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松田是因为此时过于相似的场景，被刺激到了遗忘的记忆吗？！
“zero，你还记得松田曾经说过的话吗？！他解释怎么知道组织时候的！”
“你是说……！”记忆力优越的降谷零顺利回想起了同期的解释，明白了幼驯染的意思。
这一刻，命运仿佛重合般的荒谬感，让两个人心头沉重得近乎哑然。
车辆轰鸣着由远及近，一个甩尾停在了几人不远处。
萩原研二打开车门，几步冲到了闭着眼睛倚在好友身上的松田阵平面前。
“小阵平？！”
松田阵平的颤栗已经平复许多，只是四肢百骸蔓延的疼痛还是让他有些脱力。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系统在他的脑海里断断续续地说出“被主角认可战友身份”这样的话语之后，身体里那种仿佛灵魂都要被抽离的混乱和难受就缓慢地平复了下来。
甚至，连跟周围的人接触时加剧的疼痛都消失了。
努力维系着呼吸的平稳，松田阵平艰难地睁开眼，看向一脸焦急的萩原研二。
“hagi。”他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唇，吐出了一点气音。
“是我。”萩原研二温柔地将人接了过来，低头道，“小阵平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才出口，他又连忙补充道：“没有力气的话，给我一点点提示就好了。”
松田阵平稳了稳心神，突然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靠进hagi的怀里之后，不仅没有像以前一样变得难受，反而感觉疼痛减轻了少许。
被疼痛折磨的身体和混沌的意识自发地行动起来，更加倚了进去，就连手臂都双双抬起环住了萩原研二的脖子。
被恋人整个缠住的萩原研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心里的忧虑因为这样的反常不减反增。他询问般地看向也有些呆住了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换来两人茫然的摇头。
感受到恋人逐渐恢复的状态，萩原研二没有急着询问，任由松田阵平罕见地贴在自己身上。
几分钟后，松田阵平像是被惊醒一般抬起了头：“……几点了？”
一直不敢说话的工藤新一下意识报出了时间，然后萩原研二就感觉怀里的人好像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
他连忙稳住怀里的人：“小阵平，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松田阵平本想直接站起来，但一脱离身体的贴合，那又骤然加剧的疼痛顿时让他差点说不出话，抬起的手下意识就缩了回去，紧紧地抓住了萩原研二的肩膀。
顾不上纠结其他的事情，松田阵平看向另外两位同期：“麻烦你们先把工藤新一送到他的邻居家里，然后就先回去吧，我这边有hagi照应就够了。”
“等等，松田警官……！”工藤新一听到松田阵平的话，连忙出声抗议，但还没说完，就被状态虚弱但眼神坚定的松田阵平打断了。
“你现在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不如先回去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后想要知道什么，直接联系我就行了，我会告诉你的。”
得到了松田阵平的安抚和保证，工藤新一也冷静了下来。
确实，现在并不是适合交流情报的时候，先不谈现在的处境还说不上安全，就是松田警官的状态，恐怕也无法再支撑长时间的交谈……
想清楚当前的问题后，工藤新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松田警官，请一定要保重。”
“啊，我会的。”
目送着三人从阴影处离开，松田阵平松了口气，放松地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混沌。
“hagi……”
“小阵平累了吧，可以先睡一会儿哦，睡醒就到家了。”
“……好。”
将脸埋入半长发青年的颈项处，松田阵平的呼吸逐渐绵长起来。
萩原研二狠狠咬了下嘴唇，这才动作平稳有力地把人抱起，走向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把松田阵平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萩原研二正想绕到另外一边，就看到松田阵平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蜷缩颤抖起来。
萩原研二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可他刚把人扶住，就发现松田阵平的颤栗又逐渐平缓了下来。
