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以悲催凄惨的诅咒师为后方的背景，西海晴斗站在中间，一左一右地搭着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左侧的灰原雄笑容明亮可爱，右侧的七海建人笑容无奈里又带着几分习惯的纵容，前方阳光灿烂、光线透亮，看上去别有一番“温馨”。
“嗯，七月份的第一张合照！非常完美！看来我拍照的手艺是越来越不错了，就是可惜这次用的不是相机。”
西海晴斗相当满意。
从一年前他突然开始喜欢上了拍照开始，从最初被家入硝子吐槽“直男拍照”，到现在被硝子主动扔相机过去给她拍照，他的进步不可谓不大……一年的时间就能进步这么大，西海晴斗觉得，难道自己说不定真是个天才？
也就这回出任务时间紧迫他就没带相机，不然往往这个时候，他都是拿相机来拍的。
“学长也顺便发给我和七海海一份吧！”灰原雄笑着说：“我也想打印下来~这也是我和学长还有七海海的第一张出任务的合影呢！”
西海晴斗是特级咒术师，而他和七海建人都是二级，他们平时根本不会被分到同一个任务中，也就偶尔会在学校里碰到一面，次数也算不上多，毕竟三年级的咒术师都很忙，尤其是像五条悟、夏油杰、西海晴斗他们三个都是特级咒术师，只会更忙……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所以像这回这样一起出任务，也是自灰原雄入学咒术高专以来，第二回的巧合。
“没问题！”西海晴斗比了个“OK”的手势，将手机收好，这才有功夫来惯例关心一下两个学弟：“你们两个有受伤么？不要逞强或者讳疾忌医哦，我的咒术现在还是撑得住再用几回反转术式的治疗的。”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齐齐摇了摇头。
“之前的伤学长已经用反转术式给我们治疗过了，刚才的那个咒术……”
似是想到了什么，七海建人无意识地皱起眉，话语顿了一瞬，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说：“刚才，那个咒术突然自己中断了，我和灰原都没有受伤。”
“是学长你办到的吧？”灰原雄用信赖崇拜的眼神看向西海晴斗：“我一出来的时候，看到学长你就猜到了，学长果然好厉害，不愧是特级咒术师！还好有学长你在！”
“没受伤就好，这趟任务应该是咒术总监部出了问题……这几个诅咒师应该都是冲着我来的，抱歉，你们应该是被我牵连了，万一要再受了伤我就要内疚了。”西海晴斗松了口气。
七海建人性格一向比较冷淡寡言，闻言却也摇了摇头，理智发言：“如果不是有学长在的话，之前碰到那个咒灵的时候，我和灰原说不定就死掉了，本来就是学长救了我们，不是牵连。”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二年级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他们两个目前都只是二级咒术师，而这次任务里，碰到的那只被高层判定为二级的土地神咒灵实际上却是一级……如果不是西海晴斗也在附近，心血来潮地也和他们两个一起跟了过来，他们两个和那只咒灵“同归于尽”说不定都是个好结局了。七海建人对于他们的能力很有自知之明。
原本他还有点觉得这位学长有点不靠谱、有点烦人……这回一看实际上简直是不能更靠谱了。
都怪五条悟……那家伙平时里太不靠谱太爱捉弄人，导致他下意识地觉得身为和五条悟齐名的“五十岚悠希”也是有一个“五条悟”来着，现在看来除了某些幼稚行为看上去有些像之外，其他简直堪称一个天一个地。七海建人顿时甚至有点心生愧疚。
“这个嘛……老实说我有点怀疑那个咒灵其实说不定是因为有我也在所以才会从说好的二级突然变成了一级？”
西海晴斗小声嘟囔了一句，表情有些心虚——不会真的是因为他的缘故吧？不像平时和他接触算不上很多、对他不算特别了解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他对于他自己的“运气”一向有极高的自我认知。不会连这个也是他们两个被他“牵连”的吧？
如果有五条悟和夏油杰在的话，不管是不是，他们两个肯定一早就把锅扣到他的背上了……好在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有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对他没有半点怀疑。
西海晴斗眼中闪过一丝浅淡的惆怅。
在确认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两个人的确没受伤，西海晴斗散漫地伸了个懒腰，状似随意地问：“啊，对了，说起来你们两个在那个咒术里看到了什么？”
他又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诅咒师，语气笑嘻嘻的，看似开玩笑却又像是带了丝认真：“这个诅咒师说，他的咒术能够让人看到自己最为恐惧害怕的噩梦成真……你们两个有看到什么么？如果不小心造成了什么心理创伤也是不好的，要及时说出来我们才能对症下药解决嘛！那个咒术里，你们看到的噩梦都是什么？”
