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的嘴角带着笑，“想要奖励？”
“不然咧？”顾步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拉着我做这么多事情，我都答应你了……”
“那你转过来。”
“蛤？为什么？”虽然这么问，但他仍旧配合转身。
一转过身，嘴里被塞进一根棒棒糖，顾步夏愣住。
“听话的小孩有糖吃！”江驰的嘴角带着笑，连声音听起来都有点宠。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额头将要靠上额头，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周围若有似无飘浮着暧昧气息。
江驰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含着糖果的嘴唇，他想亲吻那双唇瓣。
顾步夏有些紧张，下意识将含着的棒棒糖抽出，江驰最后还是克制了冲动，稍稍拉开距离后，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顾步夏也明显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不解的摸着心脏低下头，今天吃的糖果，似乎比以前的还要甜上好几倍。
两人的亲昵动作及对视，让躲在一旁的同学拼命按下快门，不到三分钟，学校论坛上“僵持不下ＣＰ”的讨论串出现最新po文，当然还附上了不少照片。
“僵持不下ＣＰ又撒糖啦～～”
“江驰帅到我快晕倒。”
“原ＰＯ可以再多多ＰＯ一点吗？敲碗敲碗！”
“他们两个还在那里吗？我要冲去现场嗑！”
“我的心脏快要受不了了～”
结束跑步，江驰去上课之后，顾步夏回宿舍窝着，顺便拿起手机跟顾步桃互传讯息。
一旁聚集的鬼围着他，显得焦急不已。
“顾步夏……”粉领族女鬼在他耳边用凄哀声音叫唤。
“不要装傻了，快点帮我去找我女儿。”中年男性鬼魂也凑在另一只耳朵边大声抱怨。
“他好像真的听不见欸……”男同学鬼若有所思。
“怎么会这样？”女鬼一脸绝望。
男同学鬼魂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他的能力被阳气暂时封印了？”
“好像每次江驰那个家伙在，顾步夏就听不到我们说话。”小混混鬼魂咬牙切齿，说到“江驰”两个字时还特意加重忿恨语气。
四个鬼魂围绕在一旁热闹讨论。
男同学鬼认真思考，“如果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增加存在感？”祂询问另外几个同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可得到的，只有带着愁苦表情摇头的三张鬼脸。
顾步夏一点都没听到这些讨论，也不受鬼魂聚集的影响，他看着手机萤幕，手指在键盘上灵活跳动。
“最近和室友腻一起，好久都没听到那些鬼声！”
“改天带他回来一趟，姊帮你看一下！”顾步桃快速回复。
“又不是见家长……”打完这几个字后，他觉得不对，立刻删掉重打，“又不能一直靠他，万一……他一个不理我，还是得自立自强啊！”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只好平常多攒一点。”
看见顾步桃的讯息，他无奈笑了，随手把手机丢一旁，环视空无一人的房间。
还想着怎么打发时间，江驰推开门慌慌张张直冲衣柜前，快速把几件衣服塞进背包。
顾步夏坐起，“怎么了？”他也跟着担心。
“我爸在看诊的时候突然昏倒，我回去看一下。”江驰回答的同时，双手一秒也没停下。
他没了一贯的冷静从容，整个人非常紧张，顾步夏不放心的下床帮忙。
快速收好行李背起背包，江驰正要出门突然又犹豫地回过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啦！”顾步夏推着他，“你赶快回去看你爸，自己要小心喔！”
虽然顾步夏这么说，但是江驰还是不太放心“有事随时打给我，手机都开着。”说完，他匆匆离开。
送走了江驰，顾步夏没了先前的惬意，他带着担心和失落坐在床沿发呆。
“江驰走了！我们的机会来了！”粉领族女鬼开心不已。
如果男同学鬼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么一定要把握江驰不在的时候。
“不是吧？”男同学鬼一脸不可置信，“人家爸爸生病，我们做鬼也要有良心啊……”
