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作者:伧茶  录入:04-23

谷晓:“好。”
刚走没几米,席荆抬头看见了前方不远处是之前去过的超市,想进去续个前缘。
谷晓及时叫住人:“席荆,你要去哪儿?”
席荆:“去超市转转。”
谷晓:“哦。你旁边不就是超市吗?怎么还往前走?”
席荆:“我去前面那家。”
谷晓顺着席荆手指的方向看去:“新元啊?”
席荆听出了异味:“是,怎么了?”
谷晓:“也没什么。就是他们家之前和死者吵过架。”
席荆:“我知道。”
谷晓:“你是要重新核查吗?”
席荆:“不是,就是之前去过那买东西,觉得老板人挺好的,正好来了就再去看看。”
“这样啊!”谷晓嘀咕道。
席荆见谷晓表情难耐,觉得对方心里有事,问道:“怎么了?这家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谷晓叹了口气:“店没什么问题,就是人有点儿。”
席荆:“人?人怎么了?我上次见觉得老板人挺好的。”
“老板人是挺好。”谷晓说完,又压低声道:“但是老板的儿子脑子不太正常。”
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好够席荆和季时余两人听见。
席荆和季时余对望,纷纷震惊。两个人显然谁都不知道这个信息。
席荆反应了会儿,问:“什么情况?”
谷晓:“小时候脑子烧坏了,三十多岁的人智商一直停留在七八岁。平婉清和他们家有矛盾,也是因为老板的儿子不小心把泡泡水弄到了平婉清的衣服上,然后平婉清不干了,开始骂人让对方赔偿。”
席荆:“最后怎么解决的?”
谷晓叹口气:“还能怎么解决,赔钱了呗!老板自认倒霉,赔了800块。”
季时余深思了一下,问道:“你们排查过他们了?”
谷晓点头:“查过了。平婉清失踪那天,老板在看店,很多人都能证明,而老板的儿子在邻居家,有邻居证词。”
席荆疑惑:“邻居家?”
谷晓:“是。因为老板要照顾生意,所以只能委托邻居照顾他儿子。说实话也挺可怜的,老板儿子傻了后,老婆跟人跑了,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
家经难念。
一个大男人拉扯一个低能儿几十年,其中艰辛难以想象。
席荆:“你们调查时见过他儿子吗?”
谷晓点头:“见过。”
席荆:“长什么样?”
谷晓回忆道:“又高又壮,但一说话人就显得憨憨的。虽然智商不高,但是还是挺有礼貌的,会主动打招呼,就是称呼略奇怪。”
席荆:“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琳琳阿姨好。”
谷晓露出苦瓜脸:“小泽啊!我是谷姐姐。”
李玉泽扁着嘴低下头,拖拖拉拉地说:“不好意思,认错了,谷阿姨好。”
席荆和季时余震惊,不过也算是明白了称呼奇怪是怎么回事。
谷晓长叹一声,这阿姨的称呼算是改不掉,索性认命地摸了摸李玉泽的头,像是哄小孩儿一般安慰道:“没关系。”
“谷警官。不好意思。”超市老板跑了出来。
“没关系,李老板。”谷晓笑着说道。
李杭的目光扫过三人:“谷警官这两位是?”
谷晓:“我同事。”
李杭主动问好:“两位警官好。”
季时余点头回应。
席荆则开心打起招呼:“老板,又见面了。”
李杭愣了一下,一时想不起眼前人:“抱歉。我们见过吗?”
席荆:“我上次来买烟。”
李杭依旧皱着眉,没想起来。
席荆继续说:“上次你很累,我还关心了你的身体,你说你刚搬完货。”
李杭隐隐有了印象:“哦,是你啊!抱歉,没认出来。没想到你也是警察。”
席荆:“上次来这附近洗澡,没上班。”
李航笑了笑:“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席荆:“没事,正好办案路过,顺便过来买瓶水。”
李杭:“你们等一下。”说完,人回到店里,没多久手里拿出三瓶水分别塞给几人。
“你们工作辛苦了,这个请你们喝。”
“不用不用。”谷晓忙拒绝,试图把水塞还给李杭。
席荆笑笑:“谢谢老板的好意,但是我们警局有规定,不可以随意拿老百姓的东西。”
李杭惊讶:“几瓶水而已。不至于。”
谷晓刚要什么,席荆拦住了其话头,说:“水我们要了,但钱得给。”说着给谷晓一个眼神。
谷晓进屋连忙扫了付款二维码,付了六块钱。
李杭看着席荆,犹豫半天后开口:“这位警官怎么称呼?”
