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而在事件结束之后,不约而同地,太宰治与望月薰约到了一个酒吧中闲聊。
「所以望月老师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是去加入了异能特务科么?」
「是啊,因为要扫清一部分的麻烦嘛。」
「诶,和我有关么?」
「太宰君觉得呢?」
「望月老师不说的话,我自然什么都不知道的。」
「一部分吧。虽然另一部分是因为异能特务科那边的问题,还有之前格温多琳带来的一些后续事情影响,不过,太宰君的一些小麻烦也功不可没。」
太宰治抗议:「真过分呐。明明就算没有我的话,望月老师也会加入异能特务科吧?」
「或许吧……那种事情谁说得准呢?」望月薰笑而不语。
太宰治安静了一下。
「所以望月老师过去真的是“死魂灵”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加入异能特务科的?」他忽然又问起了那个问题。
「小孩子好奇心不要太重,我只是一个小说家而已。」
大概是因为实在被他缠的没办法,又兼之因为太宰治在之前就在格温多琳手中套出了他的隐藏身份,望月薰在这天忽然没再像之前那样各种糊弄、忽悠他,而是难得带了点无奈地,直接地询问他:「太宰君为什么那么想知道我的过去呢?」
太宰治反过来问他:「那么望月老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去呢?」
「因为我讨厌麻烦。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不想被他人所知晓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比如我的过去。如果被其他的人知道了处理起来会很麻烦的,而我讨厌麻烦。」
或许是带了点“破罐子破摔”的,大概是发现了就算不告诉太宰治他现在的麻烦就已经更多了,望月薰忽然就那么地坦率地在太宰治的面前承认了——有关“他是死魂灵”这件事。
「而且就算我不说,太宰治不是已经猜到了,有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了么?所以现在是还想找我再确认一下正确答案么?」
这一次他承认得太过迅速,太宰治不可遏制地又呆了一下。
「……诶?」
「这不就是太宰君你一直想知道的么?」
容貌昳丽的青年唇边含笑,昏黄的灯光下深沉地接近黑色的紫黑色发丝垂在耳边和脖颈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色细框的方框眼镜,浑身都散发着知性学者的气息,看上去温温和和的,像是没什么脾气似的:
「虽然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麻烦,但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了。我是说,恭喜你,你一直以来的猜测都是真的。过去的我,代号的确是“死魂灵”。」
「所以,太宰君,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者还打算做些什么?」青年又问。
结果得到了答案,太宰治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了。
因为最近在这一过程中找到了一些新的乐趣,所以让他一时间都差点忘了他原本只是想弄清他的身份而已。
「……那么,望月老师为什么会成为小说家呢?」太宰治想了想,问他。
「大概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遗憾?」望月薰说,「之前在欧洲的时候,其实那次我的确是差一点点就真的死掉了。但是在差点死掉之前,忽然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因为我原本是打算到20岁的时候就退休,然后试试当一个普通人写写小说的——这大概算是我在发现自己有了异能力之前的,一个童年愿望?」
——那个时候,距离他满20岁成年就只剩下了几个月的时间。
太宰治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或许望月薰童年时也是有过许多正常的梦想的——比如当一个小说家。
在如果没有异能力而是和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地正常成长的话,或许他长大以后,在20岁的时候,会选择按照小时候的梦想之一去当一个小说家。当然,也有可能会选择其他的职业。
不过,在成为了异能力者以后,他就再也不是普通人了,那些东西自然就与他无关了。
「……于是在那次之后,我就离开欧洲回到日本来完成我的童年愿望了。横滨也是我的老家的。」
望月薰看向太宰治,悠悠笑道:「所以,死魂灵的确已经死了——太宰君,现在还站着你面前的,只有一个叫望月薰的小说家而已。」
那天他们在酒吧里还聊了许多其他的东西,话题千奇百怪、天马行空,具体大概都有些什么,太宰治有些记不清了……但总之聊了许多。
比如有关兰波的。
「望月老师现在是异能特务科的人……明明是被派来调查事件,结果却把主犯就这么放走了没问题么?」
