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邵进紧张问道。
“室友吧，”医生看着三个小孩，“涉及到病人隐私，不能跟你们说，但放心，不会影响到你们。”
他们学校的这些小孩真的一届比一届长得好，一个个青春水灵的小萝卜。
“嗯，好，谢谢医生。”三人恭敬的把人送走，看着床上躺平安睡的顾栀言，终于长舒一口气。
庄寻坐在顾栀言对过的床上，感慨：“这才开学第二天，我们才见面认识的第二天，我竟然觉得我们现在是过命的交情。”
“谁说不是呢。”邵进坐到一边，轻轻笑了下，带着点轻松的感觉。
席铭给教官打了个电话，又给导员发了消息。
“导员说通知顾栀言家里了，说人一会就到。”席铭挂断电话，跟两人说道。
“啊？”庄寻愣了下，“你不是说顾家在金茂市吗？就算过来，那会顾栀言早就醒了吧。”
“或许刚好有人出差在这边吧。”邵进给出一条可能性。
“或者不是顾家人，是宋家的人。”席铭想了下，猜测道，“开学那天，给顾栀言搬东西的人，临走前特意跟顾栀言说：那箱东西是宋总给他准备的，记得吧？”
庄寻微微吃惊，“你小子记忆力是真好，联想也很好，这一下就给你想到这么细节的事。”
“所以，那个宋总过来？”邵进一直都清楚席铭有多聪明，对席铭的话没有丝毫惊讶。
“不出意外，应该是，顾家和宋家算是世家交好，这一代关系依旧很紧，这位宋总，现在负责的就是宋家京市这边的生意。”
“你怎么这么清楚他们家的事情？”庄寻两手一摊，继续道：“我就单纯问问，没别的意思。”
“我们家想和顾家做生意，一直在想怎么搭个线，就打听打听消息，”席铭耸了下肩，“我听家里人说话，就记住了。”
“搭个线是吧，”顾栀言脑子混沌，耳边一直有人嗡嗡嗡，他就认真努力的想要听清楚，结果一听清楚就是席铭说的话，“忙我帮了。”
三人被忽然加入的声音都给吓了下，回头，就看到顾栀言慢吞吞的做起来。
顾栀言按了按肚子，坐起来，“医生怎么说？”
“说让你醒了去找他，不过，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他说你身体健康着呢。”邵进开口。
顾栀言闻言，又躺了会去，“没事就行，我再睡会。”
虽然肚子还是不舒服，但既然医生都说了自已健康，那就就代表不是什么大事，晚一点去找他没事。
席铭将顾栀言拉起来，“帮忙的事，我谢了，但你还是先去听听医生说什么，还有你家里人说一会过来。”
顾栀言面露不解：“他们过来？又没什么大事，不嫌折腾。”
说着摸自已的手机，还没摸到手机就想起来，自已在学校的紧急联系人那一条填的是宋景琛的名字，宋景琛的电话。
“我真服了。”顾栀言从床上下来，穿鞋，“那医生在哪个房间？”
“312。”庄寻回答。
顾栀言敲门进去，坐到医生一边的凳子上。
“小孩就是身体好，醒的挺快。”医生戴上眼镜，拿起放在一边的片子，和一堆化验结果放在两人面前。
扫了眼顾栀言捂着肚子的手，“是不是最近都感觉肚子很奇怪？”
“嗯，有种说不上来的疼，不算很疼，但确实有一点疼。”顾栀言纠结着眉毛说道。
“看这个，”医生指了指一张化验单上的数字，“你的omega激素上升了。”
顾栀言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医生。
医生无视顾栀言的目光，继续说道：“我们还检查了你的腺体，你被enigma临时标记了。”
“最后看这个”医生将片子放到最上面，“这里，在你分化成Alpha后停止发育的孕囊，开始重新发育了。”
“孩子呀，信息素注意点。”医生终于忍不住说道。
他一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早就没年轻的时候那么能抗别人的信息素了。
顾栀言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腺体，“收不回来，麻烦给我开个抑制剂。”
“来，我给你看看，”医生拿起检查工具，叹了口气，“不要信息素一控制不住就要抑制剂，得找原因，易感期、发情期，赶紧找伴侣，其他时候就赶紧找医生，没办法的时候再用抑制剂，我都在你跟前了，还要先找抑制剂......”