席荆:“席荆。凉席的席,荆棘的荆。”
李杭:“席警官好,叫我李杭就好。”
席荆主动握住李杭的手:“李老板。”
李杭放开席荆的手,又看向一旁另一位男警官:“这位呢?”
季时余:“季时余。”
李杭:“季警官好。”
季时余:“你好。”
季时余的态度明显比席荆冷漠。李杭简单招呼后,不再主动搭话,而是转过身对席荆说:“你们还需要什么吗?”
席荆:“老板,我听我同事说。你赔给平婉清八百块。”
李杭呼了口气,表情凝重似乎不愿提起往事,但还是勉强开了口:“没办法,不然那孩子不依不饶,一直不让我儿子走。你别看我儿子人高马大的,实际上胆子特别小,那天都被骂哭了。不赔钱人家闹得我生意都没法做,只能自认倒霉赔钱了事。”
席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李杭:“一个多月了。事情发生后,我就跟我儿子说以后躲着点那个孩子。不过我儿子你们也知道,我只能让他尽量避开学生上下学这段时间。”
席荆:“这样啊!”
李杭:“是啊!我们都是做小本买卖的,经不起和这种人折腾的。”
话糙理不糙。
一阵沉默,季时余突然开口:“那你恨那个女孩吗?”
李杭一怔,犹疑了会儿,点头:“我说不恨你信吗?自己的儿子即使再差被人那么骂,心里也会不好受,可又能怎么样呢?我也没办法。”
季时余紧接着又问道:“那你之后还见过她吗?”
李杭摇头:“没有。”
季时余瞬间冷了脸。

简单的几句寒暄后, 席荆三人和李杭做了道别。
回到车旁,季时余抢先一步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谷晓见季时余占了她来时的位置,只能坐到后座。
席荆最后一个坐上车, 手动摇下车窗,隔着马路和李杭挥手,之后才发动车子离开。
车子围着二中校园,绕了大半圈后, 在一处偏僻的小路上停了下来。
谷晓前后左右看了看,车子停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不解道:“怎么不走了?”
席荆转过头, 目光盯向一旁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季时余:“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季时余轻轻“嗯”了一声。
谷晓怔住片刻,下一秒整个人恨不得从后座挤进前方。她探出半个身子, 吃惊地望着季时余:“发现什么了?”
季时余扭过头正对上谷晓的脸,身子本能往右后方挪动了下, 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然而,车内的空间狭小, 两人的距离还是太近,超过了安全距离。季时余不喜欢被人贴这么近。近距离的接触无形中会给他一种说不明的压迫感,令他呼吸不畅。
无奈之下,季时余开口请求道:“你能稍微往后一点吗?”
谷晓察觉到两人过近的距离,窘迫地坐回后座:“不好意思。”
尴尬的氛围散去,季时余僵硬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他清了清嗓子,道:“再查一下李杭一家。”
谷晓:“怎么了?”
季时余:“刚刚他说谎了。”
谷晓惊讶:“说谎?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谎?”
席荆:“确定吗?”
季时余点头:“记得我问他最后一个问题吗?”
席荆回想了下:“你问他之后有没有见过平婉清。他回答没有。”
季时余:“他在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的手放到了鼻子下, 这是明显的说谎标志。”
谷晓完全不记得李杭有这个动作:“那你的意思是他应该见过平婉清。”
季时余:“是。见过却说没见过, 这不正常。”
谷晓:“那我们从何查起啊?”
季时余:“全面调查一下他们家的情况。我总觉得他有所隐瞒。”
一趟外出,收获意外发现。
席荆迫不及待重新发动车子, 他先将谷晓送回警局,之后带着季时余赶往工商局和东江区派出所,调查李杭家的情况。
看到调查结果的那一刻,席荆和季时余都沉默了。老天爷似乎早早预谋好的一切,就等着他们揭开面纱,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
席荆缓了半晌,才开口道:“你觉得会是巧合吗?”
