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变得通红,眉毛拧成了一团,因为沈席年的蓄意“欺负”,他节节败退,下意识就要往后缩。
沈席年却及时察觉到了他要逃跑的意图,紧紧将手扣在陆川的后脖颈上,一步一步地将人往自己身边送。
陆川被迫咽下了很多……,东西直抵他的喉咙。
他的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手指将床单抓皱,牙齿也酸透了,沈席年却还在他口中作乱。
陆川怒气冲冲地瞪向沈席年,用眼神骂着男人:
就知道欺负他的狗崽子!
他就是见不得沈席年委屈可怜,才心软了,决定主动一次。
可这狗崽子,见他心软,就这样欺负他!
简直是得寸进尺到了极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
“……”
沈席年将陆川埋入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被包裹的温暖……
皮肤之间剧烈摩擦的声响在房间里响起,夹杂在男人此次彼伏的喘息中,直到……
身体猛然一抖,淅淅沥沥的液体洒落,从陆川的嘴角溢出……
沈席年看着陆川嘴角那白晶晶的液体,眼神逐渐深沉眷念,带着浓郁的欲望。
浑身都沾上他气息的陆哥,好美……
沈席年的心为这一刻剧烈地跳动着,他伸出手,用指尖擦拭掉陆川嘴角的液体。
随后,又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抹在了自己的唇间。
陆川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有病……”
可被骂的男人却亲昵地去贴他的脸颊,笑得艳丽妖孽,“哥哥身上都是我味道的样子,我好喜欢。”
陆川掀起眼皮,白了他一眼,“……”
他的面色泛着微红,口腔内还残留着沈席年的东西,一股腥味溢满口腔。
因为刚才沈席年的猛烈撞击和不配合,他的嘴角被扯出了一小道口子。
陆川并不想很想给这不听话的狗崽子好眼色。
但小狗会自己凑上来。
沈席年将陆川搂入自己怀中,他翻身将陆川压下,手指在男人的后脊梁骨一直延下、细细摩挲着……
他眷念地叫了一声“陆哥”,等到怀中的人因为他的动作敏感地颤抖起来后,他咬着陆川的耳朵,沙哑地道:“接下来的时间,我会让哥哥舒服的……”
“舒服”?
陆川还没来得及弄懂沈席年口中“舒服”二字的含义,就被沈席年带了上床。
下方传来一阵熟悉的撕裂感,陆川趁着自己脑内仅存的那丝理智,埋怨地瞪了沈席年一眼。
像是在责怪沈席年,这就是他说的“舒服”?
切,让他自己舒服才对吧!
可陆川根本没有张口质问的机会,他浑身发软,光是睁眼瞪沈席年,就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混蛋……
陆川在心里暗骂道。
沈席年却凑在他的耳边,用充满情欲的嗓音对他表白着,“陆哥,我喜欢你。”
“好喜欢你啊……”
“哥哥……”
耳边传来沈席年一遍遍的告白,每一遍,都虔诚而郑重,充满了忐忑和小心翼翼。
陆川就在这一遍遍表白中,被沈席年完全进入。
沈席年虽然嘴上说着喜欢,却折腾了陆川大半夜。
深夜里,陆川又困又累,他迷迷糊糊地要昏睡过去时,沈席年的精力还旺盛着。
又是帮他清理,又是帮他洗澡。
陆川嫌麻烦,在一边嚷嚷时,沈席年就好脾气地哄道,“陆哥,不弄好的话,会生病的。”
“乖一点,好吗?”
“……”陆川困倦地闭着双眼,瘪了瘪嘴,“那你就不要射这么深啊……”
“要是你不这么折腾我,老子才不用受这种罪呢!”
“……”
沈席年一下就不吭声了。
等这一切都弄完后,沈席年才将陆川裹着浴巾重新抱回床上。
他将陆川拥在怀中,手臂扣在陆川的腰间,环得很用力,深怕男人会跑似的。
这是沈席年在囚禁陆川那几个月时养成的习惯。
他潜意识以为,只有将陆川紧紧地搂在自己怀中,他的哥哥才不会逃。
就算是如今他和陆川已经重归于好了,他依旧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陆哥,我爱你。”沈席年在陆川耳边低声道。
陆川闭着双眼,闷嗯了一声,只认为这是沈席年又在向自己撒娇。
只不过,今晚的沈席年有点太爱撒娇了。
平日里沈席年虽然也特别粘糊,但不会像今晚这般,一遍一遍地同自己表白。
可陆川不会明白,这并非是沈席年单纯地在向他表白爱意,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不安的心得到一丝归属感。
他一遍遍地对陆川说着喜欢,像是只要他说了,就能将他之前做过的所有错事都一笔勾销。
“陆哥……”沈席年蹭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唤着。
见陆川不回应自己,又压低嗓音喊了一声。
陆川被沈席年烦得不行了,才撑着睡意,用鼻音问了句:“嗯?又怎么了?”
