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莉莉丝是否要继续沿用大暗夜这一身份，就奥卡莫文那死犟死犟的奉献精神就让他头疼。
他要真奉献了，谁赔他祖师爷？
灵力犹如水面一般在奥卡莫文的脸颊上荡漾开来，波动消失的刹那，他也完全变了副模样。
原本的紫灰色皮肤变为与吸血鬼族一致的冷白，在小唐找的这身吸血鬼族制服的衬托下，俨然是一个纯血吸血鬼族贵族。
刚做完这一切，一道亲切又诧异的声音从几人背后传来。
“你是……小唐先生？？”
小唐回过头，进入视线的是久违的巨人族族长夫人。
她身披战甲，身体上纵横相交的伤口有新有旧，疲惫的脸上难掩见到小唐的惊喜。
小唐礼貌作揖：“久违了，女士。”
“听到迟盗来我还以为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没想到是惊喜。”她豪爽地笑了两声：“小唐先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玛丽就好！”
去通报的哨兵赶来：“司令，第二小队调过来了！”
玛丽摆摆手：“撤回去吧，危机解除！”
她没好气地瞪了迟盗一眼：“你也是，过来不打声招呼，我还以为是蛇族失守，有敌军打过来了呢。”
迟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您说，我也是凑巧碰上小唐先生的。”
玛丽的视线在小唐身上的吸血鬼族制服上停顿了片刻，“走，先进去再说。”
痕仙言和雾永是初次见到巨人族，从始至终如同小鸡崽一般夹在山一般身躯的巨人群中，没敢说话也没敢四处张望。
眼见小唐跟着玛丽司令离开，雾永才弱弱地问了句：“唐哥也太牛了，怎么连巨人族的首领也认识啊……”
虽然说自打见到唐哥后，一切都发生得相当魔幻，但总有新事件在不停地刷新他的认知。
这么厉害的人物，真的只是玩家吗？还只是刚进入游戏没多久的玩家。
难怪血组织要花费这么大的成本逮捕……
不知想到什么，雾永的面色变得忧心忡忡。
痕仙言抹了把鼻子，虽然心里对这些大个头有点儿发怵，但面上仍旧大言不惭道：“当然了，那可是唐哥！”
他中气十足的话给了雾永不少信心。
但放狠话归放狠话，痕仙言的步子是一步不带挪动的。
说话的功夫，小唐消失在视野中，他立刻慌了神。
“诶诶迟盗兄弟，你等等我嘛……”
迟盗回之一个白眼：“说这么热闹我以为你跟巨人族很熟呢，干嘛！手放哪儿呢？拿下去！”
痕仙言充分发挥厚脸皮的本事，赖住迟盗不放：“跟谁熟都没跟你熟嘛，来帮我引荐引荐新朋友呗！”
听闻小唐的到来，巨人族族长胳膊石膏都没打完，单腿蹦着一路跳到指挥室，见到真是小唐，那叫一个老泪纵横。
“唐老弟真的是你！！我就说昨晚梦到你是好预兆吧！”
巨人族族长别提多高兴，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把躺在小唐怀里的侦查株，“小家伙们居然能找到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玛丽瞪他一眼：“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医护人员赶来在族长身边包扎，病号本人被骂了也乐呵呵的，视线频繁在小唐几人身上扫来扫去：“这几位是……”
包括小唐先生在内，四人均身着吸血鬼族制服，其中一位长得还格外像是贵族出身，那冷白的肤色……
族长强压住心中的敌意，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和缓。如果今天不是小唐先生在，这三人就凭这身衣服就会被瞬间射成刺猬。
小唐笑了笑，“自己人，族长大可以放心，都是知根知底的战友。”
听了这话，族长心中的疑虑虽不能完全被打消，但也能暂时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频频往奥卡莫文身上扫了。
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是陌生的相貌、敌军高层的装扮，但总给他一股惊人的熟悉感。
族长悄然打量之际，玛丽开了口：“小唐先生这是潜伏到吸血鬼族内部去了？”
小唐没否认，实话实说道：“算是，本是在克劳公爵的家中，后辗转被送到了莫易王爵麾下。此时此刻，他应该正率领麾下军队朝这边来了。”
“莫易？”
听到这个名字，巨人族族长明显一愣，玛丽脸上也浮现丝复杂。
