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忍?
原本就在论坛被开了N个帖子造谣顾夜宁心机颇深,还精致利己,无所不利用的粉丝们正愁无处发泄怨气。
很快,这位大粉的微博就被冲了。
贺天心家粉丝本来就在这件事里是先“挑拨”的那一方,在两边粉丝大打出手的同时,反黑站直接一个滑跪,把“贺天心上锁”这个账号挂了。
——毕竟作为粉丝人数不少的大粉,这样公然攻击其他练习生的微博,哪怕是好友圈,也要承担责任,更别提在她的评论里,她本人和几个互关的小姐妹还公然用轻蔑的语气叫了顾夜宁的黑称。
本来这件事情可以就这样逐渐揭过,却没想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论坛“路人”,为了将事情闹得更大,又连带着把明烨拖下了水。
“谁知道明烨表白的那名顾夜宁的粉丝有没有脱粉呀?”
于是网上开始轰轰烈烈进行的又是“寻找戴着画了玫瑰花口罩的观众”,直接上了文娱版热搜——当然,贺天心顾夜宁两家一名粉丝疑似因为现场顾夜宁“媚粉”而转担的事早就上了热搜,并且是主榜。
在路人看来是无聊的小打小闹,但是在已经进入了决赛阶段,俨然已经有了火药味儿的各家的粉圈之间,这可不是小事。
新仇旧恨、夙世冤家,粉圈大战一触即发,三家屠广场都没心慈手软,一时间鬼图黑图P出的遗照统统挂上,加上别家看热闹和浑水摸鱼。
这场风波涉及甚广,甚至可以称得上《星光熠熠》第二季播出以来排名前三的粉圈“唯粉”大战。
而更离谱的事情接着发生了。
那名跳出来自认自己是被顾夜宁表白的贺天心粉丝的,疑似贺天心粉丝的观众,被火眼金睛的看热闹群众扒出了大号。
她是陈思燃的粉丝。
为什么会有那颗纽扣,是因为她是《第二颗纽扣》组表白环节,被陈思燃表白的陈思燃的粉丝。
说起来有些拗口,但总结起来不过就是,陈思燃的粉丝自导自演,装作自己是因为顾夜宁送纽扣而转担了的贺天心粉丝,成功挑起了粉圈大战。
而那张po出的图片,是混入了顾夜宁的数据群偷了别人没打水印的截图。
不得不说,她能够造谣成功,挑起这么大的骂战,甚至把明烨都拉下水,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那颗陈思燃递给她的纽扣更是起到了让人看了一眼立刻就相信了的作用。
这一场大战历时并不久,但因为粉圈积怨已久,本来就时常有摩擦,起到了“助燃”的效果,几家在最后这件事澄清之后,陷入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打的尴尬空虚之中。
要不是贺天心的反黑站及时撇清关系,可能会闹得更大更离谱。
——“所以,现在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们录制一个小视频给粉丝看?”
顾夜宁问。
负责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顾夜宁:“……”
贺天心:“……”
明烨:“……”
明烨:“所以在这件事里,我好像是挺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的吧?我也要?”
工作人员知道他们不是对粉圈一无所知的傻子,当下开始掏手机:“要不要看看你被屠的广场?”
明烨:“不用,我录就是了。”
顾夜宁看了一眼贺天心,贺天心冲他耸了耸肩。很难不说在他们进行合宿录制的时候,外边的血雨腥风有多离奇。
“上一届是不是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贺天心问。
跟过《星光熠熠》第一季录制的工作人员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嗯,上一届主要是乌子然和白英文两位练习生的决赛曲选择,乌子然把白英文踢走了,节目播出之后两边粉丝都发了疯——”
明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笑出了声:那可是上一届的美帝,流传到这一届来继承一下也不是不行呀。
这是他在选歌环节曾经脑补过的画面,没想到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了。
贺天心看他幸灾乐祸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象征性给了他一脚。
虽然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和正主本人直接把竞争写在脸上“踢人”的情况没法相提并论,也不会动摇无论是唯粉亦或者cp粉的根基。
但节目组不知是不是节目录知道了这个阶段,一点也不想继续得罪粉丝,才出此下策。
顾夜宁征求工作人员的意见:“那我们要说什么呢?”
