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 by礼蓝

作者:礼蓝  录入:04-17
文案:顾夜宁重生了!
重生在上辈子导致他遭遇欺凌,排挤,恶评,网暴,最终众叛亲离的选秀节目《星光熠熠》的初评级现场:
全包眼线,皮衣红玫瑰,活脱脱的土味精神小伙儿
顾夜宁:……等我先卸个妆
重生一世,他打算规避风险,目指C位出道,走天道酬勤的奋斗线
顾夜宁:既然你们都这么恨我,那我就专心搞事业吧
规避风险,外貌实力两手抓,给自己打造观众最不反感的人设:
不能太佛,会被骂
不能太有野心,会被骂
不能太闷,会被骂
不能太跳,会被骂
不能和别人太亲近,会被骂卖腐
不能和别人太疏远,会被骂孤儿
任凭身边暗恋明恋暗潮涌动,当事人自岿然不动
一无所知地开辟出一片修罗场,再一无所知统统友谊万岁
内容标签:娱乐圈 重生 励志 美强惨 万人迷 综艺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夜宁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万人迷重生选秀C位出道晋级顶流!
立意: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只要有坚定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就一定能成功!

“轰——啪—!”
满天的彩带金粉从天而降,一瞬间主舞台亮如白昼,被台下挥舞的各色灯牌和疯狂的欢呼簇拥。国民大型男子选秀节目《星光熠熠》第二季的主题曲《我为自己发光》应声而起,快节奏的鼓点和洗脑的主旋律将整个会场的气氛烘托至最高潮——
“让我们恭喜被制作人选出的九人男子组合K-rush正式出道!”
“全体——鞠躬——!”
流光溢彩的阶梯式出道席上,九名身穿黑色制服,意气风发的出道练习生动作整齐划一地弯腰,九十度深鞠躬。
“从今往后请各位制作人多加关照!陪伴我们继续前行!”
他们铆足了劲齐声喊出感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黎昼给妈妈冲啊!!!”
“管风弦!!恭喜出道!!!”
“谢逅!!我爱你一辈子!!!”
“呀啊啊啊啊啊啊——明烨最强高中生!!!”
粉丝席轰然炸开,举着各色灯牌,手机单反的男孩女孩们疯也似的往前挤,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里,两侧围聚着观众的透明走道另一端,三角形副舞台顶光悄无声息地暗了下去。
并未成功出道的十三位训练生被留在了没有光的黑暗中。
远远的,像是在看一出荒诞哑剧。
顾夜宁耳边的喧嚣逐渐远去。左右两侧的淘汰练习生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彼此拥抱,相互安抚情绪。只剩他独自一人立于人群正中,凝睇远远的那处舞台,似是被歌舞升平的热浪卷舐,喉口干涸,胸口窒闷。
这出早就写好了剧本的大戏终于落幕了。
历时数月,他好歹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在接连遭遇连续三期节目“查无此人”,排名发表反应镜头遭遇恶剪,移花接木更换导师评价,投票截止前才放出个人直拍,衍生节目缺席录制等针对性待遇后,粉丝能够将他送上卡位第十名的位置,已经拼尽了全力。
铺天盖地的恶评足以毁灭任意一个人。他对自己的遭遇始料未及,自然无力抵抗。
粉丝做的足够多,只是节目拍摄到半途他就明白,他注定要辜负他们的努力。
“呜……哇———”
有练习生在身后憋不住发出了尖锐的抽泣,紧接着化作百感交集的嚎哭。顾夜宁回身去看,好好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全面崩盘,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受伤的脚踝隐隐作痛,身体扛不住长时间的舞蹈练习,几个月来肌肉酸痛是常态,再加上这几天旧时腰伤发作,剧痛难捱,顾夜宁有些站不住。
撑了一会儿,见所有的摄像镜头都已聚集在不远处的主舞台上,顾夜宁才从人群中脱离,慢吞吞挪步走下站立的台阶。
他咬牙抑住闷哼,在舞台一侧曲腿坐下。
腰部像是被放进了搅拌机,是锯齿碾压着皮肉而过的剧痛,紧绷的情绪一旦放松,身体上的疼痛就愈发无处遁形。一天未进食的胃空空地磨着,胃壁急促紧缩着让他忍不住干呕,却呕不出任何东西。
顾夜宁伸手摸了把口袋,还有小半包纸巾,是排名宣布前不知谁顺手塞给他的,大概是终于看不下去他痛到刘海洇湿,面如纸色的惨状。
“顾夜宁——顾夜宁——!!”