萩原研二提起的一颗心又慢慢地落了回去，他再次扶着人坐好，扣上安全带。可他刚刚站直身体，就发现松田阵平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用无力颤抖的手指艰难地解开安全带，斜斜地靠在萩原研二的身上，这才再次沉沉地昏睡过去。
贴在车门处的萩原研二石化般的僵了几秒，才慢慢地弯下腰，用手撑着沉睡的恋人，把人平稳地放在了靠背上。
随后，他松开手，盯着松田阵平的反应，见人果然又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萩原研二张了张口，仿佛来自灵魂的悲鸣在身体里回荡，他将人小心地抱了起来，一起坐进了后排的座位。
看着怀里昏睡的人，萩原研二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离开接触就痛苦至极的表现……再联想到之前因为药物而五感缺失，丧失对外界的所有感知……
还有那个时候醒来后下意识拉住自己衣角的手……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红着眼睛给两个离开没多久的同期发了消息，萩原研二抱着怀里的人，沉默地注视着窗外吞噬一切的，深沉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手电的光亮从窗外划过，赶回来的诸伏景光喘息着在站在车外，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看了看眸光沉痛却面无表情的萩原研二，诸伏景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咽下了嘴边的安慰，无声地叹息着坐进了驾驶位。
想到短信里描述的内容，诸伏景光捏住方向盘的手便忍不住地紧了紧。随着好友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他们对组织的恨意便愈发深刻。
想到那一位位因为暴露而被残忍杀害的警察，那些因为身赋才能而被绑入组织家破人亡的无辜群众……想到苦苦挣扎却一次又一次深陷漩涡的好友……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摧毁它。”轻柔但坚定的话语从前方传来，萩原研二怔怔抬头，半晌才慢半拍地点了下头，“我相信。”
光影交错着从窗外划过，萩原研二出神地看着路边行人吵吵闹闹地被车辆甩在身后，然后低头碰了碰恋人没有血色的脸颊。
等回到住处把人安置好，萩原研二坐在床边，目送诸伏景光做好伪装匆匆离开。
钻进被子把人抱进怀里，萩原研二压下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心头环绕的念头，闭上了眼睛。
如果能深入黑暗……
如果不是警察……
那些人……
可是，不可以。
不可以，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醒来时，体内的疼痛已经被系统重新压制了回去。
似乎是发现了宿主的清醒，系统的声音迅速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已经清醒，下面将为宿主播报最新状态。]
【嗯。】松田阵平闭着眼睛没有动。
[由于宿主及其他成员介入主线，排异值激增，当前排异值：92。]
【什么？！】松田阵平猛地坐了起来，【上涨了这么多？！】
“小阵平？”一直在床上陪睡的萩原研二跟着坐了起来，看着松田阵平带着些震惊后怕的表情，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小阵平……想起来了……？
松田阵平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眼下青黑的恋人，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看着萩原研二憔悴的状态，松田阵平暂且把排异值放到了一边：“抱歉，昨晚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先好好睡一觉吧，hagi。”
看着松田阵平关切的眼神和现在明明没有肢体接触，但显然并不难受的状态，萩原研二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问出口，半晌，他试探道：“小阵平，现在不难受了吗？”
松田阵平感受了一下，点头肯定道：“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萩原研二笑了下，没有躺下去，反而爬了起来，“我先去弄点吃的吧，昨晚我们都没吃晚饭呢。”
看着萩原研二随手把头发扎起来走出了卧室，松田阵平后知后觉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剧本。
不好……
如果按照剧本的角度，自己昨晚的状态会衍生出什么样的剧情……？
……啧，还有自己当时好像说了了不得的话啊……
啊，还有金发大老师对自己说的……
