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立刻有人追问。
“赵乔你闭嘴!”赵老板恼羞成怒,气势汹汹地往赵乔的位置扑过去。
赵乔半点没客气,转过身从背后摸出了个东西。
季予惜没看清楚,连忙问:“是什么啊?”
荀鹤大为震惊,盯着赵乔的手,不敢置信地说:“是电击棒。”
这东西在有点资产的家庭里很常见,毕竟好用啊,可以瞬间让暴徒歹徒失去行动力。可拿这个对付自己的父亲,确实出乎想象。
赵老板果然不敢再往前走了,他却还想耍父亲的威风,立刻指责道:“你个不孝女,敢拿着电击棒对着你爹,小心我去法院告你虐待。”
赵乔平静地说:“我只是用来防身,有我妈的例子在前面,我敢放松警惕吗?万一你又上来一巴掌,我找谁说理去。”
“赵小姐,你就讲讲保姆的事嘛。赵老板你找个地方坐一下好吧?万一赵小姐讲的不对,你再出来伸冤行吧!”
台下不知道谁说出来的话,又把大家逗笑了,随即响起一阵掌声和附和声。
赵乔盯着赵老板,防止他有什么动作,嘴巴里却说:“赵老板半年时间里先后找了三个保姆。第一个保姆,三十多岁,离异单身。赵老板看人家姿色好,就开始追求,那个保姆也算是来者不拒,赵老板送她的衣服首饰包包化妆品,甚至特殊含义的转账红包,她全都收了。”
“但她不肯答应赵老板的求爱,说她的父母不同意她二婚找一个年龄这么大的。除非让她父母知道,她跟了赵老板以后,哪怕赵老板去世了,她未来的生活也有保障。”
有人提问:“怎么算有保障?”
赵乔笑道:“问得好,有保障是说她的名下有房有车,有大额的养老保险,再有点存款就更棒了。”
这句话说出来,下面又开始闹哄哄的了。
季予惜听到他们隔壁桌有两个年轻女人讨论的内容:
“卧槽,退休老头这么香的吗?说的我都心动了。”
“那你去找赵老板吧,他今天的婚指定结不成了,你去他那儿报个名。”
“……不行,太老了,我心理上接受不了,看来这碗饭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季予惜被逗笑了,再看赵乔,她也在笑。
“后来呢?”又有人问。
赵乔说:“后来啊,在那个保姆挑房子的时候,被我兄弟发现了。找人一查才知道,人家虽然单身,但已经谈了一个男朋友,正等着赵老板送房子好结婚呢。”
“喔豁!”下面一阵倒吸气声。
顶着众人戏谑的目光,还意味不明的叫喊声,赵老板在台上站不住了,把冯如琴撇下,一个人灰溜溜地回了后台。冯如琴也生气得很,脸色铁青。犹豫再三,她也下去了。
这下赵乔更无所顾忌了,她接着说:“还没完呢,这个保姆被拆穿了真实面目后,赵老板非说是我们冤枉她,他不信保姆会那么对他。结果他的痴情人家根本不在乎,在我们发现之后,人家就把赵老板拉黑了,连她自己的东西都没拿,直接不回来了。”
“那你们有没有要回送给她的东西啊?”有人问。
赵乔:“自然是没有,赵老板送的那些衣服首饰包包都算私人物品,特殊含义的转账也是。”
“那好可惜啊。”
“可惜啥,人家才三十多岁,老赵说不定比人家爹都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做梦也不是这么做的。”
“说的也是。”
“赵小姐,后来呢?赵老板算是受害者吧,怎么他被拉黑了?”
“后面还有呢。”赵乔笑了笑,接着讲:“赵老板消沉了几天,又开始找第二个保姆,这次的保姆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丧偶单身。”
季予惜立刻兴奋地告诉荀鹤:“这个我知道,赵老板想拉人家的手,被人家骂了,赵老板脸上挂不住,把人东西都扔出去了。”
荀鹤看他这么兴奋,忍不住又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小惜好可爱啊。
舞台上的赵乔接着说:“这个阿姨做事非常麻利,做饭也很好吃。要说不好的地方,可能就是脾气比较大。不过她很克制,一开始赵老板并不知道。”
“这个阿姨虽然不像上个阿姨那么漂亮,刚好赵老板经过上次的事,也觉得不能找太年轻的,于是他故技重施,又开始追求这个阿姨。但这个阿姨很正派,他第一次送的礼物就被人家退回去了,阿姨说不用担心她不好好干,她既然拿了工资,就会做好自己的工作。赵老板没体会到她的意思,还在一旁蠢蠢欲动。”
“一个月后的某天,赵老板趁阿姨端饭的时候,忽然强行去拉人家的手。阿姨没客气,直接把一盘菜扣到赵老板的头上,对着赵老板一顿狂喷。”
“哇!”下面的人吃惊地看向赵乔。
躲在后台的赵老板气急败坏地冲出来,“你胡说!有你这样诋毁你爹的女儿吗?!”
