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递给许殉一杯水,“少爷,多喝水,能中和身上的味道。”
沈亭州看了一眼许殉,许殉瘫着脸灌了一大口水,管家这才满意地离开。
等人离开客厅,沈亭州开口,“管家他……”
许殉叉了一块蛋糕送进了沈亭州嘴里,沈亭州一张嘴就会被喂一口抹茶味浓厚的蛋糕,一张口就会被喂。
知道许殉不想他开口,沈亭州没再提这个话题。
“对了,小……小探后天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派对,他改名了,以后叫贺子探。”
许殉没问他为什么要改姓,只说了一句,“好。”
沈亭州跟许殉闲聊,“现在改名的流程好像挺复杂,我感觉小探预约了好久才申请通过,还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
许殉忽然问,“你想我把名字改回来吗?”
沈亭州先是一愣,然后慢慢抿住唇。
他是绝对尊重许殉的意见,但管家也好,傅老太太也好,老拿这个事挤兑他,他们并不想许殉给自己起这么煞气的名字。
沈亭州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既想顺着许殉的意思,也觉得管家他们没有错。
似乎看出了沈亭州的纠结,许殉没有执着要他的答案,侧头枕到了沈亭州的肩上。
许殉阖上眼睛,“过几天陪我去看看他们吧。”
虽然他没明说,但沈亭州知道“他们”是指许殉的父母,他握住许殉的手,点头说,“好。”
窗外稀薄的日光落进来,在地板镀了一层淡金的弧光。
许殉挨着沈亭州的肩头,发梢时不时蹭过他的面颊,沈亭州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但又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一分钟后,沈亭州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我最近也没见你用茶泡澡。”沈亭州在许殉发梢上嗅了嗅,“怎么感觉你身上还是有一种淡淡的茶香?”
许殉看过来,“知道你喜欢这种味道,所以我喷香水了。”
这话戳中了沈亭州诡异的笑点,他以为茶香是小许自带的,原来是人造的。
许殉手动拉平了沈亭州的嘴角,“不许你笑我!”
沈亭州双肩晃动着,笑意从眼眸,从心底,从整个肢体不断散发出来,不是许殉把他的嘴角拉直就行的。
许殉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恨恨地啃上了沈亭州的嘴。
“我是因为你喜欢才喷的,你还笑话我。”
但沈亭州是因为许殉为他喷香水,才忍不住想要笑的,这种实话他没敢告诉许殉。
隔天一早, 秦司打来电话。
沈亭州睡得正迷糊,听到来电铃声一个激灵惊醒,摸到手机还没看清来电显示就接通了。
秦司边清理猫窝, 边跟沈亭州通话,“亭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沈亭州大脑还没清醒, 揉了揉眼睛问, “什么好消息?”
秦司说,“付宇生辞职了。”
一只胳膊缠住沈亭州的腰, 沈亭州眼皮一跳, 朝身侧的人看去。
许殉拧着眉,眼睫微动, 眼看就要被吵醒了, 沈亭州赶紧挪回去,让许殉抱住自己继续睡。
秦司:“昨晚他给我发消息, 我今天早上起床开机才看到, 说感谢我这几天的照顾, 他在医院这些日子我们都没有说过话, 估计他是在说我没跟院领导说他过去的事。”
沈亭州压低声音,“嗯。”
秦司感叹:“他这么一说, 弄得我心里有点不好受, 不过他离开总归是一件好事, 不然我俩都尴尬。”
沈亭州:“嗯。”
秦司问:“你说我要不要解释一下昨晚为什么没回他消息, 还是直接发一条, 祝你工作顺利什么的?”
怕吵醒许殉, 沈亭州小声说,“发一条祝你工作顺利就好了。”
秦司这才反应过来, “你还没醒?”
沈亭州深吸一口气,“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
习惯早睡早起的秦司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秦司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以前这个点也不是没给沈亭州打过电话。沈亭州不仅不会生气,还会要求他打开视频,让家里的猫们出镜。
秦司语重心长,“小沈呐,你堕落了你知道吗!”
沈亭州也觉得自己堕落,但这种事怎么说呢……
沈亭州给不懂爱的小秦灌输自己的恋爱观,“互相迁就,这很正常。”
秦司最不稀罕听他们这些恋爱的腐臭发言,放下豪言:“所以我这辈子绝不可能学会迁就!”
沈亭州轻易拆穿他,“有本事你别给猫铲屎。”
秦司养猫前是高度洁癖,养猫之后变成轻微洁癖。
秦司叱咤道:“你在胡说什么!猫猫那么可爱,我那是迁就吗?我是心甘情愿为它们做任何事,任何事,你懂吗!”