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喊他。
他寻声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入眼赫然一张哭花的脸。
叫他名字的女孩儿看着年纪尚轻,手里死死抓着张写有他名字的灯牌,正冲他努力挥手。
“顾夜宁出道吧”。
他盯着灯牌,“出道”二字讽刺得扎眼。
“顾夜宁——呜呜——”
女孩来之前想必化了精致的妆,如今被眼泪冲刷得乱七八糟,下眼睑黑乎乎糊作一团。她像是想说句什么,但呜咽之下只喊了他的名字,就哭得说不出话来。
录制迄今,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汹涌却悲情的爱意,顾夜宁凝神看她几秒,将手里那小半包纸巾攥在掌心,冲她招了招手。
粉丝全都站在舞台两侧的坑里,他的腰痛得实在弯不下去,于是膝盖点地半跪下来,伸长了手勉强往前倾身,用指尖捻着那一小包纸巾递过去。
她接了过来,哽咽着哭得更凶,依稀是在一遍遍和他说着“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在背景音的震耳欲聋中,顾夜宁尽量放大自己的口型。他还想对她笑一笑,告诉她别哭了,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却依旧做不出游刃有余的姿态来。
副舞台的灯光已然暗下,所有的光线都由主舞台方向投射而来,勾勒出一张秀逸至极的脸,他没有哭,眼尾上挑,唇线紧绷,眼下一点装饰的银色亮片像眼泪,欲坠未坠。
他容貌丽色过盛,此时模样依旧漂亮得锋芒毕露,是韶华胜极的花,任性又扎眼地盛放。
恨他的人恨得咬牙切齿,爱他的人爱得死去活来。
“淘汰的选手现在立刻去主舞台!”
几个挂了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吆喝着在副舞台上游走,其中一人经过时顺手推了一把顾夜宁的背,示意他赶紧起身。
顾夜宁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坐下,幸亏手掌撑了把地维持平衡,他咬着牙重新站起来,用指骨蹭去眼角因腰部疼痛溢出的生理性泪水。紧握的拳,圆钝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些微痛感。
“顾夜宁你没事吧!!”
“砰——”
“嗷!”
观众席用力砸出一只手机,重重撞在那名工作人员胸口,痛得他叫出了声,寒着脸狠狠看过去。
“不许叫他们“淘汰的选手”!!”
“你闭嘴!!”
“没看出他有伤啊!!!”
“滚啊!!!”
出道选手的粉丝们大多已经挤到前方主舞台周围去了,留在附近的都是被淘汰练习生的粉丝,他们发出了尖锐的怒吼。愤怒之下甚至有人举起手里单反相机,作势也要扔上台来。
“啧,本来就是被淘汰的失败者,有什么说不得……”
碍于一双双被愤怒点燃的眼睛,那名工作人员嘴里低声嘟囔几句,终究是没敢再做什么,只加快脚步匆忙跑开。
他说的倒也没错,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在这个出道夜被大声叫出名字。
然后他们会被同伴们拥抱祝福,而后在粉丝的欢呼包围下走过长长的阶梯,出道组和未出道组的人生轨迹就此被重新书写,而那注定是天壤之别。
成王败寇,不过如此。而节目组的薄待,同期选手的冷眼,亦或漠不关心,于他而言也不是新鲜事。
已经习惯了。
可心脏还是连同他早已不剩多少的自尊,被摆放在一起来回碾压,它们被碾作一抔灰烬,低微进尘埃之中,再轻飘飘被风吹起散落空气,化作虚无。
顾夜宁扶着后腰,往工作人员离开的方向定定看了几眼。那只被摔出来的手机恰巧落在他脚边,于是他又作势躬身去捡。
有人先他一步将那只手机捡了起来。
“屏幕碎了……”顾夜宁听见对方轻轻叹了一口气。柔润尾音转瞬消弭于嘈杂的空气里。
有人从主舞台的方向疾步而来。
下一秒顾夜宁被拥入一个冰凉的怀抱。那人抱紧了他,手臂用力箍住他的后背,力度稍显蛮横。
“轻点!他的腰不好!”
他听见身侧有声音低声制止,接着什么人箍着他的肩膀,把他从那个怀抱里拉了出来。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有人从背后小心地触碰他的发顶,还有人在他耳边小声急促地说着话。刚才他还独处于阴翳的角落,在光明交织处却被许多人团团拥簇起来。
顾夜宁不耐地挣扎了一下,他的腰太痛了,让注意力都有些不集中,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喧闹的场所,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待着,但天不遂人愿。
“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拍大合照了!”
