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告诉他爸爸自己和荀鹤的举动不太正常,让他爸爸对他多留意。
作为一个非常疼爱儿子的老父亲听到她这番话,多半会不知所措,这个时候,方容再以她成功的育儿经来拉近关系,这就是她的目的。
季予惜并不担心他爸爸会误信方容,只是想到等会儿要解释他和荀鹤为什么会那样就有点烦。
不过季父没让他等很久,大约两分钟后,他就和方容告辞,然后朝他走来。季予惜特意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并无异常。
这让季予惜心中多少有点疑惑。
方容没告诉他爸爸吗?还是他爸爸觉得不是一件大事,没放在心上?
季父走过来,笑着对季予惜说:“我们回家吧。”
季予惜嗯了一声,好奇地问:“她说我什么了?”
季父侧身回望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说:“她说昨天晚上看见你和荀鹤了,其他没说。”
果然如此。
季予惜有心想解释一句,可他爸似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那他就没必要开口。刻意解释更显得他做贼心虚,事实上他和荀鹤什么都没有。
碰了一下耳垂这种小事不算。
此后季父没再说别的话,两个人下去后,有两辆车在等,季父就让季予惜和他坐一辆,让孙叔把空车开回去。
上车后,季予惜拐弯抹角地说:“爸,那个方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多加小心。”
季父看着外面的路况,也状似无意地回答他:“放心吧,她的那些花招我都清楚。”停顿一会儿,他接着问,“荀鹤去公司了没?”
“去了,上午就走了。”季予惜答道。
季父想了想,说:“他和赵家那几个的事有没有告诉你?”
季予惜:“没说太明白,只说他自己能处理。”
季父又道:“他最近应该挺忙的,你不要总是打扰他,让他安心处理公司的事吧。”
即便季父铺垫了那么多才说出这句话,季予惜的心还是一沉。他怀疑他爸爸信了方容说的话,觉得他和荀鹤有些不正常,只是他出于对自己的爱护才没有直白地问自己。
季予惜皱着眉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他应该说他和荀鹤没什么奇怪吗?就算他说了,季父估计也会说他没多想。毕竟季予惜又不能逼着他让他说出真实想法。
看他沉默,季父又开口:“爸爸没有别的意思,你和荀鹤是好朋友,也知道他现在挺难的,这个时候不以私事打扰他,也是作为朋友的一种体贴,对吗?”
季予惜嗯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季父也没再往下说了。惜宝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懂他的意思。他也是真的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够冷上一段时间,认真考虑这件关乎一辈子的大事。
酒店内部。
“季墨白走了?”崔祥中阴影中走出来,站在了窗户边,方容的身旁,两个人一起看向酒店楼下。
“走了。”方容回答。
不一会儿,季墨白和他的儿子从大厅走出来上了车。
方容说:“他儿子不是顺路,是专门来接他的。”
崔祥也看到了季家有两辆车,顿时明白了,不由笑道:“季家对你防备心很重。”
方容的脸上露出一点不屑的神情,“他儿子应该是听到了昨天晚上我和班长的谈话。”
想到昨晚她看到两个男生在洗手间外亲密接触的画面,就有点犯恶心。季墨白的儿子,竟然是同性恋,这可真是让人意外。
可惜她告诉季墨白的时候,季墨白似乎没放在心上,还替他们解释说只是关系好。怎么会有家长能纵容自己的孩子是个同性恋呢?换做是她,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是个怪胎。
“你就不该那么着急。”崔祥说。他的手里还在盘着一根看不出本体的东西。
方容:“不是我着急,昨天晚上的时机刚刚好,如果不是趁着班长心中那点愤然,他没那么容易答应我。他这个人没什么大志气,只会背后抱怨,说几句闲话。”
“我就不明白了,”崔祥听到这里,略显急迫,“他能帮上你什么忙?能力一般,圈子也不同,这些年都没怎么联系过。你拉拢他有什么用?”
方容笑了一下,“他班长的身份就足够用了,如果有一天,老同学之中出了点什么事,总要靠他散播出去。算是一招闲棋吧,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崔祥则说:“可你也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去了,万一他告诉了礼清——不对,礼清的儿子已经听到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方容再次露出一个笑容,“慢慢看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礼清越是看得紧,她越是有斗志。说句她的立场本不该说的话,这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礼清知道她的目的,就会长久地防备下去。时间一长,季墨白总会被她搞得身心俱疲,那个时候才是她的机会。她也不是非要上位,对付男人是她的战场,礼清顶多算误伤。
方容的眼眸微垂,遮住她眼底的情绪。刚好这个时候,她的手机来了新的消息。
方容说了句抱歉,当着崔祥的面拨通电话。
然后她突然脸色一变,“什么时候出的门?现在在哪里?”
