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触及到逆鳞的苏蔷,呼吸急了一下,怒而离开。
虽然章廊不明白为什么苏蔷为什么总跟自己的名字过不去,但维护苏蔷几乎是本能,他指责地看着许殉,“你怎么能在蔷蔷面前说‘大’字!”
许殉看向他,“对不起,但能请你离我们远一点吗?”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章廊惊了,“什么?”
许殉说:“我不是针对你,只是以后我跟亭州是要结婚的,我们这边的婚礼喜欢图吉利,所以不能跟n分之一交朋友,抱歉。”
沈亭州的呼吸都停了。
章廊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气抖冷,以至于说话都显得中气不足,“我、我可是大房!”
许殉:“抱歉,我是唯一。”
沈亭州感觉小许说了一种新型的语言,礼貌但又不那么礼貌。
许殉轻描淡写的“我是唯一”,绝杀了章廊那颗大房的心,他掩面哭泣离去。
许殉似乎有些困惑,再次无辜地问沈亭州,“我没说什么吧?”
沈亭州默然摇头。
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是杀人诛心罢了。
轻松连斩两拨人马,许殉终于迎来最强劲的对手,大小鱼夫夫。
“呀。”苏俞的脑袋突然探过来,歪着头说话,“沈医生旁边没人坐,是给我留的位置吗?”
问完之后,他又自己回答,“应该是的,毕竟我肚子里怀着沈医生的好孩子。”
沈亭州眉心一跳,“是虞先生的孩子,我只是一个干爹。”
苏俞坐到沈亭州旁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许殉,“是我说错话了,沈医生只是这个孩子的干爹,真的没有其他关系。”
怎么感觉苏俞越描越黑?
沈亭州清了一下喉咙,“咳,小许是知道这件事的。”
不仅知道,还曾拿小银渐层上门“讨伐”过他。
苏俞还是小心翼翼地模样,“知道就好,我就是怕许先生会生气。”
许殉倒了一杯茶给苏俞。
沈亭州忙说,“他现在不能喝茶。”
苏俞眨着眼睛,弱小又无助,“没关系的,许先生给我的总是要喝的。”
许殉收回了茶杯,“你看起来确实不需要喝,已经挺茶的。”
沈亭州:……
苏俞撅了一下嘴。
坐在对面的虞明宴看到苏俞吃瘪,开口帮腔,“我跟小鱼已经定下这个孩子的名字,就叫苏明亭,正好是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沈亭州:!!!
苏俞的心思再次活络起来,“是呀是呀,我、阿宴,还有沈医生的名字。”
说完之后,他又朝许殉看了过去,“许先生不会生气吧?”
沈亭州感觉自己应该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去月球上住一段时间。
许殉淡然看来,“你们最好还是换一个名字。”
苏俞把身体一缩,可怜巴巴地望向沈亭州,“哥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沈亭州:……不是应该叫giegie吗?
许殉开口,“没生气,只是我们家老三就叫亭亭。”
苏俞眼睛转了一下,“老三?”
沈亭州也是满脑子问号,哪个老三叫亭亭?
许殉用湿纸巾擦着修长的手,眼睫半垂的模样高贵冷艳:“是我跟亭州的孩子。”
沈亭州见苏俞朝许殉的肚子扫过去,扶了一下额,“……是我们养的三只猫。”
苏俞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肚子,“原来只是猫呀。”
许殉眉尾高挑,“你不知道亭州非常喜欢猫?”
苏俞知道,但忘记这茬事了,一时有些气短,立刻转移话题,掏出一个兔子发箍,“这是沈医生给我亲手做的。”
许殉平平无奇道:“家里太多这种东西了,猫都不稀罕了,拿脚踩着玩儿。”
沈亭州听着小许吹嘘,头埋进胸口,脚趾开始动工兴建城堡。
苏俞揪着兔子耳朵,“沈医生还为我打过架。”
许殉哦了一声,“我知道,听说那个人手机里有偷拍的照片,他最看不惯这些了。”
苏俞继续说,“沈医生还给我唱胎教歌。”
许殉淡然:“这是他的工作。”
苏俞炫耀:“沈医生还跟我们拍过全家福哦。”
许殉明显顿了一下,“嗯,他喜欢照相。”
看苏俞要反驳,汗流浃背的沈亭州疾声道:“没错,我就是喜欢照相!”
