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怎么不走了呀？”
凌平安催道。
周围的客人一阵哄堂大笑。
凌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凌三也忍俊不禁，低声道：“慕哥，快点。我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早饿了。”
慕廿辞嘴角微微上扬。
上前牵起凌三的手，宠溺道：“宝贝久等了，但是回去还不能马上吃东西，要先拜堂。”
凌平安小声道：“爹爹，包包里有好吃的哦。”
周围又是一阵笑声。
这些人都知道慕廿辞有个儿子，但是都没想到孩子和凌三那么亲。
“小少爷叫世子爹爹？”有客人小声地问出声。
“孩子好像是一直跟着世子长大的。”有知情人透露。
“怪不得接亲都带着一起来，父子感情一定很好。”
慕廿辞面不改色，朝周围的客人拱手行礼。
最后朝木白和顾晟柏跪下行了个大礼。
“爹爹，父亲。我会好好照顾澜澜的，请你们放心。”
顾晟柏赶紧将人扶起来：“你们好好过就行。
澜澜你知道的，性子直，你年长他许多，一定要让着他。
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对他不好……”
木白赶紧打断：“大喜日子你做什么！小辞，澜澜以后就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了，你们夫夫要一体同心，知道吗？”
慕廿辞郑重地点头：“我知道的。”
喜娘这时开口：“吉时已到，二位新人该启程去慕府了。”
凌三对两位爹爹也行了个礼：“爹爹，父亲，我先跟慕哥过去。你们晚点带阿爷他们过来。”
因为雪鸢想去慕府喝喜酒，所以昨日他们商量好，王府这边宴席摆完就去慕府。
正常人家自然不会这样，但是凌三觉得这是自己的喜宴，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何况雪鸢阿爷待不了两日就要回南蛮了。
顾晟柏眼眶微红摆手：“知道了，你们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木白也红着眼点点头。
自从他和凌三相认以来，一直对慕廿辞颇有微词。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慕廿辞对凌三的宠溺大家都看在眼里。
现在看到两人能名正言顺的修成正果，只能让人不感动。
雪鸢在一旁靠着南因不停地抹泪。
“澜澜和小辞真般配，可我怎么这么想哭啊……”
南因安抚地拍了拍伴侣。
因为阿鸢一直就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
慕廿辞并没有给凌三准备喜轿，而是准备了和自己一样的高头大马。
两匹骏马齐头并进慢慢走着，前面是牵着小鹿开道的凌平安。
凌平安一开始都不知道父亲竟然把小鹿送过来了。
看到之后就提出了要和小鹿走在前面的要求。
小鹿看到熟悉的小主人也很高兴，很配合地在前面带起了路。
慕府的护卫队跟在凌三和慕廿辞两侧。
接着，就是浩浩荡荡的八十一抬“嫁妆”。
京城百姓很少见到鹿，更何况是漂亮的奶娃娃牵着的鹿。、
“乖乖，这鹿还听得懂人话啊。”
“听说是慕家主和世子爷的定情信物。”
“用鹿定情？”
“果然有钱人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不过人们还没看够，小娃娃走了一半好像累了，被其中一个新郎抱上了马。
凌平安开心地窝在凌三怀里：“爹爹，你今天和父亲都好好看，是最帅的新郎哦。”
凌三笑了笑：“安安今天也很帅。”
到了慕府。
慕廿辞将凌平安抱下来，又将凌三牵下马。
两人一起跨火盆、踩瓦片。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对拜！礼成！”
凌三和慕廿辞都是新郎，所以没有将新娘子送入洞房这一说。
长身玉立的两人一起轮桌敬酒，接受众宾客的祝福。
当然，凌三是不可能喝酒的。
所以喝的都是慕廿辞。
“小辞他俩可真般配。”
慕明羡在主桌叹道，身边是顾临昭和沈灵舒。
“可不是吗？没想到咱家小辞这样的还能得到皇上赐婚，羡儿你没少出力吧？”
沈灵舒笑道。
慕明羡谦虚地笑了笑：“是他俩运气好，碰上老八这档子事儿。我以前也没少说，就这次成了。”
顾临昭默默不说话，深藏功与名。
