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佳拍档—— by让阿让

作者:让阿让  录入:06-03

祁墨回身看了沈雨清一眼,就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低声对着电话道:“好,我知道了,地址发给我,我跟沈法医马上到。”
梁宥恩听到他说的话,马上站了起来,担心道:“怎么了?又死人了?”
“没事妈。”祁墨走过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就是有个姑娘溺死,可能是意外,我们就是去看看。”
沈雨清已经起身去穿外套了。
梁宥恩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很着急的话吃两口饭再走吧……煮了一大桌饭都还一口没吃……”
“如果排除他杀的话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先吃,给我们留点儿就行。”祁墨说着拿起外套拍了一下沈雨清后背就往外走。
“哎……”梁宥恩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坐下叹了口气,“回来都凉了。”
林阿姨盯着紧闭的房门问道:“他们平时都这么忙吗?一个电话马上就要走?”
“我听雨清说,国庆的时候祁墨连着十天家都没怎么回。”梁宥恩挖了一口饭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嚼着。
“那他们这样反倒很合适啊,忙也是一起,闲下来也是一起,你想想,他们但凡找个不同职业的,像你说的那种情况可能十天都见不到一面呢。”林阿姨用公筷往梁宥恩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笑着安慰道。
梁宥恩想了想,脸上露出笑意,“嗯!你说得很对!祁墨就是我的天选儿婿!”

第199章 我认识她
祁墨跟沈雨清一起赶到位于东垵区西溪岸边的案发现场时,那边已经围满了人。
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几个晃动的手电筒和警车的爆闪灯。
祁墨出示了证件拉开警戒线走进去,林辰已经全副武装开始勘察现场了,因为他刚才带沈雨清回分局拿勘察箱耽搁了一些时间。
旁边垫子上的尸体此时正用一张白布盖着。
沈雨清穿戴上帽子口罩和手套后便走过去掀开白布,一张泡白肿胀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一具年轻的女尸。
西岸派出所所长亲自过来跟祁墨说明情况。
“这具尸体是今天傍晚来这边钓鱼的人发现的,我们组织民警进行了打捞,但是因为尸体泡了太久,我们怕在打捞过程中对尸体会有损伤,就比较小心,一直到晚上七点左右才打捞上岸。”
祁墨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多了,“那为什么在这边放了这么久。”
“因为平时不会有人来这边游泳,这个女孩子衣衫整齐也不像是来游泳的,如果不是意外,那就剩自杀跟他杀两种可能性了,当时打捞的时候很多人围观,议论纷纷都说是不是被害的,我们派出所没有专业的法医,也不敢轻易下定论,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请法医过来鉴定一下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时林辰走过来问派出所所长:“尸源找到了吗?最近有没有人报失踪?”
“尸源我们正在……”
祁墨正好转过去看沈雨清尸检的情况,在看到死者的脸时快速地朝她走了过去,又仔细地端详了两眼,眉头深深蹙起,“不用找了,我认识她。”
沈雨清和林辰同时惊讶地看向他。
祁墨从胸口叹出一口气,垂着眼睛看着沈雨清道:“她叫周宁西,是我们那天去‘夜幕’碰到的那个女调酒师。”
说出她的名字时,祁墨眼前闪过他跟她说“生日快乐”时,她微微一怔,难以掩饰又感动又害羞的样子。
沈雨清回忆了一下那个女调酒师的样子,其实那天他坐得远对她的脸看得并不真切,但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在,知道大概是怎么样的一个脸型。
他伸手摸了摸死者的面骨,的确跟那张脸是对得上的。
他开始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靖安这一年来命案频发,这么巧全都发生在东垵区,偏偏还这么巧都是他们认识的人?
想到这里,他已经有预感这女孩八成是非正常死亡了。
沈雨清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祁墨,就见他的脸色也是难看得很,不知他是因为死者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子,还是因为跟他想到了一块去。
祁墨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绪,蹲在沈雨清身旁问他:“怎么样?是自杀吗?”
“是溺死。”
溺死,意味着有可能自杀,也有可能是他杀。
“死者的口鼻处有少量的蕈样泡沫,这是一种生活反应,而且指甲缝里有大量的泥沙,这也是溺死的人死前本能的身体反应,会尽力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沈雨清边脱手套边道:“死亡时间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大概是在昨晚,我需要马上带她回局里解剖,才能尽快告诉你她是死于自杀还是他杀。”
祁墨站起身叫来张俊宇,“通知死者家属!人到了之后马上让他们签解剖同意书!”