苏俞把嘴再次撅起来,“沈医生偏心。”
这才轮到许殉显摆,“因为我们是伴侣。”
苏俞五官皱在一起,虞明宴笑了一下,揉揉苏俞的脑袋,“该回去午休了。”
苏俞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虞明宴离开了。
他俩一离开,沈亭州默默给许殉夹菜,“他就喜欢演戏,你别当真。”
许殉微笑,“我知道,我不在乎。”
沈亭州:……你筷子别攥那么紧,手指都泛白了。
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沈亭州飞快亲了一下许殉。
许殉看过来,沈亭州对他说,“别生气了。”
许殉唇角软了软,“嗯。”
吃过饭离开餐厅,回去的路上沈亭州看见周子探跟虞居容。
两个人在酒店大厅前拉扯了一番,周子探虽然一脸不耐烦,但还是跟虞居容上了一辆电梯。
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沈亭州张了一下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不懂两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纠缠在一起,但这个世界他不懂的事多了。
回程那天,他们八个人又非常巧合地赶在一起,同乘一个航班。
周子探想来打招呼,为了不破沈亭州的运势,还专门给沈亭州发短信问了问。
许殉直接回了一句,今天忌讳双子座跟狮子座。
双子座的周子探只好遗憾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沈亭州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小周是双子座?”
许殉纯良道:“我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帮你查了运势。”
沈亭州半信半疑,这也太巧了,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们订的是头等舱,十二个舱位有六个都是熟人,苏蔷跟章廊就坐在他们身后。
因为餐厅那场对话,小强二人组都不想理许殉,尤其是章廊。
许殉有关“唯一”跟“大房”的论点,把他那颗强大的心脏轰成了渣渣。
章廊藏匿在阴暗角落,羡慕嫉妒恨地盯着许殉。
苏俞、虞明宴跟沈亭州同排,不过他们中间隔着过道。
苏俞用那种被抛弃的目光望着沈亭州,把沈亭州看得浑身不自在。
突然眼前一黑,许殉将眼罩扣到沈亭州眼皮上,在他耳边说,“时间还早,睡一觉吧。”
也好,这样就可以回避苏俞的视线了。
许殉帮沈亭州调整了一个座位,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给沈亭州盖上毛毯之后,许殉朝苏俞扫了一眼,对方立刻冲他昂了昂下巴,但很快被同行的虞明宴抱住。
虞明宴指尖点在苏俞眉心,“睡眠术。”
苏俞只好窝在虞明宴怀里阖上眼睛。
听不到吵闹的沈亭州很快入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沈亭州还以为是许殉,笑着朝他掌心吹了一口气。
很快苏俞的声音传过来,“沈医生,许殉去洗手间了,我们偷情吧!”
沈亭州虎躯一震,摘下眼罩,就见苏俞坐在许殉的位置,扬唇露出尖尖的小牙。
“你……”沈亭州的声音闷在他的掌心里。
苏俞的手指压在唇上,“嘘,我们偷偷的,别让许殉知道,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许殉从洗手间出来,震怒道:“你在干什么!”
苏俞挨着沈亭州,笑嘻嘻对许殉说,“我在跟沈医生偷情呀,他不想要你了,因为你不能给他生小猫,我可以哦。”
许殉闻言立刻进化出巨形猫爪,然后拉开舷窗,把苏俞扔了下去。
沈亭州:!!!
沈亭州一个激灵醒了,摘下眼罩惊慌地看向身旁的人。
有手有脚,没有猫爪,再往旁边一看,苏俞窝在虞明宴的怀里也睡着了。
沈亭州一颗悬的心放下来。
许殉问,“怎么了?”
沈亭州摇摇头,小声说,“没事。”
苏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对虞明宴说,“听说跟可怕的人在一起,很容易做噩梦的,我从来没有做过噩梦,但今天突然做了。”
许殉摸了摸沈亭州额头上的虚汗,“难怪你今天突然做了噩梦,原来是碰见坏人了。”
同样做了噩梦的章廊幽怨地看了一眼许殉。
因为许殉,他已经连着两天做了自己是蔷蔷n分之一的噩梦。梦里那些人不仅要跟他抢蔷蔷,还想抢他的大房。
没心没肺地周子探突然插了一句,“你们都会做梦吗?我从来不做,做了也记不住!”