「你也说了是调查,我又不需要把人带走。我不是已经调查完了么?」望月薰坦然极了:「兰波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并不想和他打架,他就这么离开了不好么?」
「再说了,我是“特殊编外成员”,又不是异能特务科的正式成员,只是一份互利互惠的工作而已,我为什么要在那么多在我工作范围之外的事情?」
「诶?不愧是望月老师。」太宰治发出了感慨:「恐怕森先生和异能特务科的长官都要气死了吧。」
然后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谈论了有关港口黑手党、还有有关异能特务科的事情。
彼时的太宰治正在被森鸥外所邀请加入港口黑手党,他以为望月薰会劝他不要加入……毕竟他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异能特务科的人。
结果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而且其实太宰君你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望月薰说:「不过我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句,难道我看上去很像是会因为工作拒绝私交的人么?」
表情看上去格外的困惑不解。
「诶,所以望月老师是承认和我是私交了么?」太宰治问。
「……难道不是么?」望月薰从容回答:「我以为我们的答案是一样的。」
然后两个人默契地碰了个杯——望月薰杯中的是酒,而还未成年的太宰治的杯中的是冰可乐。
原本看上去八竿子也打不着的、相差了十三岁的成年人与未成年人就这么成了谁也没明说、但彼此心有默契的朋友。
人与人的交往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太宰治想。
就像他从来都没相过,一个异能特务科的成员,居然还能和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成为朋友。
而且做得再理直气壮不过,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恐怕也只有望月老师才能做到了吧?
第241章 第三位玩家
像望月薰那样的人,是很难让人讨厌的。或者说,如果他有心想要与人交好的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太宰治想。
明明成了异能特务科的成员,但不管是身为前港黑准干部的兰堂,还是刚加入港黑的中原中也,还是后来加入了港黑的织田作亦或者是安吾……似乎他都能再自然不过地与所有人成为朋友。
不过,“朋友”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有的是萍水相逢之交,有的却是能够吐露心声的关系……当然,这是对于望月薰本人来说。
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太宰治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即使是他也经常想不通的事情——就算有的只是陌路相逢的陌生人,但依旧很容易在面对望月薰的时候轻易向他吐露心声与藏在心底的秘密,仿佛他们已经是什么知己知交似的——明明或许他们甚至不会再与望月薰有第二、第三次见面。
就算如果让太宰治出手的话,他也能够让一个街边路过的人对着他诉说自己最为重要的秘密,但是……望月薰好像更像是“无心之举”。像是有时下意识地便这么做了,然后很快地,就变成了对方主动找上他了。
「……或许是以前的职业病吧?」望月薰说着,表情也带了点无奈:「所以,总之现在我也不怎么与其他人来往,所以也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什么人。」
望月薰实在是一个很聪明、敏锐的人,以太宰治的目光来看也是如此。情报贩子……这的确是一个再适合他不过的身份。从其他人身上获取想要的信息,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当然,太宰治又想了想,又觉得推理小说家这个职业比情报贩子要更加适合他——嗯,看来他的“转职”果然是转对了的。
自从再从酒吧与望月薰分别之后,没过多久,他们就变成了朋友。
虽然异能特务科的其他人的日常是什么太宰治不得而知,但望月薰也必然是其中最特别的那一个——有时候太宰治甚至觉得他像是和从前毫无变化,从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该不穿制服依旧不穿制服,该在家写小说依旧在家写小说,该抽烟喝酒依旧抽烟喝酒……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政府人员。
望月薰闷声笑:「因为我不是异能特务科的正式成员啊。我是特别编嘛。」
「与其说是“员工”,但本质上来讲更偏向于“外援”吧。」望月薰摸着下巴和太宰治解释:「牺牲一部分的自由,换取另一部分的自由,大概就是这样。我和他们算是合作和半雇佣关系?因为我的情形要比较特殊一点——啊,这方面就不可以细说了。」
「异能特务科的工作会有趣么?」太宰治倒是很好奇这个。
「大部分都算不上有趣,甚至还很枯燥。」望月薰坦言:「大多是观察记录一类的东西,而且规则很多,到处都是条条框框的东西,一不注意就会很麻烦。」