正巧迟盗进来，听到莫易的名字义愤填膺地开口：“你们可得小心这个莫易，战斗力强得吓人，我的族人在平原战场可没少吃苦头。”
巨人族族长苦笑一声：“竟然是他来，那事儿就复杂了。”
小唐从族长夫妇的笑容中捕捉到丝不寻常，试探性地问道：“二位认识莫易？”
在迟盗满是诧异错愕的目光中，族长点头，面露追忆之色：“岂止是认识……那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玛丽叹了口气：“我们年少时曾经在继承者演奏厅就读，那时我们还是同学。”
迟盗瞪大了眼，认知受到不小的冲击：“什么……？您二位曾经和莫易是同学？？”
他实在很难把为非作歹、臭名昭著的莫易大魔头和面前这两位向来以讲义气著称的巨人族大佬联系在一起。
他半信半疑道：“那二位在上学时期就跟他有不少过节吧？”
玛丽摇头：“恰恰相反，上学时我们关系很好，自由结组的课程上向来都是我们仨一组，连宿舍都选在一起。”
迟盗的眉毛快拧到了天上：“啊？”
就算蛇族没有和莫易交手，他也对这人没什么好感。
“莫易随意屠戮周边小族，以领主种族的身份增加税收比例，还肆无忌惮地征收财物，劳民伤财地打造自己的专有领地！”迟盗越说越气愤：“就算他少年时是不错的人，现在也大大不同了，希望两位不要在关键时刻生出不必要的怜悯之心！”
“迟盗先生，你先别着急。”小唐开口，安抚迟盗的情绪：“我想两位巨人族领袖也明白这一点，不妨听听他们怎么说。”
迟盗骂完这一通，也明白自己的反应是有些过了，再怎么说巨人族族长和军队司令都是和自己的父亲平级。
他深吸一口气，坐到小唐身边。
痕仙言二人没靠太近，选择在长桌桌位落座。
奥卡莫文距离他们不远，也在不易被察觉的角落，默默听着。
巨人族族长的语气很沉：“迟盗小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些年巨人族早就与他划清了界限。可前年我曾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我觉得莫易他……其实没变。”
小唐侧眸：“怎么说？”
玛丽：“那是雪人族领地西方发生的一次暴乱，我们恰巧刚拜访完雪人族，带着支队返回族群，正巧撞上。”
提起当年那件事，巨人族族长的神情凝重起来：“我百分百确定，那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暴乱，雪人族周边的零散小部落全都被恶魔之气污染，变成了无知无觉的怪物。最奇怪的是，雪人族族长在一个礼拜前，刚对领地进行了全面筛查，确认方圆万里没有任何封印松动，或者是恶魔之气流窜的迹象。”
玛丽跟着补充：“奇怪的地方还远远不止于此，雪人族的护卫队本是为了护送我们，发现异状的第一时间就通报了族内，可雪人族自己人还没来，领主的王城军就来了。”
迟盗皱眉：“事发地距离雪人族城区有多远？”
巨人族族长：“距离边界线三十公里，不算太远。”
痕仙言跟着纳闷，跟身边的雾永嘀嘀咕咕道：“你看过游戏大地图没？我记得雪人族距离吸血鬼族挺远的，起码有个五万公里吧？”
雾永点头：“是的言哥，继承者演奏厅算是领地中间点，这两个地点是不同方向。”
小唐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吸血鬼族几乎是在事情刚发生就出现在了现场？”
巨人族族长：“没错，还是伊莱垭带队，说是正好有秘密任务要执行，恰巧路过。可夫人几个月后专门去查了领地秘密任务执行手册，雪人族附近并没有任务成果出现。”
迟盗看了小唐一眼，心中浮现不太好的预感：“那些无知无觉的人长什么样？”
玛丽回忆道：“身型消瘦，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力大无穷。视力和听力都不太好，只能勉强辨别出活物的方向，并不知疲倦地发动攻击。对了，我这儿还有留影。”
她从兜中掏出一怀表模样的老物件：“这是那回我刚从矮人老师傅手里拿到的留影设备，正好照了下，是相册里的第一张照片。”
怀表不大，却有投影功能，随着玛丽按下侧面的按钮，一缕光束从表盘前端打出，光学影像浮现在空中。
这是一张近景照片，图片中被感染的雪人族族人面色发黑，正张牙舞爪地朝拍摄者的方向扑来。
雪人族的面部特征与吸血鬼族大不相同，五感更趋于扁平，身型也较为粗壮。
除了这两点，被感染者的神态和攻击方式简直与几人在吸血鬼城外见到的那批难民一模一样。
迟盗的面色骤然变得难看。
痕仙言两人“蹭”地站起身来，震惊地指着屏幕：“这、这不是……”
众人的反应超出巨人族族长二人的预料，玛丽微顿：“怎么了？”