第175章 第二位玩家
“诶？自己最为害怕的噩梦成真么？我看到的先是我妹妹变成了咒术师然后成了咒灵，然后之后就变成了那种、类似于像是世界毁灭一样的场景……超吓人的那种，感觉看上去比特级咒灵到处入侵还要可怕。”
灰原雄伸手在半空中无意义地挥舞了两下比划着，抓了抓脑后的头发，笑道：“所以我最大的噩梦就是咒灵毁灭么？我还以为我最害怕的噩梦会只有和我的家人有关的呢。”
他的笑容里还带着三分茫然不解。
入学高专成为咒术师有多危险他是知道的，自己成为了咒术师，他就更不希望妹妹也入学高专了。
毕竟他一直发自内心觉得的，就是“当一个普通人就很棒”，这也是他和五十岚悠希学长关系也一直很好的原因。
所以说，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担心害怕的，但真要说起来的话，估计就是同样能看见诅咒的妹妹也来入学高专当了咒术师、或者哪天变成了咒灵？
但是他“看”到的，有关他妹妹的“噩梦”只持续了一小会，然后很快就变成了“世界毁灭”的场景……
所以，按照悠希学长的说法，难道他最最为害怕的噩梦居然是世界毁灭了么？诶，原来他在潜意识里，居然还是一个关心世界安危的人么？难道是最近祓除咒灵压力真的太大了么？
灰原雄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
“世界毁灭么？”七海建人怔了一下：“我在那个咒术里看到的，说起来，也有差不多的景象。不过我在里面……似乎还看到了五条学长和夏油学长？但是，看上去又不怎么像他们，具体是什么景象……我说不出来。总之，的确可以说是噩梦也没错了。”
回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些景象，金发的少年眉目微微凝重，语气迟疑，还有些心有余悸和不太敢相信。
那种仿佛整个世界都要毁灭变成虚无的景象，用怎样夸张震撼的辞藻去描绘形容都觉得苍白无力，却也的的确确……戳中了他的一部分隐忧。
七海建人倒是不怀疑那个咒术其中的真假——不说他的确觉得那些景象确实像是个极可怕的噩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也会出现在他的“噩梦”里，但世界毁灭再加上“五条悟”，的的确确是个超级可怕的噩梦没错了！况且就算是“世界毁灭”也有各种各样的不同，顶多说明他和灰原雄两个人潜在的噩梦很有些相似？
“……真是让人意外啊。”西海晴斗眨了下眼睛，眸色微深，而后转而转移了话题，笑道：“那看来你们两个还都挺有……‘大义’的，而且还很有默契？”
“而且没想到七海海你居然有这么喜欢悟和杰么？连在咒术里都能看到他们两个……”
他摸了摸下巴，装模作样地叹息：“噫，我还以为我和你的关系才是最好的呢，没想到居然是悟和杰？”
七海建人被他的话噎得卡壳了一下，顿时将刚才想说的话都忘了，无语反驳：“既然是噩梦，明明学长你不出现才好吧？”
“啊……说的也是。”西海晴斗瞬间就接受了这个说法，深以为然地点头：“等我回去就跑去嘲笑他们两个。”
“走了，这趟任务完美完成，交任务回学校了！”
“等、等下……学长，辅助监督呢？还有这个人……就这么拖回去么？”
七海建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脑袋朝地、被西海晴斗混不在意地拎着一只腿拖着走的诅咒师。
……虽然这家伙是个诅咒师，但是这个场面他们两个的正反立场看上去真的完全反掉了啊！学长你真的不觉得你这个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像那些漫画里的反派么？
“嗯？不然呢？”西海晴斗将伸到了一半的懒腰伸完，不以为然地转头：“对待敌人不需要那么好的待遇啦~辅助监督，嗯，他到底去哪里了呢？啊，可能是被我不小心给丢出去了？算了那个也不重要！我带你们两个直接传送回学校就好了，他都那么大个人了肯定不会走丢，能够自主独立地找到回高专的路的！”
他笑得开朗极了。
灰原雄困惑地抓了抓头发，还有些在状况外：“诶？这样就可以了么？辅助监督不在场……”
七海建人却已经嗅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气息，眉头拧起：“学长，那个辅助监督……他是有什么问题么？”
西海晴斗表情无辜：“嗯？只是我看他总觉得不顺眼而已……学弟不要想那么多，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论啦，有问题的直接就交给我这个成熟靠谱的学长处理就好了！七海海你也可以学习学习雄君嘛，专注当下，不要思考那么多深沉的问题！”
……学长你的意思其实是说灰原他不爱动脑子思考吧？
看了眼身侧笑得灿烂、显得格外憨憨的灰原雄，七海建人一时无言。
不过西海晴斗却不再给他什么说话的机会了，他拉着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一人一边，眼尾黑色的纹路浮现一瞬，三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等再出现在筵山山麓的时候，原本四个人的身影就只剩下了三个。
