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求生游戏by碉堡堡

作者:碉堡堡  录入:06-27

帝君看见他就烦:“混账东西,滚出去,今日你就不该进宫!”
语罢又看向南浔王,沉声道:“你也回府养伤,老二留下。”
再也没有什么比看见敌人倒霉更乐的事了,南浔王闻言利索行礼告退,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姑胥王,然后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下姿势怪异地走了出去。
陆延也捂着被帝君踹了一脚的胸口麻溜离开万年殿,只是大门合上的那一瞬,他清楚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茶盏碎裂声,随即是帝君模糊不清的怒骂:
“你没做过?!你如果真没做过,敢不敢对着九重天发毒誓?!”
陆延摇摇头,只觉得姑胥王“可怜”,无缘无故就那么被南浔王拖下了水,一口黑锅凭空飞来,真冤。
包括南浔王也是如此,他压根不知道刺客的来历,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原则故意攀咬姑胥王,回府之后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刺客居然真的是姑胥王派来的!!!
“真的假的?”
陆延原本躺在贵妃榻上揉药酒,听闻消息下意识坐直身形,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不是吧?他们当初在万年殿前狗咬狗乱打架,随便乱咬了一个人下来,居然真的是凶手?!
“约摸是真的,听闻他手中实权被收,现如今禁足在府内,帝君大概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他。”
商君年在给陆延揉药酒,他将药油倒入掌心搓热,这才替对方揉散手腕上的淤血,修长的指尖带着常年练剑留下的茧子,按揉力道适中,带来一阵粗糙战栗的感觉。
商君年皱眉:“你这几日跟鹤公公练剑练得太狠了些,王府的药酒都不够你用。”
陆延重新倒回榻上,声音懒懒:“近日我有几招练不明白,所以让他多指点了些,伤重是好事,说明鹤公公现在必须出狠招才能赢我,连力道都收不住了。”
商君年看了陆延一眼:“帝君不也是剑宗吗,为什么他不教你招式,反倒要鹤公公来教?”
陆延也觉得奇怪,皱了皱眉:“仙灵剑宗心法唯有皇室子弟才能习得,父皇一惯疼我,但不知为什么,仅有幼年时教了两招,便再无提起。”
“姑胥王喜文,剑术平平也就罢了,可南浔王带兵打仗,父皇竟也不教他,而是让他拜入贺剑霜门下,习的贺家剑。”
陆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是因为仙灵心法只剩半部残篇,所以教不了?”
商君年淡淡开口:“就算只剩半部残篇,帝君如今也是剑宗之境,想来早就对招式倒背如流,为何不教你们?”
陆延思索片刻,想不出头绪便暂时抛到了脑后:“改日我问问鹤公公,想来他应该知晓其中原委。”
商君年替他揉完药酒,将瓶瓶罐罐收好:“三日后万国朝贺,使臣都会陆陆续续进入王都,你这几日就不要练剑了,否则脸上青青紫紫的不好看。”
陆延见商君年起身似要离开,伸手勾住了他的袖袍:“国相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商君年闻言终于维持不住平静,烦躁把袖子抽了回来:“自然是给你抄经书,还差三十七卷没有抄!”
陆延自从那天踹了南浔王的蛋,就被帝君罚抄经书百卷,奈何他每日练完剑回来手疼得直抖,连笔都握不住,字写得像狗爬,所以都是商君年帮他抄的。
没有人喜欢抄东西这种枯燥乏味的事,商君年也不喜欢,他一想起还剩半抽屉书没抄完,每天还得努力模仿陆延的狗爬字,本就阴郁的心情变得更加暴躁了。
陆延闻言秒速收手:“国相大人快去吧,本王就不打搅你了,父皇说了,剩下的几卷下个月就得查呢,本王手上有伤,不便操劳,只好辛苦你了。”
商君年阴测测瞪了他一眼:“殿下手上有伤,难道我手上就没伤吗?”
他被穿了琵琶骨的伤还没好,胸口剑伤才刚刚痊愈,做了什么孽要帮对方抄经书!