第200章 家属不同意解剖(修)
周宁西的父母到警局的时候动静闹得很大,她的父母和妹妹都哭天抢地地喊着要见她,她的妈妈甚至哭得几度昏厥。
祁墨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正面面对受害者家属了,他是有意地避开,每次见到他们歇斯底里的样子,他都很难不共情。
吴辉一路从接待室小跑出来,冲站在刑侦大楼门口嚼着薄荷糖的祁墨道:“队长!他们不同意解剖啊!”
祁墨听到接待室里面的动静多多少少也猜出了点儿,此时听到这个结果也不是太意外,只是从兜里又掏出一颗薄荷糖剥开扔进嘴里,“先安排他们去见周宁西最后一面吧。”
嚼碎嘴里的糖,祁墨正想往法医中心走去,这时黄丹从楼上飞奔下来,递了一个平板到祁墨面前,“队长!你要的监控视频,交警大队那边传过来了。”
祁墨接过平板简单地拉动两下找到想要的地方看了两眼,咬紧后牙根眯起眼睛——
果然,李洪亮当天进入体检中心之前是从一辆黑色丰田车下来的,并且车牌跟那天跟着他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队长?”黄丹看他神色不太对劲,怯怯地叫了一声。
祁墨把平板还给她,“回头把视频传给我,我先去趟法医中心。”
“好……”黄丹小心翼翼地接回平板抱在怀里,看着祁墨离去的背影,明明还是那副宽厚的肩背,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萧瑟呢。
祁墨进入解剖室的时候沈雨清正埋头在清理周宁西指甲缝里的泥土,梁玺端着一个小铁盘在底下帮他接着。
他走到沈雨清的对面站定,轻声道:“家属不同意解剖。”
沈雨清手上的动作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有一秒的停顿,眼睛仍旧紧紧地盯着那只手的指甲缝,嘴里淡淡地道:“没关系,尸表检验也能得到很多信息。”
梁玺眼睁睁地看着沈雨清平静地从那些泥沙中挑出几块指甲倒刺大小的白色皮屑,忍不住问道:“沈法医,这是什么?”
“人体皮屑。”
“人体皮屑?”祁墨连忙凑过去看。
沈雨清眼珠子动了两下,直起身子道:“梁玺,检查死者体内是否有精液。”
“是。”
“你怀疑死者死前曾遭性侵?”祁墨看向沈雨清。
“不排除任何可能性,如果结果是肯定的,死者家属也许就会同意解剖了。”沈雨清说完,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拍祁墨的手臂,看到自己还戴着手套又缩回手,冲他弯了弯嘴角:“别着急。”
祁墨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那你们先忙,死者家属想再见她一面,一会儿你们这边结束了给我电话,我安排他们过来。”
沈雨清淡淡地“嗯”了一声。
祁墨回到刑侦大队的时候,林辰带着吴辉跟张俊宇正在安抚受害者家属,他站在接待室门口听了一会儿。
“我们家小西从小到大都是很乖的一个孩子,除了读书没什么天分,初中毕业就出来上班了,但是赚到的钱每个月也都会转一半给我们,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她……她怎么就会……”
“你们不同意法医解剖的原因是?”是林辰的声音。
“我女儿都死得那么惨了!你们还不给她留个全尸!好好的一个人要把她开膛破肚,你说我们做父母的能同意吗!能不心疼吗!”周宁西的父亲怒气冲冲道。
张俊宇比他更激动:“那你们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还是你们觉得她会自杀?”
“不会!不可能!”周宁西的妹妹斩钉截铁地反驳他,“我们约好了下周末一起去瑞京看演唱会的!演唱会门票都买好了,她怎么可能会自杀!”
“既然这么笃定她不会自杀,那你们就不想知道,她死前遭遇了些什么吗?”林辰一双眼睛几乎有些咄咄逼人地钉在周宁西父亲的脸上,“如果她真的是为人所害,你们选择就此放弃,真的留个全尸就能让她瞑目吗?”
“我同意解剖。”一直没开口的周宁西妈妈忽然道。
周宁西的父亲和妹妹同时惊讶地看向她,就见原本面如死灰的她抬起眼盯着林辰道:“我要知道她死前遭遇了什么。”
吴辉连忙把那份解剖同意书推到她面前,“那麻烦您在这边签个字。”
周宁西的母亲抓起笔就要签字,却被她丈夫抓住了手,“你确定要让他们解剖小西?”
