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by余生田

作者:余生田  录入:06-16

接下来遥云大概是怕余冬槿看见血腥又害怕,没让他在房内,他把余冬槿和陈樾都赶出了卧房,自己则在里头再次给陈家大哥上了麻沸止疼的药,开始给人做缝合手术。
这条件其实太过简陋,但也没法,至少有酒精了。
堂屋里,余冬槿瞧了眼对面的陈樾,见他看起来居然挺镇定的,心里不由佩服,这要是他有个哥哥,哥哥还在里头被医生用自己以前听都没听过的方式治疗致命伤,他肯定要坐立不安惶恐害怕的,这人却能这么冷静,果然不是寻常人。
干坐在这里也不行,余冬槿想了想,与陈樾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厨房再烧了一锅热水,那一壶热水肯定不够,等下遥云忙完了,不说陈家大哥得擦擦身,遥云肯定也得洗个澡才行。
陈樾大概是也觉得不能干坐着,他坐在这里竖着耳朵听动静,心里反而容易慌乱,所以跟着余冬槿去了厨房,毛手毛脚的帮着烧火。
烧了水,余冬槿听话没进卧房,而是让陈樾端着水进去,果然,遥云用得上,一盆水端进去很快又端了出来,陈樾端着这用过的热水居然也避着余冬槿,让他莫看,自己气喘吁吁的出去吧水倒了。
余冬槿无奈,知道他是得了遥云的吩咐,只得让他去,只是在陈樾又要去打水的时候连忙接过满是血腥味的水盆自己去了,他怕陈樾等会儿得累倒了,这家伙身体太虚了。
来来回回这么几趟,最后遥云自己端着水盆出来了,这回水盆里的水没之前那般吓人了,陈樾则留在了卧房里。
余冬槿连忙过去,看了看遥云的面色,说:“辛苦你了。”
遥云摇头,“这有什么辛苦的。”动动针线而已,算什么辛苦。
累倒是不累,就是都饿了,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快有一个时辰,锅里的饭余冬槿都加了好几回的水了,小火热着,生怕煮糊了。
午饭又在堂屋吃,余冬槿把最后一道凉菜凉拌茵陈做好,端碗端菜到了堂屋。
余冬槿打开房门喊了陈樾,陈樾应了声,把床上大哥头上的帕子换下来,又给人擦擦脸,才出门与两位恩人一起用饭。
他出来才发现堂屋里只有余冬槿一人,不由开口问:“遥郎君呢?”
余冬槿:“他洗澡呢,马上过来。”遥云身上沾了血,余冬槿让他先吃饭来着,他不肯,非要先洗个澡换个衣服再说。
不一会儿,遥云便过来了,余冬槿给他盛了饭,把切好的热腾腾的卤肉码在他的饭上,又给饭上浇了些卤肉汁,招呼他赶紧吃饭。
陈樾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等遥云过来,与余冬槿与遥云一起动了筷,一口卤肉饭入嘴,竟祛除了他这两日一直蔓延在口中的苦味,唤醒了他饥肠辘辘的肚皮,让他忍不住大口吃起了饭来。
余冬槿见了,心中满是高兴,他这人就怕看见人食不下咽,不管怎么样,人活着,那就得好好吃饭才行。
他笑着问陈樾:“好吃吧?”
陈樾点头,夸赞:“甚是美味。”
余冬槿看着桌上的两盘菜,遗憾说:“就是卖相还不够好,下次还是得炒些糖色才行。”
陈樾不太懂膳食,不晓得糖色是什么,听得茫然。
遥云吃着凉拌茵陈还不错,就给一直瞧他们吃饭,自己却不动筷子的余冬槿也夹了一筷子,提醒:“你也快吃吧,莫要饿过头了。”
余冬槿点头,反正他也看见两人对卤味的反馈了,心里很是满意,开开心心端碗刨饭。
嘿,他这人做好饭后,就是喜欢看人在饭桌上给予他正面的反馈,听人夸夸,看人吃得香,他就高兴!

