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批了吗？”裴柯立刻打开公司OA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还真批了。
姓吕的还挺会找时机。
他看着电脑屏幕啧了一声，但关掉页面后依旧道：“早一天过年回家也没什么，反正明天下午公司开始也放假了，你看看隔壁销售部还有技术部都走了一半人，我们财务部算不错了。”
“那你又揉脸又叹气干什么呢？还在为昨天老王姐跟你说的事心烦呢？”言峤给他放了块巧克力在桌子上安慰道，“不至于，我的哥。”
“不是这件事，但是比这件事还要严重。”裴柯看向言峤幽幽道：“你知道吗？我早上死了一次。”
言峤愣了：“啊？出交通事故了？”
“不，是一种社会性死亡。”裴柯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乱抓几下，“太恐怖了，我感觉我最近一定是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得找个时间去拜拜。”
现在想起早上的一切他还有些精神恍惚，好像现在手下按着的鼠标并不是鼠标是成越龙的胸脯，中间的滑轮就是……
“啊！”裴柯突然怪叫一声开始三百六十度迪厅甩头，警告自己不能再想。
言峤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道：“耶，老辈子莫发癫！”
裴柯晃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看着一脸惊恐的言峤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淡定，伸手将鬓角两侧乱掉的头发整理好道：“刚刚看见的全部忘掉，不然你的绩效全部扣掉。”
言峤：“拜托，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裴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电脑上，十分冷静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言峤：“没事就吃点溜溜梅，谢谢。”
裴柯：……
“你上次不是说今年犯太岁，最近要是不顺心的事情多想办法解决一下不就好了。”言峤将手机递给裴柯看，“龙和宫很灵，要不你博一搏去抢个头香？”
裴柯接过手机一看轻声念道：“Omega烧香后就遇车祸获赔五十万实现发财梦想……？”
“不好意思搞错了。”言峤立马将手机拿回来，重新打开一个链接递过去，“再来！”
这次新闻的标签正常了很多，一Beta许愿工作顺利之后领导出车祸自己顺利升职加薪，实现了愿望。
但裴柯现在是领导，他眉头紧皱看完整篇报道后看向言峤问：“所以你准备去这里拜拜的吗？”
要是言峤拜拜之后万一灵验那挨撞的不就是自己吗？
这很不妥。
“我当然不去。”言峤冷笑一声说出了她人生的至理名言，“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姐这一辈子只相信爱拼才会赢。”
裴柯按下了她手机屏幕锁，看见屏幕上的财神画像后眉头挑了挑，然后当没看见一样将手机还给言峤道：“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信其有不信则无的，图一乐就行了。”
言峤追问：“那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裴柯摇头，“我没兴趣大年三十不睡觉去排队去跟老头老太一起勇敢向前冲。”
言峤根本不信，她压低声音十分笃定道：“裴柯，我看得出来，你心乱了。”
心的确乱了的裴柯骤然被说中，骤然转头看向言峤还没说话，就听见她嘿嘿笑道：“实在不行我们换个思路，不许愿自己好，只许愿别人坏。”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万一坏的都灵了呢？
裴柯：……
他伸手拍了拍言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做好事当好人行好运，你任重道远。”
言峤一听就呵呵怪笑，眼看又要搬出言氏生活法则大谈特谈，汤杰瑞秘书正好这个时候走过来给裴柯送了张洗车卡，挽救他于水火之中。
“汤总说上次麻烦你了，这张卡还请你收下。”张秘书面带微笑也不多说什么，跟裴柯寒暄两句后放下卡就转身离开。
裴柯收了卡又把言峤赶回去站好最后一班岗，自己终于能开始摸鱼。
他坐在工位上思考了一会，最后决定打开了文档写点什么。有些话不能说给认识的人听但可以发在网上听听不同的声音意见。
裴柯开始狂打键盘，将自己与成越龙之间的房东租客故事做了部分修改再加上了部分渲染，然后发布在了自己的上。
从来都是背景板存在的路人甲角色突然有了自己的故事线，虽然与两位主角无关但是依旧充满了意外、狗血、以及道德批判。等更许久的读者仍旧看得津津有味，洋洋洒洒写下的留言都比大学毕业论文更加真情实感有理有据。
