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话引得两位王子齐齐变了脸色。
老四神色阴鸷地盯了迟盗一眼，而大王子则是若有所思。
刚才在王宫中时，这位蛇族王子的反应就让他颇感疑惑。这位大名鼎鼎的蛇族王子，是什么时候认识奥唐的？而且……他们看上去还很熟的样子。
这一点让两人心中愈发不爽。
“我想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迟盗站在小唐的店铺前，郑重道：“不是小唐服务我，而是我全心全意为小唐先生服务！你们对他不好就是对我不好，我的态度代表蛇族的态度。”
此话一出，现场安静下来。
迟盗一脸邀功地朝小唐眨眨眼，“没关系小唐先生，这都是我该做的。”
他心中洋洋自得，暗道如此露脸的机会被他捡到了，拜入小唐先生门下不是指日可待？
芳敏姐，恭喜你马上就要有一个师弟了！
小唐：“……”
他本来不想这么麻烦。
从第二次假死失败，看到迟盗的那一刻起，一个新的计划在他的心头浮现。
既然迟盗和巨人族交好，那他正好可以借着这份关系向精灵族施压。他本以为大精灵王是个有骨气的，不愿对其他族群卑躬屈膝，那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撇干净与王族的关系，与假死达到的效果一样。
不过现在，看着大精灵王夫妇这一反常态的态度，他倒有了新的主意。
眼看蛇族王子对奥唐如此尊敬，大精灵王的脸上那叫一个精彩。斟酌一番，他对小唐的语气还是客气了些。
“老三呐，精灵族和巨人族本来就是同盟，这次还有蛇族加入，真是一桩好买卖！”
小唐皮笑肉不笑：“抱歉，我不是精灵族的三王子，只是城民。而且，我还没答应这桩买卖。”
王后神情一紧：“你什么意思？精灵族现在物资短缺，族内都乱成了什么样子？你要见死不救吗？”
小唐：“您二位才是精灵族的领袖，精灵族的子民性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王子听得眉头微皱，“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精灵王大手一挥制止他，抬眸阴鸷地望向小唐：“继续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小唐：“精灵王是个聪明人。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精灵族王室承认自己的过错，还大暗夜清白，并保证不从三族合作中抽取任何利润，我便无偿帮巨人族诊治生病的植株，并以最低价格向精灵族族人售卖食物，如何？”
现场一静。
大精灵王怒目而视，神情中带着分急躁：“本王什么时候诬赖过大暗夜？！每一条命令都是它老人家亲自下的，我哪次不是被迫？你以为我愿意见到子民受苦、颠沛流离？！”
小唐面上没有丝毫波动：“我是在提出我的条件，不是在谈判，答应不答应随你。”
话音落下，他隐约感受到屋里躺着休养那位大暗夜动了一下。
迟盗摇起扇子，一副为小唐撑腰的模样：“还是那句话，我蛇族不是非要和你精灵族合作不可，我只是想与小唐先生合作。”
精灵王与王后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挣扎：“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尽快给您答复，但在这之前，我想跟老三单独聊一下。”
别以为有蛇族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
“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可小唐并不打算按照他的思路走，说完转身回了店铺。
既然今天注定做不成生意，那就好好养神，总不能因为频繁进入副本而疏忽了修炼。
大王子上前一步，妄图阻拦：“奥唐！”
回应他的只有“砰”的一道关门声，萝西与迟盗面色不善地拦在门前。
远处，巨人族使者也站起了身，压迫感迎面而来。
萝西警告道：“小唐老板已经休息了。”
迟盗提醒道：“小唐先生起床后，麻烦各位给个答复。”
“……”
大精灵王夫妇面色铁青。
第098章 【黑精灵族的罢黜王子（15）】
有萝西和巨人族的守卫站在门口, 就算几位精灵族王室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硬闯。
听着门外迟盗的冷嘲热讽声, 小唐的目光落在奥卡莫文的身上。
这人的恢复能力惊人，躺在屋内不到半个时辰，紊乱的气息竟渐渐平稳，体内那股躁动之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等深厚的修为，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算是师父也难以望其项背。
