他,他岿然不动。
谈休一把握住他的后颈,说道:“这么凶,吃错药了?你小子还挺辣,不是认哥哥的时候了?”
星冉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吭哧了一口,谈休吃痛,“啊”了一声,松开了他:“李星冉,你才是属狗的。”
手臂上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茗了在一旁弯着嘴角,一脸嗑到了的表情,把手里的甜品袋子放桌上。
他回头看了眼挨着门框的何谙,说道:“你们随便坐,我们买了甜点回来,你们吃几个吧。”
这会儿他还没觉得何谙有什么不一样,除了看起来稍微有点呆,墨黑的眼瞳一直盯着他看。
他坐下来看着何谙,何谙就乖乖过来,挨着他坐下。
何谙、茗了、星冉三个人并排坐在长沙发上,谈休坐在短沙发上,几个人商量录歌的事情,毕竟BGM也很重要。
星冉说:“理理已经把歌词和台词都给我了。”
知理这个双休几乎都在做这件事,把歌词修了又修,最后保存了最满意的版本,先给cos社那边看了,然后把定版发给星冉。
星冉原本没指望他能写多好,可是拿到词的时候,还是有被感动到,这个词写得不仅贴合曲境,还很唯美。
星冉拿着手机播放伴奏,清唱给谈休听,他改了几个音。
谈休听了一遍,说道:“挺好听的,但是你的情绪不对,这是一首很悲情的歌,你唱得太少年意气了……我记得你没录过什么悲情的歌。”
谈休问:“你有没有比较伤情的经历,录歌的时候想一想,比如长这么大有没有什么失恋的经历,等一下,你有过失恋吗?”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他觉得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能提失恋呢,何谙就在这里坐着呢,还嫌不够吗?他赶紧说:“哦,没事,不用说了。”
幸好李星冉没有发作。
星冉打算下周回家录,谈休说:“去我那边录吧,高级配置。”
“也行吧,那你有空陪我录个音吗?短片需要后期配音,这里就我们两个懂这些东西。我配画师,你配医师。”
“没问题,以你为主。”
何谙提出疑问:“那为什么不干脆让我陪了了录?我跟他的声线不是最适合吗?”
星冉解释:“你们不混圈的,很难把握戏感,还不如我们录了,节省时间。我可以模仿了了的声线。”
何谙说:“你怎么模仿的,我听听?了了声线很特别的。”
茗了从刚才就闻到特别的味道,转过头看着他微醺的状态:“学长,你怎么一身酒味。你喝醉了?”
“我没醉啊,我现在很清醒。”何谙缓缓伸出一只素白的手,轻抚他的脸部轮廓,“这不是了了嘛。”
接下来,他望着茗了的桃花眼眸说:“没良心的,你还管我醉不醉。哼,我回去再吹三瓶。”
那一声冷哼让星冉目瞪口呆,这是何谙?
谈休假意咳了两声,站起来把他扶起来,朝门外走:“老何,要不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了,等你明天清醒过来会想杀人的。”
何谙不愿意回去,几次想越过阻碍,伸出尔康手看着茗了说:“了了,了了!谈休你别推我,了了!”
谈休就像是挡在他们之间的一堵高墙,谈休大力地把何谙推出去,不让他在这儿撒酒疯,说了句“明天见”。
茗了客气地说了句:“学长晚安。”谈休就把公寓门关上了。
关了门还能听到走廊里的一句“我要和茗了在一起”。
关门之后,星冉看着茗了平淡无常的脸色,轻飘飘地说:“想笑就别憋着了。”
茗了想,星冉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自己都是面无表情的了,他还能看出来自己想笑。
茗了发自肺腑地说:“他好可爱。”
星冉在沙发上坐下,拽过甜食袋子,拿出一份提拉米苏,打开包装盒,享用了几口,然后说道:“我发现了,你比较喜欢看他不正常的状态,比如哭,比如发疯,就是不爱看他对你笑,对你好。因为这样的他很特别。我觉得你马上要被他攻略了。”
“你这么想?”
“哎呀,我无所谓了,你们真谈恋爱我难道能破坏你们不成。你啊,找个台阶就下了吧。不要给自己立什么flag。”

第34章 好恋爱脑
茗了不再辩论什么,去厨房里洗了两个苹果,根据网上的配方做了一杯清香的苹果醒酒茶,送到隔壁。
好歹是救他一命的恩人。
开门的是谈休,他把茶杯交给人家,说道:“醒酒茶,别告诉他是我煮的。”
谈休满口答应,关上门走到何谙的床边,把侧躺着的人叫醒:“老何,快起来喝醒酒茶。”
“什么醒酒茶,我不喝,我又没醉。”
“你们家了了为你煮的,你就宝贝着喝吧。”谈休把杯子靠近他唇边,“啧啧啧,看不出来他还挺心疼你。”
谈休毫不犹豫地卖了茗了,开玩笑,何谙才是他的兄弟。
何谙睁开双眼,清醒了几分,把茶杯塞给谈休,宝贝地说:“不喝了,放冰箱里冻起来,留作纪念。”
“你脑子有毛病吧,明天不用把茶杯还给人家的?”
“那就假装忘了,或者说不小心打碎了,把钱赔给他。”
人么明显醉了,脑子倒是转得快。
谈休接过茶杯,走向厨房说:“你有病,还病得不轻。”
茗了下了课,跟随人潮走出艺术楼。
他一眼看到何谙站在门口,身穿白衬衫短袖和黑色长裤,戴了银丝眼镜,依旧是冰山般的气质,俊秀得酷似明星的脸毫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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