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樾也震惊的看着,嘴中吐出了两个字:“啊哦”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全部都赶紧回房间里呆着!”纤夫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唤着还在外面站着的所有人回房间里避难。
墨樾怔怔道:“我们大概该撤了。”
沈听澜已经拽着墨樾的衣袖开始飞奔。
“那还不赶紧撤!”
水龙卷卷过海面,纤夫拉绳,另有船工抱着些亮闪闪的金银珠宝往甲板上放置。愣神间,墨樾反客为主,拉起他开始狂奔起来。
“那是什么鬼玩意?”墨樾询问,“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水龙卷。”
“那是龙吸水,是妖龙作祟。”
我寻思着,水龙卷和龙吸水不是一个意思嘛。等等,刚刚说话的是谁?
“龙族不是早……呃,”
不是沈听澜的声音,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家。他神情疲惫道,“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第四次的龙吸水了。”
“老人家,您怎么确定这是妖龙作祟?龙族不早就因为龙凤大劫,死光了吗?”
沈听澜有意打探。
老船夫也不吝啬,道:“除了妖龙还能是什么妖怪……这妖龙恐怕就是从龙湾那边跑出来的!”
龙湾在九州板块包围的海域深处,据传是千年前龙族的栖息地。
只是这龙湾离着这片海域隔着十万八千里,中间横跨四大洲。且不说是否有妖龙,就算真的有,那这妖龙还真是毅力可褒。
船只剧烈的晃荡了一声,风波渐渐的停了。水龙卷似乎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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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没事了吗?”墨樾道。
老船夫很有经验道:“这龙吸水不伤人,只卷走些亮晶晶的财物。”
“嚯,那这妖龙还挺讲妖德。”
“唉, 哪里呢。”老船夫道, “还不是海上营生, 逼不得已而为之。先前这龙吸水也不知掀翻了多少商船,丢了多少命, 才有人琢磨出来了这个法子。”
“这年头,做什么都难啊。”沈听澜感慨一句。
老船夫也跟着叹息, 接着用一双浑浊的眼瞧着他们道:“两位看衣服也是富贵人家, 怎么要往东洲去?”
“南洲这边经商不善, 欠了债,只好去东洲投奔亲戚去。”沈听澜随意编了个理由搪塞道。
老船家道:“唉……劝你们还是回南洲吧,近些年来, 东洲那边……”他说着摇摇头。
“怎么说?”墨樾惊讶。
老船家不愿再谈, 只是道:“唉, 这一批货送到东洲后, 就回南洲老家养老咯。”
对方慢悠悠的走远了。
“南洲连年灾祸,怎么南洲还要比东洲强些?”沈听澜眼神询问墨樾这个正儿八经的东洲人。
墨樾挠头, 不解:“我之前去东洲, 感觉还好啊。”
“具体呢?”
“老皇帝虽然快死了,但是我一回去, 夺位之争也没打起来, ”墨樾想了想道, “一切都跟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差不多, 要说区别的话……那就是比之前还要享受了。”
沈听澜听墨樾继续介绍。
“菜品比以前翻了个翻, 花样也更多了, 那些个自诩皇亲贵胃,”
“那词念贵胄。”沈听澜忍不住纠错,又摆了摆手道,“算了,你还是继续说吧。”
“还有那些大臣,穿的比以前还花里胡哨,用的也更精细……还都很有品位的侍弄起了花草,”墨樾忍不住的吐槽,“年纪一个比一个大,娶得小妾倒是一个比一个小。尤其是皇族,一个比一个阔绰,撒金子跟玩似的。”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沈听澜听完了墨樾的废话,试图让他说些更有用的东西,“以小见大,从细枝末节中窥探整个东洲的情况——墨樾,你应该听得懂吧?”
