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柯看她：“你是不是很闲？刚上班就在这里摸鱼。”
“少来这套，别忘了我们Beta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Beta何必为难Beta。”言峤让他清醒一点，“你自己不是也在摸鱼，再说了明天就开始元旦放假，你猜猜这个公司里有几个今天认真上班的。”
光是请假的就走了一半，还剩一半没有请假的都已经开启摸鱼模式，今年最后一天注定是磨洋工的一天。
裴柯也想大模特摸，加上美女杨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下班前必须将年会节目提交，趁此机会他大手一挥再次开会。
但虽然嘴上说是开会，会议室门一关零食水果摆满，奶茶每人一杯，坐在桌子旁边的财务们先吃了个半饱才开始慢悠悠进入正题。
裴柯用手里抓着的甘蔗敲了敲桌面，示意大家先注意力集中一下。等所有人都看过来他才认真道：“下班前必须要确定节目，要不然我们就会失去竞争的资格。”
吕迈第一个举手：“我们是大公司，更不用说是老板第二我们第一的财务部，节目不能说是高雅怎么也要上档次，所以我提议大家一起唱R&B。”
华流就是最强的，过中国人的年当然要唱中国人的歌！
“很有品。”裴柯点头表示认同，但他话锋一转道：“但是R&B不适合我们多人合唱，要保证大家都能上台有参与感，难道你是想自己一个人独唱？”
吕迈瞬间扭捏起来：“如果裴哥觉得可以，大家信任我的话，那我……”
“停。”曾善美显然很清楚吕迈这个麦片哥的唱歌水平，“你叫吕迈唱歌像炫迈，真的让你上台单人独唱，亲爱的那不是R&B，是S&B。”
吕迈带着自己的提案遗憾离场，紧接着言峤带着小刘和自己动感小品闪亮登场，甚至还连夜做了视频讲解。
但是因为笑点太尬台词又臭又长被大家当成狼人全票打飞，直接快进到下一个白天。
李华表示大家也可以跳舞，演小品不如跳舞，让身体觉得舒服是每个人的天赋。而曾善美则认为跳舞不如拍鼓，现场给大家们来了一段安塞腰鼓。
红色的鼓，疯狂的人，一捶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旁边没有防备的吕迈甚至挨了曾善美两棍，捂着脸逃离到了安全位置。
等到曾善美表演结束，裴柯直接一拍扶手为她转身，起立道：“鼓掌！”
一时间会议室里掌声雷动，但最后大家还是认为拍鼓的艺术成分太高了，这些领导不一定看得懂。而且拍鼓太费劲不如拍马屁，反正最后的节目是老板们排名次，不如狠狠拍他们的大ass，拍到爽为止。
大家议论不休，裴柯坐在那里认真倾听顺便跟嘴里的甘蔗搏斗。等他又啃完一节甘蔗后，才再次用甘蔗敲了敲桌面表示要到午休时间了，这个会议该结束了。
下属已经阐述完毕，现在就到了领导说出自己想法的总结环节。
“跳舞可以，但是不能跳复杂舞，而且内容要和我们部门职务契合。”裴柯环视大家，“你们都没有意见吧？”
大家齐刷刷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昨夜为此想破脑袋的裴柯呵呵一笑：“为了赢过抓钱舞，所以我提议我们年会表演科目三的变种账目三魔术舞蹈。”
“消失的它。”
作者有话说：
裴柯：我直接以毒攻毒！
成越龙：正如大家所见，我四级没过。
大俗即大雅，要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在众人多少带点惊悚的眼神中，裴柯继续解释道：“大家放心，我们不是单纯的社会摇，而是魔术中穿插一些舞蹈表演，让大家都能上台露个脸。至于消失的它指的就是我司账本。”
他环视同事们的脸举着甘蔗像举着一柄权杖问：“所以，大家觉得怎么样？有意见可以提。”
所有人看着裴柯，看着这个在公司里向来冷淡甚至冷漠的体面男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
裴柯终于疯了！
言峤更是小心翼翼道：“把公司账本弄不见是违法的？裴哥，您，是怎么想的呢？”
而且他都不敢想年会上演这一幕，坐在下面的领导们心里会怎么想，总不能因为销售部出了昏招，财务部也跟着狗急跳墙吧？
曾善美女士更是打了一下手里的腰鼓道：“监狱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偷税漏税都有报应，你会爱上这里。”
“难道这就是财务的必经之路吗？”吕迈更是喃喃自语，感觉自己未来是噩梦，梦里条条大路通牢笼。
裴柯啧了一声：“一群笨蛋，账本当然是道具不是真的了，我又不是疯了想跟公司共归于尽，再说了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冒险的。”
他的甘蔗权杖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示意大家先听他说完。
