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昔:“王美玲的手机联系人并不多,除了一些骚扰电话,就是医院的人和祝国威,而这个电话是唯一一个没有实名制的电话。”
席荆挑了一下眉毛。
唯一一个?看来过分的谨慎也容易露出马脚。
蒋昔继续道:“而这个电话每次通话时间都在一分钟以上,打来的地点也正是樊淑蕊所在的地方。”
傅有听到这也觉得这个号码的可疑性最大,“这号码能查到来源吗?”
蒋昔:“来源不难查,关键是他流转过多少人手里不好说。”
傅有“啧”了一声:“是个问题。”
许学真:“另外一个呢?”
蒋昔:“还有一个是跟姐姐王美娇联系的,主要是在他俩见面的当天和前两天。同样是一个没有实名的号码。而且这两个号码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只跟一个号码保持联系。”
单线联系的电话更是忍不住叫人多想。
蒋昔:“现在的问题就是无法定位这两个号码。我试着打了电话都是关机。”
盛良策:“难道是不用了?”
姜斯言:“不一定。我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案子。双方有固定的联系模式,联系时间,一般人是不会打进电话。”
盛良策又一次学到了:“原来如此。”
席荆头疼:“现在的问题是祝国安的行踪无法确定。我们还不能冒然带走王美玲。不然祝国安就可能跑了。”
盛良策:“不能诱补吗?”
席荆摇头:“不能,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他们两个人还有没有解决的目标,王美玲若是被捕,那祝国安只会更加谨慎。甚至可能还会刺激他加快杀人的速度。”
盛良策;“王美玲不行,那王美娇呢?”
姜斯言否决:“也不行。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王美娇与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被利用还好说,万一是合作者,一不小心就会让两人提高警惕。”
盛良策心一紧:“这?”
席荆:“现在看来只能死盯着王美娇和王美玲。另外蒋昔还要监控这两个电话,一旦查到通话要立刻定位。”
蒋昔:“明白。”
这样被动的等待已是无奈之举,没有办法的办法。
盛良策注意到韩唯和季时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季时余一直如此,韩唯似乎也话不多,但是神色看起来不太好。他小心地问:“韩队长,你有什么见解吗?”
韩唯摇头:“没有,你们说的很好了。”
姜斯言猜出了盛良策的想法:“你别多想。我们韩队以前当领导当惯了,习惯这样寡言寡语,都是听别人说。少了啥再补充。”
盛良策点点头:“这样啊!”
奚琳琳一听乐了,“我们季时余话也不多。一般都是席荆说完他解释补充。我一直都觉得他是席荆的解释部外交发言人。”
姜斯言看着韩唯和季时余,认真地点评道:“两个沉默的男人。”
众人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席荆脸瞬间红了。
神他么解释部外交发言人。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哪有这么夸张?
然而事实是他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又是这么回事,一下子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了。
屋内沉重的气氛因为短暂的玩笑消散不少。
刘阔突然起身,开口道:“行吧!就按照席荆说的继续。”
盛良策:“师父你这是要出去?”
刘阔:“嗯。”
盛良策:“去哪儿啊?”
刘阔:“案子发现了新线索,当然得去向上级汇报,申请命令撤回,允许我们继续查案。”
众人一听喜笑颜开。
傅有:“说实话,要是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一茬。”
许学真:“我也是。”
席荆开心道:“真是非常给力。”
蒋昔夸张地说:“这要是没有你,我们怎么办啊!”
奚琳琳捧臭脚一般,说道:“组长你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越说越邪乎,刘阔摆摆手:“少来,你们几个好好干活就是谢我了。”
姜斯言本也想调侃两句,又觉得不合适,最后说了简单的三个字:“辛苦了。”
刘阔:“没事,应该的。”
韩唯:“路上小心。”
刘阔:“放心吧!”
