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也差不多。”陈总拿出了大家长的架子,“来,小岁,叫哥哥。”
“……”叫他妈。
陈郁岁一脸便秘地表情看向他爸,眼神在说,您没事吧。打死不开口。却被陈总一记眼刀吓住了,纠结了半天,磨叽道:“……哥哥。”
易清安笑意加深,语气温柔,“小岁。”
陈郁岁被他喊得大夏天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浑身一颤。下意识步伐加快,逃离了他们三人,他总感觉再待下去,他爸妈还会作妖。
他率先回了房子里,走到厕所间关上门,掩耳盗铃似的躲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一人来他家了?剧情中也没这段,所以又崩剧情了是吗?
虽然在世界里做任务,或多或少都和原著对不上,可这他妈的自己好像把白月光这条线,崩得有些离谱了。
“好烦。”
他挠了挠头,坐在马桶盖上,试图在这坐两个小时,不出去了。
“小岁!”温女士在客厅,压抑着怒意地轻声喊他。“吃饭了。”
听温女士的语气,他要是再不出去,估计就亲自拿把刀逼他出去了。
陈郁岁躲避的计划被打破,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冲了手回到餐厅。一看三人,已经坐好了,只给他剩下了一个位置——易清安的旁边。
他只能僵硬地坐了下去。
吃饭期间,他只顾着埋头吃饭,头也不抬,听着父母寒暄的同时,潜台词在明里暗里询问易家是不是想和他们有合作,全部被易清安打太极似的化了过去。
陈郁岁只觉得无趣,这场饭局越吃越漫长,他已经把面前的两盘菜都快夹空了,还没结束。
突然,碗里放了只被剥好的虾。
陈郁岁茫然抬头,看到了白月光带着手套继续剥虾的场面。
“哎呀,小易你太客气了,他自己知道剥的。”陈母见易清安这么喜欢他,顿时眉眼带笑,高兴地劲止都止不住。
“还不快谢谢人家,怎么呆愣得很。”陈母戳了戳他。
陈郁岁拿着筷子的手略微颤抖,“谢谢。”
然后,那只虾被他拨到了盘子边边,整场饭局下来,他一口未动。
易清安见状,剥虾的手顿住,眼眸一深。
恰逢此时,易清安的手不小心碰掉了勺子,他下意识去捡。勺子掉在了两人中间,陈郁岁也条件反射伸手捡勺子,两人同时指腹相触。
再一次,易清安听见,「你能不能别盯着我了。」
青年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接触的指腹,和少年飞快缩回去的手,顿了顿。
“我吃好了,去上个厕所。”陈郁岁率先放下碗筷,起身离坐,步伐极快地向厕所间走去。
“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温女士不解。但还是照顾着客人,“来,小易,要不要再添点饭?”
“不用了,阿姨,我去洗个手。”易清安紧跟其后站起了身。
“洗手间在小岁刚才过去那边,你顺着走过去就能看到。”陈总为他指了下具体位置。
“好,谢谢叔叔。”
陈郁岁正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皱成一团的脸,明显地苦恼。下一秒,门被拧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挤了进来。
“靠。”陈郁岁小声惊呼,下意识看向门口位置,“你做什么?”
“怎么不理我?不喜欢吃虾吗?”青年不答反问道。
逐渐逼近少年。
“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你能不能别来我家找我,别出现在我面前。”少年皱着眉头,和他对峙,想要一劳永逸,开诚布公的解决这个令他烦躁的问题。
易清安笑了,“意外?你没爽到是吗?”
“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叙述那晚你是爽到什么程度吗?”
陈郁岁:……
第11章
一楼客厅的是公共厕所区域,只有个马桶和洗手台,空间不是很大。陈郁岁被挤在狭小的空间,莫名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这不是……怎么?你们主角都喜欢来这一套?
易清安盯着他的脸,很熟悉,有种经常能看见的熟悉感,之前第一面也给过他这种感觉。他啧了声,“我有说过,你骨相长得很像我表哥吗?”
闻言,陈郁岁颤抖着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语出惊人:“你居然是……骨/科!”