“届时，我将在场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抱着账本躺进我们的机关箱子里，然后音乐响起，魔术师开始表演大家站在后面开始伴舞，过程中箱子里面的人和账本一起消失了。”
“然后呢？”吕迈问。
“然后就到你上场了，麦子。”裴柯看向他直接打了个响指，“你不是想要独唱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到时候你直接喊麦，内容就是我们今年财务工作汇报。”
吕迈表情失控：“啊？”
“并且说明刚刚变没的账本是假账，真账本再找个人从箱子里面抱着跳出来。”裴柯看着大家道：“最后节目的重点落在公司守法守纪，我们财务认真工作负责，这一年完美收官。”
听他说完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都觉得神经病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种东西才能吸引眼球，最重要是的确找不到更怪的东西来战胜抓钱舞。
这个主意实在是又香又臭。
言峤率先反应过来举手道：“如果这样的话我申请出演魔术师。”
虽然都要站在台上丢脸，但当魔术师和当摇子的丢脸程度还是完全不同，毕竟还要在公司上班这么多年，她还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一时间大家都反应过来，争着抢着要当魔术师和那个最后从箱子里抱着真账本爬出来的幸运儿，只有吕迈一动不动。
因为他已经被内定为独唱的王喊麦的狂，现在正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宇宙还有社会摇的关系，并且打开了电脑开始学习如何写作自己的喊麦内容，寻找抓手。
听着大家的热烈的讨论，裴柯又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并且冷酷表示最后从箱子里抱着真账本爬出来的人已经内定为自己。
李华失声问：“谁内定的？”
“不巧，也是鄙人。”
裴柯谦虚表示这是属于领导的特权，并且安慰抗议的同事们道：“钱难赚屎难吃，虽然想要分年会一等奖大家都要豁出去一点。但我已经决定到时候大家都带上墨镜，只露出一半脸就算同事发朋友圈也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大家闻言稍稍松了口气，抗议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并且大家可以放心，我们年会表演不像隔壁，着装就是最简单的白衬衣黑西服顶多再加一双白手套，绝对不是奇装异服让大家眼前一亮又一亮。”
言峤看他：“魔法师呢？”
“魔法师自便，至于人选你们待会群里扔骰子还是抽签都可以，把命运交给老天爷，他会做出最好的安排。”裴柯双手合十，闭眼缓缓道：“阿门。”
大家对视一眼再没有别的异议，毕竟领导心意已决，这个时候还强势跳出来唱反调的人未免有些太没脑子。
见大家都同意账目三作为年会节目报名，一直沉默着的新入职员工蔡当当突然举起了自己的手表示有话要说。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虽然入职才半年但已有四年摇摆经验的当当看向大家道：“我当留子的时候是个摇子，可以教大家科目三从入门到精通。”
裴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还有高手。
他立刻让蔡当当成为了这次年会节目的艺术指导，并且拍着他的肩膀十分谦虚道：“那就交给你了，蔡老师。”
在大家的称呼中蔡当当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两声，表示这是自己作为部门员工的义务，而且他本来每天就会跳科目三健身减肥，并不耽误。
曾善美闻言震惊：“真的假的？这也能减肥？”
“是的，我每天暴跳半小时，已经瘦了三十斤了。”蔡当当肯定点头，并且拿出手机让同事们看自己三个月前的体型对比图。
原本还有些意见的同事瞬间放弃了抵抗，眼神里多了一分坚定。
见会议目标已经圆满达成，裴柯立刻宣布散会，大家带着零食回到工位上开始午休摸鱼度过今年上班的最后工作日，而裴柯则找到了美女杨上报了他们部门的节目。
美女杨直接回给他几个省略号表达了内心的无语，没忍住问你们财务终于疯了吗？
得到裴柯说精神状态良好的回答之后，她沉默良久回复了一个“1”。
都不愿意跟这群疯子多说收到两个字。
裴柯对自己想出的年会节目能达到这种震慑效果非常满意，又申请了一笔年会需要用道具经费，这才走到冰箱前拿出成越龙制作的爱心轻食开始享用午餐。
越龙特调低脂荞麦面比他想象中的好吃太多，酸酸辣辣，搭配上手撕鸡胸肉更是别具风味，裴柯一边吃一边不忘记拍张照和表扬一起发给成厨师。
只是可惜成厨师正在站岗练腿，并没有功夫回复他的消息。