季时余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席荆扪心自问,不太可能。
两人将最近的调查进度带回专案组。其他人听到席荆的报告,纷纷露出了和两人刚得知结果时一样的表情。
蒋昔惊呼:“这会不会太巧了?二十年前他们家在青阳中学旁开超市,二十年后在二中旁开超市,搬离时间正好是梁安死刑后。”
许学真面对新的情况,分析道:“两起案件发生时,他家都在附近,尤其是他选择的搬家时间点也十分可疑。”
傅有:“之前席荆和时余分析过,安燕案子很可能是多人作案。李杭的情况完全符合条件。他有一个儿子,父子关系会让他们更信任彼此,比一般合作作案的人更紧密,不容易出现背叛。”
奚琳琳:“这么说来,他嫌疑很大啊!”
听着其他几人几乎都认定了李杭的嫌疑,谷晓急了:“等一下。”
奚琳琳:“怎么了?”
谷晓:“我听你们的意思是在怀疑李杭父子?”
蒋昔左右看了眼,不解地质疑谷晓:“不是很明显吗?有什么问题?”
谷晓提出反对的意见:“我觉得不可能。”
蒋昔:“为什么不可能?”
谷晓:“李杭的儿子智商有问题,他怎么可能杀人呢?”
许学真:“他不一定是主谋,只要协助李杭处理尸体就好。这并不难。”
谷晓:“可是,他们杀害受害者的理由是什么?就因为一个吵架?不至于吧?这种小本生意和人争吵斗嘴免不了,难不成每一个都要杀了吗?”
蒋昔:“说不定是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凶手。可能是特定触发条件。”
谷晓:“我还是觉得不会。李玉泽就是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呢?他看到血都会怕。”
“你太激动了。”傅有打断谷晓的话,安抚道:“我们没有定他们的罪,只是在做合理的推测,推测每一种可能。就像你说的,我们目前没证据,所以只是怀疑。”
谷晓垂下头,重复道:“我觉得不可能。”
周生摇摇头:“主观臆断,破案大忌。你真的不适合当刑警。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选进专案组的。”
一直以来,周生对于自己是专案组的编外人员一事都心存芥蒂。虽然他不认可席荆的破案方式,但是对方的破案成功率有目共睹,他不服也得服。而其他几人各有特点,就连奚琳琳一个大小姐做起事来也是游刃有余,不拖后腿,唯独谷晓他不能理解。
没有出色的能力,也不够聪明,做事总是问来问去。凭什么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被选进这么重要的专案组,他无法接受。
再一次被人质疑不适合当警察,谷晓只能憋着一肚子委屈在肚子里。因为家里的关系,她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刑警,但身边人都不信任她,一味插手她的人生,从她考上警校开始就被安排好了一切,一毕业就已经拥有了很多人工作十年都达不到的高度。
然而,成功越是唾手可及,谷晓越想证明自己,但似乎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批评和质疑,让她的努力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笑话。
许学真:“谷晓,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破案需要客观,你很明显代入了主观色彩。你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做不到,失去了公正的评判。”
“我没有。就算有。”谷晓乱了语序,解释道:“李玉泽不是正常的人,他只是个孩子。李杭让他协助作案,不怕李玉泽说出去吗?这要是说出去不就穿帮了吗?我不觉得李杭会冒这么大风险。”
傅有:“但正因为他是孩子,很多事不懂,他更容易相信大人,特别是陪伴自己长大,照顾自己的父母。这样的人更容易被控制。”
许学真注意到谷晓红了眼:“谷晓,你会不会是想得太多了?你给我的感觉很在乎李玉泽。为什么?”
谷晓:“我?”
周生犹豫了会儿,问道:“你该不会是同情他们吧?不愿意他们是凶手,所以你才反应这么大?”
屋内的气氛顷刻间发生扭转,除了谷晓,其他几人脸上皆表露出或是严肃,或是沉重,又或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秦飞章纵观全局,清楚了解到问题所在,发话:“谷晓,李杭这边的调查你暂时不要参与,先去忙其他的。”
所有人都认为她有错,错到离谱。谷晓望着秦飞章,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对方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低头:“我知道了。”
蒋昔:“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话题又被拉回案件上。
席荆:“就像谷晓说的,我们没有证据,需要先找到疑点。光目前掌握的这些远远不够。”
季时余盯着席荆看了会儿,若有所思后转过头。
傅有:“席荆,你有什么想法?”
