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纨绔,恋综装乖—— by千桃万鹿

作者:千桃万鹿  录入:05-10

似乎是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总裁在,林和霜觉得还是要推销一下自己:“虽然不如某些头牌娱乐公司,但是我的工作室没有那么多的营销和杂事,签约可以随你……”
已经踮起的脚尖并没有就此停下,从床边到门口的距离。
一、二、三。
今天是林和霜到来的第三天。
八步的距离,时栖却只跑了三下。
过分用力的惯性使他整个人直直地冲进了林和霜的怀里,手臂扣紧他的腰,脑袋埋进林和霜的怀里。
温热的身体像一只失祜太久的幼鸟,时栖的嗓音是带着湿润的沙哑:“哥。”
他或许没有很称职的父母,但起码,在二十三岁,可以拥有一个哥哥。
林和霜终于红着眼睛笑了起来。
失去扶持的拉杆箱砰得一声撞在门上,林和霜的双手轻轻地拍着时栖的脊背,像是四岁那年来到医院,第一次握上那双稚嫩的小小手掌:“哥哥在这里。”
“如果我……”胸口处的传来很轻的呼吸声,“如果我明年拿了新人奖,可以去给你看吗?”
“啊,”林和霜想了想,哄人的语气,“那我要想想怎么说服组委会让我去当颁奖嘉宾呢?”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要先麻烦你。”
林和霜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时栖:“我家的桔子树好像结果了,但是我不确定熟没熟。”
“如果恋综结束你有时间,可以来帮我尝尝吗?”

房间门打开,时栖与林和霜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的神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相比之下,时栖的眼眶似乎还要更红一些,林和霜一只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越过时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在哄人。
顾庭柯有些担忧地望了时栖一眼,发觉时栖跟在林和霜身后有些依恋的样子才没有踏步过去。
夏鸥和许乔等着门口,见状跟着叫了声:“林影帝。”
夏鸥跟他工作重合度比较高,反正以后肯定还会再见,倒没有过于浓烈的离别之情,许乔则是礼貌歉意地笑了下:“林影帝应该是刚来这边,节目组真的是……”
“没关系,”林和霜跟着笑了笑,“正好,许哥的账号是叫“我家小乔”吗,那我今晚回去就可以关注了。”
许乔没料到当时原本只是饭桌上随意交谈的几句话居然被林和霜提起了第二遍,当即道谢。
“不是什么大事,刚好我有个认识的导演正在找历史顾问,如果你熟悉这方面的话,也可以去帮帮忙。”
【卧槽,剧里的历史顾问,这应该会给不少钱吧?】
【这一会儿关注账号一会儿给介绍工作的,要不是他们从头到尾没啥互动,我都担心影帝是看上许哥了!】
“不用谢,”林和霜笑道,“倒是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我不在的时候,”林和霜的手指碰了碰时栖的头发,“帮忙照顾一下……”
他的嘴巴只发了一个气音,林和霜知道自己想唤的是弟弟,不过碍于时栖并不方便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他只好将想炫耀的心情给忍了下来,只是道:“七七。”
不过还好,这两个词语的发音是很接近的。
温热的手指落在发间,时栖倚在林和霜身后,那双眼睛似乎更红了些。
哗啦——是关越拎着行李箱推门出来。
他看了眼时栖通红的眼眶,英挺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随即立刻挂上了笑容:“怎么了这是?”
关越分明是想哄人,可是视线却并不望向时栖,反而是扫了一圈周围:“不会是舍不得我们吧?”