赵乔冷冷一笑,“我有证据。”
她冲着台下自己那桌点点头,舞台后面本来播放婚纱照的大屏上,开始播放一段监控视频画面。
在场宾客一看,竟是赵老板想试图非礼保姆的监控画面。保姆的脸打了马赛克,她把盘子一扔,对着赵老板一顿疯狂输出,普通话中夹杂了方言和国骂,由于语速太快,宾客只能偶尔听懂几个词。
屏幕中的赵老板被她骂懵了,好大一会儿才喊了句滚。保姆也不客气,拉开门继续站在楼道狂骂,只骂得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跑出来围观。
宾客被这一幕点燃了,好多人都站起来跑到近处观看视频。屏幕外的赵老板也被气晕了,他举着拳头就要砸这个电子屏,被酒店的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拉住。
这一幕又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赵老板后悔没住别墅了吧,要是在别墅闹,也没人会围观了。”
“你们不知道,老赵的原配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她觉得别墅没有大平层性价比高。”
“这个阿姨好生厉害,她骂人不重样,配个音乐能当说唱了。”
“你看你看,老赵把人家的东西直接扔出去了。”
“可不是嘛,好歹让阿姨自己收拾啊。”
这一段视频看完,赵乔又笑盈盈地说:“各位长辈亲朋,大家不要着急,故事没有结束呢。”
宾客们也都很配合,一个个坐回原位继续吃饭,毕竟不配合可吃不了这么精彩的瓜。
赵乔身后的电子屏回到桌面首页,但她也没让关,似乎有别的安排。
“赵小姐,后面还有瓜没有?”有人心急,又开始喊了。
赵乔说:“多着呢,听我慢慢道来。”
她往后台赵老板的位置看了看,才又说:“经过这件事后,赵老板消沉了几天才振作,他又开始找第三个保姆,这次的保姆四十多岁,未婚,从前是在某大雇主家中做事。最近空出来,赵老板立刻加价把她签了。”
“当时保姆看他这么爽利,还以为遇到个好说话的雇主,来到家中也是尽职尽责地照顾他。赵老板失败了两回,这一次他变聪明了,他学会了曲线救国。”
立刻有人问:“怎么曲线救国?”
赵乔说:“请看大屏幕。”
【不会吧?】
季予惜顿时想到芳姨当时说的话,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去看荀鹤。
荀鹤有点没懂,“怎么了?”
“赵乔不会要把她爹在家裸着的画面放出来吧?”
荀鹤:“???”
没等季予惜多说两句,屏幕上果然出现个裸男,不是□□,但也差不多,全身上下就一条小内裤。赵老板家的监控镜头质量很好,画面很清晰,引得宾客们一阵阵惊呼。
“天呐,这是老赵?”
“人都老成那样了,皮肤松松垮垮的,还搁那儿散发男性魅力呢?”
“冯如琴看了都要跑。”
“这是真的下不去嘴,这个钱谁爱挣谁挣。”
“对不起大家的眼睛了,继续往后看吧。”赵乔笑盈盈地对着宾客们道歉。
她扭头看了下视频,画面中保姆说:“您虽然比我大很多,但也要尊重人吧?你穿成这样我还怎么出来干活,我天天躲在房间里,你又该说我不认真工作了。”
赵老板却道:“那有什么,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啥没见过。”
“我吐了啊,这话怎么说的这么猥琐。”
“这保姆也是好脾气,没上去给他俩耳光吗?”
画面中保姆抗议了几句,转身走了。到了晚上,就看见赵老板鬼鬼祟祟地开人家房间的门,他是用钥匙开的,进去没一分钟,就被人打出去了。
保姆手里拎着什么东西,往赵老板身上招呼,嘴巴里也骂他不要脸。
赵老板一边跑一边说:“你装什么,这么关注我穿不穿衣服,不就是心里有鬼吗?”
