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凑热闹一样地鼓了鼓掌。
方容这时才说:“庄珏,你在D城待多久啊,改天我们一起约出来逛逛好不好?以前我们关系一般,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希望我们能重新做朋友。”
庄珏今天被她搞得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虚情假意地应下来。
方容说了这一番话,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接着和崔祥小声说话,再时不时秀一波恩爱。
庄珏悄声问季母:“她到底来干什么的?”
季母道:“你还不明白吗?她一是来看住你和苏致丰,怕你们旧情复燃。二是来显威风的,告诉苏致丰离了你我能过的更好。”
“她有病吧?”庄珏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季母:“但她这招很管用。你看你和苏致丰这不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吗?”
庄珏不服气,“她就是不来,我和苏致丰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季母笑笑不说话。
中途喝多了,庄珏起身要去洗手间。她从洗手间出来,站在镜子前补妆,却突然从镜子里看见身后的苏致丰。苏致丰和她保持着距离,看着有点不清醒了。
庄珏心跳加速,她隐约预感到苏致丰可能要说些什么,又怕他说出些让她无法接茬的话。两个人毕竟多少年没见过了,有些话真不适合说。
苏致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问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庄珏顿了顿,开始洗手,“也就那样。”
苏致丰:“怎么突然回D城了?”
庄珏轻笑一声,也没认真回答,“想回来就回来了,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苏致丰往她这里走了两步,“听礼清说,你打算离婚?”
礼清怎么把这件事告诉苏致丰了?
庄珏伸着手,看着水流从指缝流走。她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她既不想让苏致丰知道自己过得不好,也不想让苏致丰误会她过得很好。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了,苏致丰止住脚步,扭头看过去。
来人正是方容。
苏致丰一看到她,脸色就是遮掩不住的难看。
方容倒平静许多,她平平常常地说了一句:“是我来的不巧。”
庄珏眉毛一挑,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擦手,“不,刚刚好。你们聊吧。”她把空间让给了这对离婚夫妻。
季予惜和荀鹤就在大厅坐着,虽然看不到包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也聊胜于无吧。比如苏致丰来的时候,荀鹤指着他的照片,确认他就是苏云的父亲。
而方容进来的时候,荀鹤也同样认出来了。
只是方容出来后又牵了一个男人进去,就让他们看不懂了。
难道苏致丰和方容离婚,是因为方容出轨吗?可要是方容出轨,哪里还有脸这么大大方方的和出轨对象出现在苏致丰的面前?
在方容牵着一个男人进去的时候,荀鹤和季予惜同时庆幸,幸好苏云没来。
要是让苏云看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们继续在大厅等着,接着就看到庄珏和苏致丰一前一后从包房里出来。不到片刻,方容也追出来。
季予惜有点看不懂了,“方容自己都有下一春了,怎么还看苏致丰看得那么紧?”
荀鹤解释说:“她可能是那种心态,苏致丰和谁在一起都行,就是不能和庄珏这个前女友旧情复燃。”
季予惜想了想,稍微明白了一点,“如果苏致丰和庄珏在一起,那就说明她和苏致丰这三十年是个笑话。”当年是她从庄珏手中把苏致丰抢走的,结果三十年过去,苏致丰还是喜欢庄珏,那她这三十年算什么,苏致丰和庄珏之间的障碍吗?
再然后,庄珏一个人回去了。
季予惜悄悄拉着荀鹤到洗手间门口偷听。
方容和苏致丰正在吵架。方容说苏致丰:“就这么急不可耐,要不是我出现,只怕你俩就抱到一起了吧?”
苏致丰则说:“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觉得别人都和你一样,庄珏绝不会像你一样随便。”
方容气疯了,立刻说:“你说我随便?当初要是你先动手动脚,我还未必会和你结婚呢。你现在怪我随便,到底谁随便?”
苏致丰则皱着眉,往四周看了看,“你声音再大一点,最好把崔祥也招过来,让他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泼妇。”
方容冷笑道:“管好你自己,我和崔祥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苏致丰则说:“我只是想劝你为儿子考虑清楚,你要是不介意他在外面没脸见人,我也不介意。”
方容再次冷笑,扭头出去了。
季予惜和荀鹤躲闪不及。季予惜急中生智,转身和荀鹤抱在一起,荀鹤则配合地抬起一手捏住季予惜的下巴,作势要亲他。
方容出来看见有两个人,先吓了一跳,接着看清他们在做什么后,又哼道:“死同性恋。”
季予惜一愣,立刻扭头:“大妈,我们没惹你吧!”