接下来一连几天,案件也没有新的进展。祝国安仿佛人家蒸发一般,谁都没有联系过。
眼看着案子又要无疾而终,那通打给王美娇的电话再次拨通。然而,电话持续时间持续太短,警方无法追踪定位。
蒋昔无奈摇头:“不行,时间太短了。”
席荆拍了拍蒋昔的肩膀:“没关系,既然他打了电话,就肯定是有原因。我们盯死王美玲和王美娇姐妹俩。我就不信我守不到这个‘兔子’。”
王美娇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监控之中。
果然,通话后的第三天, 王美娇如往常一样上班,然而下班后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车去了郊区一处露营处。
与此同时,旧案部的人还在医院监控着王美玲的动向。
王美玲来到的露营地看起来有些破烂, 周边的几个公共设施老旧不堪,仅有几辆车停在附近, 更是看不到人来往。
蒋昔看完四周后, 发出感叹:“想不到禹市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
季时余:“我也不知道。”
虽然在禹市呆了几个月,但季时余平日去哪儿要么是为了生活, 要么是为了案子,没时间闲逛, 对禹市也只能用不熟来形容来形容。
季时余拍下了周围环境,及时传回警局。
席荆坐在办公室看着季时余发回的图片, 手指不停地放大缩小,看久了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姜斯言瞧见席荆的不对劲,凑过来问道。
席荆:“没什么,我在看季时余发回来的图片。觉得这地方熟悉,但想不起来是哪儿。”
姜斯言:“你让他发个定位。”
席荆:“我刚跟他说了。”
话音刚落,季时余的定位发了过来。
席荆看了一眼地点,泸定湾区。
姜斯言:“这地方你熟吗?”
席荆:“知道。去过一次。”
姜斯言:“干什么去了?查案?”
席荆:“不是, ”反应了两秒, 又开口否认道:“也是。”
姜斯言听糊涂了, “到底是不是?”
席荆:“案子不是我所在的分局负责,我只是自己去看过。”
奚琳琳闻讯赶来, 一屁股坐到席荆旁边的空位上,八卦道:“怎么回事?有案子?”
盛良策:“这地方以前发生过一场大火,死了不少人。”
奚琳琳回过头看向盛良策,“你也知道?”
盛良策:“我家以前在这附近。”
奚琳琳:“那你说说呗!”
盛良策:“这地方以前是个网红露营地,很多人都来打卡,周末的时候车都没地方停,甚至要提前预约。”
奚琳琳皱眉:“那怎么就成这样了?”
盛良策:“因为一场意外。”
姜斯言:“什么样的意外?”
席荆:“火灾。”
奚琳琳惊讶:“着火了?怎么搞的?”
席荆:“具体原因没查到,只知道是夜里突然着火,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加上那天晚上风大,火很快烧着了四周,将人都围在里面了,大人小孩都出不来。等消防得知消息赶过去时,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所有露营的人都烧死了。”
姜斯言:“什么时候的事情?”
席荆:“三四年有了。”
盛良策:“四年前。”
奚琳琳听得心惊肉跳,不停地用吞口水平复情绪,“这得死不少人吧?”
盛良策:“我记得死了好几十号人,十几个家庭全都在这场火灾里丧生。露营地的老板也被判刑,背上了巨额赔款。这里也就没荒废,没人来了。”
人说没就没。
一场大火,昔日的网红景点一夜之间翻天覆地。
原本人流不断,充满烟火气的露营地尸横遍野,漫天都弥漫着尸体的焦臭味。欢声笑语不再有,只剩下泣声无语。
久而久之,这里就无人问津了。
姜斯言一想到死了这么多人,心里倍感沉重,“所以最后是怎么定论的?”
席荆:“定为意外了。怀疑是有人使用火后,没有完全熄灭。火星复燃点着了周围的杂草,风一吹火势蔓延,最终酿成了悲剧。”
奚琳琳听着来气:“什么人啊?”
席荆:“不知道,露营地没有监控。”
奚琳琳瞪大眼睛:“都承包了搞露营,居然连监控都不装?活该坐牢。”
席荆:“怎么说呢!那时候露营地刚刚兴起,各种管理制度都不完善。这件事后,禹市也对露营地有了详细的规定。”
奚琳琳愤愤不平道:“哪有什么用呢!一个个都是马后炮。”
席荆沉了口气,心里认同奚琳琳的说法,但有总比没有强。
很多时候,最令人无奈的是新政策的制定不是因为提前预知危险,而是事发后的亡羊补牢。
姜斯言呼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要真是祝国安住这,也不奇怪。”
席荆:“这倒也是。”
另一边,蒋昔和季时余小心谨慎地跟在王美娇的身后。
他们看到王美娇熟门熟路地绕过一棵大树后。周围的树叶和灌木丛遮挡住了蒋昔和季时余的视线。
透过仅存的缝隙,两人隐隐约约看到一辆白色房车。
蒋昔低声问:“要过去吗?”
