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该怎么跟男主们解释呢。
沈听澜看着扑上来对他实施制裁的墨樾,绕到背后截断他逃跑路线的裴岐,终于是认清了命运,悲伤道,“我还是要靠脸吃饭的,别打脸啊!”
或许是否极泰来,终于是来了一桩好事。
万佛寺的佛子,静虚平安的来到了上尘宗寻求护佑。
其实自仙门大比后没多久,静虚就决定回到万佛寺,谁料他又双叒叕的迷路了,一回生二回熟,迷路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静虚在外游荡许久,在鬼节后,见到满地冰霜,满天飘雪,才发现自己原来走错道了。
他从西洲出发往东洲去,最终不负众望的迷路到了南洲。
幸而他迷路了,避过了万佛血案。
沈听澜从掌门师父口中打听来静虚所在位置,便匆匆忙忙的朝着地方而来。
“静虚师父。”沈听澜推开门,瞪大了双眸,像是受惊了的兔子模样,他颤颤巍巍的指着静虚隆起的肚子,“你这……应该就是吃胖了吧。”
静虚微微一笑:“小僧每日吃斋,怎会发胖?”
沈听澜纠结了片刻,沉重的,像是下了万钧的决心道:“静虚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静虚停下手中打扫落叶的扫把,将护在他怀中的,分量很足的状似鸟蛋的东西抱了出来。
沈听澜看着“鸟蛋”,它的个头挺大,分量不算很沉,蛋壳外颇为细致的裹了七八层单布。
沈听澜咬唇,犹犹豫豫间,用食指轻轻戳了蛋壳一下,“凤息?”
静虚笑出了声。
沈听澜抬头,静虚还是一副浅浅微笑,普济众生的慈悲模样。
静虚师父怎么可能会嘲笑他呢?
沈听澜很想信任静虚,然而你的嘲笑声根本没有停过!
沈听澜搂着不知名的鸟蛋,满脸黑线的看向静虚,一双眼中充满了控诉。
“它不是鸟蛋,更不是凤凰蛋。”静虚指着沈听澜抱着的东西继续道,“……这个是占星阁的门派至宝——占星石。”
占星阁,脱离修真门派,独立于世间的占卜门派。能够准确的传达天道的信息,并告知世人。
“占星阁不是百年前留下最后一则预言后就隐世了吗?”沈听澜蹙眉,低头看向长得像个鸟蛋,却被称作占星石的奇怪玩意,“等等,占星阁的门派至宝,就长这德行?”
占星阁的门派至宝怎会在你手上?
沈听澜脱口而出,一不留神将想说的与内心的吐槽搞混了。
“占星阁百年前隐世不假,”静虚道,“然,非最后一则。占星阁给出了真正的最后一条预言仅有几人知晓。”
沈听澜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放缓了心绪,聚精会神的听着静虚道。
“九州灾祸,天地倾覆,灭世之火,此为最后一劫也。”
静虚的嗓音微微沙哑,带着沉重,他听着,眼前好像浮现出来末日般的画卷。
九州残破,无一幸免,天空被染红,大地被焚烧,无数的生命在挣扎中祈求,在哀嚎中丧生,尸骨遍野,血流成河,到处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气息。
黑色的身影孤独的守着东洲,白色的女修们抵抗暴乱的魔族,一众的修士自愿以身镇压暴乱的恶鬼。
这一场劫难,人,妖,魔,鬼,无一幸免。
血红色的花朵落地,被践踏,留下糜烂的芳香。
静虚继续把没说完的后半段预言继续说完道,“……尚存一息,除灾遏祸,无情道法,此是无情亦有情。”
沈听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开始思量这段预言是什么意思。
“经过几大门派一众研究,终于堪破了其中深意。”
沈听澜顿时来了精神,期待的看向静虚,希望他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
“经过翻译,此段意思为——之后会出现一个修无情道的人站出来,拯救世界。”
沈听澜:……
沈听澜:???
他竟一时分辨不出,这是开玩笑还是真就这意思。
沈听澜没得感情的质疑:“不要告诉我,上尘宗的百年大计真的就是逼人修无情道。为了这则预言,狗屁的拯救世界?”
静虚矜持的点了点头:“毕竟,人多力量大。”
沈听澜:……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这段预言翻译的这么草率是认真的吗?!