墨樾一脸的神秘莫测。
“好了,跪安吧。我先回房休息了。”沈听澜选择放弃与墨樾沟通。
墨樾:“那么性急做什么!你要走了,谁陪我度过这无聊的漫漫时光。”
沈听澜给了墨樾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墨樾道:“东洲的赋税变重了,但是没到特别离谱的地步,所以,这些有钱有权的人家里,一定是还有其他的赚钱手段。”
沈听澜惊奇道:“你长大了,竟然学会了分析。”
墨樾:“给爷爪巴。”
墨樾的分析很有道理,东洲内部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古怪事情。
就是不知那碧血宗逃走的余孽是否与东洲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碧血宗所图谋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南洲……
沈听澜不愿意在想下去,但是剧情书中的内容却总是会不自觉的浮现在脑海中。x点的《狂傲皇子的修真路》,墨樾在东洲称帝的剧情在书中进行了一番浓墨重彩的描绘。
压抑的夜,绝命的弦奏响死亡的旋律。年轻的帝皇穿着黑衣,依稀可见当初的几分潇洒,让人不禁想知道他没背上着沉重枷锁时是多么的自由。
他拿着奏疏,神情凝重。紧皱着眉,神态举止中写满了疲惫。
空荡荡的御书房,每一个精贵的物件都是冰冷的,不带有丝毫温度的。
轻微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
头戴白绢花的女子拿了一个食盒进来。
“陛下,天色已晚。您还未用膳。”
她打开了食盒,里面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碟子油酥饼。
“你来了。”
“我听说,北洲那边……”楚沁勉力的挤出一个笑容,“…s…思…北洲公主,您怎么想的?”
她想念出那个名字,最后还只是用“北洲公主”这样意味不明的词语代指。
“我不能娶…她。”墨樾更为的头疼。
“抛开世俗不看,北洲公主身份与您相当,娶她为后,也未尝不可。”
墨樾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跳,他道,“我已经有你这个贵妃了。”
干巴巴的一句,也不知是辩解还是解释。
“如今内忧外患之际,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总是对不起你的。”
“只是互惠互利罢了。”楚沁笑起来,比之前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我又不会因为你这棵树,放弃一整片的森林。”
墨樾沉吟半晌,开口道:“我再想想。”
“你在想什么呢?”墨樾戳了戳沈听澜的腰。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沈听澜顺口将想法直接说了出来,后来发现戳他的是墨樾,忍不住没好气的道,“你是小女孩吗?还戳一戳?”
墨樾惊奇:“你竟然在想我……咦惹”
沈听澜心平气和:“我在想,你怎么不干脆从这里跳下去造福修真界。”
“没爱了。”
“没爱过。”
“东洲还有多久到啊。”墨樾烦闷的撩了自己的碎发,天上的乌云未散,商船只是慢慢的在海面上腾挪。
“还得好一段时日呢,且慢慢等着吧。”沈听澜道。
看着墨樾的侧颜,沈听澜犹豫又坚定了信念道,“墨樾,我郑重的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我的心头许久了,借此机会,我只想一吐为快,探个真相。”
墨樾也被沈听澜勾起了正经神色。
“你说。”他道。
“墨樾……你,是不是有白衣服的癖好?就是,特别喜欢别人穿白衣服?”
墨樾沉默住了。
“你在玩我吗?”
“真没有,我这是真心实意的疑问。”
两个人打斗的动静从甲班传到休息的房间,晃动的比先前路过的水龙卷还要大,堪称“风卷残云”。
另一边的白清柔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真是的,又在闹什么!一天天的,没有半刻闲的时候!”白清柔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不省心的两个人打闹了起来。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默默的抿了一口,压了身体的不适。
“东洲……”
她想着东洲的方位,又想起上次的与墨樾一起前往东洲之行。
那时的老皇帝快死了,一个辟谷期修士却好似被掏空了内在,不日就要入鬼地。他们当时不愿在东洲多呆,加上中元鬼节这一档子事,东洲的事情更是抛之脑后了。
二师兄让隐瞒踪迹潜入东洲,也就代表着……
东洲藏暗鬼。
“沈圆圆!”
“墨小樾!”
又是一阵声响,打断了白清柔的思绪。
白清柔听着,额头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当场走出去将两个人暴揍一顿。但是她还丢不起那脸,虽然她的脸早就被不省心的玩意丢尽了。
她面无表情的想到:这不对劲,她明明是一个活泼可爱的淑女,怎么能变得如此暴力。
“你们俩个小兔崽子!商船都要被掀翻了!还跑!快抓住他们两个!”年轻纯厚的嗓音伴着笤帚棍棒的敲打声,稀里哗啦的弄倒了不少东西,踉跄的脚步声到了她的门外后停住了。
白清柔为刚刚自己的疑问找到答案:原来是因为自家徒儿太不省心了的缘故啊。连别人家的好孩子都被带跑偏了呢。
她握紧了拳头。
下一秒,房门被打开,接着窜进来两个人,一黑一青,不整就是那两个糟心玩意。
“师父,借我们躲一下。”墨樾道,接着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两个人这才安心的坐在了地上。
“吓死了,好凶啊他们。”
“是啊是啊。”沈听澜赞同。
白清柔面目和善,温柔的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爱的抚摸,接着压着嗓音道:“乖徒儿,乖师侄……你们两个,又给我闯了——什么祸呀!”