他此刻满眼都是黎砂，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年二月他和黎砂的喜宴。
到时候黎砂肯定是最美的新娘。
“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黎砂好笑地问他。
她原本和黎洛还有他们南蛮使团的官员坐在一桌，硬是被顾临昭拉了过来，要和慕家长辈一起坐。
还好贵妃和慕家人都很好说话。
要不然她真想一拳捶爆顾临昭的狗头。
顾临昭就只是笑，不说话。
黎砂不动声色地踩了他一脚。
顾临昭吃痛，小声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黎砂随意地“嗯”了一声，但是泛红的脸颊出卖了她。
顾临昭心里美滋滋，他家阿黎果然也很期待他们的喜宴。
老爷子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他原以为慕廿辞喜欢男人，又不肯借腹生子，老了注定无后。
结果现在不仅有了安安，还得了圣上的赐婚。
这可是他们慕家天大的喜事。
于是，慕家老爷子一声令下。
慕家老宅门口接下来要摆整整三日的流水席来庆贺长孙成亲。
无论是谁，都可以去吃席。
凌平安在老爷子和顾临昭身边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开始四处张望寻找认识的人。
很快，他就在一众管事里看到了乐正莨和姜晓蝶。
顾临昭看他想跑，忙抓住他：“乖乖坐好，一会儿你爷爷他们还要过来。”
凌平安指了指姜晓蝶那一桌：“我去打个招呼就回来。”
老爷子对顾临昭笑道：“让他去吧，让小烨跟着就行。”
一直守在一旁的林烨忙上前行礼：“殿下，我带小少爷过去，很快就回来。”
顾临昭这才点头放开凌平安。
黎砂看着凌平安的背影乐道：“这孩子朋友比他两个爹爹还要多。”
顾临昭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我小舅舅就没有什么朋友。”
然后看了一眼正在敬酒的慕廿辞：“不过我感觉他也不需要什么朋友。”
凌平安在姜晓蝶他们那一桌打完招呼，又跑去了黎洛和楚阮亭那一桌。
“洛哥哥，阮亭哥哥。楚阿奶怎么没来呀？”
楚阮亭温柔地摸了摸凌平安的头。
“阿奶身子不方便，就不过来了。安安今天开不开心？”
凌平安用力地点头：“开心的！安安刚刚已经吃了好多好吃的啦。”
黎洛看了一眼黎砂问他：“你砂姨姨在那边坐得开心不？”
凌平安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开心啊，大家都很喜欢她。不过，以后她就是昭哥哥的娘子，是我嫂嫂啦。”
凌平安给黎洛纠正道。
黎洛眉毛挑了挑，不忍心告诉凌平安。
如果从他爹爹那边算，黎砂还是他姨姨。
突然，黎洛慕廿辞和凌三都朝门口迎去。
黎洛立刻震惊地站了起来，同时站起来的还有南蛮使团的所有人以及黎砂。
黎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们的大祭司和雪鸢大人。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临昭看着黎砂疑惑道：“怎么了？”
黎砂激动道：“他……他们怎么在这里？”
顾临昭还没见过雪鸢和南因，但是也听说了凌三这次南下找到了他祖父，并且跟着他们来了京城。
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他们是……”
“他们是我们南蛮的大祭司和他的伴侣雪鸢大人。”
黎砂激动地说完就朝黎洛他们那边走去。
黎砂一到，所有南蛮人便恭敬地朝着南因和雪鸢跪拜行礼：
“父神在上，拜见大祭司。”（南蛮语）
凌平安觉得好玩还跟着学了两句。
其他宾客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忙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南蛮人对八贤王这么恭敬？”
“不，你仔细看。他们是对八贤王身边那两个人行礼的。”
“我糊涂了，这两人是谁啊？从来没见过。”
南因用南蛮语温声道：“快起来吧。今日是我孙子的喜宴，不要太显眼。”
众人震惊地抬起头。
黎砂和黎洛对看了一眼。
黎洛拍了拍脑袋，他就说那天安安说要去南蛮找亲人，他总觉得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黎砂也恍然大悟：原来她和黎洛在青山镇时候的那些猜测竟然是真的！