第55章
一边吃饭,遥云和余冬槿一边与陈樾说了他们要赶快回去留云县的事,与他说了他们预备带着他们兄弟俩一起上路。
遥云开了个话头就吃自己的饭去了,对于外人,他本来就没有太多话,余冬槿只好接着他的话对陈樾说:“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是一定要早些回去的,且你们二人应该也不能在此地长留才是,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对你俩也好。”
陈樾自然知道这里对于他们并不安全,当时他中了毒,浑身虚弱无力,是他大哥拼着重伤不管,带他逃到了这里,因为他两人都精力不济的缘故,所以这一路走的并不十分隐秘,因此那些追杀他们的人是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
而且他们确实是应该早些离开这里才是,不走,他们也会连累余郎君与遥郎君。
只是,陈樾蹙眉纠结,“可我哥的伤……”
遥云开口:“走慢些就是,他现在伤口被缝合上了,没那么容易开裂,只需每日按时服药就好。”
陈樾闻言,心里也明白,他们能跟着这两位郎君是再好不过的,他哥的伤还需请遥云帮忙,于是他点头,“好,真是耽误两位郎君了,樾多谢两位郎君,此等大恩,樾往后一定不忘回报!”
余冬槿扒完最后一口饭,吃了说:“别这样,本来你哥就对我有恩,你哥那时也救了我,我们现在只是把这份救命之恩送回去而已,而且不是说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么,按这样的说法,你们还吃亏呢。”
陈樾摇头,“怎么能这么说呢?”
接下来,三个人又在桌上商量了下出发的时间。
遥云:“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走。”
余冬槿迟疑,“才一晚上,陈家大哥的伤……”
遥云摇头,“没事的。”
有他这句话,余冬槿与陈樾都松了口气,都同意了明日一早就出发的事情。
只是还有一件事,余冬槿放下筷子问遥云:“那咱们是不是要再雇一辆车马呀?一匹马肯定拉不了四个人吧?车厢也不够大。”他们雇的是小型的马车,马儿倒也强健,但也不能一次拉四个人啊,他们这四个人加起来应该都有五六百斤了,马儿就算走的再慢,那也走不动啊。
遥云点头,“我马上去趟城里再租一辆车马,你们在家等我。”
余冬槿有点想要跟着,但考虑到家里这两个都是病人,只得放下这个想法,点点头,“好,你也别着急,慢些,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陈樾却很担心,他有些纠结,“可是我们那仇家肯定还在追查我与哥哥的行踪,遥郎君要是出了门……”如今,他的剑也丢了,这副身体还这般虚弱,肯定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他哥更不用说,现在还躺在床上,而这里的主人余郎君,瞧着更是弱不禁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虽然遥郎君瞧着十分威武不凡,但他也只有一个人而已,一旦那追杀之人带队前来,他一个人又能起的了什么作用呢?但即便如此,他只要想到有遥郎君在,心中就十分的安心,好像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人能以一敌百似的。
陈樾心想,这大概是因为遥郎君虽然本是医者,但瞧着却更像个绝世将军,武林高手罢。
余冬槿听陈樾这么说,顿时担心,“是啊,那不就危险了!”他想到陈家大哥腹部那伤,这么一想,那伤口稍斜,从上到下一长溜,想来肯定是被利器砍出来的,他们还给陈樾下毒,这又动刀又下毒的,那他们这仇家绝对是穷凶极恶可怕至极了,这要是被他们找上门来,那该多吓人啊。
遥云握了握余冬槿的手,“莫怕,那些人暂时找不到这里。”
这话说得笃定,余冬槿听得立即安心下来,他也不管陈樾仍然掩饰不住的担忧,立即道:“那你快去,莫耽搁时间了。”
遥云却坚持洗完了碗,和余冬槿一起喂完了猪猪再走,临走前,他把一个神像交个了余冬槿,余冬槿诧异,“这不是咱们房里你的那个神像么?”
