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除了云栖走的动作慢了点外,众人完全没看出有什么其他异样。
两人走到那竹船旁,买了点早餐一边吃一边继续往前走。
“既然这地方已经差不多开发完毕了,”段星阁吃着早餐道,“这有什么特色项目吗?哥哥给我介绍介绍?”
“特色项目?”云栖咽下最后一口早餐,哄小孩一样随手一指斜前方的那家店,“拍婚纱照,拍吗?”
云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那地方其实是拍当地民族特色照的窗口,可段星阁闻言一下子就直了眼,立刻拉着云栖不依不饶地走过去。
云栖心吓一跳连忙道:“等等,逗你的——”
段星阁却像个无比执着的小狗:“我不管,这可是哥哥自己说要跟我拍婚纱照的。”
云栖半推半就地被他拉到拍照片那里,一时间胳膊拗不过大腿,最终只好妥协了。
“行吧,算是给这地方做宣传了。”云栖无可奈何道,“如果拍得不好看了可别怪我。”
“怎么会呢。”段星阁异常自信道,“世界上没有比哥哥更好看的人了,不可能拍得不好看。”
听到他比自己还自信,云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而最终的成片也确实证明了段星阁所言非虚。
这里的民族特色就是头上簪花,云栖小时候来尚且不愿意簪,然而这一次却被自己家的小狗央着求着簪上了几朵鲜花。
云栖原本想簪白的,至少看起来没那么鲜艳,可段星阁嘴角一耷拉,委委屈屈道:“旁人看了还以为哥哥死了老公——”
他话还没说完,云栖当即便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
段星阁立刻乖乖闭上了嘴,但最终云栖还是如他所愿的,和他一起簪上了店长一大清早采的最鲜艳的那几朵花。
阳光之下,雨后的彩虹横跨小溪,刚好挂在两人的身后。
镜头中,段星阁笑得无比灿烂,哪怕头上顶着那么鲜艳的花朵也不显突兀。
而云栖则因为第一次簪花,神色间难免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看向镜头。
两厢加持下,竟使得整张照片看起来确实像极了婚纱照。
新郎欢欣雀跃,新娘则因为不自在而有点“害羞”。
拿到最终成片的一刹那,段星阁立刻便高兴起来。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婚纱照!”段星阁脱口而出,在云栖瞪他之前开口道,“哥哥看这彩虹难道不像淡彩色的头纱吗?”
云栖原本想骂他的,可垂眸一看,发现这小子说的竟真有几分道理,一时间倒真不好说什么,最终索性只能沉默了。
段星阁见状微微一笑,越发蹬鼻子上脸起来:“老婆,这头纱配你真好看......我有灵感了。”
观众们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哑谜,云栖却知道他的灵感指的是什么,眉心不禁一跳,看了段星阁三秒后最终没说什么。
之后的两天中,他们一起吃了云栖小时候来这里常吃的拌粉,去后面的山上采了雨后新长出来的蘑菇。
由于这地方早些年其实是个玉矿,故而到处都有售卖玉石边角料的小店,其中还不乏让游客自己设计玉石首饰的店面。
而在恋综即将结束的倒数第二天,他们两个世界有名的设计师,就在那种路边的小摊上,用人家切割下来的玉石边角料做了两串手链。
店家看到两人的成品后一时间惊为天人,非要拍照留下来作为门店的展示,以吸引更多的游客,最终甚至连原料钱都不收了,纯属白送给他们。
实际上这两串手链和他们先前设计的那些作品根本没法比,可就是如此粗糙的作品,却使得段星阁高兴得不得了:“这算不算是交换定情信物?”
“算。”云栖略有些好笑,难得开了个玩笑,“再见一见家长,下一步就该礼成入洞房了。”
段星阁闻言蓦然扭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哥哥说真的?”