吃完饭后裴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摸鱼，论坛刷一刷今天各大电视台跨年演唱会的节目单看一看，无惊无险又到六点。
下班时间，裴柯一秒都等不了，关了电脑就要朝外跑。
但偏偏不巧又遇见和彭利没撞了个正着，两个人皮笑肉不笑打了个照面，一向爱关心同事下班时间的彭总又开始问：“裴经理这么早就回去了？”
“家里有事。”裴柯给他的回应很敷衍，心里想着今年最后一天不宜动气懒得跟他吵架。
彭总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支棱，又道：“家里有事可以请事假的嘛，王总批事假很快的。”
“喔噢，原来还可以请事假。”裴柯突然装出一副很夸张刚刚知道的样子道，“看来彭总家里经常出事请假，流程都这么清楚。”
眼看着对方脸上挂不住笑了，裴柯也是见好就收，毕竟等到年会那天自己还有份大礼送给他，现在预热预热气氛就行了。
彭总嘴唇动了动正准备说话，裴柯却突然变了表情，脸上露出个笑冲着自己的背后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副总！”
彭利没一转头就看见西装革履的杰瑞提着公文包走来，他面带微笑冲着裴柯点了点头：“下班了？”
“是的。”裴柯点头问，“副总您也下班了？”
“今年最后一天，早点下班回去跨年。”杰瑞微笑着转头看向彭利没，“彭总呢？还不回家吗？”
不等彭利没说话，裴柯就抢先一步道：“副总您不知道，彭总向来是把公司当成家的，这么多年都是公司最后一个走，实在是辛苦。刚才他还问我这么早下班是不是家里有事，说有事可以请事假。”
彭利没瞬间看着裴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当着自己的面就在指鹿为马裁缝自己的对话。
“是吗？”杰瑞自然明白裴柯的言外之意，他看了彭利没一眼，微笑道：“老彭啊，该下班的时候还是要下班，身体要紧，要是累垮进了医院反倒更耽误工作。”
彭利没干笑两声没说话，杰瑞又看向裴柯道：“走吧小裴，电梯来了。”
裴柯应了一声，看着彭老登的表情觉得好笑也没计较杰瑞对自己的称呼，跟着他一起走进了电梯。
见裴柯也在一楼下，杰瑞主动问：“没有开车？”
“开了，但是要去拿之前订好的蛋糕。”裴柯反问，“副总也没有开车吗？”
杰瑞微笑：“车去保养了，这两天暂时低碳出行。”
两个人在电梯里又客套了两句就一起到达了一楼，一出电梯裴柯就看见保安换班，成越龙正在给人整理衣领。
正当他转头看着的时候，就听见门口有人叫自己。
脑袋一转就看见赵顶天拎着大包小包喜气洋洋走了进来，今天的他没有穿自己的罩衣神袍而是穿着一套很有艺术气息的潮牌衬托得人都英俊了不少。
“柯子！”
裴柯愣了一下，立刻露出一个笑正准备回应他，就看见赵妈跨过小心地滑的注意牌之后就突然脚底打滑人往后倒去。
众目睽睽之下，赵顶天的脚在光滑的地面上摩擦摩擦，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一个往前一个往后，狠狠劈成了个一字马坐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一个颤抖婉转的单音——
“喔~！”
裴柯：……
他提着包看着双腿横劈在地上但手还举着两个袋子牢牢不放的赵妈愣在了原地，还是身边的杰瑞反应比较快。
他用尽全身力气强忍着汹涌的笑意，用着颤抖的声音说：“小裴，你朋友站不起来了，快去扶一把。”
裴柯立刻回神，跟杰瑞一起去扶在地上痛苦到发不出声音的赵妈，但事实证明低真的很滑，杰瑞的高档皮鞋踩上去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但已经太迟了。
他没有赵妈出色的平衡能力，连挣扎摩擦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倒下仰望星空，甚至脚上鞋也飞出，险些击中赶来的成越龙。
“裴哥，你没事吧？”
成越龙绕开鞋跑来，但却没想到还有埋伏，他脚下一软不知道踩中了什么，往前踉跄好几步直接“咚”一声跪在了赵顶天和杰瑞还有裴柯的面前。
裴柯：……
赵妈：……
发现大厅里所有人停下脚步望着这里，裴柯闭上了眼心想我怎么还不死。
作者有话说：
赵妈：滑稽的人生充满了笑话。
成越龙：我给大家拜个早年！
第16章
市中心的Funny大楼一层大厅中央，四个男人里跪着蹲着劈着躺着就是没有一个人是好好站着。
西装革履连微笑都要保持同一个角度的完美总裁杰瑞，像失去皮鞋一样失去了自己的逼格，穿着袜子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摔懵的脑子里还在想到底是怎么个事。
为什么自己没有倒头就睡，无忧又无虑。
而众目睽睽之下跪得惊天动地的成越龙好想自己的膝盖立刻变成钻头，现在直接打穿地板挖穿地道，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但他没有特异功能，只能跪在这里生根发芽。