周宁西母亲想也不想便挣开了他的手,果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她扔下笔擦了擦眼角的泪,“我确定,我要知道我的小西到底为什么会死。”

第201章 死刑是法律的极限,但不是罪恶的极限
祁墨和沈雨清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沈雨清连夜解剖周宁西的尸体,鉴定周宁西于昨晚的11时左右溺亡,没有任何的内外伤,从她体内提取出的体液经过化验证实的确含有精液,又经过DNA检测证实周宁西指甲缝里的皮屑和她体内的精液属同一人。
但这也只能作出两点推论——
第一,周宁西死前曾经和人发生过性行为,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的未知。
第二,周宁西死前曾经和发生性行为的这个人发生争执,到底是因什么而争执未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争执而落水的也不得而知。
晚上梁宥恩做的饭菜还盖在吧台上,早就凉了,梁宥恩留下纸条让他们吃之前要热一下,偏偏两人都累得挪一步都懒了,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各自去洗漱了。
祁墨洗漱完出来就看到沈雨清穿着睡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电视上还在回放着今天的新闻。
“怎么了?”祁墨的大掌贴住他的后脖颈在他身边坐下,把他嘴里的烟拿下来放到桌上,“刷过牙了就别抽了。”
沈雨清回过神来,转过身面对祁墨,“你有没有没发现,今年以来发生了五起命案,其中四起的受害人都是我们或认识或见过的人,只有李洪达不是。”
“是。”祁墨不是没有发现,他只是不敢细想。
“而这四起命案的凶手,都被‘执行’了‘死刑’,只有李文军没有。”沈雨清盯着祁墨的眼睛,停顿了一会儿,说出了他的猜测:“会不会,只有李文军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他说得很绕,但是祁墨听懂了。
沈雨清的这个猜测很大胆,他说,这四起命案的背后都有推手,表面的凶手并不是真正的凶手,而背后的那个“执行者”才是真正的命案制造者。
他的意思是,只有李文军这个案子是真正自然发生的案子,所以他没有死。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祁墨不敢问那他是冲着我们来的吗?如果因为自己当了警察而害得那么多人丧命,他一定会怀疑人生。
如果说这些“操纵案”的死者都是他们或认识或见过的人,那么就意味着今晚周宁西的案子也是“操纵案”之一,这也就是意味着很快又会有一名死者出现……
沈雨清见他面色凝重,顿时换了一种口气道:“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种推测,没有实质证据,哦不,证据还得等着祁队长去找。”
祁墨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一把低沉的嗓子轻声道:“很晚了,去睡吧。”
沈雨清推开他,“我再看会儿新闻,倒是你,抓紧时间充电,明天还有得忙。”
不想祁墨死皮赖脸地搂住他的腰,把脸往他颈窝里埋,声音闷闷的:“这样充电比较快。”
沈雨清侧目看着自己颈窝里那个黑乎乎的脑袋,忍俊不禁地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幼稚呢。
没想到刚转过脸去,祁墨忽然扬起脸吻住他,咬着他的唇呢喃道:“这样更快。”
祁墨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一下的,却不受自己控制地越吻越深,搂着沈雨清的腰把他整个人压在沙发靠背上,又嫌碍事把他的眼镜摘掉,“在家就不要戴眼镜了。”
沈雨清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半仰着头,一双浅色瞳孔被头顶的灯映得明亮至极,“我在看新闻。”
“用听的。”
于是两人边吻边竖着耳朵听着电视上的新闻,此刻正在播报一个逃逸了20年的杀人犯今日被执行死刑。
祁墨撇开沈雨清额前的刘海,拇指摩挲着他光洁的额头,垂眸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死刑是法律的极限,但不是罪恶的极限。”
沈雨清的瞳孔颤了颤,他勾下祁墨的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笑得清醒又洒脱:“你妈妈都说她不是圣母了,你肯定也不是圣人,况且,就算是佛祖也不敢说他能渡这世上所有的恶。”
祁墨怔了怔,跟着他笑了起来,“你还信佛啊?”