静虚拍了拍沈听澜的肩膀,他看着对方的上挑的猫眼,却觉得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听澜,这世间真正修得无情道的,恐仅有你一人。”
沈听澜下意识的反驳,上尘宗忘情老祖可是当今修真界修为最高者,他掌门师父虽然练体修的,但也学过无情道,他顾师叔无情道代表人物,还有大男主墨樾,主角攻裴岐……上尘宗还有更多的修无情道的弟子。
但是他又想到了活在传说中的忘情老祖,掌门师父多年来停滞的修为,顾师叔剧情书中道毁人亡的惨剧,五灵根修为难升的墨樾,半魔之身的裴岐……
一时间语塞,发觉到,亏得上尘宗追根溯源还称得上无情道宗,怎么如今人才凋零到如此地步了。
沈听澜不解,很想问苍茫大地,修无情道的人才都哪里去了?!
“咔嚓”一声细微的声响从沈听澜的怀里响起。
“啊,蛋壳破了。”
哦,原来是蛋壳破了的声音啊……等等。
沈听澜僵硬的低头,见一条绿色的小蛇从层层叠加的布料中艰难无比的探出脑袋,一双竖瞳此时正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这什么鬼啊!说好了不是鸟蛋是占星石……石……
沈听澜神情呆滞的看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夹在层叠的布料中掉落于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静虚将石头捡起,庆幸道,“太好了,占星石没事。”
沈听澜:……
他在短短一天之内,遭受了好几次的暴击伤害。
为什么要将占星石塞进包裹蛇蛋(沈听澜承认它的确不是鸟蛋)的布料的夹缝中啊!
好不容易将小蛇物归原主的沈听澜看着眼前上演的“农夫与蛇”改编版“僧侣与蛇”,只见竹叶青张开自己的嘴巴试图咬一口静虚,结果被佛光护体弹到牙齿疼痛,怀疑蛇生。
周而复始,坚持不懈,实属励志蛇。
“对了,”沈听澜只剩最后一个疑问,“这占星石你从哪里弄来的?”
静虚思考片刻,答,“路边摊送的。”
沈听澜:……
对不起,是他多问了。
他就多余来这里一趟!
沈听澜与静虚告别,回到了丹峰。原地的静虚看着沈听澜离去的背影,落寞的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将其放生,接着拿着扫把继续清扫庭院。
“占星阁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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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节快乐!大家中秋快乐呀!吃月饼了吗?吃的什么馅的月饼呀?
欠更×4
最近陷入了瓶颈期,觉得自己写的太垃圾了,于是写不动想摆烂(躺平)
*竹叶青绿油的还挺可爱——沈听澜未说出口的赞美。查了查蛇蛋的相关资料,给我看迷糊了,有哪里不对劲就当修真界的蛇不一般。
*沈圆:修无情道的人才都去哪里了啊!
作者:都去谈恋爱了啊!(恶魔低语)感谢在2022-09-09 03:41:46~2022-09-10 16:33: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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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 满月霜客栈内。
“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沈听澜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美酒,“说来快要到仲秋节了罢。”
沈听澜, 墨樾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而静虚坐在一旁只是安静的看着。此处客栈名曰:满月霜。在南洲境内久负美名, 传承已有百年,这客栈名字也与即将而来的中秋节极为相称。
“白清柔买个桃酥怎么这么慢啊!用话说就是, 战士临上阵——磨戟。”
沈听澜沉默半晌,道:“书读的少不要紧, 不要胡编乱造篡改文学才是正途。”
“还有, 今天真的是你的生辰吗?”沈听澜饶有所思的看着难得换了一根红色头绳系于脑后的墨樾, 诚恳的询问。
“是。”墨樾无比坚定的回复。
虽然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的生辰为何时,但这并不妨碍他胡诌一个。
“几位客官,长寿面来咯!”店小二端着一碗面放在了桌面之上。
一碗普通的热气腾腾的面, 面条晶莹剔透细长, 唯有葱花点缀。看起来朴素, 却令人食欲大开, 沈听澜,静虚和白师叔三人都是被墨樾临时叫来聚聚, 谁知刚坐下墨樾就道今日是他生辰。
“既然是你的生辰……”沈听澜温言道, “太匆忙了,我也不曾准备贺礼。”
接着拿出一大袋子的灵石递给墨樾道:“小小心意, 不成敬意。”
墨樾一把将灵石袋子搂在怀里, 感动到无以复加, “听澜, 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真好哄啊, 墨樾。沈听澜手理鬓发, 心中想到。
真好骗啊,沈听澜。墨樾数着灵石,若有所思。
客栈里人流稀少,清冷寂静。除了店小二外,也只有他们三人。
“吱呀”
一声门响,三人被惊动,不约而同看向门外:只见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手持一柄断剑踏步而入。
眉目如画,气息阴冷,看到三人目光后,骤然瞪大了眼睛,慌张的合上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是……跟墨樾撞衫了,太尴尬了?”
