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受拒绝恋综修罗场by沈圆圆圆

作者:沈圆圆圆  录入:06-27

直到云栖放下笔道:“看看满意吗。”
段星阁才蓦然回神,低头看去,却见原本狰狞的伤疤,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条在云中腾云驾雾的龙。
那龙画的栩栩如生,张力几乎扑面而来,如此高的艺术性,如果不是龙尾的位置有些尴尬,段星阁几乎想现在就拍一张发到网上。
而且原本云栖蛮可以只画一条龙的,眼下却偏要给它加上了云纹,什么意思简直昭然若揭。
段星阁满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个人炫耀自己被老婆盖了章,面上自然是点头如捣蒜道:“满意,哥哥画得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满意。”
云栖显然对自己的作品也很满意,不过在此之前,他显然还有一些顾虑:“这种大小的纹身,会不会对你拍戏的时候会有影响?”
段星阁立刻道:“到时候用纹身贴遮住就好,不碍事的。”
云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段星阁原本以为对他的“惩罚”终于要结束了,他憋得腹肌都快炸了。
可没等他舒口气,云栖却当着他的面,在他略显愕然的目光中,好整以暇地解开了腰带。
段星阁突然间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生怕错过眼前的一幕。
可比他那些下流的幻想更出格的是,被褪去的只有西装裤,上半身的西服还那么得体且严密地穿在身上,甚至云栖慢条斯理地卷起腰带时,连手套都没有脱。
除此之外,更要命的是他今天居然还穿着衬衫夹。
黑色的皮质牢牢地贴在腿上,巨大的反差感让人忍不住垂涎,可段星阁看了没几秒,便被脖子上的凉意蓦然拉回了注意力。
皮带被人牢牢地裹在了他的脖子上,段星阁呼吸蓦然一滞,被人拽着皮带被迫抬起了头。
云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收紧皮带:“看什么呢?”
段星阁呼吸瞬间没那么通畅起来,可他看了云栖三秒后,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甚至还能笑着反将一军:“云总,你是喜欢你丈夫,还是喜欢我......?”
云栖动作一顿,在这一刻才蓦然想起来还有这一茬。
他之前似乎确实说过要让段星阁扮演他新包养的男高中生,也说过背景设定大概是他忘记了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两人正处于同床异梦阶段时,才有了眼下的情况。
云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而且忙了这么多天早就忘了,此刻被人一提醒才陡然想起来,不过面对自己提出的玩法,云栖虽然耳根有些发热,面上却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段星阁见状咬着那根皮带,好似在舔吻云栖的腰线一样,缓缓凑到对方面前,端的是一副好奇的学生模样:“云总为什么要把我捆起来啊,你喜欢这些吗?”
过于单纯的话,让云栖陡然生出了一股好似真的在诱骗男大学生的错觉一样,一时间突然有些下不去手了。
可下一秒,罪魁祸首本人就打破了他的这种错觉,他继续以那副好奇的口吻,说出的却是恶劣又下流的话语:“......难不成,云总之前跟你老公也是这么玩的?”
他说着挑了挑眉,在云栖的目光中道:“是你那个不中用的老公这么玩你,还是你这么玩他啊?”
