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上厕所，真正等他坐在工位上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准备工作已经就绪，点开邮件发现还没有新邮件的时候，他眉头一挑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心想今天运气不错。
但高兴不过两分钟麻烦就找上了门。
“年会？”裴柯眉头一皱，“年会的事情我不都已经弄完了吗？帐都已经报完了，还有什么事情去找HR别找我。”
言峤啧了一声：“看看你这嘴巴嘚啵嘚啵跟机关枪一样的，听我说完行不行？”
“那你说。”裴柯伸手在耳朵边：“我洗耳恭听。”
言峤：“我们财务要出个节目，老张跳槽走了，目前是你做主，节目也得由你来决定。”
裴柯眉头一皱：“前几年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事。”
“因为前几年都是老张一个人独唱。”早餐爱吃麦片人送外号麦片哥，大名吕迈的同事递给裴柯一包麦片道，“所以轮不到我们表现。”
裴柯眉头皱得更紧了：“老张唱的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言峤：“鸿雁，唱了五年从未改变，据我的线人说他到了新公司年会依旧如此，坚持独唱鸿雁。”
裴柯：……
裴柯：“还挺有草原情怀，难怪给女儿取名叫张卓玛。”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年的年会很不一样。”吕迈嫌弃言峤半天说不到重点，挤到裴柯身边压低声音道：“听说第一的部门有大奖！”
作者有话说：
裴柯：鼻炎BETA生活手册第一条，对任何发出奇怪味道的ao表示嫌弃，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
成越龙：我一个人的内心戏就能演一部电视剧。
大奖？公司年会能有什么大奖？
裴柯眉头紧皱问：“什么大奖？跟年会抽奖一样给两个金条？还是奖励辛苦一年的牛马跟老板合影吃饭？”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只是听闻说这次年会集团的领导们都要参加，美女杨那边年会奖品紧急调整，流程还没到你这里吗？”言峤问。
裴柯摇头：“没有啊，而且你听谁说集团领导们要来参加年会的？他们疯了？这不是给人找麻烦呢？”
如果这种高级领导不在，大家年会对付对付吃个饭抽完奖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高级领导要参加的话，场地布置桌上菜品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要调整，大家回家的时间也要推迟。
“靠！之前的年会预算不是又要变？”裴柯气急败坏骂了一句，“贱人，那他们之前催什么催！”
言峤白了他一眼：“你的目光能不能别这么短浅只关心加不加班。”
“我每天就拿这么点工资，不关心加不加班还学着孙连成关心全宇宙啊？”裴柯将白眼回击， “有话直说，不要废话的干活。”
吕迈连忙让他先别生气，重要的事情还在后面：“你知道为什么这次集团领导要来不？好像是公司结构要调整，就连杰瑞都从国外回来了。”
杰瑞，本司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总。
对于他的身世可以算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董事长的三儿子，也有人说是集团汤总的侄子，更有人说他是集团某总派来的眼线。
但不管他们说杰瑞是谁，裴柯都不在乎，除非哪天自己一炮冲天化身为汤姆要把杰瑞蹬了自己当副总。
“他回来了？这老小子不是从来不参加年会的吗？”裴柯眉头一皱，“不对，你们这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言峤转头看向吕迈，麦片哥表情严肃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表示诚实道：“我带薪拉屎的时候听到的。”
厕所隔间，CBD的情报交流处，信息量最足的地方。
裴柯靠在椅背上半天没说话，他想了想道：“就算公司结构要调整，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言峤：“你傻啊，现在老张走了，只要你往上走一步组长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然后我当组长，副组长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
“我当上副组长，我们三个不就实现了三赢了吗？”麦片哥立刻跟上。
裴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发出一声拖长的哦，三个人六眼对视发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声，但没笑几声裴柯就收敛的眼色道：“你们都安排好了还等什么，直接上OA走流程让老板批吧。”
