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凌:“本世子还没穷到连顿饭都管不了的地步。”
傅屿唯:“世子这话是要留我用膳吗?”
谢灼凌故意说着反话:“不是,是让你赶紧走。”
话虽是这样说,可傅屿唯的手腕被谢灼凌紧抓着,生怕人走了。
陆煜丰不知何时走到院子,大嗓门道:“都在呢?我正好要找你呢!”
话是冲着傅屿唯说的。
傅屿唯:“陆公子找我何事?”
陆煜丰:“这不是到饭点了,我昨不是说请你去宝味楼用膳,刚好。”
傅屿唯闻言笑吟吟看向谢灼凌,“世子?”
谢灼凌面无表情道:“不准去。”
陆煜丰在一旁翻白眼:“这话说的好生霸道,你说不准去就不准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谢灼凌:“她现在是我的婢女,自然要听我使唤,本世子用膳她要在跟前伺候。”
陆煜丰:“??”
傅屿唯接收到陆煜丰询问的目光点头,抱歉道:“陆公子不好意思,今日怕是吃不成了。”
谢灼凌:“听到没?”
哪凉快哪待着去,傅屿唯心里只有他。
陆煜丰:“……”
陆煜丰:“那我也——”
谢灼凌:“不行,没烧你的饭。”
陆煜丰:“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吃的又不多!”
谢灼凌:“送客。”
世子爷的随从将陆煜丰毫不留情地请了出去。
傅屿唯看着陆煜丰那气呼呼的背影:“这样不好吧?”
谢灼凌觑着他:“怎么你还惦记着他那十八房妾室的位置?”
傅屿唯收回视线,和他对视着:“世子这话倒叫人伤心了,我就是身份再低微,也是不愿意给人做小妾的。”
谢灼凌:“陆煜丰还没娶妻。”
傅屿唯:“世子有所不知,我这人善妒,不愿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若是成亲,夫君不得有妾室,此生只能有我一人。”
谢灼凌:“……”
这绝对是说给我听的!
谢灼凌哼哼,意有所指:“你这么能言,有你一个就够头疼的了。”
傅屿唯闻言唇边弧度微弯。
下人很快将饭菜摆放置桌,谢灼凌并无奢侈淫逸之风,吃的膳食都是些家常小炒,四菜一汤,份量尚可。
世子还处于长身体的年龄,胃口很好。
谢灼凌拾起筷子见傅屿唯还站在自己身旁没有动静,“你干嘛?站着怎么吃?”
“世子不是留我伺候你用膳吗?”
谢灼凌:“……”
傅屿唯:“那我坐下用膳了?”
谢灼凌阴阳怪气:“不,你站着,伺候我吃。”
傅屿唯也没继续逗他了,笑着坐在了谢灼凌的身边。
谢灼凌哼了哼,开始动筷子,没在搭理他,只是余光不自觉瞥向了傅屿唯。
傅屿唯丝毫没有乡野气,完全看不出是从小地方出来之人,说话做事优游自若,即使穿着粗麻布衣坐在那里用膳,举手投足也比世家子弟更像贵族。
就是有点挑食。
谢灼凌装作随口一问:“不喜欢吃?”
傅屿唯将米饭咽下,开口道:“还好。”
谢灼凌:“不吃鱼肉和鸭肉?”
傅屿唯:“吃鱼肉。”
谢灼凌哼道:“那怎么没见你吃这道珍珠鱼丸?”
许是觉得自己这话显得多关注他似,谢灼凌又补了一句:“总共就七颗,本世子吃了两颗。”
傅屿唯觉得世子欲盖弥彰的样子很是可爱,柔声解释道:“吃鱼肉,只是不喜欢吃葱姜,不吃鸭肉。”
那道珍珠鱼丸调味用了姜汁,另一道菜是焖鸭腿,所以只能偶尔夹一筷子时蔬。
谢灼凌:“这么多不吃的,怪不得瘦成这样。”
傅屿唯:“也没有很瘦吧?”
