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宁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呜呜呜哭着,眼泪浸湿在他爹肩膀。
傅屿唯摸着他的脑袋,安抚道:“宝宝不哭,爹地在这里。”
谢乐宁哭了一会才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泪珠子还在往下流,“爹地,我想回家。”
谢乐宁毕竟还小,突然来到不熟悉的地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爹地,我要回家,我要爸爸。”
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个地方,回家暂时是回不了,爸爸倒是还可以试着找一找的。
傅屿唯给儿子擦了擦眼泪,看着小家伙和谢灼凌眉眼的几分相似,心里做出决定,“明天爹地就带宝宝去找爸爸好不好?”
谢乐宁已经止住哭了,只不过还在抽泣,小声道:“爹地骗人,昨天也说今天带我去找爸爸的。”
傅屿唯:“没骗你,明天爹地一定带你找。”
谢乐宁:“真的吗?”
傅屿唯:“真的,不过爸爸有可能不记得我们了,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和他重新认识一下。”
这两天打听到的关于谢灼凌的事迹,让傅屿唯不敢贸然相认。
谢乐宁有些听不懂:“爸爸怎么会不记得我们了?爸爸最爱我们了。”
对方毕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有些话即使说了也不明白。
傅屿唯怎么都行,却不想让谢乐宁跟着自己吃苦。
“宝宝想不想见爸爸?要是想见爸爸,明天一定要听爹地的话,还有首先要把爸爸这个称呼改了,以后见了人要叫爹爹。”
谢乐宁忙点头:“想见爸爸——想见爹爹!”
次日下午,傅屿唯以谢乐宁不舒服为由请了半日假,他上午就把前几日的账给算好了,张老板很是满意,也就没说什么。
等出了酒楼,傅屿唯再次来到了成衣铺,买下店里最便宜的裙衫,带着谢乐宁拐到无人的巷子里直接把裙衫穿在了真丝睡衣裤的外面。
谢乐宁愣愣地看着他。
傅屿唯笑道:“不认识了?”
谢乐宁小声道:“爹地。”
傅屿唯穿上裙子依然淡定,并未有害羞扭捏之态,交代道:“一会有外人在的情况下要叫娘亲。”
谢乐宁重重点头。
既然要扮作女人,光是换了身衣裙并不逼真,傅屿唯带着谢乐宁进了胭脂铺。
一炷香后。
傅屿唯梳着单螺高发髻,画了眉,抹了口脂走出来。
傅屿唯长得好看,却并不显女气,此刻那张漂亮的脸蛋在妆娘巧手修饰下,美得雌雄难辨,明艳动人,令人挪不开视线。
再加上他身材高挑清瘦,骨架照寻常男人略小了些,裙衫收在腰间,细腰尽显。
傅屿唯做戏做全套,他和妆娘说丈夫一直嫌弃他不够有女人味,觉得他长得太过粗犷了,所以才想要做出改变挽回丈夫的心。
傅屿唯大一住寝室那会,室友有一个是伪音主播,当时还教过宿舍人如何伪音。傅屿唯虽然懒散了些,但是脑袋很聪明,只是听了些,倒也学会一二,至少简单伪个女声不成问题。
妆娘不疑有他,且都安慰,觉得他丈夫眼瞎,哪里长得粗犷了?只是个子高挑,看起来没有那么娇弱而已,这长相还不讨丈夫欢心,简直天理难容!
谢乐宁直到被傅屿唯牵着出胭脂铺的门,都没回过神,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爹那张异常柔美的脸蛋看,爹地的声音也变了,这一切对于小家伙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呜,爹地怎么变成女人啦?!
宝味楼大堂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谢灼凌疏懒地靠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那张攻击性极强的脸上此刻表情很淡,似乎对这场比赛并不在意。
隔着桌子对面站着的少年朝他翻了个白眼,十年如一日看不惯谢灼凌这装逼的劲,“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谢灼凌清朗的音色浸着漫不经心:“废话那么多,所以这次又想输给我什么?”
上个月陆煜丰高高兴兴在府上举办宴会,却叫谢灼凌出尽了风头。骑射这些比不过就算了,毕竟谢灼凌从小就习武。可就连他最拿手的投壶也输给谢灼凌,气的这段时间陆煜丰吃不好睡不着,誓要赢谢灼凌一场。
极其欠揍又狂妄的话,简直要把陆煜丰给气坏了,后牙紧咬。
“话别说太早,我这蛐蛐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今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了。”
谢灼凌:“赌注太小我可不玩。”
陆煜丰:“我要是输了,我西街那个宅子归你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赌这么大!那看来陆少赢的概率极大!”