方容头也不回。
季予惜气呼呼的,被荀鹤拉回座位上。
“苏云脾气那么好,他妈怎么是这种人。”季予惜愤愤不平。
荀鹤:“消消气,她刚离婚,难免气不顺,我们就让让她吧。”
季予惜还是很生气:“同性恋怎么了,又挨不着她的事,她凭什么骂人啊?”
荀鹤目光微闪,给季予惜夹了一筷子菜,问:“那你是吗?”
季予惜:“?”
荀鹤:“你要不是,她骂也骂不着你啊,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季予惜语塞片刻,再开口连荀鹤都气上了,“我替别人生气不行啊?你没生气,正好没骂到你呗。”
荀鹤举手求饶,今天这个试探太失败了。
季予惜看见季父后,立刻偏过身子,往一边躲。
可惜季父听见了他的心声,诧异地顿住脚步,四周看了看,然后径直朝两个人走来。
季予惜对面坐着的荀鹤压根没想躲,从刚才季予惜的心声透露出来,他就知道季父一定会过来。等看到季父定位到他们的位置,他更是直接站起来,然后冲季父招手,“季叔叔,这里!”
“你干嘛?”季予惜吓了一跳。
荀鹤:“已经看见了,躲也没用。”
季予惜只好转过去,对季父打招呼。
季父则问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季予惜不敢说他们俩是偷偷跟着季母来的,只说:“听说这家的菜比较好吃,我们来尝尝。”紧跟着,他又问季父,“爸,你怎么也来了?”
季父解释说:“你妈参加同学会,我来接她。你俩吃完了吗,等会儿一起回去吧!”
荀鹤:“季叔叔,我开车了。”
季父点点头,又问季予惜:“你们俩在这里,你妈知道吗?”
季予惜:“应该不知道吧?”
荀鹤轻咳了一声,他也不知道惜宝的心声能传多远。按理说,按照大厅和包房的距离,季母完全有可能听到,幸而季予惜一晚上就说了这么一句。
季父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才说:“那你们接着吃,我先去接人。”
他按照季母留的包房号,敲敲门进去。
季予惜伸长脖子只能看到个背影,等门关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轻叹道:“真是可惜了。”
季父进去后,季母就站起来了,对着大家说:“不好意思,我先生来接我了,我和庄珏就先走了。”
班长也见过季父,以前每次都是同学聚会都是季父来接的,他打趣道:“这么多年,季总就没空过一场。”
庄珏笑道:“就是看礼清这个状态,也该知道他们感情好啊,你们大家谁能比得上?反正我是不行的。”
她也站起来,冲着季父道:“季墨白,今天我当一回电灯泡,你不介意吧。”
季父:“当然不会,你把我当司机就好。”
季家在D城名声显赫,在场的几个同学几乎都和他套着近乎,除了刚回来的崔祥和方容。
等季父的目光移到崔祥身上的时候,班长才想起来似的,忙说:“忘了给季总介绍了,这位也是我们的同学,海归高材生,他叫崔祥,季总之前应该没见过。他旁边的方容,季总应该认识吧?现在是他的女朋友。”
他悄悄擦擦手心的冷汗,又不着痕迹地看了苏致丰一样,心想季总应该知道方容和苏致丰离婚的事吧?
