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圣心一向敬业。他望着商隐,勾勾唇角。
商隐面上八风不动,依然从容依然松弛,然而呼吸却有片刻凌乱。
用过了的那支口红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苏圣心站起来时一不小心就刮到了它,口红瞬间栽歪下来,前端朝下先掉在商隐的皮鞋上,又落到地上。
鲜红色泽便出现在了商隐皮鞋的尖头上。因为口红是掉下来的,那个地方膏体堆积、痕迹凌乱。
商隐看看皮鞋,又看看苏圣心,正好苏圣心也在做同样的事,两人目光再次缠在一起,较量许久。
…………
中间一番准备过后节目来到下个环节——丈夫们也必须使用品牌商的某支口红,只是方式会很特殊——妻子们的后颈、侧颈或者前颈会被唇膏直直地画下一道,而丈夫们的嘴唇则需要要一路沿着红线吻下来,让嘴唇染上颜色。
首先又是NBA球员。
“怎么总是我们两个?”他们问。
“命运的安排咯。”制片人道。
抽到的签是“侧颈”。
制片组做了准备。当游戏开始之后,港台歌手偏过脖子,众人只见他脖子上有长长一道鲜红鲜红的口红印。很重,很厚。
摄影机是对着背的。在镜头中,观众只能窥探得到NBA球员宽阔的背,以及港台歌手的表情及回抱丈夫的两只手。
开始之后,NBA球员先亲了亲自己“妻子”的耳下,那儿皮肤薄薄嫩嫩,又一路蹭着口红印记缓缓滑过一侧脖子,最后落在肩头上面。
而在这样的过程当中,一向好像不大聪明的NBA球员也按捺不了渴求似的,头来回摆动,一路左右轻轻地蹭自己爱人的皮肤,一路顺着印记过去。
因为始终贴着脖子左右来回蹭,游戏结束时,港台歌手脖子上的口红印记晕了一片。
NBA球员抬起头,转过来,展示自己“带妆效果”。
因为常年打球,他的皮肤是小麦色。此时深深浅浅的口红色蹭在他的上下唇上,毫无规律,却意外地有凌乱效果。
第二对儿是钢琴家。
抽到的签是“后颈”。
首席舞者脖颈纤细圆润,钢架家一路滑过,蹭上蹭下的。抬起头时,他的嘴唇只有中间的一小条儿带了红色,唇角全白,一个人喊:“日本艺伎!”
接下来则是女女CP——蒋雯、夏侯妙。
是前颈。下颌、喉咙、至锁骨中央这条线。
听到“前颈”的结果时,蒋雯明显笑了一下,很开心的样子。
当开始了游戏录制后,蒋雯拉过夏侯妙,让夏侯妙坐在沙发上。因为扎着高马尾、戴着蝴蝶结,夏侯妙靠上靠背时头发明显被沙发背压了一下,她“咝”了一声,蒋雯见了,便轻轻扳起对方的肩,另一只手则小心地将夏侯妙的长头发收成一把拿出来,慢慢放在沙发背上,保证没被压到一根。
接着蒋雯跪在沙发前面,两人温柔对视了会儿,蒋雯缓缓凑上去,开始吻夏侯妙的下巴。
她们两人配合极好,七八秒后,夏侯妙将自己的头轻轻枕在沙发背上,露出一条鲜红色的涂出来的口红线,蒋雯一路抿下去。
蒋雯方式非常特别。她轻轻地抿,抿过对方下巴下面最细腻的那个部分,又继续向下,夏侯妙手死死掐着她的肩膀,又想推,又不想推,精致美丽的美甲在蒋雯的真丝衬衫上抠抠挖挖的,一会儿用力,一会儿松开。
她的美甲是她的特色。作为圈内唯一一个有头衔的女性棋手,夏侯妙棋风凶猛杀伐果断,落子的时候噼啪脆响,然而每次,她的指尖都带着十枚精致漂亮的美甲,且次次不同。拎着棋子时、落上棋盘时,美甲以及指尖棋子会形成一道风景线,经常将其他棋手逼入思路。
比赛越重要,她的美甲就越精致。
而此时呢,那些指甲却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气质,无力又柔弱。
