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刚已经宣布了,你就是最后的优胜者。”沈听澜跟哄小孩子似的附和道。
墨樾声音忍不住的哽咽了一声,傲气的带着颤抖尾音道:“我想夺魁,不是为了耍帅的。”
那声音细如蚊蝇,在空中轻易的破碎。如同那脆弱的泡沫,转瞬即逝。
沈听澜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师徒关系可真难搞。
“无情道断情绝爱,我不想修,我也不想让师父修。”墨樾痛骂一声,“有了顾师叔不就好了!非要逼我修无情道干什么!上尘宗是剑宗又不是无情道宗!”
沈听澜纠正了一下墨樾话中的漏洞:“上尘宗开山老祖——忘情老祖。的确是无情道出身,上尘宗也可以算是无情道宗。”
墨樾:……
“你不拆我台会死吗?”墨樾半月眼盯着沈听澜。
沈听澜顺势点点头,见到对方不善的眼神后,又疯狂的摇头。看着墨樾身上被揍的伤痕,沈听澜没好气的交给他一瓶复体丹。
本意是希望对方修复外伤,结果墨樾直接收进储物袋里,嘴里念叨着不知道能卖多少灵石。
“你……”
真的服了。沈听澜无奈扶额。
“哎呀,不要婆婆妈妈的啦!这些小伤我都不看在眼里的!”墨樾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烂的衣衫,“我先走了。回去换身衣服。”
背着手走的墨樾忽然回头,表情凝重的提醒道:“对了,听澜。你脸上的泥巴痕迹,好明显啊。”
沈听澜:……
沈听澜:!!!!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当时在裴岐面前摔了个狗啃泥的事情。所以,他就顶着这么一副尊容,与魔族打架,引走魔族,与顾师叔对话,在众目睽睽之下清点灵兽……
完全社死的沈听澜失去了在上尘宗活下去的希望。他的形象完全的破碎了!
别拦着他!他这就去跳崖!
“啊呀,沈听澜你不至于那么玻璃心吧?不会吧不会吧?传言说你极其在意自己大师兄的包袱……不会是真的吧?”墨樾开始了自己擅长的阴阳怪气。
的确很玻璃心也很在意形象的沈听澜:……
“墨樾你赶紧滚吧!”沈听澜没好气的说道。
墨樾委屈巴巴的长吁,接着一双狡黠的眸子滴溜转了一圈,想到了解决自身难题的好主意:“听澜,要不然你去修无情道吧!拯救你最好的朋友于水火!”
不仅被长辈们寄予厚望的修无情道,还被好伙伴求助修无情道的沈听澜选择沉默是金。
接着由衷的发出了疑问:“你哪里来的自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从来都很有自信的墨樾毫不犹豫的斩钉截铁道:“你最好的朋友不就是我吗?”
“的确……”沈听澜故意的长延几分的尾音道,“不是。”
墨樾给他当场表演了个心碎,不过很快的正色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修无情道吧,毕竟……你看你面对被围殴的最好的朋友,都这么无情无义,一定是个无情道的好苗子!”
墨樾在“最好的朋友”“无情无义”几个字上故意的加重了读音。他就是在控诉刚刚沈听澜隔岸观火的恶劣行为。
被实名指控的沈听澜是一如既往的和熙如春风细雨,接着拔剑,面上挂上了微笑道:“如果是无情无义的话,那么也只能无情无义呢。”
危墨樾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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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云缭绕,绿水盈盈,烟霭空濛一片,一片春意盎然。沈听澜手执配剑,在柳树下练剑,只见青衣少年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包含凌冽寒意的剑风卷起台阶上的落花,也惊飞了成对的燕子。
这年头,连燕子都是成双成对的了。
至今还未与女修有过任何接触的某单身沈某,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昨夜忽如其来的一场春雨洗涤了万物,鼻尖萦绕着的都是青草的气息。
微微拂过衣衫,只感到春寒袭人。上尘宗的门派大比,出人意料但又毫不意外的是大男主墨樾夺得魁首,沈听澜陪跑的心甘情愿。
他摸了摸自己嘴角的乌青,心道:墨樾那厮,实在可恨,早知道自己就不该看他可怜,让他几下。
那下手是真的鸡贼,专门往他脸上打。不过想到墨樾被他揍得这几天都得在床上躺着修养,沈听澜又再次心平气和起来。
门派大比之后便是三月后的仙门大比,而他也着实没兴致闭关修炼,倒不如趁此机会下山游玩一番。
整顿衣裳,收起配剑。沈听澜决意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便去任务堂看看是否有合适的能够让他摸摸鱼划划水便可完成的任务。
谁料还未抵达,便看见了腰板儿挺得甭直的墨樾脸上是一贯的张扬作风,他顶着自己那张俊脸,毫不避讳的拿着大扫帚,风卷残云似的在扫地。
昨日的雨水打湿了地面,墨樾这一番大作为,那溅起的泥点子直往沈听澜脸上飞。
沈听澜:!!!