“不一定,世子爷稳操胜券的姿态,我觉得陆少肯定要输!”
“我就想知道世子爷赌什么?”
“……”
陆煜丰眼睛一错不错盯着谢灼凌,“怎么样?这赌注够大吧?”
谢灼凌:“勉勉强强吧。”
陆煜丰拳头石更了,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给他两拳,压下火气,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输了呢?”
谢灼凌最近惹他娘不高兴,手上压根就没什么值钱的玩意,长公主直接放话,他要还不打算成亲,以后就别回家了,将军府和长公主府都不欢迎他。
这不缺什么来什么?
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谢灼凌最烦被威胁了。
谢灼凌:“你想要什么?”
陆煜丰:“你要是输了,给本少爷当一日的下人。”
谢灼凌嗤了声:“行啊。”
他答应的太过爽快,叫陆煜丰有点心梗,忙补了一句:“一日太少了,三日吧。”
谢灼凌冷沉的眉眼舒展开,一副恣睢不驯的模样,“勇敢点,三十日都可以。”
陆煜丰:“……”
赌注已下,陆煜丰一想到要是赢了,谢灼凌这讨人厌的家伙要给自己当三十日的小弟,忙迫不及待叫下人把蟋蟀取过来,放进了桌上那个比赛用的罐子里。
众人头伸长了看,不过离得远,也看不到是何情况?
谢灼凌闲适地朝下人抬手,很快下人就把他的蟋蟀也放了进去。
宝味楼外。
傅屿唯牵着谢乐宁只在外远远看了一眼,里面全是人,看来比赛还没结束。
“爹地,我们不进去吗?”
小家伙个子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有些着急。
这会没人,傅屿唯就没伪音,知道儿子不习惯,压低声音小声道:“不进去,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谢乐宁:“爸爸——”
接收到爹地投过来的视线,小家伙忙改口:“爹爹在里面吗?”
傅屿唯摸着儿子的脑袋:“嗯,一会等爹爹出来了,当着众人的面,知道怎么做吗?”
谢乐宁点头:“宝宝知道!”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
陆煜丰那只花了大价钱买的蟋蟀就被咬死了,死相惨烈,缺胳膊少腿的。
他一直高度紧张的心彻底死了,满头大汗,分不清是累的还是气的。
谢灼凌心情不错,施施然起身,抬手拍了拍冤大头的肩膀,“地契什么时候给我?这会刚好有时间,顺便去你府上用个膳。”
听听,赢了人家的宅子,还要去人家府上用膳。
陆煜丰很自闭,不想理睬他。
谢灼凌这会想要他的庄子,“不就输了个宅子,瞧你难受的,我这蟋蟀送你了。”
陆煜丰:“你说的?”
谢灼凌不在乎道:“一只蛐蛐而已。”
谢灼凌虽然玩这些东西,却不上心,平时这些东西都是下人照料,毕竟于他而言只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罢了。
陆煜丰没出息地同意了,毕竟宅子都输了,落个蟋蟀也是好的。
众人见谢灼凌抬脚,忙给他让了道。
陆煜丰脸色不佳地跟在他身后,可恶,又叫谢灼凌威风了一次!
谢灼凌踏出宝味楼的门槛,还没走两步,只见一个小钢炮冲了过来,速度很快,由于个头过小,压根没看到他打哪来的,直接双手抱住了谢灼凌的腿。
“爹爹!宝宝总算找到你啦!宝宝好想你哦!”
不等谢灼凌开口,谢乐宁仰起头,露出圆乎乎的小脸蛋,奶声奶气撒娇:“爹爹,抱抱!”
陆煜丰看清楚小家伙的长相,倒吸了一口气,很是震惊,这和谢灼凌那家伙小时候长得太像了,就是现在眉眼也有五六分相似,“谢灼凌,你,你,你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听到外面的动静,众人忙走出来,待看到那和谢灼凌眉眼几分相似的小孩,开始议论纷纷了。
“长得好像。”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
“老天爷,不会真是——”
至于是什么?当着世子爷的面自然是不敢说。
谢灼凌垂眸和谢乐宁对视了两眼,开始思考是不是他爹在外面的私生子,虽然他爹那品性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但反正是谁的,都不可能是他的。
谢灼凌最烦小孩,语气不耐:“松手。”
谢乐宁没想到爸爸真不认识他了,顿时呜呜呜哭出声,拖着哭腔:“爹爹,你不爱宝宝了吗?”
谢灼凌:“?”
