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晟禁不住好笑,他探头往青年岔开的宽松短裤中间睨着,大家彼此彼此。
在两侧腰腹部反复擦了两下之后,他突然拽住Moon的裤腰。果不其然,青年即刻炸毛,两手捂住,“不用,我自己来,下边我自己来可以的。”
宋晟:“……好。”今天逗弄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进行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宋晟干脆利落地从外边带上了房门,自己大踏步上楼,去另一个房间解决欲望。等他结束之后,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又拿了新的内裤和短裤下来,一楼卫生间的门还是关着的。
他贴在门外,善解人意道,“我把换衣的衣物给你拿下来了。”
半晌,门开了一条小缝隙,骨节分明修长的一只手伸了出来,盲目地划拉了两下。宋晟看得有意思,故意躲开,好半天才递到人家手上。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青年才姗姗走出来。宋晟刮目相看,没想到,小孩儿这么行。
有些荷尔蒙发泄之后的餍足和氛围是掩盖不住的,男人更懂男人。Moon欲盖弥彰,也顾不上违和,低头直接绕了过去,一言不发地逃进房间。
宋晟眯着眼睛,一错不错地注目,他决定了,这人就算是最后不能留,他也要先吃到嘴里再说。
“有事?我要睡了。”青年义正言辞。
“睡了?”宋晟神色轻挑,口气正经,“你还没换药呢。”
Moon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他原本打算等宋晟上楼之后,自己再偷偷出去换药包扎。现在被堵上门,他总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青年磨蹭了一小会儿,将房门开了个缝儿。
宋晟将手里的药箱拎起来,笑吟吟地站在原地,不进也不退,直到Moon妥协,敞开大门,引狼入室。
“我自己来吧。”青年试图接过物件。
宋晟躲了一下,“之前几天不都是我帮你的,今天怎么了,有什么特殊情况?”他说着,眼神意有所指地下滑。
“没有。”Moon迅速坐下,夹紧双腿,视死如归,“你弄吧。”
宋晟看得实在好笑,他慢条斯理地找出消毒药水,蘸到纱布上,他今天下手格外温柔仔细,却也让人有苦说不出地难熬。
宋晟贴在他身后,两只手轮换着倒弄绷带,缠紧腰腹间的伤口。其实,前几天,他也是这样做的,Moon也说不清哪里不同,一口郁卒之气憋在心口,欲哭无泪。
宋晟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青年连脊背上薄薄的一层皮肤都泛上了粉红色,不禁闷笑着抬不起头来。
“你能不能不笑了?”青年气哼哼。
“好了,好了……”宋晟在后侧打了个死结,绕到对面,倚在电视下边的高脚柜上,羞愤的青年跟鸵鸟似的,只留给他一个可爱的发旋。
“不行,我还是得笑一会儿。”宋晟大概许久没这样真心开怀地笑过了,一时停不下来。
Moon被他笑烦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抬起头,手也不再无措挡着,任由一览无余。他狠狠地瞪了宋晟一眼,“你是没年轻过还是怎么着,不懂什么是热血青年吗?”
宋晟瞄着他又有tai/tou……,拆穿道:“何止热血,我怕你太生龙活虎了,加上今早,这都第三回了吧?”
有些事儿吧,藏着掖着就总当它像那么回事儿似的。一旦挑开了,哪个男人还不会开黄腔,谁怕谁?
“我才二十一,精//力旺盛着呢,老男人羡慕不来。”青年扬了扬眉毛,赤/裸/裸地挑衅。
“嗯。”宋晟居然顺着他的话点头,“不过,老男人技术好,要不要试试?”
“谁要跟你试?你少得寸进尺?”青年眼珠子滚得圆圆的,呼吸急促。在拳台上面对猛兽或是被人拿枪指着脑袋,好像都没让他这样慌乱。人都有舒适区,站在临界点的边缘,有胆怯也该有好奇。
“那你要跟谁试?”宋晟骤然间压了下来,两手撑在Moon坐着的椅子扶手上,他用眼神将目标牢牢锁住,“不是对那个大当家的没兴趣吗?”他语气极其恶劣,“忘了他,从今往后连恩情也没有了,你还过了。”
在这样的时候说不相干的话题,Moon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侧过脑袋躲开寸余,“你干嘛总提别人?”