遥云交给他的,正是当初与余冬槿举行了婚礼,在新婚之夜那天被遥云改头换面了的山神的神像。
遥云点头:“我不在,你就把这个带在身上,你留在家里,不要出门。”
余冬槿明白了,这神像应该不简单,于是郑重应下,“好,我一定不叫它离身。”
余冬槿送离了遥云,想了想干脆松了松腰带,把神像给踹肚子里了,拍了拍鼓鼓的肚子,他感到安心极了。
然后他端着粥罐子进屋去瞧陈家大哥一眼,天气冷,陈家大哥被棉被裹的严实,本该苍白的脸上还染有薄红,但样子瞧着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
余冬槿把给他准备的粥放到房里,让陈樾服侍他哥吃,他看了眼地上的炉子,问陈樾:“这药一天吃几次呀?”
陈樾瞧了眼他奇怪的鼓起来的肚子,但没有多想,回余冬槿所问:“两次,早晚各一次,遥郎君都与我吩咐过了。”
余冬槿点头,闻着那苦药味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对陈樾说:“你也要补一下,我今晚给你炖只鸡,你多吃点。”
陈樾对他们实在感激,闻言眼眶一热,道:“好,多谢郎君。”
余冬槿摆摆手,出了房间。
难得遥云没在他身边,余冬槿不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现在又不能出门,只得把猪猪放出来,坐在廊下一边看猪一边等遥云回来。
哎,余冬槿隔着衣服摸了摸遥云的神像,他有点想念大黄和爷爷了,希望爷爷能听他的,别给大黄那家伙胡吃海塞的机会。
他只不过发了会儿呆,猪猪便趁着这个时候把院子里的土拱的乱七八糟的,他气的过去轻轻踢了踢这家伙弹弹软软的肚皮,无奈找来锄头把土整理好了还踩了个严实。
烧水给猪洗了个澡,余冬槿闻了闻昨日盛到罐子里的卤汁,发觉一点也没有变质之后把里头的肉和肥肠捞出来,中午的卤肉和肥肠都吃完了,他要再切一些晚上吃,将肉和肠放到一边,他先将晾干的整鸡和鸡杂放了下去,放到火炉上煨着,另一只鸡他另外用砂锅放了姜片清炖了,慢慢炖,炖好了就到晚饭时间了,正好。
炖了鸡,余冬槿把肉和肠切了一盘子出来,剩下的再放起来,等鸡卤好了一起泡在卤水里,这个明天肯定都不会坏,明天路上他们还能吃一顿。
厨房里有点乱,余冬槿慢吞吞的把厨房收拾一遍,看天色还早,他又把下午遥云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洗了,热水洗血迹不好洗,他用冷水洗的,洗的时候一双手冻得通红,洗完双手反而开始发热了。
别说,这么发着热还挺舒服的。
余冬槿用暖呼呼的手摸了摸凑过来的猪猪,小猪哼哼着,在他手里蹭了蹭脑袋,还把下巴搁在他手里,余冬槿笑着,“等以后你长大了,可就不能这么撒娇了,倒是这一脑袋撞过来,我可受不了。”
猪猪眨眨眼,不懂他在说什么,还在遥云手心里晃悠脑袋。
摸完猪,余冬槿起身把衣服端去晾了,待衣服刚刚晾好,他一直竖着的耳朵就听到了院外传来的马蹄声。
余冬槿心里一喜,正要急不可耐的跑过去,结果在半路却发觉了不对的地方。
外头的动静越来越大,很明显,那奔跑在路上的,并非是一匹两匹马,而是一群。
余冬槿顿时心跳的飞快,忍不住转头往后看了一眼,果然,陈樾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他此时脸色苍白的扶着门框,可即使如此,他在看向那马蹄声响起之地时,眼中却并没有什么恐惧,只是在随后看向余冬槿的时候,不由带上了许多的愧疚与不忍。
余冬槿那阵子跳跃的飞快的心跳声却很快缓了下来,他倒不是不害怕,他只是相信遥云,他永远都会相信遥云。
他又摸了摸神像,原地后退几步,转身向着陈樾走去,步伐又稳又快,半路还没忘记抄起地上的猪猪一块儿。