谢灼凌:“怎么没有,你长得这么高挑,瞧着身上就没二两肉。 ”
说着谢灼凌视线不小心落在傅屿唯月匈前,他本来没别的意思。
可傅屿唯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过去,“世子是觉得我月匈小吗?”
谢灼凌顿时呛到了,忙扭头咳了一声,羞恼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害臊!”
这是可以说的吗?不过好像挺平的……
傅屿唯给他倒了碗鸽子汤,“世子润润喉。”
谢灼凌喝了一口汤,就听到傅屿唯叹气:“小也没办法,这是天生的。”
幸好谢灼凌已经将汤咽下了,不然得喷出来。
谢灼凌气的瞪了傅屿唯一眼。
傅屿唯:“好了好了不说了,快用膳吧,菜该凉了,世子喜欢吃鱼肉,多吃点。”
说着给谢灼凌夹了丸子。
谢灼凌:“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肉?”
因为二十五岁的谢灼凌和十八岁的谢灼凌口味并未有多大改变,傅屿唯当然知道自己爱人的口味。
“世子动的第一筷子就是这道鱼丸呀。”
一句话叫谢灼凌眉开眼笑,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装模作样道:“你还挺关注本世子的。”
傅屿唯最知道这口是心非的世子喜欢听什么话,“当然,毕竟要好好伺候世子,世子的口味自然要了解的。”
一番话把谢灼凌哄得浑身舒坦。
等二人用完膳,下人立即过来收拾桌子,然后上了餐后甜点。
傅屿唯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想去公主府看看谢乐宁,起身道:“世子,那我先回去忙了。”
谢灼凌:“去吧。”
等傅屿唯一走,谢灼凌就起身去小厨房交代以后只要傅屿唯留下用膳,那就不准弄鸭肉,葱姜这些调味的都不许放。
还有月匈小这件事,其实谢灼凌对这个倒没什么感觉,毕竟世子除了“酒后失德”那次,压根就没接触过这些,没有体会过其中的滋味,那便没什么想法,不过看傅屿唯刚刚叹气,想来是很在意的。
左右闲着无事,上次因着赐婚的事,把舅舅气着了,那就去宫里转一圈,看望舅舅他老人家。
哦,最后顺便再去太医院一趟,只是顺便,找太医问问有没有丰月匈的方子。
傅屿唯没回酒楼,而是去了公主府,依然走的是偏门。
正门有守卫把着,偏门里头只两个看门的下人,傅屿唯敲了敲门说明来意,在外等了约莫一炷香,然后门开了,下人直接将他引到长公主的院落。
没等踏进院子,谢乐宁已经跑了出来,活力满满道:“爹——娘亲!”
后头跟着一群丫鬟,“小少爷慢点,仔细脚下。”
小家伙穿着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剪裁合身的石榴红锦褂,袖口和前襟都掺着金线,脖颈上带了个金项圈,同色的小帽上头镶嵌了一圈明珠,缎面的鞋子绣着虎头眼睛用黑珠点缀,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煞是贵气可爱。
傅屿唯附身接住冲过来的儿子,将他抱了起来,“宝宝有没有想娘亲?”
谢乐宁重重点头,对着他爹的嘴唇啵啵就是两口,“想死宝宝了!”
傅屿唯在他额上落了一吻,笑了起来:“昨晚有没有害怕?”
谢乐宁看到他爹话匣子就打开了:“宝宝不怕!昨晚和爹爹一起睡的,宝宝睡得可香了。”
“但是爹爹不给宝宝讲故事,早上也不抱宝宝去尿尿!”
“不过也不能怪爹爹,他早上发烧了,身子不舒服。”
傅屿唯:“发烧了?”
今日见瞧着好好地,不像是不舒服的模样,只以为是谢灼凌骗宝宝的。
谢乐宁:“昂,不过爹爹离开的时候就好了,身子也不烫了,宝宝想和他一起回去,他还不愿意,让我好好待在这里。”
说起这个谢乐宁就生气,小脸蛋气鼓鼓的。
傅屿唯听了直乐,顺着儿子的话:“那爹爹真是太过分了。”
谢乐宁点头:“就是就是!”