易清安脸上的微笑僵住。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骨/科?什么骨……
“欠打呢?”易清安不笑时,脸板着,挺唬人的,跟笑起来时温柔的一幕完全不一样。
陈郁岁嚣张地冲他扬了扬眉,一副少年气,天不怕地不怕。睫毛卷翘,看人的时候目光潋滟,眉宇间的神气灵动是在他独一无二的存在。
易清安一时失神。
陈郁岁:孬比,像你表哥不就是像你么。我不就是你的替身。
他心中总结,白月光确实呆,不仅看不出来主角攻们的心意,眼睛也不好使,看不出来他俩长得几分相似。
瓷白的人儿皱着眉,两人实在是在厕所待的时间有点长了,他怕温女士催,没顾着看对面的人已经走神了,便推搡着易清安,“快出去啦。”
手落在易清安身上,便听,「等会儿母老虎该吃人了。」
本来黑着脸的易清安,听到他内心的心音,实在憋不住笑了出声。
“你怎么,怎么这么有意思啊。”
易清安一把抓住少年落在他身上的手,拽了他一把,瞬间把少年揽入了怀中,轻闻他头发丝上的西柚味,又让他回想到了那一夜。
陈郁岁更是。
他对和白月光近距离接触有PTSD了,目光惶恐,吃一堑长一智的他,觉得不可描述的部位在急急告危。
屁股:!别过来。
易清安第一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在他的世界中,所有人都可有可无,只是按照机械方式在运转一样。
很多人,他都毫无兴趣。各种方面的,友情之间的兴趣也好,爱情更不用提,他易大少觉得大家是庸俗之物,入不了他的眼。
可,这个能听见内心声音的少年,不自主的吸引住了他。
很有趣,比所有人都有趣,他被吸引,跟他莫名上了床,听到他出格的心音。像是步步规划好的人生中,打破彼此透明牢笼,解放了他们。
易清安不知道是自己弹钢琴弹疯症了?还是跟爱德曼·纶克理念不统一,一怒回国,被打击的脑子不正常。
陈郁岁双手挣扎,却又不敢大幅度动作,怕声音太大,惹得外面注意。
“快放手,我错了,刚才不应该说你和你表哥搞基的。”
易清安黑着脸,向脑回路不正常的少年解释,“我不搞骨/科,我是无性,不。”咳,他轻咳一声,顿了下,才继续道:“他是直男。而我只对你感兴趣。”
刚才他脱口而出想说自己是无性恋,但是彻底把话吐出来前,他用0.01秒瞥了眼现在的状况。
目前他把陈郁岁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的动作看着就gay里gay气的,还有他俩做过这是个前提。他是无性恋的事实早已不存在。
“对对对,是这样的,我们快出去吧。”陈郁岁敷衍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甩开他的手,想要往外走。
不管他了,他想在厕所待多久就待多久,自己先出去。
白月光到底怎么回事?话说,他这个融合世界能不能完成任务了,这还是个问题。
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整个人就被易清安捞了回去从身后环抱住了。易的下巴抵在颈窝处,他微弯腰,把白玉似的少年搂得紧实,两人清冽的气味又混在了一起,彼此的体温传递。
穿着短袖的胳膊露出,肌肤相碰,细白的胳膊不自觉缩了下,年轻火力大,两人身上都烫得过分。
易清安过分地把手指插进少年的手中,十指交握,脸埋在颈窝一动不动,呼吸打在少年的脖子上,陈郁岁敏感地颤了颤身子。
“再叫一声哥哥,我想听。”易清安动了动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在他耳边温柔地道。
明明没见到陈郁岁的这几天,他都在计划怎么报复少年,让少年知道把他那夜认成了别人的下场,没有良心拍拍屁股就走、居然更有胆子拉黑了他的下场。
他想狠狠的让少年哭泣,像那夜似的哭,求着他,跪在他的面前,说自己错了。自己一桩桩一件件,说错在哪了。
他才会勉强捏着他的脸,表现不错,原谅你?考虑考虑。
可是,现在只是和少年抱抱,说了几句话,见面时间还没超过一个小时,他的内心的躁郁和疯狂,镇静了不少。对少年的报复计划,也没有再想开展的想法。
只要陈郁岁像现在这样,乖乖的,他可以给他一切想要的,能把他养在外面养一辈子。
他开始期待往后每一次和陈郁岁的见面。
陈郁岁一把推开了易清安,这个白月光黏黏糊糊没完了是吗?他有点烦躁——有任务崩了的自我恼怒,有对外面一无所知的父母心虚,还有男人这黏糊劲,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身手利索地往前三步作两步,拧开了门,步入了客厅,逃离了身后的黏皮糖。
他不知道易清安在想什么,也暂时不想知道,他逃避似的跟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了门。
隔音很好,完全听不见楼下的动静。他不知道易清安是用什么缘由来他家做客,但是他知道,因为易太子这一走动,估计他家接下来的日子,会过得顺风顺水,各方人马都得巴结他家。
他家能仗着易家的势头,乘风破浪。
估计父母笑得都合不拢嘴,陈郁岁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中,怀里抱着抱枕,死活想不明白,易清安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会给他带来好处。
陈郁岁没法想明白,就要急匆匆赶回学校了。因为他今晚有个任务。
他是个视频博主,搞擦边的,不露面。账号流量一般,粉丝也不多,今晚他答应了粉丝直播。
他其实不明白,他一个男人,大家有什么好看他擦边的,受众到底是哪类人?