等走到陈樾身边,他忽然开口与余冬槿道起了歉:“对不起。”语气羞愧又难过。
余冬槿听得不明所以,“干嘛道歉?”问完他没等陈樾回答,拉着他赶忙往屋里躲,虽然说真的要是有人上门要杀人,这肯定没啥用,但这样他心能更安定一点。
两个人关了主宅大门,进了卧房又关了卧房门,两人一猪带着个昏迷不醒的人在不大不小的卧房里躲个心安。
陈樾沮丧开口:“我们不该来这里的。”但那时他大哥带着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毕竟那时两人的情况都太严重,想去寻庇护已然是没有时间了,来到这里时他们其实也没想着能活命,只想着死了也要找个干净地方,谁知……
余冬槿抱着神像搂着猪猪,说:“你别慌,阿云说了没事,那就肯定会没事的。”
陈樾耳力好,隔着老远,他都能听见余宅外面那群人勒马停住的声音,开口苦涩的喊了一声:“余郎君……”显然是觉着余冬槿可能是吓傻了,如今这人都到门前了,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余冬槿摇摇头,却是抱着猪猪不说话了。
那群骑着马的人也不知是在干什么,余冬槿耳力不好,听不见外头的动静,陈樾却听得清楚。
那群人停了马,应该是下马查看了一下周围,接着说了会话,接着有几个人还举着火把往屋后山里去了,而留下的那些人有些继续上马往前,有些留在了原地,古怪的是,他们居然都的没有对眼前的民宅有什么想法,好似都被迷雾遮去了眼睛一般,奇怪极了。
陈樾收回耳朵,看了眼一旁安静坐在凳子上,抱着一只小野猪摸着猪肚皮的余郎君,看着他镇定不已的模样,与他丝毫不慌的面色,心中惊疑不定,却又松了口气。
他隐约已经有了感觉,觉得他与哥哥可能真的遇见了高人了。
这是奇门遁甲?还是神异迷阵?
当真是不可思议。

第56章
又过了一会儿,陈樾听见留在大路上的那群人也驱马离开了,他正要松口气,下一刻却嗅到了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糊味。
余冬槿也闻到了,他眉头紧皱起来,放下猪猪,对陈樾说了句:“你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陈樾并不放心,喊了句:“余郎君……”
余冬槿说了句:“不用担心。”就打开门出去了。
出了主宅,那股焦糊味就更大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噼里啪啦的,火烧东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空气里还有一些飘摇而来的黑灰色絮状物。
余冬槿脸色难看极了,转头去看屋后,看那在一片黑暗里照亮了一方天地的火光,看那可怖的,将那方天地污染成一片浓灰的滚滚浓烟。
这群畜生!居然放火烧山!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余冬槿抱着衣服下的神像,心里难受极了,冬天刚刚过去,这山火烧起来可不是小事,这里山连成片,能用的土地少,因此不少百姓可都是靠山吃饭的。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他没有法子,站在屋前急得团团转。
就在他心焦如火的时候,余宅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余冬槿心顿时猛地一跳,转身看向他家院门前的影壁,没有说话。
好在院外,却是遥云的声音响起,他说:“阿槿,是我。”
余冬槿提起的那颗心顿时落回了原处,他吸吸鼻子,连忙迈着大步跑过去给人开门。
遥云牵着两匹都有些不安的马儿进了院子。
余冬槿哑着声音,“阿云,怎么办?那些人居然放火烧山!”