对面说了一句话后,方容的神情更为严肃,“一早就出门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等对面解释完,她就挂了电话。
崔祥看她一副盛怒的模样,心中十分好奇。还有什么事能让方容这么淡定的人露出这种神态来?
“出了什么事?”崔祥问。
方容说:“没什么,苏致丰一早就出去了。”
“那又怎么了?”崔祥接了一句,忽然明白过来,“他和庄珏在一起?”
方容脸色阴沉,“我小看他了,这么多年他倒是贼心不死。”
昨天晚上的压制和敲打对苏致丰像是完全没作用一样,这让方容怎么能忍?
崔祥把手里那个长条在手上转了个好看的圈,才说:“你们都离婚了,他的事你何必再管?”
方容冷笑道:“他和别人的事我管不着,和庄珏就是不行。”
崔祥看她这样,也有点无话可说。继续晃着他手里那根长长的东西,问:“那他要是非要和庄珏好呢?庄珏可是快离婚了。”
他们同班同学都知道的事,本身庄珏就是苏致丰的初恋,要不是方容介入,庄珏和苏致丰说不定能成。现在两个人都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方容的阻拦没太大意义。
“你要怎么做?”崔祥忍不住问。
方容冷哼道:“她不是还没离吗?我就不信她老公能忍得了头上的绿帽。”
崔祥愣了片刻,给她伸了个大拇指,女人真的好可怕,幸好他喜欢男人。
方容瞥了他一眼,又说:“合作的事情我们就说好了,你早点公布吧。总把大家拉过来开会,遛得太狠小心走夜路被人敲板砖。”
“知道了。”崔祥应了一声,又把手里那根东西转了半圈。
方容好奇地问:“你到底在盘什么东西?”
崔祥摊开手让她看,一根像骨头一样的玉石。“这是什么玉?造型有够奇特的。”
“不是玉,是鸡骨。”崔祥说,“盘骨成玉真是对我最大的赞美。”
方容倏然一惊,这个爱好可真让人意外。
季予惜和父亲回到家时,庄珏还没回来。趁季父上楼换衣服的功夫,季予惜小声和季母聊着方容。方容认出他了,却没有丝毫惊慌,她看起来还有别的手段。季予惜提醒过他爸,也得给他妈打个预防针。
季母听完,真的有点烦躁,“不知道她想什么时候动手,天天琢磨她的事,别的事不要干了。”
“那就不理她,等她跳出来的时候再说。”季予惜安慰着季母。“只要我爸能稳得住,其他都不是问题。”
季母冷笑道:“他稳不住也不是问题,我三个儿子都长大了,有底气得很。就算离婚你们也是跟我,留他一个孤家寡人吧。”
季父下楼刚好听到这一句,不由委屈道:“怎么动不动就想着把我丢开?你们能不能对我多点信心?”
季予惜嘿嘿笑了一声,“不是对我爸没信心,是方容看着就不好应付。她指不定还要弄出别的幺蛾子,你们都小心一点吧。”
说完后,季予惜突然愣了愣,“庄珏阿姨还没回来?”
她从吃过早饭就出门了,现在天都黑了还没回来,她和苏致丰有那么多话说吗?
季母解释说:“我给她打过电话,她说那个长辈要留她吃过晚饭再走。”
季予惜轻轻摇头,【恋爱脑真是不分年龄。】
季母笑了笑,说:“惜宝也去换衣服吧,我们不等她了,先开饭。”
等到他们一家人刚吃好晚饭的时候,庄珏回来了。她的表情不是很好,季予惜诶了一声,忙去看季母。季母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很高兴的吗?现在怎么这副表情?”
庄珏气呼呼地说:“遇到一个不讲理的,莫名其妙对着我骂了一通。我说她认错人了,她非说没认错。”
她这么说,季母越发好奇,“在哪里啊?”
庄珏道:“就是一家餐厅,本来我们在吃饭。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上来就指着我骂,说我勾引她女婿。服务员来了也劝不走,后来报警了,警察说她有老年痴呆,气死我了!”