到底谁家孩子乱认爹的。
傅屿唯这时缓缓走上前,目光不动声色落在谢灼凌的身上,相同的长相,气质却未有分毫重合,眼前之人还带着少年的明朗感,凌厉轻狂,神色不加遮掩,透着几分不耐。
和他认识的眉眼藏锋,稳重成熟的谢灼凌有很大不同。
不过,不重要,都是谢灼凌就好。
谢灼凌似有所感,对上傅屿唯那双清透似一汪湖水的眼眸,顿了顿开口:“这孩子——”
傅屿唯一开口嗓音就变了,温柔打断他:“夫君,总算找到你了。”
谢灼凌闻言表情错愕:“??”
他是想叫这女人管好孩子不要乱认,不曾想她竟也乱认。
谢灼凌很确定眼前这位清丽柔和的大美人,还有抱着他腿不撒手的小孩,今日之前他见都没见过。
谢乐宁按照他爹地交代的,委屈巴巴道:“爹爹,你不要我和娘亲了吗?”
小家伙很伤心,因为爸爸变了,竟然不认识他和爹地了,这般想便又难受地哭了起来,别提多招人心疼。
周围人围观这一幕,议论声越来越大,眼下这情况还能是什么?一看就是哄骗了人姑娘,孩子都生下来了却不想承认。
简直造孽啊!
世子爷不学无术的坏名声在今日又添了一笔!
陆煜丰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站在正义方指责道:“谢灼凌,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把人姑娘都这样了,你竟然连个名分都不给!”
再看那美人,看起来日子过的很拮据,一件首饰都没有,就连身上那件烟霞色的长裙,布料都是极差的,整个人却一点不哀怨,并无半分凄苦之色,长得也是清丽无双,叫人移不开眼。
天杀的,怎么什么好事都叫谢灼凌占了去!
不怪众人笃定,实在是谢乐宁眉眼和谢灼凌有几分相似,叫人没法不这么想。
更别提在这京城之中也没谁有这胆子敢招惹谢灼凌。
谢灼凌当街被碰瓷,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散漫不羁,扯了唇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道:“儿子是吗?夫君是吧?”
下一秒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何意时,俯身将谢乐宁抱了起来,然后一句话不说,直接抬脚就走。
傅屿唯目的已达到,自然要跟上。
谢乐宁见爸爸抱自己了,小家伙破涕而笑环住谢灼凌的脖子,凑到脸颊啵唧了一口,还带响的。
谢灼凌嫌弃极了,语气不善:“别往我脸上糊口水,再乱动就把你丢出去。”
谢乐宁本来高高兴兴的,闻言嘴巴一瘪,脾气也上来了,“宝宝再也不喜欢爹爹了!”
谢灼凌:“……”
呵,谁稀罕?
一旁的傅屿唯对这个世子爷暂时还不了解,出于不放心的心理,开口道:“夫君,我来抱吧。”
谢灼凌状似没听到,丝毫没有要将孩子交出来的打算。
大庭广众敢打他的主意,一看就是有人指使的,谢灼凌向来不是吃亏的性子,自然要报复回来。
傅屿唯见他不肯,只好沉默跟着。
那些百姓不敢追过来看世子爷的热闹,陆煜丰作为谢灼凌的发小自然不惧,瞧着这熟悉的路:“你要把她们带到我那宅子去?”
谢灼凌:“注意措辞,这宅子现在是我的了。”
陆煜丰不和他争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打算就把人养在外面?不给人家名分?”
傅屿唯:“我不在意名分的。”
能养就行。
陆煜丰:“……”
天杀的,谢灼凌他凭什么啊!
谢灼凌像是听到了笑话,不在意名分,刚刚整那么一出做什么?冲他人来的?
那宅子离得不远,穿过繁华热闹的街市,坐落在西街尽头,此处有好几座宅子,大门都是紧闭的,周围也没什么人,最里面位置极佳之处就是目的地了。
外面确实也不是说话的地,陆煜丰拍门,很快扫洒这座宅子的下人过来开门。
陆煜丰交代道:“去叫厨房烧些饭菜。”
虽然不常来,但是这宅子一应齐全。
不等陆煜丰开口,谢灼凌将谢乐宁递给陆煜丰,“看好。”
陆煜丰翻了个白眼:“我是你下人吗?我听你的?”
谢灼凌没理他,而是攥住傅屿唯的胳膊,把他一路拽进了卧房。
陆煜丰:“!!!”
陆煜丰和怀里的谢乐宁对视着,嗓音轻颤:“他们进去做什么?”
谢乐宁这会还在不高兴,哼了一声,气鼓鼓道:“宝宝不知道!”