“我会替你教训他的,”宋晟压根不管他讲些什么,自说自话,“你被人拿枪指着脑袋威胁,他把电话挂了,我知道……这种人不配称作男人,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他的人赶到之后,击落了直升机,俘虏三人,严刑逼供。地下拳场的财富规模比他预测的要客观一些,倒是值得现任老板费这么大周折抢夺。可惜,那个所谓的大当家的没有软肋,胁迫那一套被拒绝得彻底。
“你闭嘴!”青年被人戳了痛脚,两眼通红地瞪回去,“我们之间不是那样的关系,你少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宋晟捏紧Moon的下巴,迫使人昂起头,“我不多管闲事的话,你现在还能这么硬气地说话?”
Moon甩开他的手,“这是两回事,你要是觉得我欠你的我还。大当家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不让他妥协的。”
事到临头还要护着,宋晟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好啊,”他阴沉得可怕,整个人像是把瘦弱的少年罩在身体的牢笼之下,“那你说说你怎么还?”
答案是现成的,他已经替宋晟挡了一枪,哪还欠什么债。宋晟等着青年质问,他耍赖的说辞都想好了。
Moon表情隐忍,显然他很不适应这样被压迫的姿势,他竭力后仰,语气无奈,“我就一个人一条命,没钱没势,你说怎么还?”
宋晟蹙眉,他试图从青年脸上找到以退为进惺惺作态的痕迹,但他失败了。
他微微起身,让出一点空间,“当初你也是这样,人家救了你性命,你就替他卖命?”
“你有完没完!”青年炸了,“我都说了……啊,混蛋!”
宋晟一把隔着………握住……
Moon弹起身的动作被他狠狠地按下,他径直按在对方肩膀伤口处,剧痛下的身体顿时先机。
宋晟………~~~~~~~~………………………~~………~(此处请脑补二百字,在努力了十几次之后,我放弃了)
两次事|后,Moon已经大脑放空,身体在极度xing奋与疲惫的双重夹击之下,仿佛脱离大脑掌控。
宋晟将他扶坐在自己怀里,保持着某处精神地ding着……,替人处理崩裂开的伤口。他下手的时候没有犹豫,甚至偏爱血腥的感官刺激,现在倒生出几分半真不假的心疼来。
“疼吗?”他缠好最后一道,问。
Moon恹恹,“废话。”
宋晟笑叹,“谁让你跟只小豹子似的,不好控制。”
Moon恶劣地向后挺了挺,报复道,“ying/着,感觉好吗?”
宋晟顺势往后退了半步,警告他:“别招我。”他从来不委屈自己,没有必要。要不是青年实在伤得不轻,这种伺候对方舒服自己憋着的伟大壮举,打死他也不干。但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继续待在一个屋檐下,他怕自己shou/性/da发,到时候血流成河,体验不那么美好。
反正人就在他手掌心里,忍一时,今天加倍讨回来。
宋晟舔了舔齿尖,从兜里掏出电话,递了过去。之前Moon一直昏睡,跟月牙儿联系过一次之后,手机没电了,是宋晟替他收着的,他也没想起来要回去。与现代人普遍的离不开手机不同,Moon似乎没有网络依赖症。
“充好电了,给你。”他仓促地扔下一句,转身就走,颇有些狼狈……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嗜血的肉食动物,能够在美味当前的时刻调头离开,宋晟也不知是该给自己鼓掌还是给自己一巴掌。
Moon接过电话,望着宋晟欲/求不满的背影,若有所思。
宋晟今天第二次自己解\\决,都是用手,但比si/弄青年的宝贝儿粗暴得多,也没劲得多。他满脑子都是Moon粉红的耳尖、脖颈和突兀的蝴蝶骨,好不容易fa/泄出来,身/体/JIE/JUE了,心理却更加空虚渴望。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竟然产生了,无论Moon背景如何,大不了绑起来留在身边的荒唐想法。就好像这个人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本来就属于他,被他弄丢了,苦寻不得。所以,一旦再次抓住,怎么样都不愿意放手。
他长长了吐了一口气,将没来由的不理智的欲念掐死在萌芽里。
他下楼的时候,Moon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不是故意磨蹭时间吧?”
宋晟被他气笑了,“反正比你行,下回让你试试。”
在这方面Moon说不过他,干脆“切”了一声,换个话题。他说,“贫民窟的人说,我的安全屋被炸了。”
宋晟没想到他会直接提起这个话题,举重若轻地接道,“是啊,我要不是赶着英雄救美,小命就没了。”他坐到Moon身边,轻浮地把手放在对方大腿上,“这样看来,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呢?”
Moon没阻止他的动作,他转过头,目光很认真,“你不是这么想的。”他断言。
“呵呵,”宋晟低低地笑了两声,“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想?”