沈听澜当机立断的选择闪。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好吧他的确躲不起,墨樾自损一千也要损他八百。那飞起的泥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往他身上飞。
“墨云樾!”
墨樾依靠着大扫帚,作势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答曰:“在呢。”
沈听澜扶额,头疼的说道:“你不好好养伤,在这里扫什么地?”
墨樾将扫帚扔地上,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爽利。墨樾也没继续故意找茬,而是用一种黏黏糊糊的语气撒嗲道:“对不起嘛~大师兄~~我也只是太烦躁了呢~”
沈听澜被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后退两步,不承认自己认识面前这个玩意。墨樾从来连名带姓的喊他,一叫他大师兄,准没好事。
“说吧,你想干什么?”
“这不是看到我最好的朋友,”墨樾着重的在最好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又见沈听澜面色不善,转了话音继续道,“我们一起下山耍一耍,咳咳,历练历练。”
在沈听澜扫来的目光下,墨樾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选择实话实说:“那个,我打算让我师父也一起下山转转,放松放松心情,或许她就没那么……执着了。”
墨樾和白师叔以及他一起下山?俗话说得好,三人行则必有多余。而显而易见的,沈听澜很有自知之明。
在成双成对的燕子面前,他是多余的那个。如今,在成双成对的师徒面前,他依旧是多余的那个。
沈听澜在墨樾期待的狗狗眼的注视下,选择让一步:“算了,反正我也打算下山。那就一起去吧。”
单方面愉快的达成共识后,二人结伴前往任务堂,负责分发任务的弟子本来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见到沈听澜后立马站直,恭敬的问安。
“见过大师兄。”
“嗯。”沈听澜状似无意的询问道,“近日上尘宗可曾收到过一些紧急的任务?”
弟子低着头,思忖一番答:“无甚要紧事。”
沈听澜随意的翻看着周边村落送往上尘宗请求支援的木牌,一旁的墨樾也在翻找。他寻找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哪个给得灵石多,他要做哪个任务。
手底下的任务都不紧急,沈听澜蹙眉看向那弟子身后堆积的木牌,询问道:“那些是什么?”
“回大师兄话,这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不必烦劳亲自去一趟。”弟子瞥了一眼堆积的木牌,不甚在意的说道。
听言,沈听澜面色凝重的让那弟子将木牌都交过来。那不明所以的弟子有些紧张的看着沈听澜翻看那些不重要的任务。
门口的大黄被怪物咬死了,仙长能不能找出来那个怪物啊!
最近桃花酿怎么买不到了?递了消息,也就此杳无音讯……
听闻有镇子染上瘟疫了,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啊
好久没下雨了,仙人们能不能给场大雨!庄稼都要死了
闹鬼了!一定是闹鬼了!我儿子失心疯,一定是被鬼给害得!求求仙长们救救我家孩儿!
那负责分发任务的弟子扫了一眼木牌,也说道:“这些都不过是普通百姓发的一些牢骚罢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即使面对沈听澜格外恭敬,他言语之中的轻蔑也从语气中轻易的透露出来。沈听澜眉头紧锁,继续速度很快的翻看着。
越看面色越不善,直到手一僵。沈听澜拿起一块木牌,冷凝念道:“…南洲仟土村遭遇不幸,村民皆横死。村民面色惊恐,尸体干瘪,空有魔修作祟,请求上尘宗派来弟子探查。急急急!”