总不能打开视频语重心长和粉丝说,“我们关系超好的,你们不要打架哦”之类的话吧,感觉上应该会让粉圈火气更大,这点内娱的前车之鉴不止一次两次。
对方:“……要不你们三个一起跳个《第二颗纽扣》,表现一下你们团结和谐的姿态?”
顾夜宁:“我怎么感觉这更像是在挑衅呢?”
这件事节目组直接让他们三个过来录视频,试图用爱豆直接关系和谐的画面来缓解粉圈矛盾,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唯粉说不定本来就快要偃旗息鼓了,结果看到自己的爱豆因为这件事被牵扯进来,要不就直接脑补替他们本森晚整理人觉得委屈,反而会更生气。
贺天心给工作人员出主意:“哥,我觉得要不还是别拍了,直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看怎么样?”
“怎么说?”
顾夜宁立刻明白了贺天心的意思:“要不,你们发点我们之前录制的物料,让大家找点其他东西去讨论?我们之前录制了那么多物料都还没放,用这些把粉丝彻底淹没吧。”
比如之前那个走进柜子看默契的环节,他、贺天心和明烨恰好还在一组,这可比单独录制小视频激起粉丝火气来的好得多。
顾夜宁觉得他这个想法好,给贺天心比了个大拇指。
贺天心还给他一个得意的wink。
明烨说:“或者你把讲故事,读恶评放出来。”
他不说这个,顾夜宁都快忘了,在陈冰快要被退赛之前,他们还录制过这个内容,节目组说是要放,却一直没放出来。
贺天心说:“然后让节目组被骂得更惨?”
工作人员和他们录制了很多花絮和采访,已经比较熟络,忍不住开口吐槽:“你们别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虽然我是不介意。”
明烨说:“你们反复说要播出这个部分了,又反复不放,本来就是为了吊人胃口吧?参加录制的人应该都是进了二十二人决赛名单的,现在放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除了他们四个谁也没听见,但顾夜宁还是上去捂了一把明烨的嘴。
决赛现场曲终于按照计划开始了练习。
能够留到现在决赛圈的练习生,在学习态度上大致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能力是否有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是决赛曲,加上决赛是全程数小时的直播,因此节目组更加重视,舞室的老师将全程陪同他们一起训练。
也就是说,除非自己想要在半夜开小灶单独练习,否则顾夜宁不再需要像之前几次一样,一边承担队长的责任,一边操心着编舞和舞台效果,还要一路带着实力不够的练习生开小灶。
另一方面,在练习这首歌曲的同时,练习生们还要准备一首决赛特别舞台曲目,在决赛夜的排名发布之前由进去决赛的前二十二强一同演唱。
这首曲子一般来说都是站桩抒情曲,队形变化极为有限,送给粉丝的感谢曲,用于表达对一路陪伴着练习生的粉丝们的爱意,并且抒发自己未来一定会继续认真地为观众们唱歌跳舞的信念,和一定不会忘记初心的决心。
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所谓的“初心”,这个“初心”又能留多久。
——时间上来说,依旧算是比较充裕,毕竟节目组自己也不想看到许多选秀都会出现的,决赛夜大破音等舞台事故接连发生,还不如让练习生练习练习再练习,力求做到最好。
此时偌大的练习室内,一派练习热火朝天的景象。
《旗帜》是一首节奏相当强烈的歌曲,歌词里有“踩踏敌人的尸骨,我将祭祀的旗帜插在头骨堆砌的山上”的句子,战斗欲强烈且无惧对手,肆意享受胜利,甚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傲睨自若味儿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顾夜宁前世的决赛曲是《冷雪》,这首歌有个决赛夜后比较出圈的动作,是所谓的“擦香水舞”。
虽然《旗帜》他没有单独练习过,但好歹也将大部分舞蹈动作记得很牢,舞蹈老师带着他们就练了一遍,顾夜宁就能把这首歌完整地全部跳出来,不需要任何提示。
他在赞叹声里又练了两遍,趁着休息的时间走近了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从进入合宿基地至今,他只修剪过一次,现在头发已经覆盖了半个后颈,用皮筋可以勉强扎一个小辫子的程度。
他撩开刘海又观察了一会儿,思索着决赛的时候自己要用怎样的发型更合适。
“在看什么呢?”身后有人问。
是管风弦。
管风弦也跳了几遍舞,此时正把毛巾盖在头上,走过来和顾夜宁对话。顾夜宁透过镜子看了几眼,看见贺天心正非常认真地在和舞蹈老师一遍遍进行一个动作的重复练习,不断纠正手部动作,看起来非常的努力。
好几个人看起来都累了,靠着背后的白墙坐成一排,正在大口喝水。
“我在想,决赛的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发型比较好。”顾夜宁又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虽然之前他已经将所有的步骤都规划了一遍,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三公和前辈合作舞台的歌曲和他原本的想法出现了冲突后,决赛除了确定要留黑发外,其余的部分还需要进行保留。
“你现在头发的长度,应该可以扎起来了。”管风弦说。
顾夜宁拢了拢脑后的头发,点了点头。
“但是决赛抒情曲,和宣布出道位的部分,我在想是不是把头发扎起来又有点不够正式。”
管风弦问:“哪里不够正式?”