陆延似笑非笑,模样俊美风流,偏又让人恨得牙痒痒,他勾住商君年的袖子晃呀晃的:“本王还不是怕国相大人被扒了裤子,这才误伤大哥被父皇责罚吗,你总要替本王分担一些才好。”
商君年嗖一声抽出袖子,朝着书房走去:“看来下次我还是不进宫的好。”
陆延却笑着道:“怕是不行,万国宴那天本王还要带你和那三名质子一起出席,本王心想柳阙丹他们思念故国,大概也想见见家乡亲人。”
商君年脚步一顿,随即恢复了正常:“那便去吧。”
他语罢离开内室,去隔间的书房抄写经书了,而鹤公公不知何时也悄然出现在了房间里,立在贵妃榻一侧,恭敬行了一礼:“殿下。”
陆延坐直身形,若有所思地靠在枕头上:“鹤公公,本王总觉得剑法已到了瓶颈,实难突破。”
鹤公公颔首:“殿下,您习的招式已是精妙至极,乃老奴生平仅见,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称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有人欲窥剑宗之境,数年不得其法,有人灵窍一通,顿悟不过转瞬的时间,皆看因缘,强求不来,您还年轻,早晚的事。”
陆延倒也不急:“鹤公公,你也是剑宗,可有心法传授?”
鹤公公罕见笑了笑,面容苍老白净,那双眼睛却数十年如一日的明亮;“殿下,奴才是阉人,阉人自有阉人习的招式,健全人是练不得的。”
陆延怕触了他的伤心事,自觉失言,转移话题道:“你与佘公公是同门师兄弟?”
鹤公公没有否认:“老奴与佘师兄都是自幼入宫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另还有胡师兄和向师兄,不过他们福气好,下去侍候先帝了。”
陆延皱眉看向他,目光带着一丝疑惑:“公公既然入宫多年,那你可知……父皇为何不愿将仙灵剑宗心法传于本王?”
此言一出,空气静到针尖落地可闻。
鹤公公脸色几经变换,最后破天荒行了跪拜大礼,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艰难道:
“殿下,非是陛下不愿传,而是不能传啊!”

第72章 二选一
陆延甚少看见鹤公公如此惨淡灰败的脸色,就像是活人被勾了魂,一下子没了精气神和盼望,身躯跪在黑暗中,愈发显得佝偻:
“殿下可知,仙灵剑宗心法,为何只剩半本残篇?”
陆延忽然意识到事情严肃性,悄然从贵妃榻上滑落,蹲下来靠近鹤公公,压低声音问道:“为何?”
鹤公公闭了闭眼,嘴唇颤抖,吐出了一个惊天秘闻:“那半本残篇,是被陛下毁去的——”
陆延面色微变:“你说什么?!”
鹤公公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认命似的道:“殿下可知仙灵历任帝王为何都是早殇之命?先帝不到四十而亡,元正帝五十而亡,永玄帝四十七而亡,堪堪只能活过半百之数,就是因为仙灵的剑宗心法太过霸道,成效虽快,但越到后面便越损五脏六腑,陛下觉得遗祸无穷,便将后面半篇烧毁了。”
“陛下不肯将心法传给你们,就是恐伤了寿元,否则也不必大费周章要套取另外三国的剑宗心法了。”
事已至此,从前许多让陆延困惑的事终于有了解释,帝君明明身体强健,又有太医尽心调养,为何会早早病逝,原来都是因为祖宗传下的剑法太过霸道,伤了肺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陆延喃喃自语,仍有些没能回过神来:“鹤公公,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本王?”
鹤公公一噎:“是老奴失策了。”
他总不能说因为陆延以前太混球,怕对方走漏风声,所以隐瞒不说。相信帝君也是这么想的,他一共只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都是蠢货,唯一脑子还算好使的那个现在还在王府里禁足呢。
鹤公公以前还伤心自己是个阉人,没办法留后,现在想想,儿女都是债,没看帝君都快被气死了。
陆延抹了把脸,顿觉肩上担子奇重无比,三质子归国后,八成还是要杀他,原本还想背靠帝君好乘凉,没想到他爹很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陆延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该哭自己,还是该哭一哭帝君,他紧紧握住鹤公公的手,艰难憋出了一句话:“父皇他……他现在还好吗?”
鹤公公:“……”
原本挺好的,但自从上次被三个王爷一气,好像又不太好了。
鹤公公红着眼眶哽咽道:“只要王爷能够出息,陛下一定会心怀大慰的。”
陆延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鹤公公,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想法子治好父皇的伤,如果治不好……”
如果治不好,陆延感觉自己也要凉一半了。
商君年在隔间书房,抄完了厚厚的一摞纸,只是上面的内容细看下来,不像经书,更像剑招心法。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思绪恍惚一瞬,想起了从前在巫云习武的日子,那些凌厉的剑气仿佛要破开纸面袭来,将他割得体无完肤。
彼时鹤公公已经离开了屋子,陆延独自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只有晚上是最安静的,和白天比起来就像变了个人,眼底藏着数不尽的心事。
“哗。”
一本书忽然凌空飞来,不偏不倚落在了陆延身上,他下意识伸手接住,疑惑看向进屋的商君年:“你抄完了?”