「以太宰你的性格来说的话,应该会觉得超级无聊吧?大概像是,戴着镣铐与你们那位首领跳舞?」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太宰治立刻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太可怕了……望月老师,你在说什么世界末日?」他看向望月薰的眼神满是惊恐。
望月薰忍不住笑。
「但是我在除却是异能特务科的成员之外还是个小说家嘛,所以很多场景虽然很无趣,但也算是另一种的有趣吧。」他兴味盎然:「这段时间给我的新书增添了很多的灵感和参考素材。」
望月薰是一个很喜欢在现实生活中寻找素材和灵感的人,也经常会将自己见到的那些人与事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写进小说里……他这么说,估计下一部小说里就会出现相关的角色与故事了吧。太宰治为那些人默哀。
虽然说对一些人来说被知名作家作为“原型”写进小说里大概会很有趣,但如果是被写进“望月久留美”的小说里,那就不一定会是什么好事了——这家伙的文笔过于辛辣深刻直入人心,写人时经常会给人一种“他对于这个人内心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其本人”的毛骨悚然感,对读者来说会觉得很生动真实,但对于“原型”本人,大多数人都是不会乐意将自己完全地摊开给那么多人看的——那么不会被人知道那是自己也依旧如此。
而望月薰在异能特务科见到的那些人,太宰治甚至不用猜测都知道,恐怕是最不乐意让人看穿自己内心了人了。
……望月老师,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很成熟稳重、端正从容,但有时候真的是一个恶劣的,恶趣味的家伙。
好在他对于友人总是宽容的——起码他会先问过对方的意见,然后在写完之后再让对方进行确认一遍是否愿意。
至于其他人……
「啊,那些人要不然已经死了,没办法从地狱里爬上来告诉我是否有意见,就算有意见也没办法向我投诉;要不然就是我讨厌的家伙,就算向我投诉抗议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会改变态度。所以我就干脆直接写了。」他在这方面坦诚极了。
「有时候过分讨厌的家伙,我会直接在小说里把对方列在死亡名单里作为其中之一写死掉。」
「啊,原来还有这样的方法。」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不知道领悟到了什么,忽然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望月老师有写过同在异能特务科的同事么?会被对方发现么?」
坐在望月薰旁边的坂口安吾忽然战略性端起酒吧吧台上的啤酒,好奇问道。
「有的吧。」望月薰沉思了一下,冲坂口安吾淡定微笑:「比如异能特务科有一位我的多年好友,在我的书中已经以两个不同的形象出场过了。」
「这件事我有告诉给他,他看上去似乎还算高兴的样子,应该是不介意的吧。」
坂口安吾自然地点了点头。
「能在望月老师的书中登场,也是很让人羡慕的一件事啊。」他说。
那位被望月薰两度写进小说中的“异能特务科的多年好友”,就是坂口安吾的父亲——这件事太宰治也是在几年后的未来才知道的。
彼时他还未知晓坂口安吾其实是来自异能特务科的卧底、而且他与望月薰也早有相识,只以为对方是出自作为望月薰忠实书粉的羡慕。
望月薰虽然不介意与太宰治谈论异能特务科的部分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会毫无介怀地作为异能特务科的成员与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来往结交,但也从来不会去探寻港黑的内部事宜,也不会将异能特务科重要的事宜告知给他们,哪怕这两个组织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和对方对立相互伤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界限过于分明的家伙。
就像哪怕他会在进行工作时因为太宰治的求救而选择直接先将工作事宜放在一边、先去把太宰治从各种场景中捞出来,但他也同样在早就知道坂口安吾是异能特务科派遣进港黑的卧底的情况下,却从来不会在他们的面前露出半分异样,更不会将这一消息告知给太宰治他们。
是个很矛盾的奇怪的人。
「大概是因为不管是港口黑手党还是异能特务科,我对于它们都没有半点私人情感吧。所以除却在我的上班时间之外,不管他们做什么,他们的任何行为我都不在乎。」
望月薰说着,微微皱眉想了下,又补充道:「当然,影响了我的私人事宜的除外。」
也因此,对于坂口安吾的真实身份,他从来都是瞒的最好的那一个——太宰治甚至觉得,甚至比坂口安吾本人对他们的隐瞒还要好。
不管是在他与织田作的身边第一次见到作为港黑卧底的坂口安吾、还是在安吾的卧底身份暴露之后再见到他们,望月薰的表情都从未露出过任何异样。仿佛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先代首领”复活事件结束之后,中原中也从兰波的口中得到了自己的过往来历,又“被迫”地和太宰治一起做了望月薰的“同谋”,双方一同给兰波搞了一波声势浩大的“假死”,双双瞒住了港口黑手党与异能特务科两方。