空气霎时安静了下来,不存在的情敌关系好似在这一刻形成了实质一样,段星阁敬业得可怕,哪怕是扮演情夫,还要给另一个自己上点眼药。
面对如此不听话的小白脸,云栖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不记得那些事了,至于我丈夫......我现在不想听见关于他的事情。”
段星阁闻言,倒是真没再说什么,堪称乖巧地闭上了嘴。
云栖经验有限,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尝试过眼下这种情形,所以当他拽着皮带缓缓向下时便不禁有些蹙眉。
但由自己掌握的局面还是比那些失控的场面要好很多,他很快便适应了此刻的局势,攥着那根腰带就像是拽着缰绳,骑马一样驰骋。
段星阁原本还能游刃有余地品尝着身上人的神色,但很快他就游刃有余不起来了。
云栖穿着那件衬衫夹,故意用腿夹着段星阁的腰磨蹭。
微凉的皮革摩擦在干涸的图画上,刚刚长出新肉的伤疤被激出了一片又痒又麻的感觉,顺着脊髓一路攀升,震得人头皮发麻。
段星阁几乎是瞬间就变了呼吸,眼神像是进入狩猎状态的凶兽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上人。
可他却看得见吃不着,整个人憋得肌肉紧绷,面上的笑容也跟着逐渐消失了,再没了一开始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角色倒错的感觉着实不错,看到段星阁这幅样子,哪怕云栖眼下的状况没好到哪去,却还是笑着去吻他。
珠宝设计师的双手灵活异常,而且眼下还戴上了手套,把最后一丝弱点藏起来后,云栖抬手从腹肌一路向上,在段星阁加重的呼吸声中,最终勾上了他的脖子。
段星阁的眼底一下子泛起了红,云栖见状抬起另一只手,扯下了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有些碍事的西装外套。
做完这一切,云栖才凑上前在段星阁的耳边吹了口气,满意地看到对方蓦然红透的耳根,随即轻飘飘道:“怎么不说话了......喊点好听的来听听。”
那一刻高高在上的总裁好似真的包了一个没钱没地位更没社会经验的男大学生,这年轻又英俊的男孩空有一张脸外一无是处,更没见过如此惊艳的人,一时间被眼前人迷得神魂颠倒。
可段星阁毕竟不是真的毛头小子,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肩膀,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死死压抑了自己半晌,直到火焰近乎吞没了理智,段星阁才深吸了一口气道:“哥哥......”
云栖显然十分享受他的顺从,闻言刚想夸一声乖,却不料对方又作起了妖,紧跟着带着半真半假的委屈道:“哥哥,你跟他离婚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云栖眯着眼,整个大脑像是化成了一团的桂花糖一样,黏腻中散发着香甜,过了半晌他才意识到段星阁在说什么,于是抬手解开对方脖子上缠着的皮带,脖颈上已经留下了一串红痕。
云栖环着那完全不像是高中生该有的结实臂膀,凑上前舔了一下那道红痕,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着喉结,打着弯的磨牙。
段星阁突然浑身一僵,不知道是因为对方上下之间如出一辙的动作,还是因为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跟他离婚和你在一起,你倒是挺敢想。”云栖攀着他的肩膀慢条斯理道,“这话如果让他听到了,我的下场可不好过......你这是在害我啊,我的小老公。”
这个称呼不知道哪出了问题,段星阁瞳孔一缩,整个人跟烧起来一样,平生第一次在云栖要凑上来亲他时,毅然决然地红着脸移开了头。
......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这幅样子倒是真像是纯情无比的男大学生了,云栖愣了三秒后突然笑了,拍着他的脸安慰道:“年龄在这放着,很正常。”
可他这安慰对于段星阁来说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
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像扮演的那样,是个十八九岁肉味都没闻过的毛头小子,可给出的反应却和第一次的毛头小子差不多。
没脸见人的段星阁埋头在云栖的颈窝中,过了半晌觉得这完全是角色代入问题,自己要不把这场子找回来,怕是真成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了。
“老婆。”段星阁埋在云栖肩头闷声喊了一句。
云栖被他喊得心头一颤,却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谁是你老婆。”他摩挲着对方肩头的伤疤道,“说了我有丈夫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可以离婚改嫁啊。”段星阁不依不饶道,“而且你不是早就忘了他吗?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嘛老婆,他都不回家,也不疼你,我会好好疼你的,你信我。”
他这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配上他这张英俊又年轻的脸,任谁看了恐怕都要心动。
如果不是云栖还坐在他解释的腹肌上,眼前一低头就能看到他肩膀上狰狞的伤痕,恐怕真要被他的演技骗过去,以为他真是什么男大学生了。
“他是不怎么回家,我也不怎么记得他,我们俩的关系也称不上多好。”云栖慢条斯理地故意道,“不过他回来一次......也就顶你两三次吧。”
此话一出,段星阁蓦然睁大了眼睛,云栖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而后拿着腰带挑了挑段星阁的下巴,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地安慰道:“不过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放心,不会抛弃你的。”
然而段星阁听完这段话后却定定地看了他三秒,期间什么话都没说。
那眼神好似和刚刚想必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看得云栖心下有些发毛。
“老婆。”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你把我解开好不好?”
云栖腰是软的,闻言却心下警觉道:“想都别想,你......”