某次,指甲似乎挖得很了,蒋雯有点痛。因为规则已经允许牵手,她便伸出一只手来,手指插入对方指缝,死死掐着,夏侯妙纤弱的手指在压力下折向后面,无比柔软。
最后抬起头时,蒋雯嘴唇也全红了。
好像不光是口红的红。
…………
再之后,是商隐与苏圣心。
抽签结果——还是“前颈”。
苏圣心与商隐眼神不动声色地交汇一秒。
准备好后,商隐坐在一张椅上,将苏圣心整个儿人拉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摄影机在苏圣心身后。
因为高度,商隐眼神落在了苏圣心的嘴唇上。
之前环节的妆早被卸掉了,可“描唇”时的氛围还在。此前商隐仔仔细细用小刷子描绘轮廓,将一切都记在心里。现在它又重新素淡,但好像还更引人回忆与引人遐想。
游戏开始,商隐又用一手食指轻轻一拨对方下巴,苏圣心随着动作自然地扬起下颌,可商隐好像还不满意,手指转到苏圣心的脑后,微微一扯他的头发,苏圣心修长的颈子便完完全全显露出来。
商隐凑过去。
薄唇贴在了苏圣心下颌下面的起始点。
他要贴不贴、要离不离,只是隐隐地碰触着,顺着线条滑下来。那处肌肤尤其细嫩,商隐的唇流连忘返。
苏圣心脖子痒痒的,觉得商隐重点儿也行,轻点儿也行,而不是现在这样。
商隐的唇隐隐地贴着脖子到了喉结后,便换了一种“蹭上颜色”的方法,他略略地抿过喉结,又轻轻吮吸,再抿过,再吮吸,两个动作交错进行,一直不断玩弄苏圣心脆弱的喉结部分。
苏圣心阖上了眼。
这种将自己的脆弱部位交给别人的信任,很难有。
苏圣心捏住对方的肩头,心里默念着:“是商隐……是商隐……是商隐。没事的。”
想着想着,突然间,他的喉结就滚动了下。
商隐好像有些惊讶,离开半秒,停顿了下,又重新玩弄起来,苏圣心的喉结则再次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下。
商隐嘴角撩了一下,似乎终于是满意于对苏圣心致命部位的玩弄了,又继续向下。
嘴唇贴着、蹭着,最后来到锁骨中央。
商隐似乎对这位置尤其地感兴趣。他上下蹭着,又反复抿过、反复吮吸,交错进行。他吮吸时会每次都嘬起一点白皙的皮肤,放开,等下次再嘬起一点皮肤,又放开,反反复复。
没多久,苏圣心的那块皮肤就全都红了。不光是沾上口红的红,还有被玩弄许久的红。
最后商隐贴着那儿,认真地嗅苏圣心脖子上的淡淡味道。
很特殊。
有品牌口红的味道,似乎还有前面一天医生开的中药味儿。
他的掌心一直钳着苏圣心的两边侧腰,越来越紧。
被这样温热的唇贴着颈子,苏圣心也指尖青白。
商隐肩头真丝衬衫已被苏圣心弄皱成白纸。
坐在商隐的大腿上,被对方手钳着腰,坐着的地方、被钳着的地方、被吻着的地方,都发着热。
描唇时的那种感觉又被放大了几十倍,苏圣心其实知道,他们两个对彼此的身体已经非常渴求了。
渴求着看见之前一直不曾看见的部分,甚至是极其隐秘的部分,抚摸、亲吻,甚至更多。
至少,也该有舌尖疯狂的搅动与勾缠。
商隐的唇离开锁骨,又回去上边了。
不断徘徊,反复品味,舍不得放开。
甚至由浅尝到深入,那条线早已经蹭花了,一塌糊涂。
直到制片表示“时间到了”,商隐才停下动作。
不过虽然停下动作,商隐依然又贴了半晌才用极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离开对方,抬起眼睛。
暧昧断裂,一切戛然而止。
唇痒,心也痒,一个游戏哪能尽兴?