顾夜宁:“……我心里吧。”
管风弦被他逗笑了。
他皮肤依旧细薄,泛着不太健康的白,但明显气色和情绪都比以往好了很多,笑容太浅了,薄薄一层浮于表面,情绪也不到眼底就戛然而止,有种让人醺醺染的漂浮不定感。
顾夜宁抬起手按了一下管风弦的肩膀。
管风弦:“???”
他困惑地问:“怎么了?”
“没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好像会飘走。”
顾夜宁收回自己的胳膊。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决赛夜那天,因为胃病和腰痛的双重折磨饱受痛苦,但管风弦似乎也在当天出过什么身体上的问题,只不过那时候,说句不好听的,自己不太关心别人的死活——
所以努力回忆,但还是回忆不起来什么。
管风弦没注意顾夜宁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其他地方,他认真地看了看镜子里走神的顾夜宁,帮他出主意:“你可以在《旗帜》的舞台上直接把头发扎起来,这样跳舞的时候动作一旦变大,不至于遮挡眼睛,或者头发黏在脸上。”
“但是在抒情曲以及排名发布的时候,把头发再放开。”
顾夜宁又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但是……会不会有点长,显得比较邋遢?”
“你和邋遢这个词没什么关系。”管风弦说,“我只是给出一个建议,因为我发现你一直在追求一些“新鲜感”的内容,所以如果决赛夜的发型不算麻烦的话,也可以试一试。”
顾夜宁的确在对“新鲜感”和尽量减少“油腻”这两点上特别注意。
“头发颜色呢?”管风弦又问。
“黑色,但是黑色的确很影响后续的染发。”
虽然是可以暂时把头发喷黑,但是决赛夜要表演的舞台不少,加上一定非常忙碌,会来回跑动和换衣服,在这种情况下,出汗不可避免,万一因此染黑了衬衫,在皮肤上留下了痕迹,自己会变得特别滑稽。
管风弦若有所思地颔首。
“你说得对,其实决赛夜要上大屏幕的情况下,妆容和发型尽量清爽会更合心意,不出差错。”他又打量了一下顾夜宁,“我建议你和你们公司的发型师单独聊一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顾夜宁问他:“你呢?你在决赛夜有什么想法吗?”
管风弦摇了摇头。
“从我做模特的时候开始就是,很多人会说,我的脸无论做什么发型,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会被我的脸吸引过去。所以我一般不做什么特别的设想,公司会替我决定。”
好凡尔赛的发言。
顾夜宁在几个合宿基地冲浪高手的带领下,已经能熟练地掌握部分流行,或者流行过的用语了。
两个人对于决赛的发型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这才重新回到练习室中央,打算跟着音乐再练习两遍编舞。
其实相较于之前,他们在决赛夜前的准备时间还算宽裕。
管风弦的舞蹈和初评级时期相比,进步也不小。
他最大的问题是个子较高,舞蹈基础比较弱的情况下,重心不稳加力度容易跟不上,且有点像是每一帧都在进行拍摄,虽然很少有崩图,但单刷个人的直拍,会出现那种明显的舞蹈不连贯的卡顿现象。
——就好像是某种职业病,也和他对舞蹈动作还没形成肌肉记忆有关。
虽然有舞蹈老师在,但是顾夜宁还是“队长病”发作,又开始给管风弦单独开小灶。
他们一起又跳了三遍,像是看养成系一样,管风弦从一开始不断地忘动作再跟着顾夜宁重新回到节奏里,到第三遍容易出现的失误点逐渐变少,是令人欣慰的进步。
“这样,我再来给你抠一下细节。”
管风弦欣然同意。
正当顾夜宁抬起手准备扒拉管风弦的胳膊,纠正他开场动作的手腕动作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夜宁没在意。
管风弦亦然。
本来室内的人都和他们一样,以为是选管那头出了什么急事,都没太注意,但过了一小会儿,他们隐约听见了齐继和明烨的声音,伴随着奔跑声一同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
靠近大门方向的黎昼把门拉开,往外看了一眼,恰好看见谢逅在一众奔跑的人群里,慢悠悠地迈着模特般的步伐走过。
他闻言往里看了一眼。
“卫南星出了点事。”谢逅说,目光在顾夜宁脸上转了一圈。
顾夜宁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卫南星怎么了”,肩膀一重,贺天心的胳膊搁了上来。
谢逅倏地把目光移走了。
“他怎么了?”管风弦替所有人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突然倒下了。”谢逅说,“幸亏旁边明烨扶了一把,后脑勺没砸到地上,但是说是情况不太好。”
“人呢?”