保姆一听,手上打得更狠了。
“我去!老赵真是败类里的败类,真给男人丢脸啊。”
“他怎么是个保姆都能起花心思?上辈子是吉吉成精的吗?他是挑保姆还是挑老婆?”
“可能觉得自己魅力大,谁见他都爱的不行。”
“赵乔这回是真生气了,把他爹的黑料全抖出来,他爹还怎么做人呐,他的公司只怕都要倒闭了。”
“有赵乔在,怎么可能倒闭啊。”
赵乔等大家议论完了,才又说:“赵老板和第一个保姆相处时间长达四个月,是他这几段单恋中最甜蜜的,当然钱也没少花,百十万是有的。和第二个保姆相处一个月,和第三个保姆相处十天。第三个保姆性格虽然软绵,却是个有魄力的,她离开之后,直接到家政公司投诉主家,并联系到了之前的阿姨,赵老板接着就上了黑名单。”
“我今天自爆其短,就是让大家看看赵老板的真实面目,他肯定贼心不死,若还有想给他介绍对象的,起码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乔往后看了一眼,又说:“冯女士要是还想接着办婚礼,也随意。但是领证的事儿,你想都不要想。”
冯如琴躲到后台之后,根本没有再露脸。赵老板但是还冒出来过两次,此时大家都很好奇冯如琴会不会出来。
【魏虎呢?】季予惜突然想起来他。
刚才魏老头当众和他划清关系的时候,他还站在魏老头身边,不等魏老头开始讲冯如琴的事,他就不见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魏虎刚才就走了。”荀鹤答了一句,忽然又想起来季予惜没有出声。他小心地看了看季予惜,并没有异常,这才放心。
“魏虎走了?他把他妈扔下一个人走的?”季予惜奇道。
荀鹤:“我只看见他悄悄出去的背影。”
不止魏虎,全场议论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人想起来魏老头不是还要讲冯如琴的事吗?现在轮到他讲了吧?
可魏老头本来坐的位置上是空的,他也悄悄离席了。
“可惜了,我还想听听冯如琴的八卦。”
“其实从魏老头讲的那些事中能看出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要我说,她和老赵是绝配,他们俩在一起得了,省得祸害别人。”
“你这是想让赵乔他们死啊。家里有一个不着调的爹就算了,再多一个心眼多的后妈,还有安宁之日吗?”
“赵老板出来说几句啊!”宾客中有人还是喊。
本来是一个人喊,不一会儿就变成有节奏的呼喊,声浪大的能掀翻屋顶。赵老板扭扭捏捏地出来,然后装作淡定地说:“婚礼取消了,大家吃好喝好啊。”
随即他就想溜回去。
“慢着!”荀鹤瞅准时机站起来。
季予惜的心就是一紧,轻轻捏住了荀鹤的衣角。坐在一张桌子上的季家其余人,都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让他别担心。
赵老板皱着眉头看了荀鹤一眼,本来不想理会,却发现他和季家人坐在一起。他不想得罪季家,不情愿地说:“有事回头再说吧。”
荀鹤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展开对着赵老板,“我只想问问赵老板,还记得四十年前的这张欠条吗?”
赵老板一脸迷茫。
宾客们更兴奋了,又有新瓜!
赵乔想了想,对着荀鹤说:“能不能让我看看?”
荀鹤便把这张纸递给了赵乔,告诉她:“这是复印件,原件我爷爷公证过。”
赵乔接过来一看,当众念出了欠条上的内容,的确是四十年前,赵老板借荀家十万的欠条,内容是赵老板亲手所写,赵乔能认出来是他的笔迹。
她诧异地看着荀鹤,“你是荀家什么人?”
荀鹤:“借给他钱的是我爷爷。”
赵乔点点头,把欠条递给赵老板看。
荀鹤则说:“四十年前,你因为生意起步困难,身无分文滞留在C城,是我爷爷收留你半个月,临走还借了你十万块钱当做起步资金。当时约定好一年内还款,但你离开后,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打给过他。”
赵乔:“有这件事吗?”
赵老板脸上的表情像是变了,他肯定想起来了,不过他并没有说话。
荀鹤又道:“这些年我爷爷始终放不下这件事,知道你要结婚的消息,我爷爷让我来问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周围宾客们的议论声又渐渐响起:
“四十年前的十万,能买多少套房子?”
“那可说不好,十套应该是有的吧。”
“老赵这人品啊,真是不敢恭维,以后谁还敢和他做生意啊。”
“要不是他老婆,我看他生意也难这么成功。听说他老婆在的时候,很多老板冲着他老婆的面才和他签了订单。”
“他老婆真是可惜了,换做是我,早和他离婚,自己当老板不香吗?”