季时余:“等一下,让其让人从后面包过去。确定是祝国安再抓人。”
来之前,刘阔特意交代,务必要确定男人身份才可以行动。
王美娇敲了敲房车的门。
很快,门开了,人进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王美娇又出来了。房车里的人始终没有露面。
王美娇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原路返回。
蒋昔诧异:“这么快的吗?”
季时余:“可能是我们想错了。让人跟着她。”
蒋昔:“放心,已经安排了。”
又过了许久,天色渐暗。草丛里的蚊虫萦绕在耳边,蒋昔时不时挠一挠,边挠还边吐槽:“这人再不出来,我就要被蚊子吸干了。”
季时余:“再等等。”
无线电里忽然传来声音:“目标车辆门开了,有人下来。”
季时余立刻提高警惕:“大家注意,集中观察目标人物。”
“目测是男性。”
“目测身高一米七到一米七五。”
蒋昔对季时余说:“符合祝国安之前调查的资料。”
“人戴着帽子,脸上有胡子,无法确定长相。”
蒋昔:“这怎么办?看不清脸啊!”
情况不明,没人敢下决定。
季时余想了想:“把情况告知局里。”
蒋昔:“好。”
盛良策第一时间看到了群消息,召唤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蒋昔发消息过来,说无法确定王美娇私会的对象是祝国安。问要怎么办?是继续盯人,还是直接逮捕?请求指示。”
刘阔看向众人:“你们怎么看?”
奚琳琳:“直接逮捕风险太大了吧?万一不是怎么办?”
盛良策:“不是的话,请他配合警方调查,不行吗?”
姜斯言拒绝提议:“不行。无法确定此人的身份,万一他和祝国安认识,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盛良策:“但是蒋昔刚刚发来的消息也说了,对方戴着帽子,又留着胡子,肉眼很难分辨是不是祝国安本人。要是一直确定不了,难道就这么一直耗着吗?”
众人皆知耗着肯定也不是好办法。
一时间,屋内的几人都拿不定主意。
席荆忽然开口道:“让人买一束花,然后再买点纸钱带过去。”
奚琳琳不解:“哎?这是什么意思?”
席荆:“那里曾经死过很多人。找人扮演逝去者的亲人去祭拜,顺便想办法套近乎。”
奚琳琳质疑:“这能行吗?”
席荆:“试试看!火灾才过去四年,肯定每年都有人过去祭拜悼念。”
姜斯言:“席荆说的在理,不过要想个好的理由。”
盛良策:“理由?这还有说法吗?”
姜斯言斩钉截铁道:“当然。一个好的理由说不定还能打动人。一个男人纪念自己的亡妻。”
席荆想了想,补充道:“我觉得可以是纪念去世的妻子和孩子。老婆和孩子都在这场火灾中遇难。”
刘阔:“想法很好。但是有个问题。一般人悼念都是选一个特殊的日子,比如灾难发生日,或者清明节这种特殊的日子。你要怎么解释你今天去的原因。”
盛良策思忖两秒:“生日?”
刘阔反问:“那前几年你怎么没来?”
盛良策语塞:“这?”
刘阔:“这个理由很重要。要是想不好,很容易就被人戳穿。”
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刘阔的问题显然把所有人都问住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人说话。韩唯终于开了口,“再婚。”
奚琳琳愣了一下:“再婚?”
韩唯:“遇到了新人,准备结婚了。想要和故人告别,或者请求对方的体谅。”
姜斯言赞赏道:“这个理由好。”
盛良策分析道:“要是这样的话,得找个三四十岁的人比较合适。咱们旧案部,也就许哥比较合适,但是他现在还在盯着王美玲。”
姜斯言灵机一动,笑着说:“还有别人。”
盛良策:“谁啊?”
姜斯言一把拍上韩唯的肩膀:“这呢!三十多岁,年纪刚好,又有演戏经验。”
韩唯看向姜斯言:“这就把我卖了。”
姜斯言眨眨眼:“我这是对你无条件的信任。”
韩唯勾了一下唇角,又提出新问题:“可我也没娶妻生子过。你怎么能保证我能演好父亲的角色?”