沈亭州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那边的秦司吼完,他才说,“我懂!”
小许跟猫猫一样可爱,他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秦司觉得沈亭州不懂,还满身恋爱酸腐味,遂,果断挂了电话。
沈亭州轻轻将手机放回到床头柜,小心地躺下,许殉的脑袋立刻蹭了过来。
沈亭州垂眸看了他一眼,“吵醒你了?”
许殉用鼻尖撞沈亭州喉间的突结,“他都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听出许殉话里的不满,沈亭州笑了一下,大少爷是有起床气的。
沈亭州说,“没有,所以你就别生他的气了。”
许殉搂着沈亭州腰的手臂收紧,“那你告诉他,你有自己的生活。”
沈亭州心道,这么说了秦司只会更加嘲笑他,不如把小银渐层会后空翻的视频发给秦司,这估计会引起他的嫉妒。
沈亭州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意识到沈亭州在走神,许殉一口含住沈亭州的喉结。
沈亭州哆嗦了一下,赶忙说,“别、别闹,上午咱们还有事呢。”
许殉支起眼皮看他,那双瑞凤眼漆黑漂亮,上下都覆着浓密的眼睫。
沈亭州心口泛软,不自觉捧起许殉的脸,“小周,不是,小探不是要改姓了?我打算送他一份礼物,一会儿咱俩去商场逛逛。”
许殉说,“送他一把剪刀。”
沈亭州微愣,“这有什么寓意吗?”
许殉瘫着脸说:“剪烂桃花。”
沈亭州震惊许殉的洞察力,他跟周子探不算太熟,满打满算没见过几面,居然知道周子探有烂桃花。
不过经小许这么一提醒,沈亭州也觉得送一把金剪刀是不错的选择。
剪掉烂桃花的同时,还可以剪掉过去的人生,重新开始。
许殉又问,“要找大师开一下光吗?”
沈亭州:?
许殉:“他不是信这些?找个大师开个光。”
沈亭州双眼微亮,“好主意。”
许殉的气息靠近,“现在不用早起了吧?”
没等沈亭州反应过来,许殉吻住他的唇。
虽然六点多就醒了,但直到九点他俩才下楼。
吃过饭,沈亭州打算跟许殉一块去商场看有没有买金剪刀的,许殉却把他摁到沙发上。
许殉说,“你休息,我已经给小舅打了电话,让他帮忙烧一个出来。”
沈亭州愕然,“傅先生?”
许殉把猫抱给沈亭州,“放心,等着出成品就可以了。”
想到傅怀斐喜欢完美的性格,沈亭州确实不担心,这世上没人比傅怀斐更适合当乙方了,简直是天选打工人。
于是,沈亭州安心撸猫。
等沈亭州过够猫瘾了,许殉躺在沈亭州膝盖上。
沈亭州闲着没事,给许殉梳理了梳理头发,掏了掏耳朵,又剪了剪指甲。
管家抱着盆景路过客厅,朝沙发上扫了一眼,“撸猫呢?”
那语气随意自然,好像是在问“今天吃了没”。
沈亭州静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皮毛光滑,眉眼温和的许殉。
嗯,怎么不算一种新型的撸“猫”呢?
许殉大概是被管家说不高兴了,唇线慢慢抿紧,仰面直勾勾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被他看得心软,对管家说,“没有撸猫,在给小许剪指甲。”
许殉眼底漾起笑意,抓住了沈亭州的手。
管家难得没说什么,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客厅。
在沈亭州的想法里,融一块大金条铸成剪刀就可以了。
看到成品那刻,沈亭州惊了。
他从天鹅绒盒子里取出那个小小的剪刀,虽然只有硬币大小,但分量却不轻,轮廓有点像蝴蝶,打磨得很精美。
“这是两用的。”傅怀斐为沈亭州展示,“这样可以当吊坠,这样就是胸针了,时间太仓促,做得不是很好。”
沈亭州觉得傅怀斐太谦虚了,“您的手也太巧了。”
傅怀斐红润的嘴不自觉翘起,“你喜欢就好。”
沈亭州不吝惜自己的赞美,“非常喜欢。”
被这样夸奖,傅怀斐面颊透出一抹红晕,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许殉突然开口,“我跟亭州的婚戒,也要麻烦小舅了。”
沈亭州眼睛闪烁了一下,傅怀斐也有些吃惊,“你们要……结婚了?”