唯一没有摔倒的裴柯看着窗外忍耐着自己，心想就让这大雨全部落下，就让你看不见我脸上的尴尬。
都结束吧，说心里话，自己真的想要辞职了。
几个人各怀心思，最后还是受伤最狠的赵妈反应最快，他缓缓转头忍着痛用着自己低哑又颤抖的声音道：“柯子，扶我一把。”
裴柯吸了吸鼻子，脚趾抓地确定自己站稳之后才小心翼翼扶着赵顶天站了起来，听着对方尖细的道谢声，他也颤抖着问：“赵妈，你的声道也摔了吗？”
赵顶天没有再说话，只是弯着腰腿夹成个X形朝他摆手。
他一手指自己的胯一手指这个地板，眉头紧皱眼神还有点涣散，同难以言喻的痛苦对抗已经让赵顶天暂时失去了交流的能力。
刚劈下去的时候还没什么，现在站起来了后反劲倒上来了，比物理题还刁钻的疼痛一波又一波涌来。赵顶天感觉自己经此一役，已经不再是完整的Alpha了。
确定赵妈站稳之后，裴柯才转身把还直挺挺躺在地上感觉走了有一会的领导扶起来。
“杰瑞你还好吧？”裴柯搀扶着他，“脑袋晕吗？”
杰瑞缓缓转头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开口问：“请问你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有点失忆了。”
遗忘，是面对创伤最好的方式。
裴柯一秒懂了他的意思，连忙道：“没事没事，您刚刚摔了一跤可能磕着头了，忘了也好忘了也好，我也已经忘了。”
虽然人活几个瞬间，但是不能活在丢脸的瞬间。
但他懂了领导的意思成越龙却没懂，只见他站起来回头看了两眼，找到了让自己摔跤的罪魁祸首——
隐形增高鞋垫。
成越龙把它们从地板上撕下来，一会看地板上不远处的两只皮鞋一会看鞋垫，然后他转身冲着正在和裴柯说话的杰瑞问：“您好，先生，你还记得这是你的吗？”
透明白的鞋垫在空中像果冻一样抖了抖，杰瑞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尖锐的爆鸣，一把将鞋垫攥进了自己的手里。
恢复行走的人群再次为这声尖叫停留，感觉到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红色从杰瑞的脚底板一直席卷到脸上。
人生最隐秘的秘密在下属和陌生人前暴露，他想发疯想尖叫想癫狂，但大家都看着自己这个时候发狂就什么都毁了！
告诉自己要冷静的杰瑞脸上露出一个扭曲微笑，艰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谢谢你，我记起来了，这是我的。”
“不客气。”
成越龙说着又拿出另外一只说：“这里还有一个，应该是一双。”
杰瑞：……
裴柯：……
你为什么不一起给啊！
痛筋的赵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笑，但一笑又让自己的小腹连带着腿筋一起抽痛，出口的笑声立刻变成“哦豁哦豁”的猴叫声。
甚至还一边猴叫一边说好痛。
裴柯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他伸出手狠狠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把快要突破一百二十度的嘴角用力压下，深呼吸一口气鼓着鼻孔瓮声瓮气道：“副总，我去帮你把鞋捡回来。”
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如果再待在这里笑出声的话，明天自己就会因为左脚先迈进公司被开除。
忍住！裴柯，相信你自己！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转头走向两只散落在地上的皮鞋时还在心里默唱初中学校的步步高的手语操，反复回忆着手上的动作，顺利弯腰将鞋捡了起来回到了杰瑞身边。
“副总，先把鞋穿好吧。”裴柯帮他把鞋放在了地上。
勉强控制好心情的杰瑞冲着裴柯道了句谢，正准备弯腰穿鞋的时候，成越龙突然又提醒道：“你的鞋垫还没有塞进去。”
杰瑞：……
裴柯一瞬间抿紧了嘴，把自己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正在他苦苦抵抗的关键之际，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听见赵妈在自己耳畔轻轻说：“柯子，完了，我裤子裆扯破了。”
裴柯终于忍耐不住，不管不顾地开始狂笑起来，整个大厅里刚刚恢复走动的人们又再次为了他的笑声驻足频频回头，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最后一个没有出丑的男人也彻底陨落，四个人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无人生还。