姜斯言眨眨眼,一脸无辜地说:“平时你不就是又当老公又当爸爸吗,再说了我也不是没叫过你爸爸。”
韩唯一下子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禁笑了出来。
曾经的姜斯言错乱认了韩唯当爸爸。最初韩唯还十分嫌弃,可后来认真地养起了“儿子”。
姜斯言一本正经道:“从现在起,你就当我死了。”
韩唯的笑容瞬间消失,重重地吸了口气。
姜斯言属于蹬鼻子上脸类型的人,见韩唯没说话,又继续道:“我死了,你难过不?”
韩唯送了姜斯言一个白眼。
姜斯言:“很好,你就想象我死后你的心情,然后拿着花,再带点我平时喜欢吃的零食,去就行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韩唯:“...”
第205章 睡美人32
角色扮演说起来不难, 但是执行起来并不容易,尤其还是要靠想象爱人已故的场景。
韩唯心里犯愁,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事不宜迟, 韩唯没时间犹豫。他带着一堆祭拜用品,独自开车去到露营地。身后十几米外,还跟着一辆警车,席荆等人都跟了过来。
黑夜中, 车前灯的光亮穿透了树林草丛,照亮了露营地的半边天。
韩唯拎着东西下车, 走到一处空地。
下车后的几步路上, 韩唯顺手拾起几块大石头围成了一圈,又拿来一把小树棍放在中间, 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纸巾。
打火机搓了一下,瞬间火苗着了起来。纸巾顺势被点燃扔进了树棍堆里。
很快, 火越烧越旺,韩唯缓缓蹲下, 摆好鲜花和水果,随后将带来的纸钱拿在手上,一张一张送到火中,边送边说:“一直没来看你和儿子,对不起。我又要结婚了,你会祝福我吗?”
手中的纸币一点点烧尽,周围并没有任何动静。
蒋昔有些担心:“这人该不会能忍住吧?”
季时余:“没什么不可能。”
蒋昔心乱了;“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季时余相对淡定;“放心吧!他不出来, 韩队长就该自己找过去了。”
蒋昔:“啊?这能行吗?”
季时余:“相信他。”
能做到刑侦大队长的人, 怎么也不可能是平庸之辈。
事实也如季时余推测的一般。韩唯一边祭拜, 一边集中注意力。他确认了无人靠近自己后,慢慢起身四处张望了下, 目光停留在不远处一棵树后发出的光亮。
看来人还在附近。
冥币烧成灰烬,火势渐渐减弱,直至消失。为防火星重燃,韩唯最后还不忘用脚狠踩了几下。随后朝着发光的地方走去。
蒋昔被韩唯的举动惊呆了,“他就这么直接去了?”
季时余没说话。他也好奇韩唯接下来会怎么做。
韩唯一步步走向房车,看着紧密的车门。他没有犹豫地敲了下去。
敲了几下,屋内没有动静。
韩唯正犹豫时,突然一个粗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干什么?”
韩唯立刻转身,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头顶戴着渔夫帽,满脸白色胡茬的老人。
一瞬间,韩唯愣住。眼前人皮肤粗糙,眼周布满皱纹。根据警方此前调查的信息,祝国安今年只有四十五岁。
眼前人目测年纪在六十多岁,这会是祝国安吗?
思绪短暂地开了小差,然而很快找回了理智。
韩唯礼貌地询问:“您好,请问有水吗?”
男人:“水?要水干什么?”
韩唯:“我刚刚在那边烧了点东西。怕火星残留,想借点水浇一下,防止火星复燃。”
男人露出不满的神色:“你在这烧东西?烧什么?”
韩唯:“给我妻子和儿子烧点纸钱。”
男人:“妻子和儿子?”
韩唯:“是。”
男人:“为什么在这?”
韩唯能察觉到对方的谨慎,解释道:“四年前我人在外地出差,他们和朋友来这里玩,没想到发生意外去世了。”
声音哽塞微颤,令人心疼不已。
男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软了些,似乎是因为韩唯的故事有所动容。他二话没说回房车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韩唯。
随后,男人跟着韩唯来到刚刚点火的地方。韩唯拧开瓶盖将水倒在地上。
韩唯看着湿漉漉的土地,说道:“好了。谢谢了。”
一旁的男人一直在观察着韩唯的举动,眼睛来来回回打量着韩唯的脸,问:“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韩唯叹了口气:“没有勇气,不敢来。”
男人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了怀疑:“那你这回有勇气了?”