“这就是你所谓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沈听澜将木牌砸在弟子身上,疾言厉色地训斥。
“这……这…”
墨樾停下手中的动作,作思考状:“面色惊恐,尸体干瘪……岂不是……”
熟悉的死亡方式,与上尘宗门派大比的死伤弟子如出一辙。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所想皆为:此乃魔族之中的血魔。
魔族三域分魅魔,尸魔以及血魔。魅魔以精气修炼,尸魔以杀戮修炼,血魔以鲜血修炼。不过,修真界四洲,唯有北洲与尸魔魔域毗邻。
按理来说,唯有南洲距离魔域最远,应是最安全之地。
千年再临,此时正是风雨欲来之际。
南洲恐有魔族作乱,百姓遭殃。沈听澜及白清柔墨樾师徒二人一同禀告师门,决定下山查看。
而那在任务堂负责分发任务的弟子则因办事不力被赶出了上尘宗。
“啊啊啊啊啊!白清柔!你这是御剑飞行还是谋杀啊!”杀猪似的回音绕梁,沈听澜看着前方飞的七扭八歪的二人,心中默默叹息。
如果头顶上有气泡的话,那么沈听澜脑袋上的气泡大概就是一个大写的“愁”字。
白清柔御剑,墨樾则抱着她的大腿嗷嗷叫唤。辟谷期才可修习御剑飞行之术,墨樾如今将将筑基,自然是由着白师叔带着。但是白师叔的摘花剑小巧玲珑,承载二人着实费力。
并且白师叔御剑飞行的技术也着实不尽如人意。
“墨樾!给我松开你的爪子!”白清柔使劲的想要把墨樾踹下去,这样子反倒让墨樾拽的更紧了。
“我不!要死一起死!我绝不会抛下师父你独自去死的!”墨樾喊的那叫一个正气凛然。
眼瞧着二人就要在飞剑上打起来,沈听澜凑近提议:“白师叔,不若让墨师弟随我一同御剑。”
墨樾震惊到矫揉造作之间无缝衔接:“沈听澜,原来你这么离不开我,这么爱我啊!果然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墨樾说话抑扬顿挫黏黏糊糊的。
沈听澜脸上无悲无喜道:“白师叔,还是把他踹下去吧。”
“正合我意!”白清柔跃起一个肘击将墨樾干趴下,飞剑下坠的同时上升回来。只听一个闷声,墨樾半掉不掉的挂在飞剑上。
三人闹腾着抵达了南洲的仟土村,越靠近越安静,沈听澜隐隐有感到魔族的气息,但又与门派大比之时遇到的魔族不尽相同。几人也不多耽搁,迅速前往查看情况。
仟土村地处偏远,多山路,三人一同赶路不一会便抵达。
整个村庄破败不堪,黑色的干涸血迹遍布,杂草丛生,路上摆放的皆为尸骨,尸体之上伤口参差不齐。因着才下了雨,地上的泥土泥泞。
满目疮痍。
白清柔面色严肃的上前检查村民是尸体,眉头紧蹙,神色有些复杂的犹豫道,“这死相的确像是血魔所为,但总是觉得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三人一同将整个仟土村翻了个顶朝天,共八十九具尸骨,多老弱妇孺。几人将尸体安葬后,通过此地残留的魔气追查真凶。
“……仟土村八十九名村民竟无一幸免。”由灵气聚成的灵鸟带着传讯飞回上尘宗,将仟土村惨案向师门事无巨细的进行禀告。
白清柔握紧配剑,神情严肃道,“此事关系重大,必须彻查。”
墨樾也随之附和道:“为避免更多伤亡,我们先尽快赶路,尽早抓住作乱的血魔!”
沈听澜听着,心中凌乱,那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
果不其然,几人通过这几日的的追寻,共发现了五处村落逢难,皆无一幸免,这等行径简直是骇人听闻,残忍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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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一下,证明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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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追踪至柳城,魔族的气息就此消失了踪迹。沈听澜知晓南洲接连旱灾加天灾人祸,只是一直未有实感。
柳城乃南洲大城,往年来时一路繁华,各式商品琳琅满目,路上无论是行人还是小贩脸上皆洋溢着幸福笑容。如今却是路边乞讨者遍布,脸上麻木的表情令人心痛。
“南洲速来最是富有,如今竟成这般模样。”
清蕴师叔与他提过,南洲近三年本就天灾不断,最近又发生了兵变。见如今模样,沈听澜有所预料,但百姓受苦受难,他于心不忍。
但修真界约定俗成:修者不干涉人界政权。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暗下决心,定要解决魔族问题,还百姓安稳人生。
墨樾对此更是了解:“现下还算好些了,前些日子南洲新帝已经登基,应当不会再有战乱发生。”
白清柔闻言,顿了一下,状似无意的询问道:“南洲新帝?”
“听闻是原南洲国师府后人,声望颇大,据说也是贤能。不过南洲也总算是能安稳下来了。”
白清柔瞳孔猛的一缩,抓住墨樾的胳膊,下意识的抬高音量询问道:“南洲新帝莫不是姓温?!”