只想继续这个玩法。
甚至玩到最后脱了衣服,狠狠厮磨。
两人视线交缠。他们表面八风不动,可眼尾却都泛着红,眸色深沉,胸膛起伏。
太过了。
商隐原地闭目半晌,躁动终于平复稍许后他才再次睁开眼睛,拍了拍苏圣心的屁股,眼神依然晦暗不明,说:“好了,下去吧。”
苏圣心:“……嗯。”
制片组要检验这对“推广品牌”的效果了。
商隐嘴唇是最过分的。
口红凌凌乱乱,尤其是始终都贴着苏圣心皮肤的下唇。
商隐似乎意识到什么,食指指背在嘴唇下不轻不重地抹了一下,一点红色顷刻之间被划开去,在他脸上拉出一道。
花得厉害。可商隐一向气势太强,这一花,没人觉得商隐本人现在带着什么妆感,反而觉得,肯定是有一个人刚被狠狠地蹂躏过了,好可怜。
第17章 第九日(二)
与以往的边吃午饭边聊天儿完全不同,因为今天还要“突击爱巢”,几对嘉宾拾掇了下便匆匆忙忙赶去机场了。
八个人的“爱巢”当然不可能在同一城市,不过苏圣心与商隐这对、大导与影后那对、以及NBA球员与歌手那对,都在首都。他们几人忙忙碌碌上了飞机赶往首都,打算一个下午参观三家,再坐当晚的最后一趟红眼航班回度假村。
行程如此紧张,商隐却始终不见疲态,游刃有余的样子。即使在航班上,他也一直在看资料和发邮件。
“爱巢”虽然是个假的,但苏圣心也不紧张,他们已经做过准备了。
到首都后,他们首先去了一下大导的家。大导的家非常中式也非常温馨,家具全是雕花床、大圆桌、八仙椅等,但家里头的“图书馆”和“电影院”是两个亮点,图书馆有满屋子的绝版书籍与DVD,苏圣心抽出两盘他自己喜欢的电影,打开之后却只见到极其粗糙的包装,这才发现居然是盗版的,吓了一跳,赶紧插回架子上,怕这节目播出之后该大导被骂成狗屎。
商隐一直注意着他,见到他的小动作后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之后又去了球员的家。他们的家是大平层,在一楼,装修方面普普通通平平淡淡,有白色大理石的地砖,花纹地毯,还有白色的长沙发、白色的电视柜,非常像是普通人家。家里虽然面积不小,可实际的使用空间其实只有主卧、次卧,绝大部分都被改造成健身房和录音室了,健身房里各种器械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其中几样奇形怪状的苏圣心都不认识,而录音室也非常豪华,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大龄歌手羞愧地道:“我好久前就过气了,这些年都没什么作品,但我其实一直在写新歌,想做专辑。”
最后才是商隐的家。
节目组按地图导航一路找到商隐的家,将面包车停在门口,车上的人拿着东西准备下车,苏圣心却道:“开进去。”
制片人:“???”
苏圣心轻轻笑笑,道:“远。一共只有半个小时,摄像组还拿着机器,我们从这儿走进房子,再从房子走回这里,半个小时就没了。”
制片人:“…………”好讨厌他们。
小面包轧着车道开进去,好几个人问:“不是,首都还有这种地方?不全都是别墅区吗?一家一个小院子,一个小区好几十栋。”
“是别墅区。”大导金染秋略懂,“挤一起的在对面儿。自己就占一大片的全部都在湖这一边。”
“哦……”
港台歌手问:“你们平时住在这吗?方便商总上班吗?”
苏圣心顿了一下,泰然自若地撒谎道:“市内还有一套房子,但今天来这一边的。”
制片人:“啧啧。”
房子的外部、内部全都是大师手笔,非常现代。
设计师并未采用传统的砖石设计,反而用了钢架加上玻璃的结构,一片一片的天窗使整座房子分外明亮,住在里面的人心情也好。一楼带个中央庭院,起居室、健身房、图书馆的落地窗外便是绿植与假山等。
进门之后,苏圣心有些呆愣,商隐似乎将这“爱巢”又进一步地布置了下。起居室里,长毛地毯正中央的大矮桌上摆着一幅半完成的大乐高。
是一艘极其复杂的海盗船。目测至少有几千块。此刻一层船身刚刚拼好。
制片人说:“商总还有这功夫?拼海盗船?你一天天忙成那样。”
商隐走到那矮桌前,弯下腰,手指在满桌子的零零落落中勾出几个船帆部件,一个一个摁在船尾,说:“陪苏圣心。他喜欢。总有一些闲的时候吧,日程也没天天都满着。今天多点功夫,就多陪会儿,明天少点功夫,就少陪会儿。”
制片人:“哈哈哈哈!苏老师还有童趣呢。”
苏圣心说:“我——”
“想否认?”商隐问,“跟一个人腻在一起,单纯地玩儿,你敢说自己不喜欢?”