遥云脸色也不好看,他面色沉沉,看了眼那山火冒起的地方,安抚余冬槿:“莫慌,待会大雨就下来了。”
余冬槿茫然,看了眼一望无垠的天空,今夜的天空明明就没有乌云呀?他愣过之后,立马反应过来,惊喜问:“你可以唤雨?”问完见遥云点头,又有点不安,“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什么事吧?”比如又因为妄动别人的命途而被上天惩罚之类的,他害怕。
遥云摇头,“你与我如今乃是一体,我既然已经下山,那你的命途便与我的纠缠在了一起,这场人祸既然是系在你的命途上的,便是我该管的。”
余冬槿这才放心,“原来是这样。”
倾盆的大雨很快就从天际砸了过来,他们只不过是把马儿牵到了厨房外的角房里,刚把马绳系好,屋外头便噼里啪啦的落起了雨来,雨大的就好似有谁在天上从上往下泼水似的。
遥云安抚了下两匹马儿,对余冬槿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带着那两个在家里等我回来。”
余冬槿愕然,“这个时候你还要去哪儿?”外头可下着大雨呢。
遥云目光沉沉,“一群不敬生灵的家伙,我得去给他们些教训。”
这是真的生气了,余冬槿也生气,“好,那你去,我等你一起吃饭。”他急的饭都忘记做了,刚好他可以趁着遥云出去的时候把饭蒸好。
角房墙上正好挂着蓑衣和帽子,余冬槿取来帮他穿好,叮嘱:“他们人多,你要小心。”
遥云点头,留下一句“嗯,等我回来”后,冒着大雨出了门。
余冬槿扶着门框看他离开,之后挨着墙根走,却还是没有避开这瓢泼大雨,衣裳下摆依然被打湿了不少,好在鞋子没湿透,他就没管,他又沿着墙根挪着,来到了主宅屋檐下,这里的屋檐飘出来就很宽了,余冬槿就不用那么小心了。
他走快几步进屋和陈樾打了招呼,告诉他遥云回来了,他们现在很安全,让他不要担心。
一直暗自惶惶不安的陈樾听了这个消息,立即安了心,他听着外头的大雨,问余冬槿:“那些人是放火烧山了么?”
余冬槿点头,想起来还很气,恼恨道:“真是一群疯子。”
陈樾垂眸,叹道:“偏偏是这样的疯子,还能有那样的权柄……”
余冬槿抱起猪猪的动作一顿,没说什么,带着猪猪去了厨房。
昨天采的茵陈还剩了很多,余冬槿抓了一大把出来,准备今天做个粉蒸茵陈。
这个做法简单,只需将新鲜的茵陈清理干净,泡水,然后沥干净水分,再给洗好的茵陈均匀的裹上面粉就可以放到米饭上一起开蒸,蒸个十多分钟就好,特别省事。
一边等着饭蒸好,余冬槿一边拍了大蒜调了酱油醋做粉蒸茵陈的酱汁儿,又给炖鸡汤的罐子里加了热水,给炉子里加了炭,忙活完了,他与猪猪一个坐一个趴,在厨房门槛上看着外头的雨。
余冬槿捧着脸,想着遥云会怎么教训那些纵火犯,会把他们挨个打一顿么?应该也不能真的怎么样。只可惜这里不是现代,不然他一定得把他们送到牢里去,居然敢放火,真是太可恶了。
话说,古代有没有相对应的刑法来管制这类恶意纵火的人来着?肯定有的吧?余冬槿也不懂,而且……想起刚刚听陈樾说的话,追杀他们的人居然很有权势,这样的特权阶级,可能就算有相应的刑法,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吧?
哎,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可怕之处。
只能说幸好,幸好他有遥云,想到这里,余冬槿忍不住嘴角弯起,心里开心。
他真是太喜欢遥云了。
饭蒸好的时候,遥云带着一身的烟熏火燎的气息,冒着雨回来了。
雨下的太大,室外可见度不高,余冬槿还是等他抱着东西走的近了些的时候才看见的他,他连忙起身喊道:“阿云!”
遥云扶着帽子,“嗯。”
余冬槿这才看清他怀里的东西,顿时一整个懊恼不已,那是他下午的时候才刚给遥云洗干净的衣裳,结果下雨时忘记收了,那晾衣服的杆子肯定被大雨打翻了,所以搞得这衣裳现在水汪汪的,还沾了泥。
余冬槿给遥云让出门,恼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又得重新洗了!”