墨樾想了想,不确定的回应道:“似乎是姓温…怎么了,师父?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白清柔如梦初醒般的松开了手中紧攥的衣袖,摇摇头说道:“没事,继续走吧。”
可是她脸上的那神色,任谁都能看出她心有忧虑。可白师叔是长辈,他们两个小辈也不好多言。只能跟在对方身后,静默不言。
沈听澜入上尘宗晚,只记得在他拜入师门前,五师叔宋清微入魔叛宗。可是,当年的上尘七子名声极大,他也是有所耳闻。他师父排行二,周师叔行三,清蕴师叔行四,白师叔行六,顾师叔行七。
上尘宗当年的大师兄的痕迹被悄无声息的掩盖,知晓当年事情的人讳莫如深。他师父也素来称自己是代理宗主,其中深意,不能深究。
越往柳城中心去,越是繁华。富贵的人即使遇到天灾依旧富贵。甚至还可以借着灾祸再发一笔。
“来啊,快进来看看呀~”穿着粉红衣衫的美貌少妇簪着红色的大花,艳丽的长相在红花是映衬下不显俗气,反倒是更加美艳动人。
被招揽的客人正是墨樾,他被吓得连连后退,仿佛见到饿狼扑食,一时间惊的话语结巴道:“不,我不用。”
少妇调笑道:“来嘛,公子,姑娘们都很热情~好客的~”
酥麻的尾音甜的人脊骨都要化了,未见过世面的墨樾更加局促。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思想的沈听澜默默地躲在白清柔身后,东瞅西看,就是不与墨樾对视。他瞟了一眼上方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怡红院”。
“那位小哥也别躲着啊,进来玩一玩啊~我们姑娘们啊,个个多才多艺~”女子走了两步上前,一双纤纤玉手试图揽住沈听澜。
沈听澜一时间看痴了。
这扮相给了他一种凤息女版的幻视。凤息他是凤凰,按理来说男为凤,女为凰,那凤息究竟是什么性别?
这种事不能细思,一细思就极恐。
他被自己极恐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沈听澜?你怎的在这?”
沈听澜好像听到了凤息的明亮婉转带着魅惑的声音,错觉吗?他想凤息竟然想到已经出现幻听的境地了吗?
“往上看!沈听澜!沈圆圆!”
沈听澜旋即抬头,看着一身红衣倾城国色的凤息。他举着白玉酒杯,懒散的靠在窗边,就像丢了骨头似的倚着,见沈听澜来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凤息?你怎么在这?”沈听澜惊讶。
“我在这不奇怪,你在这才很奇怪吧?沈听澜,你……”凤息眼神高高在上的往下打量着,思忖着抚摸自己的下巴,犹豫不决的询问道,“是终于决定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了吗?”
沈听澜:“……”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同理,鸟嘴里也吐不出来好话。
凤息一个翻身从二楼的窗子上飞身而下,轻飘飘的落地在他面前站稳。见到白清柔墨樾师徒二人,漫不经心的作揖道,“白前辈,墨道友。”
“见过凤真人。”墨樾恭谨道。
“你不回你的凤凰洲,为何在这?”白清柔一双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他们追查魔族作乱一事,凤息一个妖族出现在此,她难免要怀疑一二。
不过凤凰乃瑞兽,不可能会进行以血液修炼的邪道。
凤息打了个哈欠:“无聊就转转呗。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无聊就下山转转呗。”沈听澜没甚力道的将话头怼了回去,以回敬刚刚凤息对他的调戏。
凤息慢条斯理的回怼道:“于是就转到了怡红院?那还真是令人费解。”
论嘴皮子,他的功力还是修炼不到家。
沈听澜深感惭愧。
“我们是为追查仟土村等五处村庄遭遇魔修一事。”白清柔说道,“你若是有线索,不妨说说。”
凤息抬眼,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白清柔,又招了招手以便借力靠在那美艳的红衣女子身上。
思索一番,凤息认真道:“我……没有魔族的线索。”
三人:“……”
三人直接无语住了。
“那你继续享受,告辞。”沈听澜当即道。
“不要这么着急嘛,”凤息道,“对于魔族,我是没什么线索,只不过呢。我前来柳城也不仅仅只是为了闲逛。你可知九尾狐妖?”
“妖境的九尾狐一族?”
“没错。”凤息道,“有一只境界颇高的九尾狐走了邪道,以吸食人的精血为修炼方式。前不久逃窜至南洲,恰好我也在此,便顺势调查这事。”
“吸食人精血?”沈听澜想到仟土村百姓的死状,莫不是狐妖所为?