陆煜丰大惊失色:“这青天白日的,不能吧。”
谢乐宁听不懂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只好哼哼了一声。
陆煜丰看他这可爱傲娇的模样,嘿,还别说和谢灼凌小时候真的好像,“你今年几岁了?”
谢乐宁生气归生气,但还是个有礼貌的小孩,闻言回道:“三岁啦。”
???三岁!
好啊,谢灼凌那道貌岸然的家伙整日装的对这些不感兴趣,十五岁就搞出孩子了!
卧房有些昏暗。
谢灼凌把人怼到屏风上,这才松开对傅屿唯的钳制,充满审视的目光落在傅屿唯那张平静的脸蛋上,见他没有一丝惧怕的情绪,胆挺大的。
“谁叫你这么做的?”
傅屿唯在思考谢灼凌要做什么,没听清他说什么,“嗯?”
谢灼凌也没指望他这么容易就供出来,收敛锐气,似笑非笑道:“想留下来伺候我?可以啊,不过本世子在床上玩的很花,能把人玩死,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傅屿唯总算是有表情了,漂亮的眉峰动了动,“你说真的?”
谢灼凌深黑的眸子盯着他:“怕了?”
傅屿唯似乎是在思考他这话有几分真实。
谢灼凌见他不说话,只以为被自己恐吓住了,正待继续。
傅屿唯伸手隔着衣袍往他那处揉了一下。
谢灼凌猝不及防被弄了一下,表情有些裂开,声音都劈叉了,“你做什么?!”
一副贞洁烈夫被骚扰的神情。
玩挺花?把人玩死?就这?
傅屿唯基本可以判断谢灼凌在胡扯,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端的是一派纯良无辜:“夫君不是要我伺候你吗?”
谢灼凌本意只是想吓唬傅屿唯,不曾想这女人竟然敢动手扌莫男人那玩意。
简!直!不!知!廉!耻!
而傅屿唯则是在和谢灼凌打心理战术,笃定谢灼凌不会动他。
谢灼凌主动追求傅屿唯的时候就直白地说对他一见钟情,既然这样,说明谢灼凌应该是喜欢男人的,他如今是男扮女装,想必谢灼凌不会感兴趣。
至于为何要这样做,毕竟男子生孕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傅屿唯才出此下策。
谢乐宁跟着自己确实受苦,小家伙打小就没遭过罪,如今莫名其妙来了这边不知何时能回去,傅屿唯自然要为谢乐宁打算,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种事,想必很快会传到长公主耳中,古代人重子嗣,定不会让谢乐宁流落在外。
不过傅屿唯做的最好的打算其实是想让谢灼凌养他们父子俩,并不想把孩子送去将军府。
傅屿唯知道谢灼凌不喜欢女人,这会有恃无恐,上前了一步,柔声道:“夫君,你想让我怎么伺候?”
谢灼凌对他这个反应始料未及,沉着脸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在这方面谢灼凌一点经验都没有,大户人家的少爷一般十四岁就开.荤了,但谢灼凌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这都过了十八岁生辰,别说成亲,房里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长公主都怀疑他家儿子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前段时间特地挑了几个美人送到谢灼凌院里,一问得到的结果是世子看都没看她们。
这更叫长公主忧心。
傅屿唯把他这下意识地举动收入眼中,心里直乐,步步紧逼,手轻轻按在了谢灼凌的月匈膛。
谢灼凌垂眸落在那双筋脉冷沁,指尖泛粉的手上,气息有些不稳:“你别逼我动手。”
傅屿唯气定神闲地凑了上前,故意歪解他的意思,暧昧又小声道:“夫君尽管动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谢灼凌:“……”
两人离得近了,谢灼凌都能感受到傅屿唯温热的呼吸,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可谢灼凌是谁?他长这么大就没被谁拿捏过。
很快谢灼凌反客为主钳制住傅屿唯那纤细的腕骨,露出一个森然地笑,“上一个在我床上说这话的人,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傅屿唯却不接他这话,示弱道:“夫君轻一点,你弄痛我了。”
这话实在太引人遐想了,尤其是大美人眸光清润,微微蹙眉,似有若无淀着撩拨之意。
谢灼凌很快推开了傅屿唯,冷着脸好似一副油盐不进之态,“别以为我不打女人,我耐心有限,你识相点如实招了,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哦,这是急了。
傅屿唯不知怎地心里笃定谢灼凌不会与自己动手,所以装傻道:“夫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灼凌:“……”
石更了,拳头石更了,但对着这么一张脸,谢灼凌实在没法动手。
石更的来不了,软的更不行,这女人连男人那玩意都敢扌莫!