都多晚了,这狗崽子事怎么这么多呢?
折腾他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陆川被沈席年烦得要命,都想要把他一脚踹下床了。
“记得想我,陆哥。”沈席年手臂收紧,将陆川往自己怀里一拉,小声地道。
“……”
他记得沈席年明天一早就要出门坐飞机,而他今晚被沈席年折腾成这个样子,肯定下午才起得来,送沈席年是不可能的了。
“嗯,会的。”陆川回道。
似乎是嫌这个回答太冷淡,陆川又加了一句,“想我的时候,就给我发消息。”
沈席年果然被陆川的答案哄开心了,他亲了亲男人的脖颈,像是一只摇尾的小狗,“好!”
在得到满意回答的沈席年终于不再打扰陆川睡觉,他始终将陆川搂在怀中,直到两人熟睡……
第二天,陆川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沈席年早早地就离开了,他身后空出的床位下,只留下一个男人曾躺过的凹陷痕迹。
陆川眼神迟疑地看向那个空位,缓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三年来,他已经将沈席年融入到了自己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被沈席年照顾得太好,导致这一次沈席年出国处理公司事务,他还有些不习惯。
这或许是沈席年最厉害的一点:潜移默化地影响陆川的一举一动,让自己彻底离不开他。
陆川在心里想着。
他起床草草洗漱了一番,简单地为自己做了一顿午餐,就坐在餐桌上,边吃边划动手机。
手机上突然跳出一条沈席年发来的消息。
【我好想你,陆哥。】
接连不断的,是更多来自沈席年的消息。
【我已经下飞机了,哥哥】
【我在去往Asmodeus的路上】
【希望这次事情能快点解决,陆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国见你了】
【……】
陆川看着手机屏幕上方频频跳出的聊天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狗崽子,当这是在发电报吗?
搁他这儿duangduang一顿发。
果然,对象还是不能找太粘人的。
陆川和沈席年在一起后,一直以来都是被照顾的那一方。
虽然他比沈席年大两岁,按照年龄来说算是沈席年的哥哥,可照着行为上来看,却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哥哥。
反倒像是被爱人宠坏的废物男友。
家中几乎所有的事务都被沈席年一手包揽完了,他将每件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而陆川,只需要享受这一切。
陆川被沈席年照顾得太好,导致在沈席年走后,陆川反倒有些不习惯。
没人陪他打游戏,没人给他做饭……一切像是回到了没认识沈席年之前。
陆川目光落在空空荡荡的冰箱里,这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自己做饭了。
陆川收起目光,半抿着唇,当即决定出门一趟,多买点吃的回来屯着。
深冬季节,外面下着大雪,风刮得又大又急,陆川想了想,最终还是在厚实的羽绒服里再加了一件羊绒毛衣。
寒风刮过,陆川冷得将脖子缩进羽绒服内,只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路道旁积满了雪,路上行人并不多,他们行色匆匆,都不愿在这寒冷的街道上多待。
陆川开车在家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晚上要做的菜和一些必备干粮后,就准备掉头往回开。
在临近启动油门之时,陆川狐疑地透过前视镜看了一眼车后方,“……”
从他开车离开家之时,他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感,总觉得有人在一直跟着他。
可每次当他回头看时,却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大概……又是他的错觉?