上一次小唐感受到如此深不可测的气息，还是在祖师爷身边。
他的神情闪烁, 此人威胁太大，且敌友难辨，需得多加提防……
不过，小唐也挺好奇, 这人究竟是修习什么功法，虽然身为精灵族，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倒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
“小唐哥哥。”蹲在油锅旁边的小娜慢吞吞吃着薯条, 她指了指躺在木板上的紫灰皮精灵, “手指动了。”
小唐笑着摸了摸小娜的头, “真乖, 帮哥哥看着点儿锅。”
小娜：“好！”
小唐似笑非笑地抬头望向奥卡莫文，这人气息平稳，的确应该醒来。
他在装睡。
新一锅薯条早在精灵王几人找来前便已下锅, 现在炸过了火，捞出时一根根薯条泛着深棕色, 脆度也比以往更甚, 香味极其浓郁。
小唐将其盛出，晾在石板上, 让小娜给外面的萝西几人端一些去。
小娜听话地应了，稳稳当当地端着快比自己大的木质托盘朝外面去了。
萝西身上的力量应该是有遗传因素，小娜远超同年龄段儿童的强悍体力初现雏形。
屋里只剩两个人，小唐灭了火，靠在灶旁，揣起袖子懒洋洋地望向木板床。
“奥先生好雅兴啊，我猜现在王宫里已是乱成一团，您倒是有闲工夫躺在我这店里装伤员。”
奥卡莫文没动。
小唐提起唇角，似笑非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大暗夜也好我这一口薯条，小店真是荣幸之至。看来我得找个时机指点一下我们这位愚蠢的大精灵王，让他投其所好，否则总是惹大暗夜不快，被迫地去颁布一些压榨民众的不合理法规出来。您要是想吃薯条就直说，何必蛰伏于此，伺机而动？”
“……”
奥卡莫文睁开了眼。
那双湛蓝的眸子中闪过一瞬的局促，接着坐起了身。
“要不要尝尝薯条。”小唐专门盛出一碟，顺手递了过去，“我的看家手艺。”
奥卡莫文摇头，语气很淡地为自己辩驳：“昨晚我力竭昏迷，醒来就在你的店里，并不是刻意。多谢你的收留，我要走了。”
虽然他这话说得平静，但身侧的手却悄然攥紧。
“开个玩笑嘛，别这么紧张，尝尝。”小唐挑眉，语气轻松地将薯条放在木板床床头，奥卡莫文手边。
“不必。”奥卡莫文正面拒绝，跳下木板床朝后门的方向走去：“今天你帮了我，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这语气……这说话的口吻……
小唐本想将人拽住，借故套一套话，打探一下对方的立场，可站在对方身边的这一刹那，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出现在眼前。
明明是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且这中间还隔着现实世界与游戏世界的巨大鸿沟、玩家与原住民的身份之别。可此时此刻，小唐却产生一种对方很值得他信赖的错乱之感。
这不对劲。
他警惕地退后。
就在小唐动作的同时，奥卡莫文也稍感错愕地顿了身形。
这个人类靠近的刹那，他恍惚之间看到了些从未见到的画面，那画面闪过的速度很快，其中传来的烦躁和头疼之感却异常真实。
明明只见过几面，甚至这个人类刚还帮了自己，没有将他暴露。可他现在的不悦情绪却如此真实，就好像被数个催债之人堵在门口，缘由皆是因为面前之人。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奥卡莫文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唐，迅速推门离去。
他的情绪从未受过如此干扰，莫不是去巨人族这一趟，自身的精神力也受到了污染？
为了避免污染旁人，还是得尽快净化才是。
奥卡莫文的背影消失在事业中，小唐的眉头蹙起，神态有些凝重。
祖师爷留给他的术法书中曾经提到，有精怪擅长读人记忆，而后伪造制造幻境，以求所需。这个世界的精怪种类虽然与现实世界不同，但说不定也有此类型的生物。奥卡莫文功力深厚，拥有此种能力并不奇怪，日后需要更加警惕才是。
只是……
对方分明已经读到了他的记忆，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
这是在示威？警告？
小唐敛眉，眸中闪过丝意味深长。
看来奥卡莫文此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捉摸。
想法落下，一阵微弱的哭声在耳边响起，小唐抬眸。
这声音似远似近，好像就在他的身边，但他却无法立刻锁定声音的来源。