结果就是兰波独自一人离开横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加入了港黑,望月薰回了异能特务科交差。
接着又过了几个月,太宰治因为受伤倒在了织田作之助的家门口,而后又与对方结识成了朋友。
那段时间望月薰似乎正在出差,于是正好错过了得知这件事情。除却了异能特务科的选项之后,太宰治将织田作之助邀请进了港口黑手党。
又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时间,而后在横滨爆发了一起被命名为“龙头战争”的事件。在那起战争期间横滨死了无数的人,而也是在大战末期——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认识了坂口安吾,又在一次酒吧闲会中遇到了望月薰,而后四个人一同结识成了友人。
也是在那一次见面中,望月薰第一次见到了织田作,两个一直以来都已书信往来的“信友”猝不及防地双双掉马。
太宰治将他们的关系又给戏称为“望月老师和他的三个读者”——不管是他还是织田作之助还是坂口安吾,都是望月久留美的小说读者,所以这么说完全没错。
四个来自不同阵营、各有秘密的人就这么成为了友人。
名叫“lupin”的酒吧仿佛成了他们的某个秘密基地,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太宰治、织田作之助还有坂口安吾三个人在,望月薰出现在lupin的次数要少很多,以至于后面望月薰的家中也就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去处。
大多数时候三个成年人的酒杯中的酒都是满的,只有太宰治这个唯一一个未成年人的酒杯里会经常出现一些千奇百怪的液体。
有时兴致来了的时候望月薰也会点上一支烟,不过总会在太宰治出现的时候掐掉。「像织田作还有安吾已经成年的家伙就无所谓了,但是太宰你还是未成年嘛。」望月薰如是说。
不过不管是织田作之助还是坂口安吾一般都不会抽烟,所以到后来望月薰慢慢地不知不觉竟然也把这个给戒掉了,只会在写稿子的时候继续抽烟。
「一个人的话,搞得我都有点无聊了……而且会莫名有种“我是不是年纪变得太大了”的错觉。」望月薰郁闷道:「啊,虽然就事实上来看,我的年龄好像也的确是最大的那个就是了。」
平静的日子仿佛会永远维持下去。
直到某一天——突然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感到错愕惊讶的事情。
“那个人”出现了——而后,所有的事情都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朝着无比混乱、离奇的方向撞去了。
最后仿佛大部分的人都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那个人”最终死在了横滨,名为“夏目漱石”的异能力者出现,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双双从港口黑手党叛离去了武装侦探社,坂口安吾顺利地回到异能特务科、也帮忙处理了各种后续事情,但是……另一个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太宰治垂下眸子,掩盖下所有翻涌的暗色。
虽然还不完全确定为什么“那个人”一直想要找到的“书”为什么会在去年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但太宰治其实也隐隐约约地猜到了某些原因。
好在距离“那个人”的出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准备也已经做好了大半。这一次——他准备要先一步下手了。
“那个人”这一次会跨过望月老师,先盯上他这个明显的“异常”么?太宰治很好奇。
从咖啡厅回去之后,太宰治又开始埋头于建设港黑的新一轮忙碌去了。
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深沉难测仿若深渊,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现在的他看上去低气压少了很多,甚至还有空在无聊的时候逗弄中原中也了——虽然对中原中也来说不是很友好,但最上面的BOSS心情变好,起码让底下的其他成员稍稍松了口气。
跟着他一起过去的坂口安吾去的时候一脸茫然,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茫然的。
实在是没搞懂太宰治突然“抽风”这么一下是怎么回事。
这位新上任没多久的港黑首领年岁虽小,但实在是个难以揣测的家伙,坂口安吾与他相处时常有惊心之感,也捉摸不清他的用意。
有时他总也忍不住地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就看穿了他的真实身份……但又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如果对方真的知道了他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那又为什么要选择将那么多的任务交给他?再比如今天的外出,坂口安吾实在没搞懂对方带他这么一个文弱的情报员出来干嘛,他就不怕他们两个都没多少武力值的家伙一起倒霉在外面出事么?