柳嬷嬷见母子俩一直站在外面说话,忙过来提醒:“小娘子快进来吧。”
傅屿唯颔首,抱着谢乐宁进屋。
长公主朝他二人笑道:“小乐宁刚刚听娘亲来了别提多高兴。”
桌上摆着点心,还有摊开的话本,可见傅屿唯没来之前,长公主应该是在给谢乐宁讲故事。
傅屿唯抱着孩子不好行礼,正要将谢乐宁放下。
因着谢灼凌昨日过来,长公主知他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更是和颜:“无需多礼,快坐吧。”
傅屿唯依言就座,谢乐宁见到他爹就黏得紧,坐在傅屿唯腿上不肯单独坐板凳。
长公主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些年娘俩相依为命,情分自是旁人比不得的,“乐宁这般黏你这个娘亲,你也当为了他努力,好好抓住世子的心,世子若是肯给你名分,你娘俩也不用分开。”
谢乐宁捻了块点心正要往他爹嘴里送,闻言:“宝宝不要和娘亲分开。”
傅屿唯低头下颌贴了贴儿子的脸蛋安抚道:“好好好,娘亲和宝宝不分开。”
长公主:“世子心里未必没你们,虽不知你昨个怎么劝说世子的,总归昨晚世子肯过来,不仅如此,还亲自给乐宁沐浴穿衣,夜里也陪着他过夜,你只要使使力必是可以。本宫的儿子本宫了解,他若不是对你无意,怎么可能这般上心。”
傅屿唯顺着长公主的话:“多谢长公主指导。”
长公主话锋一转:“世子是陛下最疼爱的外甥,为着他的婚事也是操心不少,之前陛下有意赐婚,世子当众给拒了。”
傅屿唯没急着接话,而是静静等着长公主的下文。
长公主见他不急不躁,性子稳重,心下满意的不得了,笑吟吟道:“与你说起这个事没别的意思,本宫只是想告诉你,世子恣肆不羁,打小就被惯坏,行事有些无法无天了,但世子本性纯良,就是身边缺个可心人好好从旁规劝。”
古代讲究成家立业,尤其是此等显赫的身份,更是注重。谢灼凌如今已满十八,整日只惦记着玩闹,长公主看在眼里也是着急,只盼着他能成家心定下来。
傅屿唯是聪明人,三言两语就懂长公主的意思了,这意思就是想要他“带孩子”,以后成了亲,把世子往“正道”上引。
可在傅屿唯看来少年期的谢灼凌赤子之心,不失可爱,根本没有外界所传那般。
谢乐宁在傅屿唯怀里听的云里雾里,“祖母您在说什么呀?宝宝听不懂。”
长公主柔善一笑:“乐宁还小听不懂正常,你娘亲听得懂就好。”
谢乐宁仰头问:“娘亲,你听懂了吗?”
傅屿唯笑道:“嗯。”
长公主喜欢这种说话敞亮的,起身搭在柳嬷嬷手上,朝着傅屿唯说道:“行了,你们母子定是有悄悄话要说,本宫也乏了。”
“月兰你叫几个丫鬟伺候着,带小少爷和傅娘子母子二人在府中转转。”
傅屿唯闻言也起身:“多谢长公主。”
谢乐宁就如谢灼凌所说可是个金疙瘩,后头跟了足有六个丫鬟,还都是在公主院里伺候的伶俐之人,生怕有个闪失,且知道母子俩有话说,并未上前打扰,一个个落后一截,在后头默默跟着。
傅屿唯抱着谢乐宁穿过九转回廊,最后在一处凉亭里歇脚。
“宝宝觉得公主府漂亮吗?”
谢乐宁点点头:“漂亮!”
傅屿唯:“那宝宝喜不喜欢这里?”