遥云进屋,把收来的脏衣服拿了木盆放起来,开口,“没事,只是一点泥,等雨停了拿到溪水里甩一甩就好。”
余冬槿给他脱了蓑衣,雨太大了,遥云的个头又高,肩膀也宽,所以蓑衣的作用便不大,他身上有许多地方被打了个透湿,余冬槿看的心疼,摸着他被打湿的肩头,问他:“冷不冷?”
遥云摇头,“不冷。”
余冬槿:“你赶快去换衣服,换下来的衣服拿过来,等雨停了和这些衣裳一起洗了。”
遥云听话去了,不一会儿就和陈樾一起回来了,陈樾手里还端着下午余冬槿给他拿去的粥罐子,里面的粥没有用完,余冬槿把粥放到炉子上热着,还切了些茵陈碎拌进去,晚上让陈樾接着给他哥喂。
雨太大,便不好端菜去堂屋吃,今晚他们三个在厨房吃饭。
厨房里有个小矮桌子,几张小板凳,他们端好菜坐在板凳上,余冬槿撕了一个整的大鸡腿给陈樾,给他碗里打了汤,说:“你多吃点。”
陈樾有点不好意思,说:“樾有汤便可。”
余冬槿摇头,“汤不补,肉才补,你得吃肉。”然后又给遥云撕鸡腿。
遥云有点无奈,把余冬槿打到他碗里的炖的烂烂的鸡腿剔了骨,把自己的碗和余冬槿的碗调换了,说:“你多吃点,也长点肉。”
余冬槿不好意思,这话遥云晚上抱他的时候也说过,他也没拒绝,给遥云另外夹鸡翅膀,一边夹一边嘟囔,“我都已经长胖了。”他确实长胖了,就是胖的不多,只有个两三斤,他以前就瘦,来到这里之后原身更瘦,还瘦的不健康,且这身体和他以前一样,都很难养。
遥云嘴上没有多说,但余冬槿看得出来,他对此好像挺犯愁的,每次搂着他入睡之前就喜欢摸摸他肚子和腰窝,试试他有没有长肉,他每次都觉得痒痒,每次都会闹个大红脸。
想到这里,余冬槿挠挠脸颊,连忙收回了思绪,夹了一筷子茵陈沾了酱汁儿尝了尝,觉得好吃后,他对遥云与陈樾说:“这个你们也尝尝,看看吃不吃得惯。”
这类粉蒸菜有些人可能会不喜欢,余冬槿担心他们不爱吃。
遥云学他一样夹了一筷子尝了,点头,“味道不错。”
陈樾也吃,说:“口味清新,我很喜欢。”说着又夹了一筷子,他以前还没吃过这种野菜,昨天凉拌的他就挺喜欢的,今天粉蒸的他也觉得不错,很合他的口味。
余冬槿笑了,“那就好。”
桌上,鸡汤味道鲜美,卤味有滋有味,茵陈清新自然,三个人吃了个肚子溜圆。
这场被遥云唤来得磅礴大雨并没有下多久,它在很效率的浇灭了山火,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与来时的它一样,它也很迅速的走了。
雨停之后,月亮与满天星辰便出来了,余冬槿看了看天,估摸着现在应该刚到子时。
因为明天要出门,余冬槿与遥云也没顾已经是天黑,去了溪边摸着黑,把被雨打翻在地的衣服,和遥云新换下来的衣服,还有余冬槿这晚洗澡换下来的里衣拿去洗了,还好原身没有夜盲症,遥云又夜能视物,不然肯定没法这么干。
把衣服重新晾好之后,两人才回屋躺下。
第二天,又是遥云先起,他轻手轻脚的起床,做好早餐收拾好行李,余冬槿才睁眼。
这时已经是早上大约七八点的时候了,他们快速吃完早餐,把陈家大哥抬上了马车,陈樾与遥云各负责一辆马车,在这天上午锁好了余宅的大门,带着一头猪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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