“我冷得都快要再死一次，管不了什么良心了！”大叔鬼魂赞成女鬼的话，祂紧紧跟着顾步夏，想第一时间表达诉求，棺材里的积水，实在让他太过难受。
江驰离开后两天，刚洗完澡的顾步夏回房，突然脚底一阵寒风吹过。
“不会吧！才二天没有跟江驰在一起，额度就掉得这么快？”
他满心惊慌，脸上是强装镇定的表情。
“顾步夏你听得见吗？”男同学鬼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唤。
该来的还是来了，一听见鬼声，顾步夏下意识地闭上眼，然后偷偷张开眼缝左顾右盼。
“他听见了！他听见了！”女鬼的声音兴奋欢呼。
“快点帮我去找我女儿……”中年大叔的声音也加入催促。
“啊！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许久没有听见恐怖鬼声，顾步夏恼怒大叫。
他深吸了口气走到江驰的床铺，双手紧紧抓着床上的枕头取暖，也将脸埋进残留有江驰味道的枕头里蹭了下，“这里应该还有一点江驰的阳气吧？”
“没有用的，快照我们说的话去做！”小混混鬼的声音在叫嚣。
“顾步夏不要怕，你要坚强，江驰很快就回来了……”他给自己打气，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我们要勇敢靠自己，听久了就习惯了！”
顾步夏用力闭起双眼充耳不闻，可身周的寒气跟声音还是很吓人，最后他整个人躲进江驰的棉被里，蜷缩成一团。
没了江驰，鬼声不停骚扰，那些声音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晚上更是几乎没办法好好睡觉。
常常一下子像掉入冰窖，一下子耳边充满各种有如回荡在空谷的闹鬼声响，他们哀怨的、愤怒的，突然冒出来各种请求、抱怨话语让他崩溃。
在他努力尝试无视之下，有时还有想找他闲聊的，要是正常普通讲话倒还好，但一开口就是幽怨闹鬼声，他实在聊不下去。
连续几天睡眠不足，严重影响到了生活。
白天篮球队的练习时间，顾步夏虽然站在场上，却微微驼背、垂着双手，整个人无精打采，双眼下面还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郭正宏一个运球走位，不小心撞到他，不大的力道他却直接跌倒在地。
“啊！对不起！”郭正宏抱着篮球停下脚步道歉。
“步夏你还好吧？”白云浩也停下练习跑过来关心。
两人伸手把顾步夏拉起来，但他依然一副站不稳的模样。
“你生病了吗？”郭正宏露出担忧眼神。
顾步夏没有力气地摇摇头。
郭正宏抱着篮球认真思考了两秒，“不会吧？”一个念头闪过，他跟着惊呼，“难道是江驰他跟你分——”
白云浩扯了郭正宏阻止他继续，“顾—步—夏—你魂丢了？”他大吼，“江驰他人呢？这几天都没看见！”见顾步夏在他的大吼下稍微回神，他赶忙追问。
“噢……他家里有事，回去几天。”顾步夏的回答有气无力。
郭正宏松了口气，凑到白云浩旁边小声低语，“只是回家几天，他干嘛搞得一副失恋被甩的样子？”
“你不懂啦！他们这样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白云浩也小声回应。
这两人放心地笑了起来。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白天的户外，顾步夏仍旧处于被鬼声骚扰的状态，闹鬼不局限于晚上，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想当初我也是篮球好手！”说起过去，小混混鬼意气风发。
“不过他们篮球队这两年成绩不太好！”男同学鬼直接吐槽。
郭正宏用力拍了拍顾步夏的肩膀，他疲惫到无法好好撑住自己的身体，随之晃动了一下。
“你还是去休息吧。”郭正宏推着他到场外，继续指挥、督促大家练习。
顾步夏拖着疲惫身体坐下，明知道要坚强，总得习惯自己面对这些，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江驰。
他怀念江驰在时的安静生活，也怀念江驰带给他的温暖以及安心。
晚上回到房间，顾步夏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对着四面八方乱拜一通。
“各位叔叔哥哥姐姐阿姨，求求你们放过我，今天晚上让我好好睡一觉，不然再这样下去齁，我真的就要去你们那边了啦……”边拜，他边诚心请求。
“干，他到底听不听得到？”小混混鬼被这举动惹怒，直接大声怒骂。
