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沉下眼睑,再次用神魂力量扫描徐青年,并没有发现异常。
莫名松了口气,有点理解徐青年的情绪和行为了。
季深道:“网确实已经铺设完成,但我不是入网的人。”
他是收网的人,兼职鱼饵。
徐青年无法理解,燕城是对方的地盘,对方又布设了天罗地网等着季深,怎么可能反将自己禁锢在网中?
还不等徐青年想明白,季深便看向不远处的李毅赵斌几人:“戴眼镜那个,是燕城市秘书长,他旁边那一高一矮两个,来自部队。”
季深这么说,徐青年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也是他过分着急,直接忽略了季深现在的身份。
依季深的本事,上面怎么可能让他孤身出门?
徐青年内心安定下来,情绪平定后才发现他还抓着季深的胳膊,徐青年连忙放开季深把手背在身后,故作轻松的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操闲心了,你进去看季老先生吧。”
季深道:“不是闲心,谢谢你。”
徐青年别开头,终归还是没说出,他是为了阿深,不想阿深的身体受到伤害之类的话来。
这种话,太伤人心了。
季深瞬间就明白了徐青年的别扭心思,他想了想交待道:“待会儿你和伯父伯母先走,直接回临都,小心些,不要让人过分注意到你们。”
说完,季深也不给徐青年反应的机会,转身走进灵堂。
四人都是生面孔,他们的出现本不应该让人心生好奇。
但与几人随行的人是赵斌,燕城的市秘书长,市长的心腹。在场的,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都是认识这位秘书长的脸的。
官和商从古至今便无法分割,在场的绝大部分都是商人,商人要立项目就少不得要征求政府同意。有的时候,这位秘书长简简单单说几句好话,比他们喝酒喝到胃出血,绞尽脑汁准备贵重礼物更有用。
赵秘书会出席季老先生的葬礼,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赵秘书竟然会带两个孩子过来,而且从走路的姿态来看,赵秘书似乎对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少年很恭谨。
所以,那个神情淡薄,宛如谪仙的少年是谁?
白清清以为季深肯定不会来送外公,乍然看到季深的身影,顿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抬起红肿的双眼望着季深,张了张嘴,声音喑哑:“你来了,外公他会很高兴的。”
见白清清又要落泪,站在她身边的漂亮女人怜惜的拍着她的胳膊:“清清,不要哭,眼睛要哭坏了。”
“我没事的,柳阿姨,不要担心。”
白清清对这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好感度很高,这几天她再三尝到了人情薄凉,是这个女人给了她少有的温暖。
她看了眼季深,还是没在这种时候把季深的身份告诉柳女士。毕竟当年小姨离家出走的事还闹得挺大的,在场的人可能也还有印象,她不想季深受到异样的目光。
外公临死前都觉得愧对季深,她不想让外公失望。
柳女士也朝季深微微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柳女士飞快垂下眼睑,将眸中情绪尽数遮掩。
她表情管控得很好,但不多的情绪变动还是被季深全部捕捉。
首先是厌恶,然后是嫉恨,再然后是激动和解气。
短短半分钟不到,柳女士的眼睛里便出现了这么多种情绪,与她端庄优雅的外在还挺不符合的。
但是,季深其实能理解。
这位柳女士,名叫柳烟,出生燕城豪门,自小被柳家当成公主教养,骄傲自信,能力强大,燕城上一代名媛的天花板。
后来嫁进同是名流世家的燕城骆家,成为骆家的当家主母,并为骆家掌权人骆灵均生下一儿一女,传出女儿双全,夫妻恩爱的佳话,还被外界称赞为人生赢家。
然而只要是人,他的人生不可能永远平稳顺遂。
被称作人生赢家的柳烟也不能例外。
先是亲生儿子被查出患有重病,需要换肾求生。
再是知道丈夫在外有个私生子,私生子年纪比她生一双儿女年纪还大,这让她备受打击的同时又难以接受。
就像是美好浪漫的童话世界突然被剥开了虚伪的表面,露出腐朽肮脏的内在,让她怎么能接受?