等看到了学校附近熟悉的景色，在听到了西海晴斗语调轻快的“我们到了”的声音后，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立刻松开远离了西海晴斗，默契地找了一块空地——开始干呕。
没办法，“悠希学长”的这个咒术方便赶路是方便，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容易让人头晕目眩……简直就像是在滚筒洗衣机里转了好几圈，真是让人难受得不行。
“你们两个，这也太逊了吧？”
脸上黑色纹路消失，西海晴斗双手抱臂摇头叹息：“看来还是得多锻炼几次才行嘛。”
像他，就算是第一次使用这个咒术赶路的时候都只是有一点点的头晕而已……学弟什么的就是逊啦！
“算了，到高专了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调整吧……拜拜~”
随意挥了挥手，不再理会两个学弟的“再见”回应，西海晴斗转过身向学校里的方向走去，原本浮现在脸上的轻快笑容立刻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凝的神色。
——诅咒师被他在中途扔到了咒术总监会那边，这也是出现在咒术高专这里只剩下了三个人的原因。这次的任务……说是他大惊小怪也好过于多疑也好，但他总觉得里面不太对劲。
明明是一个普通的二级任务，为什么会碰到一级咒灵、还是个“土地神”？还差点进化到了准特级。
明明他出现在那里只是个心血来潮，为什么那里会出现有三个诅咒师？不管怎么看，都像是针对他的……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还有那个辅助监督，摆着一张面瘫脸，他怎么看都怎么觉得那个家伙长得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不爽。
“——所以这就是你直接把人扔在了外面还专门布了个帐，结果后面还把人忘在了原地的原因？”
夜蛾正道双手叉臂，一脸严肃地看着乖巧跪坐在他面前，坐姿端正得不能再端正、表情乖巧得不能再乖巧的西海晴斗。
夜蛾正道的眼神犀利，迎着他的目光，西海晴斗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露出了一个格外无辜的笑容，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那个什么……，老师，我只是不小心把他给忘了嘛……反正他也没有出什么事情吧？只是在那里多呆了一小会的时间而已？”
他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小小”的空隙。
夜蛾正道气得握住拳头，在西海晴斗的脑门上狠狠地锤了一下：“他一个人晒了三四个小时，还以为你们三个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没出来，要不是总监会那边派了人过去，甚至都不知道你们三个混球早就回来了。”
“痛！”西海晴斗捂住脑袋，委屈：“那只是一个意外啦意外！再说他不是被总监会顺利接回去了么？”
“我知道你在怀疑总监会那边，但是悠希，辅助监督也只是一些听从任务命令的普通人而已，他们知道的东西也并没有多少。”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你这是在迁怒。”
西海晴斗脸上故意搞怪的表情淡了下去。
“抱歉啊，老师。”他说，“可是……迁怒这种事，我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啊。”
“毕竟，也是他们先开始的嘛。”
“老师，你知道的——是他们先开始的。所以我必须要这么做。”
少年固执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夜蛾正道神情复杂。
他当然知道西海晴斗话语中潜藏的意思是什么。
是“他们”先开始的——是总监会那边先做起了小动作，那边不知道是从哪里出了纰漏，导致他们对西海晴斗的咒术和他的状态起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原本还只是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但在西海晴斗的隐忍退让……或者说放任纵容之下，那边似乎将他当成了什么好欺负的软柿子，他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毫不客气地得寸进尺，想要研究他身上有关他的咒术的秘密。
试探来试探去的，他身上找不出来“秘密”，那不就开始往他身边的其他人身上伸手、利用他们试探他了么？