正巧迟盗从外面推开门，冷风顺着刮了进来，巨人使者坐下的身躯占据了大半条街道。
迟盗：“他们见我是块难啃的骨头，找了借口回王宫商量对策了。”
他看上去颇显愤愤不平，“小唐先生，亏您还想着整个精灵族，不愿意自己赚这份钱，可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早知道您在精灵族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我早该来把您请到蛇族去！”
后面的巨人使者也颇为认同地点头。
他在族中田野跟着族长一起向蛇族王子介绍产品时，这位前精灵族三王子的出现确实吓了所有人一跳，只是没想到蛇族王子居然与他认识，还坚决地保下了他的性命。
接下来，令在场所有巨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仅仅十秒，被污染数月丝毫没有好转的土地竟然在这人手中恢复了大半！
族长当即同意了迟盗王子的提议，决定与这位天才土地治疗师合作，共同培育出拥有神奇治愈功效的恶魔果实。
只是这位前精灵族三王子心地善良，即便被送到巨人族当替罪羊都想着精灵族上下的安危，提出三族合作的方案。
本以为一切会进行得非常顺利，没想到来到精灵族后，他才知道这位三王子从前经历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一位曾经的王子，却被逼出王宫当街卖艺，且提出的建议根本没有人听。他简直不知道，在他代表巨人族前来施压之前，这位三王子过的是什么生活。
像这样虐待王子的事件，在巨人族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
所以，听了迟盗的话后，这位巨人颇感义愤填膺。作为巨人族王室的一员，他拍着胸脯保证：“我巨人族也愿意请小唐先生前去，您这样的天才是族群的宝藏，不应该留在精灵族中被歧视和虐待！”
巨人的声音浑厚，话说完顷刻间便回荡在整片街区之中，越飘越远。
“没错！”萝西双手一拍，赞同道：“小唐先生的手艺到哪儿都能活得很好！走吧，王宫那群混蛋又蠢又坏，何必留下！”
迟盗往嘴里塞了根薯条，情绪愈发高涨：“走！”
萝西好像忘了自己和妹妹现在也是精灵族的一员，朝小唐挤眉弄眼道：“去巨人族吧，我在那儿也有一间铺子，大伯还帮我看着呢。而且又近，过去可方便了！”
巨人使者一听连忙附和：“是啊，巨人族王族欢迎您的到来！”
迟盗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当着本蛇族王子的面儿挖墙脚？能不能讲一讲族群道义！小唐先生，跟我去蛇族！我们可是领地首富，你想要多少报酬我都能给你，我能拿出的钱可比方敏姐多多了。”
小唐挑眉看向这三人；“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三人的争论声没有压过那道哭声，且哭声还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
迟盗一愣：“不走？”
巨人族使者：“小唐先生是不是有顾虑？”
萝西拍了拍胸脯：“有什么情债没还，我帮你处理！”
小唐：“……”
“没那么夸张，我毕竟是精灵族人，产业都在这儿呢。”
他指了指身后的店铺：“这可是我所有的积蓄，刚开业第二天，就算精灵族王族不愿意合作，我的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精灵族如今物资短缺，方便他的炸鱼薯条店开拓市场。
虽说巨人族如今也面临物资短缺的困境，但相比精灵族，巨人族一份炸鱼薯条的份量至少要增加十倍，在他没探清市场价之前，不能太冒险地做尝试。
迟盗竖起大拇指：“小唐先生当真品德高尚，我这就杀去大精灵王面前，帮你摆脱精灵族身份，这种小人总是趴在小唐先生身上吸血，看着真恶心！”
巨人族使者作势起身，“同意。”
萝西磨牙道：“我也一起去！帮小唐老板讨回公道，恢复自由身！”
小唐连连摆手：“当不起。”
他邀请道：“新的一锅薯条马上炸好，不着急去王宫施压。你们一路奔波来到精灵族，先吃饱肚子再说。”
借着自身声音的掩护，他终于锁定了那抹哭声的来源。
早就埋伏好的精神力捕捉到停留在他后脖颈皮肤下的一抹黑气，并将其逼出体表。
一股很微弱的精神力波动从中传来，错愕的情绪倒是异常明显。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小唐面上不动声色，用精神力与之沟通：“你是谁？”
对方犹豫片刻，答道：“我是奥唐。”
回应他的是渐渐变为人形的黑色雾气。
与污染源一模一样的气息从它身上传出, 它的脸部轮廓变得清晰，与小唐八分相似的脸浮现在空中。