总导演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我们去拍照。”他的手臂被人握紧,腕上的炙烧感牵着他一路往前。他循着本能把手往后抽了一把,却没能抽回来,那人攫得更紧。
“不用了,我不……”
主舞台的的灯光太过刺眼,舞台照明烘烤得人头皮发麻,他本能地畏惧那些将他置于大众视野之下的明亮。他勉强往前走了两步,血管筋脉于皮下突突攒动,脑海里一片冗赘的杂音。
思绪逐渐漫漶,他闭上眼,猛地向后倒下。
“我叫顾夜宁,22岁。”
“跳了许多年的舞,有很严重的腰伤,膝盖和脚踝也或多或少有伤。”
“虽然恶评如潮,人际糟糕,但我脾气还不错,也没有过坏心。”
“我高中成绩不错,高考是全省第十名。”
“所以我以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得到回报。”
“……我曾经以为。”

不合适的妆造不如不要,留下“油腻”的初印象是完蛋的第一步。
距离初评级登场还有两个公司。
舞台人声鼎沸,音箱震得嗡然作响,后台准备区仿佛隔得很远,正被一股无形的压抑情绪掌控,四面八方数十个机位像警戒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监视着每个在此准备登台的选手。
顾夜宁拧开矿泉水瓶子,挤出点水将额前几绺不服帖的发丝用力按下去。
“就这样把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冷不丁背后谁喊了一嗓子。
顾夜宁手一抖,几滴水溅在手背。
同公司的两个队友,盛繁面朝墙壁,一遍遍重新过舞蹈动作,叶丛茗已经开过嗓,正抵着耳朵闭眼旁若无人地唱歌,各自心无旁骛。
京皇娱乐在业内算得上财大气粗,旗下音乐,经纪,时尚三公司,属经纪公司发展势头最盛,称得上国内最资深的经纪公司之一,相比之下音乐公司略逊一筹。而隶属于音乐公司旗下的“唱跳明星”部门开设堪堪一年,派出的包括他在内的三名练习生几乎处于半放养状态,连这次的参赛资格也是他们自己求来的。
公司送了他们来,却没对他们上心,妆造也是外包,顾夜宁三人化了别无二致的烟熏浓妆,外加相似度极高的皮衣配红色玫瑰花,如出一辙的精神小伙儿。
顾夜宁瞥了眼镜中的自己。
眉眼是带了攻击性的艳色调,过浓且死板的眼妆或许能给部分容貌清淡的人添色,绝不包括他。
手边没有多余的化妆品,镜前只有一包拆封了的抽纸,顾夜宁抽了两张用水打湿,在眼皮上用力按了几下,擦淡累赘的眼影,又晕染开死板的全包眼线。
他重生回来的时间太紧,来不及重新化个妆,只能在原有基础上稍加调整,不求增色,只求不拖后腿。
指腹拭去唇上过艳的口红,于右眼尾斜斜拉长,细长的红痕沿眼角一路逶迤,像一道旖旎又颓废的伤痕,削弱了眉眼间几乎不近人情的锋利。
上辈子《星光熠熠》第二季的初舞台总共播了两期,他出场在第一期,但个人镜头一秒也无,几个表演时的集体镜头也被一笔带过——导师们甚至没有给他们加试的机会。
“宁哥,你在那儿挤眉弄眼干啥呢?”
他余光捕捉到正往自己方向来的盛繁。
盛繁天生浓眉大眼肤色深,皮肤又油,加上紧张已经出汗了,妆容愈发惨不忍睹——到底为什么还给他刷了个睫毛?顾夜宁绝望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一言不发伸出胳膊箍住他的脖子,把他往摄像机的死角拖。
“你做啥!”
盛繁连连挣扎,两脚乱蹬,活像被登徒子劫持的良家妇女。
“你妆不行我给你改改。”
“哪里不行我这不是挺帅!”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叶丛茗一睁眼看见两个队友手脚并用纠缠在一起,以为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了,赶紧跑上前拉架,一边还要偷瞄镜头,生怕被拍到不和画面,正焦头烂额,突听走道传来一阵说笑声。
那笑声由远而近,眼看在他们之后登场的公司选手就要进来了。
“唉,你们别让别的公司看笑话……”
这边两个队友还在推推搡搡,叶丛茗扒拉了半天未果,愁的不行,要不是他不抽烟这里还禁烟,真想点一根让自己静静。
顾夜宁还在抓紧时间端详盛繁。
对方那直接打到面中部的修容和过于粗犷的鼻影让人窒息,自己三人上辈子就是顶着这种脏兮兮的妆容录制完初评级舞台的。他也曾对此稍有质疑,但化妆师却告诉他“镜头吃妆”,在舞台的强光下,只有大浓妆才不会让脸显得太素太平。
顾夜宁信了,却不知道,镜头诚然吃妆,但油腻又粗糙的妆容在高清镜头下根本无处遁形。
他毕竟有点经验,三两下把盛繁按在了镜前的桌子上,胸口抵着对方后背,腿死死卡住,抄起手里的纸巾——
“啊……啊?!”