聪明的人都善于隐藏自己的意图,特别是关越这种从一开始就看透一切的。
“只是比你们早走两天而已,”关越一脸风轻云淡地无所谓,仿佛他真的是一头被拆穿后破罐子破摔的狼,“不过要真是舍不得,我也不是不能牺牲一下自己。”
关越的眸光扫过时栖,却找了一个最不可能的人张开手臂:“来,小黎,抱一下。”
【哈哈哈哈关少哈哈哈。】
【黎炀的表情看起来好嫌弃啊,不会被推开吧关少哈哈哈哈】
【小狗:泥奏凯!我的身上怎么可以沾上别的男人的气味!】
黎炀的表情确实挺嫌弃的,可是在关越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他居然一边皱眉一边伸出了手,跟着在关越身上拍了拍,虽然声音听起来低得不情不愿,还是道了一句:“注意安全。”
他在说那天晚上突然到访的几辆车。
关越一愣,黎炀却已经松开了手,似乎是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懊悔,黎炀拉了一下卫衣抽绳:“你还不走,再晚就打不到车了。”
“那就都抱一下吧。”
讲话的是沈听泽,跟着伸手在关越肩上拍了拍:“一路顺风。”
“手上的伤口记得换药。”沈听泽将自己手里的一个小药箱递给他,“药我都配好了,回去之后就老实待两天吧,也不用急着健身。”
“哟,”关越眨了几下眼睛驱散潮湿,凤眼里挤出一点笑意,“沈哥暖男啊。”
沈听泽没接他的贫,关越倒也没在意,转头望向顾庭柯。
也确实是要轮到自己,顾庭柯将袖子往后挽了挽,正要伸手,关越却在这个时候拎着箱子向后退了一步:“顾总我就不抱了。”
“你这个人……”关越注视着顾庭柯衣冠楚楚的样子,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说了一句很像是真实的话,“太招人烦。”
确实很招人烦。
关越想。
他从一开始便获得的更多的注视,与那人相识的时机,还有……过分熟稔的关系。
但是关越只是嫌弃地皱起眉:“每天睡前都要抱着本破书,我们学渣受不了这个,碰了你我怕知识进到我的脑子里。”
他的语气带着一个学渣对年级第一太过真实的怨怼,顾庭柯的脚步扑了个空,众人终于齐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关少,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调皮啊。】
【神他妈我怕知识进到我的脑子里哈哈哈哈】
【顾总:我真是¥%%@%&*@】
【淦我每次看到关少都很开心,但是想起他要走了就会变得难过呜呜呜】
顾庭柯跟着弯了下眼睛,他被躲了一步却也没生气,挽起袖口的那只手去拎关越的行李箱:“你手伤了,我帮你拎下去吧。”
顾庭柯的身上带着一种良好的家世和严格的家风熏陶出来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风轻云淡的气度。
就像是那天时栖和黎炀去医院,他却还能出来关心自己一样。
他是过分优秀的猎手,把时栖的所有事当成自己的事,纵观全局却又从头到尾只盯紧一个人。
更招人烦了。
关越并不觉得自己在心智上输给他,如果他和顾庭柯一样无牵无挂无负担……
只是这么想了一下,关越便在顾庭柯的手即将碰到拉杆的时候将箱子往后挪了一步:“不用了,伤的又不是右手,拎个箱子还是可以的。”
可是……淘汰的人是没有资格抱怨的。
关越想。
他后退一步与顾庭柯错开,却在擦身的时候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对他好点。”
关越很轻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带上了招牌的漫不经心的笑容。
黎炀沈听泽顾庭柯都告别了一遍,顾庭柯的旁边便是时栖。
关越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很想像是对黎炀那样风轻云淡地给时栖一个拥抱,只是垂下身下的手腕抬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骗人者终难自欺。
于是关越只是笑了笑:“七七,我们之前的预定,还作数吗?”
时栖一瞬间听懂了关越的意思。
赛完船的那天下午,狭小又潮湿的洗手间,时栖将关越压在洗手台上,收拢的手指握着他的脖颈,将他的家底从头到尾给拆了个遍,可这人只是满不在乎地笑笑,随后说——
“恋综结束之后,跟我去比一场,不管当时的身份与背景,不用这种小儿科的卡丁船,按极地赛的规格。”
仔细想想,他和关越少有几次越界的接触,似乎都发生在镜头外。
其余几人听他们的讲话像是在讲哑谜,弹幕已经再扒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有过所谓约定,但是时栖微一挑眉——
“当然作数。”
时栖笑容张扬又漂亮,他眼睛虽然还红着,可语气里却带着镜头前少有的狂妄气息,仿佛是有什么在短短几天里给了他底气,轻挑的眉头充满少年气:“这回我还是要赢你。”
“行。”关越点了点头,笑道,“那我等着。”
“对了。”关越向前几步,来到时栖身边,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本杂志递给时栖:“这个给你。”
“这期是关于……”关越想了想,“关于我一个很崇拜的赛车手。”
为了方便时栖查看,关越稍稍侧身挡住了摄像的镜头。
不过其实也倒也不用怎么看,因为时栖几乎在他把那本杂志拿出来的时候便认了出来——这期的封面是Larkar在北美那场比赛上的照片,酒红色的皮夹克和黑色长裤,带着头盔倚在赛车前,湛蓝到望不见边际的天空铺在他的头顶,脚下是翠绿的草地。
只是时栖赛后并不接受任何采访,于是他也并没有在意,唯一留下的这张照片,居然有人为他细细做了排版,头顶的天空上是一行用花体写的英文——“Larkar:Go For The Wind Of Freedom”
也许是选手是亚裔,下面还配了一行中文翻译的小字——“云雀:去做自由的风”。
“我当时很喜欢这句话,”关越眼底很带着很轻的笑容,“祝福你。”
关越说完,拖着行李开始下楼。
时栖望着手上的杂志,微一拧眉,他当年同样没有在意的事——原来这张照片下方是属了摄影师的名字的。
这个摄像师似乎仗着自己技术高超过分肆意,分明是在异国他乡,却连个英文名字都没给自己取,下方只有几个小小的字母:Yue.