章廊投去羡慕的目光,随后看到周子探身后的虞居容。
不知道对方昨天发生了什么,脖子缠了一圈绷带,他倒是坦然,支着长腿,优雅地喝着咖啡。
总算到了地方,飞机平安落地之后,沈亭州迫不急待想要带许殉离开这片禁忌之地。
苏俞委屈,“就这样走了呢,一声也不说。”
苏蔷不放过任何一个挖苦苏俞的机会,“那是因为你太烦了。”
苏俞皱眉,严肃道:“大蔷,你要知道自己也是被抛弃的。”
苏蔷炸毛,“我怎么可能被抛弃?是我放弃跟沈医生四口之家,沈医生可以,但许殉不适合我。”
沈亭州拉上许殉飞快逃离,他怕晚一步,还会有什么惊天言论,他现在是无所谓了,但小许还是单纯的!
许殉倒是不紧不慢,牵着沈亭州的手,坦然从一众人面前离开。
这次度假可谓是跌宕起伏,“精彩”纷呈。
虽然危机一茬接着一茬,但总体还是令人满足的,包括许殉也是这样认为。
回到家,许殉第一件事就是当着管家的面,大张旗鼓把沈亭州的东西搬到自己房间。
面对管家探寻的目光,沈亭州悄悄挪开脸。
但这种羞耻心没有持续太久,毕竟他俩认识也蛮久了,发展到这步是迟早的事。
回家后的第一顿晚饭,就……很消消乐。
醋溜白菜、虾头烧白菜、白灼白菜心、肉炒白菜。就连汤也是白菜。
沈亭州纳闷,“今天怎么都是白菜?”
管家慢悠悠道:“因为被猪拱了。”
沈亭州:……
许殉没理会这句话,掏出一小包牛肉干给沈亭州加餐。
度假回来的第二天,沈亭州的姑姑打电话要他这周末把许殉带回家吃顿饭。
其实这件事她前几天就知道了,只是才说服自己接受。
她那笔直的大侄子,好端端的突然就弯了,她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有如此魅力。
沈亭州把这件事告诉了许殉,“你别担心,我姑跟我姑父人很好的。”
许殉微笑,“我不担心。”
沈亭州摁住许殉的手,“……那你别抖。”
许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感觉调酒师都没他这个手速,沈亭州忍不住笑了,“你故意的?”
许殉把脸往沈亭州脖子一埋,“还是有点紧张的。”
沈亭州侧头看他,“但你有帮手,你忘了?”
许殉突然想起了傅芸芸,不动声色地放开沈亭州,拿出手机去敲自己的帮手兼后台。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秦诗瑶耳朵里,她还特意打来电话揶揄沈亭州。
“我那个不务正业的爹包了一块园子种瓜果蔬菜,我已经给你们打包好了一份,你开车过来拿吧,纯绿色无污染,保证帮小许把你姑哄得开开心心。”
沈亭州的姑姑的确很注意养生,比起高档的礼盒,这些有机农产品更讨她喜欢。
沈亭州承了秦诗瑶的情,开车到她现在工作的地方来拿东西。
到地方之后,秦诗瑶立刻把沈亭州扣住了,笑容逐渐桀桀桀。
沈亭州:?
秦诗瑶暴露真实目的,“送你送农产品是真,但最近很无聊,想找点乐子也是真。”
沈亭州:……
明白她什么意思的沈亭州脸上写满无奈,再一次解释,“我真不是瓜神。”
他话音刚落,一个路过的男人啪叽一声,晕到他们面前。
秦诗瑶都震惊了,“这么灵吗!”
沈亭州:!
灵什么灵,赶紧救人!
男人的症状很像低血糖, 心悸、震颤、大量出汗。
见他还有基本的意识,沈亭州询问了一句,确定真是低血糖造成的头晕乏力, 赶紧让秦诗瑶找一些甜食。
等男人症状减轻后,沈亭州扶着他坐到了大堂的休息区。
男人抿了一下苍白干涩的唇,向沈亭州道谢, 声音有些发虚。
秦诗瑶旁敲侧击, “你是我们酒店的顾客?要不要我们送你回房间?”
男人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面色一慌, 问沈亭州他们, “不好意思,你们有没有见我的……”
不等他说完,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听到是特殊的来电铃声, 他不敢耽误地掏出手机,赶忙接通了电话。
“你死哪里去了!让你出去买个盒饭, 你跑南极喂企鹅去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饿吗, 给你两分钟的时间, 再不回来你永远都别回来了!”
