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笑道:“时间还早呢,莫非冯女士没有吃晚饭?怪我招待不周,这就安排人给冯女士做晚饭。”
其实何止是冯女士,季家全家都没有吃晚饭,等于全家陪着冯如琴饿肚子。
冯如琴连忙推辞:“不用麻烦了,我在节食,已经好多年不吃晚饭了。”
季母笑道:“难怪看冯女士身量纤纤。”
她依然不提冯如琴告辞的事,冯如琴只好又说:“想必季夫人也没有用晚餐吧,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这就告辞,改天再登门致歉。”
她说着,硬是站起身来,拎着手提包要出去。
季母这次不拦她了,反倒轻叹道:“冯女士执意要走,今天就等于白来一趟了。”
冯如琴眼皮一跳,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下一秒,有人敲门,季母应了一声后,管家进来说:“夫人,苏律师和舒小姐来了。”
季母:“请他们进来。”
她笑着看向冯如琴:“还好冯女士没有来得及走,刚好赶上。”
【我妈真牛!】
季予惜不吝赞叹,电光火石间他猜到了季母的心思。季母把苏格夫妇俩请来了,当着苏格的面,让冯如琴再说一遍她刚才说的话,看她还如何添油加醋!
很快,苏格和舒颜一起进来。苏格一眼就看见了冯如琴的身影,他当场愣住。
倒是舒颜面色如常,先和季母打招呼,“清姐,让你费心了。”
冯如琴也面如土色,她知道季夫人把她的来意都告诉了苏格的夫人,却独独没告诉苏格。苏格看见她的时候那么惊讶,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这儿。
这个季夫人,手段真是厉害。
冯如琴的心中涌起一阵恨意。她又没有碍她什么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舒颜和季母打完招呼后,就看向冯如琴,她的脸色很平静,冯如琴分析不出任何价值。只听舒颜说:“听清姐说,你有话要对我说?”
冯如琴不自觉地看向季母。
季母笑道:“我思前想后,觉得你对我说那些话没有用,这件事本就和我无关,所以我就把小颜叫过来了。你有什么话直接对她说吧,免得我在中间传错话,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季母特意看着苏格,对他也说了一句:“苏律师也听听吧,冯女士要说的话和你也有关系呢。”
苏格吞咽了一口唾液,紧张地看向冯如琴,他的声线发紧,语气也很弱,“冯、冯女士,你要对我太太说什么?”
冯如琴永远都会记住这一天,这一天她一败涂地。
在季母等人的注视之下,冯如琴把对季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她说:“下午遇见了季夫人,害怕季夫人对我有什么误会,才想过来解释。既然苏太太也来了,那我再说一遍也没关系,我和苏律师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抛开工作,绝无其他来往。”
这话和之前对季母说的有细微不一样,不过季母也没和她计较。她的目的是让苏格亲耳听到冯如琴说的话,明白是冯如琴主动找上门的,免得以后有什么事,再误会别人欺负冯如琴。
听完冯如琴的话,舒颜依旧面无表情,只客气地说:“冯女士您想多了,说句冒犯的话,您的年纪几乎可以做我们母亲了,我就是误会我先生喜欢男客户都不能误会您和我先生的关系。听说您委托我先生办理离婚相关事宜,这么久没有处理好,是我先生哪里没做好吗?”
苏格在她身后手足无措,听到冯如琴说他并无工作以外的来往时,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又听到舒颜说他没有办好案子,简直羞愧地要钻进地缝里。
冯如琴尽量保持着镇定,笑着说:“不是,苏律师很好,是我的案子有点复杂,倒显得浪费苏律师的时间了。”
她再次趁机告辞,季母就没有拦她,让管家把人送出去。
从头至尾苏格都没有和她对视过一眼。
送走冯如琴后,舒颜和苏格还没有告辞,季母让芳姨准备开饭,留下两个人一起用饭。
舒颜欣然接受,苏格也没有说不吃。可他实在难以下咽,只喝了一碗汤,就放下了筷子。倒是舒颜似乎半点没受影响,她长袖善舞,照顾了季家每个人的情绪,大家聊得很开心。
临到最后,季母找了个借口把舒颜叫到一边说话。
舒颜终于垮下脸,轻叹一声。季母拍了拍她,说:“事情你都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做?”