对上小唐的视线, 它先是一惊。
幽灵的声音沙哑，只能发出模糊的字节：“你……是谁？”
小唐挑眉，没说话。
他本以为游戏赋予的身份只是一个形式，是一种进入副本世界的特殊方式，也是玩家通关的负担。
竟还真的存在拥有原身份的生命体吗？
小唐仔细感知对方体内传来的波动，“巧了，我也是奥唐。”
看着这张相似的脸, 奥唐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他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神情中的迷茫渐渐钝化，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恨意和激动。
“它听到了……听到了……邪神听到了我的祈祷！”
小唐还未动作, 对方便先一步抓在了他的手腕上，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精神力链接钻入小唐的脑海。
这股力量无法抵抗，有画面出现在小唐的脑海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寒意, 尖锐的嘶吼声快要刺穿耳膜。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生物, 庞大身体隐没在望不到边际的黑暗之中。潮湿、阴冷、不可名状的恐惧如影随形, 即便是一个虚影，小唐都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东西传出的毁灭气息。
有密密麻麻的猩红色瞳孔自那生物体表浮现，望向小唐的刹那, 画面消失，只余耳上刺痛。
奥唐的身形渐淡, 微弱的声音通过精神力波动传至小唐的脑海。
“你帮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作为回答, 我会回答你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小唐一时难以分辨, 这句话是出自奥唐，还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
话音落下，幽灵体渐渐消散，停留在小唐后脖颈的黑印也跟着淡去。
小唐抬眸，眼底闪过丝很淡的波动，但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虽然那力量微弱，他却无法强留。
炸薯条的香气弥漫整条街道，有实在扛不住饥饿的精灵族族人走上街头，躲在小唐的炸鱼薯条店附近。
见状，萝西拨出多余的薯条，准备按照小唐的定价开始售卖。
迟盗看了一会儿，听着门里的动静，估摸着小唐快要出来了，赶忙撸起袖子上前帮忙，正色道：“萝西姑娘，虽然我是蛇族最尊贵的王子，但如果是帮小唐先生，那当然是什么活儿都能干。”
萝西皱眉看了他两秒，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幸亏你没去杂技团，就你这演技应该是要饿死的。”
迟盗：“大胆，你敢对本蛇族王子……”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推门而出的小唐，面上的不悦迅速转化为殷勤，眼巴巴地凑了上去：“小唐先生我不累的，还有什么活儿需要帮忙？”
小唐：“我出去一趟，迟盗先生回巨人族等我的消息吧，无论精灵族王室是否合作，我都会如约治疗巨人族的土地。”
迟盗上前阻拦：“不不不，小唐先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跟合作无关！跟巨人族的合作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您这是要去哪里？我跟您一起。”
“不必。”小唐侧身，看了眼同样站起身的巨人使者，道：“有些私事需要去办，你们若想要跟随，便帮萝西姑娘一起打理炸鱼薯条铺吧。”
一听这话，萝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老板，我觉得他俩留下帮不上什么忙。”
一个体型太大，真要帮忙恐怕会忙上加忙，另一位身份尊贵毛病多，纯属添乱。
表面上是三个人干活，实则她一个人干三个人的份儿，这个长得白净的蛇族王子还要抢功劳。
她干脆直接地拒绝：“我不同意。”
小唐：“萝西姑娘别着急，他俩要是想留下帮忙，需要全部听从你的安排。或者，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里等待。”
他看向迟盗二人：“否则，就请二位先返回巨人族吧。”