“以前的人哪有离婚的念头啊,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过不下去也得凑合过。”
“难怪老赵在发达以后不敢和他老婆离婚,他是吃软饭的那一个。”
“那他还有脸标榜自己好男人,发达了也不抛弃糟糠妻。”
赵乔说:“你不是说你用我妈攒的钱买了设备回来?”
赵老板弱弱地表示:“那点钱哪里够啊?”
赵乔被气笑了,“所以你借了钱,四十年不还,还一句话不说?”
赵老板又不吭声了。
赵乔说:“这张欠条是你亲手写的没错吧?十万块钱你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赵老板还是很小声地说:“公司启动资金,当时设备人员费用,都是从这笔钱里出的。我一开始也想还的,可是我们全年的营业额也不够十万,最开始那些年一直在亏本做生意。荀家也没有问过,我想着荀家家大业大,可能不在乎这点钱。”
“所以你就不还了?”赵乔气得头发蒙。
她还是很有魄力的,理清楚事实后,立刻对荀鹤说:“荀先生,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你看这样行不行?当年的十万购买力确实和现在不能比,等我回头商量一下怎么还你这个钱,再联系你好不好?你放心,我们姐弟几个都不会跑的。”
她说着还瞪了赵老板一眼。
赵老板往后缩了缩,尽量降低存在感。
荀鹤很轻松,他看了看赵老板,又看了看赵乔,然后说:“其实这个事情不算难处理。当年的十万既然是用于你们家公司的启动资金,那不如算我们荀家入股。我也不多要,只要一半股权和经营权。”
季予惜:“!”
他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荀鹤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赵乔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她的几个兄弟姐妹,大家都一脸震惊,没想到荀鹤会提这样一个要求。
荀鹤又说:“一半股权转给我以后,我会把我们的公司往C城发展,再继续向南辐射。”
赵乔眼睛一亮,似乎有些心动。
不过她还是很克制地说:“这件事恕我无法当场回复您,等之后商量之后,我再联系您好吗?”
荀鹤:“当然可以。”
他一脸轻松地坐下来,周围一群人全都看傻了。
季予慎小声问荀鹤:“你要赵家的公司做什么?他家就做个广告彩绘,没什么盈利的价值。”
荀鹤:“我想做出点什么,也不能单打独斗从零开始啊,起码先占个窝吧。”
季予慎:“赵家肯定会答应的。他们家已经走到瓶颈了,你荀家接手刚好能资产重组,说不定焕发新的活力。你没听赵乔最后都喊的‘您’吗?之前可是你来你去的。”
荀鹤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但愿如此,以后还要季大哥多多照顾了。”
王安华却有不同意见,“你们怎么只说赵乔,老赵能同意吗?”
季予慎和荀鹤相视一笑,季予慎说:“经过今天的事,赵老板已经丧失话语权了。赵乔从头至尾都赵老板赵老板的喊,赵老板不如她。”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宾客们也同样相互打听。
C城荀家在D城没有那么大的知名度,很多人都没听说过。感觉赵家似乎真想出让一半股权和经营权,把有些人急得不行。
“赵家是疯了吗?要分一半还真打算给啊,这和抢劫有什么两样?”
“你别忘了荀家四十年前投了十万。相当于这家公司荀家出钱,赵家出人,分一半也很合理吧。说起来还是荀家吃亏呢,荀家四十年来可没拿过公司半毛钱盈利。”
“但当时那十万是借的,现在按照银行利息,把这十万本金和利息还了不就行了。就算打官司到法院,也得这么判,不可能把公司分一半出去。”
“说的就是啊,当年赵家的确用那十万创办了公司,四十年来发展壮大了。要是赵家用那十万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荀家会愿意分一半债务吗?”
“你们是不是不清楚荀家的实力?赵乔比你们聪明多了好吗?公司分一半给荀家,听起来是吃了大亏,可要是挂上荀家的名号,亏的这一部分还不是很快就能赚回来?荀家要是想要我们家一半公司的股权和经营权,我也愿意给,只要荀家给我们家投个几个亿。”
“你家做房地产的,几个亿能打住?”