被好一顿教训了的沈听澜、墨樾二人乖巧的被白清柔牵着给船家道歉赔钱。并且收获了一大堆诸如,“真是不省心的弟弟啊,也难为了”“长姐如母”“可怜啊”“不容易啊”……的窃窃私语。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跟上。”
墨樾又是涎皮赖脸的追了上去,“师……”
“别叫我师父。”
墨樾被打击到失去了高光。
白清柔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太凶了,解释道:“别忘了我们要隐藏身份、就假扮成姐弟三个人,嗯……我老大,沈听澜老二,你老三。姓氏就都跟着沈圆的排吧。我就叫沈柔好了。”
“啧,不过静虚还真是难办。”
“那我要叫沈墨吗?”
“这名字太有墨水了,不适合你。你还是叫沈月吧。”
“哪个yue?”
“月亮的月。”
“我不,这名字太女气了。”
“那超越的越。”白清柔兀自又摇了摇头,“这名太英气了。”
“沈越,我觉得挺好的啊。”
“哦,是你不配。”
“师——”墨樾被瞪的音调一转,“姐姐——”
“乖啊。傻宝。”白清柔怜爱道。
墨樾: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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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洲而来, 往东洲去的姐弟三个人新鲜出炉。
他们分别是:长姐沈柔,丧夫丧子,如今是个亭亭玉立的俏寡妇。
墨樾对此评判:不像假的。
最后被白师叔制裁了。
长子沈圆, 年少继承家业, 却因经商不善, 赔光了家底。媳妇还跟人跑了。
沈圆对此有异议:我为什么一定要有背景板媳妇?媳妇还要跑了?
但是反对无效。
次子沈越,算了, 不足挂齿。
墨樾双手双脚反对,但是没人在意他, 终究还是一人背负起了所有。
几人走着, 白师叔忽然道:“有了, 我想到给静虚安排什么身份了。”
沈听澜:“什么?”
“僧侣小静循循善诱沈柔遁入空门。”
“如果这样的话……”墨樾眯着眼,缓缓道,“那您是不是要剃光了头发?”
白清柔觉得自己用灵力压下去的呕吐感又升了起来。
“受死吧, 沈越!”
“我错了姐!”
往东洲取经, 呸, 潜伏的四人组正式成立。
“呃, 长姐,我先去找, 呃, 小静和尚告知一下此事。”
“嗯,别忘了我们的剧情。我们姐弟三个跟小静和尚, 是在商船上偶遇, 才结伴而行的。”
沈听澜给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但愿一切顺利。白清柔内心祈祷, 她脆弱的小心脏现在是真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沈听澜带着重任离去, 他走了一段后发现, 他好像并不知道静虚师父的房间在哪。
出师未捷身先死。
沈听澜在回去找白师叔求救和自己慢慢找两个选择之中, 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第二个。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商船上的人少,货物多。他们也是塞了不少银子才挤了进来。这一批货物就是普通的南洲的特产。
“唉……近些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一个年纪稍大些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为了生计,谁愿意往东洲跑……”另一个更年轻力壮的男子道,“到底还是西洲的货在东洲最值钱。”
“那走一趟西洲岂不是赚翻了。”
“陛下亲旨,禁商船从西洲运货,一旦发现……那可是满门抄斩……谁敢冒那个险,又不是嫌命长。”
沈听澜迅速的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等他躲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躲起来。不过躲都躲了,那就继续偷听下去吧。
陛下亲旨,那不是温清雅吗?他还有这样的旨意?沈听澜还想继续知道关于西洲的事情,两人却换了个话题继续讨论。
“唉……听说上一批运货去东洲的,死了不少人。”年长的那个道。
“难道是龙吸水把船掀翻了?不是已经有了法子对付妖龙了吗?难道连些造假的金银都拿不出来吗?”