季父果然没有流露出不恰当的神色,只笑道:“崔教授,又见面了。”
崔祥这才站起来,笑着也季父打招呼,“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季总。”
班长诧异地看了两人半天,又问季母,“你怎么不早说季总和崔祥认识呢?”他是个人精,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后悔一整场对崔祥太过冷淡了。
季母很冤枉,“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呢。”
听着两个人的寒暄,其他同学脸上的表情逐渐都变了。崔祥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团队,听说是和国内的大公司合作研究开发某项技术,季氏集团在合作名单里,之前崔祥刚和季父一起开过会。
这么看来,崔祥比苏致丰强多了啊,难怪方容会和他离婚。
几个同学的视线若有若似无地在苏致丰身上打转,只看得苏致丰心火旺盛。
不过他只是仰头灌了一杯酒,并没有多说什么。
季父和崔祥聊完,主动对着苏致丰说:“苏总的公司也在合作名单里,刚才怎么没有和几个老同学介绍?我看大家好像都很意外的样子。”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苏致丰,这次是直白的打探。
苏致丰十分不爽,说:“那些事都是方容在对接的,我没参与。”
两个人虽然离婚了,共同创办的公司却没办法一劈为二,只按照协议各自分了一半业务,对外虽然还是一家公司,实际上已经分成两家了。
“原来如此,是我冒昧了。”季父笑着道歉。
庄珏小声和季母说:“难怪方容会和崔祥在一起,有这种工作上的往来,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
季母悄悄扯了扯她,让她别八卦了。
季父又看向季母,“那我们先告辞吧?”
季母就和几位同学道别,“我们先走一步。单买过了,大家玩得开心。”
“季夫人大气!”班长先喊了一句,几个同学纷纷道谢,大家互相恭维过,季母三人才走出包房。
一关上门,季母忙问季父:“惜宝来了吗?我刚才好像听见他说话了。”
庄珏很莫名,“没有吧,我们刚才在包房里,哪有人说话。”
季母张了张口,没办法解释。季父冲她点头,“你没听错,那不是惜宝?”
他手一指,给她们看惜宝的位置。
季予惜正和荀鹤聊着天,两个人不知道说到什么,季予惜笑得都快掉到桌子下面了。
“还真是,你耳朵真是灵敏啊,这么远都能听到。”庄珏不疑有他,还以为季母是真的听到了惜宝说话的声音。
季母看着季予惜那个样子,真有些不忍直视,她刚想过去把人揪起来,就被季父拦下,“让他们玩吧,我正好也要和你说点事。”
季母本来还想问要说什么,一碰上季父的眼神,她就懂了。应该是想说崔祥的事吧?之前季父没提过和国外团队谈合作的事,现在看到崔祥是她的同学,应该想问问崔祥的情况吧。
季母在心里这样思量。
于是三个大人没打扰两个小的,径直出去了。
上了车,季父才问:“那个崔祥和方容是怎么回事?”
庄珏心中其实很介意这一点,她和方容之间,不可能像真正的老同学一样毫无芥蒂,方容一整晚都在打量她,她也一样。尤其是自己正在离婚,而方容离婚后马上找了更好的下一任,她其实心里多少也有点不是滋味。
此刻听季父问起,她立刻说:“还能是什么关系,他俩正谈着呢。”
季父却道:“不可能,崔祥不喜欢女的。”
“啊?”季母和庄珏两个人同时震惊。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季母又赶紧问季父:“你怎么知道的?”
季父开着车,没空回头,只告诉她们:“那天开会的时候,他自己说的,方容也在场。”
“所以是什么情况?”庄珏懵了。
季父道:“我刚才看他们的神色就不对劲儿,你们班长还介绍说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他们一定是骗人的。不是崔祥在骗人,就是方容在骗人,或者他们两个联合起来骗人,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要怎么做。”
方容怎么样和他没关系,可季氏集团正在和崔祥的团队谈合作,他不得不关心这一点,尤其方容还是季氏集团的竞争者。
季母想了想,问:“崔祥还没有确定和哪一家公司合作吗?”
季父点头,“没那么快,现在几家公司都在提条件。崔祥最后最选择条件更优渥,配合更好的公司。”
季母:“那他们就是假的。崔祥这个人当初虽然不怎么显眼,但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方容现在是他的潜在合作对象,他绝对会避嫌。就算这两个人有超出友情以外的想法,崔祥也不会在选择期就给自己埋下这个地雷,何况方容也为了爱不顾一切的人,他们一定是假的。”
方容在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就会权衡利弊了,绝对不可能在三十年后又学会为爱冲动。
庄珏却说:“虽然礼清说的有道理,可是方容选择和崔祥在一起,未必就是为了所谓的感情。她也有可能是为了利益啊,就比如当年、当年她和苏致丰在一起的时候,未必是出于感情一样。”
方容的心机她也是后来才看懂的。方容要是早就喜欢苏致丰,凭她的性格,不可能等到苏致丰和她在一起了才动手。她应该是知道了苏致丰的家庭背景后,才出手的。
——这个猜测庄珏谁都没说过。因为苏致丰的家庭背景不一般这件事,她和礼清从没当成秘密。苏致丰自己也没当成一个秘密,他聊到自己的家事时,动不动就是我爸爸的司机怎么样,我爸爸手底下的人怎么样。可那时候方容和她们不熟,和苏致丰的关系也一般,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季母被庄珏一提醒,还真哑口无言。
没错啊,又不是因为感情才能在一起,是她单纯了。
季父想了想,说:“她和崔祥今天的样子你们都看到了吗?确实是情侣?”