云栖但笑不语,不过很快段星阁便意识到,洞房的事真不真先另说,见家长的事却是真的。
三期最后一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摄影师还没到,云栖便带着段星阁买了点水果和点心,沿着河道一直向上,直至走到山顶。
一路上云栖一言不发,也没说去哪,可段星阁隐约间多少猜出了这一行的目的地,心下难免泛起了一股见家长般的紧张。
而当他真的看到伫立在那里的祠堂时,脚步不由得一顿,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意思。
山头显然是被重新修缮过,青色地大理石铺满了整个地面,那不像是祠堂,倒更像是一座雕梁画栋的古代建筑。
云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没出息感到了一丝好笑。
最终他抬手将那没出息的小狗拽进了祠堂,走到里面的三座石碑前站定,抬眸看向那上面镌刻着的姓名。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云栖才开口为段星阁介绍起来:“这是我姥姥、姥爷和妈妈的衣冠冢。因为镇上后来说要开发旅游业进而对外开放,害怕打扰到他们,所以已经把他们迁走了。不过据古人说,如果真的有魂魄的话,恐怕也会停留在这里。”
云栖的语气很轻,好似在说外人的家事一样,唯独段星阁能听懂他话里的分量。
“我原本不信这些,但我很小的时候,她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死了,她想回到父母身旁。”云栖没有说“她”指的到底是谁,可两人显然对此心照不宣,“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墓碑是留给生者的念想和纪念。”
他说着顿了一下,转身看向段星阁:“加上你先前见到过的那些,这便是我的所有亲人了。”
——我将我所有拥有的一切都展示给你了。
段星阁喉咙发涩,他攥着云栖的手腕,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的亲人——只有哥哥与妈妈,哥哥也都见过了。”
“胡说。”云栖却抬手点了点他的眉心,“让云皑知道怕是要骂你,从你进云家门的那一刻起,这些便都是你的亲人了。”
“......嗯。”段星阁笑了一下,“哥哥这么说,我反倒更像是哥哥养的童养夫了。”
云栖反问道:“你不是吗?”
“是。”段星阁笑着承认了,转头看向了面前的三座石碑,低头就要拜,却被云栖一把拦住:“等等。”
段星阁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却见下一秒,云栖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后拉着段星阁一起拜了三拜。
“姥姥,姥爷,妈妈,这是我青梅竹马的爱人,从小养在我们家的段星阁。”云栖介绍道,“妈妈应该认识,从此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言罢他扭头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喊人。”
段星阁就像是跟着老婆回娘家的新女婿,一时间高兴得有点找不着北,还得老婆喊他他才蓦然回神,连忙道:“姥姥、姥爷、妈妈,您、您三位好。”
如此拘束的样子就好似眼前真的站着三位家长一样,云栖见状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会对哥哥......不,我会对栖栖好的。”段星阁好似是为了在长辈面前装成熟一样,特意换了称呼,“我发誓,我这辈子会像爱戴神明一样爱戴他,像尊重神明一样敬重他。从此往后,我不会再有任何事虚瞒、欺骗他,我会爱他,直至我生命的最后一秒。”
云栖闻言一愣,当着长辈的面被小六岁的伴侣喊小名,莫名的羞耻让他一下子红了耳根。
回过神后,云栖连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姥爷姥姥、妈妈,我愿意和他......生同枕,死同穴。”
“死生契阔,白首不离。”云栖郑重道,“请你们祝我心想事成吧。”
等到两人扫完墓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两人又去那小溪旁吃了早饭,把古镇转了一圈后,便坐上飞机启了程。
可能是节目组特意安排的,飞机落地,两人刚一下飞机,便在机场碰见了剩下的两对嘉宾。
白一鸣被人牵着手,他另一只手捂着脸显然是不想面对镜头,可他依旧拦不住洛光看似随意和周围人宣布道:“刚领完证,他还有点不适应,没见过世面的小孩是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
白一鸣当场恼羞成怒:“你才没见过世面!”
至于一旁鱼思危和木听风,他们俩不知道刚从哪个艺术节回来,穿得格外鲜亮,眼前还都架着眼镜,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才是艺人,段星阁倒像是个路过的男大学生。
看到云栖和段星阁拉着行李过来,四人纷纷向他们打了招呼,众人分享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后,站在机场门口合了照。
在观众们撕心裂肺的不舍声中,命途多舛的恋综《山海之约》到此彻底结束。
不过在片尾曲放出来之前,段星阁突然和剩下两组道:“对了,大家下个月有空吗?”
“有空啊,段总有什么事?”白一鸣随口道,“段总什么事,难不成要请我们吃饭吗?”
段星阁闻言却笑道:“还真让你猜对了,就是要请大家吃饭。”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不过下一秒段星阁却道:“我们打算在下个月举行婚礼,诚挚邀请大家到时候来参加。”
云栖闻言当即挑了挑,虽然他对段星阁的打算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道:“一个月就能准备好?这么有自信?”