“裴哥，你别笑了。”成越龙连忙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裴柯看了他一眼后反倒笑得更厉害，眼角都出现了眼泪。
赵妈也急了，夹着他的破锣嗓子道：“柯子，别笑了，都在看呢！”
他不说话则以一说话直接把裴柯刚刚要控制住的笑意再次推到了高潮，头皮发麻的杰瑞发现已经有本公司的人出现在一楼，见势不妙立刻道：“先换个地方再说。”
他和成越龙一左一右架着裴柯朝着一楼的盥洗室去，赵顶天夹着小碎步拎着袋子跟在后面。
因为没了增高鞋垫杰瑞的鞋子有些大，走在地上噼里啪啦，裴柯听着声音看着赵妈，感觉自己上辈子一定犯了罪，要不然不会这么遭罪。
一行人终于转移到了没有人的盥洗室里，裴柯撑着洗脸台已经笑得全身脱力，全靠成越龙搂着才能站住。
听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原本苍白的脸都开始发红，成越龙好气又好笑十分无奈问：“看见我们出丑有这么好笑吗？”
裴柯靠在他身上无力地摆手，缓了好几秒后才用着自己略微嘶哑的声音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吗？”终于穿好鞋的杰瑞看着他眉头紧皱，已经在所有人面前丢大脸的总裁脸上也有点红，“怎么突然就忍不住了。”
裴柯沉默了几秒，转头看向重新挺直腰杆人生精彩的赵顶天道：“他刚刚告诉我他劈叉的时候裤裆裂了。”
赵顶天：……
成越龙：……
杰瑞：……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盥洗室里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杰瑞笑到扶额摇头，成越龙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太挖苦，只能收紧了搂着裴柯的手，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遮掩住自己扭曲的脸。
都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动作有多亲密。
受害者赵顶天提着两个袋子站在那里一脸麻木，然后转头看向笑个不停的杰瑞道：“你有什么好笑的？你自己不也摔了吗？而且隐形鞋垫都摔了出来。”
杰瑞立刻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盯着他看了几秒道：“那也比你当众下一字马裤子烂掉好。”
“是吗，起码我摔倒没有让人摔倒。”赵顶天看着他一笑，“但是你飞出来的鞋垫让我们小龙直接跪在了地上。”
杰瑞听着眉头一皱，疑惑问：“你们小龙？你们认识？”
“别吵架别吵架。”成越龙连忙出来打圆场，让这个丢脸程度不相上下的男人冷静一点。毕竟大家都一样，谁也别嫌弃谁。
裴柯也终于控制好了自己的心情，他捏了捏成越龙的手低声道：“小龙，可以把我放开了。”
成越龙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当着赵顶天的面搂着他的Beta，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连忙松开了搂着裴柯腰的手，看着他站直身体向这个西装男开始介绍赵顶天和自己。
他注意到赵顶天好像并没有在意自己同裴柯的亲密接触后稍微松了口气，但视线重新落回裴柯身上，对视觉上勾勒出来的身材曲线有了实质的感触。
裴哥的腰真细，真应该好好练练。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副总，杰瑞。”裴柯立刻给了赵妈一个眼神，希望他能懂兄弟的意思。
赵妈听见这是裴柯领导后果然僵硬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勉强挤出一个笑，主动伸手道：“不好意思，杰总，刚才我有点着急了。”
杰瑞：“不好意思，我姓汤。”
赵妈立刻改了口道：“真巧，我的英文名也姓汤，叫汤姆。”
杰瑞：……
裴柯：……
就在成越龙想应该说点什么挽救这一切的时候，厕所一个隔间门突然打开，一位男士从里面走了出来，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眼，洗完手离开。
裴柯连忙咳嗽了一声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一行人这次没从CBD大门离开，而是避人耳目走侧门到了外面，裴柯才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成越龙问：“你下班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