谢乐宁乐呵呵道:“喜欢,这里很大,有好多好吃的!”
傅屿唯笑着捏捏他的脸蛋:“不能太贪吃,不然脸蛋更圆了。”
谢乐宁一本正经道:“不是,宝宝这是随了爹爹,爹爹小时候一直到五六岁都还是奶膘,宝宝这也是。”
傅屿唯:“宝宝怎知爹爹一直到五六岁都是奶膘?”
谢乐宁:“祖母说的呀,今早爹爹说我太胖了,坐在那像小猪崽,爹爹真讨厌!当时祖母就说我这是奶膘,小孩子长奶膘可爱,圆圆胖胖的有福气!”
傅屿唯被逗笑了,鼻尖蹭着儿子的鼻子,“是,宝宝这样最可爱。”
谢乐宁咯咯笑倒在傅屿唯怀里。
过了会,谢乐宁开口:“这里虽好,但是宝宝还是最喜欢有爸爸和爹地的家。”
谢乐宁趴在谢灼凌肩上,小声道:“祖母也好,吃的也好,宝宝只想和爹地爸爸在一起。”
小孩子来了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爹爹们又不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多少还是有些没有安全感的。
傅屿唯很是心疼,拍了拍谢乐宁的后背,“爹地努力,很快我们一家人就会在一起了。”
谢乐宁从傅屿唯肩膀抬起头,委屈巴巴道:“要快些哦。”
傅屿唯哄道:“爹地知道啦,今晚还让爹爹过来陪你睡好不好?”
谢乐宁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那好吧,虽然爹爹很烦人,也不给宝宝讲睡前故事,但是爹爹会给宝宝洗澡澡,哎呀,谁叫宝宝爱爹爹,就不和他计较啦。”
傅屿唯笑着附和:“宝宝真大度,是大度的好宝宝,你爹爹应该感到羞愧,今晚爹地一定叫他给宝宝讲故事。”
谢乐宁开心了:“真的呀?”
傅屿唯亲了亲儿子的脸颊:“真的。”
谢灼凌有陛下亲赏的令牌,进皇宫随意地就跟回自己家似,说是去尽孝心看望陛下,实际上一听陛下在小憩,忙直奔太医院。
太医院那些御医自然是认识谢灼凌的,见他过来,很是惊讶。
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
刘太医迎了上前:“世子怎么过来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谢灼凌:“没什么事,本世子进宫给陛下请安,陛下正歇息呢,随便逛逛,经过太医院顺便看望太医你。 ”
刘太医:“……”
世子的鬼话刘太医自然不信,他和世子无半分交集,世子估计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何来看望的情意。
不过在宫里当差的大多都是聪明人,刘太医能做到太医院之首,更是人精中的精英,面不改色笑道:“劳世子记挂了,世子快请进。”
太医院里都是药材的味道。
谢灼凌进了门也就不兜圈子了,“有没有丰月匈的方子?”
刘太医顿道:“回世子的话,自然是有的。”
毕竟陛下后宫充盈,妃子众多,太医院除了看病,平日里都忙着给这些妃子研制美容养颜的方子,瘦体,丰月匈,应有尽有。
谢灼凌:“给本世子配些。”
刘太医:“回世子,宫里的药材都是要仔细盘查的,需要记录。”
谢灼凌无所谓:“那你记上就是。”
谁都知道陛下疼爱这个外甥,世子要刘太医自然得给,于是打开药屉给世子抓药材。
谢灼凌:“不伤身吧?”
刘太医:“自然,这些药材温和。”
谢灼凌:“那能有效果吗?”
刘太医话不敢说太满:“也因人而异。”
谢灼凌:“那种天生的小,很平,基本没有,像这种呢?”
刘太医:“……”
刘太医默默把药材放了回去,“回世子,这个恐怕不行。”
谢灼凌默不作声盯着他看,显然不满意他这个话。
刘太医顿时改口:“不过还有个法子,或许有用。”
谢灼凌:“有用就行。”
刘太医忙进内室取了个白瓷瓶,“世子,内服没用,这个是药油。”
谢灼凌:“怎么用?”