送完季老先生最后一程,参加葬礼的人就陆陆续续离去。
季深和白清清把季老先生送进公墓,还朝他的墓碑鞠了三个躬这才转身走开。
白清清走在季深身边,问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季深道:“回京都。”
白清清连忙道:“我已经联系了外公的律师和代理人,请他们下午就来宣读外公的遗嘱,你留下来听完遗嘱宣读再走行吗?那是外公最后留给我们的东西,他肯定希望你在场的。”
季深看向白清清,眸色微深:“白清清,季老先生留下的东西你自己收着,以后好好生活,不要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
他让小二查过,柳烟是最近两天才接近白清清的,以前的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季深没有点透柳烟的身份和目的,柳烟接近白清清的目的是他,但白清清这个随随便便相信人的习惯是真不好,若是有人为了别的目的接近她,她是不是也傻乎乎的信了?
白清清脸色发白:“我不会,我没有。”
季深叹了口气说:“以后与人交往时多注意细节,大多数人的习惯和性格都会在生活细节里有所展示,要先确定了别人对你没有恶意后再走心交往,注意保护好自己。”
白清清吸了吸鼻子,没有再反驳:“我知道了。”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问季深。
“季深,能不能把我从你的通讯黑名单里拉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季深用了什么方法屏蔽了她打的电话,但她坚信,只要自己不继续躺在季深的通讯黑名单里,她就能联系上季深。
怕季深不同意,她连忙道:“我不会骚扰你的,只会在有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没错,确实是亲近。
哪怕季深和她相处时间不多,哪怕季深前两天才拒绝过白清清的请求,白清清依然很亲近季深。
在她的心里,她和季深都是外公的血脉,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两个人就算不能相互扶持着生活,也不该是相见不相识的陌生人。
白清清见季深不说话,心里又是失望又是忐忑,最后失落的垂下眼睑,苦笑着说:“不可以吗?”
她和季深的体内确实流着部分相同的血脉,但她怎么可以自作多情的认定她和季深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呢?
季深的母亲是被外公赶出家门的,在外面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更是年纪轻轻就丢掉了性命。季深在外面孤苦无依的过了十几年,她母亲还为了某些原因算计季深。
别说是原本就没有感情的两方人了,就算是有感情,在经历过算计后,感情也基本被消磨光了。
就像是白家人和她,她和白家人血脉更近,也有相处出来的感情。但在被白家人算计冷落后,她不也对白家人心灰意冷?
想到这里,白清清垂下眼睑,故作轻松的说:“不可以就算啦!”她说着,又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还要去京都吗?飞机票订好了么,什么时候?”
季深当着白清清的面把她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告诉飞机的航班和起飞时间,是傍晚的航班,距离现在还有七八个小时。
然而季深很清楚,他今天是还要当回客人的,一时半会儿的还回不了京都。
白清清看了眼时间,距离季深飞京都的航班还有整整八个小时,时间还很充足,够韩代理和律师公布外公的遗嘱了。
于是白清清又和季深提起了遗嘱公布的事,怕季深拒绝,白清清还补充道:“律师说,公布遗嘱时,遗嘱中指定继承人都要在场。”
她本来还想说的严重点,比如只有她在而季深不在,遗嘱就不能公布或者不能执行,但看到季深幽深平静的目光时,所有的话都化作了虚无,她实在没办法当着这样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编话。
季深扫了眼不远处半隐半现的黑色轿车,也改变了之前的说法,同意和白清清先回季家老宅听遗嘱公布,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机场。
就在此时,赵斌接了个电话,上面表示他跟着的云顶山项目突然有了新进展,让他先回去处理些重要工作。
赵斌眉心紧蹙,云顶山项目有进展确实是好事,但保证季深在燕城的人身安全是京都那头下达的直接命令,在京都那头来的命令前面,所有的工作都应该往后面推。
更何况,云顶山项目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了,往后面挪个一天两天的也没问题。
赵斌瞥了眼不远处的季深,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话筒,压低声音道:“可是,季先生这边?”
