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纨绔,恋综装乖—— by千桃万鹿

作者:千桃万鹿  录入:05-10

叶馥晚正忙着跟人对剧本,没空理他,甚至这次抽空回来,也只是她最近接了一个类似于家庭主妇的角色,叶馥晚显然不具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才来向顾夫人讨教。
带着时栖……似乎只是顺便。
不过时栖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似的,就算是没人接话依然兴致勃勃,迈着小短腿去打扰正在被要求表演钢琴的顾庭柯:“顾庭柯!这个好好吃,你以后能不能每次去英国都给我带呀?”
“没大没小!”这句叶馥晚倒是听见了,皱着眉从剧本里抬起头,“说了多少遍要叫庭柯哥哥!”
“没关系,小孩子玩闹而已 ,庭柯也很喜欢弟弟的,”顾夫人脸上带着笑,“既然这样那就先休息一会儿吧,晚上再练,庭柯过来陪陪弟弟。”
“庭柯哥哥!”时栖小时候很听话,他穿着毛茸茸的针织毛衣,笑起来像只软甜的糯米糍,一路小跑着去牵顾庭柯的手。
只是他那时候太小了,还不足以发现顾庭柯几乎有些痉挛的手指和略显苍白的脸色。
“那哥哥去留学,”顾夫人依然笑得温柔,“七七长大了想做什么呢?”
“想开赛车!”时栖举起小小的右手,兴奋道。
“专业里没有这一个。”顾庭柯提醒他。
“但是妈妈开车就很酷啊!”时栖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小脸一本正经,“我看到她在电视里说……”
“时栖。”
叶馥晚冷声打断他:“你先跟哥哥出去玩,我要跟你顾阿姨聊点事情。”
“哦。”时栖不说话了,像是烈日临空时被浇了一盆凉水,连软软的头发跟着一起垂下来。
顾庭柯牵着他的手带他去玩具房,却又在即将出门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快步跑到桌前——他头一次在别人谈话的时候这么不礼貌地打断,将刚刚被时栖夸过好吃的柑橘糖全部端过来放进他的手心里。
“给你带,”十岁的顾庭柯还不擅长哄人,声音听起来也一板一眼的,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着那些软软的茶色重新变得蓬松活泼起来——
“以后每次回来,都给你带。”
“他是。”
柑橘糖果被放到手心,顾庭柯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温和的,沉稳的,令人心安的声音:“他爸妈只有他一个孩子。”
垂在桌上的手指在时栖的掌心轻轻地抚了抚,好像是十六年前的那一天——两个被隔在门外的孩子,只能这样相互牵着手。
【嗯???顾庭柯怎么知道?】
【猜的吧,他们两个连单独说话都没有,顾庭柯怎么可能会知道。】
像是察觉到许乔的疑问,顾庭柯道:“昨天在走廊上遇到过。”
昨天顾庭柯和时栖确实各自从房间出去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有些谈话也不奇怪。
“那时候简单地聊了一些,”确认时栖已经不会再伤害自己,顾庭柯默不作声地将手收了回来,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哦对了,七七还说,除了桔子,他还喜欢吃榴莲。”
时栖唰的一声抬起头来。
榴莲是他最讨厌的水果,没有之一——但凡家里沾了一点相似的味道都要拿着他六位数的香水喷掉半瓶的那种。
他现在顾不上自己的情绪了,要是明天真的有人给他送这个,时栖一定会杀了顾庭柯。
“这样,”时栖望向那个小时候因为一根猫毛连窗帘都换了一遍的人,眼睛里凝出一点漂亮的笑来,“顾总也说,他一直很想养猫来着。”
岂料顾庭柯比他淡定多了,只略笑着一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时栖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点生动的愠怒来。
“所以我们游戏还玩吗?”对面的关越忽然开口。
众人一愣,四个人喝了两回酒,还有一个差点不欢而散的沈听泽……但要是在顾庭柯这里断了,未免对后面三人太不公平。
许乔道:“那就玩完这一轮吧。”
剩下的也就是黎炀夏鸥和他。
夏鸥心直口快却没什么坏心思,应该也不太会为难人,他自己就更不会了,至于黎炀……
许乔话音刚落,黎炀就将酒瓶接了过来。
空瓶转了两圈,慢悠悠停下——
【啊啊啊小狗转到老婆了!】
【黎炀要问什么啊?】
【肯定是跟顾总一样的什么伤口之类的吧,小狗这么可爱怎么会舍得为难哥哥呢!】
【对啊对啊,小狗一直是最乖的一个而又那么会哈哈哈哈,等会儿不会问时栖喜不喜欢自己吧?】
从一开始就沉默许多的黎炀偏头望向时栖,时栖一抬眸,便看到他那双栗色眼睛弯了一下:“哥哥。”
乖巧的,专注的模样,可是黎炀勾了勾唇,缓缓开口:“你之前说的那个赛车手……现在在哪?”