时栖一瞬间睁大眼睛,当初在赛船上想不明白的事在此刻被串了起来,关越的楼梯下到一半,忽然听到上方的唤声——“等等!”
时栖突然大步跑下楼梯,关越站在中央,看着他像一束光一样朝着自己奔来,在脚步刹住的那一刹那将关越手中的箱子一提:“我来吧。”
毕竟是伤了手,虽然是关家的人,但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更何况这点重量对时栖来说不算什么,为了防止被关越带回去,时栖哒哒哒地下了楼,等下到楼下才转过身,像刚刚关越对黎炀张开双臂那样,双手一伸:“关少,抱一下吗?”
只是关越对黎炀态度是戏谑和漫不经心的。
但时栖不是。
关越没能成功伸出的手臂被时栖成功举了起来,他的眸中有着夏日晴空般的热烈,那是关越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可是关越跟着伸出手,张扬的、肆意的、自由的Larkar落在他的怀中,柑橘气息涌进心脏。
关越的身上辛辣的皮革与草木香的涌入怀中,时栖其实并不是头一回闻到这个气味。
第一次是在花园,他差点摔下去的时候,是关越跟着跳下来接住了他,自己滚了一身的郁金香花汁。
第二次是在那个晚上,关越将他护在怀里,挡下了那一刀,现在手背上还缠着纱布。
关越在镜头前吊儿郎当,安全感总是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好像他面前总是有一张无形的网,将其困在那里,任何情绪都要加上几层面具。
“谢谢你,不过……”
时栖轻轻笑了起来,他在这一刻与上方的林和霜遥遥相望,很轻地弯了下眼眸:“Larkar现在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所以——”
时栖将那本杂志重新推回关越怀中,轻声道:“去做自由的风吧,关少。”
我以你对我的祝福来祝福你。
关越低着头笑了起来,眼底的潮湿一扫就不见了。
他没让镜头看清自己的神情。
只是在摄像扫来的时候从时栖手里接过箱子,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那副张扬轻佻的笑容。
那本杂志被关越握在手中。
他拎着箱子往门口走。
当初关越来的时候,戴着墨镜穿着皮衣靠在一辆拉法前,看起来很像个嚣张跋扈的二代。
可他其实也并没有在谁面前刻意拿腔摆谱过,反而……每个人在他面前都很放松。
除了时栖对所有人都很冷淡的顾庭柯会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夏鸥每天怼他一遍却不见有半分生气,关越总有本事在众人气氛凝结的时候插进话来,或者在余光瞥见一人神情不对时用寥寥几句逗得众人发笑。
就像是时栖因为真心话离开的那个晚上,关越找到他。
夏鸥平时最直也最容易被感染,这个时候忍不住唤了一句:“关少!”