“我不信佛。”沈雨清勾着祁墨脖子的手稍稍一用力,让他的耳朵贴着自己的唇,低声呢喃:“但我信因果。”

第202章 高个儿男人
无风无月的夜晚,潮湿的溪岸边,两个一长一短的身影相对而立,隔二十米才有一盏的岸边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里是你要的80万,拿了钱,今晚就离开靖安,这个月内安排出国。”
高个儿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银灰色的手提箱伸出手去,背后的路灯照出来的影子几乎完全把另一个矮个子男人的影子吞没。
矮个儿男人盯住那个箱子露出贪婪的眼神龇牙一笑,伸手去接手提箱,却在手指刚勾住手提箱提手的瞬间,被对面的男人猛地按住肩膀一口气往腹部连捅了三刀。
手提箱随着几声闷哼和滴滴答答的鲜血一起落在地上,没扣紧的卡扣被地面撞开,翻开的箱子里面空无一物。
高个儿男人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俯身按住对面男人的口鼻单膝跪地将人死死摁在草地上。
地上的男人目眦欲裂,眼神从震惊到怨恨再到最后的空洞,眼里的光随着他的生命一起消散。
感觉到手底下彻底没有了气息,高个儿男人推着他的肩膀暴力地将他翻了个身,起身擦了擦手,在已经去见阎王的男人侧脸上丢下一张纸条,拎过一边的手提箱倒扣在男人头上。
这时一直坐在溪边的台阶上钓鱼的身影站了起来,走到高个儿男人身边,看向地上那具尸体的眼神是数不尽的蔑视。
“我既然能让你杀人,也能让人杀了你。”
天光微亮,太阳尚未冒头,一阵夺命手机铃声响起。
祁墨皱起眉头,眼睛睁开一条缝下意识地要去摸床头柜的手机,伸手摸了个空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昨晚他跟沈雨清一起看着新闻,然后自己好像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手机还揣在裤兜里。
于是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接了起来,“喂,小张。”
边接电话边坐起来搜寻了一下沈雨清的身影,就见他已经收拾完自己正站在吧台前冲着咖啡。
“队长!有人报案!”
祁墨抬手撑在额头上用无名指按了按眉心,“小张,真希望下次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能换个开场白。”
张俊宇从善如流道:“好的队长!但是您现在必须马上过去!就是昨天发现那具女尸那里!”
祁墨挂了电话,手机往桌上一丢,迅速起身进卫生间洗漱,洗漱完边用电动剃须刀刮着下巴边走出来对沈雨清道:“有人报案,一起去看看吧。”
沈雨清推过去一杯咖啡和两片烤过的吐司,声音没什么起伏:“是命案?”
“昨天那个女孩被打捞出来的地址。”祁墨剃须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沈雨清,“那位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快,我很难不相信你的推断。”
沈雨清将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走到门口的衣架上拿起外套,“走吧,看看就知道了。”
祁墨仰头一口喝完沈雨清给他冲的咖啡,匆匆抓起盘子里的两片吐司一起咬进嘴里,收好剃须刀也关门跟了出去。
沈雨清进了电梯就给梁玺打电话让他带上勘察箱前往案发现场,自己跟祁墨开了车就直奔现场了。

第203章 戒之在贪,伏卧罚之
案发现场并不完全如张俊宇所说的在昨天周宁西被打捞上来的地方,而是距离那个地方大概还有200米左右的岸边。
他们在车里远远就看见了围观的人群和警车。
中国人民的围观情结是根深蒂固的,这些人看到破案片里的尸体时忙着捂眼睛,围观起真实的命案现场那可是一点不含糊。
祁墨缓慢且坚决地把七座汉兰达怼进人群里,直接把围观人群往两边冲散开,有人边往旁边退边骂骂咧咧地说他开车没长眼睛,看到祁墨下车朝警戒民警出示证件之后马上又捂着嘴躲到后面去了。
隔着警戒线,沈雨清远远地就看见了俯卧在远处的人,看身长像是个男人,白色的外套上有大片的暗红色血迹,头上倒扣着一个银灰色的密码手提箱,看不见脸。
派出所负责人一见刑警队负责人来了,赶紧拉上报案人过来见他,“这位就是今早报案的人,他说昨晚亲眼目睹了死者被害的过程。”
“哦?”祁墨眼睛一亮,“你看到凶手了?”
这个五短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看起来40岁上下,他紧张地擦擦额头上的薄汗,凑近祁墨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道:“看到了看到了!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二话不说拿着刀就往人身上捅啊!我当时要不是刚尿完真要给我吓尿了!”