“我一路追查至柳城,没多久就丢了线索。”凤息无奈摊手状。
同样是抵达柳城便没了线索吗。这柳城内难道暗藏乾坤?
白清柔想来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多一个帮手多一个:“既如此,凤道友不如与我们一道。”
“能与白真人同行,是凤某的荣幸。”凤息道。
白清柔打了个冷颤,接着搓了搓胳膊回应道:“说话咋还文绉绉的,那渗人呢。”
提起九尾狐,沈听澜倒是想起了一部分剧情。
有着蓬松的九条尾巴的俊美男子轻松抓住住想要逃离的凤息的脚腕。纤细的脚腕一只手就可轻松握住,让对方动弹不得。
“小凤凰~”男人一双狐狸眼潋滟着满目春色,眼中尽是那美艳的红衣少年。
红罗帐软,娇媚的红衣少年躺于榻上,衣衫半褪,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也不知是熏香惑人还是那凤凰太过于诱人,总是勾着令人欲罢不能。
“放开我……”凤息的一双凤眸氤氲着雾气,脸上挂着惊慌失措的神色。仿佛是刚刚采摘的鲜花似的红唇轻启,哀戚祈求道,“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男子抚上那少年的脸颊,一张清纯妩媚的容颜此刻已经被一种异样的潮红所笼罩,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眼角带着丝丝春意。男人本该流转的妖力却缠绕着入魔的气息。原来这九尾狐竟是已经走火入魔。
“……我放过你,谁又能放过我呢。”男人的尾巴覆住少年的身躯,自顾自的叹息一声,也不知究竟是与谁说。
沈听澜的思绪被大力的搂扣拉了回来,紧接着就看到凤息扒住自己,撒娇耍赖道:“人家好累的说,听澜——你抱着我走好不好呀~”
沈听澜:“……”
我真无语住了,沈听澜想到。
“你是没骨头吗?”沈听澜推开扒着他的凤息,想到原剧情里被酱酱酿酿循环反复的凤息,沈听澜就像看着自己的糟心闺女被骗财骗色的老母亲一样,忧愁的不得了。
“好好的站直了,还有离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沈听澜严肃道。
凤息真诚的反问道:“比如墨樾吗?”
一直作壁上观的墨樾:“???你说谁是不三不四的人啊?”
“行行行,你是小三小四。”白清柔做那自告奋勇和稀泥的和事佬,只不过这是在平息火气还是故意拱火,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小三小四?怎么可能,我才是正宫!”墨樾当机立断的反驳道。
这是应该反驳的点的吗?你清醒一点好吗?
“诶呀呀,原来某人这么自信呐。”白清柔惊讶的捂嘴,“不过可惜了,沈师侄完全不认为你是正宫呢。”
“胡说,正宫之位舍我其谁。”墨樾自信道。
“我与听澜认识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凤息靠着沈听澜,睥睨的看着墨樾,得意的挑衅道。
二人目光交接,激烈的眼神厮杀,杀气蔓延。一旁的白清柔看戏看的贼得劲,就差拿一块瓜坐路边啃。
而处于修罗场之间的沈听澜——弱小可怜还无助。
“嘛……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嘛…”沈听澜试图平息二人的杀气。
“我们两个之间,谁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两个人同时发问道。
沈听澜:“……”
沈听澜就十分不解,他一个正儿八经的修真界好男儿,为何会陷入这么奇怪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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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胶着着,二人争了许久也没争出个高下来,两边被死死拽着的沈听澜仿佛被从中间劈了一半似的。
沈听澜:痛苦面具.jpg
店小二犹豫的来到四人面前,“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上几个招牌菜。”墨樾道。
“好嘞,客官这边走。”小二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但是两男争一男的热闹还真……没看到过。他内心嘀嘀咕咕的想了一大堆,但是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客栈内人不多,只有他们几人,可谓是惨淡。足可见南洲灾祸,影响颇深。
片刻后,客栈门口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去去去,往别处乞讨去!”老板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沈听澜几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住。
“施主,小僧途径此地……”一道清朗带着些许沙哑的的嗓音用音量不大但很清晰的音调说着话。
“快走吧,我们也就是小本买卖。”
沈听澜招呼来小二,询问道:“门口那是……”
“诶,近年来流民越来越多,估计又是来要饭的。我们自己都要养活不了自己了,哪里有功夫接济其他人。”小二脸上也是一片的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