小唐示意痕仙言稍安勿躁，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道方不方便问，这些被感染的雪人族族人后来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玛丽叹了口气：“雪人族的护卫队本想先将人隔离起来，等雪人族的医生诊断后再作打算。可伊莱垭却不管不顾地对感染者进行屠杀，说这是危害领地治安的行为，如果雪人族不服从命令，就按叛乱论处。”
迟盗嗤笑一声：“还真是熟悉的话术。”
玛丽摇了摇头：“我虽有心阻拦，但终归不是雪人族，无法插手。巨人族部队那时也刚镇压完族内封印，元气大伤，不宜发生正面冲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莱垭胡作非为。本以为他杀了那些被污染者就会停手，没想到他以此为由，断定雪人族城外的零散部落区域有污染源，要一同处理。”
迟盗面色发白，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咬牙道：“雪人族最开始就是以零散部落的方式生活的。城外的部落区域，起码有数千条命！这该死的伊莱垭！”
玛丽点头：“是，所以我决定不再袖手旁观，先阻止伊莱垭再说，起码要等到雪人族主城派出队伍，让它们自己决定族内事务。”
以巨人族的身份阻挠伊莱垭“消除污染源”，这样的事情不会是小事，动辄便会被扣上勾结外族、违抗领主的帽子。
玛丽说到这里，迟盗微顿，皱眉道：“等等，两年前吗？可我好像并未听闻您二位在雪人族的事……”
他似乎想起什么，迟疑道：“两年前，难道是冬季？领主发过一条惩戒令，说莫易私自对雪人族征收粮税，还误杀了雪人族平民，引起了大规模暴乱，是领主出面才将这事儿镇压。”
巨人族不是什么小族，雪人族同样也不是，要是真的与伊莱垭发生冲突，蛇族不会丝毫没有耳闻。
听到迟盗口中的“新闻”，玛丽面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真相可并非如此。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们才对领主产生了质疑，莫易也许并非他口中那样邪恶。”
“那天我还没来得及动手，莫易就到了。”
巨人族族长望向门外，眼底泛上的情绪发沉：“我们都以为他是来帮伊莱垭助阵的，没想到他看到现场情况后，二话不说带兵将伊莱垭控制了起来，硬生生等到雪人族族长亲自带兵前来，保护起周围的部落。”
“莫易做的还远远不止于此。”
“以伊莱垭的性格，怎么会就此罢手？丢掉的面子他恨不得十倍地找回来，他当场就命令随身侍卫队对莫易出手，奈何他的随身护卫只有一只中队的人数，又怎么会是莫易的对手，立刻就被控制了起来。”
“我们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等雪人族对周围的部落进行排查，确定污染源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当天晚上，部落群体里爆发了更大面积的感染……”
想到那个画面，巨人族族长至今心有余悸：“就像是瘟疫扩散一样，起初还是几个部落的人失去神智犹如走兽，后来感染区域几乎是爆发性地增长，连前去控制的战士都发生了感染。”
这情形听起来远比见到的难民恐怖，迟盗眉头紧锁：“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玛丽摇头：“不知道，但一定和伊莱垭脱不开关系。他无缘无故出现在雪人族，紧接着就发生这么蹊跷的案件，雪人族长当即对他展开了暗中调查。就差一步，就差一步真相就会水落石出，奈何领主出现，保下了伊莱垭。”
痕仙言听得一肚子气：“这领主对伊莱垭也太宠溺了，为了他一个不顾别的族群死活吗？”
如果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迟盗的反应恐怕与痕仙言一般无二，甚至会更加义愤填膺。
可亲身经历过精灵族和巨人族的动荡，看到领主、吸血鬼族对其他族群生命的漠视后，他如今的心底只剩冰冷。
说什么维护领地的安全，不过是幌子。
他的语气讥讽：“吸血鬼族根本不在乎它族的性命，几个大族加起来，都不如一个王子的面子重要。”
小唐敛眸，回忆刚才见到的被感染者，他并没有发现那些人身上具备传染的特性。那样的寒毒，应该是通过服用什么所导致，可族长的描述中，有雪人族战士因为靠近被感染者而被感染，难道还有其他传播途径？