关越脚步一顿,却没回头,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挥了挥。
金属拖杆箱滑动在大理石地砖上,那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缓慢又寂静。
像一阵从夜色里滑过,无疾而终的风。
关越与林和霜的离开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平时这种情况都是靠关越插科打诨来热场子,而现在……许乔望了一眼几人,准备起身去倒一壶茶来,结果手环上嗡得一声。
几人齐齐低头看——
“请剩下六位入住者一起前往秘密小屋。”
“共同等待揭晓剩下两位淘汰入住者的猎人身份。”
【卧槽!这么快就要公布了吗?】
【淘汰者揭晓他的猎人身份,按理说是这样的,也方便后面的人最后两天进行选择嘛。】
【等等等等,我先来理一下,八个人里一共有五只狼对吧,现在是蓝方两只红方三只。】
【卧槽,这样的话!!!那万一影帝是那只兔子,红方里不是全是狼了?】
【妈呀,不会真的是吧?】
【怎么可能,我警告你不要瞎说,唯一的一只兔子肯定是老婆!】
【急什么,等等看不就知道了。】
“现在开始公布林和霜的猎人身份——”
时栖一回眸,先看到的却是顾庭柯的视线,这个人似乎以为他知道,想先从他脸上的表情中得到情报。
于是时栖漫不经心地一挑眉,冲他摇了摇头,示意顾庭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可时栖正要收回视线,这人却自顾自朝他踏了一步,带着木质香调的气息笼罩在时栖身旁,盖住了刚刚的皮革气息,顾庭柯贴在他的身边,指尖碰到时栖的指尖,一块冰凉的东西被顾庭柯从掌心递过来。
过分清凉的气息让时栖一愣,微一垂眸,才发现那是一个冰袋。
顾庭柯的手指点了点他的眼睛,闻声道:“这里,有点肿。”
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找机会拿的,又是在来秘密小屋的这一路上在手里放了多久,以至于时栖觉得,碰在自己的眼角的指骨似乎有些过分冰凉。
可是剩下的几人包括摄像都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时栖手里接过冰袋,却望向顾庭柯:“你不好奇?”
顾庭柯笑了:“我应该好奇吗?”
“万一……”时栖指的是林和霜是恋爱猎人的那种情况。
顾庭柯很轻地笑了一下,望向时栖的眼神仿佛早有所觉。
时栖没动,于是顾庭柯执起时栖的手腕,替他将那个冰袋敷在眼睛上,冰凉的刺激让时栖条件反射性地闭了一下眼睛,于是屏幕在这个时候一闪:
“林和霜的猎人身份是——”
【怎么又出了一遍这个字幕啊!急急急急急!!!】
【快点快点让我看看是不是恋爱啊啊啊啊!】
每个人都明白林和霜如果是恋爱猎人意味着什么,夏鸥和许乔在那一刻齐齐屏住呼吸,时栖另一只没有被冰袋压着的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
随后,屏幕翻转。

【那所以最后一个恋爱肯定是老婆了吧嘿嘿嘿!】
【当然当然,我就说嘛,影帝怎么可能是兔子呢,肯定是我们老婆嘛嘻嘻】
【?怎么已经开始嘻嘻哈哈起来了,影帝是狼你们这么高兴?】
虽然算不上高兴,但是许乔和夏鸥看起来似乎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时栖倒还好,他的表情控制一向到位,只是被顾庭柯按着的那只眼睛轻轻地眨了下。
“怎么了?”顾庭柯瞬间注意到他的异常,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好像林和霜是什么这件事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问:“太凉了吗?”
顾庭柯发问的一瞬间,屏幕上的字幕已经再次翻转——
“下面开始公布关越的猎人身份。”
【关少?】
【关少肯定是狼吧,这个还用猜?】
【就是,别说蓝方有两只兔子,就算是有三只关少也是唯一的那一头(对不起关少虽然我也很想给你但是我们还是实事求是嘛:)】
【我不管,我投的是关少,他肯定一定必须是狼!!!】
人们都喜欢为自己的选择找到足够的理由。
不同于林和霜过高的观众的投票,关越的每一项都是最高的。
最高的意思是——不管是在其他入住者,观察团,还有观众的眼中,他都是那头铁狼。
一个人要想让自己做到这一步,其实也是蛮难的。
毕竟,七个人里的五票,那就意味着只有两个人没投他,于是,字幕刚刚反转,众人的神色看起来比林和霜那个时候还要紧张一些。
夏鸥咬紧下唇,有些纠结地扯着自己的衣袖——他确实是投了关越的。
虽然最看不惯的应该是顾庭柯,但是对于夏鸥来说,这种牵扯到去留的投票,他还是会尽量按照自己判断里最像的那个来。
“入住者关越的猎人身份为——”
字幕翻转,夏鸥开始回忆自己的诸多理由:
关越看起来并没有对什么人什么事特别上心。
关越从来不会说情话。
关越拿了预言家却把自己玩成一只狼。
但是夏鸥知道自己在这一点判断力上并不如另外几个,这一点在之前的狼人杀游戏上已经显露无余,他并不是不担心错误。
但是这种担心,在听到最后的五票时才略略放松了些。
大家都这么想……那就应该,没错吧?