沈听澜这才发现这年轻的是之前往甲板上送亮闪金银的船工的其中之一。不过原来那些都是假货,用来糊弄龙吸水的啊。
“唉,不是这个,是东洲那边,近三月越来越猖狂了。”
“就没个仙家能管管吗?”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听不太真切。
“原先还有…能管管,现在听说前不久…”
沈听澜默默地从躲起来的地方出来。
他盘算起东洲当地的仙门,想起东洲,首先便是万佛寺。但是万佛寺在中元节满门被灭,凶手至今还在逍遥法外。
接着是近年来有点声望的灵兽宗,只靠着奴役妖族的门派,不提也罢。
还有就是楚氏仙门,修真界中都赫赫有名,自宋氏没落后,楚氏就隐隐有修真世家第一的苗头。
但是楚氏再怎样,也只是家族而非门派,修士有限,大部分还是小有天赋的普通人。
东洲的局势不太妙啊。
相比南洲已经在温清雅的操作下稳定了政权,东洲如今正是风雨飘摇之际。剧情书中,是墨樾以残暴手段坐稳的帝位。
如今哪里还能有下一个冤大头稳定局面。
他继续在四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心中想着事,只觉得还是在山上更无忧无虑,每天只有修不修无情道这件事可以焦虑几分。
滴答滴答。
水滴在木板上的声音。
沈听澜脚步一转,往外面走去。天空的乌云未散,酝酿起了雨意,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这艘商船在无边无际的海浪上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那乌云像是藏着万千雷鸣,轰隆作响,那像是想要将整个九州劈成焦土的震怒。
正如世人皆道,天道无情。
“沈兄,你怎么在?”
沈听澜一回头,正是静虚。
什么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这就是啊!
“静虚师父!你不是在房间里休息吗?”
静虚摇了摇头,生无可恋:“太晃了,睡不着。”
看着静虚师父苍白的脸色,倒也不是猜不出来。沈听澜一个不晕船的人对其他晕船的人表示深切的同情。
“静虚师父是北洲人?”
静虚避而不答,道:“我自幼孑然,拜入万佛门下才得安定。”
沈听澜自觉戳了痛处,也不在揪着继续问下去。爬在栏杆旁,将白清柔编纂的新身份告知了静虚。
静虚笑道:“沈施主,令姐已看破红尘,今后吃斋念佛,潜心向善,岂不妙哉?”
飞速进入身份设定的静虚当即开演,对着并不在此处的白师叔的假身份开始捏造不存在的事情。
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静虚的神情摆明了:不打诳语而已,他确实没说谎。毕竟这些本就不是真的,他随便加些细节也无伤大雅。
这一波,属实让你拿捏住了。
沈听澜也毫不退让道,“我姐只是寡妇了,为什么要去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你这和尚怎么还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呢?”
“非也,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沈柔施主于佛一道有慧根,是得了上天点悟,注定要遁入空门的。早晚而已,你何必贪恋世俗的苟且?”
“世人皆赤条条来,衣冠整齐而走。那你们僧人怎么不赤/裸裸于世间行走,非要惹上世间尘埃呢?”
这些年,他嘴皮子功夫一向战无不胜,除了上次意外输给了墨樾那个不要脸的!
“妙啊。”拿着两把伞的白清柔声音遥遥的传来,她捧腹笑起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圆圆你这么能说会道啊。”
墨樾卡了一下壳,举着伞遮了遮白清柔被雨淋到的地方,“姐,您身子不好,当年流的那个孩子伤了身体,早劝你好好养身体,又非要……我那侄儿也不至于……如今天渐冷,多添点衣吧。”
没有人设,代表墨樾可以随意发挥,他已经为自己的长姐构筑了一个流产后不好好将养身体,反而是非要生个孩子,结果孩子病弱逝世的剧情。
也不知道墨樾是盘算多久才编了这个剧情,一看就是老心机怪了。
“越儿长大了,以前你都是蹲在泥坑里玩泥巴的,如今也会关心姐姐了。”白清柔微笑着掐了墨樾一把,接着故作感动垂泪道。
不要开始上演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啊!