许殉淡淡道:“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是无耻的,小舅。”
一生追求纯爱的傅怀斐认可点头,“这倒是。既然要结婚了,那要好好对亭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会的。”许殉很自然地问,“小舅什么时候给桑管家设计戒指?”
傅怀斐很自然地说,“我们不着急。”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脸上的优雅龟裂,仓皇地看了一眼厨房正在泡茶的桑岩。
傅怀斐对上次他跟桑岩微妙的冷战仍旧心有余悸,两个人都刻意没提那个意外的吻。
他压低声音,“小旬,你不要胡说!”
许殉一脸无辜,“桑管家也到年纪了,应该会恋爱结婚吧,小舅你不亲自设计一款戒指送给他做礼物?”
傅怀斐微愣,这个问题是他从未设想过的。
许殉祭出灵魂问题,“小舅,桑管家结婚了,你怎么办?”
傅怀斐一抖,是啊,他怎么办?
如果小桑都结婚了,那他不就是周围唯一一个剩男了!
沈亭州看着傅怀斐扬起的优雅脖颈,嘴唇慢慢颤抖起来,眼眸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宛如歌剧里的悲情人物。
许殉雪上加霜,“小舅,到时候就你一个人没结婚了。”
傅怀斐的眼睫抖动得更加厉害。
怎么会这样?怎么只有他剩下来了?
沈亭州赶紧摁住许殉,再说下去傅先生就碎了。
沈亭州安抚道:“现在不想结婚的优质男女越来越多了,我一个朋友就打算单身一辈子,还养了好几只猫。”
傅怀斐硬生生折弯了银勺,声音虚弱,“猫?没错,我这样的人最后会留在我身边的只有猫。”
沈亭州:……
桑岩端着红茶从厨房出来,看到被悲伤包围的傅怀斐,大吃一惊。
他飞快过来,“先生,您怎么了?”
许殉拉起沈亭州的手朝外走。
沈亭州担心,“这么走……好吗?”
许殉平静道:“放心,桑管家会安抚我小舅的。”
沈亭州回头看去,傅怀斐颤抖着抬起手。
桑岩见状赶紧握住,满脸担忧,“先生?”
“小桑。”傅怀斐强颜欢笑,“你也会离开我,是不是?”
桑岩摇头,更用力地握住傅怀斐的手,“怎么会?我会永远陪着先生。”
傅怀斐忧伤地垂下眼睫,“可是你总会遇到爱你的人,你……爱的人。”
桑岩不了解前因后果,凭着本能安抚道:“不会的,您就是我最爱的人……除了我父亲。”
傅怀斐似乎不满意,“那你父亲要是不让我们在一起呢?”
看着抿起嘴的傅怀斐,桑岩微愣,“……那肯定是我做的不好,我会好好做,让我父亲认可我。”
傅怀斐还是不满意,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这次桑岩坚定了:“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会留在您身边的。”
傅怀斐这才将手重新放回到桑岩的手里。
沈亭州叹为观止,“小桑管家好厉害,几句话就让傅先生没事了。”
虽然傅怀斐也是因为许殉几句话有事的……
许殉牵起沈亭州的手,“你也很厉害。”
沈亭州看向他,许殉却没有说沈亭州厉害在哪里,拉着他离开了傅家。
拿到金剪刀,当天沈亭州跟许殉就去了一家寺庙。
寺庙的住持跟管家是朋友,苏俞的爸爸当初也是在这里待了好几年。
管家提前打过招呼,沈亭州和许殉跟着一位和尚直接去见住持。
住持住的院子不对游客开放,环境一下子清静起来,院子里有一个穿着僧袍,但留着头发的男人正在扫地。
沈亭州不由多看了几眼。
察觉到他的目光,带路的小和尚解释,“我们寺庙提供食宿,游客可以来这里体验禅修。这个人也是游客,不过住持说他跟佛有缘,所以允许他多住一段时间,还亲自跟他讲课呢。”
小和尚的声音透着羡慕,“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机缘。”
跟佛有缘?
这种话沈亭州只在武侠小说里听说过,现实里听到莫名有种割裂感。
他忍不住又去看对方,想知道跟佛有缘的面相是什么样。
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男人抬起头。
看清男人的脸,沈亭州眼睛睁大了一些,居然是熟人。
察觉到沈亭州的异样, 许殉看了一眼庭院打扫卫生的人。
那人面容清瘦,黑发黑眸,望向沈亭州的目光同样带着惊愕。
许殉问沈亭州, “认识?”