今晚有个重要的剧情点。
【陈郁岁在百般纠结嫉妒的情绪下,思索了上次为何失败被赶出酒店的原因,痛恨暗骂白月光之后,决定第二次勾引谢承珩。】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晚上趁着谢承珩在浴室洗澡,偷溜进他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条他常穿的衬衫,穿上暗戳戳的直播炫耀。结果被人扒了出来,小幅度在圈里流传了起来,还有人告到了白月光的面前,使得主角攻在心上人面前丢了份,知晓前因后果痛斥了他一顿。】
虽然陈郁岁没看过擦边直播,但因为有原主的记忆,大概只需要嗲气地夹着嗓子向送礼物的大哥问好?或坐或站摆几个动作?
他不太清楚,记忆中的原主好像跟这也差不多。算了,大差不差,他安慰自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客厅开了灯,陈郁岁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谢承珩的房间,在脑海中构思到底怎么快速利落地偷走一件衬衫。
顾言之恰好开门出来,看着他呆呆站在客厅,往二楼上看的模样。顿时眉梢一扬,内心是藏不住的高傲。
他走了下来,迈着长腿慢悠悠地跨着台阶,刻意连视线都没给陈郁岁,心想,他真是太爱他了,自己不出门,陈郁岁就能站在客厅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的房门。哼,他应得的。
等会儿他肯定有很多话想说,自己该怎么拒绝他,该用要回房打游戏这个借口吗?还是说听他唠叨几句也无妨?
不行,不能给他太好的脸色。
应该一直冷着他,让他知道他可有可无,不是必需品。
他下来的时候,陈郁岁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整理好了脑中的思绪,看他缓慢的下楼,毫无表情地、可以称之为冷淡瞥了他一眼,疏离保持距离,“晚上好。”
然后就走了。
咔哒一声,是房门轻声落锁的声音。
顾言之:?不是,没事吧他。
刚才在楼下像块望夫石似的,他满足了他,下楼了,结果呢,他就这个态度!?
他瞬间胸口一腔怒火,恨不得冲进少年的房间,把人拉出来,狠狠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他给他脸了。
顾言之在客厅转了半天,气愤地想了会,自己开门下楼时要干什么,最终喝了杯冰水,把杯子砰得掷在茶几上,回去打游戏发泄了。
约莫晚上九点,到了原著中谢承珩洗澡的时间。陈郁岁从床上爬起来,他刚洗过澡,趁着那空余的时间,还吹了个头发。
客厅空无一人,陈郁岁穿过客厅,光着脚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蹑手蹑脚的上楼,他真的不希望这时有人再出现。譬如刚才的顾言之,和楼下在不在房中的许向知。
一路顺利,他极其顺利的走到了谢承珩的房门前,轻轻拧上了门把手。
“咔哒。”陈郁岁动作很小心,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被谁看到,他都不好意思解释,感觉也解释不清楚。
房间意料之中的很干净,床上时简单的黑白三件套,书架上放了很多本专业书,和英文名著。
独立卫生间内淅淅沥沥的水声,人应该是在洗澡没错了。
陈郁岁把目光放在即将进行的任务上,衣柜严严实实,是关上的状态。
他咬着牙踮着脚走路,走到衣柜前,伸手准备轻拉开柜门,随机拿个衬衫就离开,结果——浴室水声停了。
突然一片安静,陈郁岁表情惊恐瞬间扭头望着厕所门。
第12章
在他开门的刹那,陈郁岁脑袋一空,瞬间拉开柜门,抽了件衬衫出来。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身体比脑子快。
他的五指紧抓着白色高定衬衫,体内血液僵硬,衬衫已经被他紧攥出了褶皱,他丝毫未察觉到,一心扑在了浴室的门上,双眼死死盯着。
心脏如鼓,在他的耳膜边砰砰砰地震响,心慌惊恐,即将被发现的刺激感,以及浓重的羞耻一齐袭上心头。
在这刹那间,陈郁岁脑中萌生的想法竟然是——躲到床底下去。
但立刻,他对自己老套又狗血的想法感到操蛋,尼玛,他脑残剧看多了吧。绝对不能这样!这要是被逮住了,岂不是比他现在的模样更难堪。
……他内心骂了自己一句傻逼,高度紧绷着神经盯着磨砂门。
一面又想拉开房门,冲出去。天人交战,注意力分散。
陈郁岁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在旁人眼中是多么有吸引力,他双颊飞红,神色慌张眼神发虚,眼睛却亮得不可思议,怀中偷抱着男人宽大的衬衫,像个偷丈夫衬衫筑巢的小妻子。
谢承珩拉开浴室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谢:……
他迟疑了一瞬,他甚至扭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到底是谁的房间?继而眼底疑问地看向陈郁岁,明晃晃的透露出一句话,你犯病了?