就比如这次的任务中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不然两个二级咒术师为什么会碰到一个一级咒灵？而且那个任务还恰巧西海晴斗也在附近？更而且为什么那个任务中还会碰到好几个冲着他去的诅咒师？
虽然这些都没有没有证据，但是西海晴斗有直觉觉得，就是与咒术总监会的部分人脱不了干系。
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这里面肯定另有蹊跷，西海晴斗自然想到了咒术总监会。这很合理。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做出来把辅助监督扔在路边这种事情——他又不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既然他们对他身边的人下手，那他给他们一点小小的“警告”也无伤大雅吧？
不然这一回是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下一回又是谁、会碰到什么？
他只是“不小心把人忘了”而已，已经很客气了。
当然，西海晴斗没有和夜蛾正道说的是，他总觉得，被传出去的不只有这个，应当还有有关他身体的那个与咒灵融合的秘密，那些试探……可不止与“咒术”有关。
而且，就连将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的人是谁……他在心里也有一个推断了。
只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暂时，还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他忽而又笑嘻嘻地开口笑道：“所以我只是一点小小的反击啦……要怪就要怪他们自己嘛。老师，我虽然不像悟那样坏脾气，但总也不是丝毫脾气的呀，我这个年纪可是叛逆期，会有‘迁怒’也很正常吧？”
“而且，老师你现在可都是校长了耶？我是您的学生，虎仗人势一点威风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我家里可是还有两个小孩子要养呢。”
夜蛾正道眼神复杂，似是轻声叹了口气。
不过复杂沉重的思绪只在他身上一瞬而过，眨眼他就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伸手毫不客气地把桌子上的书卷起来在西海晴斗的脑袋上又扣了一个爆栗：
“都说了不可以违反校规校纪！你这家伙，甚至还这么明目张胆……回头给我禁足三天、罚抄十遍校规校纪和三千字检讨，不写完不准给我出校门！”
“痛啊老师！”
西海晴斗委委屈屈地揉了揉脑壳，而又又满不在乎地笑了：“好嘛好嘛，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关禁闭写检讨了——”
话音刚落，他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拉开门，家入硝子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眼前。
心领神会地向硝子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西海晴斗还很有礼貌的把门也顺带给关上了。
“这些臭小子！”夜蛾正道摇摇头，哭笑不得。
“硝子，好久没见！”西海晴斗笑着朝她眨眼。
家入硝子挑眉：“搞定了？”
“那当然，你知道的，老师一向对我们很心软的嘛。”西海晴斗得意一笑：“我可是很能领会老师的意思的！只是十遍校规和三千字检讨，洒洒水啦！”
要知道虽然夜蛾正道只说了他把辅助监督扔在了路边的那件事情，但是他真正做的可不只有这一件事……只是其他的事情他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总监会那边也不能多做些什么，以夜蛾正道的护短性子，顶多在嘴上警告他两句。
而把辅助监督扔在路边这件事可是实打实的他做出来的，推脱不到其他人身上去，夜蛾正道的这些“处罚”不仅不痛不痒，还算是一种对他的“保护”——让他最近几天乖乖待在学校里，自然也不会有人到学校里面来找他的麻烦。
“就这样？”家入硝子咋舌：“老师对你也太温柔了吧？这可真是有够区别对待的。”
要是干出把辅助监督扔在任务地点还关在“帐”里这种事的是五条悟或者夏油杰，五千字检讨和一顿打都是轻的。
“硝子你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悟和杰他们。”
西海晴斗立刻道：“我可还指望他们两个来帮我一起抄校规呢！”
“这个嘛……还是你自己和他们说吧。”家入硝子尽量不让自己的幸灾乐祸表现得太明显：“他们两个已经知道了。”
“谁让你干得太嚣张，一点掩饰都没有，刚好他们和春奈一起都知道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这么快知道？”
“很嚣张么？啊哈，其实也没有吧？悟以前也差不多做过这种事吧？”
西海晴斗望天。
“嗯，但是你这么做可是头一回。可嚣张了。”