按道理来说怎么也该带一个武斗派的成员跟着吧?可是他偏不,反而另辟蹊径地带上了他这么一个文员。
去的地方就更莫名其妙了——到咖啡厅和两个一看就是非黑手党组织里的人交谈了起来。
望月薰,织田作之助。
坂口安吾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实在没看出来他们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太宰治是准备将他们两个拉进港口黑手党么?
托他父亲的福,望月薰是望月久留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目前的住址中还有两本望月久留美的书籍——坂口炳五说他们一家都是望月久留美的读者,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客套话,而是实话实说。
原本他已经打消了望月薰是“死魂灵”的念头,毕竟上一次格温多琳事件解决地毫无破绽,太宰治的扫尾做得相当完美,任谁也搞不清楚格温多琳与“死魂灵”之间的关系。
但太宰治与他的关系看上去格外的好……反而让坂口安吾又有些心生怀疑了起来。
当然,主要是疑心太宰治不怀好心,故意为之。
至于织田作之助,看上去倒像是和望月薰的关系要更好一些,不管怎么看都和太宰治扯不上关系……的吧?
这个想法在看到织田作之助加入了港黑之后彻底动摇了起来。
——是的没错,一个多月以后,织田作之助加入了港口黑手党,成为了一名普通成员。
也算不上什么特别重要的职位,也不算是武斗派系,但大概也不算什么文职系……总之算是一个不太起眼,很容易让人忽视的地方。
但坂口安吾注意到了——毕竟之前太宰治带着他一起到咖啡厅里去见到了织田作之助还有望月薰,而且态度那么明显,结果时隔一个多月望月薰与港口黑手党毫无牵扯,结果织田作之助却加入了港黑,他实在没法不注意到他。
但还没等坂口安吾想好要不要去接近织田作之助、又要不要试探些什么,还在踟蹰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反而先一步主动和他搭上话了。
“我记得你,那他在咖啡厅里,跟在首领身后一起进来的那个人。”织田作之助很淡定地说。
……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么?
坂口安吾怔了一下,觉得有什么事情可能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目前是下班时间,所以应该是可以喝酒的吧?”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见坂口安吾还是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他,于是问他:“坂口君,你也要一起去喝一杯么?”
“是忘记了么?我是织田作,是那一天和望月老师坐在一起的那个。”织田作之助甚至顺便反过来提醒他,甚至还主动说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目前是个底层成员。”
真的这么轻易的么?!
总之,坂口安吾还是点头同意了。
“……啊,只是没想到会在港黑见到你。”坂口安吾张了张嘴,还是试探性说了一句:“我还以为织田君你和望月老师一样,是一名小说家呢。”
“不,我和望月老师并不一样。”织田作之助很认真地摇了摇头,纠正他:“我目前只是个小说家预备役……我还没有动笔写小说,更没有发表出什么东西,所以还称不上小说家。”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坂口安吾举起酒杯,自然地向他道歉。
然后在酒过三杯时自然地向他问起了他和太宰治的关系。
“太宰么?他是个好人。”织田作之助淡然的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嗯……啊……?”
坂口安吾口中的酒差点喷出去。
“在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前我遇到了一点麻烦,还是太宰他帮我解决的,后面我就加入了港口黑手党,那些麻烦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