想到此，他不由开口问道：“这场风波是如何平息的？”
巨人族族长深深看了他一眼：“莫易的血。”
迟盗：“什么意思？”
玛丽：“吸血鬼族与其他族群不同，拥有的天赋不止一种，即便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都有可能觉醒出不同的天赋。而莫易的血，可以克制任何污染。”
痕仙言哑然，愣了好几秒：“就算血液具备净化功能，这要怎么救人……一个人体内的血是有限的啊……”
玛丽垂眸，面上又浮现那种异常复杂的情绪：“偏偏他是吸血鬼族，拥有汲取血液转化为自己血液的能力，而且莫易的血脉极为精纯，天赋力量也比普通士兵强得多。”
巨人族族长闭了闭眼：“当年莫易凭借一己之力，两天两夜没合眼，才平息这场风波，可领主却以他的能力为筹码，逼雪人族压下此事，作为治疗雪人族族人的交换条件。”
他怒而锤桌：“真是一群不要脸的！我们在场都敢这么光明正大地造谣，难以想象这么多年，关于莫易的谣言究竟能有几分真！”
迟盗不理解：“要真是这样，莫易为什么不澄清？他是王爵，应该具备话语权吧？”
巨人族族长摇头：“谈何容易，领主有发布消息的渠道和影响力，可莫易没有。况且，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屑于此事，领主最爱讲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以此要挟也不是没有可能。”
痕仙言诧异地揉了揉耳朵，说实话，亲眼见到莫易处决被揪出的奸细后，他一点儿也不相信这位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迟盗也不太相信，即便讲述这件事的是巨人族族长夫妇，但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论如何，莫易是敌对立场，我蛇族不会留情，我想他对你们也丝毫不会留情，即便你们曾经是同学的关系。”
“的确。”玛丽点头：“所以我们选择将这一切讲出来。原以为不会遇上莫易，可小唐先生既然这样说，那我们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巨人族族长：“是啊，说是敌对立场，但我们这些年并不相信那些事是莫易做的。眼下的战斗是存亡之争，事关许多族群，不应该涉及我们的私人交情。”
小唐听明白了：“你们是怕在决策上，因为个人情感影响战斗布局？”
族长颔首：“没错，不愧是小唐先生，一句话就概括了我想说的。其实来的路上，我和玛丽就曾纠结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同盟族群，但考虑到极有可能不会碰上莫易，对战局影响较小，才迟迟没提。”
玛丽：“这件事稍后我也会通知莉莉丝族长，后续如果战场合并，我俩将不参与战斗的主要决策，一切交给蛇族和精灵族，我们只听命令。”
迟盗一愣：“啊？这……”
角落里的奥卡莫文也蹙起眉，觉得不太妥当。
虽说两人曾经和奥卡莫文有交情，参加指挥确实可能影响到公正性，可直接退出也有点儿偏激了吧？
玛丽摆摆手，态度坚决道：“不要劝了，这是我们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迟盗：“……”
巨人族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爱听别人劝。
他无奈地摸上胸前的通讯设备：“我父王他们也在赶来的路上，我先通知一下这个情况，看看他和各位族老什么想法。”
玛丽欣然应允：“迟盗王子请便。”
坐在桌尾的痕仙言二人又重新慌了起来。
他听故事时真的很入神，听到这两位巨人和莫易交情时他还颇为真情实感了一番，脑中想象如果是唐哥这样的人物被诬陷，他能不能做到像巨人族二位这样，坚定地相信朋友的为人。
正纠结呢，猛然意识到，这架好像还是要继续打。
“……”
他们必然无法长期待在这边，回到莫易身边后，很难说会不会被派上战场。
想想对面站的是精灵族、巨人族、蛇族这样的厉害角色……
妈妈，他真的要晕厥了。
急中生智的他将目光投向刚结束通讯的迟盗，态度也变得友好不少。
“迟盗兄弟，你说咱们算不算兄弟？”
迟盗心情正不上不下，烦躁着呢，懒得理他：“有屁快放。”
痕仙言煞有其事道：“和莫易的这一仗不可避免，为了帮你多争几分胜算，我随后会继续潜伏回莫易身边，继续打探消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好兄弟你会立刻出现在我身边展开救援吗？”