哪怕男人没开免提, 电话那边人的吼声沈亭州也听得一清二楚。
沈亭州明显感觉秦诗瑶的高跟鞋在蠢蠢欲动,侧头一看, 果然对方踮了一下脚尖, 表情变幻莫测。
男人忍着咳嗽说, “我马上回去。”
那边的人压根不在乎他的回答, 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男人也没生气, 似乎已经习惯对方的坏脾气, 收起电话起身要给他送饭,脑袋又是一阵眩晕。
沈亭州扶了他一下, “你现在最好多坐一会儿。”
秦诗瑶笑了笑,“送饭是吧?我帮你去。”
沈亭州闻言头皮麻了一下,“……要不还是我去吧。”
秦诗瑶挑眉看了一眼沈亭州。
男人婉拒,“这太麻烦你了,我等一会儿再送也没事。”
秦诗瑶问他,“电话那边的人是我们酒店的客人吗?”
男人一愣,然后点头。
秦诗瑶道:“既然是我们酒店的住客,那就让机器人送一趟,我们酒店有送餐机器人,放心,它们不打人。”
沈亭州:……
只能说,谢谢科技大佬们没有研究出来会打人的机器。
掐着两分钟的时间限制,机器人把餐送了过去。
但餐主人还是不满意,又打来了一通电话过来。
男人一身书卷气,好商好量说话时不给人窝囊的感觉,反而有点儒雅的长辈在面对无理取闹的熊孩子,那是一种年龄阅历上的碾压,虽然他年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
“你到底死哪里去了!”
“我在酒店大厅,还有什么事吗?”
“勺子呢,汤没有勺子让我怎么喝?”
“你让小李打开那个蓝色的包,里面有干净的筷子跟勺子。”
“你让我帮你做事?发工资的是你还是我,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勺子,立刻马上!”
沈亭州自我感觉性格很好,但对面这位的脾气也太烂了吧。
秦诗瑶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等男人挂了电话,她问,“你老板不需要喂饭吧?”
男人:“……不需要,他就是脾气大了一点,其实人还蛮好的。”
秦诗瑶公然挖墙角,“我觉得你抗压性挺强的,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工作?”
男人笑了一下,给助理小李发消息让他帮忙拿一下勺子,然后才对秦诗瑶说,“有机会吧,我最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秦诗瑶双眼立刻放光,“你要辞职?”
男人点头,“嗯,想出去散散心。”
沈亭州看到秦诗瑶把手伸过来,似乎想要掐一下沈亭州,但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
她兴奋过后又恢复了矜持,“那他知道吗?”
男人摇头,“应该不知道吧,他不管人事的。”
秦诗瑶内心尖叫,然后怂恿男人,“那你最好跟他说一声。”
“不用吧?”男人原本的工作跟现在天差地别,听到秦诗瑶这么说有点茫然,下意识问了一下身旁的沈亭州,“用吗?”
沈亭州不敢乱说,因为秦诗瑶盯着他。
秦诗瑶肯定道:“当然用!这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你一定要说的,你之前离职不跟顶头上司说?”
当然是要说的,可他们这种……
男人正犹豫时,小李发过来消息,说人正在房间发脾气,让他赶紧回来,男人有点无奈。
难怪心脏不好,这么大的脾气心脏能好就怪了。
男人起身对秦诗瑶说,“好,那我回去跟他说一声,今天谢谢你们了。”
秦诗瑶:“你等一下。”
男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秦诗瑶,对方去前台要了一份礼袋,这是酒店给每个办退房手续的客人准备的,有香水,也有小零食。
秦诗瑶拿了一份小零食递给了男人。
男人一愣,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手机震了震。
助理小李又发来一条消息,说人已经下去找他了,看样子非常生气。
秦诗瑶瞥见短信内容,嘴角的笑容隐秘地扩大。
男人露出头疼的神色,似乎不明白这样的小事怎么能让对方生这么大的气,竟然会冒险下楼找他。
想起对方的脾气跟职业,男人不敢真让他找下来,匆匆道了一句别就乘电梯回去了。
沈亭州正打算回家,秦诗瑶抓住他的手腕,乘坐另一个电梯跟了上去。
沈亭州:……
秦诗瑶对着沈亭州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十字架,“瓜神保佑我们吃上热乎的!”
已经不想解释的沈亭州,扯动嘴角,“祝福你。”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秦诗瑶知道他俩的房间号,拉着沈亭州一路狗狗祟祟前行。
这个楼层的房间很少,只有两个总统套房,其中两间都被一位顶流男星定下来了。
那个坐拥八千万粉丝,出道既巅峰的顶流站在走廊,怒斥面前的男人。
“你要是不想干了,今天就给老子滚蛋!”