“神经病，这种事是我们说了算的吗？”言峤毛了，“你能不能动起来别老是嘲讽我们，要是你成领导了，我们不是跟着喝汤？”
毕竟裴柯代职的这段时间，大家的日子肉眼可见比老张在的时候好了不少，年终都比之前多发了点。
“裴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彭老登可是想把他那个不中用的傻外甥安排进来当管事的。”麦片哥一脸冷漠看着他，“你也不想在蠢货手下干活吧。”
裴柯啧他一声：“你这话说得，哪有领导不蠢的。”
眼看着言峤和麦片哥两个人都垮了脸，裴柯话锋一转又道：“但老张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极限，要是来个更废物的我确实受不了。”
尤其还是彭老登安排进来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
“所以你得抓住这次年会和领导见面的机会狠狠表现拿个奖露个脸，让他们留下深刻印象。”言峤食指和拇指捏紧小小一搓，压低声音道：“而且该准备的要准备一下了，该有的人情世故也不能少。”
两个人对视一眼，裴柯立刻手上会议本猛地关上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忙去吧，年会节目的事情我再想想。”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言峤和麦片哥立刻甩袖子微臣告退，不敢再打扰这位爷的思考。
而裴柯坐在自己工位上一边沉默一边转笔，眼睛盯着远处那间已经空了两个月的单独办公室，心里不断闪过自己的工资待遇还有公司里一些人形形色色的脸。
公司职场人情社会讲究的就是一个随波逐流，当所有人都卯着劲往前冲的时候，自己不冲那就是假清高摆架子装傻子，但冲在第一个那就是真傻子。
怎么冲，什么时候冲，朝着谁冲都是问题。
言峤说得没错年会的确是一个能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但又不刻意的好机会。
裴柯正想着就看见一行西装革履的高管走过，年轻的杰瑞走在中间太过显眼，油头下面是一张挂着笑的脸，优越带有混血感的长相让他荣获本司最迷人Alpha称号，并且不含任何水分。
据说他信息素的味道是让人迷醉的超级雪松，但是很可惜裴柯鼻炎什么都闻不到，自然无福欣赏。
而之前在他们这些普通员工面前趾高气昂的彭总这会却跟在杰瑞后面一脸殷勤，叫裴柯看得眉头一挑，心想傻子一号出现了。
目送着他们走进会议室，裴柯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出脑子，什么阴谋阳谋都等今天的工作处理完再说。
工作一会，打打电话又看看手机，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午餐时间。
裴柯在等待外卖到达的时间决定先去给自己泡杯茶，茉莉花茶的香味在茶水间里弥漫开，虽然闻不到气味但是热水下肚的确不少。
活动了一下脖子裴柯正准备端杯子离开，门却被人从外推开，同那位公司最迷人Alpha杰瑞不期而遇。
两个人顿时看了个眼对眼，下一秒杰瑞的脸上就露出一个微笑十分自来熟问：“中午不去食堂吃饭吗？是因为工作太多了？还是因为食堂的菜不好吃？”
当然是因为食堂菜不好吃啊。
裴柯心里想着但嘴上却是客套微笑道：“不是，只是突然口渴。您呢？”
杰瑞接了杯热水摇头晃脑故意抱怨说：“开了一上午的会脑子都是模糊的，实在吃不进饭，所以过来喝杯茶清醒一下。”
裴柯呵呵笑着应付了两声就准备开溜，但没想到杰瑞突然神来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我记得你是财务部的那个闻不到信息素的会计，叫……叫裴柯对吧？”
他笑着看向裴柯，但对方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刚才的笑容都淡去，只剩下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嘴角。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杰瑞立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其实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裴柯想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摩领导的，他垂下了眼很快就恢复了脸上的微笑，摇头道：“您没有说错，我就是那个财务部因为鼻炎闻不到信息素的会计裴柯，不过我有点好奇，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是很多同事都在谈论我闻不到信息素吗？”
鼻炎Beta生活手册第二条，面对不友好的人就要狠狠回击，要塑造绝对强势的形象。