谢灼凌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吃瘪的情绪,恼火极了。
陆煜丰见二人出来,震惊道:“这么快?”
谢灼凌没理睬他,一言不发,凌厉的眉眼此刻愈发深沉。
陆煜丰瞧他这神色,不太像是进去干那档子事。
谢乐宁本来是坐在他腿上吃点心,忙滑了下来,跑到傅屿唯面前,“爹——娘亲,抱抱。”
傅屿唯正要俯身,谢灼凌比他动作要快,已经将谢乐宁抱了起来,坐在了一旁。
谢乐宁还在生他的气,重重哼了一声,却也没挣扎。
谢灼凌盯着他这张和自己几分相似的小脸蛋,打算从小孩下手:“叫什么名?”
陆煜丰无语道:“这都没人有必要装吗?你儿子都说了叫谢乐宁,还是你给取的名,希望他一辈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谢灼凌:“……”
说的有鼻子有眼,看来是有备而来。
陆煜丰:“不是本少爷说你小子挺行啊,十五岁就搞.出孩子了!”
傅屿唯冷不丁出声:“十五岁?”
所以现在谢灼凌才十八。
陆煜丰对傅屿唯和谢灼凌这事还是挺好奇,小家伙那问不出来东西,此时见傅屿唯开口,于是问道:“不知芳龄几何?”
傅屿唯颤了颤长睫:“二十有六。”
陆煜丰:“!!!”
谢灼凌也沉默了。
陆煜丰干笑两声:“哈哈,倒是没看出来。”
比谢灼凌大了足足八岁!
傅屿唯笑了笑:“夫君说就喜欢我这种,年龄大的有韵味。”
清雅绝正的气质,说的话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陆煜丰差点被口水呛到了,一脸惊恐,真没看出来谢灼凌私下这副德行。
谢灼凌面无表情地和傅屿唯对视,刻薄道:“我喜欢骚一点的,仅仅有风韵,本世子看不上。”
私下怎么说傅屿唯都可以奉陪,可此刻谢乐宁还在场,傅屿唯做出让步,故作羞涩:“孩子还在,夫君快别说了。”
小孩子没什么气性,此刻靠在谢灼凌怀里,捻着点心,仰头看向谢灼凌好奇问:“爹爹,骚一点是什么意思?”
谢灼凌看这娘俩就来气,“吃你的东西,不该问的别问。”
谢乐宁不高兴道:“宝宝不要你抱了!”
谢灼凌恶劣地捏住小家伙那张嘴,“既然都来认亲了,当爹的岂有不认儿子的道理,毕竟虎毒还不食子。”
这话是和傅屿唯说的。
傅屿唯知道没这么简单,果然就听到谢灼凌下一句:“但你现在年老色衰,叫本世子腻味了,所以孩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这话说的太混账了,简直不是东西。
陆煜丰都听不下去了,指责道:“谢灼凌你别太过分了,始乱终弃不负责任,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锦衣玉食,你看看她娘俩这穿的什么破麻布,还有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就年老色衰了?现在嫌人家年龄大了,你就算不想给名分,你多少也给人点补偿,什么都不给就打发了。”
谢灼凌浑不在意道:“你这么爱打抱不平,索性替我给了银子把人打发走。”
傅屿唯:“我不图银子的,我只想留下来伺候你。”
陆煜丰:“你听听,你还有没有心啊!”
谢灼凌似是不耐烦:“把人丢出去。”
话音刚落,跟着他的那几个随从走了过来。
傅屿唯挺无奈的,他是没想到少年期的谢灼凌这么混,起身:“我自己走吧。”
谢乐宁见状要从谢灼凌腿上起来。
傅屿唯温柔安抚:“宝宝乖,你先在你爹爹这边,我明日再来看你。”
谢乐宁之前还说想爸爸,可现在爸爸变成这样,他不想和爸爸一起,他只想要爹地。
而傅屿唯当时设想了很多种结果,这个结果也有预料,和谢乐宁提前说过要是爹爹那边只留他自己,让他先不要害怕,乖乖待在爹爹身边,等他在想办法。
陆煜丰见谢灼凌无动于衷,赶紧跟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谢灼凌才松开对谢乐宁的钳制,小家伙顿时嘴一瘪,哭了起来,一边恼道:“呜呜呜,爹爹坏!爹爹是大坏蛋!宝宝再也不喜欢爹爹了!宝宝要娘亲!呜呜呜。”
谢灼凌恐吓他:“再敢哭就打你屁.股。”
谢乐宁哭的更大声了。
谢灼凌无语:“行了,别哭了,明就把你送回去。”
谢乐宁觑着他,带着哭腔:“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