什么叫做“能认出我吗”？！
什么叫做“已经安全了”啊？！！
松田阵平头疼地捂住脸，连耳朵都控制不住地变红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羞耻的剧本啊！！
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在外面下意识地缠住hagi？
明明以前碰到都会变得更痛，可昨天……反而觉得疼痛都得到了压制……
【系统，为什么现在我碰到hagi他们之后，反而觉得痛感变弱了？】松田阵平想不通便直接询问。
[因为宿主得到了主角“战友身份”的认可，虽然承受了世界剧情的压制，但在人气角色身边反而会得到认可和庇佑。]
【所以……他们身上剧情的力量，反而因为认可成了保护？】
这效果也太灵活了吧？
[是的，同样的，因为在最开始就获得了主角的认可和保护，世界无法再随意地抹杀或者驱逐宿主，根据“主角团大结局前绝不轻易减员原则”，宿主的排异值被暂时锁定了。]
【……也就是说，在大结局之前，我的排异值暂时不会上升了？即使我做出了改变剧情的事情？】
[是的，但是系统强烈建议宿主不要过多改变剧情，否则，该世界有崩坏的可能。宿主必须记住：庇佑与认可来自于主角，但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剧情，主角就不再是主角，主角团的各位，也就不再属于主角团。]
松田阵平垂眸：【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了那些案件，工藤新一可能就无法再被定义为这个推理作品的主角，而主角团的人，都有可能会因为失去“光环”而死掉？】
[按照那些角色经历的危险来说，确实是这样。]
沉默良久，松田阵平点头：【那就还是按照以前的计划来吧。】
从系统那里获取完最新的信息，松田阵平又想起来昨晚自己整个人都缠在萩原研二身上的景象。
这个……应该不会引发什么误解吧？
毕竟不是躲……不对。
松田阵平骤然想起，昨晚萩原把他带上车后，好像是因为体内的疼痛加剧，于是他又贴了上去……
贴了上去……
已经转换到剧本思路的松田阵平瞬间就意识到了那些意味着什么，表情控制不住地麻木了起来。
急促地起身，松田阵平正想要找到恋人解释安抚，可层层思绪中，他又坐了回去。
该怎么解释呢？就算不考虑羞耻心的问题，告诉hagi自己是主动的，也无法解释昨晚的状态和行为。
而且，自己以后如果痛觉失调，少不了要从hagi那里寻求帮助，还是会走向现在的局面。
可如果不解释的话，hagi……
所以有什么办法能够让hagi不再因为这些事情难受吗？
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位置对调，面对疑似有种种创伤的hagi……发生什么会让我觉得不那么痛苦？
病情痊愈是首选，可是自己现在的状况，又是“药物影响”，又是“记忆混乱”的……排异值也到了92，根本无法预料会出现些什么突发状况，完全没有办法保证是“逐渐痊愈”还是“病情恶化。”
那么……“病人”的需要？
如果“生病”的人是hagi，自己必然希望hagi最好能把危险和麻烦全部都分担出来，这些倒是已经有在试着改变，但是无法解决目前的问题……
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而“倾诉”什么的……根本就没有“记忆”让他用来倾诉啊！！
难道要他自己来编？
松田阵平面色古怪地拿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
可是……这样不就真的坐实了那种事情了吗？虽然那些家伙现在已经是一副确定了的姿态。
可恶，真的不能揍一顿吗？
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一番激烈的心里抗争后，松田阵平还是尝试着搜索了一下相关的内容。
编不编地再说，至少先了解一下……
灵巧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看着随着点击出现的种种不堪入目的文字和图片，松田阵平沉默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种东西……真的可以吗。
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和行为啊？！
即使做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各种过激猎奇描述震惊到的松田阵平缓缓掉色，开始感到了后悔，并且分外想要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好半晌，他才木着脸删掉了搜索记录，然后退出了搜索软件。
看了眼时间，松田阵平下床，快速地洗漱后摸到了厨房里。
“hagi，还没好吗？我来帮忙？”
“啊。”正在发呆的萩原研二连忙回神，然后手忙脚乱地把早餐取了出来，“已经好了，小阵平出来的正好！”
没有揭穿早餐已经有些降温的事实，松田阵平平静地解决了早餐，随后和萩原研二一起换了上班的衣服。