“这个当然没有，我也只是偶然间知道的。”杰瑞看着他的脸，十分温柔道歉说：“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伸手不打笑脸的道理谁都懂，见杰瑞这个副总在自己面前将姿态放得这么低，裴柯心里却冷笑一声并不领情。
他脸上笑得灿烂，说出的话却没有那么好听：“您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如果大家上班的时候不工作而是在讨论同事的隐私，这样表示公司的风气很差员工素质很低。”
“但是既然副总您只是偶然知道的，那就是我想多了。”裴柯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磕出一声响，眼睛盯着杰瑞追问：“不过副总您可以告诉我，是谁告诉您这件事的吗？”
杰瑞被那双冰冷的眼睛瞧得一愣，下意识道：“彭总之前跟我说的。”
“这样啊，果然是他。”裴柯点点头，脸上突然出现一个苦笑甚至有些无奈道：“我就知道是彭总，毕竟之前我跟他有些小误会没有解释清楚，而且……”
话还没有说话，裴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冲着杰瑞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接电话。”
嘴上说着接电话人却直接走出了茶水间，看着这位Beta直接转身离开，杰瑞站在茶水间眨了眨眼，等着房门被关上后才发出了一声笑。
他抱着手臂沉嗅了嗅空气里还残留的茉莉花茶的香味，转身从架子上拿出了同款茶叶，给自己也泡了杯茶。
看着成越龙打来的电话裴柯是心花怒放，心想好小伙电话来得正是时候，要不然自己还得想怎样话说一半才自然。
他立刻接通问：“喂？怎么了？有什么事。”
成越龙听着房东格外温柔的声音一愣，又坐立不安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道：“裴哥，冰箱里面的鸡汤……”
“你吃，那是我妈昨天在家里炖的。”裴柯拿了自己的轻食外卖回到工位上，“不过只喝汤你应该不够，柜子里面还有米和面条，你自己煮饭或者下面都可以。”
成越龙：“那我下点面。”
“好，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蛋糕和香肠。”裴柯笑了一声，“想吃什么随便拿。”
亲切的态度让成越龙挂了电话都又点恍惚，他坐在沙发上反复回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才让裴柯这样。
但怎么想他都没有头绪。
直到看见阳台上的健身器材，成越龙才猛然回忆起昨天自己锻炼的时候好像身上没有穿衣服，赤裸的好身材让人一览无遗。
坐在沙发上的强壮男人骤然抱紧了自己，感觉到了一丝无助。
作者有话说：
裴柯：好孩子，电话来得真是时候。
成越龙：我害怕。
第11章
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刚刚和奇葩室友说永别，现在就卷入了三个人拥挤的爱情里。拥抱着自己的成越龙想到这里不禁闭上了眼。
自己这一生如履薄冰，能够走到对面吗？
正当他惆怅的时候，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曾经的健身房同事大牛打来了电话提醒成越龙下午的面试不要迟到。
成越龙：“没问题，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是哪个健身房。”
“这个你来了就知道了。”大牛却在这点上有些含糊，“放心，薪资不低工作也是正经的，你先来看看，不行直接走就行。”
成越龙应了一声：“行，那我吃完饭就过来。”
大牛的电话挂断之后，另外一个同事的介绍短信也如期而至。
看着上面CBD的面试地点，成越龙立刻振作了起来。新的工作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所有的感情问题全部往后靠靠等到深夜伤感时刻再讨论。
因为有了裴柯的允许，鸡汤被加热，面条被下锅，小葱被切碎，再加上一点小米辣。纯正老母鸡炖出来的汤让成越龙一个人吃掉一盆。
将剩下的鸡汤放进冰箱收拾好厨房后，成越龙洗了个头换好衣服带好简历出了门，一路爆踩共享单车到了之前同事说的目的地。
但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健身房的招牌。
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对的阿龙哥给同事打了个电话，很快同为Beta的健身房教练大牛就出现在不远处安置楼房下，小步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安置房有些破旧一楼都是关门的外卖店，搭配着阴沉的天气显得有点凄凉，这让成越龙的心也拔凉拔凉。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昨日最可靠的，是来日的某某。果然同事就是同事，在离职之后并不能成为朋友。