上面道:“会有人来接替你的工作,也会加派人手保证他的安全,不用担心。”
赵斌迟疑了下,还是决定顺从上级安排。
说到底,云顶山项目才是实实在在的政绩,保护季深的人身安全也确实重要,但不是非他不可,有更多更专业的人保护季深。
赵斌挂断电话后来到季深身边,也不隐瞒的说:“季先生,刚刚领导打电话说有些工作需要我回去处理。”
季深道:“那你先回去吧,工作要紧。”
赵斌满怀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季先生,作为东道主我都没能请您吃个饭,等您下次再来燕城,我定要好生招待您。”
赵斌只知道季深是从京都来的重要人物,也盲猜过他的身份,具体的却是不知道的。
季深道:“没关系,会有机会的。”
赵斌说完就匆匆忙忙走了,路上又接了几个电话,都是云顶山项目相关的负责人打来的。接二连三的电话让赵斌有些疑惑,以前这些所谓的项目负责人不是再三推脱有各种事忙么,今天组队空闲了?
季深和白清清上了去季家老宅的车,随着车辆的行驶,季深发现尾随的车在不断变换,车牌号不完全来自燕城,全国各地的都有,用以降低季深等人的警惕性,保证季深插翅难飞。
李毅和李洱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对方人马的减少绝对不是因为放弃而是有了别的想法,赵斌的提前离开就是最好的证明,因此两人警惕性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往上提了许多。
小二是季深亲手制作出来的顶级人工智能,就目前的科技发展来看,只要是有信号和网络涉及的地方,它就能无孔不入的进行最全面的监听,没有谁能够逃开。
所以李毅和李洱疑惑的问题,小二很快就把跟踪的车一辆不落的揪了出来,还在内心的小记事本上写得清清楚楚。
李毅和李洱对视一眼,觉得还是季深的人生安全最为重要,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过后,对季深说:“季先生,我们觉得很不对劲,不如我们还是直接去机场吧?”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尽管燕城警方这边专门安排了人保护季深,但赵斌都能被调虎离山,谁能保证在这些被安排的人里面,没有潜藏着敌方的人?
或者说,在对季深进行保护的过程中,那些保护的人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调离,到时候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季深漫不经心的说:“蛇好不容易出洞了,抓了再走。”
李毅嘴角微抽,季先生这招引蛇出洞确实很有效,可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强龙干不过地头蛇吗?到时候别蛇没抓住,还反被蛇咬了。
李洱以为季深是不高兴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便说道:“季先生放心,上面会安排人严查的。”
季深懒懒笑道:“我就是好奇他们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且安心,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能伤到我。”
季深这么一说,李毅和李洱就知道他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汽车平稳且平安的驶入季家老宅,韩代理和律师的团队已经在老宅里面等着了,白清清带着季深几人在沙发上坐好,礼貌的朝两方团队打了招呼,就表示可以开始了。
韩代理和律师代表负责季老先生的财产和产业,两人与季老先生的交涉很多,期间免不了会见到跟在季老先生身边的白清清。所以两人对白清清很熟悉,也将孝顺懂事的白清清当作自家后辈看待。
至于季老先生遗嘱中的另一个继承人季深,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少年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脑袋微垂,露出大半张俊美异常的容颜。两人都是理科生,想不到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少年的好样貌,只觉得他很好看很养眼,盛世美颜也不外如是。
少年的神态很淡,他仿佛是个局外人,既不关心遗嘱的内容,也对即将到手的财产毫不关心。
两人都是看过季老先生的全家福的,也从照片上看到过季深的母亲,那是个温婉美丽的女士。然而季深相貌比季女士的样貌更加精致,更令人惊艳,仿佛上帝精雕细琢而来。
仔细比较过后,就会发现季深和他母亲只有两三分相似的地方,他与季老先生更是没有多少相似之处,想来他的长相是随了他父亲。
想到季老先生修改遗嘱时说的话,两人对这个外貌出色的少年有些同情。上帝给了他超凡脱俗的神仙颜值,却没有给他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让他从小就颠沛流离吃尽苦头。
见少年事不关己的模样,韩代理忍不住发笑,与其多管闲事,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身。就现状而言,他就是个苦命的打工仔,季深轻轻松松继承亿万家产,那是他数十年都奋斗不来的数目。
韩代理把茶几上的资料翻开:“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是季老先生的资产代理人,专门负责整合季老先生名下资产和产业投资,季老先生于十一年前将名下产业交付于我。经过十一年投资与整合,我向大家公布一下季老先生现有资产。”
韩代理将季老先生名下资产详细说给季深和白清清听了,其中包括六家中型公司股份,包括燕城,京都,南州等地的房产,以及其余动产及不动产,加起来价值超过十亿。
当然,对这十亿以上的资产,季老先生是做过详细分配的。
白清清继承哪些,季深继承哪些,季老先生都是有安排的。
听到韩代理说出季老先生遗产总价值,白清清有些怔忪,她是真没想到外公居然留下了这么多遗产给她和季深,明明外公——
明明外公连看病的钱都舍不得。
她眼眶又有些发酸,她知道外公是想多留些东西给她和季深,想让他们以后能过得好。
韩代理合上手里的资料:“另外,就在几天前,在季老先生去世后的第二天,季老先生账户上收到了一笔巨额汇款,这笔汇款我们也将纳入老先生遗产范畴,将平均分配给两位继承人,两位觉得呢?”