坐在车上，松田阵平扯了扯领带，若有所思地看着身旁开车的萩原研二。
说起来，hagi这家伙，为什么会那么自然地想到那些事情，这都是那里来的知识储备？
还有另外那几个人……
无语地扣上安全带，松田阵平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脑海里一会儿是早晨恋人憔悴的样子，一会儿是昨晚变小的工藤新一，一会儿是刚刚手机上乱七八糟的奇怪东西。
在办公室处理完需要处理的各种报告后，松田阵平再次打开了搜索引擎。
犹豫了几秒，他在搜索栏上输入了一行字。
如果恋人以为我遭遇过很糟糕的事情，总是非常痛苦怎么办？
随着点击，屏幕上出来了种种搜索结果：
[曾经遭遇过很痛苦的事情该怎么办？]
[遭遇了痛苦的事情，该怎么缓解？]
[恋人觉得我不是初次，想要分手怎么办？]
[…………]
松田阵平目光扫过，点开了[遭遇了痛苦的事情，该怎么缓解？]的帖子，下面是五花八门的各种回复：
“吃一顿好吃的，美食绝对是治愈心情最好的良药！”
“出去旅游吧，从讨厌的环境里逃走。”
“大哭一场或者睡到昏天黑地，看一场喜欢的电影。”
“能讲讲发生了什么吗？讲出来或许会舒服一些。”
“讲出来的话很多人反而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不要消费苦难啊。”
“去做一些美好的事情，覆盖掉痛苦的记忆。”
“…………”
记录下可能有用的信息，松田阵平返回上一个界面，点进了[恋人觉得我不是初次，想要分手怎么办？]的帖子。
他没有看里面的评论，手指灵活地在界面上轻点，然后发送。
“那就分手，让那种垃圾抱着第一次过一辈子。”
接下来，松田阵平又搜索了诸如[恋人没有安全感怎么办？][恋人总是很难过怎么办]的一系列问题，然后眼前又出现了一堆或中二或中肯的建议。
“没有安全感，是你太花心了吗，请反省自己哦。”
“多陪伴和聊天，给恋人更多的安全感。”
“只要比他更没有安全感，你就赢了。”
“可以多出去玩一玩，做恋人喜欢的事情。”
“送恋人喜欢的礼物会不会开心一些？”
“…………”
洗完澡躺在床上，萩原研二转头看了眼今天似乎总在发呆的幼驯染，犹豫着轻声道：“……小阵平？”
“……？”松田阵平转头，看到了面带担忧的恋人。想到今早的种种想法以及在网上看到的内容，他挪动了下位置，倚到了萩原研二身边，把人抱住。
下意识把手放在恋人背上，萩原研二歪头：“小阵平？”
踌躇了几秒，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在萩原研二的颈侧蹭了下：
“hagi……是你，我很高兴。”
“……”萩原研二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舌根发苦，喉咙紧到发涩，只能收紧力道用力抱住松田阵平。
闷闷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怀里的人似乎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hagi的话，会一直陪着我的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
听到这极度罕见的发言，萩原研二心中一紧。
小阵平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是想起了那些事……所以开始担心他会不会介意，甚至因此分手吗？
小阵平……在因此不安吗？
是啊，想起了那么糟糕的记忆，怎么可能会毫无反应呢？
萩原研二试图看看松田阵平的表情，却被怀里的人侧头让了过去，萩原研二顿了顿，安抚地拍着恋人的背：“研二酱已经和小阵平锁死了哦，永远都不会离开小阵平的！”
怀里的人顿了一下，把脸用力埋在萩原研二的肩膀上，似乎抖得更厉害了：“真的……不会离开吗？”艰难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传出，声音压得很低，似乎竭力在维持着平静，“即使……以后可能会发现更多……”
还没说完，松田阵平就突然被萩原研二压进了被子里，明亮的光线从眼前消失，萩原研二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小阵平身边。”
松田阵平在黑暗里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差点僵掉的脸。
太难了，怎么会这么难。
他差点就压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选择暴起把人打一顿了……
黑暗模糊的景象里，看着松田阵平用手捂住脸，萩原研二顾不得再去纠结接不接触的问题，用力的把人扒拉到了怀里：“小阵平，不要去想，拜托了，小阵平只要相信研二酱就够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只要小阵平还能在这里，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半晌，低低的声音传来，“是在想跟我有关的事情吗？其实，如果很难受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的，hagi。”
