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给夏油杰和五条悟都使了个眼色，又用手报复性地捅了捅五条悟。
这家伙……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撒谎的模样一直都超——明显的啊？
他真的是从来都不擅长撒谎啊，完全骗不过去任何人的吧？不，说起来悠希他真的有骗到过任何人么？就连悟都从来不会被他骗到。
夏油杰不自觉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当然了，虽然西海晴斗的“隐瞒”很没有水平，但他还是得帮忙瞒着硝子——不然要解释的那可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件事一直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硝子知道的越少同样对她和对悠希都好。
再况且……他们也的确不想要硝子也同样因为这件事而烦心。
至于悠希在这件事上隐瞒他的问题——回头他在找他算账。
“悟说的话从来都是靠不住的，硝子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么？真没想到你对悟的话居然有那么信任。”
夏油杰眉眼含笑，表情镇定坦然，看不出来有半点在撒谎的样子——总之表现比旁边表情与肢体都无比僵硬的西海晴斗要好得多，堪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才没——啊，对对对，我是在开玩笑啦。”
话才刚说了个开头就被西海晴斗和夏油杰一同制止住了，五条悟这才想起来要说起这个，就必然要提到西海晴斗的“咒灵化”，再往下也必然会提到他体内的“贪豸”……这才假装若无其事地将口中的话给转了个弯。
就是表情看着还有点憋屈。
“就是就是！”西海晴斗狠狠地点头，表情笃定地不能再笃定。
……他们三个是在把她当傻子么？
家入硝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那个——硝子你想多了，你可是我们学校里最聪明睿智才貌双全慧眼如炬心细如发的女生了，怎么可能是什么傻子呢？”
西海晴斗一本正经：“不过我真的没什么事啊，我可是也复制有‘反转术式’的，所以不用担心啦，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么？”
“啊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硝子你还忘了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呢！”
哦，原来是她又不小心把心里话又给说出来了……不过这家伙转移话题转移地也太生硬太明显了吧？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口：“什么问题？我刚才戴着耳机没有听到。”
算了……既然他们三个看上去都不想让她知道，那估计问题应该是真的不适合让她知道，也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才对。
家入硝子选择不再过度追究。
虽然在一年以后、十多年后的某个深夜的梦里，当她莫名其妙地梦到了这一天时，都在止不住地懊恼——为什么那个时候要偷那个懒、轻飘飘地选择了放弃，而不是继续深究下去呢？为什么当时没有再仔细一点、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呢？
哪怕后来的她其实一直都知道——那个时候，就算她再怎么追问下去，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最后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只不过……此时的她，还完全没想到隐藏在这个问题之后的事情的严重性罢了。
“没有听到么……那我就再说一次好了。”
西海晴斗挠了挠头发，语气很是平淡地说：“我是说，我昨天从青森回来的时候，又顺便从那边的乡下捡回来了两个拥有咒力的小孩子……现在应该在我家里，硝子你要和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们么？我和悟还有杰都不太会照顾女孩子，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诶。”
“……你在青森的乡下捡了两个小孩子？”
家入硝子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幻听了：“等等，你不是去青森出任务了么？你在哪里捡到的小孩子？怎么捡到的？”
“就是在出任务完了之后不小心迷路然后捡到的啊……啊，其实或许用‘抢回来’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家入硝子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什么？你还是抢的别人家的小孩？！”
西海晴斗笑容腼腆羞涩：“嘿嘿……不用担心，没人打得过我哒！”