家入硝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他的话聊表聊胜于无的安慰：“放心，只是十遍校规和三千字检讨而已，洒洒水啦——”
西海晴斗：“……硝子你学坏了。”
不好，他怎么觉得硝子这话说得好像有点阴阳怪气的呢？到底是谁把他温柔可爱会安慰人的硝子给带坏了？
“等等，照硝子你这么说，悟和杰他们很快就也要回学校了么？”
他讪讪一笑，选择退让一步，换个话题：“还有春奈同学……他们三个人要一起回学校么？”
家入硝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春奈还是很忙，这次还是不回来……不过，她说她最近在忙再次转到我们学校里来当交换生，估计很快就又可以回来了。”
她的语气轻快，不难看出对于这件事的期待。
“是么？”
西海晴斗眨了两下眼睛，唇边也跟着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说起来也的确是好久没见到春奈同学了，也不知道她最近都过得怎么样。”
和家入硝子不同，他的反应很是平淡，也看不出来多少对于花山院春奈的期待……更多的是止于表面的“客气”。
这对于“五十岚悠希”来说倒是不怎么常见的反应——起码不算是他对于即将又遇到“老朋友”时的正常反应。
家入硝子自然也感觉到了一丝奇怪，只是下意识没多想，还顺便主动帮西海晴斗找好了理由、补齐了逻辑：花山院春奈离开东京咒高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道别，他会生气也是正常的，等春奈回来以后……应该就好了吧？
希望如此。
“京都可是春奈的老家，应该会还不错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又算是禅院家的人，对她的要求肯定比在东京的时候严苛很多。”
家入硝子说，“虽然我也好几个月没见到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过等春奈回来了应该就能看到了吧？”
西海晴斗勾唇不置可否。
“既然春奈同学这次也不来学校的话，悟和杰他们两个也不需要我去接，那我就先去休息休息了。”
西海晴斗笑眯眯：“说起来待在学校里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样一来，菜菜子和美美子也不能怪我不带她们出门玩了。”
花山院春奈又要回来高专了。
这也算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倒不如说，也算是他早就在等待着的一件事了。
“故事”的一开始可以说是从花山院春奈转学到咒术高专的时间开始的，那么，“结束”也从花山院春奈再次转到咒术高专这里的时间来结束，应该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这一年的时间里，在他有意无意的刻意为之之下，可以说他和花山院春奈的见面次数连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也就是说，“五十岚悠希”对于她的印象，还只停留在一年多以前的样子、以及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有家入硝子的口中。
当然，西海晴斗本人对于花山院春奈的讯息还是很了解的——她在这一年里的那些“变化”，他完全可以说是看得分明。
这一周目里，花山院春奈身上的“削弱版富江buff”开启的时间是在她濒死之时，到目前来说可以说是完全启动了，对于她好端端的忽然想要再次转学到咒术高专的原因，西海晴斗不说是能够猜透，也大概可以看出个三四五六来——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他在默默推动促成的一部分的努力在其中就是了。
西海晴斗有种预感：等到花山院春奈再次回到咒术高专的时候，他的任务也该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不管是对于他，还是对于玩家而言，都是如此。
西海晴斗和家入硝子分别后，径直回了宿舍房间，念头在脑海中转过一瞬。
房间依旧是他走之前的模样，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一只黑色的小猫窝在床边睡得正香。
打开门之前，他试探性地放出了一点属于“贪豸”的气息。
果不其然，黑色的小猫瞬间从沉睡中惊醒，直起身子炸着毛龇着牙冲他“喵呜”地叫了起来，整只猫缩到了角落里。
西海晴斗摸了摸眼睛，又收回了贪豸的气息。
妮可重新恢复了平静。
黑毛金眼睛的猫猫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将信将疑地探出了头，西海晴斗顺手两步将它捞进了怀里揉了两把，将猫猫身上的毛重新顺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