季母:“一直在秀恩爱,说实话有点恶心。”
季父被她逗笑了,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亲自问问崔祥好了,毕竟是意向合作伙伴,我关心一下也不过分。”
他才说了一句话,微信有新消息提示。
季父把手机递给季母,“看看是不是他。”
季母解锁后,瞄了一眼,“还真叫你猜中了,是他。”
季父微微一笑。他会担心崔祥和方容的关系可能影响到正在洽谈的合作,崔祥也会担心他误会自己选定了方容。只怕这条微信是来解释的。
季母看完,却并没有说话。崔祥的确实在解释他和方容的关系,正如她之前猜测的一样,他和方容是假的,方容请他扮演一晚上的情侣,以便在面对苏致丰的时候有更多的自信。崔祥还说,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彼此信任,早一点达成合作。
“他说了什么?”庄珏好奇得不行,却恪守礼仪,并没有凑过去看。
季母挑了能说的部分说了下,“就说他和方容是假的,方容拜托他扮演情侣。”
庄珏莫名笑了,“这个方容手段真的多。我敢说扮演情侣这样的借口也是她的手段之一你信吗?”
季母知道她对方容看法很偏激,不过本身方容如何,也不影响自己。现如今有了崔祥的保证,连季父都不关心方容和崔祥的事了。
庄珏却有些魔怔,又说:“你和季墨白可要小心了,她说不定对那个什么合作是志在必得。”
季父没太在意,“她再有手段,崔祥不喜欢女人,那她也施展不开。”
庄珏张了张嘴,竟无法反驳。
刚好一个红绿灯路口,季父停下车,伸手问季母要手机。季母才抬起手,就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低头,竟看到方容给季父发了微信。
季母的手立刻缩了回来,直接点开看。
方容:[季总打扰了,想拜托您帮忙隐瞒一下可以吗?我和崔教授不是真的,我只是无法接受离婚身份出现在同学会上,才请他帮了个忙。这件事麻烦您一定要帮我保密啊,拜托了。方便的话,我以请客作为答谢。]
季母的眉头紧皱,脸色也有些不对。
季父伸着的手还没有放下,看她这个样子,自己先心虚了,“怎么了?又有人发信息?”
季母冷笑着把手机递给季父。
季父瞄了一眼,十分冤枉,“她自己要发,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母:“你怎么会有她的微信?”
季父:“上次一起开会的时候,大家面对面加的。”
庄珏在一旁仔细观察两个人的神色,听到这里立刻问:“是方容?”
季母点头。
庄珏手一拍,声音都有几分激动,“我就说她不安好心,你们俩还都觉得是我想多了,你看吧,她这就出手了!”
季父弱弱表示:“她也没说别的,说的还是和崔祥的事。”
季母哼了哼,“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把她删了吧。”
季父手指微微一怔,想了想才说:“现在还不行,和崔祥的团队还要开几次会,到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把人删了不好。”
季母不太满意,却也知道没有正当理由,不能让季父就这么得罪人。
季父飞快地了一句:[收到。]
又专心开车。
季母则在想是不是她和惜宝都猜错了,她的婚姻危机并不是庄珏这个闺蜜,而是方容?
季父带着季母从那家餐厅离开的时候,荀鹤看到了。季父甚至还给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走,荀鹤朝季父点了点头。整个过程中,季予惜一点也没发现。
荀鹤问他:“我们现在回去还是再等一会儿?”