家入硝子深沉思考：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她忽然就很想报警怎么办？
在听完西海晴斗解释之后，家入硝子还是放弃了那个诱人的想法。
“下次不要把见义勇为说得像是抢劫干坏事一样啊！”
家入硝子欲言又止：她现在是真的怀疑悠希这个家伙是真的把脑子摔坏了怎么办？——明明算得上是做好事、解救无辜被虐待的儿童，但是怎么让他一说出来，就好像是他抢劫了无辜村民家的小孩呢？听上去好像是他才是干坏事的那个坏蛋恶魔一样。
不过那些村民也是真的的确很过分了……虽然之前也见到过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害怕的样子，但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过分到这样的情况，家入硝子听得简直高血压都有了。
开始想揍人了怎么办？！
旁边还有两个唯恐事情没有闹大的在添油加火。
“哦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悠希你干的不赖嘛！可恶，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去青森了，说不定还能和你一起暴揍那群人渣一顿……那群家伙真是和盘星教的那些渣滓一样让人讨厌。啊，要不然过几天我们再去一次青森给他们揍一顿吧！喂，杰你这次不能说我在胡闹了！”五条悟语气不爽地嚷嚷。
“我明明还什么话都还没说吧？悟你这倒打一耙真是好没道理。比起揍人，我觉得那群渣滓更适合人道毁灭……真是一群比咒灵还要让人厌恶的家伙——啧。”
真是……听上去和“猴子”没什么区别。
那些人也能称之为“人类”么？感觉好不爽……
顺带着又联想到了在盘星教内部见到了那些被盘星教洗脑的对于“天元”无比狂热、对天内理子作为“星浆体”“死去”而务必开怀的普通人，夏油杰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寒凉，到最后几乎消散在空气中。
同样的，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又想起了之前伏黑甚尔口中的话，一些坚持了许久的想法开始摇摆不定。
“啊，所以我已经将这件事捅给了媒体报警了嘛。”
西海晴斗假装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笑嘻嘻地开口说着自己的计划：“一整个村庄的人都疑似‘中邪’，虐杀了一对夫妻还将他们的孩子非法囚禁虐待了五六年之久，并且坚定不移、理直气壮地疯狂将可怜无辜的小孩子当做是罪恶的源头，这种性质恶劣至极的事情怎么能瞒着全国的媒体和民众还有行政司法机构呢？当然要让这么丧心病狂的人的恶行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下啊。”
说着，他还特别加重了部分词汇的读音。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夏油杰呆了一下，似乎还没想过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而且听上去……似乎还挺不错的是怎么回事？！
“诶？听上去是个好主意嘛！”家入硝子眼前一亮。
“等等，悠希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就比较“单纯”了，在咒术界长大，对于现代社会除了这两年主要在各种吃喝玩乐上的了解比较多，对于西海晴斗说的这些手段的了解是几乎为零——“媒体”什么的不是用来玩的么？还有其他什么用？
“你说的这些真的会有用么？我觉得要不然还是把那些人都给全都干脆宰了不是更好么？”
五条悟大少爷一向信奉“一力降十会”，不是他看不起普通人……好吧他就是看不起普通人，这些手段在他看来来得也太“曲折婉转”了点，要他说，以他们的实力，对他们直接动手不是更方便快捷么？那些村民虐待“咒术师”，那么他们作为咒术师反过来欺负回来？五条悟甚至已经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点。
呵……话说得好听，要是他真说要把那些刁民给直接“干掉”，估计五条悟还会是第一个跑出来怀疑他是不是“被掉包了”。
心里腹诽了一句，西海晴斗面上笑得无比正气、阳光灿烂：“悟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是个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的守法好公民好么？遇到了这种坏人坏事当然是要找警察处理啊，会有法律制裁他们的。倒是悟这话说得很危险啊……小心我报警了哦。”
“哈？报警？报警有什么用啊，找那些警察？惩罚也太轻了吧？”五条悟的眼镜从鼻梁上滑了下来。
“这个主意……悠希你是已经有想法了么？”夏油杰模模糊糊地若有所思，眼眸中带——着些微的疑惑和信任。
嘛，虽然他也不怎么相信以普通人的手段能给到那些作恶的村民真正的教训……但是他却相信以西海晴斗的性格和脑子，这里不可能会有那么简单。