别说,白师叔一身白衣清丽脱俗,真有了几分“女要俏,一身孝”的意味。
“给你们俩送的伞。可真让我好找。”白清柔道。
“谢谢姐姐。”沈听澜举起伞,才发现自己的外披已经浸满了雨水。
“时辰不早了,回房休息吧。再走个两三天,就要到东洲了。”
这就像是一场送别雨,灰蒙蒙的,像是笼了一层薄纱。这一场雨不像南洲温柔的小调,而是一首哀婉凄凉的离别曲,像是在挥别了他们离开南洲的背影。
雨后必天晴,世间定理。
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风吹过海浪带着咸湿的气息,空气中有些潮湿,但并不显得闷,反而带着些清新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
睡一觉起来的沈听澜只觉得一身的疲惫都消失了。
相比其他努力修炼不知天昏地暗的修士,沈听澜简直是悠哉过头了。沈听澜在内心默默地谴责了自己一番,就将这点子心虚抛之脑后了。
他都已经半步元婴了,感觉这辈子都不需要继续努力了。
先意思意思的去吃了饭,接着沈听澜去问候了长姐顺便送了点缓解晕船的丹药,跟小弟惯例斗了斗嘴后又转了两圈打听打听东洲信息,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半。
一场小雨似乎把凉意一同唤醒。离开了南洲在海上航行时更感知到其中气候变化。
时间流逝,四季变换。
从春到夏到秋,今年下山遇到的事情比之前几十年呆在上尘宗修炼的事情还要多的多。
沈听澜闭眼在房间中冥想,再次炼化在南洲白得的大量灵力。充盈的灵力将他送上了金丹期大圆满的境界,但是他于元婴期始终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
无论怎么样,他都无法冲破那一层。
灵力微微外泄,沈听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又开始耐心的梳理灵力,巩固根基。
等他再次睁眼,已经是墨樾前来叫他,商船停了。
历经三天的航行,经历了路过的龙吸水,漫漫的小雨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即兴表演。
他们的目的地——东洲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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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富饶, 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当今的墨王朝更是已有千年之久,对东洲的掌控力最强, 一向是文人墨客心向往之地。
拿了个包袱充做摆设, 走了大半日, 四个人先抵达了离得最近的略显荒僻的镇子——源溪镇。
源溪镇傍山依水,进可攻退可守, 最为难得的是此处土壤肥沃,灵力充沛, 连小溪都浸透了灵力, 普通人喝这里的水能强身健体, 延年益寿。
“我知道这水很好,但我真不喝。”沈听澜拒绝热情的将他们招呼进自己家中的老太太端上来的一碗水。
“老婆子还能骗你嘞,你这娃娃咋不听劝呢, 源溪镇的水是好水, 喝了都能长命百岁!”老太太佝偻着瘦小的身躯, 一双黑漆漆的眸瞪着极为骇人。她见沈听澜不愿喝, 又强调了一句。
沈听澜盯着碗里浑浊的还漂浮着白色粉末的水,想要装看不见都难。他堂堂一个剑修辅丹修, 不用看都知道这里面掺了迷药。
“喝吧喝吧, 看你一路风尘仆仆,喝点水歇歇也好啊。”
他一边推拒一边心下腹诽。
我当然知道源溪镇的溪水是好水, 但是你这碗里下了迷药, 虽然对我没啥用, 但是我总不能真喝吧。
要说他们一行四个人进入了源溪镇, 那叫一个畅通无阻。
通常官府对于外来人员都会仔细盘查, 但是源溪镇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非常热情的恨不得他们直接在此处长住。
这简直把此处有鬼写的世人皆知。但是这方圆百里地,都是荒山,也就只有源溪镇能够让人歇歇脚。
除了他们四个,其他的船工卸了货,全部都绕开了源溪镇,宁愿多走个几天,也不往源溪镇去。
也有船工想要劝劝他们,但是他们摆出来一副“我就是傻,你别劝,劝了也没用,我就是要去作死”的姿态,也就没人在理会他们了。
想到之前船上听到的,运货到东洲的船工在东洲的地界死了,恐怕跟这个写满了“我不对劲”的源溪镇脱不了干系。
“快喝吧!”老太太恨不得把碗直接怼到沈听澜的嘴里。这辈子他都没有见过这么热情的盯着他喝水的人。
他们进入源溪镇后,立刻有热情好客的镇民簇拥围起,像是争抢货物似的拽着他们往自己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