沈亭州的唇动了一下,在看见对方慌里慌张地移开目光,最终也没把“认识”这两个字说出口。
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 正是秦司早上提到的付宇生。
之前秦司说过付宇生看起来很落魄, 沈亭州对他口中的“落魄”没有太大概念,今天亲眼看到人才发现这两个字有多含蓄。
沈亭州实在无法把当年那个意气风发, 敢在女生宿舍楼下弹吉他向系花表白的付宇生, 跟眼前这个人画等号。
几年不见,付宇生真的变了很多。
“沈医生?”
前面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沈亭州对这道声音很敏感, 心脏漏跳了一拍, 抬头就看见了最强孕夫苏俞。
苏俞身后还跟着苏蔷,他不甘示弱跟沈亭州打招呼, 语气比苏俞还要亲热, 还要大声。
“沈医生, 我好想你。”
你怕不是想我死……
沈亭州悄悄看了一眼许殉, 对方的侧脸果然绷了起来。
上次这三个人凑到一块的场景沈亭州还历历在目,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那种惊心动魄了。
偏偏天不遂人愿, 唯恐天下不乱的苏俞走过来, 把孕肚挺出来给沈亭州摸。
“肚子里的孩子一听你来了, 高兴得一直在动呢, 沈医生你摸摸。”
“……”许殉在身边, 沈亭州摆出专业的态度, “最近胎动频繁吗?”
苏俞的眼睛堆成月牙形状,歪头笑着说, “孩子应该是想你了,一见到你就特别频繁。”
苏蔷翻了一个白眼,“我看你是一见沈医生就特别发浪。”
沈亭州头皮发麻,早知道他俩会来,他就不带小许过来了。
苏俞皱起眉头,“这是爸爸清修过的地方,你一定要在这里跟我吵架吗?”
苏蔷噎了一下,但不甘被苏俞压下去,“谁要跟你吵架,我还嫌你一身腥味儿呢!”
在他俩争执时,许殉拉着沈亭州的手朝前走。
付宇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沈亭州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老实跟在许殉身后。
苏俞立刻跟上,“沈医生走得好快,我跟孩子都追不上你了。”
苏蔷追着苏俞继续呛声,“沈医生就是不想你追上,他现在肯定烦你烦得要死,你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苏俞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大蔷,你去找你的蟑螂,别在我耳边唠叨。”
苏蔷磨了磨牙,“你这条臭鱼!你怎么不去找虞明宴那只烂虾。”
苏俞嫌弃道:“你别说话了,沈医生都要跟别人私奔了,你还在这里随地产蟑螂卵。”
沈亭州:……
许殉听到“私奔”这两个字反而停了下来。
沈亭州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拽了拽许殉的手,用眼神无声催促他离开。
见许殉有掰头的意思,苏俞迎茶而上,对许殉说,“我真羡慕你有沈医生这么好的伴侣,他技术可好了。”
沈亭州一惊,技术好是什么鬼?
很奇怪,许殉居然能对上苏俞的脑回路。
“你说的是剖腹产手术吗?”许殉语气淡淡的,“不用客气,那个布偶娃娃是拿我们家猫做衣服剩下来的布料随便缝的。”
沈亭州:……
他们什么时候给猫做过衣服了,不都是买现成的?
苏俞转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很快笑吟吟起来,“沈医生说不放心我一个人进产房,要陪着我进去呢。”
许殉侧头问沈亭州,“是吗?”
苏俞也盯着沈亭州,“是吧沈医生?”
在两道灼热的目光下,沈亭州进退两难,只能胡诌,“产房只能进一个直系亲属。”
苏俞拉长调子,“哦,原来沈医生想过要陪我进去,只是产房有规定不能进去。”
沈亭州:……你是会解读的。
同样一句话,许殉解读出来的却是另一种意思,遗憾道:“亭州跟你没有关系,不能进手术室近距离观摩、学习剖腹产。”
苏俞抿了一下嘴,第三次发起攻击,“沈医生在我面前穿过白大褂哦。”
沈亭州莫名感觉后背有点凉。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许殉,终于露出几丝裂痕。
不过制服play确实是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晚上可以试一下。
许殉脸色瞬间缓和,微笑道:“这也值得说吗?”
他一副见过太多次,是苏俞大惊小怪的口吻,“看来你跟亭州认识的时间不太长,我们在一起都三年了,是吧?”
他跟许殉是认识了三年,不是在一起三年。
但沈亭州哪里敢纠正,硬着头皮点头,“嗯。”
苏俞撅起嘴,显然不满意沈亭州对许殉的偏袒。
一旁的苏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纸跟笔,许殉说了一句他记一句,他俩不互呛了,苏蔷纳闷地看过来,“会说你就多说点,没喝水吗你今天?”