舒颜恨恨地道:“清姐你看苏格那个样子,好像我棒打鸳鸯了一样,简直让人生气。”
前些天舒颜在网上看到一句戏言,[我老公好像失恋了,哭了一个晚上。]她当时还笑呢,没想到回旋镖这么快就扎到她身上了。
季母安慰她说:“苏格没有那个胆子,只是思想上有一些游离,看你能不能忍了。”
这样的事才是真的让人恶心,说他出轨吧,他有贼心没贼胆,甚至贼心也不多。说他没出轨,可他明明有苗头,把喜怒哀乐、分享欲、注意力全都给了旁人。舒颜敢肯定,这件事她摊开和苏格讲,苏格都未必敢承认。
她叹道:“下午我看到清姐你给我的视频,头就像炸了一样,直到来了你家才不疼了。”
季母心中微动,“你想好怎么做了?”
舒颜点点头,眼神凌厉,“男人就是贱,好吃好喝供着他,他反倒生出些歪心思来,既然如此好日子他就别过了,省得他有闲暇给我想东想西的。”
季母听着她这个话头不太对劲儿,不由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颜冷哼道:“好好的人他不想当以后就别当了,他就是个当牛马的命,以后把他当牛马一样用就行了。”
季母听着还是不太对,又要劝,却被舒颜反握住了手,“清姐你放心,我知道你对我有爱护之心,是盼着我能过好的。我也不会真的虐待他,只是他现在的毛病都是太闲了的缘故,等他忙起来累到倒头就睡的时候,也就没心思招蜂引蝶了。”
偷听的季予惜:“……”
暴怒的颜姐好吓人啊!
时间不早了,舒颜告辞离去,季母把他们夫妻俩送出去。
苏格临上车时,回头望了一眼,颇有些无助。虽然舒颜说她不会把苏格怎么样,但苏格自己心虚,觉得他现在就是那砧板上的鱼,命运不定。他开着车上路,舒颜坐在副驾驶,闭着眼一言不发。
苏格的眼角余光总在观察舒颜,他知道舒颜没有睡着,只是不想理他。
于是做足了心里准备的苏格,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车,唤了一声:“舒颜。”
舒颜眼皮都没动,这表示她不想听。但是苏格不能不说,他看着红灯读秒,十秒钟后,又说:“冯女士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我的客户。”
舒颜的唇角讥讽地翘起,她睁开眼,说:“你要是喜欢个小姑娘,我还能多佩服你一点。”
苏格听出来她话里的嘲讽,又沉默了十秒,才说:“我没有那个想法。”
“那就好。”舒颜又闭上了眼。
苏格拿不准她是信了还是没信。红灯转绿,他只好又发动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
到家之后,苏格正要进书房,却听见舒颜说:“儿子的作业别忘了检查,他明天要交一副手工作品,你陪他一起做吧。”
“什么手工作品?”苏格一愣。
舒颜说:“英语团扇,你问儿子吧,他自己知道。”
苏格放下车钥匙,转身进儿子的房间。
舒颜接到季母的电话时,刚刚带着儿子到家。因为要出门,她特意找了邻居闺蜜帮忙带孩子,那个闺蜜在他们进门之时刚刚告辞,苏格听她说了一句作业没写完的话。
等苏格把儿子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舒颜已经准备要休息了,她说:“我明天一早要和慎总一起参加一个交流会,你送儿子上学吧。”
苏格自然应下。
隔天一早,还是儿子来喊他起床,他下意识地问:“你妈呢?”
儿子说:“我妈上班去了。爸,我还没吃早饭呢。”
“爸爸马上给你做。”他挣扎着爬起来。昨晚整理完材料已经三点了,他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一阵兵荒马乱,苏格终于把儿子送到了学校。到律所之后,却被老大安排他去社区做法律宣讲。这种事以前都是安排助理律师去的,他这样稳步晋升的成熟律师,已经好多年没下过社区了。
苏格扶了一把眼镜,有些迷茫,“老大,我今天工作安排满了,有四个客户要见。”
他的老大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连头都没抬,“除了你自己的客户,其他的我安排给别人了。你先去社区,宣讲就半天时间,下午够你见客户了。”
苏格听到客户已经被老大分给了别人,一时又愣住。
非但老大的态度变了,好像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也不太一样,连新人律师今天都往他这里来的少了。
苏格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他的业绩在律所一直属于上游,虽不至于有什么特权,但多少总有优待。为什么大家突然对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客气了?