季予惜:“等一会儿吧,等他们都走了,我们再走。说不定我妈走后,他们还能凑到一起说点我妈的坏话,正好让我听见了。”
荀鹤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季予惜却道:“谁让我妈过得好,这种不常联系的老同学是这样的,怕你过得不好,也怕你过得太好。我妈现在没有一件事不顺心,遭人嫉恨也正常。”
他没说错。
在班长去洗手间之后,方容又一次出来,和班长进行了一番简短的交流。
班长先说:“你看礼清那个轻狂的样子,还‘单买过了’,好像巴不得大家知道她家有钱一样。她再有钱也是她老公的,万一季总哪天想换个夫人,看她还能这么得意不能。”
季予惜照旧和荀鹤在外面装情侣偷听。
听见班长这么说,荀鹤都害怕季予惜一生气冲出去骂人。但是季予惜却只是听着,并没有额外的动作。荀鹤在心中疑惑,刚才听见方容骂同性恋他都气了好半天,现在怎么这么平静?
季予惜也不是不生气,只是他有心理准备了,听到班长这么酸,只在心里说:【果然是这样。】
方容说:“她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大小姐做派,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那时候不是还喜欢过她吗?只是没行动过。”
季予惜趴在荀鹤的胸口,再一次皱了眉。
班长冷哼了一声,“那时候年少无知罢了。”
季予惜微微勾唇,【只怕是知道自己配不上,自惭形秽了吧?】
一墙之隔的方容:“我们要不要合作一把?”
班长惊了两秒,才说:“怎么合作?”
方容:“你看不惯她我也看不惯她,要不然你配合我一下,我把她和季总拆散?”
季予惜腾地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一样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里面的班长也愣了愣,迟疑地问:“你想怎么做?”
方容却道:“季总是个洁身自好的成功人士。想让他移情别恋几乎是不可能的,但礼清的大小姐脾气一点没改,只要在她和季总之间多制造一点误会,她就会主动要求离婚。”和当年她拆散庄珏和苏致丰一样。
要不怎么能说是闺蜜呢?这两人在感情上有洁癖的性格简直一模一样,明明是无关紧要的事。
【我一直误会了,原来我爸和我妈离婚的矛盾点在方容这里,我还以为是庄珏。】季予惜震惊之后,立刻回神。
荀鹤悄悄在他后背摸了摸以示安抚。
班长又问:“那你和崔祥……”
方容:“那是假的,我只是为了压庄珏一头而已。”
班长这时才明白过来:“所以你的目标是季总?!”
他的声音都提高了许多。
方容不太耐烦,“这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我知道你和你老婆感情也不怎么好,等季总和礼清离婚后,你未必没有机会。你现在就告诉我,要合作吗?”
然后又是一阵寂静。
过了好久,班长才问:“需要我做什么?”
方容:“暂时不用,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因为你这个班长的身份很好用。”
再之后,季予惜听到一声击掌声。
【可恶。】季予惜这个时候才开始生气。
不过没等他有更多的情绪,洗手间的两个人却要走出来。季予惜轻车熟路地凑近荀鹤,摆出刚才那样亲密的姿势。
荀鹤却微微侧脸,在他的左耳垂上咬了一口。
方容顿住的脚步再看到这一幕后,又继续往前走。“死同性恋真多。”
她没认出来这两个人就是刚才她遇到的两个人。可能季予惜和荀鹤的位置换了个方向,而方容对同性恋深恶痛绝,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导致她没有细看。
季予惜却没空理她。
他现在一整个人都僵住了。
荀鹤也愣了愣,才说:“对不起,一时顺手。”
他就是看季予惜的耳垂圆润可爱,这么近距离的相拥,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里,他早就蠢蠢欲动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没反应过来前,嘴巴像不受控制一样,做出那个举动。
他咬的不重,比起咬这个动作,不如说他只是在季予惜的耳垂上啄了一口。
可是季予惜现在耳朵爆红,让荀鹤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力道太大。
他微微抬手,想再摸一下。
季予惜却触电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和荀鹤拉开距离。
荀鹤则愕然地看着他,他从没有在季予惜的脸上看到过这样抗拒的神色。意识到这样的抗拒代表着什么时,荀鹤面色全无,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搞砸了。
季予惜拉开距离后,心脏还是扑通扑通地跳着。
他回头看了荀鹤一样,然后飞快地往外走。
荀鹤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看见季予惜跑了,立刻追上去。这么晚了,季予惜一个人要怎么回家。就算他生气,自己也要把人安全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