“这个嘛……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西海晴斗稍稍卖了个关子，笑容狡黠，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不过这件事还是有点麻烦的，我打算把它闹大、闹得特别特别大才行！但是我一个人是肯定搞不定的啦，所以——悟，杰，还有硝子，你们会来一起帮我的吧？啊，还有夜蛾老师——我们顺便也一起去找夜蛾老师也来帮忙吧？”
“诶，要闹很大么？那我要来！”五条悟眼眸顿时亮起——哪里有热闹和大事哪里就不可能会没有他！
“那么……也算我一个！”夏油杰挑眉——好的，西海晴斗成功地把他的好奇心给挑起来了。
“啊，真是的，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败给你了，我知道了，我也会帮忙的！”家入硝子假装为难了一秒，便坚持不下去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嗯，这种事情不揍人也能出气的事情她怎么可能错过！
该说他的这几个同期是真的好忽悠（骗）还是说他们信任他还是说他们都是一群单纯热血好少年的好呢？
西海晴斗默默挑了挑眉梢。这对他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他也的确没让他们失望就是了。
借助着五条悟的“虎皮”和夜蛾正道的小小帮助，西海晴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件事闹了个“全国皆知”，隐隐还有传到国外其他地方的倾向——一整个村庄的村民因为愚昧和落后，相信了鬼怪的存在，蓄意谋杀了一对年轻夫妇、又集体将他们的孩子非法虐待了数年，并且坚信不疑地打算将所有人都洗脑，把两个无辜的小女孩当做“怪物”，直到一个聪慧机灵又正直的外来美少年误入了这个封闭的村庄、历经了千辛万苦才终于解救了两个可怜的女孩子，这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才终于暴露在了阳光之下……这件事通过一些适当的“修辞”，现在全国人名都觉得那个村庄才是集体发疯入魔了，现在这类行为和这件事里的涉事人员可谓是人人喊打。
西海晴斗对于这件事的传播颇为满意。
嗯，果然干这种坏事才更适合他嘛……还好虽然一两年没干过这种事了有点手生，但是手感这不是慢慢找回来了？
就是为了保持他的对外的美好形象，这件事还得他暗戳戳地引导他们一起想出来方法一起干才行……毕竟，他，五十岚悠希，可是一个“正直单纯直性子”的好孩子来着，怎么会那些乱七八糟弯弯绕绕的事情呢？他可是只是单纯想让那些欺负小孩子的“刁民”暴露在大众眼下而已，会闹得那么大就单纯只是全国人民都看不下去那样令人发指的过分行为而已，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啦！
这件事的结果也算得上差强人意：杀害菜菜子和美美子父母的主谋判了无期惩役，几个主要参与者20年有期徒刑，虐待过两姐妹的最重的判刑了15年有期惩役，最轻的也有几个月……虽然在西海晴斗眼中这些惩罚算不上特别严重，但是考虑到日本的过往“国情”，也算是个还算不错的结果了。
当然，在西海晴斗看来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还要再加上一条“舆论”——他可是保存了有很多的证据的，就算那些人出来了在现在也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出狱的早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而且监狱里……也不会是什么好过的呢。
等到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地，时间也不知不觉地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
一直持续在关注这件事情的五条悟、夏油杰还有家入硝子三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看不出来啊……原来悠希你才是最心黑可怕的那一个。”家入硝子一脸“敬畏”地朝着远离西海晴斗的位置挪了挪。
“什么？我有哪里做错了什么吗？”西海晴斗一脸天然的茫然。
“没什么……硝子是在夸你做得很厉害很好呢。”夏油杰努力憋着笑。
“这个惩罚还蛮不错的嘛……嗯，很适合他们！虽然我还是觉得揍他们一顿来得更让人开心一点。”五条悟依旧不甘心的“蠢蠢欲动”。
“啊，其实我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结果……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相信么？”
西海晴斗望天，表情无辜极了：“我也只是单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想让全国人都知道他们做的事情都是错的而已……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好像有点好过头了？”
“重么？我倒是觉得这个结果还不错。”