庄珏抽出垫在腰后的抱枕,使劲儿锤了锤。
季母则问:“你和你的那两个长辈在外面吃的饭啊?我以为是留你在家里吃了。”
庄珏顿时卡壳,然后磕磕绊绊地解释:“本来是要在家里吃的,是我看他们年纪大了,在家里吃饭太折腾,就提议出去吃了,谁知道偏偏遇上这种事。”
“别气了,”季母笑着安慰她,“你都知道她有老年痴呆,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小心再气坏自己的身子。”
庄珏就唉声叹气的,“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被人莫名其妙骂了一顿,是真的憋屈。”
季予惜在一旁吃完这个瓜,心中有了个猜测:【庄珏一定是和苏致丰一起吃的饭。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太太多半是方容安排的,借老太太的口骂庄珏勾引苏致丰。】
季母微微一僵,细思后,觉得惜宝这猜测有几分道理。
方容肯定不愿意庄珏和苏致丰重新走到一起,她又不能亲自露面,找个骂街的老太太来搅和,很像她的做事风格。
季母想了想,告诉庄珏:“方容这个人不好应付,你多加小心。”
庄珏有些不自在 ,“方容和我没什么关系,倒是礼清你要小心一点,她既然冲着季墨白来的,一定会对付你。”
季母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她和苏致丰的事,索性不再追问。
季予惜吃完了一盘水果,把盘子往厨房一送,准备上楼休息。他明天还要进组呢,今晚得早点休息,保持良好的状态。
“爸,妈,庄珏阿姨,我先上楼了。”季予惜喊了一声,踩着楼梯往楼上跑。
庄珏看着他的背影,感叹:“年轻真好啊!”
季母挑挑眉,“我们现在也不老啊。”
庄珏就叹了一口气。
季予惜着急上楼是因为荀鹤给他发消息了。但是他不想当着父母的面和荀鹤聊天,毕竟在经过今天两次谈话后,他多少有点尴尬。
季予惜进到房间里,关上门,往床上一扑,然后给荀鹤打视频。
荀鹤秒接,他还在办公室里。季予惜软着声音问他:“你怎么还没下班?”
“没有啊,刚吃完晚饭回来,惜宝吃饭了吗?”荀鹤对着镜头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季予惜笑道:“已经很帅了。”
荀鹤忍不住也笑了。
季予惜又说:“我吃过晚饭了,今天我还见了方容。”
他快速地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荀鹤,荀鹤听到季父让季予惜最近不要打扰他的时候,眉毛一挑,温和地和季予惜解释:“可能会有点忙,但是惜宝可以随时打扰。我特别忙的时候不会秒回,等看到消息会马上回的。”
虽然答应了季叔叔会多给惜宝留一点时间,可他也受不了惜宝一整天都不联系他的那种空虚感。
所以他要和惜宝先说清楚。
季予惜答应了,又说:“我明天也要进组了,到时候也没有时间多接触手机。你给我发消息,我也可能不会秒回。”
“没关系。”荀鹤笑道,“只要惜宝心里在想我就够了。”
对不起季叔叔,他真的克制不了一点。
惜宝听到这句话后,果然脸有点红。不过他嘿嘿笑了笑,又问起荀鹤工作的事。荀鹤解释说:“都在掌控中,这次大概要忙到春节前,今年春节说不定不回C城了。”
荀鹤说到最后一句,有些犹豫。他二叔一家的事发生后,家里冷清了很多。他去年就没有回,今年要是还不回去过年,家里就只剩他爷爷和他父母了。
他还没细想,却听季予惜说:“今年不回去不太好,尽量还是回去停两天吧。就算再忙,也要一起吃个团圆饭啊。”
荀鹤笑了笑,问他:“那惜宝想和我一起回C城吗?”