裴柯在心情复杂地吃完成越龙准备的鸡胸肉减脂餐后，坐在电脑前深呼吸几口气，做好了接受所有人对以自己为原型角色的所有批评和辱骂的准备，开始认真品读每一条留言。
但事与愿违，画风却和他想象中的强烈谴责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之前两位主角的剧情已经太过癫狂，房东房客之间的第三者暧昧故事相比较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大家的反应有些平静。
【管那么多，吃了再说！】
【我只想知道上次后面怎么样了？谁打赢了？】
【快进到情难自禁信息素大洪水来袭，谢谢】
简直毫无参考价值。
裴柯面无表情看完之后，感觉自己难得的真情流露宛如狗屁被风吹散，甚至连味道都没有留下。
这件事还是得自己琢磨。
一直摸鱼到下班时间，裴柯难得没有马上提包就走，而是思考了一会才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在一楼就出了电梯，等着和同样下班的成越龙一起走安全通道去地下停车场。
但是今天他到达一楼两个人碰头的区域后并没有看见成越龙，而是遇见了热情的虎子。他见着裴柯就露出一个笑道：“裴哥。”
“虎子。”裴柯也笑了起来，“小龙呢？你看见他没有？”
虎子道：“就是龙哥让我等你的，他说他今天有事就先走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裴柯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在纠结的时候成越龙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站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道：“这样啊，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那裴哥你开车回家注意安全啊。”虎子摆手道。
裴柯点了点头，脚步匆匆走到地下停车场，坐进驾驶室调整座椅位置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拿出手机想问成越龙干什么去了，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资格问这件事。
拿着手机的Beta将自己的头靠在了方向盘上，发出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叹息。
作者有话说：
裴柯：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言峤：真的吗？比你年会还狼狈吗？
成越龙：不好意思，新年采购先走一步。
裴柯在私家车里忧郁，越龙在公交车上忧郁。
下班晚高峰时期的公交车让他熟悉又陌生，大家挤在冬天的车厢里。暖气同人身上散发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时不时还有屁来助个兴，味道不比黑色捷达上的信息素大火好闻多少。
成越龙虽然庆幸自己的个头够高上面的空气比较清新，但也屏住呼吸不敢说话，生怕闻香识午饭，知道别人中午吃了什么。
原本计划离开的前一天同裴柯美美逛超市，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是斑马生鲜超市突然开启新年特价活动，高级货也跟着打折，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犹豫，犹豫就会败北。
夹在人群中的阿龙利用身体优势慢慢蠕动到了后车门，做好了随时下车冲锋的准备。
过年的商场就是战场，门口的推车已经被拿空，成越龙看了一眼提着手篮加速狂奔，想也不想直接奔向牛肉档口稳稳拿下
完成主线任务的他放心回到超市入口，在震耳欲聋的恭喜你发财中寻找自己接下来的猎物。
根据这些天他对裴柯的观察以及家里柜子里零食的消耗情况，各种膨化食品巧克力一样一种，坚果蜜饯也没有放过，琥珀核桃仁更是超级加倍。
青菜留到自己临走前再买，但是土豆西红柿以及各种速食都可以来点。
成越龙想起之前裴柯嘴里念叨的话，脚步不听走到了八宝饭的冷柜前，刚准备伸手拿走一盒旁边却有人比自己更快，直接把自己看中的拿走。
成越龙眉头一皱心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素质没眼色，冰柜这么大抢别人手里的东西就算了，还特意抢自己这个壮汉的，简直是胆大包天！
结果抬头就见裴楠拿着八宝饭站在旁边，脸上也有些惊讶。
“大楠哥。”
成越龙一看是他，态度和表情立刻一百八十度反转，冲着裴楠主动笑着问候道：“你也来买东西啊？”
裴楠点了点头：“过两天要值班没时间，今天下班早正好来买点过年吃的东西。”