“谁能说一说,荀家和季家什么关系啊,刚才就是慎总把他带回来的。”
最后这个问题一出来,刚才还讨论得热烈的宾客们,顿时哑口。过了一会儿,有个人说:“要是季家替他背书,那赵家确实要抓紧机会。”
荀鹤听到最后,嘴角的笑意简直要掩饰不住了,他给季予慎端了一杯茶,笑道:“先谢过大哥的关照。”
季予慎瞄了一眼自家小弟,看到他也在那儿傻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接过荀鹤手中的茶杯,眉毛一挑,“好说。”
此后一顿饭结束,宾客们陆续散了。赵乔追过来要荀鹤的联系方式,又把荀鹤送到季家人的车上——她看到荀鹤上了季家的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荀鹤笑着对季予慎说:“又沾了大哥的光。”
季予慎轻轻点头,不置可否。
倒是季母说:“荀鹤今天就住我们家吧?惜宝可是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的。”
就算知道季母这句话没有任何深意在里面,荀鹤也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季予惜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暂时不回C城了?”
“是啊。”荀鹤笑道,“我的战场在D城。”
回到季家之后,季父早早从公司回来了,拉着季母就问她婚宴上的事。听他说,有人在婚礼现场开了直播,观看人数好几万人。
季母便把婚礼上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当然重点是后半部分,赵乔揭赵老板老底的那部分。
季父后悔不已,“早知道我也去现场了,没想到这么精彩啊。”
季母:“你不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吗,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人在意我们是不是参加了找老板的婚礼。”
季父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可惜,这么精彩的现场,他竟然没有到场。
聊了一会儿,他又问到冯如琴,“你说到最后冯如琴都没出来?”
季母点头,“确实没有出来,赵老板虽然丢了面子,不过等到大家都喊他的时候,他还是出来和大家见了一面,冯如琴就彻底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和赵老板的婚礼还办不办了。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有领证,连婚礼都不办,等于吹了吧?”
还有魏虎和魏老头,都是悄悄溜走的。魏老头不会觉得,冯如琴和赵老板成不了了,又想吃回头草?
季母的脑洞越开越大,魏老头一直不肯和冯如琴离婚,想必是对她有感情的,虽然现在闹成这样,冯如琴也丢了面子,可要是她肯回头,魏老头是不是还能原谅她啊?虽然说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旁人实在没资格说不可以。不过魏老头和冯如琴两个人,季母还是觉得魏老头比冯如琴强太多了。
季母推了推季父,“你去打听打听魏老头和冯如琴是不是和好了?”
季父:“?”
他疑惑了一会儿,似乎懂了,“你怀疑冯如琴又回去找魏老头了?我能去哪里打听啊,要不让老大去打听打听,他认识的人多。”
季予慎:“……怎么又是我。”
不过这一次用不到季予慎了,季予惜提醒他们,魏老头就在他们家的季康医院住院,问问医院的人不就清楚了吗?要是冯如琴回去找魏老头,那她肯定要去医院的。
季母夸惜宝聪明,又让季予慎给医院打电话。
这个比让他瞎打听好太多了,于是季予慎就开了免提,给医院打电话。医院那边听到季予慎问魏老头和冯如琴,直接说:“魏老头早就回来了,他前妻没来,他儿子也没来。”
季予慎便说:“要是他们两个去医院看魏老头,你给我回个电话。”
挂了电话后,大家才想起来魏虎。季予慎说:“魏虎也没去医院,该不会他和他妈在一起吧?”
季予慎没有猜错,魏虎和冯如琴就是在一起。
婚礼上出了那样的事,虽然一开始是冯如琴丢脸,不过好在魏老头没有像赵乔一样,彻底撕掉她的脸皮,她只要咬死不承认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多少也能洗白。至于魏虎不是魏老头亲生儿子这件事,也可以描补的,她立个爱儿子的人设,也不难。
赵老板就不一样了,他的女儿可是半点脸面都没给他留。说他对发妻忘恩负义还算好的,毕竟人不在了,没有人会去考证真假,可后面连他非礼保姆的视频都放出来了,这样一个男人,冯如琴就算嫁给他也废了。
她是有野心,可也不能找比魏老头还差的吧,要不然她折腾这么一出是想干嘛?
冯如琴在后台就想明白了,她立刻换掉婚纱,卸了妆,穿着普通的衣服,假装一个普通人,从酒店走出去。
出去后,就看见魏虎在等她。
然后两个人开始商量要怎么办。
反正赵家是不能住了,不过冯如琴打算趁酒店还在闹,先回去收拾一下她自己的东西,魏虎觉得可行,就开车送她去赵家。路上冯如琴找了张便签纸,给赵老板写了封诀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