“说不定是见到沈大仙人,太害怕了呢?”
二人几乎同时道,又对视一眼,颇为嫌恶的将头各扭一边。静虚将二人各自看了一眼,唉声道:“冤家路窄。”
过了半刻,白师叔拎着用油纸包的桃酥饼归来。
“接着!”白清柔将手中物什丢给墨樾,大踏步的拉开椅子坐下。
墨樾一边面带喜色的拆开包装,一边又嫌弃道,“回来的这么晚,桃酥都凉了。”
“吃就吃,不吃就滚。老娘好心给你排队买酥饼,没让你千恩万谢的跪下迎接就该阿弥陀佛了!”白清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墨樾不说话了,因为嘴巴被桃酥填满,没有空隙说些旁的话。
“我呢,在排队的时候听到了一则传闻,觉得颇为有趣,便驻足多听了一会。”白清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豪迈的干了后畅快道,“人只道,仙、魔、妖、鬼,鲜有人知何为怪。今个正巧,我就听到了一个关于精怪的传闻。”
“怪者,没有生命的物品成精也。又称之为精怪。”沈听澜稍加思量答道,“不知有何处有趣?”
“憋麦观资乐!”
“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白清柔斜了墨樾一眼,深觉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这个徒儿的。
“咳咳,”墨樾本想喝口水,结果呛了一口酒,把自己的脸憋红了不算完,还咳嗽个不停,差点把自己咳到断气儿。
传闻中成精的物品是一张纸,这张纸极为普通,无画无字,上头只有一滴艳红的血,就此成精。
人人皆好奇那鲜血是何人所留,又是多大的执念才让一张纸成精。
“传闻那精怪是个村庄里极美的艳丽少女,生前被污蔑与人苟且最后被逼迫而死,附身纸上,那滴血就是她清白的作证……还有说那精怪是个男人,家中老小惨死,又被指责为真凶,自绝身亡,怨气不散……还有说那其实就是个婴儿,心思纯净,还未见识世间万千,于是附身于纸上……”
白清柔将百姓道听途说的传闻据实相告。
“说辞太多了,我一时间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特地的寻问是否直到传言的发起者,百姓皆道不晓,只说是道听途说。源头是谁,怎也找不到了。不过能够确信的一点,这则传闻为真。”
“那还真是奇闻一桩,”静虚低吟道,“小僧只听过古树成精、玉石成精,再不济也是画卷成精,还从未见识过纸成精。”
“对精怪说辞不同,那纸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吗?”
“并无。”
“那我还真是想要见识见识。”沈听澜道,“那成精的纸现下在何处?”
“说来也是巧,这张成精的纸就在那南洲皇都,收纳于皇室藏宝阁中!”白清柔眸中精光一闪,左手握拳轻拍右掌。
若要见识“纸成精”那必然要会一会那南洲新帝。
早晚都要走上那么一遭,如今正有意,何不妨现在出发?
“不若现下便去上南洲一遭。”
“温、南洲新帝恐怕不会接见一群修士……需得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白清柔思索。
“现下不正有一个去南洲,光明正大的理由。”静虚道。
二人恍然,一致看向不明所以的墨樾。
“东洲皇子偕好友拜谒南洲新皇,墨樾,”沈听澜握住了墨樾的手,星光闪闪的眼眸中写满了期待,“事不宜迟,我们一道出发吧!”
“等等!啥玩意我就拜访南洲新帝去了,”墨樾迷茫中夹杂着惊恐,完全没在线上的他等到回过神来时,已经自觉的搂着白清柔的腰,乘着飞剑往南洲皇都去了。
“话说,要不要提前写个——拜——帖——啊!”
“不必——这样直接给南洲新帝一个大大的惊喜!”
是惊喜还是惊吓暂且不提,四人已经乘着飞剑抵达毗邻皇都城的安平镇歇脚。
“果然,越靠近都城,街道越繁华。”
南洲偏远地区的城镇依旧破落,战争伤痕难掩,巷有饿死鬼,路有冻死骨。此处却已初显昔日风华。
“卖——糖葫芦哩!”“新鲜的云吞嘞!”“这位老爷,给女伢买根头绳呗?”“诶嘿!你个小毛孩子把碗给我放下!”