陆川皱起眉来,目光在前视镜上停留了几秒钟后,缓缓移开。
他先左右摇了摇头,这才勉强放宽心,启动油门将车往回家的方向驶去。
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从大道驶向回家的那一条小路,随着沿路一排排的树掠过,路道旁的行人也在渐渐减少。
陆川悠闲自在地转动方向盘,心里还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晚饭,突然之间,就被天际那腾腾生起的黑烟吸引了注意力。
黑烟的浓度很高,基本上已经把前方那一片天域都给笼罩了。
陆川心底还在疑惑这烟是从哪冒出来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划过。
随即,他便看到了不远处那耀眼火红的光亮。
陆川简直无法相信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浓密的黑烟、肆意的火焰……在深冬寒冷的夜中狂热/地燃烧着,几乎要将漆黑的天空都照亮。
他和沈席年居住的那栋别墅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全部燃烧了起来。
陆川急忙从车上下来,他定在原地,全身僵硬,目光惊愕地看向火光肆掠的地方,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是炙烤的火光,后背却泛起阵阵冷意。
陆川完全无法想象,若是他此刻没有外出,而是如往常一般在家,又会是一副怎样的惨烈景象。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理智从失控边缘拉回,手臂颤抖着拿出手机。
他必须得立马报警。
陆川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可还没等他将电话拨通,一辆黑色宾利便突然从车道不远处驶来,以一个极快的速度。
黑色宾利稳稳地停在了陆川的面前,刺眼的车灯让陆川微眯起了眼。
它的身后还紧跟着几辆黑色车辆,在宾利车停到陆川身前后,瞬移到后方将陆川围在了中间。
陆川抬起左手,挡在自己的眼前,他半眯着眼,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那辆宾利车。
“……”
看来刚才他的预感是对的,他的确被人跟踪了一路。
可会是谁呢?
陆家做服装设计的生意已有多年,但从未在外结仇,这些人显然不可能是冲着陆家来的。
陆川在暗处捏紧拳头,他站立在被车包围的中心,强装镇定,目光自若地看向从宾利车中走出的男人。
寒冬的天色暗得很早,陆川只能借着火光,看见男人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料风衣,一手插在兜内,一边微微抬着上颚,目光轻佻地看向陆川。
他的眼眸漆黑宛若黑夜里的鹰,冷傲中带着寒意,在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微光。
“你就是陆川?”男人敛起狭长的风眸,薄唇含笑,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傲气。
明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问句,陆川却在其中听出了冒犯。
在男人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仔细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沈总,”陆川压制住心中的紧张,强迫自己去看男人的眼睛,“能烦请你告诉我一下,你这是何意吗?”
陆川咬了咬下唇,抬手指向火光之处。
“你认识我?”男人摸了摸下巴,见陆川认出自己,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兴致。
“当然,沈家家主的名号谁人不知,我认识也不奇怪吧。”陆川冷笑了一声回道。
其实他先前并没见过沈玉成,但眼前的男人和沈席年在长相上实在是太相似了,无需陆川多思考,他便能猜到。
见男人没第一时间否认纵火烧他房子的事,陆川的心又是一沉。
“不过,我实在不懂,沈总这种大忙人,怎么会找上我?”
陆川将目光瞟向跟在沈玉成身后的黑衣保镖,又用余光看了看缓缓向他身后靠近的那群人。
沈玉成一眼就看穿了陆川的意图,他嗤笑一声,道:“陆公子,周围都是我的人,你再怎么看,也跑不了的。”
“所以呢?”陆川收回目光,直逼沈玉成,“你这是要明目张胆地绑架我?”
“绑架?”沈玉成嘴角划过一丝笑,眼底却透着凉浸浸的寒意,“陆公子未免说得也太难听了。”
“我这可不是什么绑架,”沈玉成自说自话道,他抬起手,抬在半空往后挥了几下,“只不过是想请陆公子去我家做做客罢了。”
随着他挥动的手放下,他身后方那几个黑衣人迅速地往陆川所在的方向围了上来。
陆川暗暗咬紧牙关,往后退了几步,却见后方也有人纷纷从车的后座下来,朝着自己的方向围了过来。
只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陆川的左右前后都围满了身材魁梧的黑衣人。
见陆川有要逃跑的念头,其中一个黑衣人立马上前,将陆川的双手反剪到了身后。
“陆公子,请配合一点。”一黑衣人按住他的肩膀,另一人便立马将陆川的双手严实地束缚在了身后。
“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态度?”陆川怒视着将他困住的黑衣人,情绪逐渐走向失控。
“给老子滚开!”陆川一脚踢在了那黑衣人的裤上,趁着男人吃痛松手的空余时间,立马冲出人群往外跑去。
只不过他刚推开身前的男人,就立马被那人身旁的家伙按到在了地上。
陆川膝盖跪地,脸颊下压,手被再次反剪到了身后,他暗暗咬着牙,眼中划过一丝无措。
这些黑衣人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身边还围着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可能逃得掉。
他到底该怎么做……
在二十多岁的人生中,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入此种险境。
“看来陆公子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沈玉成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狼狈的陆川,似笑非笑地道。
“本想着陆公子身体娇贵,不想对你用偏激的手段。但既然陆公子如此不配合,那就不怪我了。”
耳边传来男人的话语,低沉的尾音中蕴含着危险的气息,而话音刚落,他的手腕便传来一阵咔嚓的响声。
“呃!”