猝不及防的惊呼,伴随着夸张的倒吸冷气一并传到耳边。
站在准备区门口的几人目瞪口呆地看回来,入眼统一又利落的黑色军装款舞台装,长腿窄腰,各个帅得扎眼。
是云上娱乐。
“兄弟,你们这是不是也太刺激了?”为首的年轻人结结巴巴地问。
“你误会了!”盛繁试图从顾夜宁的桎梏下溜走,挽回他作为直男的名声。
顾夜宁收紧胳膊,顺带揉了一把盛繁的脑袋。
与京皇娱乐不同,云上娱乐对于所谓“偶像艺人”的鉴别,培养和包装在国内鲜有敌手,《星光熠熠》开播之前,云上娱乐包揽了国内偶像的半壁江山,几乎所有报得出名字的偶像明星都出自此家公司,称得上“偶像梦工厂”。
他们的老板是个自恋狂,经典名言“偶像是云上之人,就该被人仰望”,被路人骂上了热搜。
盛繁再次试图从顾夜宁手中逃窜,后者反应迅速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视线打了个转,落在缀在队伍最后的人身上。
上辈子顾夜宁选秀之旅一路红灯,观众恶评,选管忽视,公司放养,同期练习生和他的关系则大致分为几类:同公司盛繁,叶丛茗这样关系还算亲近,却早早被淘汰的;关系或早或晚,或明面或私下已然交恶的;以及交集寥寥,关系不咸不淡的。
这个人就属于第三类。
他看着不满二十岁,身高足有一米九还多,肤色瓷白,容颜清纯,眉眼洁净,像一簇新梢出墙的绿竹,韧而不折。胸口的姓名牌挂着他的名字:黎昼。
皇太子。
上辈子的记忆还在,他脑中倏地闪过这个词。
在选秀界这并不算个好词,往往代表着资本强捧,公司力推的皇族选手,但于黎昼而言这并不是嘲称亦或花名。
皇是真的皇,太子也是真的太子。
盛繁和他看到了同一个人,也不跑了也不闹了,一扭身凑近顾夜宁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那个就是黎昼?云上董事长他儿子的那个黎昼?”
“是吧。”顾夜宁说。
黎昼的身世上辈子选手们间众说纷纭,顾夜宁没怎么参与八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和云上娱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顾夜宁对黎昼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出道夜的获奖感言上。那时的他抬头看去,大屏上对方眼带泪光,不看镜头,只直视远方。
“还有一个人……我明明应该站在这里说我的出道感言,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希望他可以出道,我想和他一起出道。”
但那个名字还未出口,就被湮没在了四起的喧嚣声中。
后来顾夜宁也猜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但总归与他无关。
两方短暂地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占据准备间的一隅,为登台做最后的准备。
顾夜宁终于说服了盛繁,亲手把湿漉漉的纸巾糊在他已经出油的鼻子上,干巴巴地扯了点杂学来缓和气氛:“其实古代有一种刑法就是把沾湿的纸一层层蒙在脸上,堵住人的鼻子嘴,让人窒息而死。你看,像不像现在我们这样?”
盛繁:“……”
他用惊恐的眼睛瞪着顾夜宁:“你蛇蝎美女啊顾夜宁,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顾夜宁一巴掌拍在他后颈,制止他的官方泥塑行为:“我看你对这个词缺乏深刻的了解,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蛇蝎”?”
盛繁对上他的表情,吓得迅速举起双手投降。
盛繁睫毛上残存的睫毛膏也被顾夜宁小心翼翼用纸巾拭去——幸亏这睫毛膏质量不好,并不太防水——眼见着对方脸上没了那些乌七八糟的颜色,整个人终于算得上干净清爽,顾夜宁又扯着他的领子,系上了外套的几颗纽扣,挡住内里纱网状的内搭。
过度彰显所谓性感的造型不要也罢,盛繁前世第一轮就淘汰出局,没少被观众骂油腻。
他一转头又用审视的目光去打量叶丛茗。叶丛茗眉眼清秀,五官柔和,像一幅恰到好处的画,他和盛繁都适应不良的浓妆在对方脸上反倒增添了几分锐气,不显得突兀。
叶丛茗无端端被他看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宁哥,我看着是不是还行,不用再调整了吧?”