席荆:“想法倒是谈不上,只是有些疑问。”
傅有:“什么疑问?”
席荆:“之前你们应该排查过李杭家的不在场证明。”
周生:“我们排查的。我们根据录像和手机短信记录,能推测出平婉清失踪的时间段,这个时间内李玉泽在邻居家有人作证,而李杭一直在店里,期间有过顾客光谷店里。”
席荆:“确定是一直吗?没离开过?”
“这?”周生回过头看向谷晓,“你有确定过吗?”
谷晓:“中间就去过一趟厕所,大约十分钟。”
许学真:“厕所?是在店里吗?”
谷晓:“是,店后的仓库里有个厕所,但里面没有监控拍不到。”
许学真:“那怎么确定他离开的时间?”
谷晓:“李杭平时都坐在门口收银的位置,监控拍的到,他离开过几次,但是基本都是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他交代是去理货和到门口抽根烟,这些其他监控都有拍到。只有一次他离开座位后,大约八分钟后回到座位上。他表示那段时间是去了洗手间,大号。”
声音越说越小,听得出谷晓没了最开始的自信。
“八分钟?好像并没什么问题。”许学真双手盘在胸前,陷入沉思。
十分钟以内,都是正常时间,但空白的八分钟还是让人在意。
季时余:“视频还有吗?”
谷晓:“有。我拷贝了一份。”
季时余:“找出来我看一下。”
谷晓:“好。”
“你是想通过对方的表情找出问题?”席荆猜测道。
“不光是表情,一个人的动作也会说明问题。”季时余道。
谷晓拿来电脑,播放视频。
季时余反复看了两遍,李杭离开和回来的两个时间段。
蒋昔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季时余拉扯了一下光标,播放了几秒的视频:“你们看李杭回来后,整个人的状态是不是很疲惫?”
奚琳琳:“好像是哎!”
蒋昔:“可是我大号后,也会觉得累。”
季时余:“不太一样,你看他不断的摇晃手臂。上厕所一般来说受力点是腿,就算是不舒服也该是动腿才对。”
席荆:“照你的分析,李杭是搬运过什么重物。假如他利用这时间段把平婉清带走,那这个时间段能把人藏哪儿。”
蒋昔:“仓库?”
席荆摇头:“不安全。像这种小超市,总会有人会来借厕所用。”
傅有:“他可以不给用的吧?”
席荆:“你这么说是没错,但有很多情况是不可预计的。有些老熟人可能借厕所跟回自己家一样,不打招呼就直接上了。”
季时余转过头,与席荆来个四目相对:“你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席荆狠狠剜了季时余一眼,继续说:“如果李杭把平婉清藏在仓库,还是会有暴露的风险。”
思绪一时卡壳,讨论随之停下。
谷晓合上了电脑。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专案组的人各有所思,迟迟无人说话。
席荆的眉头拧出了麻花,犯愁的样子落在季时余眼里。
“在想什么这么痛苦?”季时余关心道。
席荆:“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季时余:“比如?”
席荆:“还是我们之前讨论的,如果两起案件都是他们做的,为什么要采样同样的作案手法暴露自己?又为什么第二次作案会把尸体处理得如此随便。”
“这一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傅有郁闷地说道。
“你过去研究的案例中,没有过类似的情况吗?”席荆问道。
傅有摇摇头:“凶手变更抛尸地很常见,通常是为了躲避警方追踪,误导警方查案方向,但此案的凶手变更的方法过于粗暴。”
许学真:“一般来说,如果凶手故意暴露尸体只有一种可能。”
奚琳琳:“什么可能?”
席荆:“挑衅警方。”
傅有点头:“没错。但是喜欢挑衅警方的凶手会通过不断作案来证明自己的强大,从而蔑视警方。但这个案子时隔二十年才来挑衅警方,说不过去。”
傅有专攻犯罪心理,但是此案凶手的心理和他过往研究的犯罪分子完全不同。他也是豪无头绪。
蒋昔突然开口道:“那会不会这二十年里,不止两名受害者?”