Moon与之对视,视线不闪不躲,“你在怀疑是谁出卖了你,我或者是你的下属都有嫌疑。”
宋晟收回占便宜的收,这个气氛之下,不适合调情。他翘起二郎腿,眼神示意Moon继续说。
“而你的下属当时跟你在一起,所以,我的嫌疑更大一些。”Moon没什么情绪地平铺直叙。
宋晟侧首打量了片刻,同样不再拐弯抹角,他问,“那我问你,是你做的吗?”
Moon摇头,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瞳仁,“我说不是,你信吗?”
宋晟的眸子倏地好似被烫了一下,他很罕见地,词穷了。
第17章 箭在弦上
傍晚的对话不欢而散,Moon直接回房睡觉,不一会儿便睡熟了。而宋晟辗转反侧,异常烦躁。他习惯了运筹帷幄,把一切掌握着自己手里。他认为青年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过是在他指尖蹦跶的孙猴子,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可是,那人偏不按常理出牌,总是在他自以为占领了心理的制高点之时,另辟蹊径,令人措手不及。例如今晚,宋晟以为他用Qing欲的启蒙拿捏住了人家,谁知又被逆风翻盘,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始作俑者一脸无辜,就好似这些翻来覆去的较量,完全是他这个多此一举的小丑,自己在心里给自己加的戏码。
不得不说,这种体验非常新鲜,但不舒服,他不喜欢。
所以,宋晟决定快刀斩乱麻,到此为止。是骡子是马,他要看到定论。确认对方是个愚蠢的玩物,那么留下来带走不是问题。若是个黑瓤的蜜瓜,那也甭费劲洗白了,他再饥渴,也不至于非吃这一口不可。
虽然,看起来真特么地可口。
宋晟在这里待了将近一周,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本国政坛早已乱成一锅粥。他其实可以一走了之,但算计他的势力还在掘地三尺打算把他挖出来斩草除根,他不留下来陪他们玩玩,岂不可惜。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玩玩好了。三更半夜,宋晟抄起电话打给凯文,一番布置,企图一箭三雕。
第二天傍中午,宋晟是在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醒来的。凯文这小子还挺上道,知道他昨天睡得晚,没一大清早就来偷袭。
宋晟简单洗漱,松松垮垮地套上衣裤,快步下来,打算安慰受到惊吓的小孩。
Moon正在厨房,该是锅里的Brunch熟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执锅铲搅了搅。宋晟停在餐厅的位置,静静地注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看Moon做饭。虽然成品的味道和卖相也就那么回事,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家常菜水准。可对一个十二岁开始就搬离大宅独居的人来说,和另外一个人同住屋檐下,亲眼目睹一日三餐的烟火气,还挺新奇。
他在首都的住宅是一间五百多平的大平层,严格分区,厨师和保姆是不会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的。
Moon慢条斯理地盛出来,他今天做的是西红柿鸡蛋汤面。他转头,示意宋晟别愣着,眼神饱含不满与谴责。他的伤昨天又被动裂开了,罪魁祸首居然这么没眼力价。
宋晟走过去,端起两个碗,边走边问他,“吓着了吗?”虽然别墅密封性很好,硝烟和呛人的爆炸后气体几乎没有渗进来,可那么大阵仗,院子里被炸了个硕大的坑洞,一般人很难淡然处之。
偏偏,他面前这个就不是一般人。比起昨晚的青涩好拿捏,回到了自己舒适区的青年显得嚣张儿游刃有余。
“还好。”Moon拎着醋瓶子,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眼帘都没撩起来一下。
大概是昨天睡前折腾大了,两个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在面对困境之前,填饱肚子也很重要。因而,简短的交流之后,大家不约而同地闷头吃饭。
宋晟以往对入口的东西堪称挑剔得苛刻,色香味差一点都懒得动一筷子。没想到,这两天被Moon杂七杂八地投喂,倒也适应良好,总归,是比他自己捣鼓的黑暗料理强上不少。
三下五除二解决温饱需求之后,两人默契地谁也没动地方。
男人之间的距离感可以很遥远,也可以骤然拉近。对于感性的人来说,做了那样堪称亲密的事情之后,再端着架子没意思。Moon看起来就是这样感性率真的人,而宋晟只是装得同样深有感触。
“是你预料的结果吗?”Moon问。
“差不多。”宋晟有点儿懒洋洋地,“匡舟并不知道这处落脚地。”
“你做人有点儿失败啊,身边这么多眼线。”他自动把上一次和这一次的出卖归结为同一出口,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有嫌疑,或者是认为宋晟现在的态度已经表明信任自己……
虽然,这出自导自演的戏并不算严密,但足以获得宋晟想要的结果,所以他演得也格外卖力。
宋晟神色有些失落茫然地望向窗外,“如果你身边的人从你出生起就是由某一个人一手无孔不入安插的,当他有一天要算计你的时候,想斩得干干净净,挺难的。”
Moon不解,“要害你的总不会是你父母吧。”
宋晟沉默不语。
“我艹,不会吧,”青年诧异片刻,“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是那种电视剧里的豪门恩怨?”