“你不要每次都那么凶！”女鬼的声音温柔劝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孩子你不要怕，帮我们把事情办一办！”大叔鬼魂怕顾步夏被吓坏，也放轻声音哄着。
“唉，我们先来的还没解决，等后面闻风而至，顾同学会疯掉！”男同学鬼的声音哀怨叹息。
听到“等后面闻风而至”，顾步夏的脸色更差了，还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江驰打来视讯电话。
看见江驰的头像着急想接听，他一个不小心手滑弄掉了手机，赶忙捡起来后，快速按下接听。
视讯画面上的人一脸疲惫，背景是在外面，他猜江驰可能是离开病房透透气，或是出去买东西顺便打给他。
“你爸还好吗？”顾步夏收起自己的情绪假装没事。
江驰点了点头，“稳定下来了，但没有看护受得了他，只好我来顾。”
“你妈、你哥、你姊，没办法轮班吼？会不会太累？”江驰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累，顾步夏有些担心。
被关心了，江驰顿时感到疲惫散去不少，他给了顾步夏一个微笑，“当医生的通常没时间顾家人，我还好。”
“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可以帮你送去？”顾步夏是想趁机让江驰屏蔽那些鬼声，也是多少想帮点忙。
江驰摇头，“不用，都很方便。”
“你学校的课怎么办，如果我有帮得上的地方就跟我说。”
“你担心自己吧！”江驰笑开了，“少了个翻译在你身边，要多努力。”
平常都是见面闲聊，太过日常的视讯对谈让两人突然感到不自在。
话题中断，空气中弥漫着微妙氛围，江驰盯着顾步夏，他的眼神出现不自然游离。
“欸，顾步夏，你靠近一点。”江驰突然开口。
顾步夏听话的靠近镜头，他调整着帅气姿势，本来想替江驰加油打气，却看见银幕那头的江驰伸出手。
“黑眼圈怎么那么重？”江驰皱着眉，“我不在，你是不是没睡好？”他担心顾步夏的恶梦变严重。
顾步夏干笑了几声，“没睡好是因为游戏闯关啦，笑话，哪会因为你！”
手机画面中，江驰担心地盯着他看，他刻意侧过脸企图隐藏倦容，“好啦好啦，我会早点睡，你记得脸不要那么臭，不要和病人吵架、要记得谢谢人家护士姐姐。”
“啊，我刚游戏玩一半，先挂了啊！”不想让江驰分神担心自己，顾步夏抢话匆忙挂了视讯电话。
还想聊聊的江驰，看着就这么被切断的手机屏幕不自觉地笑着，跟顾步夏通话后，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许多。
他看了眼放在手机背面的符咒，低头传了条讯息。
顾步夏切断电话后盯着手机发呆，讯息一跳出来，他赶忙点开。
“等我回去。”
看着江驰的头像跟简单几个字，顾步夏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想他。
这时，寒气再次袭来，顾步夏忍不住发了脾气，高举手机讯息展示在空中，“等他回来，看你们讲给谁听！”他生气大吼。
这几天，顾步夏白天努力撑着上课，要是还有精神，他会到篮球场练练球。
回宿舍后，他已经习惯窝在江驰的床上。
鬼声断断续续出现，在江驰的床上似乎会舒服一点，他干脆待在那里看书、打电脑。
半夜干扰较严重，他会拿江驰的枕头闷住自己的脑袋，睡梦中，他也经常不自觉地用脸颊蹭着江驰的枕头。
枕头上残留的味道，似乎也一点一点烙在他的心里。
这几天，江驰一个人在医院休息区戴耳机打电脑时，总会想起顾步夏陪在一旁捣蛋，陪病是件很累的事，他很想立刻回宿舍，抱紧那个一直还不肯捅破纸窗的人。
思念渐渐发酵，就连看到夹在手机壳里的迷你黄符，他也会嘴角带着浅浅微笑。
江爸睡着的晚上，还不困的江驰拿了笔记本描画着符咒，他一直觉得顾步夏很像某种大型犬，顺手在符咒旁边画了一只黄金猎犬。
可爱，又紧紧抓着他的目光。
陪病的生活维持了一个星期又多一些，江爸终于稳定下来，他也比较能放心离开。
等医院的事告一个段落，江驰立刻背上背包，用最快的速度回宿舍、快步跑上楼，他冲到寝室门口打开门，房间内却空无一人，明明现在应该是顾步夏会在的时间。
他来不及细想，直接转头去其他地方找人。
天刚转黑，顾步夏回到宿舍后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他拿着江驰的枕头到交谊厅窝着。
他仰躺抱着枕头缩在椅子上，不舒服的皱着眉。
“你跑到哪也没用！”小混混鬼在一旁叫嚣，“看谁撑得比较久。”
“欸，但他身上没有香火味，我们找他是不是没用啊？”缠了好一阵子，粉领族女鬼才发现不大对劲。