“嗯?”季予惜愣了愣,“也可以啊。”
荀鹤就开始在心里琢磨春节一起回C城的事。
两个人聊了半个小时,季予惜才想起来荀鹤吃过饭又回到办公室,只怕是要加班。他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早点休息,让荀鹤别熬太晚,然后挂了电话。
季予惜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到他的书桌旁,然后拿起荀鹤的照片,在他脸上摸了摸。刚才,他看到荀鹤的办公桌上摆着他的照片,就是雪夜路灯下沈栖给他拍的那张。
季予惜脸上露出一个傻笑,又摸了摸摆在旁边的,荀鹤第一次送他的那只小小的水晶龙,过了几秒,他拿着水晶龙回到床上。
这个时候,季予惜总算想到明天进组的事。
他把剧本翻出来,重新过了一遍自己明天要拍的戏份,才关上灯,准备睡觉。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小陈送季予惜去剧组。这一次季家人都没跟着去,季予慎全都安排好了,季予惜进组后,其他的工作都由小陈来对接,当然季予慎说了他会去探班。
这次要拍的剧是个古装剧,只有三十集,但是信息量很足。季予惜是男一,也是唯一的主角。整部剧没有女主,也避免了季予惜不合适拍感情戏份的缺陷。
他到剧组的时候,是最晚一个。其他的演员昨天就进组了,季予惜知道后,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他给导演道歉。
导演笑呵呵地说:“没关系,本来通知你就是今天进组,你也不算晚到。”
他说完就招呼妆造团队来给季予惜试装,季予惜这才发现别人都装扮的差不多了。虽然不是他的问题,可他还是很有压力,明白导演多半是因为他大哥才对他特殊关照。于是季予惜让小陈告诉导演,不用给他特殊待遇。
小陈笑着说:“我已经和导演说过了。现在导演不了解我们才会这样,毕竟你算是带资进组,他怕得罪你,等熟悉以后就好了。”
带资进组这个词让季予惜愣了两秒,才哭笑不得的摇头。小陈说的没错,他可不是带资进组嘛。
季予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上午一场戏没拍,主要给他做妆造,再拍定妆照,然后开机仪式。
季予惜的妆造做了好几套,不知道是因为他特殊的背景还是因为他是主角。不过他一直很配合,怎么折腾都没有不满意。做完妆造,导演对他的笑容就更真切了几分。
到了下午,正式开拍后,导演对他就更满意了。
本来导演是担心季予惜年纪小,拍戏经验也少,仅有的两部戏,一部有慕童在前面撑着,另一部是节奏鲜明的短剧,看不太出水准。
直到导演亲自接触后,他对自己这部剧更有信心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导演还在夸赞他,季予惜也恭维导演会拍。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不少,小陈在一旁也松一口气,然后给季予慎报备。
就算一切都有人打点,可真正的人际交往,不是靠打点就能完成的。季予惜要在这个剧组待两个月,如果相处不融洽,以后每一天对他都是折磨。现在虽是刚接触,已经有了一个良性的开端,以后就会更好。
导演不知不觉间就说到了荀鹤,“他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导演,他的镜头语言真的特别抓人,可惜他退圈了。”
季予惜刚开始还咧着嘴在笑,听到退圈两个字,就闭上了嘴。
不过他还是告诉了万导:“荀鹤以后还会回归的。”
他就是坚信这一点。
万导一愣,才又说:“那太好了。你和小荀导关系不错嘛。”
季予惜笑得很甜,“对啊,他是我朋友。”
万导:“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万导没说,季予惜又回去拍下一场戏了,只在心里留了个疑惑。
这天拍完戏,小陈先把季予惜送到酒店,又去拿给季予惜定的私房菜。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季予惜还以为是小陈没有带房卡,他穿着拖鞋去开门,没想到来的是季予慎。
季予惜愣了愣,喊了一句:“大哥?你怎么来了。”
季予慎说:“不放心你啊,看看你安置好了没。”
季予惜让开位置,让大哥进来,顺便给小陈表功:“小陈哥哥安排得很妥当,我很适应,大哥放心吧。”
他打量了一眼季予慎,问他:“大哥就只是来看我的吗?”
季予慎说:“对,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句,庄珏阿姨回去了。”
季予惜对后一个消息很感兴趣,不由坐直了身体,“怎么这么突然?”
虽然庄珏的到来,给他们家是造成了一点小误会,不过后来搞清楚了。季予惜对庄珏本人没有恶感,听他妈妈说,庄珏要多待一段时间的,怎么突然就回去了?
不等季予慎回答,他先猜测:“是不是她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季予慎点点头,“你猜的不错,庄珏阿姨的老公给她打电话,说她要是不回去,这个婚就别想离了。庄珏阿姨于是买了最近的航班,立刻走了。”
“庄珏阿姨本来就是要离婚的,那她这次回去正好办完离婚手续,之后就正大光明和苏致丰交往了。”季予惜有点不敢相信,真这么顺利?