宋晟笑了,“你还看电视剧呢?”
“我不看,”Moon撇嘴,“月牙儿总让我陪他。”
宋晟语意迟疑,“月牙儿和你……”
“停停停,打住,你这人真是……”Moon一副被打败了的模样,“自己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就被别人想的都跟你一样。”
宋晟不以为然,“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Moon懒得跟他掰扯,“月牙儿是大当家的人,回来之后,一直是他在帮我。”
宋晟略微愕然。
“我说了,我跟大当家的不是那种关系,我的命是他救的,他带我回来,找到亲人,给我养家糊口的工作。所以,我为他做事是心甘情愿的。”Moon语气很坦荡,大约是考虑宋晟的面子,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但宋晟听懂了。月牙儿既然是大当家的人,就代表人家根本不像他指责的那样袖手旁观,他不去的话,亦有对策。而不受威胁,是Moon与大当家统一的策略,所以他现在安安静静地躲在这里,不急不慌。
原来多此一举的竟是他自己,宋晟不得不承认,挫败感不期而至。
“你抢了你爸的财产,还是女人?”Moon好笑地揶揄他,“或者是……男人?”
宋晟收敛心绪,吊儿郎当地答道,“我倒是想,还没来得及。”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Moon客观评价。
“小心也没用,”宋晟耸了耸肩,“早晚的事,对他来说,在竞选过程中,一个被政敌迫害致死的儿子,可要比令他蒙羞的潜在对手有用得多。”
Moon眨了眨眼睛,似乎难以理解这个说法。但他没做过多纠结,继续问道:“他们找上门来,又不直接打进来,整些不痛不痒的吓唬人的玩意干嘛?”
宋晟被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劲头逗乐了,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手里有他忌惮的证据,他在逼我拿出来。”
“那你就给他好了,”Moon不解,“以现在的技术,复制隐藏什么的很难吗?”
宋晟难得耐心解释,“他也不是傻子,有些东西知道漏洞把柄在哪里,粉饰太平总是容易的。到那时候,我手里的东西就不值钱了。”
“那怎么办,拖着?”Moon为难道,“我这边没有空余的人手了,拳场那边闹得正凶。你这里呢,除了那个送菜的帅哥,还有几个人能用的人?实在不行,咱们就打出去好了。”
这些天,都是凯文伪装成当地农民来“卖”肉蛋蔬菜,他也没指望能瞒得住。
“三个,不堪大用。”宋晟打趣,“加起来不顶你一半。”
Moon没反驳,“那好像有点儿难……外面的人进到院里的有十四个,四个狙击位,八个分散在四周,两个机动巡逻。武器有火箭弹、重狙和冲锋枪,五个人的话,就算里应外合,成功冲出去的概率也不大。这还没考虑他们外围是不是还有埋伏……”
“嗯,先不动。”宋晟摆弄着手里的电话,目光虚望向窗外,暗自腹诽:一帮白痴,被人扒得底裤都不剩。口中波澜不惊,“我联系了匡舟,他那边应该还有一批能用的人。”
“好吧,”Moon伸了个懒腰,把碗里的面汤端起来,一扬脖子干了,豪迈地抹了抹,“我们是不是得过几天勒紧裤腰带的日子了?”