凌三真的是大祭司一脉！！
安安真的是凌三亲生的！
雪鸢笑着牵起凌平安的手：“安安过来欢迎我们的吗？”
凌平安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安安过来找洛哥哥玩。”
雪鸢看了一眼黎洛和黎砂，温和地笑道：“哟，阿尚的宝贝儿子和宝贝侄女，都长那么大了？”
黎洛和黎砂赶忙恭敬道：“雪鸢大人。”
雪鸢小声道：“南因说了，不要太显眼。”
黎洛和黎砂异口同声：“是。”
慕家人见状也赶忙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八贤王一行人。
饶是慕家人都提前被打过招呼，但是看到如此年轻的两位“爷爷”，还是有一些震惊。
果然来自南蛮的神秘力量，不是他们大燕人能够想象的。
慕廿辞和凌三把四位长辈安顿好，才又开始接着敬酒。
敬到南蛮使团这一桌的时候。
大家都表现得毕恭毕敬，这可是大祭司的后人。
他们何德何能能喝上这样一杯喜酒啊？回南蛮之后可以吹上一辈子。
楚阮亭也很惊讶，他是听过他阿奶和黎洛讲过他们大祭司的。
没想到家主伴侣竟然是大祭司的孙子。
等慕廿辞和凌三一走。
众人开始用南蛮语交头接耳。
“那个，前两天的传言是真的？！”
“我还以为是谁在造谣……”
“哪个啊？”
“就八贤王突然和离，然后要娶我们大祭司之子的传闻啊。
没有人问你吗？我这几天都被大燕那群当官的问了好多遍。”
“是啊是啊！我也是被问了好多遍，我都直接怼回去了，说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众人说着，看了一下八贤王身边的木白。
！！！长得和雪鸢大人好像！
众人将目光望向黎洛。
“殿下，到底什么情况啊？”
他们南蛮的大祭司之子，怎么就突然嫁到大燕来了？！！
所以，大家都望向了他这个最可能知情的南蛮王子。
黎洛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大祭司来大燕了。”
黎洛心里把父王骂了一遍，这么重要的事他不可能不知情，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
倒不是南蛮王不想提前通知黎洛，只是大祭司说了一切保密，他能说啥。
喜宴一直申时才结束。
慕廿辞这时已经喝多了，他原本酒量就不太行，但是架不住今天太高兴了，所以每桌都敬完了。
雪鸢因为第二日就要回南蛮，舍不得凌平安，就把凌平安带走了。
两位新人回到贴满喜字的临风阁。
凌三将慕廿辞扶到红色喜床边坐下，然后倒了两杯合卺酒。
“慕哥，最后一杯。合卺酒。”
慕廿辞涣散的双眼瞬间聚焦，朝凌三伸出手。
两人喝下合卺酒。
“好了，总算结束了。”
凌三叹道。
“还没有……”
慕廿辞呢喃道。
凌三好笑地问：“那你说说还有什么？”
慕廿辞抱住凌三的腰：“还没有洞房……”
凌三：……
“你都醉成什么样了？还想这个？”
凌三把慕程云叫来准备醒酒汤和热水。
慕廿辞还没喝上就睡着了。
凌三笑了笑，自己去耳房沐浴，成亲真是太累人了。
还好，这一辈子他就成这么一次亲。
第二日，雪鸢和南因就提前回了南蛮。
顾晟柏虽然辞了朝中职务，但是还需要慢慢交接给顾临昭。
等事情办完就和木白一起回圣山长住一段时间。
凌三和慕廿辞也商量好了，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去圣山。
等二宝出生以后再回云京。
凌平安也高兴，又可以见到雪球啦，可惜又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自己的朋友们了。
半年后。
京城，花朝节。
每年的花朝节，京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精心打扮的年轻男女。
这时候桃花开得正旺。
许多年轻人会相约前往桃花山赏花。
朝廷会举办赏花宴，花灯会，选花神。
花神选出来是要带大家一起去山上祈福的，所以花神并不由官府来选，而是由百姓们自发选出来。
这一天几乎所有人手里都会准备上一些鲜花，看到喜欢的人送给他/她。
谁得到的花最多，谁就是花神。
顾临昭怎么也没想到，万恶的李思渺给他算的好日子和花朝节是同一天！
“就这一天日子好，旺你。要不就在再等一等，六月初八也是个好日子。”
顾临昭：……