苏圣心不说话了。
他喜欢。
不努力也不必感到羞耻,被鼓励着,被陪伴着,他确实喜欢。
从父母那失去的,从其他人那得到。
相处了几天而已,可商隐确实了解他。
他想:等节目都录制完了,他们真的拼起来吧。
一楼有琴房——里头摆着一张古琴,房间甚至做过声音处理,有电影院、有冥想室、有酒窖,有club,有……众人一路溜达过去。
“我发现了,”制片人叹了一句,“有钱人家经常会有想象不到的花钱之处。那个沙发、那个躺椅、那个壁灯,还有水龙头什么的,乍看之下平平无奇,但细看看呢,就感觉应该很贵很贵。”
苏圣心随着众人向水龙头望过去,本能地也想跟着大家去那边瞧个仔细,却被商隐圈着手腕拽回来,说:“你就别凑热闹了。”
苏圣心知道自己太好奇了容易露馅儿,不作声,但探头探脑,商隐怕苏圣心又溜过去了,手指一滑,与苏圣心扣着十指,将苏圣心拴在身边,等其他人回来。
制片看完龙头回到走廊,苏圣心也自然收起刚才好奇的模样,面上表情沉沉静静,然而制片一眼瞧见他们扣着手指等在那里,心里惊讶了下,想这两人感情未免太好,这才一分钟的功夫就又变成这样儿了,急忙叫摄影师调转方向,给静静立在门口的小夫妻一段镜头。
接着一行人上了二楼。
他们先去了商隐的办公室,一眼便瞧见商隐大办公桌上苏圣心的那张相片。
“……哇。”影后青蓝都“哇”了一声,“这儿还要放小苏?”
商隐唇角似笑非笑,回答着此前苏圣心交待过的细节内容,“工作的时候累了,或者烦了,就看看他,会好很多。”
“……”制片看看商隐,再看看苏圣心,眼睛都直了。
就这么爱?
到苏圣心的办公室,众人发现他桌子上也摆着一张商隐照片,起哄般地笑了。照片上的商隐与平时不同,穿着一件花衬衫,在度假,十分休闲。
制片见到书架上的影视原著便将摄影师引向那边,给苏圣心立立人设。
她还拍摄了书架上的历史、社会等等书籍,末了,制片点着几本书,问:“怎么还有这么多本量子计算方面的书?”
“……?”苏圣心想:那天好像没这玩意儿。
他顺着方向望过去,顿了顿,明白了商隐的意思,道:“量子计算是他的专业么,我就也想了解一下。这些都是理论基础,不难的。弄懂他曾经弄懂的东西,很有意思。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为什么着迷,更多地了解对方。”
制片又看看他们两个,想:你也这么爱?
众人快要进卧室了,苏圣心先去打开门。
然而门一打开苏圣心就愣住了。
这间卧室居然也不完全一样了。
最最特殊的地方是,卧室床头被改造过。
床头上方的凹壁里本是某大师的抽象画,几千万英镑拍回来的,展现了现代社会的冷漠、孤独等等特征,可现在呢,通过遥控,那幅画能缩入左侧墙内,它后面则是一面大镜子!
苏圣心:“…………”
震惊了。
玩这么花。
不过,要做那就做到底。
趁着别人进来之前,苏圣心没想太多,为了节目的话题度又把自己也搭进去,省着人家说他糊了,两只手一高一低地按上去、又滑下来,在那面大镜子上留下了一串指印。
做完这些,他才趁着别人踏进门之前把机关又摁回去了。
一分钟后,节目组的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涌进来。
“嚯,”制片玩笑道,“传说当中有钱人家几百万的床垫子吗?我第一次知道世上有几百万的床垫子时脑子里头就一句话:贫穷限制想象力啊!”
商隐一向会做人,他淡笑了下,问:“要躺躺吗,感受感受?”
“好啊!不躺白不躺,谢谢商总了。”制片立即跃跃欲试,她二话不说,脱了鞋子就直挺挺地躺在了床的半边,交叉着十指,眨眨眼睛,最后长长叹息一声:“靠……好舒服啊。”
所有人都被吊起胃口来了。
制片坐起来下了地,冲着导演等几个人指了指旁边的床:“真的不一样。你们只要躺过了,就会发现:真的不一样,这床巨好睡。”
她这一试,其他人也眼馋起来,甚至包括国际大导与NBA球员这些经济上早就已经非常宽裕的。商隐大度,节目组的导演、副导、摄像等人一个一个都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大家都觉得有区别,就NBA球员觉得没区别,他说:“算了算了起来了,我真觉得没啥区别。”
港台歌手则笑他:“快捷酒店和五星酒店,头等舱和经济舱,对你一向是一样的。”
“最后一个还真不是。”身高将近两米的NBA球员说,“经济舱放不下腿。至于酒店,床的长度够就都舒服,床的长度不够就都不舒服,每次优先挑床的长度。”
其他的人笑闹着发朋友圈:
【我出息了我出息了,我今天也躺了会儿好几百万的床垫子!】
【霸道总裁感受到的,我今天也感受过了。】
【睡了xxx的床垫子,开眼界了,长见识了,把这感觉烙在脑子里,以后可以指导编剧啦~[fighting][fighting][fighting]】有人立即评论道:【天啊,打工人连见识一次资本家奢侈糜烂的生活时,脑子里头想的居然也是这个经历可以如何帮助自己更好地打工,我泪目了。】【“打工”二字印在脑子里!】
一个副导拿着手机搜索信息,一边念出声儿:“呃朋友们,我搜了一下哈,这个牌子只提供定制,不售卖现货,因为觉得非定制的东西影响使用感受。每个定制都几百万,最高的款近8位数……要20个人做两个月……妈呀。这个牌子的特点是非常柔软,但承托力和支撑感强,很柔软很舒服,但背部腰部以及臀部又绝不会陷进床里,全都可以被撑起来——这怎么做到的?另外,全是基于使用者的人体工学来定制的,每个月有专门的人到使用者的家里头调整一次,还有——”
听完,制片人问:“还有这些个说道吗?商总,我再感受一次,行不行?”