宋晟被他的举动整不会了,半晌无奈摇头,“紧着你这个伤员行了吧。”
“嗯,”Moon满意地起身,“伤员先去补个觉。这帮没公德心的玩意儿,昨天半夜就来了,偷偷摸摸的,你说你要炸就快一点儿,那磨蹭劲儿,害得我半宿没睡。”
单听他的口气,不考虑内容,还以为在讨论今早市场土豆涨了两毛钱。
宋晟任劳任怨地收拾餐桌,“真是辛苦您老了。”
Moon走出去半步,又退了回来,右手食指搓了搓鼻尖,有些别扭,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突兀道,“我,回来之后查了查,当初我不是被拐卖的,是我爸亲手给我卖了,三千块钱。”
宋晟懵了一瞬,好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种揭自己疮疤安慰别人的由头,亏他想得出来。
“那你还养着他?”宋晟不动声色地问。
“养着呗,”青年无所谓,“起码跟这个世界还剩点儿牵连。”明明是有些悲哀的境况,被他轻松地说出口,貌似也没那么凄凉。Moon打着哈气,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径直回了房间。
宋晟端着手里的残羹冷炙,伫立良久,心底被搅得一汪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澜。
第18章 海市蜃楼
宋晟回到楼上的主卧套房,打开隔间办公桌上的电脑,点开了凯文发给他的最新邮件。
里面是关于地下拳场内斗的资料,原掌权人由于常年身处国外鞭长莫及,导致现任老板蠢蠢欲动,试图夺权。而现任老板背后的人,的确是宋晟所属党派的政敌。而那个大当家的,原先背靠A国皇室,是没人敢动的。但最近几年,精力扩展到海外生意上去,国内面上疏于管理,实际上也想摆脱钳制。毕竟,起家的生意都不干净,拳场还好说,涉DU涉走SI人口的生意,谁也不打算干一辈子。
宋晟对于这些大体扫了一眼,并不是很感兴趣。如果Moon的确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只是大当家的放在国内的代言人……
他将滑动的鼠标放在最后一张图片上,是一个男人骑在马背上的背影。看起来不是很强壮,但甩马鞭的动作非常潇洒。
宋晟阴恻恻地盯着照片,给凯文发了条信息:“没有正面照片?”
凯文回了一大段,大概意思是,那个神秘的大当家的虽然是猎场主人,但不常见。他们换了好几个线人装作客人去狩猎,还是赶上了他自己去玩,才用针孔镜头隔着很远拍到了一张背影。那人打猎的区域是单独圈出来的,不对外。
“先生,我们的人离开之前,那位大当家的派人捎了一句话?”
“什么?”
“他说,有机会请您去玩,他亲自作陪。”
艹,一个权贵的走狗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宋晟没发觉,自己嗤声的时候,嘴脸有多么地酸。
Moon在身体恢复期,所以会睡午觉,宋晟可没有这个习惯。昨晚睡得再晚,白天他也睡不着。把手头的文件全部处理完之后,他倚在转椅靠背上,百无聊赖地,再次打开邮箱中存储的,Moon在拳台上的视频。
看着,看着,把自己看YING了。
“艹!”宋晟烦躁地起身走了两圈,推门下楼。
Moon的房门从来不锁,他走进去的时候,床上没人,浴室传来水声。
宋晟敲了敲浴室磨砂的玻璃,“昨天不是才洗过吗?你注意伤口,不要沾水。”
哗哗的淋雨水声停了一下,Moon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出来,似乎带着水雾的蒸腾之气,“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宋晟重复,“我说你的伤口不要碰到水。”
“……已经碰了。”Moon声音清脆。
宋晟气闷,“跟你说过了,没有药。”现在他们处于“囚禁”中,这孩子怎么没心没肺?
“……哦,”半晌,Moon蔫蔫地,“我忘记了。”
宋晟埋怨,“你进行到哪了,要帮忙吗?”
“刚刚开始,要不,你进来?”
听到青年这句引狼入室的邀请,宋晟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咽了口唾液,“好。”
宋晟利落地拉开门,青年正手忙脚乱地用干净的毛巾沾着伤口周围的水渍。
“我来吧。”他霸道地抢了过去,三两下擦干净。从背后拢着青年,手掌环绕着停留在腹部,不怀好意地向xia试探。
Moonzheng扎了两下,但不是很剧烈。
“别动。”宋晟tian了一下肩膀伤口被谁泡得泛红结痂的地方,Moon不禁一个激灵,浑身肌肉肉眼可见地僵硬。
“大白天的,你……”
“嘘,你不愿意的话,就不会让我进来了。”青年人果然开了荤便挡不住,只是个前菜级别,也足够惦记。不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个事实令宋晟感到愉悦。
Moon被他噎住了,青年只犹豫了一个瞬间,便放弃了抵抗。身体向后靠了靠,撞在宋晟xing奋了好半天的yu/望上,哼笑,“彼此,彼此。”
青年的ROU/体令他沉迷,坦荡不做作的态度更让他欲罢不能。抱着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决绝,除了没有真正做到最后一步之外,他无所不用其极地将自己和对方一次又一次送上QING欲的Dian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