庄珏离婚的事,是早就商量好的。离婚协议都签过了,只差两人一起去办个手续。她老公这么着急让她回去,难道是迫不及待要离婚?
“没那么简单,估计庄珏阿姨这婚难离。”季予慎摇摇头,又说,“我们都猜测,可能方容做了什么。”
方容不想让庄珏和苏致丰在一起,这个认知大家都有。从她的立场去想问题,不难猜到她会做什么。毕竟苏致丰离婚了不假,庄珏还差一纸证书。要是方容和庄珏的老公暗中接触,让那个男人不同意和庄珏离婚,庄珏就要打官司,没一年半载拿不到离婚证。
“我靠,这女人太阴险了吧。”季予惜想通后,忍不住骂了一句。“她既然把苏致丰看得那么紧,为什么还要和他离婚呢?这不是纯纯有病?”
季予慎也不懂,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她好像并没有付出多少真感情,只是把男人当成战利品,享受男人任由她摆布的快乐。
如果方容下一个目标是季父,她又会做什么呢?
自季予慎来看过季予惜之后,季予惜就一直在考虑方容的事。
他把方容的名字翻来覆去地在系统备份中查找,都一无所获。后来季予惜灵机一动,想到方容的儿子苏云娶了商灏之后,她不就成了商灏的婆婆?
商灏作为故事女主,剧情中总会有她的家人吧?
于是季予惜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关于商灏婆婆,也就是方容的一点事迹。
当然这个故事里没有提到方容的本名,她出现的地方全都用苏夫人代替。故事里也没有提到她和苏致丰离婚的事,但是有写他们两个人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是分居状态,商灏和婆婆一起住。
作为婆婆的方容在剧情中出场次数不少,从她的手段中,能看出来她不是一个和善的婆婆,她非常善于利用身份和不对等的信息来压制商灏,一开始的婆媳大战中,商灏总是处于劣势地位。
但商灏毕竟手握重生剧本,自带主角光环,她后来拉拢苏云,斗倒婆婆,拿到掌家大权。并在最后不计前嫌和婆婆握手言和,实现女主故事的大圆满。
季予惜有点后悔给商灏挖坑了。
早知道商灏对付方容这么得心应手,他就应该助商灏一臂之力才是。让商灏和苏云早点结婚,这样方容就没那么多精力把注意力放在他爸爸身上了。
季予惜思量再三,决定还是通过荀鹤打听一下苏云的动态。商灏估计已经开始养小马了,按照苏云一周能在马场待三天的频率,他和商灏相识是迟早的事。也不知道他挖的坑,商灏都踩进去了没。
季予惜在拍戏之前,给荀鹤发了条询问苏云的信息。
等他拍完一场下来休息的时候,荀鹤已经回了长长几条语音条。
季予惜把手机放到耳边,凑近了听。
荀鹤说,苏云和商灏见过面了。苏云觉得商灏是个心机女,总在寻找机会接近他,他根本不搭理。
季予惜:“……”
还真让他办成了,看来商灏完美踩坑,现在苏云对她只有恶感没有好感。这离他想用商灏牵制方容的目标又远了好几步。
季予惜唉声叹气地问荀鹤:[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两个甜一点?]
他发完这条消息后,好半天没等到荀鹤的回复,估计荀鹤也在忙着。季予惜就把手机给了小陈,自己继续拍戏。
等这一条拍完,他立刻问小陈要手机。
小陈一手给他递水,一手给他递手机。季予惜匆匆忙忙喝了两小口,就去看手机。荀鹤还是没回复,季予惜撇撇嘴,有点失望。
和他对戏的演员叫吴修,比他大一点,在剧里演他的下属。两个人经过几天接触,相处还算融洽。吴修看他失落的样子,特意走过来打趣:“小女友不理你了?”
“不是,你又来了。”季予惜无奈。吴修坚信他有一个不能公开承认的女朋友,总是这么打趣他。
季予惜倒没生气,就是觉得被人误会不好。万一哪天来个记者,吴修大嘴巴把猜测说出去,免不了一场风波。
“我懂,不是小女友,只是好朋友嘛。”吴修冲他眨眨眼。
这句也是调侃。季予惜勾了勾唇角,不想搭理他。
吴修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又说:“别担心,剧组这样的挺多的,我就不避讳什么。”他大咧咧地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对话框,按下语音条:“宝贝儿,起床了没?我都拍了半天打戏了,累得不行。求一个安慰,木啊~”