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分手”谢蔺目光冷锐。
型号不对要怎么在一起?可南橙又舍不得,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谢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当一切太过顺利的时候,他就该怀疑的。
“你要是想好了,我们就到今天结束。”他站起身,没办法再待下去。
南橙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谢蔺哥哥,我不想这样,我喜欢你……”
谢蔺叹了口气,回身抱他,“别哭了,我们不分手。”
“真、真的吗?”南橙抽抽嗒嗒地问。
“骗你干什么,”谢蔺第一次觉得即使是对亲近的人也要圆滑些才好,“这些事以后再慢慢商量,也不急于这一时。”
“以后?”南橙止住抽噎。
“人的想法不可能一直不变,说不定哪天你的想法就变了,又或者,我改变了想法……”
谢蔺毫无负担地哄骗他,果然,南橙听了后半句,脸上浮起喜色:
对啊,只要继续交往下去,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南橙打起精神,对老婆感到歉疚,“谢蔺哥哥,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
谢蔺扔掉了他的良心,揉了揉小男友的头,“没关系,我也有错。一直以来都是你主动,我都没主动为你做什么。”
“这有什么,”南橙往老婆怀里靠了靠,“只要谢蔺哥哥你喜欢,我会一直主动下去。”
“嗯,”谢蔺沉默了会儿,抱着他躺下,“睡吧,明天要上班,对了,你要喝水吗?”
“…要!”
早上起来,南橙毫无疑问,收获了一对哭肿了的眼睛。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几十副墨镜。
谢蔺在他起来前煮好了早餐,顺便挂掉了楼下好友叫橙子下来吃饭的电话。
“敷一下再出门吧,这样好得快。”
“哦。”
南橙被叫去沙发上,心安理得地枕在老婆大腿上,享受着老婆的冷热敷服务。
有老婆的人就是好,他一定会早日让老婆改变想法,成为自己真正的老婆。
简单吃了个早饭,南橙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西装,不过在系领带上出了点问题,他刚想打开视频再跟学一边,老婆过来了,扶着他的肩后退直到抵住墙。
“怎么啦?”南橙紧张地问,老婆的动作让他回忆起了昨晚接吻的感觉,有些压迫,但更多的是心动。
谢蔺透过他情感直白显露的眼睛,什么都看见了,手故意由着唇边往下,抚过他的脖颈再回到领带上,“帮你系。”
老婆指尖触过的皮肤战栗着,南橙被弄得有点心痒,系领带的时间被拉得很慢很慢,他快受不住了。
“行了,”谢蔺理正他的领带,“坐我的车过去吧,反正晚上还要一块回。”
“哦——啊?”南橙没太明白老婆的意思。
谢蔺若无其事地解释,“你不觉得我们该同居了吗?”
同、同居!南橙倒吸一口气,进度是有点快噢。
“不然你还想在半夜给我开门?”
也是,南橙纠结。原来上次老婆是想他了才在那个时间点过来,连茶都没喝就走了。
“就这么定了,在我那或者在你这都行,你可以和你哥商量下。”
南橙没理由拒绝,点了下头。
他们刚出门,跟上来接弟弟一块去公司的南柏迎面撞下。
南橙立刻戴上了墨镜,但没逃过他哥的眼睛。
“橙子,你眼睛怎么肿了?”南柏将视线转到另一个人身上,还记恨着谢蔺早上挂电话的事。
“昨天搬了好多花进来,可能有点过敏。”南橙不好意思直说,选择撒谎。
进去瞧了一眼的南柏被这花的数量吓到了,“过敏的话,今天得把花清掉,晚上下来住,别更严重了。”
“不需要,”谢蔺插话,“橙子跟我住。”
早上起来本来血压就高,听了他的话南柏差点没被气晕过去,“你们什么时候决定住一起的?为什么没早告诉我?”
“决定后不到一分钟就告诉你了,还不算早?”谢蔺如实以告。
南柏闭上眼睛,努力平复下怒气。他拉过弟弟,上了电梯,转过头警告谢蔺:
“你下一趟再下,别跟上来。”
南柏警惕地盯着他,直到电梯门关闭。
幼稚。谢蔺知道自己今天早上是送不了男友上班了,没坚持。
电梯里,南橙疑惑地问他哥,“哥,你和谢蔺哥哥的关系怎么变成这样了?”