顾夜宁拖着挂在身上的贺天心钻出房门,放左右两边查看。
“刚才被那几个人抬着跑了,保安都没来得及上来——他们说是这样比较快,赶着去看医生。”
虽然选管一直和练习生们说,卫南星的情况不严重,没关系,但是在征询了舞蹈老师的允许后,顾夜宁还是急着赶往了合宿基地的医务室,打算看望一下卫南星。
上辈子对方并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也或者出现了,但后期和卫南星渐行渐远的顾夜宁没有过多注意。
顾夜宁一行人抵达的时候,看见外边走廊的凳子上坐着一排练习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
“医生说先让他休息休息,刚才怀疑是低血糖,就让他喝了点糖水。”齐继小声说。
“他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我也不确定。”齐继抬起头,顾夜宁发现他眼眶都涨红了一圈,“他就是突然说自己的心跳很快很不舒服,我说那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再接着练习,怀疑是疲劳过度,结果他坐下了一会儿说自己好点了,就又起来跳舞,就……”
恰好医生出来了。
“有舍友吗?”他张口问。
顾夜宁和管风弦对视一眼,应了一声。
远远的谢逅从走廊那头姗姗来迟。
“你们和他一起住,最近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医生问。
管风弦示意顾夜宁说。
顾夜宁努力回忆:“……三公时期他出现过麦粒肿,然后吃过消炎药,也用了外用药,恢复得还算快,其余的……他说过他最近食欲很差,会头疼,睡眠质量也比较一般。因为有过全身突然发冷或者发热的情况,测过两次体温,但是都没有发烧,就吃了板蓝根预防了一下。”
但是练习生在合宿期间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以上问题,大家年纪轻轻,基本就是吃点药,或者干脆熬过去等身体自行康复就好了,情绪低落譬如遭遇谣言打击的郝司文,或者前世的顾夜宁那样导致的体重骤减,练习生们也只能做到相互安抚一下情绪而已。
但这么一回忆,顾夜宁又觉得卫南星的确是身体上出了点问题。
医生点了点头。
“刚才问了他本人要不要去医院做个仔细的检查,他拒绝了,所以现在人喝了点糖水躺着,先以低血糖观察着。”
“我们能进去吗?”
医生左右看了看。
“你们人太多了,进去一两个就行了。”
后面不知道谁推了一把顾夜宁的后背,顾夜宁一个趔趄,扶着门框勉强站稳,然后回头看向其余的练习生们:“那我进去?”
“我和你一起进去。”黎昼自告奋勇。
“那你们两个进去吧。”贺天心说,“我们在外边等着。”
卫南星在医务室的床上休息,盖着被子,目前意识倒是很清醒。
看见顾夜宁二人来,他甚至想要坐起来打个招呼,被两个人四只手按了下去。
“你好点了吗?”顾夜宁问,找了把椅子拉过来示意黎昼坐。黎昼又跑出去搬了一把新的进来,等顾夜宁坐下,他才跟着坐下。
卫南星说:“不晕了就行。”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你怎么突然晕了?”