目光游走,落在他手中的衬衫上,眼底的厌烦情绪瞬间一顿,质问的话卡在口中说不出来。
谢承珩刚洗过澡只穿了一件短裤,宽肩窄腰,肩膀处大臂小臂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若有似无的水珠顺着喉结滑落,掉落在块状壁垒的腹肌上,格外性感。
陈郁岁见他掀起眼皮盯着自己,登时紧张地手脚无处安放,怀里冰凉的衬衫此时犹如滚红的热铁,拿在手中直烫手。
他被钉在原地似的,腿脚动不了,视线不受控制的跟他对视,两人一深一浅的眸子,在此刻交汇,窒息的安静再次出现。
陈郁岁不受控制地下意识滚了滚喉结,咽了口水,心脏慌乱,仿佛下一秒将从心脏中跳出来似的,喘不过气。
谢承珩质问他,“你在干什么?!”
说话间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恰好被陈郁岁捕捉到,便误以为这抹不自然是厌恶,又被讨厌了……这个得知在他心里泛起不小的失落涟漪。
“我……”拿着烫手山芋的少年,结结巴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是在偷我的衣服?”谢承珩毫不留情的道出事实,并用锐利的目光直视少年的脸,直致对方红着脸低下了头。
“对……不,不起。”陈郁岁的脸瞬间涨红,手指搅紧衣服,口中结巴着道歉。他完全没想到情况会这样!
按照原著剧情进行,他现在应该是顺利拿走衬衫,回到了房间开始准备直播。并且是在谢承珩出浴室之前,完全不是现在一副被抓奸的羞耻感。
从他的角度望去,谢承珩眼中是化不开的浓重墨色,犹如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乌压压的一片,深沉地让人心跳空了一拍。
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紧张与后怕。
陈郁岁想退后,想逃,双腿刚拉开点距离。忽然变故陡生,他天旋地转,脚下不知道踩到了圆球似的东西,瞬间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不受控制要倒地。
他心道:完了。
倒下去的前一秒,陈郁岁感觉到了一股大力的拉扯感!一只大手紧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一只手死死扯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拽停在了半空。
谢承珩速度快出了残影,不敢想,那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若是陈郁岁看清刚才的一幕,心中肯定会道,这特么简直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
宽壮地,湿润的坚实胸膛,肌肉分明,把陈郁岁整个人环抱在了怀中,光.裸的上身,蓬勃的朝力,荷尔蒙在空气中胡乱飞舞,这个姿势带来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发散。
陈郁岁靠在他的胸膛,呼吸急促了几分,有些喘不过气,是单纯被吓得。
「他人真好,见我快摔倒,还来扶我。」
「太感动了。简直是最好的主角攻!」
两人都有些怔愣,一个是被吓到,另一个则是被自己行为震惊到,他在心底反问,自己脑子出问题了?上赶着帮他?
听清他的心音,脑子清醒反应过来的谢承珩,毫不留情地松手,瞬间离陈郁岁一米开外,冷冷地盯着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怒意。
他放手时,陈郁岁一个踉跄,本来就腿软,这下彻底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下,与地瓷砖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忍不住“哎呦”了一声。直到坐在地上时,他人都是懵的。
此刻,怀里的衬衫因无人照顾,轻滑落在地上,没发出一丝响动。
醒目的白色自然吸引了两人的注目,视线不约而同的都聚集在,这一件窝得皱巴巴的衣物上。
谢承珩耳边依旧在回荡着两句话,跟上次一模一样,又出现了,二次反复出现。对于经常体检,健康报告良好的谢大少来说,这已经不能怀疑自己幻听的程度,而是……他缓缓把目光聚焦在陈郁岁的身上。
“主角攻”是什么词?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身上有什么秘密。触发的方式又是什么?