南柏语重心长,“哥哥都是为你好,那个谢蔺心里想的什么鬼主意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所以还是警惕些比较好。”
“没这个必要啦。”南橙轻松地说。
“还没这个必要,等你受伤的时候就晚了。”
“受伤就受伤了,”南橙不在乎,“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只知道,要是现在不能和谢蔺哥哥在一起,我会伤心得——”南橙本来想说“死掉”,但鉴于他已经差点死掉两次的经历,南橙不想让他哥听了难过,改口,“反正我会难受得不得了,说不定都吃不了两碗饭了。”
继承什么基因不好,偏偏继承了他们家的恋爱脑。南柏心疼,“真这么严重?”
“哥你也不要想这么远了,”南橙抱了一下他哥,“退一亿步讲,谢蔺哥哥要是伤害了我,不是还有你在嘛。哥,你是我最爱的人了。”
这么多年来植根在南柏心里的芥蒂,因为弟弟最后这句话荡然无存。
谢蔺算什么,他可是橙子最爱的人。南柏听得心花怒放,一路上嘴角就没压下去过。
比南橙先成为正式员工的小机器人胸前别着“艾力克技术总监”的铭牌,早早地在公司门口等主人过来。
这几天早和艾力克打成一片的员工们不解其意,有这时间去摸摸鱼喝喝咖啡、不,充充电补补机油多好,何必这么站岗似地站在那。
没过多久,一辆炫酷的橙色跑车略过了前来阻止的安保员,在门口嚣张地急停。
安保组组长小跑着过去,手指刚扣上车窗,在瞥见车里的人后马上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驾驶座上的人先开门出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小机器人立刻过去,跟在那人身后。
下一秒,等副驾上的人打开车门出来,大家都明白了——
现在连机器人都学会巴结了吗?众员工顿时觉得头顶的天格外灰败。
小机器人还不知道自己在其他员工心里从无所不能、幽默风趣的技术总监变成谄媚的机械生物,正一板一眼地通过耳机给主人播报今天及后面几天的工作安排。
“老张,你这是做什么,”南柏揽过安保组组长的肩膀,骄傲介绍,“这是我弟,怎么样,一表人才吧?”
张组长点头称是,“耳朵鼻子格外像妈妈。”
南柏心满意足,领弟弟进公司。
转换到工作模式的南橙专心听着小机器人的声音,目不斜视,再加上他还在室内戴着墨镜,在其他员工眼里,都不需要铭牌了,头上自带比两百瓦灯泡还亮的关系户光环。
带着橙子到新办公室门口,南柏的任务算完成了。
他不舍地拥了下弟弟的肩膀,“中午见。”
太夸张了,哥。南橙无奈,答应他,“嗯,中午见。”
嫂子说得没错,新办公室宽敞得很,靠近里侧的门一推开,就是设备完善的午休间。
小机器人抱来一大堆文件,“主人,最上面红夹子的需要你来处理,中间灰夹子的你稍微检查一下好了,最下面绿夹子的都没问题。”
南橙比了个“OK”的手势,让它自己去忙了。
技术部门是他哥新建的,前不久才开始招聘,成员少得可怜,南橙得赶紧熟悉业务,不然人一多起来他没法管理。
照他哥的说法,他这个年纪也该进公司锻炼了。
南橙看了一上午文件,屁股都坐麻了,心想果然豪门子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瞄了眼时间,打算去楼上找他哥吃饭。不巧赶上一拨人要下楼,南橙乖乖地等在一边,让他们下去。
南橙戴上墨镜和没戴墨镜气质迥异,等在电梯前的员工一下子没认出他,还在想是哪个部门招进来的实习生弟弟,太腼腆了,和身上的西装气质完全不搭。
“你新来的?”有人问。
南橙点头,“对。”
“去吃饭?”