他拒绝的话刚出口,那人没有耐心听完便“啧”了一声,随即肩膀和手肘一起蓦然发力,直接挣开了那截布条。
他在云栖惊愕的目光中抬手抢过了对方手里的皮带,扣着人的腰不由分说地猛然用力,直接颠倒了两人之间的位置。
一直等到那皮带结结实实地捆在自己手腕上,云栖才终于回神,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极度危险的处境,一时间连后背都开始往外冒凉气:“你干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突如其来的发难是因为什么,段星阁便用膝盖直接抵在了他的腿根,一下子从身后固定住了他的身体,俯身凑到他的后颈处,以一种极其危险的语气道:“男大学生就那么好睡吗?嗯?在我的床上睡别的男人,你难不成当你男人真死了?”
这一刻云栖才陡然意识到了剧情的翻转,一下子连耳根都跟着红透了。
他想玩角色扮演是想看段星阁自己醋自己吃瘪的样子,却完全没想过玩这种偷情翻车还被捉奸在床的戏码。
一时间整个人跟烧着了一样,不住地挣扎起来。
段星阁一手按住他被腰带捆住的双手,另一只手去阻止云栖的挣扎,未曾想按了两下竟然没按下去,于是一巴掌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后,卧室蓦然安静了下来。
那一下其实根本没用力,奈何打的位置属实是太离谱的,云栖反应了整整三秒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被小了六七岁的弟弟干了什么,一时间文字都不足以形容他胸中的惊愕与羞耻了,整个人恼羞成怒地骂道:“段星阁——你个王八蛋,你…唔......”
可身后的王八蛋没等他骂完,便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扭头,随即狠狠地亲了上来。
黏腻的接吻声在屋内回响,一吻毕,云栖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软着腰身跌倒在床上,却还要被人捏着下巴抬起脸质问。
“喊我就是王八蛋,你刚刚喊他什么?嗯?”段星阁摩挲着他因为瘦而凸起的胯骨,“小老公?”
云栖猝不及防对上了他发暗的眸色,那醋意完全不似作伪,这剧情急转直下得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你先松开我......”
他话尚未说完,便被人搂着腰一把翻了过来,整个人被迫仰面躺在段星阁身下,双手被人用腰带重新捆好绑在床头。
云栖只能像块鱼肉一样,眼睁睁看着对方扯开自己的领口,拿着刚刚他用过的笔,一点一点地画在他的锁骨上。
段星阁的手稳的吓人,不管其他地方怎么折腾,手上作绘的动作一点都不带打弯的。
云栖看不到自己的锁骨,故而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画了什么,只是本能的颤抖,忍不住问道:“你画了......什么?”
“签了个名字。”段星阁嘴上这么说,手下的笔触不像是签名那么简单,肯定是画了什么上回去,“让那些觊觎你的野狗都看明白了,到底谁才是你老公。”
他用词简直粗鄙到让人头皮发麻,云栖抿着唇极力忽视耳根的热意,刚想让他拍个照看看,下一秒那人却拎着笔继续往下。
云栖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腿侧写下了什么。
他羞耻得极力想要合腿,却被人硬生生压着往上写字。
云栖整个人都在颤抖,死死地闭着眼不愿面对,可即便他极力忽视,却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对的这次是实打实的在签名。
签完后段星阁甚至还和以往一样落下了一点笔顿,那一点戳得云栖蓦然闭眼,咬着牙想要别开脸,却被人掐着下巴硬生生转了过来。
段星阁把笔一扔,垂眸看着他,话里面丝毫不掩饰那点疯意:“不是不记得我了吗?签上名字之后每次低头都能看见,这样该记得住了吧?”
云栖咬着牙嘴硬:“记不住......呜——”
“是吗?嘴挺硬啊宝贝。可你别的地方可不是这么说的。”段星阁带着笑道,“你也是这么吻他的吗?”
两人明明没有接吻,云栖浑噩的大脑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他说的吻到底是什么吻,整个人登时如烧着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热的。
汗水很快便把腿上的签名晕开了,墨渍被擦到了衬衫夹下面,段星阁见状伸手过去拽着衬衫夹,低头一遍又一遍地质问道:“谁是你老公?嗯?”
云栖被逼得没办法,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不演了......我说不演了,段星阁!”
“哥哥在说什么演不演的,我听不懂啊。”然而段星阁故意装听不懂,带着危险的笑容道,“我和你那个小老公,你更喜欢哪个?嗯?”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云栖就是神仙也比不出高下来。
可眼下他实在被折腾得没办法了,只能秉承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做事原则,颤抖道:“喜、喜欢你......”
段星阁闻言却挑了挑眉:“我是谁?”