男人低血糖的后遗症还在,被对方的声量吵得脑袋发晕,但仍旧好脾气地说,“你别生气,对心脏不好。”
对方更生气了,“你工作要是干得好,我用得着跟你浪费时间?你知道我一分钟值多少钱吗?”
秦诗瑶掏出手机,在计算器上摁了一串数字,最后准确得到一个答案,“一分钟一千四百多。”
沈亭州诧异,“怎么算出来的?”
秦诗瑶退出计算器,点开计时器,“看看今天他能在追妻上浪费多少钱。”
沈亭州愣了一下,“……没有追妻吧?”
“大胆!”秦诗瑶不许沈亭州这么说,“他没对人家有感觉,他会气到下来找人?”
这么会抠糖吗?
对方这种情况,沈亭州一般会认定他有……暴躁症。
这位顶流男星的种种表现都很像暴躁症——
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点小事都会暴跳如雷,陷入狂躁状态,这很狂躁症。
男人似乎知道他有性格缺陷,顺毛哄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已经跟艾米姐说了辞职的事,等她找到新助理,成功交接我就可以走了。”
顶流男星先是一愣,随后嗤笑,“你要走就赶紧走,别以为我会挽留,我不吃你这套。”
男人好脾气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回去吃饭吧,下午两点还有工作呢。”
男人掏出备忘录,核对了一下他的流程。
确定已经全部跟助理小李交代清楚了,男人抬头说,“下午我请了假,小李会陪着你。”
秦诗瑶激动地说,“该着急了,该着急了。”
沈亭州:……
顶流男星那张英俊的脸阴沉至极,“谁同意你下午休息了,你跟我说了吗?”
男人:“我跟艾米姐说了。”
顶流男星:“她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
男人沉默了片刻,露出一丝疲惫,“我知道你对我有些不满,如果我待在你身边,会让你的情绪起伏这么大,那我今天下午就办离职。”
对方嗤笑,“你装什么绿茶?我看不上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怎么不早走?”
见他实在没办法沟通,男人什么都没说,回房准备收拾东西。
男星追在他身后,冷嘲道:“被我戳破哑口无言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讨厌你们这些喜欢躲在角落,窥探别人私生活的阴暗臭虫,见一个踩死一个,你也算有种,还敢来我的工作室应聘。”
男人停下来,回头再次解释,“凌先生,我真的不是你的私生饭,如果我是的话,艾米姐不会把我留下来。”
秦诗瑶挑眉,“我就说这臭小子脾气有点熟悉,原来是凌韵那个有心脏病的弟弟。”
沈亭州:!
你别说,还真别说,这大少爷的脾气跟凌韵真有点像。
凌展:“那是艾米被你骗了,但你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男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算了,只是低声道:“凌先生,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恶意,也真诚希望你健康快乐。”
他盯着凌展的心口,目光有片刻的失神,手不自觉抬了起来。
凌展双手交叉护住胸,后退一大步,恼怒地瞪着对方。
“你还敢说你无辜!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第一天来我家就趁着我睡觉摸我,你确实不是私生饭,你比他们更可恶!他们顶多就是想一想我的身子,你是真馋!”
这句话戳中了秦诗瑶的笑点,她无声地拍着沈亭州,笑到声音都延迟得发不出来,全部闷在喉咙里。
沈亭州钢铁一般的身体,钢铁一般的意志。
男人赶忙放下手,想要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这副满是苦衷的无奈样子,看的凌展更加火大。
“你不演戏真是太可惜了!实话告诉你,我家装着摄像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全都保存证据了,我随时能告你性骚扰!”
看着满脸怒容的凌展,他嘴唇动了一下。
有些话他是不想说的,但是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而且他也不想凌展糟蹋自己的身体。
“你这颗心脏的原来主人叫何郁。”男人的声音很轻,“他是我的……爱人。”
凌展愣住了,他两年做过心脏手术,但不知道谁是捐献者。
秦诗瑶也停下了笑,“哇偶。”
沈亭州对大体老师,还有无偿捐献器官的人非常敬佩。
“对不起,我只是……”男人声音哽了一下,“很想他,不是要故意摸你的。”
凌展惊疑地看着他,随即摇头,神色难看地说,“不可能,捐献者跟接受者都不会知道双方的身份。”
男人说,“我是学医的。”
何郁跟凌展做完这个手术,半年后他就从医院离职了,凭着优秀的学历跟工作履历,他进了人体捐献管理中心,然后查到了接受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