苏格压下心里的困惑,收拾需要用的东西准备去社区。
社区的法律宣讲是律所的固定节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次,算是义务劳动。但要把这项义务劳动做的有价值,也是要花费很多心思的。曾经有宣讲律师买了一筐鸡蛋,能听完两个小时宣讲的居民,就发十个鸡蛋。
他靠着这一招,成功吸引了社区居民中一大半的老年人。
但让苏格当众拿着鸡蛋卖吆喝,他做不到。法律宣讲是讲给有需要的人听的,冲着十个鸡蛋来听宣讲的老年人,有什么意义吗?
所以苏格任何多余的事情都没有做,只是按照要求挂了张法律常识介绍,准备了一些小册子,并放置他个人履历的立牌。
一场宣讲结束,来听的人寥寥无几。苏格自己讲到最后都没劲儿了,更别提社区的工作人员。他们倒是不敢直接说苏格讲的不好,而是告诉苏格:“这种辛苦活,你们律所应该派个年轻人来啊,上次来的那个张律师就挺好的,社区居民很喜欢他。”
苏格恍惚了一瞬,原来他在别人眼里,已经不是小年轻了。
等他们分开之后,苏格还能听见那两个人的议论声:
“讲的啥也不是。”
“他这水平能接到案子吗?”
“估计有什么后台。”
“宣传那边还等着要照片呢,可今天拍的你瞅瞅,稀稀拉拉几个人,这发出去不得被嘲死。”
“发两张律师近景照吧,远景不行就用上次的顶替一下,反正背景一样。”
“……”
苏格好久没有这种臊得慌的感觉了。
下午要见的客户姓石,苏格临出门前带着合同。他们律所和石总的公司已经合作好几年了,这次只是续约。续签完这个合同,他们组今年的业绩就算达标了,年终奖有望翻倍。
谁知他连石总的面都没有见到。在他等了两个小时后,石总的助理才来告诉苏格,他们老板需要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和他们律所合作。
苏格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这个单子是他们组最看重的单子,几年前他就是签下这个单子才在律所站稳。今天他要是续签不下来,律所的高级合伙人都要来找他谈话。
苏格一把抓住了这位助理的手,“宋特助,我们认识好久了,你能不能给我一句实话,石总是不是已经和别的律所在接触了,对方开出的价格很优惠吗?”
宋特助看着他欲言又止,苏格恨不得给他塞点什么东西贿赂一下,奈何他全身上下并没有值钱的物件。
“苏律师为何不回家问问你夫人呢?”宋特助轻轻抽出胳膊,“苏律师应该清楚石总和季氏集团的关系吧?”
跟舒颜有关?苏格顿时心凉到底。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回家之前他满心都是愤怒,但当他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愤怒又变成了忐忑。苏格坐在沙发上等舒颜回家,等到天渐渐黑了,也不见舒颜的身影。直到他听见门口有动静,连忙起身去看,却发现是儿子一个人回家了。
儿子说:“我在学校等了好久,你一直不来,我就自己坐车回来了。”
苏格:“对不起,我以为你妈妈会去接你。”
儿子:“我妈妈出差了啊,她说要去一周呢,我早上不是让你下午来接我吗?”
苏格:“对不起,爸爸忘了。你怎么也没给爸爸打个电话。”
儿子:“我打了,你没有接。”
苏格忙去看手机,发现他下午见石总之前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幸好儿子自己平安回家了。苏格摸了摸儿子的头,“是爸爸错了。”
儿子并没有记仇,他说:“爸爸你做饭了吗?我饿了。”
苏格看了看时间,再一次感觉抱歉,“对不起,我忘了。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儿子雀跃道:“好耶。”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冯如琴给他发了条信息,她说:[苏律师,可以见一面吗?]
苏格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良久,他回复:[对不起,我没有空。]
冯如琴就沉寂了。
苏格本来想想解释一下自己晚上确实没有空,但他看了看儿子的脸,最后只能算了,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
儿子吃完饭,看着苏格,突然问:“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你了?”