顾夜宁扒拉了一下他的衬衫。
“……你等会儿上台别过分找打开喉咙的感觉,自然一点就好。”他斟酌着说,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透露出“知晓未来”的端倪。
曾经的叶丛茗过于紧张,和导师打个招呼就破音,初舞台开口再破音——如果节目组给他剪辑一下播出来说不定还是个引起关注的噱头,但惨就惨在他们这群被放养的无此项殊荣,短短几秒的问候镜头和叶丛茗的破音音频一同被放出,没头没尾。
更惨的是在预告片和回顾环节,这段破音还循环往复地被多次利用,无异于公开处刑。
于是江湖上只留下了“京皇娱乐一个大公司,练习生心态实力还那么差不如赶紧滚回去”的传闻。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进来帮他们整理衣服。
盛繁不太习惯,僵着脖子眼珠子到处乱转,冷不丁发现了新大陆,连忙歪着脑袋告诉身边的队友:“哎,他们都有两个麦!”
正在给顾夜宁整理领口的工作人员手下一顿,意味不明地抬头看他一眼。
顾夜宁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噤声。盛繁虽然不明所以,但他惯常听顾夜宁的话,乖乖跟着在嘴上划了道拉链。
但工作人员一走,盛繁立刻鬼鬼祟祟跑过来,捂着麦小声问:“刚才什么意思?”
“这还看不出来?”叶丛茗也凑过来,“重点关注选手呗,第一季节目你没研究?赛前有点热度或者想捧的选手一般都是双麦,至少双机位拍摄双声道收录,相当于考试给观众划了个重点,这些人里可以押宝。”
“这也行?那我们单麦岂不是很危险?”
他俩头对头的样子看着像是地下党接头,顾夜宁一边重新整理自己的衣领,一边加入了话题:“但虽然给你给划了重点,也未必都考,没划到的重点,考试时也可能出现。”
按照节目的潜规则,一个麦会进行长时间的录音,另一个麦则连着编导手里的接听器,被时刻监听着,但另一方面,有两个麦的选手一般是会被安排故事线的不假,但被给予的剧本是好是坏,就由不得大部分选手选择了。
在上辈子的比赛中后期,他也被调整为所谓的“双麦选手”,其作用大概就是从他和别人的对话中截取片段,方便断章取义,配合镜头进行恶剪,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罢了。
盛繁看样子还没理解,满脸的懵懂。因为戴着麦又即将上台,顾夜宁不方便多解释什么,他和叶丛茗交换了个眼神,眼风不经意往外头一扫,正巧和黎昼的目光交错而过。对方显然是听见了他们这头的对话,神情茫然,又低头去看自己领口别着的麦。
半晌他重新抬眼,目光落在顾夜宁身上,大概在反复确认两组选手之间的区别。
顾夜宁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他搭住队友们的肩膀,提高了声音:“行了,咱们打个气吧。”
祝上辈子差点毁了咱们的初评级,一切顺利。

在公司不管的情况下,初舞台如何避免被一剪没?
顾夜宁三人登台的时候,正巧与初评级结束下台的上一个公司迎面碰上。已经完成评级的几个练习生胸口贴了初舞台的等级评价,清一色的B评定。
首A还没产生。也不意外,顾夜宁记得前世的首A是谁。
走了几步,最前的盛繁又回身去看。
“哇!快看!”
“怎么了?”顾夜宁被他一惊一乍弄得头疼。
“那人,长得好帅。”
顾夜宁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恰巧刚才和他们擦肩而过的那几人也扭头看过来。
为了制造出登场时的大片效果,从休息间到舞台,通道里的两侧灯光也由暗至明,循序渐进,顾夜宁于半空和一道看向他的视线交汇。那人在明亮与昏暗的交界处回身看来,像电影里缓慢又粘稠的慢放镜头,一帧一帧,静谧无声,美得惊心动魄。
是全盛娱乐的管风弦。
在上辈子两百名练习生的内投“《星光熠熠》颜值TOP”中,他位列第二,和第一名的顾夜宁仅一票之差。节目组剪辑中专门借用了三毛的一句话来形容他:“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好了,别看了。”他回过神,抬手捏了一把盛繁的后颈,指腹用力,像捏着他家那只猫的后颈皮似的把盛繁捏回来。
结果一转身看见叶丛茗一脚踢上台阶,左脚绊右脚差点没摔下去。
他赶紧将对方扯着手腕拽回。三人拉拉扯扯地走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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