段星阁一笑:“喜糖请帖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我先前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剩下那些重头戏确实需要哥哥拍板。”
云栖一愣:“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段星阁勾了勾嘴角:“从我决定求婚的那一刻开始。”
云栖下意识想问你为什么不等到求婚后再开始准备,可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蓦然截住了话头。
——他已经自信到了笃定云栖一定会答应他的求婚,所以才早早地就着手开始准备婚礼的事。
这小子倒真会恃宠而骄,云栖心下一软,忍不住看向段星阁,听着他兴致勃勃地和众人分享着对婚礼的设想与构思。
和自己比起来,云栖新下发软地想到,看来他是真的很期待这场婚礼。
而观众们也忍不住道:
“小狗真的好积极啊我的妈”
“恋综结束的悲伤都被你小子冲淡了,你是真的恨嫁啊星星”
“怎么说呢,星星让我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喜欢和爱,是完全藏不住的”
“疯狂+111,真爱你的人从求婚前就开始筹备婚礼了,不爱你的人看到你兴致勃勃的穿婚纱也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死相”
“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压婚纱的价()”
面对弹幕铺天盖地的夸赞,段星阁很快便再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观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两人吃完饭回到家当晚,段星阁便直接把所有绘制设计图纸要用的工具拿到了客厅,而后恨不得把客厅的吊灯开成最大亮度,灯泡感觉都能孵鸡蛋了。
云栖见状好笑不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你至于这么急吗?”
“婚礼安排一个月的时间来得及,但婚纱不一样。”段星阁头都不抬地认真道,“说好了要给哥哥设计婚纱的,可不能食言。”
他还人五人六地找了副眼镜戴上,看起来像极了斯文败类。
云栖见他当真这么上心,忍不住挑了挑眉:“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段星阁抬眸看着他笑了一下道:“有的,不过哥哥先去洗澡就好,洗完澡再来帮忙。”
云栖不太明白什么忙需要洗完澡才能帮得上,不过他还是听话地脱下衣服进了浴室,不过很快他心底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云栖洗完澡擦干水珠,正准备穿衣服,却被段星阁一下子拦了下来:“哥哥等下再穿吧,麻烦先过来配合我量一下尺寸。”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婚纱才需要□□地贴身量体裁衣,然而段星阁把这一番话说得认真又坦荡,完全没有往日的流氓样。
云栖沉默了三秒后,最终还是在段星阁的要求下,就那么□□地站在了他面前。
他原本想看看这小子又能整出什么花样来,未曾想他还真错怪他了。
段星阁这次真的做到了心无旁骛,他单膝跪地蹲在云栖的双腿之前,脸都快碰到那丰腴的腿肉了,依旧能保持面无表情。
甚至卷尺裹在臀围上,把那白腻的肌肤勒得微微下陷时,他依旧能把持得住。
云栖见状忍不住想逗他,于是等到对方测腿围的时候,他趁着段星阁伸手送卷尺的档口,故意夹紧双腿,一下子便把他的手夹在了双腿之间。
段星阁呼吸一滞,耳根瞬间便红了,可他依旧故作镇定道:“劳烦哥哥把腿......分开一些。”
云栖挑了挑眉质问道:“没听说谁家婚纱还要测腿围,你这恐怕是......心思不纯吧?”
可这次云栖是真的误会段星阁了,他闻言立刻解释道:“不是婚纱,是西装要用。”
云栖动作一顿:“西装?”
“嗯,婚礼上穿的西装嘛。”段星阁说着紧了一下手下,面前的腿肉一下子被微凉的卷尺给包裹住了,“毕竟哥哥的婚纱只能穿给我一个人看。”
他把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的。
“占有欲这么强?”云栖闻言忍俊不禁,抬手笼着他的头发道,“我记得我先前没答应要办婚礼吧,你先斩后奏的速度属实够快啊,小狗。”
段星阁听到前面那句话时没什么反应,好似默认了自己的占有欲,可听到后面那句话时却立刻就不依不饶了,当即扣着云栖的腰道:“哥哥难道不愿意办婚礼吗?你都答应我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哥哥怎么能反悔呢?”
“我答应的是求婚,现在结婚证已经领了——”云栖原本还想说点什么逗逗他,可段星阁不知道张嘴干了什么,云栖动作一僵,拽着他的头发就要把他拽开,“办办办......嘶,你属狗的吗?”