刘太医:“这个要外用。”
点到即止,毕竟是用于闺房之乐,有经验的一听就知道怎么用了,可怜世子完全不懂。
谢灼凌:“怎么外用?”
刘太医只好给纯情的世子解释道:“外用就是,世子您取两滴置掌心,搓热化开,然后用染上药油的手给月匈部仔细按摩,时间久了,约莫会有些效果。”
谢灼凌:“……!!”
傅屿唯在公主府陪了谢乐宁一下午,把小家伙哄得开开心心,临近傍晚才离开。
先是回酒楼,和张老板说起自己的难处,没法兼顾两边,很是抱歉。
张老板表示也能理解,毕竟傅屿唯不是一个人,他要带孩子,后院那间小房子住一大一小确实憋屈,如今谢乐宁住在亲戚家,傅屿唯要两边跑,是不方便。
只是张老板一时之间招不到人也很为难。
傅屿唯来这边遇到的都是好心人,很是感激,还了上次借的银子,约定等下个月张老板招到人才离开,且这段时间就不要薪资了,算是感谢张老板收留他吃住。
张老板听了极是高兴。
这事算是谈拢。
直到傍晚,谢灼凌也没过来,傅屿唯便主动去找他。
还没等走到宅子门口,就撞见了从另一方向过来的陆煜丰。
陆煜丰看到他老远就挥手:“唯儿!”
傅屿唯也是清楚陆煜丰对自己只是怜香惜玉之情,并无旁的想法,在他眼里陆煜丰更是个没什么恶意比较单纯热情的半大孩子,走了过去笑着打招呼:“陆公子。”
陆煜丰:“我正找你呢!”
傅屿唯猜到他约莫是操心谢乐宁的事,佯装不知:“有什么事吗?”
陆煜丰凝视着美人发出感慨:“你这两天都憔悴了,也瘦了。”
傅屿唯:“……还好。”
不愧是和谢灼凌一起玩的兄弟,都挺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陆煜丰叹气:“我知道你给谢灼凌当丫鬟都是为了宝宝的事,你真是辛苦了,谢灼凌那家伙没欺负你吧?”
傅屿唯好笑,还是替谢灼凌说话:“夫君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陆煜丰倒也没反驳:“他就那样的人。”
“刚好这会他不在,走,本少爷带你去宝味楼!”
傅屿唯婉拒:“陆公子,我不大有胃口。”
陆煜丰闻言关心道:“怎么没胃口?你这么瘦,还是要多吃些,毕竟这么高挑。”
说着陆煜丰下意识用手比了比,然后发现傅屿唯竟然和自己差不离高。
哈,女子长这么高也不是没有,呜呜,可是怎么和自己一样高?
傅屿唯将陆煜丰的表情收入眼底,一本正经瞎忽悠:“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村子叫巨人村,女人长得都很高,我这还算矮的,男人一个个都长两米多。”
陆煜丰震惊:“两米多?!”
傅屿唯:“对的,很高的。”
这也太高了吧?不愧是巨人村。
陆煜丰信了:“有机会倒是想见识见识。”
傅屿唯面不改色:“太远了。”
“你们在说什么?”
说话就说话,贴的那么近做什么!
谢灼凌极是不满地过来,他本来可以回来的早些,谁知道陛下睡醒之后听他过来了,非要留他用膳,席间又是一顿教育,这才回来晚了些。
一回来就看到两人大庭广众“拉拉扯扯”。
陆煜丰那个狗鼻子很是灵敏:“你去哪快活了?呦,还喝酒了?”
一提酒谢灼凌下意识看向傅屿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多解释了一句:“只是小酌,没喝多,进宫给陛下请安去了。”
傅屿唯笑笑。
谢灼凌不满:“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陆煜丰为报他不留自己用膳的仇,故意气他:“偏不告诉你,这可是我和唯儿的悄悄话。”
谢灼凌摆出一副根本不屑知道的模样,“谁稀罕听。”
陆煜丰嘁了一声。
谢灼凌瞪向一旁的傅屿唯:“还愣着做什么?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谁的丫鬟?”