顾栀言麻木的听着医生念叨，实际上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想，想不动，满脑子只剩下，“重新发育”这几个字。
连之后自已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都没想，根本没那个精力。
“信息素紊乱了，是不是刚刚这消息给你太大冲击了？”医生自顾自地说着，“不应该呀，都和enigma标记了，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啊。”
顾栀言捂着自已的腺体，直直的站起身来，往外走。
“找你的enigma陪你，好得更快，还有孕囊要发育，身体会需要enigma的信息素，至少每三天让enigma给你点信息素。”
医生见人要走，赶紧叮嘱道。
顾栀言迅速的走回自已的病房，“给我买个抑制剂。”随机缩进被子里，尽量阻止自已的信息素扩散。
“我去，找了趟医生，回来易感期了？”庄寻脑子都没反应过来，闻到味就说道。
三个人你挤我，我挤你的赶紧出了病房，将房门关上，下楼给顾栀言买了抑制剂。
稍微推开一点门，立刻就闻到了里面信息素的味道，迅速将抑制剂放进房内，关门。
“抑制剂放门里面了，你赶紧打。”邵进冲着门口大喊，“会不会打啊？要不给你找个beta护土......”
还没喊完，就听到来自背后的声音。
“顾栀言是在这吗？”男人低沉，尾音却暴露出了他的着急。
“啊？嗯，对，”邵进立刻回头，挡住男人想要往里走的步伐，“他在易感期，不能进。”
宋景琛垂眸看了眼邵进，“顾栀言的室友对吧，你们可以回去了，接下来我照顾他。”
“谢谢你们。”宋景琛临近门前，有些生硬的感谢，仿佛从来没有谢过谁似的。
随即宋景琛带来的保镖就站在门口两侧。
张特助在宋景琛进屋后，立刻找出手机里存着的照片，“几位同学，看，我们宋总和顾少爷，不用担心我们是坏人，感谢你们送顾少爷来医院，谢礼之后会送达，司机会送你们回学校，请吧。”
虽然处理过不少顾少爷的事情，但涉及到同学，这还是第一次，张特助感觉很是别扭。
毕竟自已已经是进入社会很久的老油条了，忽然要和这样多清澈的年轻人沟通，无论怎么说，仿佛都显得自已很油......
宋景琛进屋子，就看到刚做起来正准备下床的顾栀言。
弯腰捡起地上的抑制剂，一步一步的向着床边的顾栀言走去。
“要用抑制剂还是这个？”宋景琛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同移到顾栀言视线中。
宋景琛伸过来的右手中一支Alpha抑制剂，一个装了五瓶enigma信息素提取液的盒子。
顾栀言一只手不自觉的又按在肚子上，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出......拿了抑制剂。
宋景琛沉默着将盒盖扣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好好休息，我去找医生。”
等宋景琛出了房间，顾栀言缩回床上，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抑制剂，良久，才扎进自已的腺体，注射。
侧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着桌子上的盒子。
不算自已在西藏用掉的那瓶信息素提取液，七月下到现在，一个半月，六瓶信息素提取液。
宋景琛从312出来，扶墙弯腰待了良久，才直起身来，缓步走向顾栀言所在的房间。
进屋感受到顾栀言的信息素相较之前稀薄了很多，靠着门，静静的看着顾栀言。
无力感越发的重，开口：“我很抱歉。”
“抱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顾栀言看着宋景琛，“我不信你不知道标记会导致.....孕囊重新发育。”顾栀言忍着恶心感，恶意的加重那两个字的声音。
对视中，彼此的情感像一条空气做成的绳子缠绕在一起，顾栀言的那条绳子名为恶心。
最终宋景琛闭了闭眼，长呼出一口气，“你想要我怎么办？”
顾栀言眼睫轻颤，所以......是承认了吗？良久，翻了个身，背对着宋景琛的方向，“滚吧，以后都不要见面了。”
宋景琛只觉得胸口被一把刀扎了进来，外面还有人在用锤子不断地砸，想要将刀子扎进更深处。
身侧的手慕然放松，无力垂下，“顾栀言，”宋景琛一开口就感觉自已喉咙肿胀，腥甜冲上舌尖，喉结滚动，压下不适，“我.....好，信息素提取液不够，记得联系我或者让张特助转达给我。”
宋景琛转身出了门，带着一众人离开。
他想说的话很多，他想告诉顾栀言，他得到的资料是完全标记之后孕囊才会重新发育，他以为他们或许有可能性在一起，他很喜欢他，很爱他，......但顾栀言应该不会想听。
他想问的话很多，为什么在他叫他吃饭后每况愈下，为什么就不愿意试着喜欢他一点，为什么.....但顾栀言应该不会给他答案。
他后悔的事也很多，后悔为什么要打破他们的关系，为什么选择了不做人，没有直接做到底，为什么没有完全标记......但所有的后悔都抵不上顾栀言眼中的厌恶，都抵不上顾栀言觉得他恶心，都抵不上他不想要被信息素控制的顾栀言的喜欢。
算了算了算了......试到这里就结束吧。
坐进车里慢慢沉睡过去的宋景琛最后想的是：今天去提取信息素提取液，真的是......