南橙又点下头。
“一起下去吃吧,我们请客。”
南橙摇头,“我答应了哥哥要和他一起吃。”
“你哥哥也在这上班?叫什么名字?”众人迫切地想知道,这么漂亮的实习生到底是谁弟弟,同时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以后混熟了就可以天天约饭了,他们都不敢想象对着那张脸吃饭会有多治愈。
“我哥哥叫——”
南橙还没说完,和从另一台电梯下来的哥哥目光相遇。
他看没人等那个电梯,还以为坏了,原来不是啊。
“橙子,你等在这做什么。”南柏疑惑,旋即想起自己压根没跟弟弟提过电梯的事。
员工们纷纷让开,表情麻木。
“哥,我找你吃饭呢。”
“你在办公室里等就好了,我不一定在办公室,你跑空了怎么办?”南柏无奈,手搭在弟弟肩膀上,点头回应员工们的问好,和弟弟一起进办公室。
他们走开后,刚才和南橙搭话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要死了,我刚才居然问南总弟弟要不要一起下去吃饭,还说请客……”第一个搭话的人揪乱了头发,怀疑人生。
“不过,那个,南总弟弟好可爱啊。”
“确实,跟新闻里的完全不一样。”
“说不定,下次约饭能成功呢。”一人说完,发现其他人都看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
大家收回视线:妈呀,该不会他们都这么计划吧。
人生必做清单划掉一项的南柏幸福得不知东西南北。兄弟俩一起上班,一起吃午饭,然后再一起下班,简直完美了。
“累不累?”
“不累,”南橙咬了口煎蛋,“哥你累不累。”
“一点都不。”光是想着弟弟就在楼下,和他在同一位置上做事,南柏就够治愈了。
“哥,我后天要去基地出差。”
“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南橙如实以告,“上午我看基地考察报告的时候发现有几处和实际情况不对应的地方,还是得去实地考察一遍才能知道真实情况。”
“这样啊,”南柏指了指角落充电的机器人,“让艾力克去吧。”
基地在国外,要去那还得在不太平的地界转机,南柏不是很放心。
“哥,”南橙郑重其事,“就算艾力克是机器人,它也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单派它出去,万一被什么组织拿去改造了呢?到时候我就见不到它了。”
小机器人感动得稀里哗啦,结果电流乱窜,系统故障,歇菜了。
南橙听见角落里滋啦作响的电流声,默默看着艾力克屏幕一黑,随后跟他哥补充:“还有就是,它工作负担一重,再加上刺激,容易坏。哥你都不知道造它出来花了多少钱。”
“……明白了,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下午,没有了小机器人在旁协助,南橙还得亲自跑其他部门转交资料,虽然累,但和他交接的哥哥姐姐们都是好人。
南橙度过了愉快的第一天,快要下班那会儿,他给老婆发了条消息问他还有多久下班。
老婆没回他,反而问他下班的时间。
他当然是到点下班啦。
六点半,南橙整理好桌面,走到小机器人旁边,把它的数据传到了电脑上。
然后,他就要去接老婆下班了。
他推开办公室门,在门口看见了在通话中的南柏。
南柏示意他等一下,匆匆结束电话,“我送你回家。”
南橙愧疚了一下下,决定跟他哥说实话,“我要去接谢蔺哥哥下班。”
“是他逼你的吗?”南柏忧心忡忡。
“不是——”南橙手机一亮,最新消息是老婆发过来的,说他到公司楼下了。
“谢蔺哥哥已经来了。”
过来接男友下班的谢蔺等来了男友和他哥哥。
“你非要破坏我完美的一天吗?”南柏抱胸质问他。
“听不懂,说人话。”
哼,他对橙子来说不过是个次要人物,这么一想南柏就不生气了。
叮咛了弟弟几句,他转身又回公司加班去了。
这次不阻止了?谢蔺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过了几秒,手机消息提示音不断,都是南柏发来的。
和老婆手牵手步行到餐厅的南橙有点好奇老婆在和他哥聊什么,有什么话不当面说呢?
“谢蔺哥哥,我哥说了什么?”
谢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打字:“他在跟我科普你小时候说要跟我结婚的缘由。”
“啊,这些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一点都不重要!”南橙有点点心虚,“那谢蔺哥哥你在回他什么呢?”
“我在回他你小时候除了说过和我结婚,还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不让我喜欢其他人。”
南橙都不记得了,“我还说过这些吗?”