“没晕很久,他们七手八脚把我往起抬的时候我就清醒了。”卫南星勉强笑了笑,“可能真的是低血糖,我没什么食欲,所以早饭没吃,中饭也没有。”
顾夜宁:“……”
一些语重心长的话就在喉咙口,他下一秒就要说出口,但想来卫南星并不是不知道吃饭的重要性,所以又用力咽了下去。
“齐继说你心脏不舒服?”
卫南星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左胸口。
“有一点。”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有点莫名其妙的心慌,而且很奇怪的是,刚才在室内,明明练习室很大,但是我突然就感觉自己喘不过气。”他想了想又进一步解释,“就是那种,深呼吸的时候不痛快,感觉气呼到一半就堵住了,没办法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的感觉。”
“我休息了一会儿再跳舞的时候,心跳特别快,有种濒死感。”
他的描述很清晰,顾夜宁和黎昼都立刻理解了卫南星的意思。
“你之前也没有传染上那些病或者发烧,难道只是没表现出来任何症状,其实对身体的影响已经出现了?”
黎昼也在旁边补充:“我有个心脏不太好的朋友之前就是,以为没有得过类似的毛病,结果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的心脏问题好不容易调理好了一点,被这个病激发出来了。”
卫南星无奈地说:“你们两个不要吓我。”
“对不起。”顾夜宁道歉。
“对不起,南星哥。”黎昼跟着道歉。
卫南星:“你们两个跟百度百科一样,我一输入关键词立刻开始跳出很多吓人的内容,让我觉得我好像不是低血糖,是什么不治之症。”
顾夜宁说:“不是我们吓你,是我们觉得你真的应该去医院看一下。”
本来他也觉得卫南星可能是食欲不好加今天没吃饭导致的低血糖,问题并不大,但是听对方这么一描述,总觉得和低血糖有些区别。
“你也这么觉得?”卫南星问黎昼。
黎昼:“去看一下,是不是更放心一点?”
最后卫南星也没说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倒是顾夜宁两个人因为在里边骚扰病人太久,被医生赶了出来,勒令他们回去练习。
一行人三三两两又开始往回走。
从医务室所在的楼回到练习室的路上,要经过大门口的站姐眼皮底下,刚才他们一路往那边跑没有太注意,现在意识到自己来来回回的奔跑,已经让外边的粉丝感到了不安。
粉丝永远是最敏锐的,哪怕隔着这么一段距离。
“没事吧?你们怎么了?”有站姐扯着嗓子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撒谎也不是,不回答也不好。
幸亏工作人员及时出现,帮他们挡回了这个问题。
“你们觉得卫南星要去医院做个检查?”明烨问。
“夜宁哥这么一直和南星哥强调。”黎昼说。
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顾夜宁身上。
顾夜宁说:“我也只是有点担心他不做个检查,会不会未来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毕竟……”
“你觉得不像低血糖,是吧?”贺天心说。
顾夜宁迟疑着点了点头。
管风弦欲言又止。
顾夜宁注意到了他表情里的犹豫,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待两批人在练习室走廊分道扬镳之后,顾夜宁才走近了管风弦,听见他压低了声音对自己说:“感觉按照你的描述,卫南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生病但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症状,也有可能是——”
“什么?”
“会不会是植物神经紊乱?”
“……那是什么?”
管风弦说:“算是一种病吧,但不算是那种有实质性问题的疾病。是可以挂号神经内科,直接做植物神经检查做出来的,类似于心电图,也就几分钟时间就能完成。”
顾夜宁隐约觉得不安,追问:“有什么具体的症状吗?”
“我早期的时候出现过比较明显的焦虑和植物神经紊乱,不过症状和卫南星有点区别,主要是极度疲劳,还有强烈的头痛。”管风弦迟疑着说,“我看他的情况,有点像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同事?不过我同事的症状严重很多。”
顾夜宁下意识地低头瞥了一眼管风弦的手腕,一旦管风弦提起过去,他就会忍不住去看两眼。
管风弦意识到他在看,但也并不太在意,只是说:“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除了没什么食欲,有时候还会有点头疼之外,调理的还算不错。”
“所以你觉得有可能卫南星是因为压力过大,过度劳累还有情绪紧绷导致的问题?”
管风弦说:“他那天和公司打完电话回来,情绪也不太对,你没注意到吗?”
顾夜宁:“……”
他没注意到。
他抬起手,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