陆川疼地叫了出来。
他的左手手腕被人给暴力折断了。
陆川疼得冷汗直冒、双肩颤抖,手腕处泛起的疼痛就像是蚂蚁钻心,密密麻麻、绵绵不绝……
他咬着牙,不想在沈玉成面前展现出自己痛苦的一面,在被人强行压住跪在地上后,依旧直起身体高傲地仰着头。
沈玉成看着脸色泛白的陆川,像是被陆川痛苦的神色取悦到了,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他半蹲下身,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捏住陆川的下颚,细致地打量起陆川。
半响后,他才幽幽地道:“的确有几分姿色,也难怪我那不中用的儿子盯上你。”
陆川当即冷笑了一声,“像你这样糟糕的老东西,可不配当沈席年的爹!”
“……”沈玉成闻言,眼神微眯,冷冽的气息一下子就从身上散发开来。
他的眸色变得阴鸷可怕,如同化不开的墨,正幽深地看向陆川。
随即,在陆川的怒视中,他抬着右手,从身旁手下的手中接过一块巾帕,迅速将其强按在了陆川的口鼻处。
陆川每躲一下,沈玉成便多用一份力,他将沾了迷药的手帕死死地按在陆川的脸上。
直到陆川吸入大量的迷药,彻底晕死过去,才扯了扯嘴角,将手帕随手扔给了手下。
沈玉成看向晕倒后垂着头的陆川,捏着男人的下巴,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在确认陆川是真的晕过去后,才起身同手下摆了摆手,“将人带到车上。”
回想起刚才陆川倔强的眼神,沈玉成语气一顿,眼底划过一丝讥笑。
他冷嗤了一声,眸光越发阴冷,“刚才在别墅周围发现的那两个人,也给我一同带回去。”
这陆家的小子也真是单纯又好笑,被人卖了还在帮忙数钱。
周围全是沈席年派来跟踪他的眼线,却一个也没发现,还极力维护那混账东西。
呵,真以为那杂种是什么乖巧听话的小男朋友吗?
第110章 摧毁他所拥有的一切
陆川是在一张大床上醒来的,他的双手被绳子捆绑在背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被折断的左手腕传开阵阵撕裂的疼痛感,陆川闷哼了一声,撑着身体想从床上起来。
或许是房间里的动静太大,卧室门外又一直有人监视把守,陆川刚醒,就立马有人去通知沈玉成。
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房间,他居高临下地看向床上的陆川,冷静地道:“陆先生,请稍安勿躁,沈总很快就来。”
“……”陆川闷哼一声,冷睨了那男人一眼。
本只是无意的一个对视,可陆川却在下一秒,惊愕地看着男人,脱口而出道:“孙律师?”
在沈席年陷入舆论风波的那段时间,陆川曾让好友帮自己联系过私家侦探,以此来找寻一些韩念慈的破绽。
而这位私家侦探,就是这位站在他床前的孙律师。
当初陆川因为这位私家侦探一直搜寻不到韩念慈的有效信息,还借口对他的委托进行拖延和懈怠,便一气之下,将人解雇了。
他一直以为男人是因为畏惧权贵,才推脱着不敢帮自己继续查下去。
可令陆川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所谓的“孙律师”,根本就不是私家侦探,而是沈玉成的手下。
沈玉成早在一个月前就对自己下手了。
这完全超出了陆川的意料。
一阵冷意从脊梁骨生起,他抬眸紧盯着站在卧室门口的男人,目光中带着逼问。
男人却在陆川叫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迅速转过头,像是没听见陆川的叫喊,他背靠在房间门口,目光直视着前方。
他的面色如常,只有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陆川暗暗咬了下牙,他将被束缚在后的手缓缓捏紧,“……”
行,很好。
他倒要看看这沈玉成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陆川不再试图去解开将他双手束缚在后腰的绳子,他靠在床背上,一条腿半靠在另一条腿上,就像是一只慵懒高贵的白猫。
他的下颚微微抬起,目光注视着房间的入口,等待着沈玉成的到来。
沈玉成来得很快,随着一阵阵稳而低沉的皮鞋摩地声响起,陆川就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
“醒了?”沈玉成进入房间后,双手叉在胸前,“不想着跑了?”