夏油杰眉眼含笑，笑容里带着莫名的黑气，一直梗在心中的郁气却是消散了个七七八八：“管其他人叫做‘怪物’……让他们自己也尝一尝被其他人叫做‘怪物’不是很大快人心么？一切都不过是他们自作自受，尝到了自己曾经种下的恶果而已。”
叫他说，那样的惩罚也还是很轻了……那些家伙都是同等的“罪人”而已，也就西海晴斗一个人会突然纠结那么一下。不过，看到他们现在那种过街老鼠人人叫骂一样的结果，不得不说也同样让人觉得很爽就是了。
“……杰你说得也对。”西海晴斗被夏油杰说服了，松开了微皱的眉梢，重重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毕竟要不是他们杀害虐待其他人在先，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果然还得是你啊！
五条悟趁着西海晴斗没注意到，悄咪咪地给了夏油杰一个眼神。
——那当然。
夏油杰顺利接收到，毫不谦虚客气地冲着五条悟挑了挑眉。
——果然还得是因为悠希原本就是个“好忽悠”的“傻白甜”吧？
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三个人默契又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说起来，悠希你是怎么会想到这个方法的？说起来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一样，想要用咒术师的方法解决这件事呢。”
家入硝子转移话题，眨了眨眼睛，开玩笑似的：“说实话，我一开始也以为你会和悟还有杰他们一样，想着直接把他们给揍一顿或者干脆干掉呢。”
嘛……怎么说呢，虽然知道以“五十岚悠希”的性格干不出来那么凶残的事情，但是家入硝子就是莫名其妙有这种奇奇怪怪的……“第六感”？
不知道在原本的世界线里，第一个在村庄里捡到菜菜子和美美子两姐妹的其实是夏油杰、而那个时候的他也的确是干脆利落地将一整个村落的人给全都干掉了的家入硝子百思不得其解。
西海晴斗嘴角一抽：“我都说过好多遍了，我可是最遵纪守法、从不知法犯法的好公民好么？那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做啦！”
“因为不管那些村民到底是普通人也好还是咒术师诅咒师也好，他们的那些行为本来就是世俗意义上的在‘犯罪’啊。”
伪·“好忽悠”的“傻白甜”叹气，似是有感而发：“不管菜菜子和美美子能不能看见咒灵，他们也是普通人，还是两个小孩子，那些村民对她们做的那些事情，‘咒灵’只是一个借口和发泄点而已……就算看得见咒灵又怎么样？在伤害其他人的，从来都是那些满口‘怪物’的村民而不是两个柔弱的小孩子。要我说啊……那些家伙才是真正的披着人皮的‘怪物’、有着人类外衣的‘咒灵’呢。”
“人类和咒灵的区分……到底是依靠外表还是心呢？虽然咒灵也会伤人，但是有时候，作恶的人类比一些咒灵还要可怕呢。”
“……也不是所有的人类和咒灵都是一样的。”
夏油杰低声道，心念微动。
“悠希你今天说话好复杂的样子……”
五条悟摸着下巴，装出了一副深沉的表情，而后一秒钟破功：“总之只要我们够强，不管是咒灵还是糟糕的人类都会败倒在我们的脚下啦！”
“……好吧，悟你说得对！”西海晴斗将思绪抛开，和夏油杰以及家入硝子重新笑了起来。
“啊——啾！”
“似乎是有人在念叨我……唔，我猜或许是七海海或者是雄学弟？可能是他们两个觉得我的速度太慢了，在呼唤我吧？”
某间风格古老的建筑庭院的木质走廊上，西海晴斗身上穿着两年不变的高专校服揉了揉发痒的鼻头，而后一边自顾自地说着话，一边双手交叉捏了捏自己的手骨，向着正前方的诅咒师露出了一个格外爽朗背景里却带着黑气的笑容，口中说的是毫不客气的话语：
“所以，可以请……这位不知名先生，把我两个单纯可爱的学弟还给我么？或者请你先去死一死，我再把他们捞出来也可以哦~”
“怎么可能？！”
距离他两米开外的诅咒师脸上原本还带着不怀好意的恶意笑容，在听到西海晴斗的声音后转身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一瞬间骇然变色：“你为什么会这么快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你看到的……那个东西……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像是看到的不是西海晴斗本身，而是什么匪夷所思、让人不敢置信的景象一样，诅咒师身体后退了一步，忽然开始轻微地发抖了起来，而他的眼神中除却惊讶，更多的还带着某种后怕与恐惧——那些恐惧也同样并非是对于西海晴斗的，而同样像是他针对于某种透过西海晴斗而“看”到的东西。
他的咒术，明明可以让一级咒术师也能毫无所觉地陷入到由他的咒术所构建的噩梦里，无限循环致死，按照他所预想的，哪怕遇到特级咒术师无法将人一直困住，最起码也能拖个十几分钟的……但是五十岚悠希这个怪胎居然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尤其是他的“噩梦”，那种景象真的是“噩梦”可以简单形容的么？！
他妈的，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传出来的五十岚悠希比五条悟要好应对的消息？？这家伙明明比五条悟还要像是个怪物！！