沈亭州:……
沈亭州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苏蔷是在偷师了,可小许这张嘴……是经过漫长的家族熏陶,一般人学不会的。
苏蔷豪气地催促,“你今天的水我包了,赶紧继续说!”
苏俞整治苏蔷很有一套,“大蔷,马上就要开春了,你还是躲着点人走吧,太泛滥了不好。”
苏蔷气得想动手,但苏俞怀着孕,他也不敢真动手。
前面的门打开,苏爸爸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苏爸爸那刻,沈亭州宛如看了救世主,对方在他眼里闪耀着万丈光芒。
苏爸爸一出来,苏俞跟苏蔷都老实了。
沈亭州松了一口气,赶紧请大师给金剪子开了光,然后带小许火速离开了寺庙。
回去的路上,沈亭州解释,“小苏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别把他的话当真。”
许殉语气和缓,“我知道,我没有当真。”
沈亭州放下心,忍不住感叹像小许这么通情达理的伴侣真是难找了。
等回到家,看到许殉在下单白大褂,沈亭州眉心一跳。
……这明显是当真了!
许殉网购的是同城特快,晚饭之前白大褂就送了过来。
吃过晚饭,沈亭州抱着猫撸的时候,感觉身侧的人不断靠近,他的神经随之紧绷。
许殉的呼吸拂过沈亭州的侧脸。
有预感他要干什么的沈亭州喉咙滑动了一下,忍不住说,“刚、刚吃饱饭不宜做……剧烈运动。”
许殉将脸埋进沈亭州颈窝,声音含着笑意,“那你要快点消化。”
他说着把手放在沈亭州的肚皮顺时针转,促进肠胃蠕动。
沈医生有点害臊,但还是坚持科普,“……胃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许殉半揽着沈亭州,手在沈亭州腰上乱摸,“在这里?还是在这里?”
沈亭州摁住了那只作乱的手,把它放到自己的胃上。
许殉的手掌在上面贴了几秒,然后缓慢地揉动。
源源不断的热意传过来,沈亭州耳尖都忍不住烫,许殉咬住它,含糊不清地说,“不许你以后在别人面前穿我没见过的衣服。”
沈亭州笑着看向霸道小许,“雨衣呢?”
许殉:“也不行!”
沈亭州嘴角的弧度变大,“雨衣都不行?”
感觉被笑话的许殉狠狠地咬住沈亭州的唇。
第二天一早,沈亭州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哪怕再累再困,在听到第一声铃响,沈亭州条件反射地睁开眼。
有轻微起床气的许殉,巨蟒似的用双臂卷住沈亭州,把他拖回到自己身侧,眉心拧起两个小疙瘩。
沈亭州见状一边摸着许殉后颈安抚,一边伸手将手机够过来。
这次来电人不是秦司,而是周子探。
凌晨五点多外面的天还没亮,这个时间段周子探给他打电话,沈亭州不敢不接。
沈亭州赶忙滑动接听,紧张地问,“怎么了?”
周子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沈医生,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吗?”
沈亭州睡眠不足的大脑,不足以支撑他去深想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
周子探不会平白无故这么问,沈亭州揉了揉喉咙,声音微哑道:“怎么会这么问?”
周子探支吾起来,“就是……有一个人说的。”
沈亭州花了三秒钟,明白这个人是虞居容。
“这个事太复杂了。”看着不停皱眉的许殉,沈亭州摁着胀痛的太阳穴,“我们见面再聊可以吗?”
周子探:“好。”
沈亭州跟周子探约了一个时间,把手机放回原处,赶紧躺了回去。
许殉不满地蹭着沈亭州,“为什么他们总喜欢这么早给你打电话?”
没到“总喜欢”这种地步,一个月内也就接两三通这样的电话。
沈亭州没过多解释,揉揉许殉的头发,“我下次跟他们说一下,睡吧。”
许殉把沈亭州抱到旁边,胡乱地亲了亲他的眼皮。
沈亭州不自觉把眼睛闭上,没一会儿跟着睡着了。
早上很晚他俩才下去,吃过饭沈亭州开车去找周子探。
到了周子探家的小区,沈亭州从车里走下来,照例给许殉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
很快许殉给他发过来一只猫猫的表情包。
沈亭州笑了一下,没有再回,正准备将手机收进口袋,秦司发来一条消息。
【我听到一个有关付宇生的炸裂传闻,你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