不过就算是抄完了,也不用把经书扔给他,陆延看不懂那些深奥的佛经。
商君年没有说话,他走到床边将陆延往里面推了推,腾出一块位置,这才吹灭灯烛躺上床休息。这些时日以来,他们一直同床共枕,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灯灭了,陆延看不太清上面的字,他用胳膊碰了碰商君年,又问了一遍:“这是经书吗?”
商君年在黑暗中闭眼,吐出了两个字:“剑谱。”
陆延一怔:“剑谱?”
商君年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我的剑谱。”
商君年所有的习武心得都在这几张纸上面了,所有的弱点也都在这几张纸上面了,谁若得了这本剑谱,便可以轻易破了他的招式。
“我握不了剑,留着也是白费,你拿去练吧,不许给旁人看。”
商君年从地牢出来后,终于认清了一件事:他再也握不了剑了,肩头的伤势让他现在连提起重物都疼得钻心,这些剑招藏私无用,给陆延反而能帮他破除瓶颈,多一层保命筹码。
陆延一愣,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将重逾性命的剑招给了自己。他回过神,将剑谱重新塞到商君年手中,柔软的书页在黑暗中拂过掌心,触感清晰:“你将剑谱予了本王,本王虽高兴,却不能收,此物重逾性命,倘若不小心泄露出去,你的剑招就被人钻研透了。”
“我一字未看,你烧了吧。”
商君年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似乎是笑了笑:“我不过一个废人,现在旁人不需要钻研我的剑招也能轻易杀我,既给了你就拿着吧,否则留着也是无用。”
陆延闻言悄无声息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着商君年的肩头,在耳畔低声问道:“君年,你是不是很恨我父皇?”
“……”
商君年当然是恨的,不过仙灵本与巫云本就是死敌,对方再怎么忌惮防备他也正常。商君年虽恨帝君,却更恨当初将他交出来的巫云国君,低声开口:
“我这辈子恨的人太多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若怕我杀他,大可放心,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商君年不想承认自己因为陆延心软了。
陆延闻言握住商君年冰凉的指尖,亲了他脸颊一下,那双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却像蒙着一层雾气:“你虽杀不了他,却可以杀他的儿子,国相大人,本王的命就在你手里攥着呢,想要随时可以取。”
“谁要你的命。”
商君年皱眉推了他一下,偏偏陆延像个无赖似的推不开,他原本畏寒的身躯冒着热气,薄红一点点蔓延上白皙的脖颈与耳垂。
商君年莫名想起了上次吃的那半颗药,迟疑问道:“对了……你上次给我吃的那半颗红色丹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延担忧问道:“怎么,吃了不舒服吗?”
不是不舒服,而是疗效太好,商君年的身体本就垮了大半,又气血双亏,时有心悸咳疾,吃了那丹药之后,反倒不怎么复发了。
商君年皱了皱眉:“此药有奇效,只怕绝非凡物,你从何处得来?”
陆延松了口气:“既有奇效,吃便是了,不必管那么多,仙灵国库奇珍无数,难道还会缺了你一颗丹药不成。”
但商君年隐隐感到了不对劲,陆延一向出手大方,那些绝顶好药更是不要钱似地给他喂,唯独上次的丹药,只有小小半颗,不似对方从前作风。
这当然不能说明陆延小气,只能说明那丹药确实珍贵,就连堂堂风陵王也只能弄来小半颗。
商君年还欲再问,陆延却已经困得睡了过去,呼吸声比以往要沉一些,看来是真的累了,只有那本剑谱虚攥在指尖,险些掉落。
商君年见状轻轻抽出剑谱,塞到枕头下面,又给陆延拉了拉被子,这才闭目和对方一起睡觉。
罢了,以后总有机会问出来的。
万国朝贺的日子一眨眼就到了,宫内下旨解除半月宵禁,王都明显热闹了不少,到处都是来往的异国客商,连姑胥王都解除禁足,被帝君指派去迎接各国使臣——
这当然不是因为帝君消了气,而是另外两个儿子太蠢,总要有一个拿出来撑门面。
仙灵如今内忧外患,稍有动静都会引起各国的蠢蠢欲动,姑胥王行刺之事都不曾对外张扬,仅有一些重臣知道内情,可见帝君多么谨慎。
宴会前夕,那三名质子终于从止风院放了出来,他们身上穿着崭新的王袍,发束玉冠,腰系龙佩,与从前在质子府的寒酸模样不同,天潢贵胄气度尽显。
只是很明显,他们都有些不习惯。
商君年推门出来的时候,就见赵玉嶂他们几人站在庭院外间,时不时伸手扯一下袖袍,看起来满身不自在,走上前问道:“怎么,衣服不合身吗?”