隔了一晚上心照不宣的事情终于被人提起,原本以为顾庭柯和沈听泽的对峙已经是这场游戏的终局,却没想到,真正的压轴藏在这里。
众人齐齐放下了酒杯。
【!!!小狗这么猛的吗?】
【原来一声不吭是在憋大招啊,好好好,黎炀是不是老早就想问了! 】
【但是感觉时栖之前在船上的样子,他应该不会答而是选择喝酒吧。】
【?这个问题很难吗?要是真喝酒才有问题吧,黎炀问的是在哪又不是叫什么。】
【对啊,这有什么不能答的,国内国外,海市京市,那么多人谁会知道啊。】
【啧啧啧小狗果然还是放水吧?】
确实不难,只是弹幕没想过一件事,如果不存在这个人的话——那么在哪,也就是一个假命题了。
时栖注视着黎炀笑盈盈的脸,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很可能是知道什么,或者至少是和关越一样,猜到了他作为Larkar的身份。
那黎炀这么做……
还有在众人猜测他职业时的那句金融,在自己和沈听泽暧昧时候故意设下的套……
如果昨晚的两条短信一个关越,时栖几乎能够确信另一个是谁了。
和时栖对沈听泽做的事情一样——
黎炀似乎在故意把他变成观众和其他人视线里的狼。
不过……
既然之前敢拿这个当借口,时栖就做好了承担的准备。
这种问题是早晚的事,就算黎炀不问,以后也可能会有人提起。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时栖在心里冷笑一声,抬手开了一瓶酒。
几乎在顾庭柯伸手阻拦之前,便仰头灌了下去。
【卧槽卧槽卧槽!!!时栖喝酒??】
【为什么啊,这个问题一点也不难回答啊?】
【对啊,只是问在哪为什么不开口?】
【肯定是有问题吧,你们没想过赛车手每天比赛训练那么忙,哪有时间教人啊,而且时栖那技术看起来……】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啊啊啊啊啊老婆酒量怎么样啊,要是等会儿难受了我一定要狠狠算在小狗头上!】
【感觉黎炀自己也没想到吧,小狗看起来脸都黑了。】
【怪黎炀干什么,本来就是一开始定好的规则,沈听泽有胃病刚刚都差点喝,时栖自己不回答就要破例?】
【确实……老婆为什么不讲话啊?】
没人想到时栖会在这种问题逃避,但是……
【但是……】弹幕悄悄说——
【时栖现在看起来好像让人心疼啊。】
镜头里的时栖看起来脸色苍白脆弱易碎,一瓶啤酒对时少来说跟喝水一样简单,因此他有很充分的空间来展示自己天赋异禀的演技——
一开始,时栖的动作是十分急促的,雪白的脖颈微微后仰着,酒液沾湿饱满的嘴唇,又顺着下巴微微滴落。
再后来,似乎是因为吞咽困难,他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湖泊一样的眼睛闭起来,手指也渐渐攥紧。
酒瓶瞬息之间就下去三分之二,这个样子实在很让人担心,试图劝说的几人都被挡下,直到空瓶被放在桌上,时栖才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就在众人以为他已经决定喝酒而不回答的时候,时栖突然扯了下嘴角,像是在平地扔下一把炸雷:
“她死了。”

直到叶馥晚去世之后,时栖才在整理她遗物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小的线圈本。
本子的封面上是一大片金黄灿烂的原野,阳光洒在野炊的一家三口上,这副场景和平日里清冷严肃的影后没有一点适配度,但上面的字迹又确确实实是她的。
里面写着叶馥晚未完的愿望——
在院子里种一棵樱桃树。
等到春来的时候看着小山雀落在枝头。
拿一次最受欢迎新人奖——由于出道的时候就是巅峰,直接拿了当年的影后,再后来,因为婚姻状况备受关注,说起叶馥晚的容貌演技自然是无可指摘,但是已经和受欢迎没有任何关系了。
还有……拿一次赛车的奖项。
叶馥晚生性自由,所有刺激性项目里最喜欢赛车,兴致来了的时候,偶尔也会带着时栖去飙飙车,看着小毛绒团子瞬间变成一只紧紧黏着的小考拉,撕心裂肺地抱着她的腰喊妈妈。
叶馥晚于是将速度慢下来,摸摸他茶色的头发又替他拍拍背:“好了好了七七不怕,妈妈在这儿。”
时栖没有把那个本子交给时臣屿,十几年过去,他每实现一条就翻一页,现在线圈本已经破旧得差不多了——
樱桃树、山雀、赛车……
时栖没有在节目上说过谎:学生是真的,专业是真的,衣服是真的——没人规定什么人一定要穿什么价位的衣服,连赛车手也是真的。
他只是擅长隐藏与伪装。
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时栖微一抬眸,才发现是下雨了——
还真跟沈听泽说的一样,今晚有雨。
真心话的游戏到了他那本来就已经进入尾声,许乔和夏鸥又不会问出什么过分的问题,时栖谎称出去散散心离了场,由于刚刚那一出,自然不会有人拦他。
他出来没带摄像,眼看着雨势就要过大,时栖抬手遮住头顶就开始往外跑。
“哎!瞎跑什么呢!”