他看着成越龙篮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顿了顿，不动声色问：“买这么多东西带回家过年吃吗？”
“不是，我家就在隔壁市什么都有，不用买了带过去。”成越龙老实回答，“这是买了放在裴哥家里的。”
裴楠点了点头，脸上多了点笑意继续问：“那你过年也不回去了就在裴柯家里过？”
“不是，要回去的。”成越龙想起他同裴柯之间不亲密的尴尬兄弟关系，立刻岔开了话题问裴楠这个八宝饭味道怎么样。
“这种东西都是一个味道，不过我们家每年过年都买，已经吃习惯了。”裴楠说着一顿想起了什么，故意却装作有些嫌弃的样子道：“不过裴柯很喜欢这个东西，黏黏腻腻的，每次都吃多。”
看着成越龙立刻拿了一盒八宝饭放进手篮里，明白自己的假设被事实证明的裴楠一时间感觉从脚底到天灵盖的气都通畅了。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样子！他就知道这个帅气的健身小伙不会让自己失望！
接下来他以自己很少买菜不知道怎么挑选为理由，邀请成越龙陪自己一起逛逛，并且见缝插针向对方透露裴柯的喜好。
原本还不太确定自己的观察得到的结论是否正确的成越龙一时间如有神助，在裴楠的帮助下将自己之前拟定的年夜饭菜单进行了最后版本的修改，将裴柯的喜好完全拿捏。
就连裴楠在他心里形象也再次改善，从一个医术高超但嘴却甚贱的哥哥变成了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弟弟关怀的傲娇bro。
已经觉得裴楠人是个好人就是长了张嘴的老实人阿龙完全想不到对方内心的真正想法有多么黑暗。
采购结束后两个人排队结账，出来站在卖场门口才发现又开始下雪了，往常门口长长的的士车队已经不见了踪迹，就连滴滴打车也已经排队到20名开外。
“专车好像也不太行。”裴楠啧了一声有些后悔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车开去保养。
而成越龙直接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拿出手机就拨通了裴柯的电话。
这时正在家里一个人踩椭圆机妄图用运动来消除心中杂念的裴柯看见手机屏幕亮起后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接通电话故作冷静说了个喂。
“裴哥你回家了吗？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啊？”成越龙看着越下越大的雪道：“外面又下雪了没有车可以坐。”
故意不跟我一起回家现在还要我来接？
裴柯在心里冷笑一声正想要拒绝，结果就听见成越龙继续道：“我在斑马生鲜超市这里，买了好多东西坐公交不方便。”
一句话直接让裴柯心里的火变成了热腾腾的蒸汽，他立刻从椭圆机上跳下来眉头紧皱问用：“你怎么去斑马了？不是说后天我们俩个一起去的吗？”
“我刚刚看他们社群里突然的消息，说今天开始大特价，要是二十八再来可能很多东西就没有了。”成越龙睁着眼说瞎话故意问：“难道小虎没有告诉你我来超市了吗？”
已经在穿衣服的裴柯拿着手机摇头：“没有，他就是说你有事先走了。”
“这样啊，他应该是忘记了。”成越龙追问：“那裴哥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裴柯：“我现在来了，你们在哪个门口？”
告诉完裴柯具体的位置后成越龙就挂断了电话，转头向一直看着自己的裴楠微笑道：“大楠哥你等一等，裴哥来接我们了。”
将一切听在耳朵里的裴楠纠正他的话：“不是我们，是你。”
“没有什么区别，我们进去等吧，顺便买点喝的。”成越龙请裴楠喝了杯咖啡，还给裴柯也带了一杯。
咖啡做好之后裴柯的车也停在了超市卖场的门口，他停好车正要给成越龙把电话打过去，窗户就被敲响。
看清是成越龙之后裴柯立刻打开后备箱下车，正想问人冷不冷，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先看见了站在他身边的裴楠。
他眉头一皱意识到情况不对，裴楠怎么也在这里？
“在超市里偶然遇见的，你不用想太多。”裴楠一眼看穿弟弟的内心活动主动解释。
“我可什么都没说。”裴柯连忙反驳一句，但裴楠已经提着东西坐进了车的后排，并不在乎弟弟的回答如何。
裴柯翻了个白眼走到车后要帮成越龙的忙，但看见他买的东西后就愣了一下问：“怎么买这么多？加上家里的海鲜你过年能拿回去吗？”
“这些不拿回去是放在你家里吃的。”成越龙说着把东西都放进后备箱里整理好，将咖啡递给裴柯说：“过年新品，尝尝味道怎么样。”
裴柯借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抿了抿嘴道：“还可以吧，有点甜了。”
“快过年了喝点甜的很正常。”成越龙微笑道。
裴柯接过咖啡回到车上时脸上的笑都还没有落幕，就听见坐在后排的脏东西问：“裴柯你车上一股什么味道？你转运过尸体吗？怎么这么臭。”
裴柯：……