韩唯沉了口气:“这次来是来做个告别。”
男人:“告别?”
韩唯低下头,愧疚道:“实不相瞒,我要再婚了。”
男人突发一声冷笑:“这样啊!”
韩唯:“你笑什么?”
男人:“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儿子挺可怜的。”
韩唯从男人话语中听出了怨气:“是啊!无缘无故就被一场大火烧死了。”
男人否认道:“不。他可怜是因为你要把他忘了。”
恶狠狠的语气已经不单单是怨气这么简单。
韩唯提高了警惕,辩解道:“我没忘。”
男人:“但你要开始新生活了,告别就是遗忘。”
韩唯不甘示弱:“难道不能开始新生活吗?四年了,还不够吗?”
此话一出,当即刺激了男人。对方露出凶狠的目光,直勾勾锁在韩唯身上。
刹那间,韩唯感受到了杀意,忍不住想:这人什么意思?
男人一步步逼近韩唯,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他会难过吗?”
韩唯顺着对方的话,回应:“我也难过啊!但是我也要生活。”
两人的对话透过韩唯身上的窃听器传到警方的耳朵里。
奚琳琳担心道:“会不会有危险啊?”
姜斯言自信道:“不用担心。真动手韩唯不会输的。”
奚琳琳:“但是万一对方手里有武器呢?”
姜斯言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更好了。”
奚琳琳:“啊?”
姜斯言:“正好给了我们抓他的理由。韩唯现在走的策略就是激怒对方,让其对他先动手。”
奚琳琳震惊:“这样的嘛!”
姜斯言:“放心,老男人有分寸。”
姜斯言不愧是最了解韩唯的人。
韩唯和对方几次交谈后,胡茬男对韩唯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你真的不配做人父亲。亲生儿子死了,你竟然无动于衷。”语气愈发不客气。
“那我应该怎么做?”韩唯反问。
“你应该自责,是你没有保护好你儿子。是你的不作为害死了他。”
声浪一声高过一声,给人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失控暴走。
韩唯决定加一把火,也提高了嗓门儿:“警方说是意外,怀疑烧烤没有熄灭的火星引发的火灾,现在人全死了,人都没有一个。我怎么负责?你要我怎么负责?你说说。”
男人:“警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难道就没想过自己去查吗?”
韩唯:“我?我要怎么查?”紧接着又问,“你这么在意这件事?难道你的儿子也死在这里了?”
男人不说话。
韩唯笑了,嘲讽道:“所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未经他人苦,不要随意发表意见,显得你很愚蠢。”
被骂后,男人忽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韩唯,一字一句从嘴里往外蹦:“谁告诉你,我没经历过?”
韩唯:“那你说说看。”
男人:“我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是她死了。”
话一出口,警方的人全都竖起耳朵,神经紧绷。
“警方也说她是意外,可明明她是被人害死的。在我看来,这帮吃着国家公粮的警察就是害死我女儿的帮凶。他们只会推脱责任,屁用没有。与其相信这群废物,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奚琳琳听着心里不舒服:“也不至于说的这么难听吧?”
席荆:“要理解。对他来说,我们警方确实没能帮到他。他对我们警察有恨意才正常。”
韩唯故作姿态,冷嘲热讽道:“大哥你想多了吧?你女儿的死虽然听着很痛心,但也得讲证据。你说有人杀了她,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污蔑诽谤。做人也得懂点法律吧?”
“证据?”男人笑了,“一口一个证据?真有意思。”
韩唯翻白眼,又开足马力回怼:“所以就是没有喽。那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你女儿的死是人为。你这么不讲道理,我看你女儿很可能就是被你这么个无知父亲逼死的。还意外?快拉倒吧!”
男人彻底被激怒:“你再说一遍。”
韩唯:“我再说一遍也是一样,你女儿是你逼死的。是你这种无知愚昧的人害死了女儿,还想赖别人。”
男人面目狰狞,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冲着韩唯就捅了过来。
韩唯眼疾手快,握住男人的手腕,一下夺过刀,再一转身,扣住手腕按在对方的背上,同时膝盖狠狠撞上对方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