所以当顾临昭按照南蛮习俗将黎砂接回京城时。
看到的就是乌泱泱的人群。
黎砂头戴南蛮最重的新娘头饰，头上盖了盖头。
她好奇地问身边的丫鬟：“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去年来云京的时候，好像没这么热闹。”
丫鬟打听了一下回复道：“是云京特有的花朝节，说是看见喜欢的人就可以送花给对方。”
黎砂笑了笑：“那还挺有趣的。这个顾临昭怎么不跟我说有那么好玩儿的节日。也不知道这亲什么时候才结完，烦死了。”
南蛮的习俗，新娘不管嫁多远都必须穿得整整齐齐，她连着戴了几天的头饰，觉得自己脖子都要酸死了。
“郡主，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结果，就算朱雀大道早有官兵开道，让顾临昭的接亲队伍通过。
也因为人实在太多，耽搁了一些时辰。
不过他们队伍里不少人收到了鲜花。
就连顾临昭都收到了好几朵。
“谢谢，谢谢，但是本王今日成亲，就不要再扔给我了！浪费！”
顾临昭故意大声道。
扔花的人大声：“那殿下扔给您旁边的那位小哥。谢谢啦！”
顾临昭笑着把花全部扔给这次负责送亲的黎洛。
黎洛：……
“谢谢，我也有主了。”
“……”
经过热闹的朱雀大街，没多久就到了张灯结彩的景王府。
周瑾早早地就候在府外。
皇帝和贵妃……
哦不，现在应该叫皇后，早已在府内坐镇。
迎宾的是在一月被封为太子的顾临渊和太子妃。
眼下，宾客们早已到齐，就等着景王殿下接回新娘子开宴。
喜娘早在一旁随时待命。
一见到顾临昭他们，就开始大声唱词。
今儿个大燕最尊贵的人都在，她可不能出错了。
顾临昭按照喜娘的唱词踢开轿门。
将新娘背了出来。
黎砂今日怎么这么重，顾临昭心想。
他哪里知道南蛮的婚俗，新娘子的百褶裙穿得越多件越好，所以黎砂身上足足穿了七条百褶裙。
一切都很顺利，最后将新娘送入洞房。
顾晟业毕竟是皇帝，他在场威压太重。
观完礼就带着慕明羡回宫了。
顾临昭便开始一桌一桌的敬酒。
顾临昭一早就看见了他小舅舅和凌三，两个人看上去比去年感情更好了。
他们身边是顾晟柏和木白，和慕家的几个长辈，顾临昭肯定要先去敬他们的。
凌三见顾临昭过来，就想给自己杯子里倒酒，被慕廿辞制止。
“乖，等过段时间再喝。”
凌三皱眉：“妙妙说我可以随便吃喝了。”
慕廿辞贴耳说道：“她说的不算，你还没出月子呢。”
凌三脸迅速地红了：“你……你小点声。”
慕廿辞一脸无辜：“我已经最小声了。”
顾临昭敬完了老爷子和慕天恒他们，又敬顾晟柏和木白。
最后走到慕廿辞和凌三面前：
“小舅舅，凌……临澜，我敬你们一杯。若不是小舅舅去年跑去青山镇，我和阿黎也不会相遇。谢谢你，小舅舅。”
顾临昭说完就干了。
慕廿辞也微笑着喝了一杯。
他这个外甥总算是成亲了，也算完成人生一大事了，他也替他感到开心。
“咦，安安呢？”
顾临昭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
凌三指了指景王府的后院：“安安在陪着岁岁呢。院子里人太多，他不放心。”
顾临昭：“岁岁？”
凌三看了慕廿辞一眼，笑着点点头：“对，慕岁岁。”
【一月前】
凌三：“慕哥，我想好给二宝取什么名了。”
慕廿辞：“嗯，叫什么？”
凌三：“岁岁，慕岁岁。”
慕廿辞一怔，吻了吻凌三：“岁岁平安，好名字。”
凌三很早的时候的就想好了慕岁岁这个名字。
因为他已经有安安了，那么第二个孩子自然要跟慕廿辞的姓。
慕岁岁出生那一日，圣山顶上天空出现异象。
粉色的霞光绵延万丈，整整半个时辰之后才散去。
南蛮王城的百姓也全都看见了，朝着圣山的方向祷告了许久。
“天佑南蛮，这异象一定是圣子降临了啊。”
南蛮王欣喜地说。
他知道凌三和慕廿辞此次回圣山的目的，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圣子。
可惜他猜错了。
慕岁岁不是圣子，而是圣女。
是大祭司一脉很少会出现的圣女，一出生就拥有先天巫力。
虽然只是个婴儿，但是所有靠近她的人都能直接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
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虽然慕岁岁还只是个刚出生不会说话的奶娃娃。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地感知到了她的喜悦。
就是慕廿辞有一些担心：“听闻小孩子刚出生时都是会哭的。”