因为这周末只休息一天没有来得及去清洗的捷达，正由内而外散发出那股复杂的混合恶臭，提示着所有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信息素灾难。
但裴柯鼻炎闻不到，成越龙闻得到也装成闻不到。
而突然闯入这个世界的裴楠直接成为了受害者，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道都面临感染的危险，眉头紧皱连忙打开窗户透气。
“说话，这到底是是什么味道。”裴楠觉得自己作为哥哥应该问清楚。
裴柯沉默了一会幽幽道：“那是曲侯信息素的味道。”
“你放屁，他的味道根本没这么臭。”裴楠立刻大声反驳，“我又不是没闻过。”
曲侯的味道闻一次就忘不掉，跟这种恶臭完全不一样，这完全是污蔑！
成越龙却叫了一声大楠哥道：“真是曲哥信息素的味道，不过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味道，还有赵哥和另外一个人的味道。”
裴楠：……
裴楠：“什么？”
终于想起上次曲侯跟“榜一大哥”说过的话，裴楠倒抽一口冷气，反应过来自己就坐在的他们的刺激战场上，真是好大一张床！
见后排的讨厌鬼不说话了，裴柯连忙问：“小龙，车里面真的很臭吗？”
“是有一点。”成越龙十分委婉道：“正好过年前你也要去洗一次车，这次把车里面也精洗一次味道应该就没了。”
裴柯点头：“正好汤总因为上次的事情给了我一张洗车卡，明天下班我就把车开去洗。”
听着前面两个人厚颜无耻说着话，裴楠在后面是坐立难安，他不敢想当时曲侯是坐在后排的哪个位置，不敢想他们几个人在这张车上做了什么，能让整辆车都充斥着这种味道。
他握紧了拳头感觉自己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想要跳车，眼神骤然看向裴柯大声道：“停车！”
裴柯的车立刻停了下来，但并不是因为裴楠的喊话而是因为街边站着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裴柯摇下车窗看着满脸通红的曲侯察觉到不对，连忙叫他上车。
曲侯开门上车，看见裴楠居然也在后愣了愣，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句楠哥。
“快上来。”裴楠将购物袋都挪到下面，一双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问：“生病了？怎么脸这么红？”
曲侯点头咳嗽几声提着药坐上车说：“刚刚去了趟医院，好像甲流了。”
“没打流感疫苗吗？”裴楠直接从他手上里的袋子里将买的药拿了出来，眉头紧皱看着药品名字和药厂公司。
裴柯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哥一眼，开口问：“裴楠，你刚刚叫停车干什么？”
“我……”裴楠顿了顿道：“我看见曲侯了，所以叫你停车。”
裴柯：“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呢。”
“先吃这些药，要是咳嗽厉害的话明天来我医院里照个片。”裴楠将药放回去，看着曲侯的脸手握紧又松开，还是没有探探他额头的温度。
裴柯重新导航先送裴楠回家，车里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曲侯咳嗽的声音。他拿着手机表情恹恹打开同榜一大哥的聊天框，一口气发了十几个大哭的表情过去。
结果对面的回复还没来，身边裴楠却传来接连不断的震动。
裴楠：……
曲侯感觉到有点不对，他缓缓看向身边的Alpha问：“楠哥，你是不是戴按摩仪在身上了？”
作者有话说：
曲侯：哥们玩挺大啊。
成越龙：看我略施小计。
第43章
车里陷入了如死一般的寂静，成越龙一脸惊恐裴柯也不明所以，不知道曲侯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也太那个了吧？
裴楠平静的表情下更是已经惊涛骇浪。
被发现了吗？不可能！曲侯应该没有这么聪明！
可即便知道曲侯的智商不足以因为这样一个小小巧合就脱掉自己的马甲，裴楠却依旧开始恐慌，甚至预见到曲侯没有任何铺垫就知道“榜一大哥”身份的反应。
那是自己无法接受的画面。
冷静，得冷静一点。
他可是骨科的王医院的狂，市医院第一巴图鲁，能够扛着电钻在手术台上酷酷开干几个小时的冷面男裴楠！
他淡淡看了曲侯一眼，开口就指鹿为马捏造事实道：“没有，是我在抖腿。”
曲侯：……
曲侯：“那你抖腿的频率还挺快，快赶上野蜂飞舞了。”
把人当傻子呢？这明明就是手机收到消息的震动。
“最近下雪骨科病人暴增压力有点大，所以抖腿也变快了。”裴楠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将手机的静音开关打开，但话题的走向却无法同自己的静音开关一样随便改变。
只听曲侯顿了顿道：“那你要小心了，抖腿可是帕金森的开始。”
裴楠：……
无法反驳的Alpha艰难说了句谢谢关心后立刻将不妙的现况都归咎于弟弟的爱车。