“没用也只能继续讲啊，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男同学鬼马上反驳，祂认为继续缠着总是有机会。
“干！辣个男人回来了！”小混混鬼惊慌不已。
江驰跑进交谊厅，看见顾步夏皱眉紧紧抱着枕头，他放缓了脚步，不舍地靠近。
“每次他靠近这小子，就好像有了个罩子隔开我们——”
江驰悄悄走近，伸出手摸了摸顾步夏的眉心替他抚平，话讲到一半的大叔鬼声音消失，身周也回暖，顾步夏松开眉头。
在顾步夏身旁坐下，江驰凝望的眼神很温柔，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盖了上去。
这一靠近，他忍不住又伸手摸着那明显的黑眼圈。
顾步夏张开眼睛，两人靠得极近，刚醒的迷糊间，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下意识伸手拉着眼前的手，这一摸发现是真人，立刻绽开灿烂笑颜，张开双臂拥抱。
“你终于回来了。”他在江驰耳边开心低语。
抱了一下，顾步夏放手打算站起来，却发现江驰没动作，他拍了拍江驰的背示意可以起来，却被抱得更紧。
这阵子身周气温经常骤降，顾步夏顺势享受拥抱带来的温暖，他将手环上、顺着背拍了拍，简单慰劳一下。
江驰抬头，两人视线交会，顾步夏突然哄起他来，“辛苦了江同学，欢迎归来，让身为室友的我帮你补一补吧！想要什么——”
话还没说完，江驰突然低下头用吻打断。
吻上来的唇瓣充满弹性，热度透过紧贴的皮肤传递而来，呼吸间，江驰的味道沁入鼻腔。
那是这阵子，每天晚上陪伴着他入眠的好闻味道。
顾步夏眼睁睁看着江驰吻了他，原想推开，但那双疲惫却发亮的眼睛让他无法动弹。
瞬间，时间仿佛为了他们停滞。
“谢谢顾同学帮我补一下。”一放开顾步夏的嘴巴，江驰笑着道谢。
顾步夏连忙将他推开，慌忙站起，“你你你你……你为什么亲我？”
“因为我看你一脸想要。”江驰用认真表情回答。
“我哪有？！”顾步夏摇头。
“你没有？”江驰挑眉。
顾步夏想反驳，却又无法违背良心，江驰靠近时他觉得很舒服，被吻上第一时间也不是想推开，他脸上的表情很矛盾。
“好好好，你没有，是我有。”激情过后冷静下来，江驰放弃强势进攻，打算稍微缓和一下气氛，“唉，这几天真的太累了，看到你太高兴。都是男的，你不会介意吧？”
顾步夏轻易被转移了焦点，觉得江驰的话很对，他看着难得带着点可怜模样的江驰，揽上他的肩膀往寝室走。
“不计较不计较，我们两个熊猫眼的，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好好睡。”
早晨的温暖阳光洒进宿舍内，404寝室的两个人睡得正沉。
江驰躺在床的内侧，而顾步夏则是大辣辣把他当枕头靠着睡，他们一起睡在顾步夏的床上。
江驰的肩膀和墙壁挤在一起，尽可能让出更多空间，虽然姿势有点奇怪，不过卡在一起的两人，有种相互弥补的默契。
顾步夏不知道梦到什么，抓着江驰的手拉起来摇晃。
一个礼拜没睡好的江驰被吵醒不爽睁眼，却在看见身旁的人时，只皱了一下眉，然后抓着他的手压在身下继续睡。
而失眠一个多礼拜的顾步夏，终于在江驰回来后睡了舒服的一觉，一大早，他带着惺忪睡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尚未清醒的脑袋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一下，他才突然发现旁边有人。
他吓了一跳，张大眼睛脖子慢慢往旁边转，映入眼帘的是被挤到墙边的江驰，自己的手还被他拉着压在身下。
庆幸身旁是人不是鬼的同时，顾步夏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彼此间的状况。
他回想起了昨晚。
在交谊厅的那个吻后，两人回到寝室，江驰站在自己的床铺前，他的床上凌乱，多了颗枕头、两件棉被还有书、电源线，顾步夏连忙把手中那颗江驰的枕头丢上去，然后把自己的东西捞起来。
江驰看着觉得好笑，伸手摸了摸顾步夏的脑袋，“你先睡，我先去洗澡。”
他很喜欢顾步夏的头发揉起来的触感，蓬松柔软，像在给大型犬顺毛。
“谁等你啦！你去洗澡关我什么事？”顾步夏一阵恼羞。
他快速跑回自己床上、盖上棉被，一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探出头，搓拍着自己的脸试图降温。
对面床铺有了江驰的背包、衣服，他带着开心微笑闭上眼睛。
大概那之后他就直接睡着了，至于床上何时多了个人他没什么印象，但也多亏了江驰的自作主张，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