这个谜团让一向爱好挑战难度的谢少爷,起了浓厚的兴趣,他看向陈郁岁的眼神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多了些兴味,可能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陈郁岁见他走神,觑着他的脸色,边伸手偷摸抓起地下的衬衫,他要逃跑,他要在他走神这个空档直接离开这个屋子!
“等等!”谢承珩眼神聚焦时,看见的只有陈郁岁拉开房门,桃之夭夭的背影,他下意识一吼。那抹纤细的背影充斥慌乱,听见他的声音后,甚至脚下一滑,身子一矮,差点又摔一跤。
谢承珩看他这个蠢样,终于忍不住嗤笑了出声,“蠢。”也不计较他逃走、私自拿了他一件衬衫一事。
平时只有冷脸的大少爷,不经意一笑,如四月的梨花,泛滥又多情的迷人。
若是有旁人看见,定然会被他这一抹难得的微笑,引得移不开视线。
一道矫健的身影从楼梯蹿了下来,从二楼到客厅用时不超过三秒,唰地残影闪现,这人正是陈郁岁。他急促地喘气,竭力奔跑根本不敢回头看,只怕被逮住。
他喘着粗气一把拉开近在咫尺的房门,砰得一声关上,利落上锁,整个过程特别丝滑,像是在脑海中演练了千万次似的。
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闻着房中熟悉的气味,提着的心才放缓落了下去。他额头上热得冒出了细微汗珠,房间的冷气一直开着,此时一激,顿时让他浑身打了个颤。
身体力竭靠着房门缓缓滑了下去,暖白色的房门,和他身上的肌肤贴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个更白。
他愣神地仰头换气,像只小狗乖巧茫然,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性感的喉结随着换气的频率上下滚动,白t下的胸膛起伏。
白皙的脖颈隐约青筋浮现,让人不由得想到十八世纪的吸血鬼,有种想要狠狠在脖子上咬一口的欲.望。
他呆坐在地上一会儿,闹钟叮铃响了。
一看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五十九分。十点,是他定好的直播时间。距离直播开始只剩下一分钟。
陈郁岁没由来的有些紧张,他猛地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下,急但是不知道在急什么。
他扯下身上的T恤,看着手里皱巴巴的衬衫,十分羞耻地一闭眼,穿在了身上,扣子系地严严实实。
独属于谢承珩的佛香味在鼻尖蔓延,感觉全身上下都被他的气息包裹住了。
看了眼腿上的裤子,回忆着原著剧情,脸色顿时一黑,就想要撂挑子不干了。但是想到直播也只能看到上半身,他内心挣扎了三秒钟,最后还是把裤子也脱了。
宽大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有些过长,正好到大腿中段偏上,只能盖住屁股。露出白腻的大腿肉,匀称的小腿,紧绷地脚背踩在椅子上,勾人不自知。
他心中默默数着倒计时。
赤着脚走到了电脑桌面前,打开了电脑,点进直播页面,开启。
直播画面显现,是一个尖脸大眼,磨皮美白到画质都有些微糊的他出现在直播中……随着他的动作,画面中的“外星人”也跟着他做出相同的举止。
他往右,“尖嘴猴腮”的人往左。他向左,“比死了三天还白”的人向右。
这是他?
陈郁岁盯着面前变异的自己,吓了一跳,表情不动声色,内心极度震惊。艹哪来外星人?妈了个巴子……这是什么神奇物种。
这就是他亲爹亲妈!陈总温女士来了!也认不出屏幕中的人是他啊!离谱。
陈郁岁眼睛都直了。
「小岁晚上好呀~」顶着灯牌的真爱粉早就蹲在直播间前,见他开了直播,立马发了个弹幕。
“你好。”陈郁岁看着屏幕上飘动的字体,紧张地坐在了椅子上,礼貌地回复粉丝的话。
少年清朗地声音在直播间传开,蹲在直播间里的一些窥屏粉立即被炸了出来。
「bb声音真好听!我的御用声音主播,听一万次也不够,根本找不到代餐!」
「就冲这声音,我能关注主播一辈子。」
陈郁岁腼腆的看着弹幕,没有直播经验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线上的人相处,对于这种话,该怎么回……他心中发窘,只好小声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