吉日良辰。
一周后，迎新晚会结束，和室友回宿舍的路上，收到了宋景琛的消息。
【言言，我要去m国了，飞机马上起飞，未来两年都不会回来了，还有两瓶信息素提取液，明天张特助会送到学校。】
【言言，标记消失后，我还可以做你哥哥吗？】——撤回
【刚刚打错字了，言言，再见。】
顾栀言站在原地愣住了，直到庄寻叫他，才迈步跟上。
去m国了？他只是说以后不见面了，没有说要让他离开这里......
那他还没读完的博土怎么办？宋家京市做到一半的项目不想自已看着做完了吗？两年不回来，也不回来见宋姨宋叔了吗？
......还有两瓶信息素提取液，顾栀言手指发抖，给宋景琛拨了电话过去。
未接通，未接通，还是未接通......
近两个月，九瓶信息素提取液，是不是不想活了？
嘟——电话接通。
“不是你告诉我要重视身体健康吗？你在做什么？！”顾栀言丝毫不顾周围众多的人，失控冲着手机大喊，眼泪瞬间掉了满脸。
第24章 走了
宋景琛站在廊桥内，看着外面的飞机，“enigma和Alpha不一样，那些信息素提取液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经过宋景琛身旁的人，都会多看宋景琛两眼，不是因为这个人高大英俊，而是因为这个人在炎热的天气，穿着大衣，戴着手套，很是奇葩。
“真的吗？”顾栀言颤着声音，不怎么信的问道。
“真的。”宋景琛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
“你刚刚为什么没接电话？”顾栀言深呼吸，平复自已的心情，跟室友们摆摆手，往没人的方向迈去。
“没电了，刚刚充上电开机。”——关机了，但设置了顾栀言的电话，三次没有接通提醒张特助，张特助得到消息之后，打给跟着自已的助理，自已才知道的。
顾栀言坐在路边的长凳上，伸手就揪下一片叶子，“这样呀，”过了会，没有听到宋景琛说话，自已又开口，“你去m国，学校的事怎么处理？是找个学校交换生吗？”
“嗯。”——休学了，很无聊，不准备继续读了。
顾栀言不知道说什么了，宋景琛安排的......很好，给了自已信息素提取液，不用管自已的易感期了，对他身体影响也不是很大；出国交换，还可以继续读博......