慕廿辞看向笑得合不拢嘴的慕岁岁。
南因笑道：“岁岁不是一般的小奶娃。你看她长得多漂亮，澈儿刚出生的时候都是皱成一团的小团子。”
雪鸢小心翼翼地给慕岁岁换上干净的衣服，抱到凌三身边挨着。
“我去看你两个爹爹饭做好了没？你肯定饿惨了。”
雪鸢摸了摸凌三的额头，就拉着南因走了。
凌平安有些好奇地看向小小一只的妹妹。
他也有妹妹啦，比慕学芝的妹妹还要可爱的妹妹。
“爹爹，妹妹好可爱啊。”
凌三笑了笑，他也觉得好可爱。
小脸红扑扑的，气色红润，眼睛睁得老大，睫毛特别长，最重要的是胎毛都长得很浓密，一点不像刚出生的小孩子。
一见凌三看她，就对着凌三咧嘴一笑。
凌三心都要化了。
慕廿辞知道岁岁没事以后便不再去看孩子，满心满眼都是凌三。
慕廿辞心疼地给凌三擦了擦额角的汗。
柔声道：“宝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凌三笑着安慰他：“岁岁没有让我太难受，我现在觉得还行。”
凌三的声音听上去只比平时虚弱了一些。
慕廿辞悬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处。
他亲了亲凌三的额头，柔声道：“岁岁平安，这下我和你儿女双全了。”
凌三闻言笑得很开心：“嗯，凑成了一个好字，挺好。”
慕廿辞见凌三笑得这样没心没肺，实际躺在床上起不来，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宝贝辛苦了。”
凌平安看完了妹妹一回头就见慕廿辞哭了。
知道父亲肯定是心疼爹爹，就上前抱了抱慕廿辞，又亲了亲爹爹。
然后就默默贴着凌三不说话。
凌三好笑地看了两父子一眼：“好了，我饿了，快去看看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慕廿辞：……
凌平安：……
慕岁岁：呵……呵呵~
半月过去，慕岁岁已经能爬了。
刚开始只是在床上爬，后来学会了抱住着床脚往下滑。
凌三和慕廿辞有一两次不注意差点踩到她。
还好，凌平安大部分时间都会帮他们看着妹妹。
不过最可怕的是，雪球超级喜欢慕岁岁，有一次趁凌三和慕廿辞不注意把慕岁岁叼走了。
那一次差点没把六个大人吓死。
大人们全部出动，漫山遍野地找孩子。
最后找到慕岁岁的时候，发现她正牢牢地抓着雪球的白毛在雪球背上笑个不停。
凌平安在雪球面前不停地劝妹妹下来。
凌三这时候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上前一把将慕岁岁薅下来。
对准小屁股轻轻拍了两下。
“你才多大！？就这样乱跑！下次要跑之前要经过我和你父亲同意，你知道吗？”
慕廿辞赶紧把慕岁岁抢过去抱着。
“她这么小，肯定不会知道的。等她再长大一点，再跟她讲道理。”
慕岁岁原本被凌三打屁股还有些生气，闻言就又开心起来。
凌三立马气道：“慕哥你看，你一帮着她说话，她就高兴了。她肯定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慕廿辞贴了贴女儿的小脸，柔声道：“岁岁乖，以后想和雪球玩儿要跟我们说，知不知道？”
慕岁岁咿咿呀呀了一通，仿佛在说“知道了，父亲”。
慕廿辞便高兴地对凌三说：“你看，她知道了。”
凌三：……
雪鸢则把雪球骂了一顿，不准她再偷偷去找岁岁玩儿。
“再胡来，以后安安也不许找。”
“嗷呜！”
雪球委屈。
凌平安也委屈：“曾祖父，安安想和雪球玩。”
雪鸢揉了揉凌平安的脑袋，蹲下来小声说：“我吓唬她的。”
凌平安立马笑道：“我懂啦！我会好好看着雪球不去找妹妹的。”
然后众人就感觉到了慕岁岁的不高兴。
顾晟柏满意地牵着木白的手：“还是我们好，儿子大了不用管还孝顺。”
木白扶额，只觉得自己伴侣满脑子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南因倒是自从慕岁岁出生以来，就在盘算什么时候让慕岁岁继承大祭司之位。
因为儿子的变故，他已经在大祭司之位上好几十年了。
可以算得上是南蛮在位时间最久的大祭司。
他的父亲和爹爹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游历山水去了。
他也想早点卸下大祭司的担子，好好陪陪雪鸢到处走走。
雪鸢是爱玩的，上次去了一趟云京，就一直还想再出门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