上次裴柯在这辆车上同自己打电话外放害得曲侯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这次自己在车上险些要失去网络马甲。
一定是这辆黑色捷达不详，跟自己八字相冲。
正当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曲侯却又道：“不用客气，我也是担心你抖腿把车抖翻了，到时候我们都要进医院。”
裴柯闻言立刻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裴楠现在的脸色黑得可怕后，立刻发出温馨提醒道：“这辆车的车贷还有两年。”
“你什么意思？”裴楠眉头紧皱问。
裴柯：“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一下大家我连车贷都还没还完，所以请你们要打架吵架都换个地方。”
曲侯一个人就是一个军队，更不用说再加上一个裴楠。自己的哥哥可不是羞答答的赵妈，有的是手段和力量。如果说赵妈爆发是额头撞大卫，那裴楠的爆发就是火星撞地球。
二者的破坏力根本不属于一个赛道。
往事已经不要再提，捷达最近已多风雨，裴柯只能把握住未来让它能够过得好一点。
“你想太多了，我不会跟孩子计较。”裴楠淡淡道。
曲侯闻言一笑，也道：“我也不会跟老登计较。”
裴柯：……
成越龙：……
车里再次安静下来，曲侯又给榜一大哥发去了两个表情包，这次身边没有在几秒后传来收到消息的震动。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说这家伙把静音打开了？
根据这么多年对于裴楠的了解，曲侯觉得这肯定只是一个巧合，裴楠这种人怎么会看网络直播，光是把他的脸和榜一大哥联系起来都是灾难。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正安慰自己别想太多，曲侯和榜一大哥的对话框就跳出了新消息。
【南猿：怎么了？】
曲侯下意识就用眼睛的余光去瞥裴楠，结果就看见这个人一边和同事打电话一边打字，嘴里还说着他把明天开会的要准备的资料发在群里了。
虽然手机贴了防窥膜看不见屏幕上的内容，但裴楠为了方便打字直接外放，让车里的人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果然不是。
曲侯稍稍放下了心，开始继续同榜一大哥聊天，告诉他自己生病了。
关怀的言论立刻出现，并且还问曲侯去医院没有，最近是流感多发期一定不能疏忽，需要吃药打针的话一定不要抗拒。
这种人话显然不是裴楠能够说出来的。
曲侯看着一条接一条跳出来的消息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心想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注意到身边人没有继续关注自己的裴楠也松了口气，和同事几句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开始专心回复曲侯的消息。
两个人明明处在同一空间里，稍微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间隔呼吸声都能听见的距离，但却像分散在天涯海角只能依靠虚无的网络信号来对话。
每当裴楠发完一条消息之后，总会微微侧头观察曲侯的表情，比起他同自己说话时候的不客气和疏离，给“南猿”发消息时曲侯的表情生动太多。
因为抱怨而撅起的嘴，因为这次对方回复符合心意的窃笑，甚至打字时候不自觉咬嘴，这些都是不曾向裴楠展现过的情绪。
手机上再一次跳动新消息，他垂下眼去看却发现这次曲侯竟然提到了自己。
【猴王：啊啊啊啊，在车上遇见了一个不喜欢的人】
裴楠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让故意偷看他一眼的曲侯愣了。
就在心跳加快的同时，前排的裴柯突然开口问：“猴子，你又在跟你大哥聊天？”
“对啊。”曲侯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前方道：“本来准备今天晚上小播一会的，但是现在生病了就不播了，跟他说一声，省得等我。”
裴柯笑了：“还等你，这种大老板一般都有好几个主播轮着看，今天看看这个明天看看那个，你别太上头了。”
裴楠闻言眉头一皱，身边的曲侯就率先道：“那可没有，我看过他的主页，就只有我一个人的粉丝头衔，没有别人的。”
裴柯还是不相信，淡淡道：“骗哥们可以别骗自己，我也就是提醒你，网络世界花花迷人眼，你就是再牛的猴也会被骗到泪流，还是现实好。”
原本以为曲侯会反驳自己，结果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沉默了下来，裴柯心头一跳连忙追问：“猴子，你该不会是已经被人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