蒋昔:“这有什么不可能?”
“当年安燕案发生后,家长都十分重视孩子安全,学校也加强了管理。虽然也有学生意外死亡, 但没有一例和这两起受害者一样。”周生给出自己的理由。
蒋昔:“失踪的呢?”
周生:“失踪的。”
失踪情况不明。
之前安燕案已经做了结案处理,所以并没有人会把其他失踪少女和此案联系起来。可现在,案子出现了变数,一切都变得不确定。
专案组讨论了两个小时, 新问题已经出现,下一步的调查也有了方向。
“蒋昔你和周生去查一下近二十年来禹市得失踪女性情况。”秦飞章下令道。
蒋昔:“是。”
周生:“是。”
“许学真, 奚琳琳, 你们两个彻底调查李杭一家,包括他们过去几十年里的行动轨迹, 事无巨细,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
奚琳琳:“好的。”
许学真:“没问题。”
“席荆。”秦飞章迟疑了下, “剩余工作,你们几个人自己安排一下。”
剩余工作?不光被叫名字的席荆愣了一下, 其他几人也充满困惑。
秦飞章不顾大伙儿困惑不解的表情,瞧着浓墨般的天色说:“今天先到这,散会吧。”
会议结束,秦飞章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秦队刚刚是什么意思?”蒋昔疑惑地看向席荆。
“不知道。”席荆也是一头雾水。
刚刚秦飞章明显是有话要说,但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又没说。反常的表现令人在意。
“既然没交代,你就自己找事做。别管其他的,破案要紧。”许学真提醒道。
“好。”席荆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
席荆很想重返失踪现场勘查地形, 更想要和李杭再聊一聊。但是, 席荆也清楚同一天连续两次出现在嫌疑人面前,做法显得过于刻意, 恐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加上天色已晚,查案也不方便。
现在进行的每一步调查都必须更加谨慎,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席荆靠着椅子闭上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亮了。席荆坐着睡了一宿,身体累得酸痛,扭动身体时忍不住“嘶”了一声。
盖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席荆眼神无意瞥了一眼。
这似乎不是他的衣服。
席荆努力回忆,印象中好像在季时余身上看到过这件外套。
意识渐渐清醒,席荆坐直了身子,弯腰拾起落地的衣服。他转过椅子半圈,看到身后季时余坐在椅子上,双臂环在胸前,安静地睡着,身上并没有盖着衣服。
这是把自己的衣服给了自己?席荆不禁怀疑季时余的举动。
想了半天,席荆依然无法理解季时余在想什么。最后,席荆将衣服重新盖还给季时余后,推门离开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手机的闹钟惊动了季时余。
他眉头紧锁,不情愿地睁开眼,摸到手机熟练地按掉了闹钟,又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办公室里的各个角落,不同的闹铃声接连响起。季时余不想醒也不得不醒。
他勉强翻起眼皮,努力吸了两口气后伸了伸懒腰。身上的衣服顺势滑下。
“嗯?”季时余疑惑地看了两眼衣服,回过头发现背后的椅子空了。
季时余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还不到。
起这么早?
季时余扭了扭脖子,视线依然盯住席荆坐过的椅子上。在他看来,席荆是个奇怪的存在。
当下的年轻人熬夜成常态,一个个都恨不得多睡会儿,能多晚起就多晚起,就连季时余自己也是如此。若不是工作时间,季时余也是可以一觉睡到中午。
席荆反而不像个年轻人,在警局熬过几个大夜,席荆永远都是醒得最早的一个。早到离谱,连个闹钟都没有。
很难想象现在居然有人可以不用闹钟就能起床。
季时余若不是亲眼见过,也是不敢相信的。
季时余时常能从席荆的身上看到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但有时又觉得对方幼稚的像个孩子。
还是那个观点。
席荆是个矛盾的人,矛盾得令他在意。
办公室里的人先后醒来,忙碌的身影开始在屋内来回穿梭。季时余彻底没了睡意,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席荆人不在吗?”谷晓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我醒来没看见他。”蒋昔说道。
季时余想了想:“估计去吃饭了吧?”
傅有点头:“很可能。咱们也去吧!吃完好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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