以为自己被彪子骗了的成越龙冷着脸看着他跑过来，不等对方开口就道：“赵大牛，这里没有健身房，你骗我。”
来人一愣道：“龙哥，我是小牛，我哥在楼上呢。”
赵大牛和赵小牛是一对双胞胎，长相一模一样兴趣也一样。小时候经常替身考试，长大了也经常在健身房替身上班。
成越龙看着他愣了愣，然后抹了把脸冷静几秒道：“赵小牛，这里没有健身房，你哥骗我。”
“我哥也没说是健身房的工作啊。”赵小牛解释，“而且你先上去看看，不行就走，我们不会害你的。”
成越龙看他：“那些犯罪的人都是这么哄骗受害者的。”
小牛看他：“龙哥，你照照镜子，一般人没有办法对你进行犯罪。”
只会担心你对他们进行犯罪。
成越龙沉默了一下，然后又问：“你应该知道我学过散打跆拳道还有武术吧？”
“知道，还知道你名字的意思是超越成龙。”小牛看着他一脸诚恳，“你放心，绝对是正轨的活，如果不是你可以随时出手。”
成越龙盯着他又看了几秒，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鼻塞，一边往鼻子里塞一边往前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先去看看。”
小心为上，小牛走在前面带路，成越龙口袋里的手机已经输入好了三个数字呼救电话，一旦有什么情况他就立刻按下寻求警察叔叔的帮帮助。
上楼的短短几步，他的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最后绕过一个弯到了二楼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流水造景，上面还挂着一个宝字。
成越龙：……
大牛这时也带着人出来迎接他，尤其是跟在大牛后面的人，在看见冷着脸的成越龙之后瞬间眼睛亮了。
“成先生，您好您好！”有个穿着西装的小瘦猴立刻上来同他握手，“我是信诚金融公司的老板，我叫……”
“等一下。”成越龙骤然打断他的话，眉头紧皱问：“你说你是什么公司？”
瘦猴老板看着他微笑重复道：“金融公司。”
一时间成越龙陷入了沉默的思考，根据自己对大牛小牛的智商，他们两个的能力完全不足以承担起金融方面的工作。
但是他俩都被招聘进来了，这完全能说明这家公司不正常。
成越龙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你们公司的人需要健身教练干什么？难道你们的员工福利是让健身教练给体质不好的员工上私教课吗？”
瘦猴老板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面前大个的思维方式这么奇怪，他下意识看向小牛：“你来之前没有跟你朋友介绍我们吗？”
小牛看向大牛，大牛不好意思摇头：“我觉得老板您亲自介绍比较有说服力。”
瘦猴老板闻言立刻盛邀成越龙进去办公室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谈。但阿龙教练的体格实在太过带派，老板并没有拉动他。
“就在这里说。”成越龙一脸冷漠道。
老板无法只能站在公司门口开始介绍，说了一大通话最后成越龙得出了总结，他看向那群虚胖但不够强壮的金融公司员工道：“你让我跟着他们上门催收。”
“错。”瘦猴老板立刻纠正他的话，“是他们跟着你上门催收。”
他反复打量着面前的成越龙，这肌肉这长相这气势，够凶够狠，难怪大牛向他强烈推荐，一看就是催收精英型人才。
但是成越龙却在这个时候义正言辞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干这种违法的事情。”
“我们不是违法公司，我们有公司执照都有正当手续的。”瘦猴老板立刻解释，但是并没有挽留下成越龙离开的脚步。
大牛立刻追在他后面道：“龙哥，你先别走你还没听工资待遇呢。”
“不听了。”成越龙虽然一身正气冲下楼直奔自己的共享单车，但也知道财帛懂人心，万一要是对面超值他肯定坚持不了自己的原则，成为金钱的俘虏。
他扫码上车一气呵成，转头看向大牛道：“我建议你们早回正途，别哪天再见面你在里头我在外头，栏杆在中头。”
不举报已经是他最后的温柔。
大牛的期望已经落空，二号选手小虎登场。这一次的面试地点是市内著名CBD，并且成越龙知道在那里有一个高级健身房。
路边吃了根士力架横扫饥饿，成越龙将刚才的金融公司抛到脑后，怀着满心的期待前去赴约。
但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走上人生巅峰成为健身行业标杆的时候，小虎却穿着CBD的保安服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成越龙：……
成越龙：“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少走几十年弯路？”
小虎知道成越龙在想什么，他直接切入重点开始介绍：“颜值位站岗，要求身高一米九以上相貌端正，一个月两万，每天工作六小时，工作内容只要站着不动就可以了。”
“什么？”成越龙震惊嗓子甚至破音。