傅屿唯走到谢灼凌身旁,柔声道:“世子有何吩咐?”
谢灼凌冷哼:“去给本世子找个牌子。”
说完等着傅屿唯问找牌子干嘛,谁知道傅屿唯听话道:“好的。”
陆煜丰好奇道:“你要牌子干嘛?”
谢灼凌觑着他:“写上禁止你出入,立在门前。”
陆煜丰:“??”
陆煜丰气个半死,“有没有搞错啊?这宅子还是我的!”
谢灼凌:“愿赌服输,房契在本世子手中。”
陆煜丰怒了:“我要和你再赌一次!”
谢灼凌抬脚就走:“没兴趣。”
陆煜丰:“你怕了!”
谢灼凌丝毫不受激将法:“对对对,本世子好害怕。”
陆煜丰气的鼻子都歪了。
傅屿唯在一旁听着两人幼稚如小学鸡的吵架,觉得很好玩,唇角微微上翘。
谢灼凌从过来目光就没从傅屿唯身上离开过,顿时不满:“你笑什么?”
以为他真的怕了吗?
傅屿唯装傻:“我没笑呀。”
谢灼凌:“你觉得我会怕他?”
傅屿唯无奈:“……世子怎么会这样想?”
陆煜丰在一旁:“你就是!你要是不怕,你就和我比一场?”
傅屿唯无奈了,他对谢灼凌有信心,陆煜丰要赌,无非又是输,这小少爷傻不楞登的活脱脱就一善财童子。
“好了,陆公子,博戏虽是娱乐,总归是伤财伤身,不宜过度。”
陆煜丰也是一时气上头了,听他这么说,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产业,顿时改口:“唯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公子就听你的,放他一马!”
谢灼凌脸都黑了。
陆煜丰嘴上逞了威风,心情愉悦,见好就收:“还说请你吃饭的,既然你没胃口,那本公子就自己去了。”
傅屿唯笑道:“下回吧。”
陆煜丰:“走了,下次等你有胃口了再去吃!”
傅屿唯见谢灼凌脸黑了两个度,还没等开口,就见谢灼凌冷着脸径直进了门。
某人年龄小气性大,傅屿唯都习惯了,抬脚跟上,故意道:“世子,还要找牌子吗?”
谢灼凌:“你舍得吗?本世子见你和那家伙相谈甚欢,很是知心呢,‘陆公子,博戏虽是娱乐,总归是伤财伤身,不宜过度。’‘唯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公子就听你的。’怎么你是觉得本世子会输?”
尤其是最后两段话,说的极其阴阳怪气,某人吃醋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想笑。
傅屿唯憋住笑,“世子误会了,世子在我心里最厉害,怎么可能会输?”
谢灼凌却不满意,面无表情道:“哦,说来说去,是怕我赢了他,当真是知心啊。”
傅屿唯本来忍笑忍得辛苦,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不是,谢灼凌怎么这么好玩啊。
谢灼凌:“??”
谢灼凌本来都要气死了,见他竟然还笑了起来,偏偏傅屿唯平日里都是浅笑,不失矜雅,很少像此刻这般笑颜生动,细眉舒展眼波荡漾,像开在料峭冬日里一抹艳丽,极是夺目。
好端端地笑这么好看做什么!
傅屿唯很快收敛笑意,抬手状似揉了揉鼻子,“世子误会了,我没有。”
谢灼凌眸子里墨色漆黑,直勾勾盯着他:“你刚刚笑什么?”
傅屿唯正色道:“没笑什么,我只是生性爱笑,有时候无缘无故就笑出来了。”
好一个生性爱笑,无缘无故笑出来。
谢灼凌:“再笑一次。”
傅屿唯:“嗯?”
谢灼凌:“不是生性爱笑?那再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