这小王八蛋没完了!
云栖心下已经把这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不得已服了软:“老公......”
可他话音刚落,方才逼着他做选择的人却立刻变了一副面孔:“哥哥不喜欢我吗?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栖差点被他搞疯掉,最终忍无可忍,半真半假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空气蓦然安静了下来。
段星阁从小到大不是没挨过云栖的打,但就算之前云栖真的气急了,也秉承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从来没有抽过段星阁耳光。
眼下还是云栖正儿八经第一次打他耳光,但一是云栖身上没劲,二是不舍得真大,那一巴掌下去就跟收了指甲的猫爪子一样,没有丝毫威慑力。
可云栖见段星阁突然安静下来,还以为对方被打疼了,登时忘了自己先前也用别的地方挨了对方一巴掌,心底一下子慌了,刚想抬手去摸对方的脸颊,对方突然一声不吭地拽起了他的衬衫夹,托着把云栖的腿提了起来。
云栖:“......?!”
那一巴掌不知道抽在了段星阁哪个点上,云栖骤然被海浪吞没时,满脑子都是愕然。
到最后云栖右腿上的衬衫夹竟然硬生生被人扯断了,泪水几乎浸透了整个枕头,激烈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第二天闻风林的葬礼上,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场面极度宏大。
入秋之后的第一场雨就在葬礼开始后没多久降临了,不过天公好似也知道没什么人真心为死去的人难过一样,细雨缠绵,不像是哀悼,反而像是单纯的应个景。
不知情的人看到排场这么大,估计还以为他是什么生荣死哀的大人物,但到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场葬礼如此隆重,背后到底是什么含义。
自从云栖接手明云后,闻风林便销声匿迹了。
谁也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他时,竟然是在他的葬礼上了。
云栖杀鸡儆猴的意思昭然若揭,来参加葬礼的人一时间心思各异,尤其是曾经和闻风林有牵扯的人。
作为与明云合作了许久的公司,谢安德任职的那家公司自然也派人过来了,而好巧不巧的是,派来的人当中就有谢安德。
他到现场站定,却发现这场葬礼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鞠躬仪式。
身为半个外国人,谢安德反倒落得清净,随即抬眸看向葬礼现场那个站在雨伞下的美人,心下忍不住泛起波澜。
云栖穿着黑色的风衣,神情漠然,段星阁举着伞站在他身旁,全程笑得得体且灿烂的,不知道还以为不是死了老丈人,而是他本人今天要娶老婆。
他连掩饰都不掩饰心头的那点愉悦,可云栖不说什么,其他人见了也只敢当做没看到。
谢安德极力让自己忽略那个碍眼的人,转而把所有视线全部落在云栖身上。那人全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亲生父亲的死已经漠视到了不加遮掩的地步。
他像是危险但又美到惊艳的玫瑰,凉薄又刺手,却让人忍不住去抚摸。
正当谢安德走神时,段星阁带着笑意“不经意”地看向这边,谢安德撞上他的目光后,整个人蓦然一顿,而后丝毫不怵地看回去。
可段星阁这次竟然率先收回了目光,笑着扭头和身边人说了什么。
云栖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似乎是默许了对方的要求。
段星阁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把伞往下移了一点,遮住所有人的视线后,凑过去做了些什么。
谢安德瞳孔微缩,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雨滴顺着伞缓缓落下,他才知道,原来那玫瑰的美艳从不属于自己,而他的凉薄和刺手,也只是对外人而已。
感受到那股碍眼的视线消失,段星阁才把伞再次举起,他就跟开屏跟人比赢了的孔雀一样,志得意满得让云栖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段星阁笑着回望过来,像是电影中主角参加父母葬礼时体贴的丈夫一样,抬手环住了云栖的腰,支撑着他的身体。
云栖蓦然一僵,耳根不知为何骤然红透了,他没好气地瞪了段星阁一眼,而后迅速抿着唇收回了视线。
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段星阁却对云栖的状态心知肚明,他远没有其他人眼中看到的那么游刃有余。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云栖之所以站着不动,完全是因为只是站稳便耗费了他百分之八十的精力,此刻哪怕是站着什么都不做,他却还是感觉有什么液体还在顺着腿往下流一样。
好在一切仪式从简,段星阁深知他的不耐烦,简单地走了个过场后便把剩下的事交给其他人处理,转而拉着他回到车上休息。
马上就是闻风林起灵的时间了,云栖这个原本该摔盆的长子却演都懒得演一下,然而在场竟然没一个人敢说什么。
云栖坐在车上接过段星阁递来的水,却见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了昨天晚上的事,云栖原本沉着脸不想搭理他,但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灼热了,云栖只得没好气道:“怎么了?”