撑开的衣服兜头罩在他的头顶,雨声被隔绝在外,夹克衫是皮质的,很防水。
“关少?”
“站这儿,先避避。”
时栖被他拎着往檐下一站,水珠顺着关越英挺的眉眼落下来,里面的T恤衫有些湿,昨晚被夸赞过的好身材鼓囊囊的显露出来的。
时栖视线微微一垂:“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躲起来哭,”关越说,“大雨天的,可怜见儿。”
关越要是像沈听泽那样温柔安慰,时栖可能还会虚与委蛇一下,可他现在这么说,时栖反倒是笑了。
下着雨摄像没跟过来,时栖一挑眉:“我哭不哭跟关少有什么关系呢?”
“嘶,刚来就这么冲,”关越懒洋洋往墙边一靠,伸手抹了把潮湿的头发,“真是枉我这么火急火燎地过来接你。”
“是吗?”时栖笑了,将关越盖在他的头顶皮克夹给扔回去,“那我倒是第一次见下雨天接人不带伞的。”
“你小心点!”
关越眼疾手快地一接:“这件衣服十几万呢,要是弄坏了,怕是Larkar只能再重出江湖再打一个赛季拿奖金了。”
“手下败将,”时栖瞥他一眼,“就你这个水平,我出不出山都进不了决赛。”
“骂人还是这么厉害。”
“行,”关越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向下一曲,“我服,你是这个。”
他白天的时候伸出两根手指嚣张得不得了,晚上倒像是打了败仗来服软了,眉梢里带着笑,语气也慢悠悠地:“小、时、神。”
一枚水珠顺着他的额头落到鼻尖,时栖跟着笑了一声。
以前还以为关越和叶潇一样是个脑子空空不解风情的,现在看来倒也有几分哄人的手段。
不错,某种程度上,关越跟他倒是挺像的。
反正沈听泽基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时栖望向关越被淋湿的头发,因为跑得过急而微喘的胸口……长夜漫漫,短暂地换个口味倒也不是不行。
他跟着望向墙边一靠:“以前还以为关少是一根筋。”时栖说着偏过头,语气随意,“原来是没有遇到上心的。”
这句话其实还有一层隐含的意思——那现在遇到了?
大雨滴滴答答落在檐下,空气是潮湿的雨气和湖边漫开的草木气息,时栖斜靠着墙壁,额发湿润,那双眼睛像是大海里明亮的宝石,很轻地一笑:“这不是挺会哄人的嘛。”
关越望着他那张勾魂夺魄的脸,手指一紧,指甲掐进掌心,疼痛唤回了神志,于是瞬间又清醒了。
他低笑了一声,重新靠回了墙上。
“你知道吗?”关越并没有回答时栖,反而起了个毫不相干的话题,“我小时候很讨厌下雨的。”
也许是大雨和夜色,连关越看起来都放松不少:“房子在阴雨天总是漏水,躺着躺着被褥就会一片湿。”
“我妈还有风湿,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不敢吵醒我也不敢去医院。”
“因为医药费太贵了。”
“所以病也不敢看,房子也不敢修,甚至连口肉也不敢吃,就为了给我攒个学费。”
太贵了。
这三个字从十几万一件衣服的关少嘴里说出来感觉像是为了安慰人现编的潦草故事,不过时栖并没有打断他,反而是很认真地听完了:“你妈妈……很爱你。”
关越一愣,似乎没想到时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头那点恻隐堆得越来越多,可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地笑起来:“你还真信啊?”