越想越脸红，顾步夏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抽回，在江驰皱着眉又要抓回去时巧妙躲开。
他轻巧的退后、下床，偷偷摸摸拿着鞋子、衣服，把东西随便塞到包里，蹑手蹑脚的逃出房间。
体育馆里，郭正宏和白云浩正在讨论战术，看见顾步夏过来集合，两人站了起来。
“江驰呢？我听说他回来了。”只看到顾步夏一个人过来，郭正宏焦急追问。
听见江驰的名字，顾步夏内心突然一阵害羞，脸颊通红。
这时，一直往后探看的白云浩突然露出惊喜表情，“队长你看，来了！”
江驰走进体育馆，模样帅气非凡，郭正宏抬起绝望垂下的头，欣喜万分地展开笑颜。
顺着白云浩的声音，顾步夏跟着转头，看见江驰冷着一张脸的样子，他忍不住轻笑。
江驰也像是心有灵犀，目光越过人群与他对视，嘴角上扬微笑。
突然收获帅气笑颜，顾步夏看傻了，脑海里再次回放昨天江驰索取的补一补之吻。
郭正宏和白云浩没注意到满脸通红站在原地的顾步夏，两人兴奋地迎接。
“谢谢你的加入。”白云浩也热情欢迎。
“要谢就谢顾步夏，他需要我。”江驰落在顾步夏身上的眼神不像平时那么冰冷，明显透着温柔。
郭正宏和白云浩因为这番暧昧的话，讪笑地看着彼此。
江驰将视线拉回，压低音量小声低语，“别忘了我们交换的条件。”
郭正宏点头，“唯一练习组合不可拆、指定11号全新球衣……”
“还有球衣毛巾让顾步夏亲自洗！”白云浩也附和。
确认没问题，江驰丢下身旁的两人，带着微笑向朝着他开心招手的顾步夏走去。
“你怎么没告诉我今天要来？”顾步夏笑着追问。
江驰偏头在他耳边低语，“回馈你给的补品。”
“补品？”这一反问，顾步夏突然意会到是指那个亲吻，刚冷却的脸颊又瞬间红透。
蓝百威凑了过来，“你们两个大男人讲什么悄悄话，还是不是兄弟了？”
“步夏问我加入篮球队的原因。”江驰老实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蓝百威一脸好奇。
“昨天晚上——”
顾步夏连忙摀上江驰的嘴，江驰眼睛带着笑。
“昨天晚上，他终于被我的苦心劝说给说服了，所以各位要好好感谢我啦！”他故意手插腰叫喊。
大伙的叫嚣终于让暧昧气氛少了点。
江驰任由顾步夏出锋头，顾步夏发现江驰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慌忙转移视线和其他队员抢球去。
临近中午，一起回宿舍的两人走进小厨房，只剩他们独处的空间，空气中又飘着些许尴尬。
顾步夏想不着痕迹地远离，却被江驰识破并故意靠近。
想不到办法的顾步夏只好拉起江驰的手，把食材袋子塞到他手中。
“干嘛还买菜做菜……”说完，他事不关己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拿手机出来玩。
江驰把袋子放到台面上，“不是你说要帮我补一补？”
顾步夏感到傻眼，“拜托，可以叫外送啊，不然出去吃也行！”
“这样诚意不够。”江驰忍着笑摇头，伸手抓住顾步夏后颈的衣领，把他拉了过来。
“吼！我不会啦！”顾步夏试图抵抗，“不是，我这辈子连泡面都没有煮过……”
“你之前对我这么好，现在到手了，就打算摆烂？”江驰不大高兴。
“什么到手不到手的？”顾步夏百口莫辩，“我可以为你做其他我擅长的事情呀。”他赶忙换个方式拒绝下厨。
“擅长的事啊——”江驰刻意拉长尾音，眼中闪烁着光芒逼近。
看着江驰越来越靠近的嘴巴，顾步夏下意识屏住呼吸，除了满心紧张外，他还察觉到心底似乎有些许的——
江驰在一双好看眼睛的凝视下，温柔地吻上了柔软唇瓣，顾步夏瞪大眼睛，傻呼呼地望着他。
“谢谢顾同学帮我补一下。”
吻稍纵即逝，等江驰说话，顾步夏才反应过来，他终于发现了彼此的距离实在太近，连忙伸手推开。
看着江驰用拇指划过嘴唇，他赶紧撇开视线。
“下次被亲，记得要闭眼。”
顾步夏感到一阵燥热，身体热度急剧上升，脑袋像要炸了，用电脑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处于快当机的状态。
“喂，顾步夏，你发什么呆？”江驰靠近叫唤，顺手帮忙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顾步夏从大脑擅自妄想中回神，连忙屏住气息推开江驰转身，“想熊猫啦，你黑眼圈还是很重。”
回过神，他想捶死自己，怎么会江驰一靠近，不是想起昨晚的吻，就是脑袋擅自胡乱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