“你？”迟盗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说你去刺探敌情？”
痕仙言挺起胸膛：“是我。”
迟盗：“神经吧你，这事儿小唐先生去就算了，你个脑子不够的去干什么？”
痕仙言：“？”
“不是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要是我真去了，你有没有什么特殊联络手段，比如我一按，下一秒你就能出现在身边那种设备？”
迟盗不耐烦地摆摆手：“闲得慌就去后面跑两圈，没工夫跟你瞎聊，我得去给蛇族传地形图了。”
痕仙言：“……”
魁梧的身形透出丝无助的味道。
他只能将视线再次转向小唐先生。
哪知刚才还跟巨人族族长聊天的人，已然消失在作战室中。
“？！”
痕仙言僵住：“你看见唐哥没？”
雾永：“没注意……”
虽然是临时基地，但巨人族呆的地方，走廊一定是宽阔的。
小唐没将话说满：“机缘巧合下，我帮莫易看过病，对污染源的事有些眉目。”
玛丽面露惊喜：“那太好了，就算吸血鬼族使阴招我也不怕了。”
小唐谦虚地笑笑：“司令谬赞，还没有十成的把握，况且我的服务也不免费，都是要按人头收费的。”
玛丽豪气道：“没问题！”
族长看了自己夫人一眼：“……”
随即，他面露难色地开口：“小唐先生，还有一件事可能需要您给想想办法。”
小唐：“但说无妨。”
族长：“吸血鬼族狡诈，我们一路而来，所有交易市场都被封锁，沿途土地荒凉又不适合种植，我们带来的军粮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战士们不饿着肚子打仗……”
小唐抬眸，思忖片刻后开口：“眼下植株尽皆回到我身边，解决粮食的问题不算难，请问炸鱼薯条店是否随行过来了？”
玛丽摇头：“建筑较难搬运，来时战局紧张，时间上也不允许。”
小唐的眸光在身材魁梧的两人身上掠过：“那战士的衣服和盔甲可有多余？”
玛丽微顿，虽然不知道小唐先生要这些干什么，但还是应道：“有，正巧怕折损多，后勤部这次多带了盔甲，运输车上还存了一部分新的。”
小唐：“无妨，新的旧的淘汰的、哪怕是破烂的都可以，麻烦您让手下搜集一下，越多越好。”
第155章 【被退婚的假少爷（15）】
等待巨人族士兵寻找盔甲和旧衣的功夫, 小唐在其军营附近转悠起来，寻找闲置的大片空地。
这中间他还看了眼乾坤袋内的情况, 在他的五行法阵下，植株们变得有生机多了，不对付的植株都开始打打闹闹起来，一开袋口就是刺耳的音乐和不满的叽叽喳喳声。
将刺头植株隔开，小唐拎出两株产量格外大的植株，掂在手上仔细看了看。
或许是因为近几日较为动荡，植株们光顾赶路并未摘下果实给炸鱼薯条店供货, 粗壮的藤蔓上吊着新、老成熟状态不一的土豆。
小唐大致看了看，老土豆的状态还算可以，在即将长芽但还没长芽的边缘，能吃。
或许是因为经过变异, 这些植株的产量格外大，成熟期也很短，果实从冒出到成熟仅仅需要两天。
但同样是因为变异, 超出小唐掌控的情况也很多。
例如现在的植株已经学会自己分化新品种了, 乾坤袋内那乌泱泱一片中, 有小唐见都没见过的艳丽品种, 成熟的土豆都带着不同的色彩。
毒性未知。
再例如明明是他矫正回来的植株，说的话他却只能猜出个大概，奥卡莫文却能无障碍沟通。
明明植株们有记仇的分支, 却丝毫不介意奥卡莫文初次见到它们时的嫌弃，还十分狂妄地把小唐当做饲养员。
小唐严重怀疑这些小植物的认知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
实在不行这次回现实世界找找有没有育儿书, 因材施教一下, 看能不能尝试矫正过来。
他在军营后面溜达了好大一会儿，闻讯而来的痕仙言雾永迟盗也跟着帮忙, 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痕仙言擦了把头上的汗水：“唐哥，您是要在这儿种地？赶得上吃吗？”
迟盗嘲笑：“怎么会有人笨得像猪，没见过什么叫新时代植株？来的路上不是已经见识过了，你以为还要等？真是记吃不记打。”
痕仙言：“？”
他下意识想要还嘴，但想了想说不定马上就需要这位急救，忍了下去。
“迟盗兄弟就是见多识广，我刚想起来这些植株有一大堆，有唐哥在，产量肯定不成问题哈。”
迟盗古怪地看他一眼：“……？”
“哪儿能啊。”痕仙言快速上前强势地抢过迟盗手中的重物：“我来搬我来搬，我身强力壮，哪儿能让兄弟干这么多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