他看向白清清和季深。
白清清抿了抿唇瓣:“我没有意见。”
季深不欲打断遗嘱宣布,便说:“我也没有意见。”
季老先生的资产宣布之后,律师也拿出了他的遗嘱宣读,将资产做了最详细的分配,季深和白清清均被分到了公司股份和季老先生以前购置的房产,以及其它资产,总价值加起来过数亿。
明面上季深和白清清继承的份额是差不多的,但就发展潜力而言,季深继承的部分是要优于白清清继承的部分的。
倒不是季老先生偏心季深,而是白清清对商业圈没有兴趣,以后也不会往这方面发展,留给她太多公司股份浪费资源不提,还会限制她的发展和成长。
当然,季老先生也不是想限制季深的发展,他在遗嘱中明确表示,若是季深也对商业没有兴趣,可将手中持有股份卖出去,将资金用于自身发展。
可以说,季老先生为了两个后辈真的是用尽了心思。
白清清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而季深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他瞥了眼白清清,似是不明白她突然哭泣的原因。
韩代理和律师团将两人的表现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在心里将两人做了比较。
果然带在身边培养的和不带在身边培养的就是不同,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季深和白清清的感情表达,季老先生的去世对白清清打击很大,她依然沉浸在悲伤中,想来很难走出来。
季深不同,他看起来并不悲伤,甚至还很轻松,仿佛季老先生的去世对他并无影响。
想到这里,两方代表都不免有些心有戚戚然,他们这些人为了养家糊口每天都在外奔波,陪伴家人孩子的时间少之又少,家里孩子会不会也对他们没感情,以后老了死了是不是也不会得到他们的悼念?
两方人的心思,季深粗粗一扫就明了,他没放在心里。
等遗嘱公布完毕,季深也说出了他的决定。
在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将季老先生分配给他的遗产以季老先生的名义全部捐赠出去,受益对象包括资金流向公开透明的慈善机构,偏远地区医院的设备捐赠,以及被拐卖儿童妇女的救助机构,和偏远地区孩子的教学教育。
季深大致扫了眼季老先生留给他的产业,其中房屋等不动产全部卖掉,效益不好的公司股份也全部卖掉,只留下两个前景比较好的公司股份,留着生钱继续捐赠。
韩代理自发将这件事揽了下来,面对季深,他的情绪尤其复杂。
肃然起敬有之,觉得他天真也有。
但更多的还是敬佩,说到底还是季深做了他自问做不到的事。
几亿的财产,说捐就捐了,还半点都不给自己留。
韩代理团队和律师团队处理好所有事情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以后了,白清清也不想让人饿着肚子离开,便提议一起去吃东西。
第96章
律师团队和代理团队都婉拒了白清清的邀请,他们都还要回各自的公司处理遗产分配过后的细节,除了季老先生对白清清继承部分的安排,还有季深对遗产的捐赠问题,这里面的细节都是需要重新调整和规划的,所以接下来的他们还要忙挺长一段时间。
两方代表团的人全部走完后,白清清干笑着看向季深:“人都走完了,季深你呢?”
季深垂下眼睑:“去吃饭吧。”
白清清立刻道:“我知道有家饭店的味道做得非常地道,很多来燕城旅游的人都喜欢去那里打卡,本地人也喜欢去吃饭,要不就那家?”