“欸？原来你也可以看到那些么？……啊，毕竟是你的咒术嘛，你也能看得见似乎也不奇怪。”
西海晴斗说着，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既然这样的话，那是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那不就是你的咒术弄出来的东西么？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是什么啦。”
至于怎么从他的咒术里清醒并且这么快地“出来”……西海晴斗就更不理解了——这很难么？不是超——级简单，像是喝水一样轻轻松松就好了么？
不过看着眼前的诅咒师像是被打击得不轻的样子，想了想，西海晴斗还是觉得体贴地不将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嗯，毕竟他还是要解救还被困在咒术里的学弟们，万一把人气到狗急跳墙，他是不怕啦，但是两个倒霉学弟万一再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而且，叫人‘怪物’未免也太过分太没有礼貌了吧？”西海晴斗笑得天然：“我说，就像虽然你这么又菜又让人讨厌，我都没有叫你‘垃圾’诶！”
……啊，原来他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了么？但是你这怪物说话也不是很礼貌吧？
“你这不是都说出来了么？！”诅咒师一边试图挣扎着跑路一边惨叫：“你这个同样没礼貌的家伙！！别过来——小心我把那两个咒术师都干掉！”
行动的三个诅咒师同伴就剩下他一个了！所以现在，对他来说，只要能跑掉保住性命就算成功！！他发誓以后有五十岚悠希这个怪物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他！！
“啊……这个不重要啦，你就当做没听到好了！不然的话……我把你打到失忆其实也是可以的！至于七海海和雄君，没关系，他们两个肯定会体谅我的！”
——当然，一边悠闲地说着话，也不妨碍他一边几步将诅咒师追到并且不客气地揍了个半死……人都被揍到了意识昏沉，诅咒师的咒术自然也就无法维系了，还被困住他的咒术里的学弟自然不就也被解救出来了么？
用脚踩了踩倒在地上看上去格外凄惨的诅咒师，确定他是真的“再起不能”了，西海晴斗单脚踩在诅咒师的上半身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部手机找好角度，对着镜头比了一个笑容灿烂的“V”，刚好把他的英姿和底下诅咒师的倒霉模样拍了个一清二楚——嗯，完美！
“嗯，果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学、学长？”
“悠希学长？……这、这是现实？”
在他背后，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抬头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对着手机镜头嚣张比“V”字型手势的西海晴斗，还有倒在他脚下半死不活、看上去只有出气的份没有进气的凄惨诅咒师——衬得西海晴斗才像是那个邪恶大反派一样。
和他们之前所“看”到的景象堪称天差地别……但是怎么说呢，这个场景的确是很有“五十岚悠希”的风格了……
同样身穿西海晴斗同款黑色制服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到了除却刚从诅咒师的咒术中脱离的恍惚和惊疑不定之外，同款的无奈、哭笑不得和熟悉的确认和安定感——没错了，会做出这种幼稚又让人无奈的行为的，的确是他们所真正熟悉的那个，最近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和之前的五条悟越来越接近、有种同款“幼稚”模样的五十岚悠希学长没错。
也只有他们所熟悉的那个真正的“五十岚悠希”，也才能做出来这样的举动了……眼前的这个肯定是真的、这也才是“现实”没错……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齐齐松了口气。
“呦，七海海、还有雄君，你们两个没事吧？”西海晴斗的目光终于舍得从手机的镜头上移开，笑着朝他们两个挥了挥手，笑容悠闲闪亮：“要来一起合个影么？机会难得哦~”
……这熟悉的五条学长的同款笑容！嗯，瞬间更踏实了，百分百是悠希学长没错！
“学长我来了！”
灰原雄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熟练地在一边找好角度，摆好姿势：“七海海也快过来一起啊！”
“这个时候……不要先确认一下周围的安全么？”七海建人无奈扶额。
灰原雄眨了下眼睛：“但是有悠希学长在这里，肯定不会有问题啦！”
“雄君说得对，有我在这里，七海海你放心啦，周围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来，笑一个——”
伸手将七海建人也拉了过来，半强制般地让他也摆好了造型，西海晴斗仿佛把脚下的诅咒师和其他都遗忘了般，兴致勃勃地又从其他角度开始拍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