但是，明明是他要自已来京大读书的，现在他要走了，自已还留在这里。
宋景琛看到助理提醒自已时间快到了，垂下眼眸，轻笑出声。
顾栀言在寂静中，突然听到宋景琛的笑声，有些愣神。
“言言，你问我这些，会让我觉得你心软了，”宋景琛眼含微笑，透过玻璃，看着远方，“言言，不要对我心软。”
他会忍不住留下，忍不住继续试探，最后受伤的还是顾栀言。
就像一周前，自已去抽信息素做信息素提取液一样。
“真要做五瓶？”郑宴清一边给设备做消毒，一边确认道。
“嗯。”
“你这个示弱，很有分量，”郑宴清将针头扎进宋景琛的腺体，“不过抽了这点，剩下的也够你维持身体机能的了。”
郑宴清在心里默默的算了算，“这样吧，腺体直接抽三瓶的量，血液提取两瓶的量，这样你恢复的快一点，大概两个月就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了。”
宋景琛自然同意。
尽快恢复，就能尽快用好状态陪顾栀言度过发情期。
谁成想，没能示弱就已经直接被pass了。
孕囊重新发育，信息素紊乱，发情期，他不得不尽可能的多留下信息素提取液。
广播的声音传出，将思绪拉回现实，宋景琛缓步往前迈去。
“要登机了，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信息素提取快没了，提前跟我说或者跟张特助说，你租的房子住的不舒服，还可以去我之前住的那里，密码没变，有其他问题也可以跟我说，能帮你解决的还会帮你解决，自已照顾好自已，走了。”
——嘟嘟嘟
顾栀言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手里拿着之前揪下来的叶子，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他很难说现在是什么心情，还愤恨吗？应该是愤恨的。只有愤恨吗？应该不止，至少还有一些些......顾栀言在心里面画出最小最小的一个圆圈，至少这个圆圈里是有难过的。
——自此，听到的都是得体的假话，也会难过吗？
顾栀言木木的点点头。
“来，我给你接杯水。”邵进放下自已的杯子，站起身拿了顾栀言的杯子，给顾栀言接了杯水，塞进顾栀言的手里，“喝，补充水分。”
操场上虽然灯光昏暗，但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顾栀言脸上的眼泪了，唰拉一下，掉了一堆，就是他小侄子都没掉的这么凶过。
顾栀言僵硬的喝完杯子里的水，“现在忘了操场上的事，ok？”
当时一心只想着宋景琛了，完全忘了丢脸，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想拥有魔法，让他们失忆。
“ok呀，就是表白墙可能忘不掉。”席铭将手机屏幕朝向顾栀言。
距离有点远，顾栀言身子往那边斜了斜，眯眼看到：一张照片，他在操场的照片，配文：校草级新生猛A泪洒操场，疑似失恋。
身子晃动，邵进及时扶住，没让人摔倒。
拿出自已的手机，找到那张照片，认真看了良久。
感谢操场的灯不亮，起码照片看不出自已在流泪。
庄寻从楼下超市购物回来，推门看到顾栀言回来，从袋子里面掏出桶泡面，“补充能量。”
说着从袋子里面又拿出根肠，又加上了卤蛋，继续道，“听哥的话，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给我泡上。”顾栀言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又看了看泡面，闭眼支使道。
“没问题，包在哥身上。”
当晚，顾栀言又感受到了因为孕囊发育而导致的疼痛，从枕头下找出装着信息素提取液的盒子，手里攥着，眼泪顺着眼角无声递进枕头。
凌晨五点半，天亮，顾栀言轻手轻脚的收拾好，出了宿舍，开车回了租的房子。
进了屋子，坐下，在室友群里发消息让他们帮自已请假，信息素紊乱。
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六瓶信息素提取液，想起了张特助今天要给自已送另外两瓶，便给张特助发了个定位，让张特助送到住处。
从里面拿出一瓶，进了卧室，拉上窗帘，给自已盖上薄毯子，小心的拧开瓶子，倒在毯子上一点，便重新拧上。
虽然宋景琛是个讨厌鬼，说提取信息素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但还是要珍惜。
因为他觉得应该还是会有一点点影响的，只是宋景琛不想告诉自已。
顾栀言在信息素的安抚下，肚子渐渐不疼了，缓缓进入梦乡。
军训结束后，顾栀言进了学生会。
顾栀言搬着东西，走在苏恬身边。
“还有两周就要七天小长假了，你要回家吗？”苏恬伸手轻轻拽了拽顾栀言的衣摆，“刚刚皱了，我给你弄平了。”
顾栀言垂眸看了眼，“谢谢，回家吧。”
不回家干什么？室友都回家了，留在京市就自已一个人，干嘛？
“这样呀，本来还想如果你不回家，邀请你去我家那边玩，这个季节，我家那边风景很好，学校很多人都去那边采风的。”苏恬有些失落的小声说道，似乎很遗憾。
顾栀言脚步一顿，“等下次，有机会的话再去。”
苏恬轻咬了下唇，认真仰头看着顾栀言，“那就说好咯，下次有机会的话就去。”
天气渐转，不再炽热，顾栀言下了飞机，上了顾家来接自已的车，回家。
“言言，学校适不适应呀？”一迈进房子，顾母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
顾栀言换好鞋，进了客厅，顾母正靠在沙发，看着言情剧，桌子上摆着小零食和水果。
“适应，”顾栀言靠在墙拐角处看着顾母，“妈妈，你是我见过的人里，过的最舒服的人。”
不过一个月，自已看着自已妈妈竟然能感慨这些了。
他之前一直向往的是肆意的，自由的，随心所欲的，即便没有那么顺遂也无所谓。
现在却忽然很羡慕舒服的，有人陪伴的，无忧无虑的。
顾母闻言，视线转向顾栀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和妈妈说说话。”
顾栀言依言坐过去。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顾母眉头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因为小琛出国了，不在京市了？所以你不开心了吗？还是因为其他的？”
顾栀言抱着抱枕，窝到沙发里，微不可闻的嗯了声。
顾母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顾栀言的胳膊，“之前你在这上学，小琛在京市上学，不也是两个地方吗？现在其实也没有区别。”
“有。”
“那你说说哪里有区别。”
“......”