“很高是多高?”祁墨问。
“当时天黑,我又距离得远,我当时就站在那边尿尿!”男人指着大概三四十米远处路边的一个树丛,“但是看跟那个被杀的两人的差别,感觉得比你还高呢!昨晚那时候应该有两点多了,我去瑞京送完货刚回来,路过这边尿急得不行就下车解决,没想到就看到杀人了!”
“早上报案的人也是你吗?”
“是啊!昨晚回去以后我吓得就没睡着!也不敢跟别人说,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就想着再出来看看,没想到真看到那个人被杀死了躺在这里!”男人喘着粗气越说越小声。
“除了身高,你还能在他身上看出别的什么信息吗?比如穿着、发型、或者是脸?”
“我虽然视力是不错,但是也没那么好嘞!大晚上的,又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个人还背对着我,要不是正好那人长得高,我连是男是女都认不出!也幸好他背对着我,要不现在我估计已经跟那位一起躺在那儿了!哦对,那个人的头发应该是跟你差不多长的!”
祁墨听这人讲话没用的比有用的多,索性叫了刚赶到的张俊宇过来给他做笔录,自己朝死者那边走了去。
走出一步后又回头拍了一下张俊宇,“林副队呢?”
“啊,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说在大学城那边,可能要晚点到!”
祁墨眉毛一抬,大学城在另一个区,几乎跟东垵区在靖安市的两边,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远,这人也是够拼的,约个炮跑那么远,而且说好的不约女大学生呢?
祁墨靠近那具尸体的时候,沈雨清正打开梁玺带来勘察箱拿出医用手套戴上,随后第一件事就是揭开倒扣在死者头上的手提箱。
一张纸条不偏不倚地放在他的侧脸上,沈雨清和祁墨看到上面的字已经不惊讶了——
[戒之在贪,伏卧罚之]
依旧是手写的字,一模一样的字迹。
倒是这个“贪”字,让两人有些好奇,前几个被“执行”的“凶手”身上留下的纸条,被害的原因都很显而易见。
但是这个人明明是奸杀了一个女孩子,甚至都有可能不是强奸,为什么被“执行”的原因是贪?案发后他们在附近的溪岸边找到了周宁西的背包,里面的手机银行卡都在,所以这明显不是抢劫杀人。
祁墨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张陌生的面庞,为什么是“贪”?

第204章 除非你俩当着我面儿亲一口
“从第一个死者周宁西体内提取到的精液DNA与第二个死者郭孝彬的DNA吻合,郭孝彬就是最后和周宁西发生性行为的人。”
沈雨清在祁墨的办公桌前坐下,递出手里的检验报告,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显然是直接从实验室过来的。
“但是周宁西的家属坚称不认识郭孝彬这个人,他们认为周宁西一定是被郭孝彬奸杀。”
祁墨接过那份报告刚看了几行字,沈雨清又递过来第二份,“我拿郭孝彬的头发去做了检验,果然验出了新型毒品的成分。”
祁墨一愣,伸手接过那份报告,“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我是想着要让你验一下他的,忙起来给忘了,没想到咱们又想到一块去了。”
沈雨清跟在自己家似的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顺带给祁墨也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他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嗯,一次比一次更快,但是我们也离他更近了一步,起码我们知道了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祁墨剥了颗薄荷糖给他,又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群众的舆论,他昨晚用郭孝彬的手机定时发送微博,网上舆论又炸开了,尤其是李文军安然无恙,更让他们觉得这位‘执行者’只冲那些该死的人来,他不杀好人,你知道,像这种人,一旦有了拥护者,就会变得像邪教。”
沈雨清嚼着嘴里的薄荷糖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这时祁墨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还未说“进”,来人就直接推门进来,通常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林辰进入办公室反手关上门才看到沈雨清也在,顿时就是一愣,下意识地想自己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祁墨站起身把自己的办公椅让给他,自己走到沈雨清旁边坐下,还冲他指了指自己空出来的办公椅:“坐。”
林辰一脸怀疑地挪着步子走到他俩对面坐下,一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最后落在祁墨脸上——
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留了个VIP座看你俩秀恩爱?
没想到祁墨一脸坦然地问他:“怎么样,下午去走访‘夜幕’有什么收获吗?”
“这个郭孝彬只是‘夜幕’的一个普通客人,惠敦市人,租了个房子在古地驰附近,经常混迹于古地驰的酒吧,‘夜幕’的人说他不算是他们家的常客,甚至都不算是周宁西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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