“我骗你的,像我这样身份的人,小时候自然是住在别墅读着国际学校有保姆照顾着,肉怎么吃都吃不完,生病了当然不用去医院,因为我们都有家庭医生的知道吗?”
关越说的都是时栖确确实实经历过的生活,但是时少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哇哦。”
看起来十分乖巧又听话。
也许是这个样子取悦了关越,让他觉得给自己在一个学生面前这样炫富不是很好,于是他又道:“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都好的,之前有一个保姆因为偷家里的食材被扣了工资心存报复,给我一个月盘子里都只放一种肉。”
“我当时真的吃吐了,都去医院了。”
时栖笑了下,却没有附和着关越去骂保姆:“那还是你不够聪明。”
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应该要知道哪个保姆家里有孩子,日常就把快要过期的食材全都送给她,还要知道哪个未婚,这样就要表现得乖一点,因为她们都很喜欢可爱的小孩子,逢年过节还要主动帮忙给她们要红包,最好要在人都能听到的时候……
一个在诺大的家里,衣食住行都要靠别人,不聪明一点怎么行。
这点事儿,时栖八岁就学会了。
“那后来是被阿姨发现了?”时栖又去问他。
“是我自己,”关越说,“我把她做给我爸吃的菜多加了半袋盐。”
关越仰起头,似乎很骄傲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不够聪明!”
“行,”时栖弯起眼睛,又伸出两根手指,像当初他在船上学关越似的,跟着又学了一次,指节一曲,“关少也是这个。”
关越心头一跳,夜色光华流转在时栖的眼睛里,没有跟拍,没有摄像,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适合暧昧,却也适合剖心。
关越已经铺垫好了前半场,后半场……只等着猎物入局。
“所以,”关越微微俯身,望向时栖那张漂亮的,惊艳的,或许与多年前曾经出现在广告上的脸,“你刚刚说的那个赛车手,他是男……”
“什么?”时栖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声音很轻,也许是因为冰凉的雨水,脸色看起来有一些苍白,眼尾是被酒气熏出的红。
又或许并不是因为酒气……
“赛车手吗?”时栖似乎也听到了一点,可关越还没来得及重复,他忽然又靠回到墙壁上,目光显得漂亮又忧伤,“我有点想她了。”
关越的问题卡在了喉咙里。
他鲜少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分明露出了今晚过来的底牌,却没有提问,只是跟着往后一靠:“既然都是过去的人了,也不用太惦记,人嘛,有时候还是要往前看。”
“往哪里看?”时栖似乎以为是让他放弃白月光找个新人,眉眼一弯,“你吗?”
那双眼睛好像是勾人的妖,暧昧的雨水流淌在他们的眼角眉梢,关越喉头一紧,微微地向下俯身。
时栖跟着仰起头,腰身蹭到一起,关越几乎能嗅到时栖温热的吐息,可就在即将碰上的时候——
时栖忽然轻笑了一声,这样距离,连胸腔的震动都跟着一起传到耳膜,带起酥麻的战栗,关越心神一晃,却听到时栖说:“所以……”
“关、越。”
“你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吗?”
关越不会莫名其妙来找他编故事,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话里掺杂了真的痕迹。
想趁机撬开他的心房从他嘴里套东西……太聪明的猎人总归是要被猎物反噬。
原本轻佻的笑容一敛,关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时栖从他的态度里已经得到了答案。
嫡长子关山自然是住不了漏雨的贫民窟的,其他在他们爹关河面前有脸的,他们的妈不是明星就是小模特,条件也差不到哪里去。
唯一的一个……便是关河三年前刚认回来的。
听说是从乡下刚带过来便给改了姓名,随后立刻被死不放权的关河送进了公司,似乎是往一群不争气的鱼群里扔了一条凶猛的鲶鱼。
时栖得到了答案,正要退出来。
可是戏蛇倒被反咬一口,关越怎么会这么善罢甘休,眼神一凝,手掌正要攥住时栖的腰——
“七七。”
不远处传来低沉微哑的声音。
顾庭柯手里撑了一把黑伞,泛白的手指握在伞柄上,垂眸望着不远处几乎要贴在一起拥吻的人,语气倒是挺温和镇定的:“回去吗?”