按理说不会才是。
赵玉嶂看见商君年,不由得愣了一瞬,许是因为宴会的缘故,对方今日难得穿了身华服,浅紫色的长袍用金线绣着团云纹,腰间坠青玉双鱼佩,眉目淡垂,端的风姿无双。
从前在巫云城中,商君年贵为国相,好似也是如此装扮,常在御前行走,只是物是人非。
赵玉嶂回过神:“没什么不合身的,只是这段时日穿惯了粗布衣衫,冷不丁换回来,有些不习惯。”
他语罢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刺了两句:“倒是劳烦风陵王煞费苦心,还专门给我们做了身新衣裳,生怕宴会上让人瞧出我们过的不好。”
商君年不惯他,闻言淡淡出声:“你不想穿可以脱下来。”
赵玉嶂瞪眼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商君年!你非要这么护着他是不是?!”
陆延那个狐狸精!狐狸精!
商君年不是偏护着陆延……虽然确实偏了那么点,他只是不喜欢旁人误会陆延而已:“此次国宴按理说你们是不能出席的,殿下恐你们思念故国亲人,这才向帝君请求带你们同去,谁若不愿去,留在府中便是。”
公孙无忧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有新衣服他就穿,一想到等会儿可能看见天水来的使臣,愈发雀跃起来,唯有柳阙丹看了眼商君年,侧脸落在婆娑树影中,愈发显得俊秀文雅:
“这么说,我等是否应该叩谢风陵王大恩?”
不用怀疑,这句话就是在讽刺。
商君年抬眼看向柳阙丹,目光静若寒潭,夜风吹起他紫色的袖袍,露出骨节明清晰的指尖,垂落在身侧的右手仿佛该配一柄举世无双的利剑才相得益彰,声音沉沉:
“若有归国之日,阙丹太子自当叩谢。”
陆延为保住他们三人性命,在帝君面前周旋已久,堪称费尽心思,只是这一切都隐于暗处,无人得知。
柳阙丹闻言一怔,竟品不出他这句话里潜藏的深意,正欲开口询问,只听“吱呀”一声轻响,数名婢女忽然推门鱼贯而出,正中间簇拥着一名身穿暗绯色长袍的男子,面容极是俊美,天生风流贵气,竟让满院人都看恍了眼。
陆延就不能开口,一开口就失了那份正经气度:
“哟,几位大美人都来了,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出发吧,今日万国大宴,莫要误了时辰。”
语罢径直朝外间走去,途经商君年身旁时,顺手牵过对方,一起上了马车。
其余人则坐在后面的马车,趁着夜色朝皇宫驶去。
国宴在万年殿举办,离开宴尚有些时辰,旁的皇族宗室都带娇妻美妾,唯有陆延带着四名男子,尽管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旁人都忙着闲谈,但他们还是一入殿就引起了不少瞩目。
换了别人,羞都羞死了,唯有他大摇大摆,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南浔王尚且记恨上次的一脚之仇,他端着酒杯上前,冷笑开口:“方才我们还聊天,说嘉王叔近日新纳了一名绝色美姬,叹他艳福不浅,如今看见三弟,方知你才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陆延顺势起身,仿佛前些日子发生的嫌隙并不存在:“大哥过奖,你若喜欢,弟弟改日往你府上送几个美人也就是了。”
南浔王皮笑肉不笑:“只怕强扭的瓜不甜,用手段威逼这种事实在太过无耻,本王可做不来。”
他在暗骂陆延以权势压人,逼迫另外三名质子当他的男宠,哦,还得加上一个商君年。
陆延挑眉反问:“大哥此言差矣,子非瓜,安知瓜不甜?”
南浔王闻言一愣,反应过来怒火中烧,然而还没等他做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斯文儒雅的声音,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久闻风陵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姿绝俗,连府上的美人都是世间少有,只是不知道王爷肯不肯割爱让出一位,孤愿用奇宝来换。”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下意识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是名穿着白金蟒袍,腰系黄带的年轻男子,赫然是巫云国的四皇子赵玉晰,亦是国君新立的太子。
赵玉嶂坐在后席,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就像吃了一坨牛粪似的膈应。
“换美人?”