可虽然知道这个,看到字幕的一刹那,夏鸥不知为何,还有提起了心脏。
袖口的袖口被扯出了一点线头,夏鸥回头的时候发现沈听泽和黎炀似乎是同样的紧张神情。
纯白的字体暗了下去。
几人屏息盯紧了屏幕,光亮渐渐聚拢,上方出现了四个字——
“恋爱猎人”
【什么????关少是兔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关少这个表现怎么可能是兔子啊我不信啊!】
【对啊对啊对啊对啊,关少你在搞什么,一个兔子你起码要表个白吧我去!】
【对啊,恋爱猎手至少需要谈恋爱的吧,关少你跟谁谈恋爱了啊你倒是说说啊。】
【就是啊关少你到底怎么想的!】
一个最像狼的人成了兔子,这确实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如果要问关越怎么想的话。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人查验过关越的单人采访,所以淘汰之后,节目组将他在选择之后的对话一并跟着播了出来——
漆黑的小屋是每个人都熟悉的,关越坐在桌前,穿着来时那件张扬的火红皮衣,漫不经心地望着头顶的屏幕——
“现在进行身份选择。”
“再次提醒——”
“一、如果恋爱猎人与恋爱猎人在一起,那么他们将收获幸福的爱情。”
“二、如果金钱猎人和恋爱猎人在一起,那么金钱猎人将会获得一百万的现金奖励。”
“三、如果金钱猎人和金钱猎人在一起,那么他们将一无所有。”
这些都是他们进入恋综之前都已经熟知的事,不过关越倒也没有表现出和恋综时一样的焦急,相反,他看起来挺有耐心的,只是在等待的过程中顺带将桌上的两枚硬币全都攥在掌心抛着玩,看起来并不怎么严肃。
狼和兔子接替在关越的手中翻面,面前的字幕被一页一页地翻过,关越的面前出现了两个选项——
“恋爱猎人or金钱猎人?”
关越手指握拳向下一松,带着凶猛的狼的那枚硬币就掉落下去,关越漫不经心地挑眉一笑:“我选好了。”
他没有再摊开手掌,可谁都知道,里面最后剩下的,是那枚抱着一个硕大爱心的兔子。
“你的选择是——”
似乎是为了观众看得更清楚,翻转的白体字大了一倍:“恋爱猎人”
“为什么会选这个?”旁边的导播一直等字幕消失了才开始问,“因为期待一场恋爱吗?”
“当然不是,”硬币在手里抛了抛,关越笑得轻佻,“我又不缺钱。”
他这个时候像极了恋综里那个吊儿郎当又气人的纨绔二代,可是过了一会儿,带着兔子心脏的硬币握在手心,关越忽然又垂下眼睛。
他似乎觉得这个时候的采访应该不会被播出去,原本张扬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有些缱绻,一点侧光打在他的鼻翼上,好似这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关越一笑,那点光便跟着浮动起来:“但是万一……”
他说:“我真的遇到什么人。”
“他看到这个,”关越摊开手掌,长耳朵兔子笨拙地捧着有自己的半个身子大的心脏,仿佛已经耗尽全身的力气,那束侧光照亮关越眼角的一点温柔笑容,“总该知道——”
“我是真的喜欢他。”
浮动的光线在那一刻戛然而止,连同关越脸上的笑一同落进黑暗。
他们没在关越脸上见过那样的笑容。
关越的笑应该是轻佻的,放浪的,漫不经心又惹人生气的,好像从来与温柔和缱绻这两个字毫无关系。
可同样的,关越也没能让想让的那个人看到自己的那枚身份硬币。
只有留到最后的一天的猎人才可以把自己的身份与表白递上去,而关越并没有这个机会。
笨拙的捧着心脏的兔子在最后一瞬暗淡下去,那枚镂刻精致的心脏被黑暗渐渐覆盖,就像是关越刚刚一步一步走向暗处的背影。
顾庭柯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冰袋似乎有些过分冰凉了,以至于时栖不得不把另一只眼睛跟着一起用力闭上。
夏鸥在屏幕彻底黑暗的那一刻抬起手背,沈听泽和黎炀偏过头去。
这次……没有关越来调节气氛了。
于是他们只好寂静地、沉默地、长久地等待在这里。
一直到摄像都撤了机子,沈听泽才终于转过头,轻声道:“其实关少昨天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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