商隐微笑颔首。
制片人躺上去,又交叉着十指,说:“真的舒服。我觉得,躺在这样一张床上,很难失眠。大白天的,还在录节目呢,我躺几秒钟就想睡觉了。”
“真的。”某个副导赞同,“我刚才也躺几秒钟就觉得困了……富人就连失眠这个玩意儿都比穷人少,这个世界好不公平。”
其他人:“快憋说了。”
制片又去躺了一次,其他人也蠢蠢欲动,在得到了商隐允许后也都又二次感受了下,一个一个兴奋异常,纷纷说“好舒服”。
“…………”苏圣心不作声。
现在这整间屋子里,就他一个人没尝试过了。制片、导演、摄像、其他嘉宾,都躺上去过。
这张大床,就他自己没躺在上面舒服过,就他自己没躺在上面爽一下下。
商隐还明知故问,他突然对苏圣心说:“圣心也是一直喜欢这个品牌的软硬程度,对吧?”
苏圣心又哪里知道了,但他一向不喜欢落在下风,于是扯了一把被其他人弄皱了的床头处,又推开商隐,走向床尾,再次整理了一把。只是,他推开商隐的时候手抵着对方的小腹,正正好好是锁链上最中央的脆弱位置。苏圣心没用什么力,那个“推开”轻轻的,似有若无,走过去后指尖儿还无比自然地沿着锁链拖过一道,商隐只觉小腹酥痒。走过去后,苏圣心扯扯床单,说:“挺喜欢的啊。可以连着躺好几天,不下地都无所谓的。”
说完苏圣心直起腰,转回来。商隐盯着对方总被网友们用各种词形容的脸,表面依然风波不动,身上却微燥。
这个时候制片发现墙上壁画可以挪动,立即指着,问:“商总,那边好像有个滑轨?”
商隐望向壁画,颔首。
制片问:“我们可以瞧瞧后面吗?”
商隐似乎犹豫了下,好几秒后才又点点头:“行吧。”
于是壁画移到墙内,一面光洁的大镜子一点一点露出全貌。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这个地方放面镜子究竟能是做什么的谁都清楚,一时之间,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眼神里面什么都有,商隐坦荡荡地望着镜子,苏圣心则垂着眸子,欲盖弥彰地将他脚下几周以前准备好的撕开过的安全套包装踢进床下。
他故意的。
果然,制片完全不会放过这个奇怪的动作,她立即蹲下身子,手伸进去,问:“藏什么呢?”
将那包装从床底下掏出来,愣了几秒,两根之间夹着那个小包装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人都笑起来,国际大导拿着那个小包装纸怼到镜头前,说:“啧啧啧,XXXL。这能播吗?”
制片人说:“当然不能。不过可以泄露到网上当个花絮。”
她绝不放过这些东西。
商隐赚了老百姓那么多的辛苦钱,让老百姓知道知道他XXXL又怎么了。
苏圣心又拿出演技,不好意思了似的,走到挂画那面墙壁前,面对着墙,背对着镜头,两只手叉在胯上,不看任何人,也不看摄影机。
摄影师当然不放过他,可也只能拍到背影。
商隐含笑,看了会儿苏圣心,又转过来望了一眼摄像头。而后商隐上前两步,站在苏圣心的身后挡了一下拍摄视角,手从裤袋里掏出来,朝着镜头向下轻轻挥了一下,示意对方:可以了,别拍了。
当然,这一眼、一步、一示意,全部都被拍下来了。
话题又转悠到了床头柜的几本书上。
商隐那边是两三本工程方面的英文书,大概最近商周集团的大项目与此关联,还有两三本比较新的科幻小说,苏圣心那则是好几本艺术家的自传或传记,可能想要了解一下不同人的内心世界——此前在苏圣心的书房里大家已经见识到了大量的此类书籍,无怪苏圣心总能演绎出影视角色的丰富反应。
总之,两个人的床头读物都透露着正经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