这样做并不单纯是在为员工萝西考虑，更是为了他的炸鱼薯条店。先不说那位巨人的惊人饭量，蛇族王子往这儿一站，旁边再围上三支精灵族守卫，就算有人饿疯了想来买炸鱼薯条，都丝毫不敢上前。
他这样说看似是给出两个选择，实则是在让迟盗二人回避。他们留在这里，对生意的进展并无益处。
哪知迟盗当即一拍胸脯，大手一挥道：“我虽然在制作上帮不了什么忙，但今天所有的消费，由我迟盗王子一人买单！”
他的话随风飘向街道的每个角落，躲在店铺一侧的精灵族居民听亮了眼。
真的假的？
巨人族使者也跟着表态：“有我在这里维护秩序，请小唐先生放心！”
他挡在精灵族守卫面前，弯下身将萝西装好的炸鱼薯条塞进不远处正在观望的小精灵手里。虽然他刻意收了力，但小精灵还是被推得一个趔趄，发懵地抱着薯条坐在地上。
在暖意和土豆香气的环绕中，小精灵迷茫地从盒子中抽出一根薯条放进了嘴里。
“真的是白送？”
有饿极了的观望者不再犹豫，立刻上前，萝西快速装盒进行分发。
接连有人成功后，观望的人群一拥而上。
“居然真的免费？”
“快来啊，不要钱！”
迟盗笑嘻嘻地掏出怀中宝石，不由分说塞在小唐的怀里：“不光是今天，明天的本王子也买单了！小唐先生请务必收下。”
【叮咚——】
入手的宝石带着凉意，小唐脑中的系统播报也随之响起。
【销售额进展：三万。】
这是迟盗预先支付的价格。
虽然这并不是小唐的预期，但这结果……倒是不坏。
他笑嘻嘻地收下宝石：“迟盗老板大气，恭喜发财。”
迟盗被夸得心花怒放，“小唐先生，我还有更厉害的绝活，带上我一起吧，无论到哪里都能保护您的安全。”
芳敏姐亲口说过，当初拜师前就跟着小唐先生出生入死，他要是也能做到这一步，那不就半只脚踏进师门了？
“暂且不用。”小唐溜得飞快：“我去去就来，迟盗先生且先在此处等待，回来再聊。”
“小唐先生？！”
“等等我啊！”
迟盗惊疑，跟着追了两步，可小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身后排队领薯条的人越来越多，他沮丧地停下脚步，望向远方的目光中充满了落寞。
又是拜师失败的一天。
不过很快，他就重燃信心，握紧了拳。
蛇族王子永不言弃！再努力一点，下次一定能成功！
目睹全过程的萝西面带同情：“……”
也没听说蛇族王子是精神分裂啊。
在精灵族民众口中, 暗夜森铃是恐怖、阴森的禁地。
小唐第一天来到精灵族时，就听萝西简单介绍过, 这里生长着扭曲吃人的植物，空气中全是毒气，正常精灵族人根本无法进入，只有大暗夜可以在这里生存。
精灵族的民众将与暗夜森林有关的一切视为不祥的，包括在暗夜森林中居住的大暗夜。
在民众心里，他是残暴、专横的。从大精灵王用他来当借口，即便社会秩序打乱民众也不敢反抗这一点上看, 大暗夜这怪物形象树立得相当成功。
小唐跟着那缕引导的黑气，再次踏上焦黑的土地，黏腻的潮湿感扑面而来，周身的温度也跟着骤降。
幽魂似乎对这里特别熟悉, 带着小唐灵巧地避开与王宫接壤的区域，继续深入。
视野逐渐被大雾覆盖，能见度骤低, 小唐不得不散出灵识, 感知周围的一切。
“你要找什么东西？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在他的感知中, 这看似死气沉沉的地方中到处都是以奇异状态存活的生物, 它们明显感知到了他的入侵，并不同程度地表现出敌意。
不远处，那一株株看上去像是藤蔓, 但长满了脓包的植物已经展现出进攻姿态。
奥唐游魂飘回小唐的身边，本就像雾气一样的身体融入环境之中。
“找回我的尸体。”
小唐：“你的身体在暗夜森林中？”
奥唐：“我死在这里。”
小唐适时给出安慰：“节哀。”
奥唐：“……”
察觉到对方的气息不再移动, 小唐：“到了？”
奥唐：“我的能力有限, 只能追踪到这里，接下来由你来帮我。”
黑色雾气聚拢, 重新变为黑色印记贴向小唐。
既然已经发现对方动的手脚，小唐又岂能让对方再次近身。他抬指一点，有浓郁灵力从指尖弥漫而出，将黑色印记格挡在外。
他语气客气：“先等等，这位朋友，先别这么亲近。你既让我寻找你的尸体，总该给些讯息，你也知道暗夜森林的危险，若我没头苍蝇似地乱找死在这里，就是咱哥俩一起飘着去找帮手收尸了。”
黑印沉默了一瞬，“线索，当然是有的。”
话音落下，奥唐的身形再度发生了变幻，由黑印的形态变为三个词汇。
“肥大植物”、“精灵之泉”、“白色土壤”。
小唐刚记下，字形便溃散开来。
“这是你尸体所在地点的地貌特征？”
奥唐：“嗯，我的精神力马上便要消耗殆尽，这里的雾气具有腐蚀性无法久留，借你的身体一用……”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塞到一方黢黑的空间中，空气中隐约弥漫着尘土的气味，他尝试挣扎却无法破开空间壁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