“当然,还有什么类似希望我是你哥哥,把你亲哥哥卖掉的话,我怕他伤心,都没发给他。”
还怪有道德的嘞。时间太久远,南橙没一点印象,除了把南柏卖掉,不过这是亲兄弟必然经历的阶段,他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谁也没把谁卖掉。
“谢蔺哥哥,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谢蔺手指一顿,放下手机,“我以前只把你当要好的弟弟,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他当时还没这桌子高呢,老婆要喜欢他那不成变态了。
“…那就好。”
餐点上来后,南橙打量着四周,忽然想起他和老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刚好也是西餐厅,他正好坐在老婆坐过的这个靠窗的位置。
对了,他都还没问老婆那次是怎么回事!美色误人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谢蔺哥哥,你还记得你回国以后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时候为什么有人对着你泼水啊?”南橙害怕让老婆为难,又赶紧补充,“我绝对百分百相信你,就是单纯有点好奇…”
“还是你借的水。”谢蔺补充当天的细节。
南橙战术性喝饮料,“谢蔺哥哥原来你这么早就注意到我了……”
“那个人是我一个委托人的女儿,就跟你听到的一样,他们夫妻过世了,其它的我不方便多说。”
谢蔺陷入了回忆。
他的委托人年轻时是餐饮业普通个体户,后来发展到连锁餐饮,开了公司,所有的食品配方专利都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后来,有一家在国外上市的食品公司推出了新品,配方和他们近期推出的招牌一模一样,他们苦于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公司盗取了配方,委托他当了代理人。谢蔺使了些手段,找到了那个泄露配方的人,结果是委托人女儿的未婚夫,因为那个配方,他已经升上了经理,还外遇了同部门的下属。谢蔺把调查结果告诉了委托人。他们私底下找到了女儿的未婚夫,直接在公司里理论起来,那个人自觉脸面全失,嘴里胡言乱语,当着全公司人还有那对可怜的父母面,说出了他们女儿一些不堪的秘密。
后来,好像就变成那样了。
有一段时期,谢蔺也在想是不是他的错。如果他没调查出来,或者隐瞒委托人一个人解决,事情的结果总会比现在好。
但他已经度过了那段怀疑的时期,不再需要借助酒精来让自己专注。
世上的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痛苦,他的职业也并非和人的幸福直接挂钩。
“谢蔺哥哥,你要是觉得委屈,就靠过来吧。”南橙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担心地看着老婆。
“谁说我委屈?”谢蔺刮了下他的鼻子,“你快点吃吧。”
南橙捧脸,认真地说,“不要感到不好意思,我还在你面前哭了呢,你看我现在也没掉块肉什么的。”
谢蔺:“……挺好的。”
他有秘密,老婆也有秘密,这样就扯平了。南橙高兴地心想,又切了一块牛肉放进老婆盘子里。
“谢蔺哥哥,你吃。”
谢蔺没动。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南橙抬头,“什么事?”
“你要永远快乐下去。”
“说这个干吗?”
“因为你快乐了,我就快乐了。”
南橙咽下肉,愣了会儿。老婆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呢?
唉,真是甜蜜的负担。
一天后。南柏做了个噩梦,隐隐预知到了什么危险。
果然,他紧密关注的航班出事了,弟弟中途转机的国家爆发了政变,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只要好好待在机场,基本上没有大问题。南柏安慰自己弟弟身边还有几个靠得住的保镖。
但联系不到弟弟还是让南柏心急如焚,谢蔺还一直打电话给他。
南世集团二公子这个身份出门在外还是太危险了,万一橙子被绑架,那些人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来——
接到消息不到十分钟的南柏要崩溃了。
国际新闻直播间里突兀地出现了一架战斗机,据报道称驾驶者不知何人,奇怪的是所有空中管制对这架战斗机都无效,过安防严密的国境线就跟玩一样。
于此同时,南柏接到了弟弟的视频连线电话:
“喂喂?哥,你听得见吗?”
南柏听见了,也看见了,他弟头戴军用设备,在一个狭窄颠簸的空间和他对话。
“橙、橙子啊,你在哪?”
南橙就知道他哥在担心,“在飞机上,旧政/府借我的,他们说没办法保证我的安全,我就自己先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停在郊区,市区太显眼了,后续收拾麻烦,再过两三个小时我就回来了,哥你千万别来接我!”
“……知道了。”南柏挂断电话,心情忽然平静了下来。
谢蔺又打了个电话过来,他接了。
“橙子好像上新闻了。”谢蔺的语气听上去和他的心情一样平静,显然也接到了橙子的连线。
“我知道。”
“你弟有点帅。”
“……你男朋友也是。”
两个小时过后,南柏下楼,在底下的台阶坐着。
“哥!”