陆延骤然听见这番话,不免感到了几分新奇,他虽未见过赵玉晰,但国宴之前也暗中调查过,见对方身上的服饰绣着巫云国皇室才能用的青鸟纹,也猜到了几分,不紧不慢道:
“不知玉晰太子看上了哪位美人,你们巫云国可是有两个美人在本王府上呢。”
陆延左手将商君年搂到怀里,右手揪住赵玉嶂的后衣领,直接将人拽了过来,饶有兴趣问道:
“玉晰太子,你想要本王左手这个,还是要右手这个?”

第73章 刺探
陆延看起来一副颇好说话的样子,倒让赵玉晰有些讶异,他原本只是随口试探,没想到陆延真的肯换。
赵玉晰心中一喜,笑着施礼:“风陵王果然大度,倘若王爷真的肯割爱,孤定然不让王爷吃亏,此次朝贺,巫云国特备厚礼而来,香车美人,翡翠奇珍,只要孤有,王爷尽可随意挑选。”
陆延嗤笑一声,下巴微抬,尽显傲慢:“仙灵已为十二洲共主,什么奇珍异宝本王没见过,玉晰太子若想用这些就换走本王的美人,是否太小气了些?”
赵玉晰心想这风陵王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是个蠢货,好脾气问道:“那殿下想要什么?”
陆延佯装思索片刻:“寻常之物本王不稀罕,你要送就送些没有的……啊,本王听闻你们巫云的神女剑法灵动飘逸,还不曾亲眼见识过呢,不如你就用剑谱来换?”
赵玉晰闻言脸色微变,没想到陆延如此狮子大开口,竟敢要他们的传国剑法。
万年殿内灯火通明,好似神仙之地,陆延眼眸微抬,亦是仙人之姿,只是带着几分恶趣味,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赵玉晰的反应。他若拒绝,便显得刚才那番话太过虚假,但若答应,更是万万不能,只怕巫云国君回去就会扒了他的皮。
良久,赵玉晰只问了一句话:“我若以剑谱相换,殿下真的肯吗?”
陆延笑意愈深,让人觉得他格外大方,也格外渣:“肯,自然肯,莫说换一个,这两个都给你也使得嘛。”
赵玉晰颔首:“孤记住风陵王的话了。”
他是个聪明人,既不说换,也不说不换,而是问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彬彬有礼退下,真是个泥鳅般滑不溜手的人物。
赵玉嶂的脸色现在已经不是难看了,而是苍白,那赵玉晰在巫云国时便与他一向不对付,曾是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选,只不过当初商君年技高一筹,推自己当上了储君,倘若陆延真的把他们两个换出去,只怕……灭口都是轻的。
等玉晰太子走远了,赵玉嶂这才焦急看向陆延:“你不是堂堂风陵王吗,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竟也稀罕一本破剑谱?你将自己府上的男宠随意送人,不怕旁人笑你无能吗?”
可惜了,陆延不受激将法:“男宠?你又没让本王睡过,算什么男宠?整日待在府上白吃白喝还不干活,一顿要吃七个大肉包子,送出去拉倒!”
赵玉嶂气得一噎:“你!”
赵玉嶂这个时候都有些后悔平日为什么总是对陆延横眉冷对了,现在想求对方救一救自己都说不出一句软话,压低声音道:“你……你如果真要送,把我送出去算了,别动君年。”
陆延觉得他想太多,似笑非笑道:“你就算想被送出去,你那个兄弟也未必舍得换你呢。”
公孙无忧倒是颇讲义气,他坐在斜后方,鼓起勇气扯了扯陆延的袖子:“风……风陵王……”
陆延挑眉回头:“做什么?”
公孙无忧磕磕绊绊道:“你……你如果想要宝贝,我们天水很多的,一会儿我就去找玄国师要,你别把君年哥和玉嶂哥换出去行不行?”
陆延笑了笑:“为什么?换他们回去不好吗?这样他们两个就可以回巫云了。”
公孙无忧道:“当然不好了,巫云已经立了新太子,玉嶂哥现在身份尴尬,那个赵玉晰看着就不像好人,他巴不得玉嶂哥回不去,又怎么会好心换他呢,只怕想暗害他。”
谁说公孙无忧傻,这小子看得通透着呢,也是,皇室出来的哪有蠢货。
陆延不咸不淡哦了一声:“那就得看你们的玄国师能带多少宝贝了。”
对面的席位便是各国使臣,巫云太子赵玉晰、东郦王爷柳谈言,天水国师玄鸿,他们推杯换盏间,目光都在似有似无打量着对面的陆延——
天生笑面,放浪形骸,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一看就被娇养长大的。当初他们千里迢迢送储君为质,早料到要吃些苦头,却没想到仙灵势大,竟如此辱人,将他们的储君送给风陵王做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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