又打又骂的声音贯穿耳畔,“说放下嘞,莫个又端着跑了!快追!”
穿着乞丐装的小孩端起店家刚放桌上的一碗云吞,狼吞虎咽了两口还不算完,被发现后端着碗就往外跑。
街上热闹的都是连喊带骂的百姓,凶悍的不似南洲风情。
沈听澜走上前,询问店家一碗云吞的价格后,代那小孩付了。
“诶呦呦,这位好心人。”那店家是个热心肠的大姐,将手上的面粉在围裙上蹭了蹭,本能的摆手推拒道,“哪能让您破费呢。”
沈听澜不容推拒的强硬塞给了大姐手上:“这世道都不容易,姐姐一人操劳,实在辛苦,收下吧。”
大姐攥了钱,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哪里就是姐姐了呢,我姓孟……”
“是啊是啊!合该是妹子的。沈听澜你怎的还平白把人家妹子叫老了几岁?”墨樾手上拿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折扇大踏步走来,有模有样的,活脱脱的像是哪家跳脱的小公子溜出家门闲逛。
店老板笑的更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老板,来四碗云吞。”墨樾先是坐下,后又想到什么弹跳起来将另一张凳子擦个干净,去迎自己师父去了。
趁着大姐下云吞的功夫,沈听澜凑上去,塞给她不少银两,先行询问道:“孟姐听说过纸成精的传闻吗?”
“听过哩,一张成精了的纸,据说里面藏着一个天神下凡般的俊俏人物,将皇上迷的五迷三道的,大臣们都直呼是那精怪是狐狸精,会祸乱朝纲,影响江山社稷,祈求老天爷降下一道雷将其劈死呢。”
妖境的涂山一族恐不会认这个“狐狸精”,而且天道估计也没有那功夫听一群大臣们的心声。沈听澜暗暗腹诽。
“后生你也对那精怪感兴趣?”大姐已经煮好了云吞,捞了一半,左顾右盼见隔墙无耳,才小声的好心提醒道,“听孟姐一句劝,皇上本将那精怪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忽然放出消息引得能人来访,定然是没安好心。你也就别凑那热闹了,当心有去无回!”
“传闻竟是皇帝本人放出来的?”
“不可说,谁知道上头那位怎么想的。咱小老百姓就好生的过日子算了。”
二人又聊了几句,收住了话头。这边请教事罢,那边的孟姐也已将墨樾点的四碗云吞盛出来端了过去。
“几位客官慢吃!”
墨樾,白清柔,静虚三人已经端坐好。
沈听澜坐下,感动道:“多谢墨师弟好意,我本不欲吃云吞,但既是你的心意……”我便不客气了。
话还未说完,墨樾三下五除二的喝完面前的一碗,又端起第二碗,见沈听澜眼神呆滞神又所飘,疑惑道:“这般看我作甚?你都辟谷了还想吃我的云吞?要吃自己去买。”
接着美滋滋的继续喝。
沈听澜闭眼复睁眼,心平气和的道:“墨樾,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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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天的更新,写完了但是懒得发……
欠更×7
一时摆烂一时爽,一直摆烂一直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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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闹鬼了闹鬼了!”从东市街旁的巷子里钻出来个家丁模样的青年, 连滚带爬的跑到大街上,看到人来人往才喘了一口气。
面色苍白,神情恍惚, 虚脱的倒在地上, 嘴里念叨着“有鬼有鬼……”
“国师府中有邪祟!”家丁痛哭流涕, 跪地求救,开价白银千两救救他家少爷, 可路人置若罔闻,任凭他舌灿莲花, 将救人所得的好处说的天花乱坠, 路人却不加理睬。
几人的注意力被那一句“国师府中有邪祟”所吸引, 提起南洲国师,不就只有原上尘宗大师兄,现南洲新帝的温清雅吗?
白师叔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诶呦, 几位可别多管闲事。国师府这档子事就是个烫手山芋, 会烫死人滴!”孟姐见几人心有所动, 赶忙规劝道, “这话也就骗骗外乡人,本地人谁人不知, 国师府就是个吃人魔窟, 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南洲国师府显赫,怎还落得一个吃人魔窟的名声。
沈听澜心念一转, 打听道, “我曾听家中长辈所言, 南洲国师惊艳绝伦, 乃常人不可及。”
“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哩, 想当年, 金字题匾,多霸气。国师为南洲祈福在此处游街,还在镇子里建了住宅……镇子那‘安平’俩字还是圣上特赐嘞!”