段星阁把测好的数据往手机上一记,反手便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搂着云栖便把人按在了床上,低头于他耳边道:“我就是哥哥的小狗啊。”
云栖一愣,立刻推着他的胸口道:“等等,你不干活了?”
“哥哥的所有数据都收集完了,所以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啊。”段星阁理直气壮道,“来日方长嘛,反正还有一个月呢,不急。”
云栖万万没想到这人在客厅铺了那么大的阵仗,最后竟然就只测了这么点数据,于是忍不住浑身一僵。
段星阁见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言罢他掐着怀中人的下巴俯身便吻了上来。
云栖蓦然回神,□□的肌肤被段星阁身上穿得严严实实的衣服牢牢地压着,摩擦感让他浑身一颤,忍不住头皮发麻。
段星阁衣冠楚楚,连扣子都没解几颗,而他却......
云栖耳根发热地不愿再想下去,他微微闭了闭眼,像是不愿接受现实的逃避,又像是某种带着纵然的默许。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段星阁便拿出了极大的热忱忙起了婚礼和婚纱的事。
云栖也跟着忙碌了起来。
虽然他只需要在段星阁列出一堆计划中做出最终的裁定,但等到真的开始处理这事,他才蓦然发现婚礼此事恐怕可以排到人生最麻烦之事的前三行列。
云栖尚且有如此感受,段星阁便更不用说了。
段星阁一连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云栖几次都想劝他放弃了,可话一出口他便对上了段星阁震惊又不可思议的委屈眼神。
最终他只能作罢了。
而那件婚纱,则是临到婚礼的前一周,才终于从设计稿变成了现实。
其实那件华美的袍子说是婚纱并不尽然,它上面没有和传统婚纱一样繁复的蕾丝,也没有那么夸张的裙摆。
雪白的丝绸裁剪得无比妥帖,不像婚纱,反倒像是年轻神父的圣袍,又像是神明降世时赤裸披在外貌的圣衣。
无比圣洁的设计下,却照出了设计者暗不见天日的心思。
云栖看到成品时不由得一愣,而当他真的换上袍子从屋内走出来时,愣住的人便换成了段星阁。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身着婚纱站在自己眼前的美人。
在设计这身作品时,段星阁下笔的每一个瞬间都在思考最终的成品穿在云栖身上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当现实真的发生时,他才蓦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想象力竟然是那么的匮乏。
白皙光洁的丝绸包裹住他劲瘦的腰身,除了腿根处丝带交叠的孔隙中露出了一点腿肉外,其余部分全部被那雪白的衣袍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看起来不像是即将参加婚礼的新人,更像是降于人间的至高神,眼下只是短暂地为信徒而停留,下一秒就要再次回到天上。
可那双赤.裸的双脚、白皙的脚踝和腰腿侧露出的微妙白腻,都好似在暗示着这位神明的另一重身份。
段星阁喉结微动,下一秒,那人抬脚走到了他的面前,明明抬眸看向他,姿态却好似居高临下一般。
段星阁宛如被定身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云栖见状轻声开口道:“你亲自设计出来的衣服,不想摸摸吗?”
他明明说的是摸摸婚纱,可落在段星阁耳朵里,那却像是伪装成神明的魅魔在低声暗示着什么。
——你不想摸摸我吗?
段星阁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向前,抬手隔着光滑的丝绸摸上了那人的腰身。
云栖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随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然而他纵容的态度好似在说:你可以更过分一点。
段星阁呼吸一滞,貌似被蛊惑一般探手下去,可指尖顺着孔隙探进去的一瞬间,他却一下子愣住了,而后不可思议地抬眸看向云栖。
——入手之间一片光滑,那白袍之下他竟什么也没穿。
高洁的神明此刻却赤身裸.体地穿上了信徒带着无边的狭昵为他亲手制作的圣袍,圣洁与诱.惑在这一刻交融。
神明捧起信徒的脸颊,低声许诺道:“是你的了。”
云栖故意出言撩拨的下场便是被人搂着腰一层层褪下那如圣袍般的婚纱。
白色的丝绸从身上脱下, 谁能想到圣洁的神明身上会印着荆棘与蔷薇花呢?