小虎还在道：“而且工资根据长相决定，龙哥，我都能一个月两万，你就说你这张脸能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成越龙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脸，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平均分是九点八分的长相一个能赚多少？
他不敢想。
就在成越龙在一楼大厅陷入深思的时候，这栋楼的十八楼办公室的茶水间里，裴柯正在同美女杨进行接头，交流一些年会的内幕消息。
“这就是最后的奖品？你们确定不会再改了吧？”裴柯拿着手机看向美女杨追问，“再改我就不伺候了。”
美女杨：“放心，我们老王姐已经拍板，这就是最后版本。而且之前上报的内容也没有改动，你就当后期追加一点。”
“这个倒是没问题。”裴柯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节目报名单能不能给我看一眼。”
美女杨啧了一声：“到时候要公开你不就知道了吗？对了，你们部门到底表演什么，就差你们财务还没报名了。”
“不是还有一天时间吗？你先把节目单告诉我，我研究一下明天下班告诉你。”裴柯看她，“你我都是老同学，情谊不同于别人。”
美女杨虽然冷笑一声，但还是拿出手机让裴柯看了一眼。
大领导们诗朗诵，中层领导们舞蹈伴奏，小领导们带着自己部门遍地开花，主打就是一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裴柯看得眉头紧皱但心里还较为放松，毕竟都是些循规蹈矩没有多少新意的节目，直到他看到了销售部的节目名称——
抓钱舞。
他瞬间呼吸一滞上网搜索这三个字，确定的确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之后，他忍不住回头问：“这样不好吧，我们毕竟也是大公司。”
美女杨却看他：“你就说大公司需不需要抓钱吧。”
不论公司大小，抓钱都是必须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搞钱的老板不是好老板，销售部这完全属于定点打击。
“好强劲的对象，鸿雁恐怕无法与之一战。”裴柯叹息一声继续往下看，直接找到了彭总的节目。
他眉头一挑道：“他和他那大外甥表演双簧？”
“是的，听说请了专人指导，早早就开始准备了。”美女杨知道他和彭总之间的小过节，有些激动和好奇问：“你想干点什么？”
裴柯看她一眼没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离公司不远五星级酒店的下午茶自助券道：“给你，当我请你和老王姐喝茶。”
“天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美女杨接过自助券确定是真的之后，压低声音对裴柯道：“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提醒你，这次年会多露露脸，老王姐好给你说话。”
两个人对视一眼顿时心领神会，裴柯目送美女杨走开之后，回到办公室工位上大手一挥——
“开会！”
作者有话说：
成越龙：CBD五星上将申请出战（不是）
裴柯：可恶，抢了我的抓钱舞！
第12章
第一次召开部门非正式固定会议，裴柯思来想去起手第一句还是那句：“现在我简单说两句。”
一双双像僵尸般的无神眼睛立刻看了过来，他很清楚大家在心里想什么，所以不耽误时间直接进入主题，三言两语说明白叫大家来就是为了商量年会节目。
“希望大家集思广益想一想我们部门做什么，然后明天下班前决定好。今年每个上台的人都能收红包，所以只要大家都上台，那就都有钱拿。”
见有红包也不能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裴柯直接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最新的年会奖品申请流程已经走到我这里，同往年相比的确是多了不少东西，并且公司增设了特等大奖。”
言峤和吕迈立刻来了精神对视一眼，这同他们听说的内容一模一样。
“什么特等奖？”
参加会议的同事们终于有了兴趣，但由于前车之鉴，坐在吕迈身边的曾善美女士主动向裴柯确定问：“裴哥，你说的大奖该不会是跟前年一样，是彭总家蛋糕店指定消费券吧？”
“当然不是。”裴柯坐在领导座位上勾唇一笑，很有实力道：“虽然他今年也暗示过，采购的人也来跟我商量过，但是很可惜我和美女杨都没同意。”
毕竟老彭家的蛋糕就跟他的人一样，长得丑价格贵，吃着令人作呕。
一时间大家看向裴柯的眼神有所变化，虽然都对他不满彭总有所耳闻，但没想到大哥是真的点子硬一点面子都不给。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终于集中，裴柯清了清嗓子严肃宣布道：“今年的特等奖是部门出境游，只要拿奖整个部门都去。”
闻言会议室里的人都呼吸一滞，大家表情各异却没有随意激动，只有新来的实习生小刘面露兴奋问：“那实习生有资格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