苏格一怔,“怎么会?你别胡说八道。”
儿子却说:“我没胡说,往常妈妈不在家,一晚上都要给你打好多个电话,不是问吃饭了没,就是问我作业写了没,或是问我洗澡了没,再不然就是让你不要熬太晚。可她今天一个电话都没打呢,她之前都会提醒你别忘了接我放学。”
苏格仔细一想,好像是这样。
他看着手机里置顶的舒颜头像,有些茫然。
舒颜把她家的事情都告诉了季母,季母自然没有瞒着季予惜的道理。
知道苏格如今过得很糟糕,季予惜反倒松一口气,他本来以为按照颜姐那天的脾气,苏格在家里只怕要睡卫生间了。没想到仅仅只是为他关上了便利之门,并让他负担家庭的责任。
只这一点点变动,苏格已经受不了了。他多年来的自信,轻易被摧毁,而且好像找不回来了。但这才是他本该过的日子,如果没有舒颜为他打理一切,他就是应该像他的同学一样,辛辛苦苦法考,一家家律所碰壁,负责所有琐碎的事情,四处找案子,从助理律师开始往上熬。
只是因为有舒颜为他安排人生,他才显得如此轻而易举。没有了舒颜,他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听舒颜说,冯如琴中间还找了苏格一次,苏格告诉了舒颜,舒颜让他去见。她不是出于自信,是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苏格已经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牛马,浑身上下并无半点光彩。
果然冯如琴见过苏格以后,就把离婚委托取消了——她还没有离婚,而且再也没有找过苏格。
“那冯如琴现在在干嘛呢?”季予惜十分好奇。
季母也不知道,“冯如琴不像是个安分的人,但她年轻的时候也没想着离婚,反倒是现在老了开始折腾,这一点我实在想不通。”
冯如琴很有手段,她要是想换个高枝,恐怕不是难事。但她这么多年一直陪着魏虎的父亲没有要离婚,这一点很奇怪。
【要是能打听一下冯如琴现在有什么动静就好了。】
季予惜开始做梦,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和原著里不一样了,他也很好奇冯如琴没有和苏格在一起,又会选择谁呢。
他这边刚冒了个想法,季青白正好进门。她笑眯眯地看了季予惜一眼,才说:“我这儿有个消息,冯如琴离婚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季母吃惊道。
季青白说:“上次和娄丽加了微信,她觉得那天说话语气的不好,又找我道歉,然后告诉我这个八卦。娄丽说他公公还没出院,离婚手续都是工作人员来医院办的。”
季予惜还想了一下娄丽是谁,是魏虎的妻子。
季母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听着不太对啊,哪有着急离婚着急道这个地步的?而且魏老头不是说,要想离婚,只能去法院起诉他吗?怎么又肯离了?”
季青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特别的笑容,季母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催促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季青白忍笑半天,才说:“冯如琴真是个狠人,她告诉魏老头,魏虎不是他的孩子。”
“什么?!”季母再次震惊。
季青白点点头,“冯如琴说她嫁给魏虎的时候,肚子已经三个月了,魏虎不是早产,是足月出生。她这么多年没有生第二个孩子,就是担心有了老二,被魏老头看出端倪。”
“她是在医院告诉魏老头的,本来魏老头可以出院了,但他倔脾气上来,非要冯如琴来医院接他,不接他就不出院。冯如琴最后去了,当着医生的面告诉魏老头这件事。魏老头当场被气晕,送去急救才苏醒。只是他的脸有一半歪了,说话也漏风。却坚持要求和冯如琴离婚。魏虎怕他闹得太凶,就替他申请了上门办理,现在他们离婚了。”
季母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季予惜也觉得冯如琴是真的狠,她就不怕魏老头真被她气死了吗?
不过魏老头如果真的被气死,也没有替他主持公道了。魏虎不是他亲生的,自然向着冯如琴。他们可以说魏老头是急病去的,都不会有人怀疑。
【我懂了!因为魏虎不是魏老头亲生的,她这么多年才没想离婚。】
季予惜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魏家发达是魏虎近十年来慢慢做起来的,以前魏家的条件并不好。可冯如琴却像是一辈子养尊处优,这只能说明魏老头把她养的很好。
季母又把他拉回来,然后对着季青白说:“冯如琴有没有说魏虎是谁的孩子?”
季青白摇摇头,“但他绝对不是魏老头的儿子,魏老头当时就要求抽了他们两个人的血,送去加急验DNA,结果出来真不是。”
“魏虎是什么反应?”季母问。
季青白说:“魏虎很平静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还对魏老头说,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爸,你就是我爸。”
季予惜在一旁欲言又止,季母看到了,问他:“你想说什么?”
季予惜道:“魏虎是不是早就知道魏老头不是他父亲了?”