她其实还想说,那家饭店以前是外公名下的产业,里面有很多菜色都是外公和当朋友的厨师亲自研究出来并敲定的,外公身体还好的时候经常去那家饭店吃,他和她母亲还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去那家饭店。
但想到季深在外面流落了十几年,生活艰苦困难,别说去旅游到知名饭店进餐了,便是进饭店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想到这些,她便说不出多余的话了,免得季深多想。
见季深不说话,白清清举起手作发誓状:“我保证,真的很好吃,保证你吃完这次还想下次。”
对于到哪里吃饭,季深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他看了眼李毅和李洱,朝着白清清点了点头。
而被季深瞥了眼的李家兄弟头皮倏然有些发麻,总觉得这顿饭可能不会那么好吃。
希望……是他们多想了罢!
由白清清指路,李毅开车,半个小时不到,汽车便平稳停在了白清清说的饭店前面。
从外面看,这家饭店装修得并不豪华,地理位置也不算很好,但在饭店外面坐着二十几个正在排队等候的客人,由此可见这家饭店的生意有多火爆。
白清清歉意的看了眼正在排队等候的客人,悄悄跟季深说:“我们有会员卡,不用排队等。”
季深没有任何意见,与白清清走向服务台,将会员卡拿给服务员看过之后就在服务员带领下朝包间走去。
大多数等候的客人对此都可以视而不见,倒是有少部分人提出意见:“凭什么他们后来的可以先进去,我们就要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排队等着,这公平吗?”
服务台这边态度很好,微笑着说:“那几位客人在我们饭店有一定的消费额度,是我们店的会员客人。”
有人不甘心问道:“会员还真是了不起呢!都可以不用排队,率先享受,不知你们饭店的会员门槛是多少?”
服务台笑着报出一个数额。
虽然这家饭店家常菜价格相对亲民,但因为生意异常火爆,每天都有许多人排着队等吃饭,这在有意无意中就拔高了客人的会员门槛。毕竟若是人人都能轻易成为会员,谁还当排队的人呢?
有意见的客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
季深几人还没走远,有意见的客人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客人和服务台的对话几乎是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几人的耳中。
面对这种境况,季深是早已经习以为常。在三千世界穿梭时,他拥有过各种各样的身份,也享受过不同身份给他带来的不同待遇。
所以他对这些声音完全可以当做没听到,毕竟特权这种东西从古至今都有,想要享受金钱带来的特殊待遇,要么承蒙祖宗荫蔽,要么是靠亲友提携,要么自己努力争取。
用句不好听的话说,没有任何一条鱼能在品种价值不高和自身肉质普通的情况下,还卖出不菲的价格的。
虽然季深在回到这个世界时的本意就是当条不翻身的咸鱼,但有句话还是不得不说,咸鱼不翻身它永远都只会是咸鱼,身价是提升不了的。
倒是李毅和李洱,两人都是军人出生,受训内容就是保家卫国和不占百姓便宜。所以此时客人的话就像是重重的巴掌拍在两人脸上,羞得他们面红耳赤。
季深眼角的余光自然是看到了李毅和李洱的尴尬,但他没有说什么,径自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间。
李毅和李洱是要贴身保护季深的,饶是两人很不好意思,也还是跟在季深身后进了包间。
点菜结束后,季深站起来:“我先去趟洗手间,若是菜上了我还没回来,就不用等我。”
李毅和李洱对视一眼,也跟着站了起来。
白清清不解的看着三人,关系这么好的吗,上洗手间都一起?
李毅尴尬的挠着平头:“我水喝的有点多。”
季深目光轻飘飘的瞥向两人:“我先去。”
说完也不管李家兄弟的想法,径直走了。
而跟随着季深几人进入饭店的人见季深出行落单,知道绑人的机会也来了,于是不动声色的从隔壁包间出来,跟在季深身后。
季深几人所在包间距离卫生间有些距离,中间还有条不短的走廊,季深仿佛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慢吞吞的走向洗手间。
他进了洗手间后,跟踪的几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跟着季深进入洗手间,准备对他实施绑架。另外一部分则是站在外面盯着,防止李毅和李洱突然找来,将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