“陆公子如此听话,我倒有些不习惯了。”沈玉成用目光打量着被捆绑住双手却依旧冷静自持的陆川,继续道。
陆川没回话,依旧保持着那个半躺在床上的姿势,他掀了掀眼皮,道:“沈总邀请我到家做客,我为什么要跑?”
“只不过……”陆川语气一顿,他动了动被绑住的双手,意有所指道:“这便是沈总的待客之道?”
经过在家门前的那一番挣扎,陆川如今也想通了,既然他逃不出猎人的圈套,那就迎难而上。
但是,在不知道沈玉成的目的前,他最好还是不要硬碰硬。
陆家和沈家之前从未有过交集,在此以前他不可能得罪过沈家家主。
沈玉成找到他,只会因为一个人——沈席年。
沈玉成扬了扬眉,他轻笑了一声,朝着旁边的手下挥了挥手,“过来,帮陆公子解绑。”
他身后的男人闻言,立马上前将捆住陆川双手的绳子用小刀划开。
陆川将双手从束缚中解放出来,他揉了揉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开。
他低下头扫了一眼,这才发现,他先前被男人折断的那只手,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又被人给接上了。
只不过手腕处还泛着一丝微微的红,骨头与骨头之间摩擦的疼痛还在持续。
可陆川无暇关心自身手腕的情况,他抬起眼,警惕地看向沈玉成,“沈总如此费心地把我‘请’过来,不会只是单纯想要愚弄我吧?”
“也不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陆川能猜到沈玉成绑架自己和沈席年有关。
可他不明白,沈玉成为什么不去对付沈席年,而是大费周章地绑架他。
是想要以他来威胁沈席年吗?
陆川心头一沉,暗暗想着逃出去的对策。
他不想成为沈席年的拖累,一想到沈席年联系不上自己的焦急模样,心里就乱成了一团麻。
可沈玉成却回答得很直接,“看来陆公子和我一样,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只需要陆公子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陆川半眯起眼,追问道。
“离开沈席年。”
听到这五个字,陆川立马就笑了。
他肩膀微耸,冷笑着看向床前的沈玉成,“你以为这是在演什么烂俗的电视剧桥段吗?”
沈玉成抬起带有黑手套的手,摸了摸下巴,又道:“我只是在友善地提醒陆公子,并没有恶意,还请陆公子不要这么抵触。”
陆川微挑了一下眉,“……”
这话,谁信?
像是预料到陆川会是这种反应,沈玉成侧着身和手下人说了几句。
那人点了点头,随后就上前给陆川递上了一套休闲便衣。
“陆公子,请换上这套衣服。”那人说道。
沈玉成不再和陆川多说,他让手下将便衣递给陆川后,就带人离开了卧室。
陆川狐疑地看了一眼被男人关上灯卧室门,手指微微蜷缩,半响后,才将沈玉成为他提供的休闲便衣换上。
沈玉成带他来的是一栋独栋别墅,陆川换好衣服刚从卧室出来,就被守在门外的男子带到了别墅二楼的一间书房。
男子将陆川带到书房后,便迅速将门关上,退了下去。
书房内,一时间仅剩下了沈玉成和陆川两人。
沈玉成坐在茶桌后的红木椅上,他单手搭住下巴,自陆川进房间后,就一直以一种玩味的眼神看向男人。
陆川被沈玉成的目光打量得头皮发紧,他张了张唇,刚想要开口说话,就被沈玉成的一声嗤笑打断了。
“陆公子,别着急。”低沉的嗓音从男人的胸腔里震出,慢条斯理的语调给人一种凌迟猎物的刺激感。
他的手指在茶桌上点了点,随即目光向下,扫过茶桌上放着的东西,唇角一弯:“陆公子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