本来季青白和季母都没有往这方面想,惜宝这么一提,好像还真有道理。否则解释不了他为什么那么想让父母离婚,再把母亲介绍给赵老板,给自己找个后爸。可是假如他知道了魏老头不是他亲生父亲,那就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了,既然都不是亲的,叫谁爹不是叫啊。
几人又感叹了几句,季母想起来问:“那冯如琴呢?”
季青白摇摇头,“娄丽不知道,她从医院出去后,也没回家,不知道去了哪里。魏虎还想知道谁是他的亲生父亲,冯如琴死都不肯说。”
【魏老头实惨,给别人养了一辈子儿子,临老还被踹了。魏虎要是有点良心,应该给魏老头养老的。】
季予惜吃不准魏虎的良心。
“总觉得冯如琴这个时候和魏老头离婚,像是有什么目的。”季母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冯如琴很危险,她不会又装可怜去刷苏格的好感度吧?
季母想到这里,觉得有必要给舒颜提个醒。
她把冯如琴离婚的消息告诉了舒颜,舒颜回了个好,就没下文了。过了好半天,舒颜才把苏格的反应截图给季母看。苏格说,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管苏格是真这样想还是装作这样想,反正他表达了冯如琴的事和他无关。
那季母等人就更能无负担的吃瓜了。不就是冯如琴不见了吗?让老大找找。
认认真真上班的季予慎再一次接到来自季母的离谱指令:[找一下冯如琴在哪里,在做什么。]
季予慎闭着眼睛深呼吸。这比上次让他打听魏虎想找的后爹是谁还离谱,他很想告诉季母,D城那么大,他没有跟踪能力,怎么会知道冯如琴在哪里,反正她在哪里都不可能在他面前。
他掐了掐眉心,放下手机,开始思考要向谁打听冯如琴。这比打听魏虎难多了,当时最起码还有个魏虎作为描点,只要打听魏虎和哪些人接触比较频繁就好了。可冯如琴,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要怎么下手去打听?赵老板之前打听冯如琴,闹得满城风雨,他可不想像赵老板一样。
恰在此时,季予慎听见敲门声,听这个节奏,就知道是舒颜。果然下一秒,舒颜推开门,问他忙吗?
季予慎:“不忙,有什么事?”
舒颜说:“赵老板来送请柬,说他要结婚了。”她顿了一下,又说,“和冯如琴。”
季予慎反应了两秒,顿时狂喜,“他人在哪里?”
很快,赵老板就被舒颜请了进来。六十多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就是脸上都是皱纹,显得焌黑。季予慎站起来,笑着说:“赵总,听说你梅开二度,恭喜了。”
赵老板还有些受宠若惊,他和季氏集团没有直接的业务往来,因为季氏集团有自己的CI分部,用不上他。不过他接过一次季氏集团外包出去的业务,听说当时工作量太大,CI分部做不完,才外包出去了一部分。
这次上门送请柬,他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本来没想着能进来,也没想着能见到季总或者慎总。偏巧在楼下前台送请柬和喜糖的时候,遇到了慎总的特助,这位特助问清楚后,直接把他领上来,还介绍给慎总。
“慎总太客气了!”
赵老板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中了彩票。要是他能和季氏集团搭上线,就算季氏集团不需要他服务,那也还有季氏集团的合作伙伴,他想象中一步登天的日子好像要来了。
季予慎又笑着说:“不知道赵总的好日子是哪一天?到时候我携全家沾沾喜气。”
慎总不但要参加,还要带家人一起参加。
赵老板激动地满脸通红,不过他本来就黑,倒是看不太出来,只觉得他两眼发光,“那可真是我和太太的荣幸。婚宴定在下周五中午,我给慎总留最好的贵宾席。”
季予慎又说了几句恭喜的话,让舒颜把人送走了。
太好了!
季予慎立刻拿出手机给季母打电话。
时间很快到了下周四,这天季家人在家里开了个小会,商量明天参加赵老板和冯如琴婚宴的事。当时季予慎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讨论过了,冯如琴果然有备选方案,觉得苏格不行,立刻找上了赵老板。只是赵老板这个人人品不太好,冯如琴挑中他希望只是看中他的钱吧。
按照季予慎的想法,婚宴季父就不要去了,他和季母还有惜宝去就可以了。不过季父的意思是连季予慎都不要去,万一别人错误解读觉得季氏集团和赵老板关系不亲近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