孟姐嘴中所说尽是对百年前安平镇的煊赫而自豪,原本普通的镇子被国师选做祈福之地,身价倍增。
奈何,成也国师,败也国师。
安平镇因国师府而名噪一时,也因国师府而江河日下。
“国师府如此显赫,怎还落得如今下场?”
“还不是奸人所害!”孟姐含糊了一句道,“自从国师府满门被灭,安平镇就一日不如一日……二十年前国师府中开始闹鬼,进去的全都没回来,也就是有些个胆子忒大,非要进去闯闯。据说前些时候还有仙人们要解决此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孟姐好心的为白墨师徒二人的碗里又添了些汤,嘴里说着惋惜着,手中的活也不落下,听到有人点了三碗云吞后又忙不迭的煮起来。
沈听澜对南洲新帝知之甚少,上尘宗的前辈们对此讳莫如深,要想知道前尘往事,这国师府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他心下有了主意,而动作更快的是墨樾,只见墨樾豪气干云的一把将银钱拍在桌面上道,“斩妖除魔乃我辈职责,国师府内藏邪祟,我们义不容辞!”
墨樾竟有如此觉悟!沈听澜颇有一种:吾儿成长,吾心甚慰的莫名惆怅。
“师父,听澜,静虚,我们一起去赚钱咳咳,去降魔吧!”
大义凛然的墨修士一不留神将真心话说了出来。
果然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墨樾,成长什么的都是错觉。
白清柔将面前的第二碗云吞干了,豪气万丈道:“不愧是我徒儿,志存高远,心怀抱负!”
喝一碗云吞怎么还喝出来烈酒的气势来。最终也没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云吞的沈听澜慢吞吞的跟在气势高涨的师徒二人身后。
满心怨念。
沈听澜瞅见静虚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淡然微笑,比之自己,静虚师父他似乎还要更惨点。自被墨樾忽悠下山后,一口吃的都没混上。
“听澜,看我作甚?”静虚道。
沈听澜无辜的眨了眨眼。
“喂,说清楚你家少爷姓甚名谁模样如何几时进了那国师府除了你家少爷还有别人在吗?”墨樾又拿起了自己那把装13用的折扇,那折扇背面是一副江南风景画,正面则是四个大字“玉树临风”。
家丁本以为自己完蛋了,谁料峰回路转,急忙抱住墨樾的大腿,看待救星一般的眼神看着墨樾,急急忙忙道:“我家少爷姓单名卓乃是单府嫡长子已有筑基修为师从上尘宗孙掌门……”
沈听澜微微瞪大了眼,他师父就他一个独苗苗啊!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徒弟!
“……的家族孙氏的旁支修士!”
沈听澜提起来的心又安稳的放回了肚子里,他就说,师父他洁身自好,不可能在外头乱搞出来一个野徒弟。
他果然还是师父唯一的乖徒儿!
“一个两个的说话都不带喘气儿呢。”白清柔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家少爷……”静虚换了一个委婉的说辞道,“被困国师府,你怎么还安然无恙的出来求救?”
家丁抱着墨樾的大腿自始至终都未松开过,像是生怕这几人不管他家少爷跑掉似的。
“我家少爷是独身一人进入的国师府,我在外头等候。少爷进去前交给了我一块玉珏,告诉我说只要他遇到危险,玉珏就会碎掉,让我赶快出来求救。”家丁摸出来那碎掉的玉珏,又回忆起可怖的事情浑身发抖道,“我看到玉珏碎掉慌了神,想进去帮帮少爷,结果看到里面血流成河,尸山遍野!”
“轻点轻点!”墨樾嗷嗷叫唤,他的大腿差点没被掐肿。看来这给人抱大腿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墨樾一脸肉痛的揉着大腿根。
那家丁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不顾脸面的求救:“那国师府就在东市街上,求求几位仙人救救我家少爷!”
“小僧自当尽力而为,只是还需施主带路。”静虚敛眉应答。
“是是是!”那家丁一溜烟站起,带着四人往国师府前去。
一路上家丁也做了自我介绍,他名单顺一,与被困在国师府的单卓一同长大,情谊深厚。
那国师府横遭灭门灾祸,安平镇感念国师府的福祉,一直留着府邸不曾擅动,国师府成了荒宅,偶有二三幼稚顽童在里头瞎玩。
直到二十年前,进去国师府的人再也没有活着回来的。一来二去,就成了吃人的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