顾栀言不回答，顾母轻抚了下眼角，压下自已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跟家人撒撒娇，”顾母话音一转，“但是，小琛有小琛想要做的事情，现在他要经过的路需要去m国，我们当然不能因为自已的想法阻止他。”
“我又没阻止。”
“对对对，我知道，但是作为家人，我们应该支持对方的决定，你现在心里的反对要不得。”
“那他也不用去m国呀，京大也可以！”顾栀言真的很想告诉他妈，宋景琛去m国并不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是因为......他不想见宋景琛。
“肯定是有区别的，你跟小琛打个电话，问问？”顾母建议道。
小琛在应对言言的各种情绪上比她有经验多了。
“我不。”顾栀言才不要。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顾母抬手，示意佣人去拿手机。
“不要，”顾栀言将头埋进抱枕，瓮声瓮气道：“我不想和他说话了。”
顾母眉头皱起，站起身，看着沙发上的儿子。
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他儿子长大后，自已就没看见他哭过。
“顾栀言，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需要跟我讲清楚，我才能给你建议，你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还在我面前哭，只会让伤心的人多一个。”
顾母一直接受的教育就是遇到事情解决问题，从不逃避，伤心这种事情，能免则免。
佣人将手机交给顾母。
“你如果很不想说，那我就问小琛了。”
“别问他，”顾栀言深呼吸两下，抬头看着顾母，“我只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被留在原地的人总是我？”
第27章 挑食
“这样呀，”顾母重新坐下，“因为初中的时候他去了京大，现在你终于去了京大，他又去了m国，是有点过分，来，妈妈和你一起偷偷在家里谴责他。”
顾栀言沉默的看了他妈一会，“晚饭再叫我，我睡会觉。”
说完便从沙发上下来，上楼回自已房间。
洗澡的时候，忽然伸手砸了下墙，“啊啊啊啊啊！”
真是服了，自已怎么就没忍住？还要跟妈妈说，还要跟妈妈哭，自已这么大的人了！
自暴自弃的洗完澡，躺床上补觉。
顾母又看了一集电视剧，自动下一集的时候，拿上手机，回了主卧。
“顾姨。”
顾母听到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嘴角微微翘起，“小琛，在m国待得习惯吗？”
“习惯，不用让人给我吃的了，我什么都能吃的。”
顾母不赞同的开口，“什么，口是心非，明明最挑食了。”
宋景琛小时候就挑食的很，不喜欢吃的东西都不会碰一筷子，从金茂市去了京大，待了两个月，忽然打电话给自已，想要吃她母亲家那边做的腊肠。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自已就让人从母亲家带腊肠回来，再给小琛送去京市。
电话中传来轻笑声，“您说得对，言言回家了吗？”
“我打电话想问的就是这个，你们俩闹什么脾气呢？这次看着还挺严重，他连回家都没跟你说。”顾母抬手摸了摸头发。
每次小孩子之间闹脾气，另外三个大人都当没看见，就自已忍不住，总想赶紧帮他们破冰和好，然后每次自已还都觉得尴尬。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才传过声音来，“顾姨，不是很大的事，我们俩会处理好的，”转而叹了口气，“我们都这么大了，您给我们留点面子，别搁这事上费心，不然言言肯定要炸毛了。”
顾母闻言，心松了下来，小琛说不是大事，那就不是大事，说能处理好，那就肯定能处理好。
“行，那我就不管了。”
晚饭，顾母让人上楼叫顾栀言吃晚饭。
“回来了。”顾父看着进了餐厅的顾栀言招呼道。
“恩呗，”顾栀言在顾父一边坐下，“我想换个车。”
“小琛不是送了你辆，在京市？”顾父问道。
顾栀言拍了拍他父亲，“不喜欢了呗，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