段星阁闻言一笑,紧跟着却语出惊人道:“我只是在想,如果这是我的葬礼......哥哥会是什么反应?”
云栖把他养这么大,却完全不知道中间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癖好上怎么能歪成这样。
亲爹躺在地下都没有丝毫反应的云栖闻言蓦然变了脸色,骤然抬眸看向他。
段星阁那么有眼色的一个人,眼下却好似没看出来云栖的心情一样,继续道:“如果我掉进海中没死,哥哥却以为我死了......”
说着他凑近了一点,低头在云栖耳边道:“还给我办了葬礼,那哥哥岂不是就真成寡夫了?”
别人玩情趣,最多玩一玩角色扮演,没有哪个人像段星阁这样直接咒自己死的,而且还是在老婆亲爹的葬礼上这么说,简直疯得让人骂都不好骂。
云栖呼吸蓦然一滞,抿着唇睫毛不住地发抖。
他这幅样子落在段星阁眼中,和幻想中的样子倒是产生了一些重合。
眼前人身穿一身黑,外面小雨淅淅沥沥,或许面对来往宾客时,他尚且能维持住体面,但当众人一走,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独处时,便会像眼下这种露出罕见的,茫然又脆弱的表情。
或许会更甚一点,毕竟眼下的他只是想象,而非真的置身那个环境,如果真是在段星阁的葬礼上,云栖会有什么反应恐怕他自己都不好说。
“开个玩笑而已,哥哥别害怕。”见云栖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段星阁连忙安慰道,只是他安慰人也安慰得一绝,“就算我真死了,做鬼也会回来找哥哥的。”
云栖一时气结,抬眸瞪着他没好气道:“你不会说话能不能闭——”
“鬼可是其他人都看不见的。”段星阁撑在云栖身后的靠背上,故意压低声音道,“哥哥如果在自己丈夫的葬礼上逃走,一个人躲在车里落泪,却未曾想被来路不明的透明鬼魂找上了门,像这样......”
他说着说着竟然身体力行起来,勾着云栖的下巴吻了上去。
云栖没忍住小声呜咽了一下,顺着段星阁的那些话想下去,他的衣服下摆会被凭空掀起,口舌明明被人强迫着撬开,抵着厮吻。
可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是空无一物,面对如此下流又诡异的场景,他原本是该极力推拒的。
然而当云栖感受到那股亲吻中传来的熟悉触感时,便会蓦然意识到这个鬼魂的真实身份,所有的挣扎会在一瞬间卸了力气,转而带着无边的悲凉与热情极力地回应。
可是当一切结束,身上的触感还没干涸时,他或许会在某一瞬间惊醒。
睁眼后才发现方才自己在守灵时累得昏倒了,那些旖旎而诡艳的经历不过是他的梦境。
那个在梦里寻他欢愉的人,现实却早已离开了。
细雨绵密间,依旧是他一个人,夜晚空空荡荡,冰冷透骨。
秋雨寒意入骨,方才云栖不觉得,眼下却冷得忍不住裹了裹衣服。
他抬眸望向眼前人,有些话想问,那人却好似知道了他的意思一样,瞳孔微缩,低头扣着他的后颈吻了上来,把那些话全部封缄在唇舌之间。
云栖没说话,就那么抬头任由他亲上来。
段星阁明白了云栖想问什么,但他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却不敢面对云栖想要问出的这个问题。
——如果死的不是段星阁而是云栖呢?

第55章 预告
细雨绵密下, 云栖被人掐着腰按在车上细细亲吻,那人的手贴在他的腰侧细细摩挲着什么,云栖被摸得浑身颤抖, 从腰往上几乎软了半边身体。
面对云栖未曾说出口的疑惑, 两人谁都没有宣之于口, 但对于段星阁可能的反应, 两人其实心知肚明。
如果云栖真的去世, 段星阁不会在第一时间悲痛欲绝。
就像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一样,他的情感会在第一时间被大脑装到一个密不透风的匣子里。
而后就像是与外界隔绝一样,做不出任何过激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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