那就像是神明背着信徒被恶魔烙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而且这印记还是神明心甘情愿让其烙上的。
倘若神明的其他信徒得知,恐怕一定会震惊不已。
身为设计者, 没人比段星阁更清楚这件衣服上的小心思。
他脱的时候故意没脱完, 而云栖就好似没有察觉到他下流的心思一样, 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于是那柔软雪白, 轻薄如蝉翼般的布料就那么堆在了他的腰间, 隐隐约约的腰窝刚好被掩藏在了布料之下,朦胧间格外诱人。
上身赤裸的白腻和下身包裹严密的部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神明从庄严神圣的神袍中诞生, 好似什么带有宗教意味的艺术品。
段星阁见状实在没忍住, 低头从背后吻在了他的腰窝上。
云栖浑身一颤, 下意识扶在镜面上, 上半身紧跟着贴了上去。
镜面光滑微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配上身后截然不同的触感,纵然云栖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段星阁顺着布料堆叠处探进了几根手指,细细摩挲着那人颤抖的胯骨, 好在他正准备继续往下探之际,脑海深处却蓦然想起了什么事,于是他的动作当即一顿。
云栖垂着睫毛缓缓吐出一口气, 见状声音艰涩道:“……怎么了?”
段星阁显然箭在弦上时才想起了这事, 一时间忍得小臂肌肉都暴起了, 半晌才开口道:“还有件西装没试呢。”
云栖用略显迷茫的大脑思索了三秒才意识到段星阁说的是他为婚礼当天而设计的西装,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既然是你设计的, 那便由你给我穿上吧。”
段星阁闻言呼吸一滞,回过神后立刻从旁边拿起了那身西服。
然而当他真的着手为云栖穿上西装时, 竟延续了方才的做法,没有让云栖穿任何内衬,就那么把西装直接套了上去。
云栖见状竟然也没说什么,两人对此心照不宣,好似真的在做什么严肃二神圣的事情。
其实按理来说,婚礼似乎本就应该是神圣的,它代表着爱的结合,可爱与结合这对紧密相连的词语,似乎天生就带着与神圣相孛的旖旎与狭昵。
黑色的布料牢牢地裹住云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严密得不能再严密了。
段星阁抬眸侧身看着落地镜中那个优雅而不失上位者气息的身影,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晃神。
他知道云栖外貌得天独厚,此刻却还是被眼前成熟又英俊的男人吸引得失了分寸。
但隐约之间他总觉得缺了什么,好不容易从地上捡起理智后,他终于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旁边的抽屉中挑出来了一条淡金底色还蔷薇隐纹的领带,俯身为云栖系了上去。
待一切装饰妥帖后,他起身退开:“哥哥,看看怎么样。”
云栖应声转身,却见镜子之中,一个身着西装,挺拔而英俊的身影赫然屹立在那里。
那西装裁剪得无比修身,将他本就优越的比例衬得越发完美起来。
云栖动作一顿,隔着镜子看到了和自己截然相反的身后人。
只见段星阁就那么穿着短裤,露着精壮的上身,从后面绕来一只手整理着云栖的衣领和领带,面上难得认真地询问道:“哥哥觉得版型和剪裁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特意做了收腰设计,如果腰那里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尽快告诉我,我立刻去调整——”
他不说话只给云栖整理衣服时,活像是被云栖包养的小男模。
只见他赤.裸精壮的腰腹间还纹着墨色的云龙纹,凭空为他增添了一丝野性之际,又好似盖上了云栖的戳。
配上他方才低姿态整理衣服的动作,一时间更像是竭力讨好主人的男宠了。
然而当他一开口,那副认真又专业的语气瞬间让他周身的气场都跟着变了意味,一下子从被包养的男模变成了桀骜不驯的知名设计师。
微妙的割裂感让云栖忍不住抬手摸上了身后人的纹身,段星阁正上下打量着那西装穿在他身上的服帖程度,被他毫无征兆地这么一摸,整个人一下子便顿住了。
“你不是设计了两身西装吗?”然而云栖就好像正光明正大地占段星阁便宜的人不是他一样,隔着镜子问道,“你给自己设计的那身呢?”
段星阁过了半晌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道:“……时间紧张,我怕不合适还得修改,所以先紧着哥哥的两身衣服做了。”
言罢他抬手理了理云栖腰间的布料:“我还是第一次当裁缝,如果做的不好还请哥哥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