不远处小跑着过来的弟弟对着他挥舞着手臂,扬起灿烂的笑脸。
南柏仰头,望着天。
爸,你没说错。橙子真的是天才。
同居地点南橙纠结了几天,决定在老婆家住下——为了他哥哥的心脏好。
这样一来,南橙就相当于要搬家了,他苦恼地走进衣帽间,想把他心爱的衣服都带走,怕占太多地方;只带一部分,他又有选择困难症。
谢蔺过来后,拉上衣帽间的门,当机立断:
“这些都别带,我给你买新的。”
“不是有衣服吗?再买新的浪费钱……”南橙舍不得他心爱的衣服。
他是有很多衣服,但那些衣服……谢蔺一言难尽,或许当务之急不是催他男友搬家,是先提高他男友的衣品。
“你还嫌衣服多吗?”谢蔺拉他远离装满各式各样丑衣服的隔间,“下午我们去约会吧,顺便给你买衣服。”
和老婆去约会吗?南橙不再去想他的衣服了,“好诶!”
一个清闲的休息天下午,南柏和简书意躺在床上面对面聊天。
“我一直想不明白,谢先生人挺好的,你之前也说过他可靠,为什么老去阻止小橙和他交往?”简书意懒懒地问。
“说谢蔺可靠是指其它方面,你跟他来往不深,不清楚也正常,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在某种层面上挺变态的——”
一些记忆浮现,南柏想想都恶寒。
简书意八卦心被他勾起来,“怎么说,难不成谢先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其实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而且好像就只针对橙子,”南柏有点理解但不多,“橙子要是个有主见的人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但你也知道,谢蔺说什么他都听,总之,欸。”
“你倒是说清楚点啊!”简书意跟他急了。
“你下次去问橙子吧,我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南柏蒙上被子,任凭简书意怎么拍他都不说了。
购物中心。
“谢蔺哥哥,还要换吗?”南橙走出更衣室,低头扯了扯身上的卫衣。
他已经换了十几套了,好累哦。
“转过去我看看。”
“哦。”南橙听话地转身。
谢蔺打量了一会,继续划平板,另挑了条裤子,“上衣不变,换下面的。”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南橙小声嘟囔,老婆目光一转过来他又怂了,挺直背,接过导购员递来的裤子再进去换。
“他换过的衣服款式就照原来的尺码再找新的包装起来。”谢蔺边找下一套,边对导购员说。
“我们这里给会员换的衣服都是新的,您不用担心有质量问题。”导购员强调。
“嗯?”谢蔺瞥了她一眼,“更衣室里他换下的衣服等结束也要包装起来。我喜欢,买两份,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导购员笑容格外真诚——
有这种癖好又大方的客人多来点好吗!
换到第三十九套的时候,南橙再也受不了了,他无视老婆再让他换另一套的指令,直接走到老婆坐的沙发前。
“怎么了?”谢蔺正在兴头上,没注意到自家男友抗议的眼神。
南橙气愤地端起老婆的杯子一饮而尽,使劲抹了下嘴巴,“没怎么!我渴了!”
“哦。那继续吧。”
南橙有苦说不出,咬牙进了更衣室。
他再也不要跟老婆出来买衣服了!
2.刹车
南橙和老婆妹妹是在暑假活络起来的,彼时谢如收到了心仪大学的offer,下半年就要去国外学习。在此之前,她说要学开车,央求南橙教她。
本来南橙是不想教的,天这么热,在车里吹空调又不得劲。
但她送了三大盒秘制酱螃蟹过来,南橙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吃得一干二净,欠下了人情。
从零开始教了两三遍后,南橙坐在副驾上,让她自己跑一圈试试。
“好!”谢如跃跃欲试。
南橙本着对谢家人的信任放松神经,打了半个哈欠的功夫,“嘭”,车撞边栏上了。
他嘴巴还半张着,一时大脑宕机。或许是在星际军校接触过的人太过优秀,他都忘了,世界上还存在着操作废物。
车子熄火了,谢如尴尬地靠在方向盘上,“南橙哥哥,怎么办?”
幸好不是他的车。南橙冷静,“听声音没什么大问题,你下去看一下。”
“噢。”谢如下车,热浪袭来,在车里的南橙也受到了波及。
“好像没事,就是车头凹进去了点。”谢如伸手作伞状挡住阳光,检查好了就回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