正常的话语在不正常的语境里会起到什么效果，深受其害的松田阵平已经充分地理解并应用了起来。
果然，抱着自己的人身体一僵，随即慌乱道：“只是因为昨天小阵平不太舒服，所以我才……”
“没关系，如果在我身边睡不着的话，我们可以像之前一样。”松田阵平压着声音。
“小阵平，我真的没有……”
“你真的能睡着……？在我身边，真的能好好睡觉吗？”
面对追问，萩原研二选择用事实说话：“今天晚上我就能睡着！”
达成目的的松田阵平隐秘地勾起嘴角，面对最为了解自己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没有做的太过，他在黑暗里尽力整理好表情，随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幼驯染：“……那睡吧。”
身后传来轻微的摩挲声，萩原研二下床关了灯，随后略微强硬地把人揽进怀里：“晚安，小阵平，我爱你。”
“……晚安。”
听着身后渐渐变得平缓绵长的呼吸，松田阵平轻轻翻了个身。
鼻尖是熟悉的温柔气息，松田阵平在心里笑骂了一声笨蛋，随后无声地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下班后，找到了“受害者”状态的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
墨镜挡住了眼里的大部分情绪，他迟疑着张了下口。
萩原研二瞬间察觉到了幼驯染的欲言又止，他转头：“怎么了吗，小阵平？”
松田阵平垂下眼睛逃避了视线的交汇：“……我想去看看工藤新一。”
“那我和小阵平一起吧？”萩原研二笑道，“他现在是在他的邻居家吧？”
“应该是的。”松田阵平点头。
“那走吧，趁现在时间还早。”拉着人的手来到车边，看着松田阵平沉默地上了车，萩原研二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轻声道：“小阵平会害怕吗？”
害怕什么？害怕想起更多可怕的经历？还是害怕见到同为“受害者”的工藤新一？
现在的情况，他应不应该害怕来着？
看着幼驯染略微恍惚的神色，萩原研二用力地握了一下松田阵平的手：“……hagi一直都在，如果害怕的话，可以交给我去问的。”
用力回握，松田阵平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也一起。”
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象，撑着头的松田阵平回忆着尝试之后的种种反馈，明白了一个事实。
Hagi的不安和痛苦，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自己没有把他真正拉入行动的范畴。
Hagi就像是自己行动时候的助手，甚至是附庸，他无法触及那些黑暗的事情，无法保护、无法战斗……只能看着自己出现种种状况，无法分担，无力改变。
仿佛一个看着同伴倒下，却找不到救援方向的困兽，只能在同伴身边发出痛苦的嘶鸣，无声地哭泣。
所以，倒不如就这样，把自己放在“受害人”的位置，被hagi拯救。
Hagi本就是自己的恋人，自己的幼驯染，自己的战友——合该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之前，果然还是没有做到，真正地把一切分担给他。
至于羞耻心……羞耻心……事情结束之后揍一顿就是了！
终于想清楚了以后的行动策略，松田阵平捏了捏眉心，缓和了略有起伏的情绪。
接下来的这一年，拜托了，hagi。
第39章
来到阿笠博士家，从工藤新一那里知晓了一切的阿笠博士忍不住多看了松田阵平几眼，然后如实告知了两人工藤新一现在的住址。
回到车上，松田阵平掏出手机：“啧，我忘了，我应该先给那小子发个消息问问情况的。”
虽然他已经知道工藤新一接下来的住址，但肯定得以正常的流程询问一遍。只是，这两天他也确实有些精力分散，来到这里才想起可以打电话，只好将错就错直接上门拜访。
只是……刚刚那位阿笠博士的眼神……
松田阵平用力握紧手机，一瞬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深深的恶意。
看着恋人发送了短信，询问工藤新一现在能不能上门拜访，萩原研二眨了下眼睛：“小阵平，我们现在去毛利侦探事务所吗？”
“嗯，他说他会在楼下等我们。”
“好，那就出发！”萩原研二握住方向盘，眼神却没忍住往松田阵平紧紧扣住手机，用力到泛白的指尖看了一眼。
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两人看到了戴着一副眼镜等在下面的工藤新一。
还没等松田阵平招呼，变成了小孩子的工藤新一就快步跑了上来，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