第42章
顾庭柯这次表现得很淡定,即便是身后没有摄像,他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动作,甚至还非常绅士且礼貌地——将手中的另一把伞递给了关越。
随后非常自然地将时栖接到了伞下,带着他往自己车上走。
只是在最后才回头望向关越。
比起一早追出来的黎炀和沈听泽,关越出现在这里……似乎太不应该。
顾庭柯眼眸微凝,撑着伞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我不是应该跟黎炀一起回去?”时栖打量漆黑的迈巴赫,短短三天,他已经是第二次坐这个车了。
他们都喝了酒,节目组配了司机,顾庭柯跟着时栖一起坐在后座。
“哦,”顾庭柯像是刚想起来还有这号人似的,“他酒喝多了,节目组派了人照顾,让我跟你一起先回去。”
刚刚时栖消失了那么久,突然出现在顾庭柯的车载镜头里,弹幕瞬间就炸了——
【什么酒喝多了?顾总你不要太离谱,整个局里只有黎炀喝酒最少好吧。】
【对啊,小狗分明急得不得了,当时老婆一起身就跟着站起来了,不过……后来好像是被人拦了。】
【刚刚吃饭去了,被谁拦了?】
【许乔吧,他手里搬着东西正好碰上,让黎炀搭把手好像。】
【所以现在是顾总先找到的了喽。】
【很好很好,顾总你终于争气了一回,看好你!】
【不错不错,顾庭柯应该挺会照顾的人吧,就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那肯定是因为担心老婆啊,小狗那一下炸出这么大雷,老婆心里肯定难受啊。】
【对啊对啊,感觉老婆眼睛都是红红的!】
“擦擦水。”顾庭柯递了一条毛巾给他。
时栖拿过来擦了擦湿润的额头,顾庭柯的态度看起来温和礼貌又绅士,似乎真的是刚把淋雨的时栖捡回来,并温柔询问:“刚刚去哪了?”
去哪了他不是都看到了吗?
“没什么,随便走了走。”
“嗯,”顾庭柯点点头,似乎也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样子,从旁边的袋子里拿了一件全新的衬衫出来,温柔询问:“身上都湿透了,换换吗?”
时栖望了一眼头顶的车载镜头,示意他小心说话:“这里?”
顾庭柯微微皱了一下眉,跟着抬眸看了镜头一眼,仿佛这也是一件困扰他的事情。
随后面无表情地将镜头拔了下来,电源断掉,屏幕瞬间一片漆黑。
他抬手升起挡板——
“好了。”
直到顾庭柯走了之后,关越才终于收回视线,撑着那把留下的黑伞往回走。
路上遇见一家24小时便利店,在摄像和节目组找过来之前,关越抬步走了进去。
他随意拿了两样东西,便来到柜台前:“不好意思,我手机好像忘带了,身上的现金不够,可以借用一下电话吗?”
“谢谢老板了。”关越笑得风流,“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把身份证压在这里。”
他长得帅,身上穿的又是肉眼可见的名牌,服务生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机递给了他。
关越倒也没走远,只是站在旁边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
“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关越似乎笑了一声,“哦,是还需要再确定一下。”
“我妈呢?让她跟我说句话就行。”
“转钱啊,”关越说着冲柜台小姐一笑,好像真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代,“买东西没钱了。”
“是啊,我确实挺厉害。”
关越抬眸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似乎是想起什么,停了一会儿,忽然低头轻轻嗅了下指尖上残留的柑橘香气,语调亲昵:“不过再厉害……”
“也不过是一个缺爱的小孩罢了。”
“买个东西没钱了还得找妈妈,”看得出来关越跟家里关系很好,他斜倚在柜台上,又冲着小姑娘笑了下,“好了不说了,别人的手机,记得把钱转到这个号码上。”
“拜~”
男人的嗓音似乎带着点酥麻气息,却在小姑娘没注意到时,手指一拨删了通话记录。
几乎没一会儿,便传出了收款到账的提示音。
镜头和司机都被封闭,狭小的车厢里只剩下时栖和顾庭柯两个人。
时栖望了眼被顾庭柯随手一丢的GoPro,似乎在讶异还可以这么做。
不过人家摄像都关了,这个时候再扭捏似乎显得过分做作,更何况只是换个衬衫而已。
时栖将衣服拎出来抖了抖,布料柔软舒适,是他和时臣屿闹掰之前常穿的牌子,甚至连尺码都一模一样。
这也就意味着,绝对不是顾庭柯能穿上的尺寸。
他偏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顾庭柯大概将这当成是一种防备,此地无银道:“介意我?”
推书 20234-05-10 :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近代现代] 《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全集 作者:非天夜翔【完结】kadokadoVIP2024-04-26 完结文案: 青年导演张宇文坐拥数亿身家,一栋别墅与一辆宾利轿车的惊人财富,却是个单身GAY,某天他厌倦了影视行业,决定转行当个真正的作家写出流芳百世的不朽巨着。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